友情链接:
九五查询
古籍史书
老黄历
免责说明:本站内容全部由九五查询从互联网搜集编辑整理而成,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冒犯,请联系我们删除。
Copyright © 2024 95cx.com All Rights Reserved. 九五查询(95cx.com)鄂ICP备2022010353号-6
免责说明:本站内容全部由九五查询从互联网搜集编辑整理而成,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冒犯,请联系我们删除。
Copyright © 2024 95cx.com All Rights Reserved. 九五查询(95cx.com)鄂ICP备2022010353号-6
薛居正 子惟吉 沉伦 子继宗 卢多逊 父亿 宋琪 宋雄
薛居正,字子平,开封浚仪人。
父仁谦,周太子宾客。
居正少好学,有大志。
清泰初,举进士不第,为《遣愁文》以自解,寓意倜傥,识者以为有公辅之量。
逾年,登第。
晋天福中,华帅刘遂凝辟为从事。
遂凝兄遂清领邦计,奏署盐铁判官。
开运初,改度支推官。
宰相李崧领盐铁,又奏署推官,加大理寺直,迁右拾遗。
桑维翰为开封府尹,奏署判官。
汉干佑初,史弘肇领侍卫亲军,威权震主,残忍自恣,无敢忤其意者。
其部下吏告民犯盐禁,法当死。
狱将决,居正疑其不实,召诘之,乃吏与民有私憾,因诬之,逮吏鞫之,具伏抵法。
弘肇虽怒甚,亦无以屈。
周广顺初,迁比部员外郎,领三司推官,旋知制诰。
周祖征兖州,诏居正从行,以劳加都官郎中。
显德三年,迁左谏议大夫,擢弘文馆学士,判馆事。
六年,使沧州定民租。
未几,以材干闻于朝,擢刑部侍郎,判吏部铨。
宋初,迁户部侍郎。
太祖亲征李筠及李重进,并留司三司,俄出知许州。
建隆三年,入为枢密直学士,权知贡举。
初平湖湘,以居正知朗州。
会亡卒数千人聚山泽为盗,监军使疑城中僧千余人皆其党,议欲尽捕诛之。
居正以计缓其事,因率众剪灭群寇,擒贼帅汪端,诘之,僧皆不预,赖以全活。
干德初,加兵部侍郎。
车驾将亲征太原,大发民馈运。
时河南府饥,逃亡者四万家,上忧之,命居正驰传招集,浃旬间民尽复业。
以本官参知政事。
五年,加吏部侍郎。
开宝五年,兼淮南、湖南、岭南等道都提举三司水陆发运使,又兼门下侍郎,监修国史;又监修《五代史》,逾年毕,锡以器币。
六年,拜门下侍郎、平章事。
八年二月,上谓居正等曰:"年谷方登,庶物丰盛,若非上天垂佑,何以及斯。 所宜共思济物,或有阙政,当与振举,以成朕志。"
居正等益修政事,以副上意焉。
太平兴国初,加左仆射、昭文馆大学士。
从平晋阳还,进位司空。
因服丹砂遇毒,方奏事,觉疾作,遽出。
至殿门外,饮水升余,堂吏掖归中书,已不能言,但指庑间储水器。
左右取水至,不能饮,偃阁中,吐气如烟焰,舆归私第卒,六年六月也,年七十。
赠太尉、中书令,谥文惠。
居正气貌瑰伟,饮酒至数斗不乱。
性孝行纯,居家俭约。
为相任宽简,不好苛察,士君子以此多之。
自参政至为相,凡十八年,恩遇始终不替。
先是,太祖尝谓居正曰:"自古为君者鲜克正己,为臣者多无远略,虽居显位,不能垂名后代,而身陷不义,子孙罹殃,盖君臣之道有所未尽。 吾观唐太宗受人谏疏,直诋其非而不耻。 以朕所见,不若自不为之,使人无异词。 又观古之人臣多不终始,能保全而享厚福者,由忠正也。"
开宝中,居正与沉伦并为相,卢多逊参知政事,九年冬,多逊亦为平章事。
及居正卒,而沉伦责授,多逊南流,论者以居正守道蒙福,果符太祖之言。
居正好读书,为文落笔不能自休。
子惟吉集为三十卷上之,赐名《文惠集》。
咸平二年,诏以居正配飨太祖庙庭。
惟吉字世康,居正假子也。
居正妻妒悍,无子,婢妾皆不得侍侧,故养惟吉,爱之甚笃。
少有勇力,形质魁岸,与京师少年追逐,角抵蹴□匊,纵酒不谨。
雅好音乐,尝与伶人游,居正不能知。
荫补右千牛卫备身,历太子通奉舍人,改西头供奉官。
太宗即位,三相子皆越次拔擢,沉伦、卢多逊子并为尚书郎,惟吉以不习文,故为右千牛卫大将军。
及居正卒,太宗亲临,居正妻拜于丧所,上存抚数四,因问:"不肖子安在,颇改行否?恐不能负荷先业,奈何!"惟吉伏丧侧,窃闻上语,惧赧不敢起。
自是尽革故态,谢绝所与游者,居丧有礼。
既而多接贤士大夫,颇涉猎书史,时论翕然称之。
上知其改行,令知澶州,改扬州。
上表自陈,迁左千牛卫大将军。
丁内艰,卒哭,起复本官,恳求终制,不许。
俄诏知河南府,又知凤翔府。
淳化五年,秦州温仲舒以伐木为蕃户攘夺,驱其部落徙居渭北,颇致骚动。
诏择守臣安抚之,乃命惟吉与仲舒对易其任。
未几,迁左领军卫大将军。
至道二年,移知延州,未行,卒,年四十二。
惟吉既知非改过,能折节下士,轻财好施,所至有能声。
然御家无法,及其死,家人争财致讼,妻子辨对于公庭云。
沉伦,字顺仪,开封太康人。
旧名义伦,以与太宗名下字同,止名伦。
少习《三礼》于嵩、洛间,以讲学自给。
汉干佑中,白文珂镇陕,伦往依之。
周显德初,太祖领同州节度,宣徽使昝居润与伦厚善,荐于太祖,留幕府。
太祖继领滑、许、宋三镇,皆署从事,掌留后财货,以廉闻。
及受周禅,自宋州观察推官召为户部郎中。
奉使吴越归,奏便宜十数事,皆从之。
道出扬、泗,属岁饥,民多死,郡长吏白于伦曰:"郡中军储尚百余万斛,傥贷于民,至秋复收新粟,如此则公私俱利,非公言不可。"
还具以白。
朝论沮之曰:"今以军储振饥民,若荐饥无征,孰任其咎?"太祖以问,伦曰:"国家以廪粟济民,自当召和气,致丰稔,岂复有水旱耶?此当决于宸衷。"
太祖即命发廪贷民。
建隆三年,迁给事中。
明年春,为陕西转运使。
王师伐蜀,用为随军水陆转运使。
先是,王全斌、崔彦进之入成都也,竞取民家玉帛子女,伦独居佛寺饭疏食,有以珍异奇巧物为献者,伦皆拒之。
东归,箧中所有,才图书数卷而已。
太祖知之,遂贬全斌等,以伦为户部侍郎、枢密副使。
亲征太原,领大内都部署、判留司三司事。
先是,伦第庳陋,处之晏如。
时权要多冒禁市巨木秦、陇间,以营私宅,及事败露,皆自启于上前。
伦亦尝为母市木营佛舍,因奏其事。
太祖笑谓曰:"尔非逾矩者。"
知其未葺居第,因遣中使按图督工为治之。
伦私告使者,愿得制度狭小,使者以闻,上亦不违其志。
开宝二年,丁母忧,起复视事。
六年,拜中书侍郎、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兼提举荆南、剑南水陆发运事。
雩祀西洛,以伦留守东京兼大内都部署。
俄召赴行在,令预大礼。
太平兴国初,加右仆射兼门下侍郎,监修国史。
亲征太原,复以伦为留守、判开封府事。
师还,加左仆射。
五年,史官李昉、扈蒙撰《太祖实录》五十卷,伦为监修以献,赐袭衣、金带。
六年,加开府仪同三司。
是岁疾作,自是多请告。
卢多逊事将发,伦已上表求致仕。
明年多逊败,以伦与之同列,不能觉察,诏加切责,降授工部尚书。
其子都官员外郎继宗,本由父荫,不宜更在朝行,可落班簿。
时伦病不能兴,上表谢。
未几,伦再奉章乞骸骨,复授左仆射致仕。
上以伦国初旧臣,遽复继宗官以慰其心。
雍熙四年,卒,年七十九。
赠侍中。
伦清介醇谨,车驾每出,多令居守。
好释氏,信因果。
尝盛夏坐室中,恣蚊蚋噆其肤,童子秉箑至,辄叱之,冀以徼福。
在相位日,值岁饥,乡人假粟者皆与之,殆至千斛,岁余尽焚其券。
微时娶阎氏,无子,妾田氏生继宗。
及贵,阎以封邑固让田,伦乃为阎治第太康,田遂为正室,搢绅非之。
初,有司议谥伦曰恭惠,继宗上言曰:"亡父始从冠岁,即事儒业,未遑从贼,遽赴宾招,叨遇明时,陟于相位。 伏见国朝故相,薛居正谥文惠,王溥谥文献,此虽近制,实为典常。 若以臣父起家不由文学,即尝历集贤、修史之职,伏请改谥曰‘文’。"
判太常礼仪院赵昂、判考功张洎驳曰:"沉伦逮事两朝,早升台弼,有祗畏谨守之美,有矜恤周济之心。 案《谥法》:不懈于位,与夫谨事奉上、执事坚固、执礼御宾、率事以信、接下不骄、能远耻辱、贤而不伐、尊贤贵让、爱民长悌、不懈为德、既过能改,数者皆谓之‘恭’。 又云:慈民好与,与夫柔质慈民、爱民好柔、宽裕不苛、和质受谏,数者皆谓之‘惠’。 由汉以来,皆为美谥。 如唐相温彦博之出纳明允,止谥曰‘恭’;窦易直之公举无避,乃谥曰‘恭惠’。 而沉伦备位台衡,出于际会,徒能谨饬以自保全,以‘恭’配‘惠’,厥美居多。 又按《谥法》:道德博闻曰‘文’,忠信接礼曰‘文’,宽不慢、廉不刿曰‘文’,坚强不暴曰‘文’,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曰‘文’,德美才秀曰‘文’,修治班制曰‘文’。 昔张说之谥文正,杨绾之谥文简,人不谓然。 盖行义有所未充,虽蒙特赐,诚非至公。 若夫大臣子孙,许其为父陈请,则曲台、考功之司为虚器,而彰善瘅恶之义微矣。 继宗以其父曾任集贤殿学士及监修国史之职,辄引薛居正、王溥为比,则彼皆奋迹辞场,历典诰命,以‘文’为谥,允合国章。 至于集贤、国史,皆宰相兼领之任,非必由文雅而登。 其沉伦谥,伏望如故。"
从之。
继宗字世卿,伦为枢密副使,以荫补西头供奉官。
伦作相,授水部员外郎,加朝散大夫。
迁都官、职方,知浚仪县,转屯田郎中,出知单州。
代归,命使京东计度财赋。
濮州土贡银,课民织造,不折省税;郓州节度配属县纳药物,皆为民病。
继宗归,历言于上以除其弊。
至道末,领淮南转运使。
继宗贵家子,倦于从吏,既因疾,以将作少监致仕。
东封岁,求扈从,复授职方郎中。
礼毕,改太仆少卿、判吏部南曹,迁光禄少卿、判三司三勾院。
继宗善营产业,厚于养生,不饮酒,不嗜音律,而喜接宾客,终日宴集无倦。
大中祥符五年,卒,年五十五。
前后录其子惟温、惟清、惟恭,并为将作监主簿。
惟温后至秘书丞;惟清娶密王女宜都县主,至内殿承制。
卢多逊,怀州河内人。
曾祖得一、祖真启皆为邑宰。
父亿,字子元,少笃学,以孝悌闻。
举明经,调补新乡主簿。
秩满,复试进士,校书郎、集贤校理。
晋天福中,迁著作佐郎,出为郓州观察支使。
节帅杜重威骄蹇黩货,幕府贿赂公行,唯亿清介自持。
会景延广镇天平,表亿掌书记;留守西洛,又表为判官。
时国用窘乏,取民财以助军,河南府计出二十万缗,延广欲并缘以图羡利,增为三十七万缗。
亿谏曰:"公位兼将相,既富且贵。 今国帑空竭,不得已而取资于民,公何忍利之乎?"延广惭而止。
汉初,以魏王承训为开封尹,授亿水部员外郎,充推官。
时侍卫诸军骄恣,朝廷姑息之,军士成美以驴负盐入都门,阍者不敢执,反擒平民孟柔送侍卫司。
柔自诬伏,论当弃市。
亿察其冤,言于汉祖而释之。
周初,为侍御史。
汉末兵乱,法书亡失。
至是,大理奏重写律令格式,统类编敕。
乃诏亿与刑部员外郎曹匪躬、大理正段涛同加议定。
旧本以京兆府改同五府,开封、大名府改同河南府,长安、万年改为次赤县,开封、浚仪、大名、元城改为赤县。
又定东京诸门熏风等为京城门,明德等为皇城门,启运等为宫城门,升龙等为宫门,崇元等为殿门。
庙讳书不成文,凡改点画及义理之误字二百一十有四。
又以晋、汉及周初事关刑法敕条者,分为二卷,附编敕,自为《大周续编敕》,诏行之。
俄以本官知杂事,加左司员外郎,迁主客度支郎中,并兼弘文馆直学士。
世宗晏驾,为山陵判官,出为河南令。
宋初,迁少尹。
亿性恬退,闻其子多逊知制诰,即上章求解。
干德二年,以少府监致仕。
多逊,显德初,举进士,解褐秘书郎、集贤校理,迁左拾遗、集贤殿修撰。
建隆三年,以本官知制诰,历祠部员外郎。
干德二年,权知贡举。
三年,加兵部郎中。
四年,复权知贡举。
六年,加史馆修撰、判馆事。
开宝二年,车驾征太原,以多逊知太原行府事。
移幸常山,又命权知镇州。
师还,直学士院。
三年春,复知贡举。
四年冬,命为翰林学士。
六年,使江南还,因言江南衰弱可图之状。
受诏同修《五代史》,迁中书舍人、参知政事。
丁外艰,数日起复视事。
会史馆修撰扈蒙请复修时政记,诏多逊专其事。
金陵平,加吏部侍郎。
太平兴国初,拜中书侍郎、平章事。
四年,从平太原还,加兵部尚书。
多逊博涉经史,聪明强力,文辞敏给,好任数,有谋略,发多奇中。
太祖好读书,每取书史馆,多逊预戒吏令白己,知所取书,必通夕阅览,及太祖问书中事,多逊应答无滞,同列皆伏焉。
先是,多逊知制诰,与赵普不协,及在翰林日,每召对,多攻普之短。
未几,普出镇河阳。
太宗践祚,普入为少保。
数年,普子承宗娶燕国长公主女,承宗适知泽州,受诏归阙成婚礼。
未逾月,多逊白遣归任,普由是愤怒。
初,普出镇河阳,上言自诉云:"外人谓臣轻议皇弟开封尹,皇弟忠孝全德,岂有间然。 矧昭宪皇太后大渐之际,臣实预闻顾命。 知臣者君,愿赐昭鉴。"
太祖手封其书,藏于宫中。
至是,普复密奏:"臣开国旧臣,为权幸所沮。"
因言昭宪顾命及先朝自诉之事。
上于宫中访得普前所上表,因感悟,即留承宗京师。
未几,复用普为相,多逊益不自安。
普屡讽多逊,令引退,多逊贪固权位,不能决。
会有以多逊尝遣堂吏赵白交通秦王廷美事闻,太宗怒,下诏数其不忠之罪,责授守兵部尚书。
明日,以多逊属吏,命翰林学士承旨李昉、学士扈蒙、卫尉卿崔仁冀、膳部郎中知杂事滕中正杂治之。
狱具,召文武常参官集议朝堂,太子太师王溥等七十四人奏议曰:"谨案兵部尚书卢多逊,身处宰司,心怀顾望,密遣堂吏,交结亲王,通达语言,咒咀君父,大逆不道,干纪乱常,上负国恩,下亏臣节,宜膏斧钺,以正刑章。 其卢多逊请依有司所断,削夺在身官爵,准法诛斩。 秦王廷美,亦请同卢多逊处分,其所缘坐,望准律文裁遣。"
遂下诏曰:"臣之事君,贰则有辟,下之谋上,将而必诛。 兵部尚书卢多逊,顷自先朝擢参大政,洎予临御,俾正台衡,职在燮调,任当辅弼。 深负倚毗,不思补报,而乃包藏奸宄,窥伺君亲,指斥乘舆,交结藩邸,大逆不道,非所宜言。 爰遣近臣,杂治其事,丑迹尽露,具狱已成,有司定刑,外廷集议,佥以枭夷其族,污潴其宫,用正宪章,以合经义。 尚念尝居重位,久事明廷,特宽尽室之诛,止用投荒之典,实汝有负,非我无恩。 其卢多逊在身官爵及三代封赠、妻子官封,并用削夺追毁。 一家亲属,并配流崖州,所在驰驿发遣,纵经大赦,不在量移之限。 期周已上亲属,并配隶边远州郡。 部曲奴婢纵之。 余依百官所议。 中书吏赵白、秦王府吏阎密、王继勋、樊德明、赵怀禄、阎怀忠并斩都门外,仍籍其家,亲属流配海岛。 阎密初给事廷美左右,太宗即位,补殿直,仍隶秦邸,恣横不法。 王继勋尤廷美所亲信,尝使求访声妓,继勋因怙势以取货贿。 德明素与赵白游处,多逊因之传达机事,以结廷美。 又累遣怀禄私召同母弟军器库副使赵廷俊与语。 怀忠尝为廷美使诣淮海国王钱俶遗白金、扣器、绢扇等,廷美又尝遣怀忠继银器、锦彩、羊酒诣其妻父潘璘营宴军校。 至是皆伏罪。 多逊累世墓在河面,未败前,一夕震电,尽焚其林木,闻者异之。 多逊至海外,因部送者还,上表称谢。 雍熙二年,卒于流所,年五十二。 诏徙其家于容州,未几,复移置荆南。 端拱初,录其子雍为公安主簿,还其怀州籍没先茔。 雍卒,诸弟皆特敕除州县官。 初,亿性俭素,自奉甚薄。 及多逊贵显,赐赉优厚,服用渐侈,愀然不乐,谓亲友曰:“家世儒素,一旦富贵暴至,吾未知税驾之所。"
后多逊果败,人服其识。
咸平五年,又录雍弟宽为襄州司士参军。
宽弟察,中景德进士,将廷试,特诏授以州掾。
大中祥符二年,始改簿尉。
三年,察奉多逊丧归葬襄阳,又诏本州赐察钱三十万。
四年,仍录其孙又元为襄州司士。
宋琪,字俶宝,幽州蓟人。
少好学,晋祖割燕地以奉契丹,契丹岁开贡部,琪举进士中第,署寿安王侍读,时天福六年也。
幽帅赵延寿辟琪为从事,会契丹内侵,随延寿至京师。
延寿子赞领河中节度,汉初改授晋昌军,皆署琪为记室。
周广顺中,赞罢镇,补观城令。
世宗征淮南,赞自右龙武统军为排阵使,复辟琪从征。
及金陵归款,以赞镇庐州,表为观察判官。
部有冤狱,琪辨之,免死者三人,特加朝散大夫。
赞仕宋,连移寿阳、延安二镇,皆表为从事。
干德四年,召拜左补阙、开封府推官。
太宗为府尹,初甚加礼遇,琪与宰相赵普、枢密使李崇矩善,出入门下,遂恶之,乃白太祖出琪知龙州,移阆州。
开宝九年,为护国军节度判官。
太宗即位,召赴阙。
时程羽、贾琰皆自府邸攀附致显要,抑琪久不得调。
太平兴国三年,授太子洗马,召见诘责,琪拜谢,请悔过自新。
迁太常丞,出知大通监。
五年,召归,将加擢用,为卢多逊所阻,改都官郎中,出知广州,将行,复以藩邸旧僚留判三司勾院。
七年,与三司使王仁赡廷辨事忤旨,责授兵部员外郎,俄通判开封府事,京府置通判自琪始。
八年春正月,擢拜右谏议大夫、同判三司。
三月,改左谏议大夫、参知政事。
是秋,上将以工部尚书李昉参预国政,以琪先入,乃迁琪为刑部尚书。
十月,赵普出镇南阳,琪遂与昉同拜平章事。
自员外郎岁中四迁至尚书为相。
上谓曰:"世之治乱,在赏当其功,罚当其罪,即无不治;谓为饰喜怒之具,即无不乱,卿等慎之。"
九年九月,上幸景龙门外观水硙,因谓侍臣曰:"此水出于山源,清冷甘美,凡近河水味皆甘,岂非余润之所及乎?"琪等对曰:"实由地脉潜通而然,亦犹人之善恶以染习而成也。"
其年冬,郊祀礼毕,加门下侍郎、昭文馆大学士。
一日,上谓琪等曰:"在昔帝王多以崇高自处,颜色严毅,左右无敢质言者。 朕与卿等周旋款曲,商榷时事,盖欲通上下之情,无有壅蔽。 卿等但直道而行,无得有所顾避。"
琪谢曰:"臣等非才,待罪相府,陛下曲赐温颜,令尽愚恳,敢不倾竭以副圣意。"
会诏广宫城,宣徽使柴禹锡有别第在表识内,上言愿易官邸,上览奏不悦。
禹锡阴结琪,欲因白请卢多逊旧第,上益鄙之。
先是,简州军事推官王浣引对,上嘉其隽爽,面授朝官。
翼日,琪奏浣经学出身,一任幕职,例除七寺丞。
上曰:"吾已许之矣,可与东宫官。"
琪执不从,拟大理丞告牒进入,上批曰:"可右赞善大夫。"
琪勉从命,上滋不悦。
初,上令琪娶马仁瑀寡妻高继冲之女,厚加赐与以助采。
广南转运王延范,高氏之亲也,知广州徐休复密奏其不轨,且言其依附大臣。
上因琪与禹锡入对,问延范何如人,琪未知其端,盛言延范强明忠干,禹锡旁奏与琪同。
上意琪交通,不欲暴其状,因以琪素好诙谐,无大臣体,罢守本官;禹锡授左骁卫大将军。
琪将罢前数日,有异鸟集琪待漏之所,驱之不去,及是罢相,人以为先兆云。
端拱初,上亲耕籍田,以旧相进位吏部尚书。
二年,将讨幽蓟,诏群臣各言边事。
琪疏上谓:
大举精甲,以事讨除,灵旗所指,燕城必降。
但径路所趋,不无险隘,必若取雄、霸路直进,未免更有阳城之围。
盖界河之北,陂淀坦平,北路行师,非我所便。
况军行不离于辎重,贼来莫测其浅深。
欲望回辕,西适山路,令大军会于易州,循孤山之北,漆水以西,挟山而行,援粮而进,涉涿水,并大房,抵桑干河,出安祖砦,则东瞰燕城,裁及一舍,此是周德威收燕之路。
自易水距此二百余里,并是沿山,村墅连延,溪涧相接,采薪汲水,我占上游。
东则林麓平冈,非戎马奔冲之地,内排枪弩步队,实王师备御之方,而于山上列白帜以望之,戎马之来,二十里外可悉数也。
从安祖砦西北有卢师神祠,是桑干出山之口,东及幽州四十余里。
赵德君作镇之时,欲遏西冲,曾堑此水。
况河次半有崖岸,不可径度,其平处筑城护之,守以偏师,此断彼之右臂也。
仍虑步奚为寇,可分雄勇兵士三五千人,至青白军以来山中防遏,北是新州、妫川之间,南出易州大路,其桑干河水属燕城北隅,绕西壁而转。
大军如至城下,于燕丹陵东北横堰此水,灌入高梁河,高梁岸狭,桑水必溢。
可于驻掞寺东引入郊亭淀,三五日弥漫百余里,即幽州隔在水南。
王师可于州北系浮梁以通北路,贼骑来援,已隔水矣。
视此孤垒,浃旬必克。
幽州管内洎山后八军,闻蓟门不守,必尽归降,盖势使然也。
然后国家命重臣以镇之,敷恩泽以怀之。
奚、□部落,当刘仁恭及其男守光之时,皆刺面为义儿,服燕军指使,人马疆土少劣于契丹,自被胁从役属以来,常怀骨髓之恨。
渤海兵马土地,盛于奚帐,虽勉事契丹,俱怀杀主破国之怨。
其蓟门洎山后云、朔等州,沙陀、吐浑元是割属,咸非叛党。
此蕃汉诸部之众,如将来王师讨伐,虽临阵擒获,必贷其死,命署置存抚,使之怀恩,但以罪契丹为名。
如此则蕃部之心,愿报私憾,契丹小丑,克日殄平。
其奚、□、渤海之国,各选重望亲嫡,封册为王,仍赐分器、鼓旗、军服、戈甲以优遣之,必竭赤心,永服皇化。
俟克平之后,宣布守臣,令于燕境及山后云、朔诸州,厚给衣粮料钱,别作禁军名额,召募三五万人,教以骑射,隶于本州。
此人生长塞垣,谙练戎事,乘机战斗,一以当十,兼得奚、□、渤海以为外臣,乃守在四夷也。
然自阿保机时至于近日,河朔户口,虏掠极多,并在锦帐。
平卢亦迩柳城,辽海编户数十万余,耕垦千里,既殄异类,悉为王民。
变其衣冠,被以声教,愿归者俾复旧贯,怀安者因而抚之,申画郊圻,列为州县,则前代所建松漠、饶落等郡,未为开拓之盛也。
琪本燕人,以故究知蕃部兵马山川形势。
俄又上奏曰:
国家将平燕蓟,臣敢陈十策:一、契丹种族,二、料贼众寡,三、贼来布置,四、备边,五、命将,六、排阵讨伐,七、和蕃,八、馈运,九、收幽州,十、灭契丹。
契丹,蕃部之别种,代居辽泽中,南界潢水,西距邢山,疆土幅员,千里而近。
其主自阿保机始强盛,因攻渤海,死于辽阳。
妻述律氏生三男:长曰东丹;次曰德光,德光南侵还,死于杀胡林;季曰自在太子。
东丹生永康,永康代德光为主,谋起军南侵,被杀于大神淀。
德光之子述律代立,号为"睡王"。
二年,为永康子明记所篡。
明记死,幼主代立。
明记妻萧氏,蕃将守兴之女,今幼主,萧氏所生也。
晋末,契丹主头下兵谓之大帐,有皮室兵约三万,皆精甲也,为爪牙。
国母述律氏头下,谓之属珊,属珊有众二万,乃阿保机之牙将,当是时半已老矣。
南来时,量分借得三五千骑,述律常留余兵为部族根本。
其诸大首领有太子、伟王、永康、南北王、于越、麻答、五押等。
于越,谓其国舅也。
大者千余骑,次者数百骑,皆私甲也。
别族则有奚、□,胜兵亦万余人,少马多步。
奚,其王名阿保得者,昔年犯阙时,令送刘琋、崔廷勋屯河、洛者也。
又有渤海首领大舍利高模翰步骑万余人,并愆发左衽,窃为契丹之饰。
复有近界尉厥里、室韦、女真、党项亦被胁属,每部不过千余骑。
其三部落,吐浑、沙陀,洎幽州管内、雁门已北十余州军部落汉兵合二万余众,此是石晋割以赂蕃之地也。
蕃汉诸族,其数可见矣。
每蕃部南侵,其众不啻十万。
契丹入界之时,步骑车帐不从阡陌,东西一概而行。
大帐前及东西面,差大首领三人,各率万骑,支散游奕,百十里外,亦交相侦逻,谓之栏子马。
契丹主吹角为号,众即顿舍,环绕穹庐,以近及远。
折木梢屈之为弓子铺,不设枪营堑栅之备。
每军行,听鼓三伐,不问昏昼,一匝便行。
未逢大敌,不乘战马,俟近我师,即竟乘之,所以新羁战蹄有余力也。
且用军之术,成列而不战,俟退而乘之,多伏兵断粮道,冒夜举火,土风曳柴,馈饷自继,退败无耻,散而复聚,寒而益坚,此其所长也。
中原所长,秋夏霖霪,天时也;山林河津,地利也;枪突剑弩,兵胜也;财丰士众,力强也。
乘时互用,较然可知。
王师备边破敌之计,每秋冬时。
河朔州军缘边砦栅,但专守境,勿辄侵渔,令彼寻戈,其词无措。
或戎马既肥,长驱入寇,契丹主行,部落萃至,寒云翳日,朔雪迷空,鞍马相持,毡褐之利。
所宜守陴坐甲,以逸待劳,令骑士并屯于天雄军、贝磁相州以来,若分在边城,缓急难于会合;近边州府,只用步兵,多屯弩手,大者万卒,小者千人,坚壁固守,勿令出战。
彼以全国之兵,此以一郡之众,虽勇懦之有殊,虑众寡之不敌也。
国家别命大将,总统前军,以遏侵轶,只于天雄军、刑洺贝州以来,设掎戎之备。
俟其阳春启候,虏计既穷,新草未生,陈荄已朽,蕃马无力,疲寇思归,逼而逐之,必自奔北。
前军行阵之法,马步精卒不过十万,自招讨以下,更命三五人藩侯充都监、副戎、排阵、先锋等职,临事分布,所贵有权。
追戎之阵,须列前后,其前阵万五千骑,阵身万人,是四十指挥,左右哨各十指挥,是二十将。
每指挥作一队,自军主、都虞候、指挥使、押当,每队用马突或刃子枪一百余,并弓剑、骨朵。
其阵身解镫排之,俟与戎相搏之时,无问厚薄,十分作气,枪突交冲,驰逐往来,后阵更进。
彼若乘我深入,阵身之后,更有马步人五千,分为十头,以撞竿,镫弩俱进,为回骑之舍。
阵哨不可轻动,盖防横骑奔冲,此阵以都监主之,进退赏罚,便可裁决。
后阵以马步军八万,招讨董之,与前阵不得过三五里,展梢实心,布常山之势,左右排阵分押之。
或前阵击破寇兵,后阵亦禁其驰骤轻进,盖师正之律也。
《牧誓》云:"四伐五伐,乃止齐焉。"
慎重之戒也。
是以开运中晋军掎戎,未尝放散,三四年间,虽德光为戎首,多计桀黠,而无胜晋军之处,盖并力御之。
厥后以任人不当,为彦泽之所误。
如将来杀获驱攘之后,圣人务好生之德,设息兵之谋,虽降志难甘,亦和戎为便。
魏绛尝陈五利,奉春仅得中策,历观载籍,前王皆然。
《易》称高宗用伐鬼方,《诗》美宣王薄伐蒨狁,是知戎狄侵轶,其来尚矣。
然则兵为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若精选使臣,不辱君命,通盟继好,弭战息民,此亦策之得也。
臣每见国朝发兵,未至屯戍之所,已于两河诸郡调民运粮,远近骚然,烦费十倍。
臣生居边土,习知其事。
况幽州为国北门,押蕃重镇,养兵数万,应敌乃其常事。
每逢调发,惟作糗粮之备,入蕃旬浃,军粮自继,每人给面斗余,盛之于囊以自随。
征马每匹给生谷二斗,作口袋,饲秣日以二升为限,旬日之间,人马俱无饥色。
更以牙官子弟,戮力津擎裹送,则一月之粮,不烦馈运。
俟大军既至,定议取舍,然后图转饷亦未为晚。
臣去年有平燕之策,入燕之路具在前奏,愿加省览。
疏奏,颇采用之。
淳化二年,诏百官转对,琪首应诏,建明堂、辟雍之议。
五年,李继迁寇灵武,命侍卫马军都指挥使李继隆为河西兵马都部署以讨之。
西川贼帅李顺攻劫州县,以昭宣使王继恩为剑南西川招安使。
琪又上书言边事曰:
臣顷任延州节度判官,经涉五年,虽未尝躬造夷落,然常令蕃落将和断公事,岁无虚月,蕃部之事,熟于闻听。
大约党项、吐蕃风俗相类,其帐族有生户、熟户,接连汉界、入州城者谓之熟户,居深山僻远、横过寇略者谓之生户。
其俗多有世仇,不相来往,遇有战斗,则同恶相济,传箭相率,其从如流。
虽各有鞍甲,而无魁首统摄,并皆散漫山川,居常不以为患。
党项界东自河西银、夏,西至灵、盐,南距鄜、延,北连丰、会。
厥土多荒隙,是前汉呼韩邪所处河南之地,幅员千里。
从银夏至青、白两池,地惟沙碛,俗谓平夏;拓拔,盖蕃姓也。
自鄜、延以北,多土山柏林,谓之南山;野利,盖羌族之号也。
从延州入平夏有三路:一、东北自丰林县苇子驿至延川县接绥州,入夏州界;一、正北从金明县入蕃界,至卢关四五百里,方入平夏州南界;一、西北历万安镇经永安城,出洪门至宥州四五百里,是夏州西境。
我师如入夏州之境,宜先招致接界熟户,使为乡导,其强壮有马者,令去官军三五十里踏白先行。
缘此三路,土山柏林,溪谷相接,而复隘狭不得成列,蹑此乡导,可使步卒多持弓弩枪锯随之,以三二千人登山侦逻,俟见坦途宁静,可传号勾马遵路而行,我皆严备,保无虞也。
长兴四年,夏州李仁福死,有男彝超擅称留后。
当时诏延州安从进与李彝超换镇,彝超据夏州,固不奉诏,朝廷命邠州药彦稠总兵五万送从进赴任。
时顿兵城下,议欲攻取,军储不继,遽命班师。
而振旅之时,不能严整,失戈弃甲,遂为边人之利。
臣又闻党项号为小蕃,非是勍敌,若得出山布阵,止劳一战,便可荡除。
深入则馈运艰难,穷追则窟穴幽隐,莫若缘边州镇,分屯重兵,俟其入界侵渔,方可随时掩击,非为养勇,亦足安边。
凡乌合之徒,势不能久,利于速斗,以骋兵锋。
莫若持重守疆,以挫其锐。
彼无城守,众乏糇粮,威赏不行,部族分散,然后密令觇其保聚之处,预于麟、府、鄜、延、宁、庆、灵、武等州约期会兵,四面齐进,绝其奔走之路,合势击之,可以剪除无□类矣。
仍先告语诸军,击贼所获生口、资畜,许为己有,彼为利诱,则人百其勇也。
灵武路自通达军入青冈峡五百里,皆蕃部熟户。
向来使人、商旅经由,并在部族安泊,所求赂遗无几,谓之"打当",亦如汉界逆旅之家宿食之直也。
此时大军或须入其境,则乡导踏白,当如夏州之法。
况彼灵州便是吾土,刍粟储畜,率皆有备。
缘路五七程,不烦供馈,止令逐都兵骑,裹粮轻继,便可足用。
谚所谓"磨镰杀马",劫一时之力也,旬浃之余,固无阙乏矣。
又臣曾受任西川数年,经历江山,备见形势要害。
利州最是咽喉之地。
西过桔柏江,去剑门百里,东南去阆州,水陆二百余里,西北通白水、清川,是龙州入川大路,邓艾于此破蜀,至今庙貌存焉。
其外三泉、西县,兴、凤等州,并为要冲,请选有武略重臣镇守之。
奏入,上密写其奏,令继隆择利而行。
至道元年春,大宴于含光殿,上问琪年,对曰:"七十有九。"
上因慰抚久之。
二年春,拜右仆射,特令月给实奉一百千,又以其衰老,诏许五日一朝。
是年九月被病,令其子贻序秉笔,授辞作《多幸老民叙》,大抵谓《洪范》五福,人所难全,而己兼有之,实天幸也。
又口占遗表数百字而卒。
赠司空,谥惠安。
起复贻序为右赞善大夫,贻庥为大理评事,贻广童子出身。
贻序上表乞终丧制,从之。
天禧初,录其孙宗谅试秘书郎。
琪素有文学,颇谐捷。
在使府前后三十年,周知人情,尤通吏术。
在相位日,百执事有所求请,多面折之,以是取怨于人。
贻序尝预修《册府元龟》,笔札遒劲。
未几,坐事左迁复州副使,起为殿中丞卒。
宋雄者,亦幽州人。
初与琪齐名燕、蓟间,谓之"二宋"。
雄仕契丹为应州从事。
雍熙三年,王师北伐,雄与其节度副使艾正以城降,授正本州观察使,以雄为鸿胪少卿同知州事。
改光禄少卿,历知均、唐二州。
未几,护河阴屯兵,以知河渠利害,因命领护汴口,均节水势,以达转漕,京师赖之。
改太子詹事,复为光禄少卿,迁将作监。
所至职务修举,公私倚任焉。
雄涉猎文史,善谈论,有气节,士流多推许之。
景德元年,卒,年七十六。
录其子可久为太常寺奉礼郎,赋禄终制。
论曰:自薛居正而下,尝居相位者凡四人,其始终出处虽不同,然观于其行事,概可见矣。
初,朗州亡卒啸聚为盗,监军使疑城中僧千余人皆与谋,欲尽杀之,居正缓其事,贼禽而僧不与,卒赖以活。
沉伦使吴越还,请以扬、泗军储百万余斛贷饥民,朝论难之。
伦曰:"国家以廪粟济民,自当召和气,致丰稔,岂复有水旱?"得请乃已。
太祖每取书史馆,卢多逊预戒吏令白己,知所取,必通夕阅览,以是答问多中。
宋琪始为程羽、贾琰所抑,继为多逊所忌,其后自员外郎岁中四迁至尚书,居相位。
即此而观,则守道蒙福者非幸致,而投荒窜死者非不幸也。
宋雄善持论,有气节,虽与琪齐名,而爵位不侔者,所遇不同焉尔。
呜呼,自昔怀材抱艺,而抑郁下僚以终其身者多矣,岂特宋雄为然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