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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遇"秦从龙"叶兑范常"潘庭坚"宋思颜"夏煜"郭景祥"李梦庚"王濂"毛骐"杨元杲"阮弘道汪河"孔克仁陈遇,字中行,先世曹人。
高祖义甫,宋翰林学士,徙居建康,子孙因家焉。
遇天资沉粹,笃学博览,精象数之学。
元末为温州教授,已而弃官归隐。
学者称为静诚先生。
太祖渡江,以秦从龙荐,发书聘之,引伊、吕、诸葛为喻。
遇至,与语,大悦,遂留参密议,日见亲信。
太祖为吴王,授供奉司丞,辞。
即皇帝位,三授翰林学士,皆辞。
乃赐肩舆一乘,卫士十人护出入,以示荣宠。
洪武三年,奉命至浙江廉察民隐,还赐金帛。
除中书左丞,又辞。
明年召对华盖殿,赐坐,命草《平西诏》。
授礼部侍郎,兼弘文馆大学士,复辞。
西域进良马,遇引汉故事以谏。
除太常少卿,固辞。
强之,不可。
最后除礼部尚书,又固辞。
帝沉吟良久,从之。
自是不复强以官。
帝尝从容言欲官其子,遇曰:"臣三子皆幼,学未成,请俟异日。"
帝亦弗强也。
遇自开基之始,即侍帷幄。
帝尝问保国安民至计,遇对:"以不嗜杀人,薄敛,任贤,复先王礼乐为首务。"
廷臣或有过被谴责,遇力为解,多得全释。
其计画多秘不传,而宠礼之隆,勋戚大臣无与比者。
数监幸其第,语必称"先生",或呼为"君子"。
命爵辄辞,终成其高。
十七年卒,赐葬钟山。
子恭,举人,累官工部尚书,有能声。
遇弟远,字中复,尝随遇侍帝。
永乐初,为翰林待诏,精绘事。
远子孟颙,善书。
秦从龙,字元之,洛阳人。
仕元,官江南行台侍御史。
兵乱,避居镇江。
徐达之攻镇江也,太祖谓之曰:"闻有秦元之者,才器老成,汝当询访,致吾欲见意。"
达下镇江,访得之。
太祖命从子文正、甥李文忠奉金绮造其庐聘焉。
从龙与妻陈偕来,太祖自迎之于龙江。
时太祖居富民家,因邀从龙与同处,朝夕访以时事。
已,即元御史台为府,居从龙西华门外,事无大小悉与之谋。
尝以笔书漆简,问答甚密,左右皆不能知。
从龙生日,太祖与世子厚有赠遗,或亲至其家燕饮。
至正二十五年冬,从龙子泽死,请告归。
太祖出郊握手送之。
寻病卒,年七十,太祖惊悼。
时方督军至镇江,亲临哭之,厚恤其家,命有司营葬。
叶兑,字良仲,宁海人。
以经济自负,尤精天文、地理、卜筮之书。
元末,知天运有归,以布衣献书太祖。
列一纲三目,言天下大计。
时太祖已定宁越,规取张士诚、方国珍。
而察罕兵势甚盛,遣使至金陵招太祖,故兑书于三者筹之为详。
其略曰:
愚闻:取天下者,必有一定之规模。
韩信初见高祖,画楚、汉成败;孔明卧草庐,与先主论三分形势者是也。
今之规模,宜北绝李察罕,南并张九四。
抚温、台,取闽、越,定都建康,拓地江、广。
进则越两淮以北征,退则画长江而自守。
夫金陵,古称龙蟠虎踞帝王之都。
藉其兵力资财,以攻则克,以守则固,百察罕能如吾何哉?江之所备,莫急上流。
今义师已克江州,足蔽全吴。
况自滁、和至广陵,皆吾所有。
非直守江,兼可守淮矣。
张氏倾覆可坐而待,淮东诸郡亦将来归。
北略中原,李氏可并也。
今闻察罕妄自尊大,致书明公,如曹操之招孙权。
窃以元运将终,人心不属,而察罕欲效操所为,事势不侔。
宜如鲁肃计,鼎足江东,以观天下之衅,此其大纲也。
至其目有三。
张九四之地,南包杭、绍,北跨通、泰,而以平江为巢穴。
今欲攻之,莫若声言掩取杭、绍、湖、秀,而大兵直捣平江。
城固难以骤拔,则以锁城法困之。
于城外矢石不到之地别筑长围,分命将卒四面立营,屯田固守,断其出入之路。
分兵略定属邑,收其税粮以赡军中。
彼坐守空城,安得不困?平江既下,巢穴已倾,杭、越必归,余郡解体。
此上计也。
张氏重镇在绍兴。
绍兴悬隔江海,所以数攻而不克者,以彼粮道在三江斗门也。
若一军攻平江,断其粮道;一军攻杭州,绝其援兵,绍兴必拔。
所攻在苏、杭,所取在绍兴,所谓多方以误之者也。
绍兴既拔,杭城势孤,湖、秀风靡,然后进攻平江,犁其心腹,江北余孽随而瓦解。
此次计也。
方国珍狼子野心,不可驯狎。
往年大兵取婺州,彼即奉书纳款。
后遣夏煜、陈显道招谕,彼复狐疑不从。
顾遣使从海道报元,谓江东委之纳款,诱令张昶赍诏而来。
且遣韩叔义为说客,欲说明公奉诏。
彼既降我,而反欲招我降元。
其反覆狡狯如是,宜兴师问罪。
然彼以水为命,一闻兵至,挈家航海,中原步骑无如之何。
夫上兵攻心,彼言杭、赵一平,即当纳土,不过欲款我师耳。
攻之之术,宜限以日期,责其归顺。
彼自方国璋之没,自知兵不可用。
又叔义还称义师之盛,气已先挫。
今因陈显道以自通,正可胁之而从也。
事宜速不宜缓。
宣谕之后,更置官吏,拘集舟舰,潜收其兵权,以消未然之变。
三郡可不劳而定。
福建本浙江一道,兵脃城陋。
两浙既平,必图归附。
下之一辩士力耳。
如复稽迟,则大兵自温、处入,奇兵自海道入,福州必不支。
福州下,旁郡迎刃解矣。
威声已震,然后进取两广,犹反掌也。
太祖奇其言,欲留用之,力辞去。
赐银币袭衣。
后数岁,削平天下,规模次第,略如兑言。
范常,字子权,滁人。
太祖军滁,杖策谒军门。
太祖夙知其名,与语意合,留置幕下。
有疑辄问,常悉以实对。
诸将克和州,兵不戢。
常言于太祖曰:"得一城而使人肝脑涂地,何以成大事?"太祖乃切责诸将。
搜军中所掠妇女,还其家,民大悦。
太祖以四方割据,战争无虚日,命常为文,祷于上帝。
其辞曰:"今天下纷纭,生民涂炭,不有所属,物类尽矣。 倘元祚未终,则群雄当早伏其辜。 某亦在群雄中,请自某始。 若已厌元德,有天命者宜归之,无使斯民久阽危苦。 存亡之机,验于三月。"
太祖嘉其能达己意,命典文牍,授元帅府都事。
取太平,命为知府,谕之曰:"太平,吾股肱郡,其民数困于兵,当令得所。"
常以简易为治,兴学恤民。
官廪有谷数千石,请给民乏种者,秋稔输官,公私皆足。
居三年,民亲爱之,召入为侍仪。
洪武元年,擢翰林直学士兼太常卿。
帝锐意稽古礼文。
群臣集议,间有异同。
常能参合众言,委曲当上意。
寻以病免归。
岁余,手诏征诣阙,仍故官。
帝宴闲,辄命儒臣列坐,赋诗为乐。
常每先成,语多率。
帝笑曰:"老范诗质朴,殊似其为人也。"
迁起居注。
常有足疾,数在告,赐以安车。
寻乞归,帝赋诗四章送之。
赐宅于太平。
子祖,历官云南左参政,有修洁称。
潘庭坚,字叔闻,当涂人。
元末为富阳教谕,谢去。
太祖驻太平,以陶安荐,征庭坚为帅府教授。
慎密谦约,为太祖所称。
下集庆,擢中书省博士。
婺州下,改为金华府,以庭坚同知府事。
时上游诸郡次第平定,择儒臣抚绥之。
先后用陶安、汪广洋于江西,而庭坚与王恺守浙东。
太祖为吴王,设翰林院,与安同召为学士。
而庭坚已老,遂告归。
洪武四年复召至,主会试。
子黼,字章甫。
有文名,官至江西按察使。
会修律令,留为议律官。
书成,卒。
黼谨饬类父,而文采清雅过之。
父子皆以乡校显,时以为荣。
宋思颜,不知何许人。
太祖克太平,以思颜居幕府。
及定集庆,置江南行中书省,太祖总省事,以李善长及思颜为参议。
同时所设省中官李梦庚、郭景祥、侯元善、杨元杲、陶安、阮弘道、孔克仁、王恺、栾凤、夏煜等数十人。
而思颜独与善长并授参议,其任较诸人为重。
已,建大都督府,以思颜兼参军事。
太祖尝视事东阁,天暑,汗沾衣。
左右更以衣进,皆数经浣濯者。
思颜曰:"主公躬行节俭,真可示法子孙,惟愿终始如一。"
太祖嘉其直,赐之币。
他日又进曰:"句容虎为害,既捕获,宜除之,今豢养民间何益?"太祖欣然,即命杀虎。
其随事纳忠类如此。
后出为河南道按察佥事,坐事死。
夏煜,字允中,江宁人。
有俊才,工诗,辟为中书省博士。
婺州平,调浙东分省,两使方国珍,咸称旨。
太祖征陈友谅,儒臣惟刘基与煜侍。
鄱阳战胜,太祖所与草檄赋诗者,煜其一也。
洪武元年使总制浙东诸府,与高见贤、杨宪、凌说四人以伺察搏击为事,后俱以不良死。
郭景祥,濠人。
与凤阳李梦庚皆从渡江,典文书,佐谋议,分任行中书省左右司郎中。
既同调浙东分省,寻复同入为大都督府参军。
景祥性谅直,博涉书史,遇事敢言,太祖亲信之。
尝曰:"景祥文吏,而有折冲御侮才,能尽忠于我,可大任也。"
先是,克滁州、太平、溧阳。
以城郭不完,辄命景祥董治之。
既而和州守臣言,州城久废,命景祥相度,即故址城之,九旬而工毕。
太祖以为能,授和州总制。
景祥益治城隍楼橹,广屯田,练士卒,威望肃然。
和遂为重镇。
玺书褒劳。
仕终浙江行省参政。
谢再兴之守诸全也,部将私贩易吴境。
太祖怒杀部将,召谕再兴,命梦庚往诸全总制军事。
再兴还镇,忿梦庚出己上,遂叛。
执梦庚降于吴,梦庚死之。
其时,参佐行省者,又有毛骐、王濂。
濂,字习古,定远人,李善长妇兄也。
才嗜学,事亲孝。
初从汝、颍贼,太祖克集庆,乃渡江来归。
善长为言,得召见,除执法官,谳狱平允。
迁中书省员外郎,出为浙江按察佥事,治行著闻。
大风昼晦,濂应诏言民瘼,请缓征。
太祖纳之。
洪武三年卒。
帝谓善长曰:"濂有王佐才,今死,朕失一臂。"
后善长坐事,帝叹曰:"使王濂在,必不至是。"
骐,字国祥,与濂同里。
太祖自濠引兵趋定远,骐扶县令出降。
太祖喜,留与饮食,筹兵事,悉当意。
取滁州,擢总管府经历。
典仓廪,兼掌晨昏历,稽将帅之失伍者。
从渡江,擢兵省郎中。
是时太祖左右惟善长及骐,文书机密,皆两人协赞。
寻授参议官。
征婺州,命权理中书省事,委以心膂。
俄病卒,太祖亲为文哭之,临视其葬。
子骧,管军千户,积功擢亲军指挥佥事。
从定中原,进指挥使。
滕州段士雄反,骧讨平之。
捕倭浙东,斩获多,擢都督佥事,见亲任,尝掌锦衣卫事,典诏狱。
后坐胡惟庸党死。
杨元杲、阮弘道,皆滁人,家世皆儒者。
从渡江,同为行省左右司员外郎,与陶安等更番掌行机宜文字。
元杲以郎中擢理军储于金华,而弘道亦于是岁以郎中从大都督文正守南昌,皆有功。
二人皆于太祖最故,又皆儒雅,嗜文学,练达政体,而元杲知虑尤周密。
帝尝曰:"文臣从渡江,掌簿书文字,勤劳十余年,无如杨元杲、阮弘道、李梦庚、侯元善、樊景昭者。"
其后,元杲历应天府尹,弘道历福建、江西行省参政,皆卒官。
元杲子贲,博学强记,以词翰知名,荐授大名知县,仕至周府纪善。
元善,全椒人,历官参知政事,与樊景昭俱无所表见。
又汪河者,舒城人。
尝师余阙,以文章名。
从渡江,为行中书省掾,数陈时务。
太祖高其才,进大都督府都事。
使察罕,议论称旨。
后奉命偕钱桢至河南,报扩廓聘,为所留。
太祖前后七致扩廓书,终不报。
洪武元年,大军下河、洛,扩廓走定西,河始得归,被拘凡六年。
帝甚嘉之,进吏部侍郎,备陈西征方略。
二年改御史台侍御史。
九年,拜晋王左相,亲御便殿谕遣之。
居数岁,卒于官。
孔克仁,句容人。
由行省都事进郎中。
尝偕宋濂侍太祖,太祖数与论天下形势及前代兴亡事。
陈友谅既灭,太祖志图中原,谓克仁曰:"元运既隳,豪杰互争,其衅可乘。 吾欲督两淮、江南诸郡之民,及时耕种,加以训练。 兵农兼资,进取退守。 仍于两淮间馈运可通之处,储粮以俟。 兵食既足,中原可图。 卿以为何如?"克仁对曰:"积粮训兵,观衅待时,此长策也。"
当是时,江左兵势日盛,太祖以汉高自期,尝谓克仁曰:"秦政暴虐,汉高帝起布衣,以宽大驭群雄,遂为天下主。 今群雄蜂起,皆不知修法度以明军政,此其所以无成也。"
因感叹久之。
又曰:"天下用兵,河北有孛罗帖木儿,河南有扩廓帖木儿,关中有李思齐、张良弼。 然有兵而无纪律者河北也;稍有纪律而兵不振者河南也;道途不通、馈饷不继者关中也。 江南则惟我与张士诚耳。 士诚多奸谋,尚间谍,御众无纪律。 我以数十万众,修军政,任将帅,相时而动,其势有不足平者。"
克仁顿首曰:"主上神武,当定天下于一矣。"
尝阅《汉书》,濂与克仁侍。
太祖曰:"汉治道不纯者何?"克仁对曰:"王霸杂故也。"
太祖曰:"谁执其咎?"克仁曰:"责在高祖。"
太祖曰:"高祖创业,遭秦灭学,民憔悴甫苏,礼乐之事固所未讲。 孝文为令主,正当制礼作乐,以复三代之旧。 乃逡巡未遑,使汉业终于如是。 帝王之道,贵不违时。 三代之王有其时而能为之,汉文有其时而不为,周世宗则无其时而为之者也。"
又尝问克仁:"汉高起徒步为万乘主,所操何道?"克仁对曰:"知人善任使。"
太祖曰:"项羽南面称孤,仁义不施,而自矜功伐。 高祖知其然,承以柔逊,济以宽仁,卒以胜之。 今豪杰非一,我守江左,任贤抚民,以观天下之变。 若徒与角力,则猝难定也。"
及徐达等下淮东、西,又谓克仁曰:"壬辰之乱,生民涂炭。 中原诸将,孛罗拥兵犯阙,乱伦干纪,行已夷灭。 扩廓挟太子以称戈,急私仇,无敌忾之志。 思齐辈碌碌,窃据一方,民受其害。 士诚外假元名,反覆两端。 明玉珍父子据蜀僭号,喜于自用而无远谋。 观其所为,皆不能有成。 予揆天时,审人事,有可定之机。 今师西出襄、樊,东逾淮、泗,首尾相应,击之必胜。 大事可成,天下不难定。 既定之后,生息犹难,方劳思虑耳。"
克仁侍帷幄最久,故获闻太祖谋略居多。
洪武二年四月,命克仁等授诸子经,功臣子弟亦令入学。
已,出知江州,入为参议,坐事死。
赞曰:太祖起布衣,经营天下。
渡江以来,规模宏远,声教风驰。
虽曰天授,抑亦左右丞弼多国士之助欤。
陈遇见礼不下刘基,而超然利禄之外。
叶兑于天下大计,筹之审矣,亦能抗节肥遯,其高致均非人所易及。
孔克仁无可称述,以太祖之雄谋大略具其事中,故叙列于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