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语类 朱子语类卷第一百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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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 朱子语类卷第一百二十七 朱熹

本朝一

太祖朝

汉高祖、本朝太祖有圣人之材。

必大。

或言:「太祖受命,尽除五代弊法,用能易乱为治 。

」曰:「不然。

只是去其甚者,其他法令条目多仍其旧。

大凡做事底人,多是先其大纲,其他节目可因则因,此方是英雄手段。

如王介甫大纲都不曾理会 ,却纤悉於细微之间,所以弊也。

」儒用。

问:「艺祖平定天下如破竹,而河东独难取,何耶?以为 兵强,则一时政事所为 ,皆有败 亡之势 。

不知何故如此?」曰:「这却本是他家底。

郭威乘其主幼而夺之,刘 氏遂据 有并州。

若使柴氏得天下,则刘 氏必不服,所以太祖以书 喻之,谓本与他无讎隙;渠答云:『不忍刘 氏之不血食也。

』此其意可见矣。

被他辞直理顺了,所以难取。

」榦。

国 初下江南,一年攻城不下,是时江州亦城守三年。

盖其国 小,君臣相亲,故能得人心如此。

因说先世理平公仕江南死事,及此。

德明。

因说今官府文移之烦 ,先生曰:「国 初时事甚简径 ,无许多虚文。

尝见太祖时,枢 密院一卷公案,行遣得简径 。

毕竟英雄底人做事自別,甚样 索性!闻番中却如此,文移极少。

且如驾过景灵宫,差从 官一人过盏子,有甚难事?只消宰相点下便了。

须要三省下吏部,吏部下太常,太常擬差申部,部申省,动 是月十日不能得了,所差又即是眼前人。

赵丞相在位,甚有意要去此等弊,然十不能去一二,可见上下皆然。

」太祖时公案,乃是蜀中一州军变,復 申来 乞差管摄军马。

枢 密院具已经差使使臣,及未经差使姓名,內 一人姓樊。

注云:「樊爱 能孙。

只有一人」。

注:「此人清廉可使」。

太祖就此人姓上点一点,就下批四字云:「只教他去。

」后面有券状 云:「杂隨四人,某甲某乙。

」太祖又批其下云:「只带 两 人去。

」「小底二人,某童某童,大紫騮马一疋,并鞍轡\;小紫騮马一疋,并鞍轡\。

」太祖又批其下云:「不须带 紫騮马,只骑騮马去。

」又乞下銓曹,作速差知州,后面有銓曹擬差状 。

约只隔得一二日,又有到任申状 。

其兵马监押纔到时,其知州亦到了。

其行遣得简径 健速如此!雉。

秀才好立虚论事,朝廷纔做一事,鬨\鬨\地鬨\过了,事又只休。

且如黄河事,合即其处看其势 如何,朝夕只在朝廷上鬨\,河东决西决。

扬录云:「害几 多了,此中论要导 向处亦未住。

凡作一事皆然。

汉时在上重,唐亦多为 虚论所沮。

如宪宗討蔡,不是宪宗,如何做得!刺武元衡,伤 裴度,宪宗决为 之,乃成」。

凡作一事皆然。

太祖当时亦无秀才,全无许多闲说。

只是今日何处看修器械,又明日何处看习水战 ,明日何处教阅。

日日著实做,故事成。

问:「开宝九年,不待踰年而遂改元,何也?」曰:「这是开国 之初,一时人材粗疏,理会 不得。

当时艺祖所以立得许多事,也未有许多秀才说话牵 制他。

到这般处,又忒欠得几 箇秀才说话。

」榦。

太宗真宗朝

才卿问:「秦汉以下,无一人知讲学明理,所以无善治。

」曰:「然。

」因泛论歷代以及本朝太宗真宗之朝,可以有为 而不为 。

「太宗每日看太平广记数 卷,若能推此心去讲学,那裏得来 !不过写字作诗,君臣之间以此度日而已。

真宗东封西祀,糜费巨万计,不曾做得一事。

仁宗有意於为 治,不肯安於小成,要做极治之事。

只是资质慈仁,却不甚通晓 用人,骤进骤退,终不曾做得一事。

然百姓戴之如父母。

契丹初陵中国 ,后来 却服仁宗之德,也是慈仁之效。

缘它至诚\惻 怛,故能动 人如此。

」卓。

气 有盛衰,盛时便做得未是,亦不大段觉。

真宗时,辽人直至澶州,旋又无事,亦是气 正盛。

靖康时,直弄得到这般田地!前汉如此之盛,至光武再兴,亦只得三四分。

后来 一切扶不起,亦气 衰故。

扬。

仁宗朝

问:「章献不如宣仁。

然章献辅仁宗,后来 却无事。

」曰:「亦是仁宗资质好。

后来 亦是太平日久,宫中太宽。

如雇乳母事,宣仁不知,此一事便反不及章献。

」可学。

英宗朝

亚夫问「濮议」。

曰:「欧公说不是,韩公曾公亮和之。

温 公王珪议是。

范镇吕 晦范纯仁吕 大防皆弹欧公。

但温 公又於濮王一边礼数 太薄,须於中自有斟酌可也。

欧公之说断 不可。

且如今有为 人后者,一日所后之父与所生之父相对 坐,其子来 唤 所后父为 父,终不成又唤所 生父为 父!这自是道理不可。

试坐仁宗於此,亦坐濮王於此,使英宗过焉,终不成都唤 两 人为 父!直缘眾人道是死后为 鬼神不可考,胡乱呼都不妨,都不思道理不可如此。

先时仁宗有詔云:『朕皇兄濮安懿王之子,犹朕之子也。

』此甚分明,当时只以此为 据 足矣。

」亚夫问:「古礼自何坏 起?」曰:「自定陶王时已坏 了。

盖成帝不立弟中山王,以为 礼,兄弟不得相入庙,乃立定陶王,盖子行也。

孔光以尚书 盘庚殷之及王爭之,不获。

当时濮庙之爭,都是不爭好。

好读古礼,见得古人意思,为 人后为 之子,其义甚详。

」贺孙。

「濮议」之爭,结杀 在王陶击 韩公,蒋之奇论欧公。

伊川代彭中丞奏议,似亦未为 允当。

其后无收杀 ,只以濮国 主其祀。

可见天理自然,不由人安排。

方子。

本朝许多大疑礼,都措置未得。

如濮庙事,英宗以皇伯之子入继大统,后只令嗣王奉祭祀,天子则无文告。

贺孙。

神宗朝

神宗锐意为 治,用人便一向倾信他。

初用富郑公,甚倾信。

及论兵,郑公曰:「愿陛下二十年不可道著『用兵』二字。

」神宗只要做,郑公只要不做,说不合。

后来 倾信王介甫,终是坐此病。

只管好用兵,用得又不著,费了无限财谷,杀 了无限人,残民蠹物之政,皆从此 起。

西番小小扰边,只是打一阵退便了,却去深入侵他疆界,才夺得鄯州等空城,便奏捷。

朝廷不审,便命官发兵去守,依旧只是空城。

城外皆是番人,及不能得归朝廷,又发兵去迎归,多少费力!熙河之败 ,丧 兵十万,神宗临朝大慟,自得疾而终。

后来 蔡京用事,又以为 不可弃,用兵復 不利,又事幽燕,此亦自神宗启 之,遂至中朝倾復 。

反思郑公之言,岂不为 天下至论!义刚。

神宗极聪明,於天下事无不通晓 ,真不世出之主,只是头头做得不中节拍。

如王介甫为 相,亦是不世出之资,只缘学术不正当,遂误天下。

使神宗得一真儒而用之,那裏得来 !此亦气 数 使然。

天地生此人,便有所偏了。

可惜!可惜!卓。

神宗大概好用生事之人。

如吴 居厚在京西,括民买鑊,官司铸许多鑊,令民四口买一,五口则买二。

其后民怨,几 欲杀 之,吴 觉而免,然卒称旨。

其后如蔡京欲举行神宗时政,而所举行者皆熙寧之政,非元丰神祖自行之政也。

故了翁摭摘其失,以为 京但行得王安石之政,而欺蔽不道,实不曾绍復 元丰之政也。

义刚。

神宗事事留心。

熙寧初辟阔京城至四十余里,尽修许多兵备 ,每门作一库 ,以备 守城。

如射法之属 ,皆造过。

但造得太文,军人?地不晓 。

义刚。

熙寧作阵法,令將 士读之。

未冢杀 时,已被將 官打得不成模样 了。

义刚。

论及木图,云:「神宗大故留心边事。

自古人主何曾恁地留心!」义刚。

神宗理会 得文字,极喜陈殿院师锡,建人。

文。

尝於太学中取其程文阅之,每得,则贮之锦\囊中。

及殿试编排卷子奏御,神宗疑非师锡之文。

从 头阅之,至中间,见一卷子,曰:「此必陈某之文也。

」寘之第三。

已而果然。

儒用。

温 公日录中载厚陵事甚详。

林子中杂记载裕陵事甚详。

方子。

哲宗朝

哲宗常使一旧桌子,不好。

宣仁令换之,又只如此在。

问之,云:「是爹爹用底。

」宣仁大慟,知其有绍述意也。

又刘 挚 尝进君子小人之名,欲宣仁常常喻哲宗使知之。

宣仁曰:「常与孙子说,然未曾了得。

」宣仁亦是见其如此,故皆不肯放下,哲宗甚衔之。

绍述虽是其本意,亦是激於此也。

扬。

哲宗春秋尚富,平日寡言。

一旦讲筵说书 ,至「乂用三德」,发问云:「只是此三者,还更有?」这也问得无情理。

然若有人会 答时,就这裏推原,却煞有好说话。

当时被忽然问后,都答不得。

义刚。

绍圣四年,长安民家得秦璽,改元元符。

是时下公卿杂议,莫有知者。

李伯时号多识,辨其果秦璽,遂降八宝赦。

德明。

徽宗朝

钦圣当时諭宰执 ,有废刘 再立孟之意,曾子宣两 存之。

后蔡京以曾欲废刘 ,治之。

蔡为 相,弟卞为 枢 密,入文字,谓任伯雨曾谓臣欲谋\废宣仁,臣无此事。

欲案治,遂治任伯雨。

其他一二十人,当时言事官不及此事者,亦因以治之。

扬。

徽庙初,上蔡初召,上殿问对 语不少。

然上蔡云,多不诚\。

遂退,只求监局之类去。

或谓建中年号与德宗同,不佳。

上蔡云,恐亦不免一播。

后下狱,事不知。

方。

徽宗因见星变,即令卫士仆党碑,云:「莫待明日,引得蔡京又来 炒。

」明日,蔡以为 言,又下詔云:「今虽仆碑,而党籍却仍旧。

」义刚。

蔡京谋\取鄯,费四千万緡!扬。

今看著徽宗朝事,更无一著下得是。

古之大国 之君犹有一二著下得是,而大势 不可支吾。

那时更无一小著下得是,使无虏人之猖獗,亦不能安。

以当时之势 ,不知有伊吕 之才,能转得否?恐也不可转。

尝试思之,无著可下手。

事弄得极了,反为 虏人所持。

当初约女真同灭 契丹。

既女真先灭 了契丹,王师到日,惟有空城,金帛子女,已为 女真席卷而去,遂竭府库 问女真换此空城。

又以岁幣 二百万贯而为 每岁定额。

是时帑藏空竭,遂敛 敷民间,云免百姓往燕山打粮草,每人科钱三十贯,以充免役之费。

民无从 得钱,遂命监司、郡守亲自征督,必足而后已。

亦煞得钱,共科得六百余万贯,然奉虏亦不多,恣为 用事者侵使,更无稽考。

及结局日,任事者遂焚簿历 ,朝廷亦不问。

又,契丹相郭药师以常胜军来 降,朝廷处之河北诸路近边塞上。

后又有契丹甚人来 降,亦有一军名义胜 军,亦处之河北诸路,皆厚廩给。

是时中国 已空竭,而边上屯戍之兵,餼廩久绝,飢寒欲死,而常胜 义胜 两 军安坐而享厚禄。

故中国 屯戍之兵数 骂詈之云:「我为 中国 战 斗守御几 年矣,今反受飢寒。

汝辈皆降番,有何功?而享厚俸!」久之,两 边遂相杀 。

及后来 虏入中国 ,常胜 义胜 两 军先往降之。

二军散处中国 ,尽知河北诸路险要虚实去处,遂为 虏乡导 ,长驱入中原!又,徽宗先与阿骨打盟誓,两 边不得受叛降。

中国 虽得契丹空城而无一人,又远屯戍中原之兵以守之,飞芻转餉,不胜 其扰。

又,契丹败 亡余將 ,数 数 引兵来 降,朝廷又皆受之,盖不受又恐其为 盗。

虏人已有怨言。

又虏中有张 ?者,知平州,欲降,徽宗亲写詔书以 招之。

中间路往,又为 虏所得,而张 ?已来 降矣。

虏益怨。

又,契丹亡国 之主天祚者,在虏中。

徽宗又亲写招之,若归中国 ,当以皇兄之礼相待,赐甲第,极所以奉养者。

天祚大喜,欲归中国 ,又为 虏所得。

天祚故为 虏人所杀 。

由是虏人大怒,云:「始与我盟誓如此,今乃写詔书 招纳我叛亡!」遂移檄来 责问,檄外又有甚檄文,极所以骂詈之语,今实录中皆不敢载。

徽宗大恐,遂招引到张 ?来 ,不柰何,斩 其首与虏人。

又作道理,分雪天祚之事,遂启 其轻侮之心。

然阿骨打却乖,他常以守信义为 说。

其诸將 欲请起兵问罪,阿骨打每不可,曰:「吾与大宋盟誓已定,岂可败 盟!」夷狄犹能守信义,而吾之所以败 盟失信,取怒於夷狄之类如此!每读其书 ,看得人头痛,更无一版有一件事做得应 节拍。

卓。

宣和內 禪,惟有吴 敏有中桥 居士记录,说得最详。

銖。

老內 侍黄节夫事徽宗,言道人林灵素有幻术,其实也无。

如温 革言见鬼神者,皆稗官,某不曾见。

所作天人示现记,皆集眾人之妄。

吏部亲见节夫,闻其言如此。

方子。

钦宗朝

渊圣即位时,日重晕相轧。

太袓陈桥 即位时亦然。

渊圣即位三四日后,昏雾四塞,岂耿南仲邪说有以蒙蔽之乎?扬。

「钦宗勤俭慈仁,出於天资。

当时亲出詔答,所论事理皆是。

但於臣下贤否邪正辨別不分明,又无刚健勇决之操,纔说著用兵便恐惧 ,遂致播迁之祸,言之使人痛心!如詔旨付主帅论用兵事,亦尽有商量处置。

但其后须有『更当子细,不可误事』之语。

又尝在李先生家药方册 子上见箇御笔,其册 子是朝廷纸做,乃是当时议臣中有请授祖宗科举之法,上既俞之矣。

明日,耿南仲冯澥 辈又论神宗法制当绍述,不可改。

故降御笔云:『昨来 因议臣论奏,失於不审,遂行出。

今得师傅大臣之言,深合朕心。

所有前降旨挥,更不施行。

』当时只缘绍述做得如此了,犹且不悟。

故李伯纪煞与钦宗论说,但却不合。

因纲罢,而太学生及军民伏闕乞留之,自后君臣遂生间隙,疑其以军民胁己。

方围 闭时,降空名告身千余道,令其便宜补授,其官上至节度使。

纲只书填 了数 名小使臣,余者悉缴回;而钦宗已有『近日人臣擅作威福,渐不可长』之语。

如此,教人如何做事?」广曰:「自汉唐来 ,惟有本朝臣下最难做事,故议论胜而 功名少。

」曰:「议论胜 ,亦自仁庙后而蔓衍於熙丰。

若是太祖时,虽有议论,亦不过说当时欲行之事耳,无许多闲言语也。

靖康所用,依旧皆熙丰绍圣之党。

钦宗欲褒赠温公 范纯仁,以畏徽庙,遂抹「纯仁」字,改作「仲淹」,遂赠文正太师。

扬。

言定靖康之祸,曰:「本朝全盛之时,如庆历 元祐间,只是相共扶持这箇天下,不敢做事,不敢动 。

被夷狄侮,也只忍受,不敢与较,亦不敢施设一事,方得天下稍寧。

积而至於靖康,一旦所为 如此,安得天下不乱!」卓。

高宗朝

二圣北狩时,遣曹真中道归。

於背心生领上写云:「可便即真,来 救父母!」义刚。

胡明仲初召至扬州,久之未得对 。

忽闻邻居有一卫士语一卫士云:「今夜次第去了。

」胡闻之,急去问之。

云:「官家亦去。

」胡只闻得一句,便归 ?仆糴数斗 米,造饭裹囊,夜出候城门。

暗中见数 骑出,谓上也,遂出。

逐后得舟渡江,乃见一人拥 ?坐石上,乃上也。

扬。

渡扬州时,煞杀 了人,那不得过来 底切骨怨。

当时人骨肉相散失,沿路皆帖榜子,店中都满,树 下都是。

这边却放得几 箇宦者恁地!一日,康履与诸宦者出观潮,帐 设塞街,军人皆愤惋不平,后成苗刘 之变。

王渊也是善战 ,然未为 有大功,不及当时诸老將 ,一旦签书枢 密,人皆不服。

一日早,只见街上鬨\鬨\地,人不敢开门。

从 隙中窥,但见人马皆满路,见苗傅左手提得王渊头,右手提一剑 以徇眾。

少顷,尽宦官者,逃在人家夹壁中底,也一齐捉出来 杀 。

朱胜 非却也未为 大乖,当时被苗刘 做得来 可畏了,不柰何,只得且隱忍去调护他。

却未几 而义兵至,这事便都休了。

是他无状 时,不合说他调护甚有功,被义兵来 ,?地坏 了他事。

是他要自居其功,这箇却乖。

当时若不杀 了苗刘 ,也无了当。

他若尚在那裏,终是休不得。

义刚。

「苗傅乃一愚夫。

刘 正彦 本文士,先欲投中官唐某。

唐云:『子乃文臣,吾其如子何?子换武而来 ,乃可。

』刘 既换武,唐不顾之,专 主王渊,正彦 遂鼓扇傅。

是时命渊签书 ,武將 皆愤怒,故起此祸。

张魏公在平江,汤 东野作守,有传 云书 到。

汤 访於魏公。

公云,可遣一识文理人先去拆看,乃遣教受行,果明受赦。

是时恐诸军变,魏公乃与汤 商量,先搬出犒赏钱,使人將 旧赦书 於楼 上宣之。

既而韩世忠军至,遂同谋\起兵。

吕 丞相在建康,推为 盟主。

」问:「朱丞相之功如何?」曰:「在城中亦只得如此。

但设有它变,渠亦不能死节。

要之,亦有功。

」其后苗刘 出走,到临平,为 魏公等所败 。

朱乃全讳此一节,未是。

今朝天门乃是其所造。

隆祐自禁中乘轿以出。

金人陷京师,亦取隆祐,適瑶华失火,步归孟氏,得免。

」可学。

苗傅并一姓张人,不记其名,乃教苗起事人,走至武夷新村,张諭人捉之。

苗衔之,遂言於捉者曰:「某却是苗太尉。

然今捉某却是张,则汝功已被张分之矣。

」捉者即杀 张。

时韩世忠收范汝为 ,尚在建州。

韩欲得苗,而其人乃解送建守李。

李送行在。

韩势 盛,遂入文字,以苗为 某得,被其人夺了。

其捉人遂遍管,建守亦罢官,其功遂为 韩所攘。

文字所载,皆言韩收苗,但此中人知之。

以此知天下事多如此,文字上如何可全信!又云:「刘 正彦 结王渊,王渊结康。

便更宦者,其事皆正彦 教苗为 之。

」扬。

高宗行达会 稽,楼 寅亮待次某县丞,寓会 稽村落中,出奏书 乞建储 。

高宗时年二十六七,大喜,即日除监察御史,遣黄院子怀 ?牒物色授之。

中使至其家,家人闻仓卒有圣恩,以为 得罪且死,相与环泣。

寅亮出,使者自怀 中出敕命,寅亮拜受,与使者俱诣行在所。

此事国 史不载。

先生尝欲闻於太史,俾之编入而不果,每以为 恨。

方子。

楼 寅亮明州人。

太上朝入文字云:「自太宗传 子之后,至今太祖之后有类庶姓者。

今虏未悔过,中原未復 云云,乞立太祖后承大统。

」太上喜,遂用楼 为 察院。

振。

曾光祖论及中兴遗史载孟后过赣州时事,与乡老所传 甚合。

云,太后至城中,遭某贼\放火,城中且救火,连日不止,城外又有一队贼\来 围 了城。

曰:「其时也是无策。

虏人是破了潭州后,过来 分队至诸州,皆是缘港上来 。

太后先至洪州时,此间王修撰在彼作帅,觉得事势 不是,遂白扈驾执 政,太后乃去。

后三四日,虏果至,王乃走。

城中百姓相率推一大寄居作首而降虏。

进贤姓傅者言是李侍郎。

」曰:「不必更说他名字。

」又曰:「信州先降虏。

抚 州守姓王,闻信守降,亦降。

」义刚。

先生脚疼臥息楼 下,吟咏杜子美古柏行三数 遍。

贺孙侍立。

先生云:「偶看中兴小记,载勾龙如渊入爭和议时言语。

若果有此言,如何夹持前进,以取中原?最可恨者,初来 魏公既勉车驾到建康,当绍兴七年时,虏王已篡。

高庆裔、粘罕相继或诛或死。

刘 豫既见疑於虏,一子又大败 而归,北方更无南向意。

如何魏公纔因吕 祉事见黜,赵丞相忽然一旦发回蹕临安之议?一坐定著,竟不能动 ,不知其意是如何!」因叹息久之云:「为 大臣谋\国 一至於此,自今观之,为 大可恨!若在建康,则与中原气 势 相接,北面顾瞻,则宗庙父兄生灵涂炭,莫不在目,虽欲自已,有不能自已者。

惟是转来 临安,南北声跡寖远,上下宴安,都不觉得外面事,事变之来 ,皆不及知,此最利害。

方建康未回蹕时,胡文定公方被召,沿江而下。

將 去,闻车驾已还临安,遂称疾转去。

看来 若不在建康,也是徒然出来 ,做得甚事!是时有陈无玷者,字筠叟,在荆鄂间为 守,闻车驾还临安,即令人齎钱酒之属 ,往接胡文定。

吏人云:『胡给事赴召去多日。

兼江面阔,船多,如何去寻 得?』陈云:『江面虽阔,都是下去船。

你但望见有逆水上来 底船,便是给事船。

』已而果然。

当时讲和本意,上不为 宗社,下不为 生灵,中不为 息兵待时,只是怯惧 ,为 茍岁月计!从 头到尾,大事小事,无一件措置得是当。

然到今日所以长久安寧者,全是宗社之灵。

看当时措置,可惊!可笑!」贺孙。

建康形势 胜 於临安。

张魏公欲都建康,適值淮西兵变,魏公出而赵相入,遂定都临安。

饶。

东南论都,所以必要都建康者,以建康正诸方水道所凑,一望则诸要害地都在面前,有相应 处。

临安如入屋角房中,坐视外面,殊不相应 。

武昌亦不及建康。

然今之武昌,非昔之武昌。

吴 都武昌,乃今武昌县,地势 迫窄,只恃前一水为 险耳。

鄂州正昔之武昌,亦是好形势 ,上可以通关陜,中可以向许洛,下可以通山东。

若临安,进只可通得山东及淮北而已。

义刚。

前辈当南渡初,有言都建康者。

人云,建康非昔之建康,亦不可都。

虽胜 似坐杭州,如在深窟裏,然要得出近外,不若都鄂渚,应 接得蜀中上一边事体。

看来其 说也是。

如今杭州一向偏在东南,终不济 事。

记得岳飞初励 兵於鄂渚,有旨令移镇江陵。

飞大会 诸將 与谋\,遍问诸將 ,皆以为 可,独任士安不应 。

飞颇怒之。

任曰:「大將 所以移镇江陵,若是时,某安敢不说?某为 见移镇不是,所以不敢言。

据 某看,这裏已自成规摹,已自好了。

此地可以阻险而守。

若往江陵,则失长江之利,非某之所敢知。

」飞遂与申奏,乞止留军鄂渚。

建康旧都所以好,却以石头城为 险。

此城之下,上流之水湍急,必渡得此水上这岸,方得,所以建鄴可守。

屯军於此城之上,虏兵不可向矣。

贺孙。

「建康形势 雄壮 ,然攻破著淮,则只隔一水。

欲进取,则可都建康;欲自守,则莫若都临安。

」或问江陵。

曰:「江陵低在水中心,全凭堤,被他杀 守堤之吏,便乖。

那堤一年一次筑,只是土。

」节。

张戒见高宗。

高宗问:「几 时得见中原?」戒对曰 :「古人居安思危,陛下居危思安。

」陈同父极爱 此对 。

方子。

太上曰:「朕恨不手斩 耿南仲!」扬。

岳飞尝面奏,虏人欲立钦宗子来 南京,欲以变换南人耳目,乞皇子出閤以定民心。

时孝宗方十余岁。

高宗云:「卿將 兵在外,此事非卿所当预。

」是时有参 议姓王者,在候班,见飞呈札子时手震。

及飞退,上谓王曰:「岳飞將 兵在外,却来 干与此等事!卿缘路来 ,见他曾与甚么人交?」王曰:「但见飞沿路学小书 甚密,无人得知。

」但以此推脱了。

但此等事甚紧切,不知上何故恁地说?如飞武人能虑及此,亦大故是有见识。

某向来 在朝,与君举商量,欲拈出此等事,寻 数 件相类者,一併 上之。

將 其后裔,乞加些官爵以显之,未及而罢。

」义刚。

范伯达如圭尽裒仁宗时论立英宗许多文字进呈。

一日,太上谓陈康伯曰:「范某近进一文字,亦好。

朕此意定已久。

」遂命陈公论立太子事,一时尽定。

振。

昭慈小不快,高庙问疾。

因话间曰:「有一事,久欲说与官家。

」高庙请其故。

曰:「宣仁废立之说,皆是章厚之徒撰造。

中间虽尝辨白,然载在国 史者,尚未尝改。

可令史官重议刪修,以昭明圣母之德於万世。

」时赵忠简当国 ,岁荐元祐故家子弟,如范如圭数 人,方始改得正。

然亦颇有偏处:才是元祐事便都是,熙丰时事便都不是。

后赵罢,张魏公继之,又欲修改动 ,盖魏公亦不甚主张元祐事。

令史官某等签出,未及改而又罢。

赵復 相,遂以为 言而辞。

赵张因是有不协处。

是时又有人上书 ,乞禁錮章厚子孙亲戚者,高庙欲从 之。

赵有文字说,但禁其子孙足矣,恐不可及其亲戚。

上批以为 省所奏,可见仁恕,更宜子细,无貽后悔。

未几 ,赵復 罢。

谢祖信为 諫官,遂排击之 不遗余力。

岭表之贬,实祖信之力也。

祖信邵武人,乃章厚之婿。

因言,当时若非高庙要辨別邪正如此,则一代史册 被他糊涂,万世何以取信!广。

太上出使时至磁州,磁人不欲其往,諫不从 。

宗忠简欲假神以拒之,曰:「此有崔府君庙甚灵,可以卜珓,仍其庙有马能如何。

」遂入烧 香。

其马衔车輦等物塞了去路。

宗曰:「此可以见神之意矣。

」遂止不往。

后太上感其事,以为 车輦是即位之兆;不曾关白中书 ,只令內 官就玉津园路口造崔府君庙,令曹咏作记。

一日,北使来 ,秦出接,过玉津园,见之。

归奏,所见太庙,不知是何神?太上因语之。

秦曰:「虏以为 功,今却归功於神,恐虏使见之不便。

」即日拆之。

秦全是倚虏胁太上,每取旨时,只是说过。

一日,除周葵作何官。

太上曰:「周葵为 彼官未久,且令在彼。

」秦不应 ,下来 即批敕除之。

政府一人云:「適间上意未允。

」秦曰:「此等事,只是奏过便了。

」遂除之。

取綦崇礼御批事,徐惇 立作一宰相拜罢记,载其事。

秦欲毁 之,行文字,令天下尽投官焚其书 。

徐先不喜於秦矣,又以此书, 惧 不可言。

一日,只见一使来 下书 ,并封文字一束。

徐视之,乃直省旧吏送其所作书 ?也。

小人中有好人如此。

扬。

璘录云:「檜末年做事,皆与光尧 爭胜 :光尧 作崔府君庙於玉津园路口,檜设计移之。

曹筠言水涨,光尧 逐之,檜遂除他从 官。

今上奏边事,檜遂阁其俸。

殿中侍御史周葵欲言户 部尚书 梁汝嘉。

梁结中书 舍人林待聘,林密祷\於檜,檜遂除周葵起居郎。

不待光尧 应 之,便改除。

」可学录云:「周葵为 御史,欲按知临安府某人。

某人遂结一从 官厚於檜者,曰:『端公將 摇动 公。

』早朝,其人遂直入檜幕中,再三恳告 。

檜先奏事,遽擢葵为 起居郎。

葵不得上,至省中与某从 官相见,袖中出所欲上章奏,乃是临安尹某。

从 官方悟其紿。

靖康建炎,太上未立时,有一宗室名叔向,秦王位下人,自山中出来 ,招十数 万人,欲为 之。

忽太上即位南京,欲归朝廷,然不肯以其兵与朝廷,欲与宗泽 。

其谋\主陈烈曰:「大王若归朝廷,则当以其兵与朝廷。

不然,即提兵过河,迎復 二圣。

」叔向卒归朝廷,后亦加官之类,拘於一寺中。

亦与陈烈官,烈弃之而去,竟不知所之。

烈去,叔向阴被害。

」扬。

张子韶人物甚伟 ,高庙时除讲筵。

尝有所奏陈,上云:「朕只是一箇至诚\。

」张奏云:「陛下对 群臣时如此,退居禁中时不知如何?」云:「亦只是箇诚\。

」又问:「对 宫嬪 时如何?」上方经营答语间,张便奏云:「只此便是不诚\!」先生云:「高宗容諫,故臣下得以尽言。

张侍郎一生学佛,此是用老禪机锋。

」德明。

论及黄察院劾王医师,先生曰:「今此东百官宅,乃王医师花园,后来 籍为 百官宅。

」直卿曰:「中贵只合令入大內 住,庶可免关节之类。

」先生曰:「他若出来 外面与人打关节,也得。

更是今大內 甚窄,无去处。

便是而今都不是古。

古人置宦者,正以他绝人道后,可入宫;今却皆有妻妾,居大第,都与常人无异,这都不是。

出入又乘大轿。

记得京师全盛时,百官皆只乘马,虽侍从 亦乘马。

惟是元老大臣老而有疾底,方赐他乘轿。

然也尚辞逊,未敢便乘。

今却百官不问大小,尽乘轿,而宦者將 命之类皆乘轿。

见说虏中却不如此。

中贵出入宫禁,只独自。

若有命令,只是自勒马,亦无人引。

裹一?头,却取落两 只脚在怀 裏,自勒马去,这却大故省径 。

且如祖宗朝,百官都无屋住,虽宰执 亦是赁屋。

自神宗置东西府,宰相方有第,今却宦者亦作大屋。

以祖宗全盛之天下而犹省费如此,今却不及祖宗天下之半而耗费却如此,安得不空乏!」义刚。

逆亮临江,百官中不挈家走者,惟陈鲁公与黄瑞明耳。

是时廖刚请驾幸闽中,以为 闽中天险,人民忠义。

是时闽中盗贼\正充斥,乃降旨令开闽中路,阔丈五尺。

又宿州之战 ,高宗已逊位。

日雇夫五百人立殿廷下,人日支一千足,各备 担 索。

高宗惩 维扬之祸,故百官搬家者皆不问。

扬录云:「逆亮犯顺时,朝士皆办去,惟陈鲁公黄通老不动 。

当时亦有言者令止之。

太上曰:『任之。

扬州时,悔不先令其去,多坏 了人。

』」问:「庚辰亲征詔,旧闻出於洪景卢之手。

近施庆之云,刘 共甫实为 之。

乃翁尝从 共甫见其草本。

未知孰是。

」曰:「是时陈鲁公当国 ,命二公人为 一詔,后遂合二公之文而一之,前段用景卢者,后段用共甫者。

」问:「此詔如何?」曰:「亦做得欠商量,盖名义未正故也。

记得汪丈尝以此相问,某答曰:『此只当以渊圣为 辞。

盖前时屈己讲和也,犹以鸞輅在北之故,今其祸变若此,天下之所痛愤,復 仇之义,自不容己,以此播告,则名正言顺。

如八陵废祀等说,此事隔阔已久,许多时去那裏来 !』」儒用。

孝宗朝

孝宗小年极钝。

高宗一日出对 廷臣云:「夜来 不得睡。

」或问:「何故?」云:「看小儿 子读书 ,凡二三百遍,更念不得,甚以为 忧。

」某人进云:「帝王之学,只要知兴亡治乱,初不在记诵。

」上意方少解。

后来却恁聪明,试文字有不如法者,举官必被责。

邵武某人作省元,「五母鸡」用「亩」字,孝宗大怒,欲驳放了。

后又不行。

问寿 皇为 皇子本末。

曰:「本一上殿官楼 寅亮上言,举英宗故事。

且谓太祖受命,而子孙无为 帝王者,当於太祖之下选一人养宫中。

他日皇子生,只添一节度使耳。

继除台官,赵忠简遂力赞於外。

当时宫中亦有齟齬,故养两 人。

后来 皆是高宗自主张。

未禪位前数 日,忽批云:『宗室某可追赠「秀王」,謚「安喜」。

』先已安排了。

若不然,寿 皇如何处置!」可学。

高宗將 禪位,先追赠秀王,可谓能尽父子之道者矣。

僩。

「高宗初,张魏公奏事,论恢復 ,中外皆言上神武不可及,后来 讲和了便休。

寿 皇初年要恢復 ,只要年岁做成。

」问:「寿 皇时人才已不及高宗时。

」曰:「高宗也无人。

当时有许多有名底人,而今看,也只如此。

」问:「岳侯若做事,何如张韩?」曰:「张韩所不及,却是它识道理了。

」又问:「岳侯以上者,当时有谁?」曰:「次第无人。

」胡泳。

上初恢復 之志甚锐,及符离之败 ,上方大慟,曰:「將 谓番人易杀 。

」遂用汤 思退。

再和之后,又败 盟。

扬。

寿 皇合下若有一人夹持定,十五六年做多少事!道夫。

寿 皇直是有志於天下,要用人。

尝叹自家不如箇孙仲谋\,能得许多人。

贺孙。

某尝谓士大夫不能尽言於寿 皇,真为 自负。

盖寿皇 尽受人言,未尝有怒色。

但不乐 时,止与人分疏辨析尔。

道夫。

寿 皇晚来 极为 和易。

某尝因奏对 言检旱,天语云:「检放之弊,惟在於后时而失实。

」只这四字,尽得其要领。

又言经、总制钱,则曰:「闻巧为 名色以取之民。

」其於天下事极为 諳悉。

道夫。

问:「或言孝宗於內 殿置御屏,书 天下监司帅臣郡守姓名,作揭贴於其上,果否?」曰:「有之。

孝宗是甚次第英武!刘 共甫奏事便殿,尝见一马在殿廷间,不动 ,疑之。

一日问王公明。

公明曰:『此刻木为 之者。

上万几 之暇,即御之以习据 鞍骑射故也。

』」又曰:「某尝以浙东常平事入见,奏及賑荒。

上曰:『其弊只在后时失实。

』此四字极切荒政之病。

」儒用。

岁旱,寿 皇禁中祈雨有应 。

一日,引宰执 入见。

恭父奏云:「此固陛下至诚\感通。

然天人之际,其近如此。

若他事一有不至,则其应 亦当如此。

愿陛下深加圣虑,则天下幸甚!」恭父斯语,颇得大臣体。

因言梁丞相白莲事。

道夫。

因言孝宗末年之政,先生曰:「某尝作孝宗挽辞,得一联云:『干坤归独御,日月要重光!』」雉。

因论寿 皇最后所用宰执 ,多是庸人。

如某人,不知於上前说何事。

可学云:「某人却除大职名,与小郡。

又有被批出与职名外,恁却是知他不足取。

」曰:「寿 皇本英锐,於此等皆照见。

只是向前为 人所误,后来欲 安静,厌人唤 起事端,且如此打过。

至於大甚,则又厌之。

正如恶 骏马之奔踶,而求一善马骑之;至其駑钝不前,则又不免加以鞭策。

薛补闕曾及某人。

寿 皇云:『亦屡 以意导 之而不去。

』举此亦可见。

大抵作事不出於义理而出於血气 ,久之未有不消鑠者。

向来 封事中亦尝言此。

」可学。

高宗大行,寿 皇三年戴布?头,著衣衫,遵行古礼,可谓上正千年之失。

当时宰相不学,三日后便服朝服。

虽寿 皇谦德,不欲以此喻群臣,然臣子自不当如此。

可谓有父子而无君臣。

赐。

孝宗居高宗丧 ,常朝时裹白?头,著布袍。

当时臣下却依旧著紫衫。

周洪道要著敘 衫,王季海不肯,止於紫衫上系皂带 。

今上登极,常时著白綾背子,臣下却著敘 衫,颇不失礼,而君之服遂失其旧。

人杰 。

广录云:「今上居孝宗丧 ,臣下都著敘 衫,方正得臣为 君服。

人主之服却有未尽。

顷在潭州,闻孝宗讣三日后易服,心下殊不稳。

不免使人传 语官员,且著敘 衫。

后来 朝廷行下文字来 ,方始敢出榜晓 示。

」寧宗朝

上即位踰月,留揆以一二事忤旨,特批逐之,人方服其英断 。

先生被召至上饶,闻之,有忧色。

曰:「人心易骄如此,某今方知可惧 。

」黄问曰:「某人专 恣当逐,何惧 之有?」曰:「大臣进退,亦当存其体貌,岂宜如此?」又问:「恐是庙堂诸公难其去,故以此劝 上逐之。

」曰:「亦不可如此。

何不使其徒諭之以物论,不惟恐丞相久劳 机务 ,或欲均佚?俟其请去而后许之,则善矣。

幼主新立,岂可导 之以轻逐大臣耶!且如陈源之徒,论其罪恶 ,须是斩 之乃善。

然人主新立,復 教以杀 人,某亦不敢如此做也。

」至。

向改庆元年号时,先擬「隆平」。

某云:「向来改 『隆兴』时,有人议破,以为 『隆』字近『降』字。

今既说破,则不可用。

」又曰:「『淳熙』本作『纯』字。

时人有言此字必改,言未既,而改文字至,盖『纯』字有『屯』字在旁。

」又曰:「真宗时,杨 大年擬进『丰亨』字,上曰:『为 子不了。

』不用。

」义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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