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笈七签 卷九十四 仙籍语论要记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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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笈七签》 卷九十四 仙籍语论要记部三 张君房

◎坐忘论并序凡七篇

夫人之所贵者,生也;生之所贵者,道也。

人之有道,如鱼之有水。

涸辙之鱼,犹希升水。

弱丧之俗,无心造道。

恶生死之苦,爱生死之业。

重道德之名,轻道德之行。

喜色味为得志,鄙恬素为穷辱。

竭难得之货,市来生之福。

纵易染之情,丧今身之道。

自云智巧,如梦如迷。

生来死去,循环万劫。

审惟倒置,何甚如之!故《妙真经》云:人常失道,非道失人;人常去生,非生去道。

故养生者慎勿失道,为道者慎勿失生。

使道与生相守,生与道相保,二者不相离,然后乃长久。

言长久者,得道之质也。

经云:生者,天之大德也,地之大乐也,人之大福也。

道人致之,非命禄也。

又《西升经》云:我命在我,不属于天。

由此言之,修短在己,得非天与,失非人夺。

扪心苦晚,时不少留。

所恨朝菌之年,已过知命,归道之要,犹未精通。

为惜寸阴,速如景烛。

勉寻经旨,事简理直,其事易行。

与心病相应者,约著安心坐忌之法,略成七条,修道阶次,兼其枢翼,以编叙之。

◎信敬

夫信者道之根,敬者德之蒂。

根深则道可长,蒂固则德可茂。

然则璧耀连城之彩,卞和致刖;言开保国之效,伍子从诛。

斯乃形器著而心绪迷,理事萌而情思忽。

况至道超于色味,真性隔于可欲,而能闻希微以悬信,听罔象而不惑者哉!如人有闻坐忌之法,信是修道之要,敬仰尊重,决定无疑者,加之勤行,得道必矣。

故庄周云:隳肢体,黜聪明,离形去智,同于大通,是谓坐忌。

夫坐忌者,何所不忌哉!内不觉其一身,外不知乎宇宙,与道冥一,万虑皆遗,故庄子云,同于大通。

此则言浅而意深,惑者闻而不信,怀宝求宝,其如之何?故经云:信不足,有不信。

谓信道之心不足者,乃有不信之祸及之,何道之可望乎?

◎断缘

断缘者,谓断有为俗事之缘也。

弃事则形不劳,无为则心自安。

恬简日就,尘累日薄,迹弥远俗,心弥近道,至神至圣,孰不由此乎?故经云:塞其兑,闭其门,终身不勤。

或显德露能,来人保己;或遗问庆吊,以事往还;或假修隐逸,情希升进;或酒食邀致,以望后恩。

斯乃巧蕴机心,以干时利,既非顺道,深妨正业。

凡此之类,皆应绝之。

故经云:开其兑,济其事,终身不救。

我但不唱,彼自不和;彼虽有唱,我不和之。

旧缘渐断,新缘莫结。

醴交势合,自致日疏,无事安闲,方可修道。

故庄子云:不将不迎。

为无交俗之情故也。

又云:无为名尸,无为谋府,无为事任,无为知主。

若事有不可废者,不得已而行之,勿遂生爱,系心为业。

◎收心

夫心者,一身之主,百神之帅。

静则生慧,动则成昏。

欣迷幻境之中,唯言实是;甘宴有为之内,谁悟虚非?心识颠痴,良由所托之地。

且卜邻而居,犹从改操;择交而友,尚能致益。

况身离生死之境,心居至道之中,安不舍彼乎?能不得此乎?所以学道之初,要须安坐,收心离境,住无所有,不著一物,自入虚无,心乃合道。

故经云:至道之中,寂无所有,神用无方,心体亦然。

源其心体,以道为本。

但为心神被染,蒙蔽渐深,流浪日久,遂与道隔。

今若能净除心垢,开释神本,名曰修道。

无复流浪,与道冥合,安在道中,名曰归根。

守根不离,名曰静定。

静定日久,病消命复。

复而又续,自得知常。

知则无所不明,常则永无变灭。

出离生死,实由于此。

是故法道安心,贵无所著。

故经云:夫物芸芸,各归其根。

归根曰静,静曰复命。

复命曰常,知常曰明。

若执心住空,还是有所,非谓无所。

凡住有所,则自令人心劳气发,既不合理,又反成疾。

但心不著物,又得不动,此是真定正基。

用此为定,心气调和,久益轻爽。

以此为验,则邪正可知。

若心起皆灭,不简是非,永断知觉,入于盲定。

若任心所起,一无收制,则与凡人元来不别。

若唯断善恶,心无指归,肆意浮游,待自定者,徒自误耳。

若遍行诸事,言心无染者,于言甚美,于行甚非,真学之流,特宜戒此。

今则息乱而不灭照,守静而不著空,行之有常,自得真见。

如有时事,或法有要疑者,且任思量,令事得济,所疑复悟,此亦生慧正根。

事讫则止,实莫多思,多思则以知害恬,为子伤本,虽骋一时之俊,终亏万代之业。

若烦邪乱想,随觉则除。

若闻毁誉之名,善恶等事,皆即拨去,莫将心受。

若心受之即心满,心满则道无所居。

所有闻见,如不闻见,则是非美恶不入于心。

心不受外,名曰虚心;心不逐外,名曰安心。

心安而虚,则道自来止。

故经云:人能虚心无为,非欲于道,道自归之。

内心既无所著,外行亦无所为。

非静非秽,故毁誉无从生;非智非愚,故利害无由至。

实则顺中为常,权可与时消息,苟免诸累,是其智也。

若非时非事,役思强为者,自云不著,终非真觉。

何邪?心法如眼也。

纤毫入眼,眼则不安;小事开心,心必动乱。

既有动病,难入定门。

是故修道之要,急在除病。

病若不除,终不得定。

又如良田,荆棘未诛,虽下种子,嘉苗不成。

爱见思虑,是心荆棘。

若不除翦,定慧不生。

或身居富贵,或学备经史,言则慈俭,行乃贪残。

辩足以饰非,势足以威物,得则名己,过必尤人。

此病最深,虽学无益。

所以然者,为自是故。

然此心由来依境,未惯独立,乍无所托,难以自安。

纵得暂安,还复散乱。

随起随制,务令不动,久久调熟,自得安闲。

无问昼夜,行立坐卧,及应事之时,常须作意安之。

若心得定,但须安养,莫有恼触。

少得定分,则堪自乐。

渐渐驯狎,唯觉清远。

平生所重,已嫌弊漏,况因定生慧,深违真假乎!牛马,家畜也,放纵不收,犹自生鲠,不受驾御;鹰鹯野鸟也,被人击绊,终日在手,自然调熟。

况心之放逸,纵任不收,唯益粗疏,何能观妙?故经云:虽有拱璧,以先驷马,不如坐进此道。

夫法之妙者,其在能行,不在能言。

行之则此言为当,不行则此言为妄。

又时人所学,贵难贱易。

若深论法,惟广说虚无,思虑所不达,行用所无阶者,则叹不可思议,而下风尽礼。

如其信言不美,指事陈情,闻则心解,言则可行者,此实不可思议,而人不信。

故经云:吾言甚易知,甚易行。

天下莫能知,莫能行。

夫唯不知,是以不吾知也。

或有言火不热,灯不照暗,称为妙义。

夫火以热为用,灯以照为功。

今则盛言火不热,未尝一时废火;空言灯不照暗,必须终夜然灯。

言行相违,理实无取。

此只破相之言,而人反以为深元之妙。

虽则惠子之宏辩,庄生以为不堪。

肤受之流,谁能科简?至学之士,庶不留心。

或曰:夫为大道者,在物而心不染,处动而神不乱,无事而不为,无时而不寂。

今犹避事而取静,离动而之定,劳于控制,乃有动静二心,滞于住守,是成取舍两病。

不觉其所执,仍自谓道之阶要,何其谬耶!述曰:总物而称大,道物之谓道,在物而不染,处事而不乱,真为大矣!实为妙矣!然谓吾子之鉴有所未明。

何则?徒见贝锦之辉焕,未晓始抽于素丝;才闻鸣鹤之冲天,讵织先资于谷食?蔽日之干,起于毫末;神凝之圣,积习而成。

今徒学语其圣德,而不知圣之所以德。

可谓见卯而求时夜,见弹而求鸮炙。

何其造次哉!故经云:玄德深矣远矣!与物反矣!然后乃至大顺。

◎简事

夫人之生也,必营于事物。

事物称万,不独委于一人。

巢林一枝,鸟见遗于丛苇;饮河满腹,兽不吝于洪波。

外求诸物,内明诸己。

知生之有分,不务分之所无;识事之有当,不任非当之事。

事非当则伤于智力,务过分则毙于形神。

身且不安,何情及道?是以修道之人,要须断简事物,知其闲要,较量轻重,识其去取,非要非重,皆应绝之。

犹人食有酒肉,衣有罗绮,身有名位,财有金玉。

此并情欲之余好,非益生之良药,众皆徇之,自致亡败。

静而思之,何迷之甚!故庄子云:达生之情者,不务生之所无。

以为生之所无生之所无以为者,分之外物也。

蔬食弊衣,足延性命,岂待酒食罗绮,然后为生哉!是故于生无要用者,并须去之;于生虽用,有余者,亦须舍之。

财有害气,积则伤人。

虽少犹累,而况多乎!今以随侯之珠,弹千仞之雀,人犹笑之。

况弃道德,忽性命,而从非要,以自促伐者乎!夫以名位比于道德,则名位假而贱,道德真而贵。

能知贵贱,应须去取。

不以名害身,不以位易道。

故《庄子》云:行名失己,非士也。

《西升经》云:抱元守一,至度神仙,子未能守,但坐荣官。

若不简择,触事皆为,则身劳智昏,修道事阙。

若处事安闲,在物无累者,自属证成之人。

若实未成,而言无累者,诚自诳耳。

◎真观夫观者,智士之先鉴,能人之善察。

究傥来之祸福,详动静之吉凶。

得见机前,因之造适。

深祈卫定,功务全生。

自始之末,行无遗累。

理不违此,故谓之真观。

然则一餐一寝,居为损益之源,一言一行,堪成祸福之本。

虽则巧持其末,不如拙戒其本。

观本知末,又非躁竞之情。

是故收心简事,日损有为。

体静心闲,方能观见真理。

故经云:常无欲,以观其妙。

然于修道之身,必资衣食。

事有不可废,物有不可弃者,当须虚襟而受之,明目而当之,勿以为妨,心生烦躁。

若见事为事而烦躁者,心病已动,何名安心?夫人事衣食者,我之船舫。

我欲渡海,事资船舫。

渡海若讫,理自不留。

何因未渡,先欲废船?衣食虚幻,实不足营。

为欲出离虚幻,故求衣食。

虽有营求之事,莫生得失之心。

则有事无事,心常安泰。

与物同求,而不同贪;与物同得,而不同积。

不贪故无忧,不积故无失。

迹每同人,心常异俗。

此实行之宗要,可力为之。

前虽断简,病有难除者,且依法观之。

若色病重者,当观染色,都由想耳。

想若不生,终无色事。

若知色想外空,色心内妄,妄心空想,谁为色主?经云:色者,全是想耳!想悉是空,何有色耶?又思妖妍美色,甚于狐魅。

狐魅惑人,令人厌患。

身虽致死,不入恶道,为厌患故,永离邪淫。

妖艳惑人,令人爱著,乃至身死,留恋弥深。

为邪念故,死堕地狱,永夫人道,福路长乖。

故经云:今世发心为夫妻,死后不得俱生人道。

所以者何?为邪念故。

又观色若定是美,何故鱼见深入,鸟见高飞?仙人以为秽浊,贤士喻之刀斧?一生之命,七日不食,便至于死。

百年无色,芃免夭伤。

故知色者,非身心之切要,适为性命之雠贼,何乃击恋,自取销毁?若见他人为恶,心生嫌恶者,犹如见人自杀己身,引项,承取他刃,以自害命。

他自为恶,不遣伐当,何故引取他恶,以为己病?又见为恶者若可嫌,见为善者亦须恶。

夫何故?同障道故。

若苦贫者,则审观之,谁与我贫?天地平等,覆载无私,我今贫苦,非天地也。

父母生子,欲令富贵,我今贫贱,非由父母。

人及鬼神,自救无暇,何能有力,将贫与我?进退寻察,无所从来,乃知我业也,乃知天命也。

业由我造,命由天赋。

业命之有,犹影响之逐形声,既不可逃,又不可怨。

唯有智者,因而善之,乐天知命,不觉贫之可苦。

故庄子云:业入而不可舍。

为自业。

故贫病来入,不可舍止。

经云:天地不能改其操,阴阳不能回其业。

由此言之,故知真命非假物也;有何怨焉?又如勇士逢贼,无所畏惧,挥剑当前,群寇皆溃,功勋一立,荣禄终身。

今有贫病恼害我者,则寇贼也;我有正心,则勇士也;用智观察,则挥剑也;恼累消除,则战胜也;湛然常乐,则荣禄也。

凡有苦事,来迫我心,不作此观,而生忧恼者,如人逢贼,不立功勋,弃甲背军,以受逃亡之罪。

去乐就苦,何可愍焉!若病者,当观此病,由有我身,我若无身,患无所托。

故经云: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次观于心,亦无真宰,内外求觅,无能受者。

所有计念,从妄心生,若枯体灰心,则万病俱泯。

若恶死者,应念我身,是神之舍。

身今老病,气力衰微,如屋朽坏,不堪居止,自须舍离,别处求安。

身死神逝,亦复如是。

若恋生恶死,拒违变化,则神识错乱,自失正业。

以此托生,受气之际,不感清秀,多逢浊辱。

盖下愚贪鄙,实此之由。

是故当生不悦,顺死无恶者,一为生死理齐,二为后身成业。

若贪爱万境,一爱一病。

一肢有疾,犹令举体不安,而况一心万疾,身欲长生,岂可得乎?凡有爱恶,皆是妄生。

积妄不除,何以见道?是故心舍诸欲,住无所有,除情正信,然后返观旧所痴爱,自生厌薄。

若以合境之心观境,终身不觉有恶;如将离境之心观境,方能了见是非。

譬如醒人,能知醉者为恶;如其自醉,不觉他非。

故经云:吾本弃俗,厌离人间。

又云:耳目声色,为子留愆,鼻口所喜,香味是怨。

老君厌世弃俗,犹见香味为怨。

嗜欲之流焉知鲍肆为臭哉!

◎泰定

夫定者,尽俗之极地,致道之初基,习静之成功,持安之毕事。

形如槁木,心若死灰,无感无求,寂泊之至。

无心于定而无所不定,故曰泰定。

庄子云:宇泰定者,发乎天光。

宇则心也,天光则慧也。

心为道之器宇,虚静至极,则道居而慧生。

慧出本性,非适今有,故曰天光。

但以贪爱浊乱,遂至昏迷,澡雪柔挺,复归纯静。

本真神识,稍稍自明,非谓今时,别生他慧。

慧既生已,宝而怀之,勿为多知,以伤于定。

非生慧之难,慧而不用为难。

自古忘形者众,忘名者寡。

慧而不用,是忘名者也,天下希及之,是故为难。

贵能不骄,富能不奢,为无俗过,故得长守富贵。

定而不动,慧而不用,德而不恃,为无道过,故得深证常道。

故《庄子》云:知道易,勿言难。

知而不言,所以之天;知而言之,所以之人。

古之人,天而不人。

慧能知道,非得道也。

人知得慧之利,未知得道之益。

因慧以明至理,纵辩以感物情。

与心徇事,触类而长,自云处动,而心常寂焉。

知寂者,寂以待物乎?此行此言,俱非泰定。

智虽出众,弥不近道。

本期逐鹿,获兔而归。

所得盖微,良由局小。

故《庄子》云:古之修道者,以恬养智。

智生而无以知为也,谓之以智养恬。

智与恬交相养,而和理出其性。

恬智则定慧也,和理则道德也。

有智不用,以安其恬。

养而久之,自成道德。

然论此定,因为而得成。

或因观利而见害,惧祸而息心;或因损舍涤除,积习心熟,同归于定,咸若自然。

疾雷破山而不惊,白刃交前而无惧。

视名利如过隙,知生死若溃痈。

故知用志不分,乃凝神也。

心之虚妙,不可思也。

夫心之为物,即体非有,随用非无;不驰而速,不召而至;怒则玄石饮羽,怨则硃夏殒霜;纵恶则九幽匪遥,积善则三清何远?忽来忽往,动寂不能名;时可时否,蓍龟莫能测;其为调御,岂鹿马比其难乎!太上老君运常善以救人,升灵台而演妙,略二乘之因果,广万有之自然。

渐之以日损,顿之以不学。

喻则张弓凿户,法则挫锐解纷。

修之有途,习以成性。

黜聪隳体,嗒焉坐忘,不动于寂,几微入照。

履殊方者,了义无日,由斯道者,观妙可期。

力少功多,要矣!妙矣!◎得道

夫道者,神异之物,灵而有性,虚而无象,随迎莫测,影响莫求,不知所以不然而然之。

通生无匮,谓之道。

至圣得之于古,妙法传之于今。

循名究理,全然有实。

上士纯信,克己勤行。

空心谷神,唯道来集。

道有至力,染易形神。

形随道通,与神为一。

形神合一,谓之神人。

神性虚融,体无变灭。

形与之同,故无生死。

隐则形同于神,显则神同于形。

所以蹈水火而无害,对日月而无影,存亡在己,出入无间。

身为滓质,犹至虚妙,况其灵智益深益远乎!故《灵宝经》云:身神共一则为真身。

又《西升经》云:形神合同,故能长久。

然虚心之道,力有深浅,深则兼被于形,浅则唯及其心。

被形者,则神人也;及心者,但得慧觉而已。

身不免谢,何则?慧是心用,用多则体劳。

初得小慧,悦而多辩,神气散泄,无灵润身,生致早终,道故难备。

经云尸解,此之谓也。

是故大人舍光藏晖,以期全备。

凝神宝气,学道无心,神与道合,谓之得道。

故经云:同于道者,道亦得之。

又云:古之所以贵此道者,何不日求以得,有罪以免耶?山有玉,草木因之不凋,人怀道,形体得之永固。

资薰日久,变质同神。

练神入微,与道冥一。

散一身为万法,混万法为一身。

智照无边,形超有际。

总色空以为用,合造化以为功。

真应无方,信惟道德。

故《西升经》云:与天同心而无知,与道同身而无体,然后大道盛矣。

而言盛者,谓证得其极。

又云:神不出身,与道同久。

且身与道同,则无时而不存。

心与道同,则无法而不通。

耳则道耳,无声而不闻;眼则道眼,无色而不见。

六根洞达,良由于此。

至论玄教,为利深广,循文究理,尝试言之。

夫上清隐秘,精修在感,假神丹以炼质,智识为之洞忘;《道德》开宗,勤信唯一,蕴虚心以涤累,形骸得之绝影。

方便善巧,俱会道源;心体相资,理逾车室。

从外因内,异轨同归。

该通奥赜,议默无逮。

二者之妙,故非孔释之所能邻。

其余不知,盖是常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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