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链接:
九五查询
古籍史书
老黄历
免责说明:本站内容全部由九五查询从互联网搜集编辑整理而成,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冒犯,请联系我们删除。
Copyright © 2024 95cx.com All Rights Reserved. 九五查询(95cx.com)鄂ICP备2022010353号-6
免责说明:本站内容全部由九五查询从互联网搜集编辑整理而成,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冒犯,请联系我们删除。
Copyright © 2024 95cx.com All Rights Reserved. 九五查询(95cx.com)鄂ICP备2022010353号-6
起讫时间 起哲宗元祐四年四月尽其月
卷名 续资治通鑑长编卷四百二十五 帝号 宋哲宗
年号 元祐四年"己巳,1089"
全文夏四月辛丑朔。
壬寅,户部请南安军不禁户酒,从之。
癸卯,给事中赵君锡奏:「苏軾乞外任,遂除杭州,虽圣恩优渥,待軾不替,而中外之望,闕然解体。
何者?軾之文追攀六经,蹈藉班、马,自成一家之言,国家以来,惟杨亿、欧阳修及軾数人而已。
中间因李定、舒亶辈挟私媢嫉,中伤以事,几陷不测,赖先帝圣明,卒得保全。
洎二圣临朝,首被拔用,軾亦感激非常之遇,知无不言,言之可行,所补非一。
故壬人畏惮,为之消缩,公论倚重,隱如长城,诚\国家雄俊之宝臣也。
今軾飘然去国,则憸邪之党,必谓朝廷稍厌直臣,奸臣且將乘隙,侵寻復进,实係消长之机。
軾领远藩,承流牧民,亦足发其所存,但设施有限,所利未广。
岂若使之在朝,用其善言,则天下蒙福;听其讜论,则圣心开益;行其詔令,则四方风动,奸邪寢谋\,善类益进?伏望收还軾所除新命,復留禁林,仍侍经幄,以成就太平之基。
」"此据编类章疏,赵君锡二件,內一件即此,乃四年四月三日。 "
乙巳,于闐国遣使入贡。
宰臣吕大防等以旱求罢政,詔答不允。
时自春不雨,至於是月。
左諫议大夫梁燾对延和殿,奏以:「春夏屡阴不雨,皆人主犹豫不断之象,愿面詔大臣,协忠决议,无留政事。
方皇帝富於春秋,太皇太后保祐圣躬,制政帘帷,臣下易为蒙蔽,愿正纪纲,明法度,採用忠言,讲求仁术,坐使明恩实惠,篃及四海。
望皇帝陛下时亲政事,將来临御独断,练熟机务。
」太皇太后曰:「近来內中进呈,常同商量,官家出意决事,皆有圣断。
」燾对曰:「圣德日新,天下幸甚,此太皇太后保祐之功也。
愿官家更进圣学,日课经史,熟记宝训故事。
」上纳之。
燾又论:「不当用近习之言进退人材。
自古祸乱之兴,皆由中官眩惑主听,况在今日,尤宜深戒。
」燾尝奏:「臣闻汤以六事祷\旱,其一曰『政不节歟』?今朝廷议减官俸、罢吏禄,君子嗟惻,小人愁怨,公利所得不多,人心所失已甚。
减俸伤养廉之名,罢禄有纵贪之实,其近『政不节』矣。
伏望圣慈批降寢罢,以安髃情。
」贴黄:「户部置局减省已久,四方取索文字,纷纷不绝,不惟减刻之名亏伤国体,而又行移之跡动摇人情,官吏坐食,更增浮费,但见所损,未知所益。
伏望圣慈详酌此事终是不便,速赐指挥,罢议浮费局,但委本部郎官结绝。
减省一事,今来人情嗟怨,议论沸腾,必已上达圣听。
若忽降中旨罢局,益得中外欢心。
臣所以乞批降中旨,所贵恩德上归两宫,事体自合如此。
招怨动眾,非今日可行之事。
伏乞深留圣意,仍乞今后深察,妄议一切不行,渐就安静,上副清衷。
」"据燾集,所奏不得其时,且附四月梁燾对后,更徐考浮费局果罢不罢,或削去。 "
丁未,护国军节度使、守太保、开府仪同三司、中太一宫使、济阳郡王曹佾卒。
赠太师,封沂王,上为临奠,輟朝成服,推遗表恩十人。
戊申,陕西路转运\使、直龙图阁李周为太常少卿,以提举河北路糴便陈佑之为河北路转运\判官,"以河事故特书,不然,并糴便皆削去。 "河北路转运\判官、承议郎张景先为陕西路转运\判官。
中书舍人曾肇言於中书省曰:「检会元祐二年十一月顾临、谢卿材、王孝先、唐义问、陈祐之、张景先同共议讲河事,称:『王令图、张问相度开河,取水孙村口还復故道处,打量得流分尺寸,取引不过,委是难以还復故道。
』至十二月,景先却奏:『诸人献陈文字,莫如张问之说,利害已尽。
臣伏读问之语,至於再三,以谓方今论河,不出於此,淆乱之言,可以折衷。
朝廷不议还河则已,若议还河,须自北京以上,滑州以下,仍须先自孙村口而下,濬治旧河横隄。
臣更不敢张皇,上烦朝廷添差兵夫、物料,只乞各用本埽人兵、物料及合得年例春夫、客军变料应副,且渐为回河之计。
』朝廷採景先及王孝先等之言,自京东移景先於河北,命同王孝先提举修河。
兴役一年,论者纷然,朝廷以为疑,乃召景先等赴闕,使之条陈利害。
景先与孝先、俞瑾同状称:『除第四舖外【一】,更无可復故道去处,仍须先治旧隄故道,豫作枝梧,乞更展一年,所贵期限稍□,易为应办。
』既而景先自画两说:一言故道復还之义,未易可已;一言便议闭塞北流,未知所以为利,决知所以为害。
及朝廷画六事使之条对,復与孝先等別议,且言:『限以二岁之中,与大河角力,窃谓未能详尽。
』按:景先初谓开孙村口难復故道,寻却奏『张问之说,利害已尽』;初乞展限一年,寻却奏『二岁之中,未能详尽』。
前后反覆,左右依违,当官论事,岂容若此!今王孝先自都水使者罢知濮州,俞瑾自监丞罢为莫州通判,而景先不失为监司,仍在三路。
罪同罚异,恐无以示天下。
若谓景先不专主回河之议,与孝先等不同,何缘景先同为提举,兴役一年,曾无异议?及朝廷詰问,乃持两端,意在免责,观望怀奸,尤为可罪。
使为监司者皆效景先用心,朝廷何所赖乎?伏望取景先前后所陈,更加考究,便见反覆依违观望之状,重行降黜,以正典刑。
」
詔:「应进士不兼试诗赋人,许依旧法取,应於本经外增治一经,增试一场,论语、孟子分两场试。
合格人將解额与兼试诗赋人各解五分,令礼部立法以闻。
」"十八日,礼部建请,政目乃先此段。 "
詔罢明堂五使及大礼前奏告郊庙等执政官加赐,从三省、枢密院请也。
己酉,詔大食麻囉拔国贡使加立特授保顺郎將。
辛亥,荆湖南路安抚、鈐辖谢麟言,临口寨將官成贇、雷瑜等六人御蛮寇有功。
詔各陞一资,余减二年磨勘、给赐有差。
壬子,詔陕西、河东经略司修葺並边將下及城寨器甲。
先是,朝散郎、知汉阳军吴处厚言:
伏见朝廷牵復知邓州蔡確观文殿学士,此则朝廷念旧推恩,无负於確矣。
然確昨謫安州,不自循省,包蓄怨心,实有负於朝廷,而朝廷不知也。
故在安州时,作夏中登车盖亭绝句十篇,內五篇皆涉讥訕,而二篇讥訕尤甚,上及君亲,非所宜言,实大不恭。
臣以食君之禄,义切於己,虽不在言责之地,忠愤所激,须至冒昧万死,仰□天听。
缘其诗皆有微意,確欲使读者不知,臣谨一一笺释,使义理明白。
內五篇不涉讥訕,亦一例写录连粘投进,所贵知臣言之不妄。
其诗云:「公事无多客亦稀,朱衣小吏不须隨。
溪潭直上虚亭裏,臥展柴桑处士诗。
」「一川佳景簄帘外,四面凉风曲槛头。
绿野平流来远棹,青天白雨起灵湫。
」右以上二篇,別无讥谤。
「静中自足胜炎蒸,入眼兼无俗物憎。
何处机心惊白鸟,谁人怒剑逐青蝇?」右此一篇,只是讥刺执政,即不谤及君亲。
「纸屏、石枕、竹方黙,手倦拋书午梦长。
睡起莞然成独笑,数声渔唱在沧浪。
」右此一篇,称莞然独笑,亦含微意。
况今朝政清明,上下和乐,即不知蔡確独笑为何事。
「西山髣□见松筠,日日来看色转新。
闻说桃花巖石畔,读书曾有謫僊人。
」右此一篇,亦別无讥谤。
「风摇熟果时闻落,雨折幽花亦自香。
叶底出巢黄口闹,波间逐伴小鱼忙。
」右此一篇,只是讥刺昨来言事者,及朝廷近日擢用臣僚【二】,亦不曾谤及君亲。
「矫矫名臣郝甑山,忠言直节上元间。
钓台芜没知何处?叹息思公俯碧湾。
」右此一篇,讥谤朝廷【三】,情理切害,臣今笺释之。
按:唐郝处俊封甑山公,上元初,曾仕高宗。
时高宗多疾,欲逊位武后,处俊諫曰:「天子治阳道,后治阴德,然帝与后犹日之与月、阴之与阳,各有所主,不相夺也。
若失其序,上謫见於天,下降灾於人。
昔魏文帝著令,不许皇后临朝,今陛下奈何欲身传位天后乎?天下者,高祖、太宗之天下,非陛下之天下,正应谨守宗庙,传之子孙,不宜持国与人,以丧厥家。
」由是事沮。
臣窃以太皇太后垂帘听政,尽用仁宗朝章献明肃皇太后故事【四】,而主上奉事太母,莫非尽极孝道,太母保圣躬,莫非尽极慈爱,不似前朝荒乱之政。
而蔡確謫守安州,便怀怨恨,公肆讥谤,形於篇什。
处今之世,思古之人,不思於它,而思处俊,此其意何也?借曰处俊安陆人,故思之,然安陆图经更有古跡可思,而独思处俊,又寻访处俊钓台,再三叹息,此其情可见也。
臣尝读诗邶风绿衣【五】,卫庄姜嫉州吁之母上僭,其卒章曰:「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释者谓此思古之圣人制礼者,使妻妾贵贱有序,故得我之心也。
今確之思处俊,微意如此。
「溪中曾有划船士,溪上今无佩犊人。
病守翛然唯坐啸,白鸥红鹤伴闲身。
」右此一篇,亦无讥谤。
「未结茅庐向翠微,且持杯酒对清辉。
水趋梦泽悠悠过,云抱西山冉冉飞。
」右此一篇,亦无讥谤。
「喧豗六月浩无津,行见沙洲束两滨。
如带溪流何足道,沈沈沧海会扬尘。
」右此一篇,称「沈沈沧海会扬尘」,言海会有扬尘时,人寿几何,尤非佳语。
处厚又奏:「昨为蔡確安州诗讥訕朝廷,上及君亲,遂有状缴奏。
窃虑確妄有分析,称所思郝处俊不为此事,臣今以旧唐书考之:处俊所进諫者数事,或有在咸亨初,或有在咸亨间,或在上元初,唯进諫此事,乃在上元三年,即上元间也。
故確诗云『忠言直节上元间』,则正思此也。
又最后一篇云:『喧豗六月浩无津,行见沙洲束两滨。
』今闻得安州城下有溳河【六】,每六七月大雨,即河水暴涨,若无津涯;不数日晴明,即涸而成洲,故確因此託意,言此小河之涨溢能得几时,沧海会有扬尘时。
又『沧海扬尘』,事出葛洪神僊传,此乃时运\之大变,寻常诗中多不敢即使,不知確在迁謫中,因观溳河暴涨暴涸,吟诗託意如何?」
翼日,"据王巖叟所记,□处厚以四月五日缴奏確诗,□安诗以六日上疏。 "右司諫□安诗【七】上疏论確讥訕。
后二日,进呈安诗疏,太皇太后宣諭:「安诗论確谤訕,却不见確文字。
」勘会得□处厚缴奏,乃是通封,只作常程,便降付尚书省,令再进入要看。
遂同后疏进入,寻復降出。
时左諫议大夫梁燾、右正言刘安世各已两上疏。
"据王巖叟所记,安世及燾自七日后各上两疏,今並附此。 燾疏年月日、安世疏月日仍存之。 王巩隨手杂录云:「初,□处厚笺蔡持正诗进於朝,邸官已全本报之,凡进入三日,而寂无闻。 执政因奏事,稟於帘前,宣仁云:『甚诗?未尝见也。 』执政云:『已进入,未降出。 』帘中云:『待取看。 』至午间,遣中使语执政曰:『已降出矣。 』三省皆云不曾承领,上下疑之。 明日,乃在章奏房【八】,与通封常程文字共为一复,盖初进入亦通封。 明日进呈,殊不怒,但云:『执政自商量。 』既而处厚復有疏,执政请送蔡確分析。 諫官□安诗【九】、刘安世论列,而分析未上闻。 会梁燾自潞州召为諫议大夫,至京日,北过河阳,邢恕极论蔡確有策立勋,社稷臣也。 諫官以恕之言论之,日益切。 宣仁始怒焉,泣諭执政曰:『当时谁曾有异议【一○】,官家岂不记得?但问太妃。 』遂促蔡相謫命。 」巩所录与王巖叟稍不同,今但从巖叟。 若梁燾言邢恕称蔡確有社稷功,则具之五月二十八日丁酉【一一】。 "
燾言:「臣风闻□处厚缴进蔡確诗十首,其间怨望之语,臣子所不忍闻者。
伏乞圣慈指挥,付外施行。
」贴黄:「士民愤疾,清议沸腾,一日之间,传满都下,不敬不道,自有典刑。
」又言:「臣近以蔡確怨望,见於诗章,包藏祸心,合党诞妄,上欲离间两宫,下欲破灭忠义,清议沸腾,中外骇惧,以为確不道不敬,罪状明白,朝廷不当有疑而犹豫未断。
缘確党与之人牵连中外,恐有专以私匿为心,出力救解,阴启邪说,眩惑聪明。
其说若行,则君威不振,国法遂废矣。
臣不胜激切纳忠之至,伏望睿慈早赐指挥,付有司施行。
」贴黄:「吴处厚孤寒小官,不畏大奸,独以君臣大义,纳忠朝廷,是能不亏臣子之节。
窃恐党人反谓处厚险薄,而以为罪,如此,则是朋奸罔上。
伏望圣慈深察其言,以辨邪正。
」
燾又別状言:「臣伏以事係君亲,臣子有不能自已;义干社稷,人主有不得自私。
伏见蔡確以前宰相,怨望谤讟,词意切害,臣会奏乞早正其罪,事有未尽,合更论列。
臣闻当时先帝登遐,大臣力请太皇同听政,太皇再三辞避,曰:『妇人岂能了天下事?况官家聪明,大臣辅佐,自可为治,何必垂帘也?』当时大臣以章献明肃故事奏陈,乞为社稷计,暂同听政。
皇帝自谓幼年,未歷军国之务,愿太皇太后上体国家,同治天下。
太皇累拒不得辞。
当时,確备位宰相,亲见本末,岂不知垂帘临朝,非太皇本意,盖以保护皇帝圣躬为切,又以安定大业为虑,事不得已,乃从权宜。
今確乃思慕处俊,自见其意,以谓太皇不当临朝听政,作为流言,惑乱髃听,阴怀奸宄,动摇人心,以为异日诬诞之基。
其为悖逆,无甚於此。
虽欲示太皇之仁德,深恐损皇帝之圣孝,天下之人,所宜共弃,朝廷之士,不可並立,此臣所谓『臣子不能自已』者也。
大臣者,同国休戚,以安社稷,福生民,措当世长久为心者也。
身虽在外,乃心无不在王室。
蔡確身为大臣,弟硕之罪,確既不能救正,反故纵之。
圣慈特□其刑,不能省躬自责,乃以责降为恨,而轻绝事君之义,有幸沧海扬尘之志。
两宫何负於確,而確忍为此言?其包藏岂易窥测?夫为人臣幸国家之变,以逞其忿,而不顾四海生灵之患,其为悖逆,无甚於此。
陛下所当尊隆太皇之慈爱,行天下之公议,谨用祖宗之法,快慰臣民之心,此臣所谓『人主有不得自私』者也。
伏望圣慈以其事下有司,议正其罪,以尊主威,以严国典,为今日戒,为后日训,不胜激切忠愤之至!」
又言:「臣近累章论奏蔡確罪恶,乞正典刑,至今未行,公议沸腾,臣所以不敢循默,輒復紊烦圣听,国体所系,愿留宸断。
谨按:確奸贪便辟,险譎阻深,因缘朋党,盗据相位,挟宠用事,公肆矫诬,辜负先帝,人人痛心。
若数其罪,诛殛有余,而罢相之日,犹得大学士,出守近郡,则是陛下即位之初,已有大恩於確也。
其弟硕为军器少监,盗用官钱以巨万计,赃污狼籍,近时所鲜,自取败没,有司议法,当死无赦。
陛下以確之故,特屈常刑,止从羈管,则是陛下再有大恩於確也。
確荷国厚恩,身为宰相,亲弟犯赃,明有知情故纵之跡,朝廷曲示包容,不加穷治,以全体貌,但落职移郡而已,是陛下三有大恩於確也。
使確少知人臣之义,宜如何感戴。
两宫无负於確至矣,而確曾不思此,犹復归怨,不平之气,发於篇咏。
蓄异意於太皇,藏祸心於王室,忠臣义士所不忍闻。
汉杨惲失位后,有诗曰:『田彼南山,芜秽不治。
种一顷豆,落而为萁。
人生行乐耳,须富贵何时。
』宣帝见而恶之,抵惲显戮。
陛下考惲之词,味確之语,抱恨孰深?寓意孰切?可以断之而无疑也。
伏望圣慈早赐指挥,依法施行,以快忠义之心,以为奸凶之戒。
」安世言:「伏见□处厚缴进蔡確知安州所制车盖亭诗十篇,多涉讥訕【一二】,而二篇尤甚,非所宜言,犯大不敬者。
臣按:確得性阴险,立朝奸邪。
象恭滔天,有共工之恶;言辨行偽,挟少正卯之才。
遭遇幸会,致位宰席,不能正身率下,宣明教化,而纵其弟硕交结髃小,公纳贿赂,盗用官物,不知纪极。
闺门之內,奉养豪侈,饮食声色,衣服器玩,肆为奢僭,制踰王公。
是时,硕为军器少监,俸入有限,而用度若此,確实同居,岂不知其所来乎?朝廷既不穷治,又贷其弟之死,止以失教为名,出守安陆。
天下公论,咸谓罚不能当其罪【一三】,固宜痛自惩艾,图报大恩,而乃不自循省,輒怀怨望,借唐为諭,谤訕君亲。
至於『沧海扬尘』之语,其所包藏,尤为悖逆。
確自谓齿发方盛,足以有为,意在他日时事变易,徼倖復用,攄泄祸心,跋扈怀梁冀之奸,睥睨蓄魏其之志,此而可舍,国法废矣。
伏望陛下察其情理,断以至公,出处厚之奏,付之有司,特行按治,明正其罪,以谢天下。
」"安世第一章,四月七日上。 "
又言:「確之朋党,大半在朝,造播巧言,多方救解,且谓处厚事非干己,輒尔弹奏,近於刻薄,此风寖长,恐开告訐之路。
臣窃以为过矣。
西汉丽寄,天下谓之卖友,然而摧吕禄以安社稷,前史谓谊存君亲,不以为贬。
確之罪恶,固已贯盈,不自循省,肆为訕斥,人神之所共怒,覆载之所不容。
处厚外官,虽无言责,见確悖逆不道,发於忠愤,名则出位,情实爱君,取舍重轻,未为无理。
惟陛下勿恤浮议,早正典刑,使大奸无倖免之门,朝廷无异日之患,天下幸甚!」"安世第二章,四月十日上。 "
是日,进呈安世等疏,詔令蔡確开具因依,实封闻奏,仍令知安州钱景阳缴进確元题诗本。
"此段並据王巖叟所记增修,巖叟所不记者,亦闕之。 王巩杂录云:「宣仁令执政自商量,而处厚復有疏,执政请送確分析。 」与巖叟所记略不同。 "
龙图阁学士、新知杭州苏軾言:「臣近蒙圣恩,哀臣疾病,特许补外。
臣窃自维受恩深重,不敢以出入之故,便同眾人,有所闻见而不尽言。
窃闻臣僚有缴进蔡確诗,言涉谤讟者。
臣与確元非知旧,实自恶其为人,今来非敢为確开说,但以此事所係国体至重,天下观望二圣所为,若行遣失当,所损不小。
臣为侍从,合具论奏。
若朝廷薄確之罪,则天下必谓皇帝陛下见人毁谤圣母,不加忿嫉,其於孝治,所害不浅\;若深罪之,则议者亦或以谓太皇太后陛下圣量□大,与天地等,而不能容受一小人怨谤之言,亦於仁政不为无累。
臣欲望皇帝陛下降敕,令有司置狱,追確根勘,然后太皇太后內出手詔云:『吾之不德,常欲闻谤以自儆,今若罪確,何以来天下异同之言?矧確尝为辅臣,当知臣子大义,今所缴进,未必真是確诗,其一切勿问,仍牓朝堂。
』如此处置,则二圣仁孝之道实为两得,天下有识,自然心服。
臣不胜爱君忧国之心,出位僭言,谨俟诛殛。
」不报。
"軾奏议系此於四月十一日,当考.軾墓誌云:「宣仁心善軾言而不能用。 軾出郊未发,遣內侍赐龙茶银合,用前执政恩例,所以慰劳甚厚。 」此事当考之。 "
中书舍人彭汝礪言:「臣窃闻□处厚言蔡確作诗语涉讥谤,有旨使確分析。
詔令一出,人言纷然。
臣夙夜反覆顾虑,至废忘寢食,求於义理,未得所处。
欲默,则臣苟禄安然,甚负陛下;欲言,未必有补,而身之危先见。
然臣既出而事陛下,又名在陛下从官数,分在当言,更不及身谋\矣。
使臣自谋\而安,虽脱人祸,鬼神其舍诸?昧死上狂惑草茅之愚,惟陛下幸察。
確备位大臣,习为奸恶,陛下以其被遇先帝,不忍流窜,犹使典大州,帅一路,德至厚也,恩至无量也。
確宜恐惧修省,以救罪恶,而言非所宜,靡復嫌忌,此虽童子,犹能知其不可赦。
然臣闻之:王者之於万物,其覆之如天,其容之如地,其爱养之如子,一发号出令,必本仁义,是故上下和平,风俗醇厚,阴阳顺时,草木鬯茂。
二圣临御以来,言动政事,一无非道。
凡人有善,惟恐长养之不至;有恶,惟恐盖覆之不尽。
天下闻之,拭目想见唐、虞、成周之太平。
今缘小人之告訐,遂听而是之,又从而行之,其源一开,恐不可塞。
人有一言,且將文饰之,以为是讥谤时政者;有一笑,且將揣度之,以为包藏祸心者。
疑惑自此日深,刑狱自此日作,风俗自此日败坏,却视四顾,未知其所止也。
臣闻之:三代之盛,莫如周成王时,其忠厚至於牛羊之吏不践履草木;其次莫如汉文帝【一四】时,其盛至於小人耻言人过失。
夫自寒而暑,非一日积也,彼其至此,所由来渐矣。
陛下盛德至行,得於天性,其仁厚及物已深,其事见於天下已信,行之不已,其为周甚不难,为汉不足道。
今日之举,有识甚为陛下叹息,布於天下,书於史册,其为累甚不细,惟陛下反覆思之。
確罪戾著於朝廷者眾,苟欲废夺,理无不可,何必用处厚言哉?確於臣非有恩,臣所言为陛下计,为天下宗庙社稷计,惟陛下察之。
所有令蔡確分析詔书,尚未远布,欲乞出自宸断寢罢,別听候指挥。
外人闻之,皆曰:『確之恶如此,陛下容之如此,已出令矣,有言者乃罢之,其从善又如此。
』顾岂不韙哉?急於救过,言不能文,苟蒙听从,有补毫发,虽伏斧鉞,臣犹甘心。
」"彭汝礪奏以四月十三日上,今附见苏軾后。 軾奏,据本集,以十一日上,今移入於蔡確分析后。 "
甲寅,右监门卫大將军士香特换朝请郎,转至左通议大夫止。
涇原路经略安抚司请將陇山一带弓箭手人马別置一將管勾,仍以涇原路第十三將为名。
詔令本司奏举大使臣二员充训练官,候二年减罢。
戊午,詔引进使、忠州团练使、定州路鈐辖、知保州曹诵赴闕供职,以客省副使李谅代之。
詔陕西、河东、河北转运\司广收菽麦,毋与民爭糴。
礼部言:「经义诗赋进士听习一经,第一场试本经义二道,论语、孟子义各一道;第二场赋及律诗各一首;第三场论一首;第四场子史、时务策二道。
经义进士並习两经,以诗、礼记、周礼、左氏春秋为大经,周易、书、公羊、谷梁、仪礼为中经,愿习二大经者听,即不得偏占两中经,其治左氏春秋者,不得以公羊、谷梁为中经。
第一场试本经义三道,论语义一道;第二场本经义三道,孟子义一道;余如前。
並以四场通定高下去留,不以人数多寡,各取五分,即零分及元额解一人者,听取辞理优长之人。
」从之。
"初八日、并十九日可考。 新纪云:戊午,立试进士四场法。 按:二年十一月十二日,已立四场法度。 "
詔应台察事已弹察后,及一月以上遇赦降者,其稽迟本罪不得原减。
从侍御史盛陶言也。
尚书省言:「大河东流,为中国之要险。
自大□决后,由界河入海,不惟淤坏塘濼,兼浊水入界河,向去浅\淀,则河必北流。
若河尾直注北界入海,则中国全失险阻之限,不可不为深虑。
」詔吏部侍郎范百禄、给事中赵君锡条画以闻。
百禄等言:
臣等昨按行黄河浊流口至界河,又东至海口,熟观河流形势,并取到沿界河至海口舖寨地分使臣等状,各称界河未经黄河行流已前,阔一百五十步以下至五十步,深一丈五尺以下至一丈;自黄河行流后来,见今五百、四百至二三百步【一五】,深三丈五尺以次至二丈。
显是河性就下行疾,自刮除成空而稍深,与前汉书大司马长史张戎之论正相符合。
自元丰四年,河出大□,一向就下,夺入界河,行流势如瓴建。
经今八年,不舍昼夜,冲刷界河两岸,日渐开阔,连底成空,趋海之势,迅快非常。
虽遇元丰七年、八年,元祐元年非常大毁泛涨,而大□以上数百里,终无决溢之害,此乃下流归纳处河川深快之致验也。
塘濼虽有限敌之名,而无御寇之实。
今之塘水,又异昔时,浅\足以褰裳而涉,深足以维舟而济,冬寒冰坚,尤为坦途。
如沧州等处,商胡之决,即已淀淤,今四十二年,迄无边寇之警,亦无人言以为深忧。
自回河之议起,首以此为辞,是欲动烦圣听。
若谓直注北界,失险阻之限,是大不然。
何者?大□初决,水未有归,犹不北去;今河流八年矣,入海湍迅,界河益深,诚\不宜过虑。
设果有此,则中国据上游,北敌岂不虑乘流而扰之乎?
自古匈奴入寇之路,朝那、萧关、云中、朔方、定襄、鴈门、上郡、太原、右北平之类,无险而不入,岂塘濼界河【一六】之足限也哉。
臣等窃谓本朝以来,未有大河安流合於禹跡,如此之利便者。
其界河向去只有深阔,必无浅\淀,河尾安得直注北界?中国亦无全失险阻之理。
贴黄:「今黄河所经,固有淤淀,盖遇平壤漫滩,行流稍迟,则泥沙自然留淤。
若趋深走下,湍激奔腾,则维有刮除,无由淤积。
况界河非止为浊水眾流所冲刷,加之朝夕两次海潮之所渲荡,必无向去浅\淀之理。
乞勿上烦圣虑。
」"百禄等答詔,据奏矒增入,行状即载使归时,今依实录,附四月十八日。 但实录刪取大略,欲究河事本末,故详载之。 百禄附传大抵因行状,君锡附传尤不详也。 得元丰四年詔,已於正月二十八日辨其先后。 "
是日,左諫议大夫梁燾又疏论蔡確讥訕罪状明白,便当付狱,不须更下安州取索原本及令確分析。
詔安州限三日趣具报。
朝廷既用□处厚奏,令確分析,御史中丞李常、侍御史盛陶亦各上疏,意乃佑確,实欲罪处厚,而不敢正言之。
"此据王巖叟所记。 "
先是,左諫议大夫梁燾、右司諫□安诗、右正言刘安世共奏:「早来臣燾、臣安诗延和殿进对,具陈蔡確怨谤君亲,情理切害,因曾上稟言路更有何人论列,伏蒙圣諭:『唯卿等及刘安世外,別无章疏。
』臣等窃伏思念,国家设置御史,本欲肃正纪纲,纠察百僚,虽小犯朝廷之议,犹俾弹治。
今来蔡確悖逆不道,指斥乘舆,而御史台职在按举,曾无一言,挟邪不忠,党恶无惮,未见如此之甚者。
臣等前章固尝以確之朋党大半在朝,虑其造播巧言,多方营救,不谓御史当可言之地,並不纠劾,又虑奸党变乱公议,別有奏陈,恐开告訐之路。
臣等窃谓古人见无礼於君者,如鹰鸇之逐鸟雀,岂有目睹奸豪陵蔑朝廷,谤訕君上,乃欲置而不问?苟非今日確之事发,则其党与未易彰败。
臣等尚虑御史台知臣等已有论奏,备礼一言,以塞外议。
若果如此,则其包藏奸状,益更明白。
伏望陛下留臣等此奏,候蔡確事毕,明正其罪,特行窜逐,庶使邪正有辨【一七】,不败国事。
」"安世集,此係第三章,注云:「与梁燾、□安诗同上。 」"於是安世又言:「臣近以蔡確指斥乘舆,情理切害,寻具论奏,乞正其罪,虽闻已降指挥,下安州取索元本,及令確开具因依,至今未见回报。
臣闻上自执政,下至堂吏,確之党与殆居其半,百端营救,齐奋死力。
若使邪说得行,摇动正论,则朝廷之事,极有可忧,此臣所以夙夜寒心,而过为陛下之计。
臣窃观自二圣临御以来,日新圣政,蔡確之徒,不得逞其奸志,阴怀怨望,窥伺颇急,然而深情厚貌,未尝形见。
今乃无故作为此诗,臣恐祖宗、神灵、天地眷祐,疾確贯盈,而以此机授陛下也。
臣伏见李常、盛陶居风宪之地,目睹蔡確无礼於君亲,而依违观望,曾不纠劾;及朝廷已有行遣,方始备礼一言,而又是非交错,皆无定论。
翟思已下,仍更不见章疏。
御史如此,纪纲何赖焉?彭汝礪在侍从论思之列,不以疾恶为心,反用开告訐之路为解。
其余进说之人,臣虽不能知其名氏,然所主之论,计与汝礪不甚异也。
臣窃谓李常等居可言之地而不言,或虽言而阴持两端;彭汝礪等不任言责,輒敢进疏,宜有高远之虑,出於世俗之表,而义存君亲者,反责其告訐,悖逆不道者,欲置而不问。
夫告訐之不可长,则是矣,至於睥睨君亲,包藏祸心者,乃为可长乎?朋邪罔上,孰此为甚!若非確之事发,则小人比周,无由彰败,惟望陛下圣心先定,勿惑流言,诛锄奸慝,决行威断,庶几朝纲振举,邪正明辨,天下幸甚!」"安世集,此係第四章。 李常五月二日除兵书,盛陶常少。 "
左諫议大夫梁燾又言:「风闻臣僚之间,有阴进邪说,营救蔡確,及有请罪□处厚者。
在朝之臣,惊相传播,以谓忠於確者多於忠朝廷之士,敢为奸言者多於敢为正论之人,以此见確之气焰凶赫,贼\化害政,为患滋大。
夫是非者,天下之公议也,百千私言不可乱也;赏罚者,人主之利器也,二三妄臣不可侵也。
如使公议可屈,利器可摇,何以安宗社,正朝廷,示万方以无私耶?陛下聪明洞照,至公无惑,真偽邪正,人人尽知,不待臣多言而后能察也。
臣谓首此妄作者,其说有二,若非出於畏忌,即是牵於朋党。
畏忌者,恐朝廷典刑不正,有復来之危急;朋党者,恐蔡確权势尽去,无自託之阶梯。
切身利害,表裏相符,纵横庇护,媟谩欺罔,但循养交之私,遂失为臣子之节,惟忧负確而不忧负国,惟知爱確而不知爱君。
有臣如此,国家何赖!臣观古今之间,人君欲罪其臣下,而髃臣以理救解者甚多,然而皆以其心有可恕也。
以己之心,度彼之心与之同,则引理开陈,指事辨白,幸人主尽明其心而略其跡也。
今確怨望悖逆,包藏祸心,无可恕者,何人之心可与之同,而更为之救解哉?其以告訐之风不可长而责处厚者,是亦不然。
所谓告訐者,等辈之间,苟快怨愤,摘其阴私,以相倾陷,伤败风俗,诚\为不诫。
至於自纳罪恶,凌犯君亲,忠臣孝子忠义切於上闻,不当妄引告訐,以为比擬也。
况法所不加,义所不制,欲以何名议罪处厚?如谓告訐之风犹不可长,则如確悖逆者其可长乎?告訐之长,不过倾陷一夫一家,悖逆之长,至於危乱天下,岂倾陷之害可忧,而危乱之祸不恤耶?此奸人之言,欲以惑聪明而乱正论,挟狡獪而行私恩,无毫发忠敬之意,不可不治也。
其臣僚所上章奏,候贬责蔡確了日,伏望圣慈特赐指挥,付外施行,以正其罪。
」贴黄:「臣此章乞候断遣蔡確了日,同臣僚所上章奏,降付三省。
从来患在是非顛倒,邪正混淆,朝廷之间,未得清明。
今因蔡確事,尽见在廷之臣內怀向背,即是非邪正於是分明,不可不行也。
伏望特赐圣断,以晓中外。
法不行於大臣久矣,確过恶数发,朝廷之法已屡屈,故確敢肆胸臆,极口谤诅,略无忌惮,谓法必不行。
窃虑大臣之间,亦有敢於附党,傲於玩法,专以护確为计,无尊敬两宫意,此不可不戒也。
確罪既正,奸人自销,或又屈法纵之,则后日必有甚於此者,恐为国家之忧,不可不慎於此举也。
」"燾集係第四章。 "
己未,昭宣使【一八】、入內副都知、永州团练使梁从吉领康州防御使。
詔:「元祐二年以前诸科举人,改应新科明法听取应外,自今更不许改。
其获冒应人,仍增旧赏。
」从礼部、刑部请也。
"初八日、十八日。 "
壬戌,詔三省执政官,月以时政记,及三省同得旨宣諭事轮修。
"政目云,三省同得旨、时政记,侍郎、左右丞轮月修。 "先是,中书舍人曾肇言:「臣伏睹內降指挥:『皇太妃亲属、滑州韦城县百姓侯偁昨因断扑酒务,少欠官中课利并本息钱等,认纳前界少欠钱可与均作七年送纳,所有已拘收抵当契书、子利等,並特先次给与本人,余人不得援例,仍与免差人监催。
』臣窃伏思皇帝陛下、太皇太后陛下以百姓侯偁是皇太妃亲属之故,特为□展纳年分限,给还契书、子利等。
在於县官,事至微末,然此令既行,窃恐因缘戚属,转相援扳,日月积累,寖紊朝政【一九】,长干请之风,开侥倖之路,故先王立事必虑其弊,忠臣事君常諫其渐,盖以此也。
况皇太妃位号隆重,海內承仰,必不肯以私亲小故,寖隳纪纲,尘玷德美,盖是迫於人情,有不得已者。
然臣窃谓皇太妃儻哀彼困穷,予之金帛可也,恐不足以上烦詔令,启此倖门,使天下闻之,有以窥测,此臣尤为皇太妃爱惜事体也。
伏望圣慈详思臣言,如万有一得,宜及指挥未出,犹可追还,庶使道路之人,无所窃议,增广宫闈盛德,所补不细。
传曰:『君子之爱人也以德,细人之爱人也以姑息。
』臣心无他,窃抱惓惓爱君之忠,不敢为姑息而已。
惟圣明照察,幸甚!」贴黄称:「詔旨既下,臣恐州县以皇太妃亲属之故,岂敢有所詰问,况又有免监催指挥,则虽有七年之限,亦恐未必及时送纳。
伏望圣明更加详酌。
」乃詔:「侯偁所少欠课利,特许將子利充数;已拘收抵当契书,依旧在官,许纳钱抽取;所欠少钱,与均作七年,仍免差人监催,余人不得援例。
」
於是户部侍郎苏辙言:「臣窃以民间欠负合放,皆有条法,上下共守。
凡有□贷,皆先经户部勘会,於法无碍,然后施行。
未有如侯偁之比,直自朝廷批下圣旨,更不问条法可否,一面行下,仍令觽人不得援例者。
本部官吏皆窃疑怪,不敢奉行,深恐此令一行,应干欠负之家,皆怀不平之意,已具状申尚书省,乞朝廷裁酌施行去讫。
臣今窃闻侯偁皇太妃亲戚,二圣篤於恩爱,特为降此指挥【二○】。
簄贱之臣,不当更有论奏。
然臣职在右曹,专掌坊场法度,祖宗条约,当与天下共之,不宜以宫禁之私,輒有挠败。
臣恐此门一启,宫中递相扳援,其渐可畏,臣若失职不举,其罪大矣。
窃惟皇太妃供养二宫,动循礼法,外庭虽簄远,未闻有过差之事。
今侯偁所欠,不过万数千緡耳,若以私亲之故,出捐金帛,以济其急,下足以存骨肉之恩,上足以全祖宗之法,天下传诵,无復间言。
公法既全,国势增重,其於太妃盛德,亦非小补也。
臣不胜区区守法爱君之心,欲乞追还前命,使天下明知朝廷不以私爱害公议。
干冒鈇鉞,俯伏待罪。
」贴黄称:「契勘人户承买场务,如有拖欠官钱,已拘收抵当在官,其所收子利,自合纳官;兼拘收抵当,亦合依条出卖。
今所降指挥,有此违碍。
」"其从违当考。 五年二月四日,侯偁借补借职,皇太妃舅也。 "詔在京院坊监牧马草地,近係太仆寺拘收者,听民间仍旧承佃,从太师文彦博请也。
枢密院言,荆湖南路安抚鈐辖谢麟措置蛮事有劳。
詔降敕书奖諭,仍赐金帛。
癸亥,宿州乡贡进士张初平生母刘氏为宗室克惧婢,初平愿纳雇直归其母,而克惧弗许。
御史台请从初平,以敦风教,从之。
甲子,权京东路转运\副使胡宗回为吏部郎中,广南西路转运\使高铸为户部郎中。
承议郎、新陕西路转运\判官张景先为京东路转运\判官。
中书舍人曾肇言:「先准吏房送到词头,景先自河北转运\判官移陕西路。
臣素不知其人,但见朝廷昨移景先於河北,令同都水使者王孝先提举修河,遂取景先前后言河事文字看详,尽见反覆依违观望事实,寻具札子纳中书省,乞行降黜,未敢撰词。
今又准吏房送到词头,改差景先京东路转运\判官。
臣窃以谓陕西、京东虽路分不同,转运\判官事任则一,岂有不可於彼而可於此者?朝廷以四方万里,视听所不能周,故置监司,寄之耳目,必得忠信醇正有守之人,然后可以付託。
如景先已试跡状甚明,恐不足以当一路寄任。
伏望圣慈详察景先所为,寢罢新命,重行降黜,庶使诸路监司闻风畏惧,在於朝政不为无补。
臣待罪从官,职当书命,有所不知,不敢妄发。
既见景先所为如此,而包羞苟且,急於顺命,上误朝廷赏罚,下失微臣官守,区区私义,实所未安。
故不违再三冒□天听,儻臣言有可取,乞赐施行;如涉欺诬,亦甘窜謫。
其论列景先札子,今写录缴连在前所有送到词头,未敢修撰。
」后二十日,詔景先知同州。
"五月十八日,景先知同州,今并书。 "
吏部郎中章楶权发遣陕西路转运\使,都官员外郎周秩权发遣京东东路提点刑狱。
校书郎、集贤校理李德芻为都官员外郎。
右司諫□安诗言德芻往任宗正司,凭藉王安石气燄,后为王珪耳目。
又殿中侍御史翟思言娶妇论财,乃詔德芻依旧校书郎。
"依旧校书在五月八日,今并书。 "
知大宗正丞事黄裳为校书郎。
密州莒县涛洛巡检下土军孙福等杀所部官李寧,提点刑狱石賡奏:「寧性暴,决责髃卒,致怀怨望,请从配法。
」詔降賡知台州,以三省言賡求贷奸盗为失职故也。
丙寅,詔密州至圣文宣王庙置教授一员,以五经出身尹復奏充,用转运\司及太师文彦博荐也。
詔阶州沿边关寨三丁已上之家,正身係保甲者,与免冬教,从经略安抚司言也。
开封府言:「本府流以下公事,內有刑名疑虑,情法不称,並依久例及一司敕令奏断。
近修到户部开封府敕,並断定罪名报刑部。
寻申明乞依旧法令,准敕御史台看详,內有所犯委是情重,乞特行刺配之人,不得直乞降付本府断遣,依大理寺右治狱条,降付尚书省施行。
若便改已行之法,虑囚禁壅滯,请將新条止入户部一司敕,其本府奏断公事,悉依旧法。
」从之。
丁卯,詔:「开封府申奏公案,除刑名疑虑及未约定刑名者,並降付大理寺外,其已约定刑名案,只刑部擬例定断,仍令本府状內贴说乞降付去处。
户部公案准此。
」以尚书省言,自官制行,並由大理寺奏请,类皆迂枉故也。
右正言刘安世言:「臣近以自春涉夏,旱暵为虐,地震星殞,巨异仍出,輒奏狂瞽之论,粗陈消復之理。
方陛下祗畏天戒,侧身修行,日俟明詔採用一二,今既浹旬,未睹施行,惓惓之心,不能自已,再□天听,幸垂省察。
臣尝考礼记春秋月令,以谓无聚大觽,无置城郭,掩骼埋胔,毋起土工。
有以见圣人奉顺阴阳,取法天下,力役之事,不夺农时,行道之殣,亦顺生气,是以风雨时若,灾害不生,天人和同,上下交泰。
其或赋政违道,役使过中,人力疲劳,善气摇动,则国有水旱之变,民罹疾疫之灾。
此继天奉元之君,所以夙夜恭敬而不敢忽也。
春秋庄公三十一年冬,不雨。
五行传以谓是岁一年三筑台。
僖公二十一年夏,大旱。
五行传以谓作南门,劳民兴役。
灾祥之应,各以类至,著於方策,皆可稽考。
臣伏见京师修城开壕,功费重大,兵夫之觽已至数千,徒庸之计几八百万,穿撅坟墓,乖掩骼之仁,违逆天时,犯无戎之戒【二一】,人困於役,国伤於财,然则嘉气之久不效,未必不由於此也。
臣闻天下有道,守在四夷。
今帝王之都而为守敌之具,则外之屏翰,將安用之?必谓州郡为不足恃,则平陆之一城,恐非用武之地。
况国家利源,比之前日,去其大半【二二】,用度渐窘,正务裁节。
陛下躬行法度,为天下先,而乃以不貲之费,弃於无用之所,可不惜哉!或谓先朝已尝兴作,欲终其事,则乞罢雇人,止以广固之兵,不计岁月,渐令修葺,自余土木不急之役,伏乞特降指挥,悉俾停罢,所贵顺承天意,以致膏泽。
」"梁燾亦有两章,月日不同,更须考详。 "
注释【一】除第四舖外「舖」原作「辅」,据阁本改。
【二】及朝廷近日擢用臣僚「及」原作「乃」,据阁本及长编纪事本末卷一○七蔡確诗谤改。
【三】讥谤朝廷「讥」原作「议」,据阁本及同上书改。
【四】尽用仁宗朝章献明肃皇太后故事「太」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五】诗邶风绿衣「邶」原作「卫」,据阁本改。
【六】溳河「河」原作「海」,据阁本及下文改。
【七】右司諫□安诗「右」原作「左」,据下文及本书卷四二四元祐四年三月乙未条改。
【八】章奏房「章奏」二字原倒,据阁本及长编纪事本末卷一○七蔡確诗谤乙正。
【九】□安诗「诗」原作「世」,据阁本及同上书改。
【一○】当时谁曾有异议「谁」原作「確」,据阁本及同上书改。
【一一】五月二十八日丁酉「二」字原脱,据阁本及同上书补。
按:元祐四年五月庚午朔,丁酉为二十八日。
【一二】多涉讥訕「讥」原作「议」,据阁本及尽言集卷九论蔡確作诗讥訕事改。
【一三】咸谓罚不能当其罪「咸」原作「或」,据阁本及同上书改。
【一四】汉文帝「帝」字原脱,据阁本补。
【一五】见今五百四百至二三百步宋史卷九二河渠志作「今阔至五百四十步,次亦三二百步」,疑是。
【一六】界河「河」原作「海」,据阁本及同上书改。
【一七】庶使邪正有辨「庶」原作「务」,据阁本及尽言集卷九论蔡確作诗讥訕事改。
【一八】昭宣使「昭」原作「招」,据阁本改。
【一九】寖紊朝政「寖」原作「寢」,据阁本改。
【二○】特为降此指挥「降」原作「隆」,据阁本及欒城集卷四一论侯偁少欠酒课以抵当子利充填札子改。
【二一】犯无戎之戒「戎」原作「成」,据阁本、活字本及尽言集卷六为愆亢乞罢修城及诸土木之役改。
【二二】比之前日去其大半「比之」二字原脱,据同上书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