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唐文 第04部 卷三百七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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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唐文》 第04部 卷三百七十八 董诰等 纂修

◎裴子建子建,天宝朝官御史。

◇对泽宫置判

〈甲司泽宫,将祭而习礼,所由置不设中,御史劾之。

诉云自邦国已下则有名制,王者之式未之前闻。

〉选贤观德,存乎射义。

为邦之度,因文物以肃陈;将祭之仪,必先朝而慎习。

於是审兹步,张彼熊侯。

揖至让升,和容显於相圃;持弓挟矢,雅颂彰乎泽宫。

司马分进退之规,工人奏蘩之节,百礼式序,五善无替。

既有备於置,复何遽於设中?法官执此简书,欲行觥挞;诉者确乎执礼,恁於名制。

用舍之道,抑有司存?且列国诸侯,择士而祭,自守彝宪,无相夺伦。

事乃属於邦君,罪宁归於彼甲?缅稽古训,斯为正典,得失之旨,居然可知。

◇对祭阙颁诰判

〈所司有礼事,不颁诰所由,断徒,诉不伏。

〉礼典之制,期诸丰洁,裸鬯将行,无宜秕稗。

是以有司卜日而颁教,所由先庚而读法,故能笾豆有楚,殷荐聿修。

皇祖降歆,万寿攸酢;孝孙有庆,百禄是荷。

若后时而不陈,则临事而或阙,偶俱罹谤,须一辨明。

彼以不戒视成,居然有罚;此以未承宪令,无状可明。

俱曰官臣,当须慎守,自贻伊怒,尚欲奚为?

◇对复以冕服判

〈甲复以冕服,御史纠其违失。

丧制孔昭,复礼攸设。

公侯以下,非无降杀,用明沿袭,且辨等威。

求彼平生,振衣裳而有处;号之某甫,冀魂魄而知归。

至如衮冕是陈,爵弁斯列,用舍之际,抑亦有殊。

甲实伊何,昧我常度?未明死者之贵贱,罕识凶仪之重轻。

自可宪章宣尼,每事有问;何乃祖述季路,率乐而行?法则无稽,难为叔氏之许;举而不物,岂免先王之诛?白简弹违,固其宜也。

◎王士源

士源宜城人。

著《亢仓子》。

◇孟浩然集序

孟浩然字浩然,襄阳人也。

骨貌淑清,风神散朗。

救患释纷,以立义表;灌蔬艺竹,以全高尚。

交游之中,通脱倾盖。

机警无匿,学不为儒;务掇菁藻,文不按古。

匠心独妙,五言诗天下称其尽美矣。

闲游秘省,秋月新霁,诸英华赋诗作会,浩然句曰:「微淡河汉,疏雨滴梧桐。

」举坐嗟其清绝,咸阁笔不复为继。

丞相范阳张九龄、侍御史京兆王维、尚书侍郎河东裴フ、范阳卢亻巽、大理评事河东裴总、华阴太守郑倩之、守河南独孤策率以浩然为忘形之交。

山南采访使本郡守昌黎韩朝宗谓:「浩然间代清律,诸周行,必咏穆如之颂。

」因入奏,与偕行,先扬於朝,与期约日引谒。

及期,浩然会寮友,文酒讲好甚适。

或曰:「子与韩公豫诺而忘之,无乃不可乎?」浩然叱曰:「仆已饮矣,身行乐耳,遑恤其它。

」遂毕席不赴,由是罢,既而浩然亦不之悔也,其好乐忘名如此。

士源它时尝笔赞之曰:「导澜挺灵,实生楚英,浩然清发,亦自其名,开元二十八年,王昌龄游襄阳,时浩然疾《疒尔》发背且愈,相得欢甚,浪情宴谑,食鲜疾动,终於冶城南园,年五十有二。

子曰仪甫。

浩然文不为仕,伫兴而作。

故或迟行,不为饰动以求真;故以诞游,不为利期以放性。

故常贫,名不继於选部,聚不盈於担石。

虽屡空不给,而自若也。

士源幼好名山,行年十八,首事陵山。

践止恒岳,咨求通元丈人,又过苏门,问道隐者元知运。

太行采药,经王屋小有洞。

太白习隐诀,终南修《亢仓子》九篇。

天宝四载徂夏,诏书征谒京邑,与冢臣八座讨论,山林之士至,始知浩然物故。

嗟哉!未禄於代,史不必书,安可哲踪妙韵,从此而绝?故详问文者,随述所论,美行嘉闻,十不纪一。

浩然凡所属缀,就辄毁弃,无复编录,常自叹为文不逮意也。

流落既多,篇章散逸,乡里构彩,不有其半,敷求四方,往往而获。

既无他事,为之传次,遂使海内衣冠缙绅,经襄阳思睹其文,盖有不备见而去,惜哉!今集其文诗二百一十八首,分为四卷。

诗或缺逸未成,而制思清美,及他人酬赠,咸录次而不弃耳。

◎裴冕

冕字章甫,河中河东人。

以荫再调渭南尉,历殿中侍御史,为河西节度使行军司马。

元宗入蜀,诏皇太子为天下兵马元帅,拜冕御史中丞兼左庶子副之。

肃宗即位,进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罢为尚书右仆射。

两京平,封冀国公,出为剑南西川节度使。

大历中拜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河南江淮副元帅、东都留守。

卒赠太尉。

◇贺佛见光相表

圣德动天,湛恩育物。

斋心甲夜,稽首梵筵,助元造於慈元,登苍生以寿域。

休征允答,圣功契符,腾神光於玉毫,发容於金殿。

宫中咸睹,夜复如初。

臣等得奉殊祥,无任欢欣之至。

伏请编诸史册,宣示中外。

◇请以来岁上尊号奏顷者逆寇乱常,悖违天纪,六位回薄,三光失序。

上皇南巡以避狄,群臣东没而面伪。

当此时也,勇者不及奋,智者不及谋,则高祖、太宗之业,将坠於地矣。

上皇知圣嗣在昌,人望大启,乃付陛下以天地之事,将复高祖、太宗之业,告成功於天。

伏惟陛下至孝恭顺,格於天地,不敢以翦逆夷难之务,为上皇忧。

遂乃赫然龙骧,雷动朔野,以一旅之众,康天下之。

躬尧之聪明,广听天下;率禹之勤俭,以先兆人。

孝通德茂,格乎三极。

故蛮夷君长,来庭於要荒之外;五玉宝龟,纳锡於旌门之内。

其行如,其植如山,莫不裂眦致命,开怀饮镞,死而后已,实乃甘心?是以狗噬胫而遇毒,奔鲸触纶而皆毙,大风一鼓而气廓清,斯实再造生人之极也。

陛下以上皇未至,延俟銮舆,清宫待幸,守而不失。

今上皇戾止,昭德报功,广圣崇本之义,征王者未举之礼。

百神奉职,亲受宝符,过尧迈舜,以庆天下。

以陛下有光上皇之德,经天下之文,定祸乱之武,穷不测之圣,通神明之孝,故命陛下曰:「光天文武大对孝感皇帝。

皆象德景行,自然之符。

陛下尚执谦冲,迁延若未当者。

今群臣咸服睿谋,肃将天威,犹各有茅土,铭勋景钟。

陛下盛德大业,终古独立,不速即微号,以蔚皇图,臣恐天地神,勤劳仰止。

臣谨与太常、礼官等佥择,请以来岁正月五日上尊号。

伏惟陛下膺天地之诚,恭上皇之命,遂群牙之请,满百灵之心,延光无穷,天下幸甚!

◎李泌

泌字长源,其先辽东襄平人,徙居京兆。

天宝中自嵩山上书,召见,待诏翰林,为东宫供奉。

肃宗北巡至灵武,泌奔赴行在,授银青光禄大夫,掌枢务。

判元帅广平王军司马事,拜中书令,乞隐衡山。

代宗立,召为翰林学士。

德宗在奉天,授左散骑常侍。

贞元三年拜中书门下平章事,累封邺县侯,五年卒,年六十八,赠太子太傅。

◇对肃宗破贼疏贼掠金帛子女,悉送范阳,有苟得心,渠能定中国耶?华人为之用者,独周挚、高尚等数人,余皆胁制偷合。

至天下大计,非所知也,不出二年,无寇矣,陛下无欲速。

夫王者之师,当务万全、图久安,使无后害。

今诏李光弼守太原、出井陉,郭子仪取冯翊、入河东,则史思明、张忠志不敢离范阳、常山,安守忠、田干真不敢离长安,是以三地禁其四将也。

随禄山者,独阿史那承庆耳。

使子仪母取华,令贼得通关中,则北守范阳,西救长安,奔命数千里,其精卒劲骑,不逾年而毙。

我常以逸待劳,来避其锋,去翦其疲,以所征之兵会扶风,与太原、朔方军互击之。

徐命建宁王为范阳节度大使,北并塞与光弼相掎角,以取范阳。

贼失巢穴,当死河南诸将手。

必得两京,则贼再强,我再困。

且我所恃者,碛西突骑、西北诸戎耳。

若先取京师,期必在春,关东早热,马且病,士皆思归,不可以战,贼得休士养徒,必复来南,此危道也。

◇议复府兵

府兵平日皆安居田亩,每府有折冲领之,折冲以农隙教习战陈。

国家有事征发,则以符契下其州及府,参验发之。

至所期处,将帅按阅,有教习不精者,罪其折冲,甚者罪及刺史。

军还则赐勋加赏,便遣罢之。

行者近不逾时,远不经岁。

高宗以刘仁轨为洮河镇守使,以图吐蕃,於是始有久戍之役。

武后以来,承平日久,府兵浸堕,为人所贱者,百姓耻之,至蒸熨手足,以避其役。

又牛仙客以积财得宰相,边将效之,山东戍卒,多赍缯帛自随,边将诱之,寄於府库,昼则苦役。

夜絷地牢,利其死而没入其财。

故自天宝以后,山东戍卒还者什无二三,其残虐如此。

然未尝有外叛内侮、杀帅自擅者,诚以顾恋田园、恐累宗族故也。

开元之末,张说始募长征兵,谓之纩骑,其后益为六军。

及李林甫为相,奏请军皆募人为之。

兵不土著,又无宗族,不自重惜,忘身徇利,祸乱遂生,至今为梗。

使府兵之法,常存不废,安有如此下陵上替之患哉?陛下思复府兵,此乃社稷之福,太平有日矣。

◎刘贶

贶字惠卿,赠工部尚书子元子。

子元卒,有诏访其后,擢起居郎,历右拾遗内供奉,修国史。

◇对学耕判

〈得甲於善田者学耕种养苗状,后期,里父老罚之,云告力牛少,无以趋事。

唯农是务,经国之令典;日服其,长人之美训。

皇上躬耕千亩,仪型万邦。

天报嘉祥,风雨时若;人惟善诱,远近咸劝。

甲也思赵过之有诲,比樊迟之请学。

爰属农政务兴,土膏脉起,家徒四壁,人无五。

是是{艹衮},既失於协风;或耕或耘,载愆於零雨。

实差龙见之序,谬以牛少为说。

汉史著区种之术,唐臣首代田之教。

长沮故事,则非假於服箱;胜之遗文,亦无资於负轭。

既推司里之禁,宜处惰农之刑。

◇武指自昔议边者,推高於严尤、班固。

严尤议曰:「御匈奴自古无得上策」云云。

贶以为严尤之议,辩而未详;班固之论,详而未尽。

推而为言,周得上策,秦得其中,汉无策焉。

何以言之?荒服之外,声教所不逮,其叛也,不为之劳师;其降也,不为之释备。

严其守御,险其走集,犯塞则有执讠凡之捷,深入则有殪戎之勋。

俾其欲为寇而不能,愿臣妾而不得,斯御戎之上策、禁暴之良算。

惠此中夏,以绥四方,周人之道也,贶故曰:「周得上策」。

《易》称:「王侯设险,以固其国。

」筑长城,修障塞,《易》之设险也。

今朔塞之上,多古长城,未知起自何代?七国分争,国有长城,赵简子起长城以备胡燕,秦亦筑长城以限中外,则长城之作,其来远矣。

秦兼天下,益理城堑,城全国灭,人归咎焉。

自汉至隋,因其成业,或修或筑,何代无之。

后魏时筑长城议曰:「虏骑轻捷,风来电往,坞壁未遑闭,牛羊不暇收,雷击至於近郊,飞出於塞表,不得不立长城以备之。

人筑一步,千里之城,役三十万人,不有旬朔之劳,安获久长之逸?始皇斥中国之戍,出诸塞表,匈奴不敢南下而牧马,战士不敢弯弓而报怨。

」贶故曰:「秦得中策。

」史称刘敬说高祖,以鲁元公主嫁匈奴,嗣王则汉之外孙,岂敢与大父争哉?假立宗女,匈奴不信,无益也。

帝欲遣鲁元,后泣谏曰:「帝唯一女,奈何弃之匈奴乎?」由是遣宗女行。

又按鲁元公主,则赵王张敖之后也。

人告王反,吕后言:「赵王以公主故,不宜有此。

」高祖曰:「使张敖有天下,岂少乃女乎?」高祖审鲁元公主不能止赵王之谋,而谓能息匈奴之叛耶?假有欲遣之辞,固戏言尔。

且冒顿手刃头曼,躬射其母,而冀其不与外祖争强,岂不惑哉?然则高祖之和亲,不能久安。

而为之者,以天下初定,苟舒岁月之祸,以息兆人之勤尔。

而天姿豁达,不矜智能,沈谋内断,人莫之识。

武帝时,中国康宁,故寇益鲜,疏而绝之。

此其时也,方更糜耗华夏,连兵积年,严尤以为下策,可矣。

汉之失策,非止用兵。

至於昭宣,武士练习,斥堠精审。

胡入则覆亡,居又畏逼,收迹远徙,穷窜海阴。

朝廷不遵宗周之故事,乃袭奉春之过举,启宠纳侮,倾竭府藏,给西北方,无虑岁二亿七十万。

赏赐之费,传送之劳,尚不计焉。

皇室淑女,宾於穹庐,掖庭良人,降於沙漠。

夫贡子女方物,牙仆之职也。

《诗》曰:「莫敢不来享,莫敢不来王」,《传》称「荒服者来王」,此皆称其来,不言当往也。

杞用夷礼,经贬其爵;公及吴盟,讳而不书。

奈何以天子之尊,与匈奴约为兄弟;帝女之号,与胡媪并为戎妻,母报子,从其污俗?中国之异於蛮夷者,以有父子男女之别也。

若乃位配天地,职调阴阳,不能革聋昧之性,使渐习华风,反令婉冶之姿,毁节异类,其为垢辱,可胜道哉!汉之君臣,常莫之耻。

东汉至曹、马,招来羌狄,内之塞垣,资奉所费,有逾於昔。

百人之酋、千口之长,金印紫绶,食王侯之俸者,相半於朝;牧马之童、乘羊之隶,赍毳之资,邀绫纨之利者,相错於路。

九州五服,耒耨之所利,丝之所生,方三千里。

植於三千里之中,散於数万里之外,人焉得不劳?国焉得不贫?故夷狄岁骄,华夏日蹙。

当其强也,又竭人力以征之;及其服也,又如是以养之。

病则受养,强则内攻。

呜呼!为羌胡服役,且千载而莫之恤,可不大悲哉!为政者诚能移其财以赏戍卒,则吾人富矣;移其爵以饵守臣,则我将良矣。

富利归於我,危亡移於彼,无纳女之辱,无传送之劳,此之不为,而弃同即异,与顽用へ,以夷乱华,以裔谋夏,变上国之风俗,汨中和之正气,贶故曰:「汉无策焉。

严尤深以古无上策者,为不能臣妾也,圣王诚能之,而不用尔;秦氏无策者,谓其攘夷狄而亡国也,秦亡之咎,非攘夷也;称汉氏得下策者,谓伐胡而人病,人既病矣,又役人而奉之,是无策也。

贶故曰:「严尤之议,辩而未详」者也。

班固之论,颇究其情,而曰:「其来慕义,接以礼让,使曲在彼,是未尽也。

何者?礼让以交君子,不以接小人,况於禽兽夷狄乎?夫奇货内来,则华夏之情荡;纤丽外散,则戎羯之心生。

华夏情荡,出兵之源也;戎羯心生,侵盗之本也。

圣人唯此之慎,不贵奇货,不宝远物,禽兽非其土性不育,器服非其所产不御,岂惟贽币不通哉?至饮食声乐,不与共之。

故夷狄来朝,坐之门外,使舌人体委以食之,若禽兽然,不使知馨香佳味也。

获其声不列於庭庙,受其贡不过苦矢兽皮,不为贽币,不为财货。

利既小矣,酬亦宜然。

汉氏习玩骄虏,使悦燕赵之名倡雅质,甘太官之八珍六齐,使五都之文绮罗纨。

供之则长欲而增求,绝之则灭德而招怨,加以斥堠不明,士卒不习,是由饱豺狼以良肉,而纵其猎噬疲人。

求其祸源,接以礼让之所致也。

故通贡献则去锦缋而得毛革,讨负约则获犬马而丧士人,许和亲则毁礼义而顺戎俗。

张骞使西域,得《摩诃兜勒曲》,汉武采之,以为鼓吹。

东汉、魏、晋,乐则胡笛、箜篌,御则胡床,食则貊炙,器则蛮盘,祠则胡天。

晋末五胡递居中夏,岂无天道?亦人事使之然也。

华人步卒也,利险阻;虏人骑兵也,利平地。

彼则驰突,我则坚守,无与追奔,无与竞逐。

来则杜险使无进,去则闭险使无还,冲以长戟,临以强弩,非求胜之也,创之而已。

措彼顽凶,之度外,譬诸虫豸,方乎虺蜴。

如是,何礼让之接、何曲直之争哉?贶故曰:「班固之论详而未尽」者,此也。

◎刘饣束

饣束字鼎卿,赠工部尚书子元子,天宝初历集贤院学士,兼知史官,终右补阙。

◇兰亭记

王右军《兰亭序》,梁乱出外;陈天嘉中,为僧所得;至大建中,献於宣帝。

隋平陈日,或以献晋王,王不之宝。

后智果从帝借拓,及登极,竟不从索;果师死后,弟子僧言得之。

太宗为秦王日,见拓本惊喜,乃贵价市大王书《兰亭》,终不至也。

乃遣问辩才师,欧阳询就越州求得之,以武德四年入秦府。

贞观十年,乃拓十本以赐近臣。

太宗崩,中书令褚遂良奏:「《兰亭》乃先帝所重,本不可留。

」遂秘於昭陵。

◎刘

字永夷,河南伊阙人。

天宝中进士,累官民部郎中,充浙西留后。

大历中迁兵部侍郎。

朱Г作乱,卧疾私第,闻车驾幸梁州,投床搏膺,不食卒,年六十,赠礼部尚书,谥贞惠。

◇册郭子仪尚父文

维大历十四年五月甲子,皇帝使金紫光禄大夫尚书左仆射彭城郡开国公摄太尉刘某持节册命曰:「惟尔太尉兼中书令汾阳郡王某,其听命。

於戏!上天孚佑下民,若保赤子,弗俾罹此於毒螫。

伊昔殷辛、秦季,万姓悉苦,时则有太公望、留侯良。

毗武翼高,为之请命,若颠覆而跻,执热斯濯。

其在天宝、至德之际,二叛称兵,犬戎孔亟,则公投袂电赴,捍我於艰。

方其忧乱,化为安靖,然后燮和徐进,清广安和。

ム公之勋业,盖於张、吕矣!悯予小子,哀芄在疚,公又熙帝之采,纳於轨度,小大谋猷,罔不率服。

实赖公羽翼,为师为保,岂龌龊常典,拟於《春秋》之[B14A]?今故持册公尚父之号。

钦哉!公左右三朝,年与德耆,尚迪古训。

匡予不及,节顺风雨,参知鼎实,天人之任,将以仰成,公其念哉!惟公克享黄,优游广堂,颐神导和,克绥予任,勖哉!,敬听诰言,尚父,用成其明德,钦哉!光膺宠命,可不慎欤。

◇与宋昱论铨事书

《虞书》称「知人则哲,能官人则惠」,巍巍唐虞,举以为难。

今文部既始之以抡才,终之以授位,是则知人、官人,斯为重任。

昔在禹、稷皋陶之众圣,犹曰载采;采有九德,考绩以九载。

近代主司,独委一二小冢宰,察言於一幅之判,观行於一揖之内,何其易哉?古今迟速,何不侔之甚哉?夫判者,以狭词、短韵、语有定规为体,亦犹以一小冶而鼓众金,虽欲为鼎为镛,不可得已。

故曰判之在文,至局促者。

夫铨者,必以崇衣冠、自媒耀为贤,斯又士之鬼行,君子所病。

若引周公、尼父登之於铨庭,则虽有图书、《易》象之大训,以判体挫之,曾不及徐、庾;虽有渊默罕言之至德,以喋喋取之,曾不若啬犬;呜呼!彼千霄蔽日,诚巨树也,当求尺寸之材,必后於弋;龙吟虎啸,诚希声也,若尚颊舌之感,必下於蛙黾。

观察之际,能不悲夫?执事虑过龟策,文含雅诰,岂拘以琐琐故事,曲折因循哉?诚能先咨以政事,次征以文学,退观其理家,进察其临节,则庞鸿深沈之士,亦可窥其门户矣。

◎段秀实秀实字成公,陇州阳人。

天宝中历官太常卿,拜泾州刺史。

大历元年加开府仪同三司,拜御史大夫四镇北庭行军泾原郑颍节度使。

德宗立,就加检校礼部尚书,封张掖郡王,除司农卿。

建中四年,朱Г盗据宫阙,秀实以笏击Г,中颡流血,遂被害,年六十五。

兴元元年赠太尉,谥曰忠烈。

◇禁兵寡弱疏臣闻天子曰万乘,诸侯曰千乘,大夫曰百乘,此盖以大制小,以十制一也。

尊君卑臣、强干弱枝之义,在於此矣。

今外有不庭之虏,内有梗命之臣,窃观禁兵不精,其数削少,卒有患难,将何待之?且猛虎所以百兽畏者,为爪牙也。

若去其爪牙,则犬彘马牛,悉能为敌。

伏愿少留圣虑,冀裨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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