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三百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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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三百十八 李焘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四年十月丙寅尽其月 卷名 续资治通鑑长编卷三百十八 帝号 宋神宗

年号 元丰四年"辛酉,1081"

全文冬十月丙寅,鄜延路转运\使李稷乞支锦\袍、银带。

詔三司给锦\袍二千领,见管银带尽数给之;三司仍广计置,常令有备。

种諤言:「捕获西界偽枢密院都案官麻女喫多革,熟知兴、灵等州道路、粮窖处所,及十二监军司所管兵数。

已补借职,军前驱使。

」是日,王中正领兵渡无定河,循水而行,地多溼沙,人畜往往陷不得出。

暮至横山下神堆驛,而种諤亦领兵至,两营相距才数里。

初,諤奏乞不受中正节制,会諤有米脂之功,上许之。

翼日詔书至,"翼日,丁卯,十四日也。 "諤不復见中正,引兵先趋夏州。

时河东夫闻鄜延夫言,此去绥德城甚近,两日中亡归者二千余人,转运\判官庄公岳、赵咸等斩之不能禁。

"御集十月二十一日云:据王中正奏,一行大军于十月十三日午时,已与鄜延军马至德靖镇七里平会合讫,一行人马粮食並足,前去夏州止四十里,见议进程事。 记闻称神堆驛,御集称德靖镇,恐係一地两名,当考证归一。 记闻称人夫逃亡者二千余,御集十一月一日称约二万,盖御集指其入塞时数也。 "

高遵裕初领兵出界,由环州洪德寨、白马川路进討。

"此据张舜民南迁录,乃十月十三日丙寅也。 "

丁卯,上批:「河东路以转运\司措置乖方,百姓方有倒垂之急,赵□差敕可速发遣。

先是,梓州路转运\司言:「准朝旨相度知资州王公仪奏移鈐辖司於本州,乞升军额,置通判,又增公使钱如遂州,为便。

」从之。

於是林广言:「梓夔路鈐辖司欲乞依旧止于遂州安置,戎、瀘州遇有谍报夷事入,急递飞申转运\、鈐辖司同议处置,贼\势稍大,即鈐辖领兵往赴,就近照应。

」又从之。

"转运\司乞如王公仪奏乃九月十八日,今并书于此。 "

详定礼文所言:「谨按荀子礼论曰:『饗尚玄尊而用醴酒,齐大羹而饱庶羞,贵本而亲用也。

贵本之谓文,亲用之谓礼。

』故古者祭祀併荐上古、中古及当世之食,所以贵本而亲用。

礼运\曰:『玄酒以祭,荐其血毛,腥其俎,熟其殽。

』郑氏谓此荐上古、中古之食也。

又曰:『然后退而合亨,体其犬豕牛羊,实其簠、簋、俎、豆、鉶羹。

』郑氏谓此荐今世之食也。

自西汉以来,园寢上食,而唐天宝五年始詔享太庙,每室更加常食一牙盘,因与三代籩、豆、簠、簋並荐,虽亦贵本亲用之意,然而韦彤、裴堪等议以为宴私之饌,可荐寢宫而不可□於太庙。

臣等攷之,享太庙宜自用古制,其牙盘上食请罢。

」从之。

"四年十月十四日。 "

又言:「季春吉日饗先蚕氏。

李林甫注月令以先蚕为天駟。

谨按先蚕之义与先农、先牧、先炊一也,当是始蚕之人,故开元礼饗为瘞埳於坛之壬地。

礼义罗曰:『今礼饗先蚕,无燔柴之仪,明不祀天駟星也。

』今饗先蚕,其坛在东郊,熙寧祀仪又有燎坛,则是沿袭唐月令以先蚕为天駟,误也。

周礼后蚕於北郊,以纯阴为尊。

伏请就北郊为坛,以饗始蚕之人,仍依开元礼不设燎坛,但瘞埋以祭,其余自如故事。

」从之。

"四年十月十四日。 "

又言:「古者冕弁则用纮,冠则用缨。

今衣服令乘舆服大裘冕,以组为缨,色如其綬,笃冕朱丝组带为缨。

冕而用缨,不与礼合,请改用朱组纮,仍改平冕为玄冕,用繒色赤而微黑者为之。

」又別图上诌制。

从之。

"改缨为纮,四年十月十四日依奏。 诌制无月日,今附见。 "

戊辰,知夏州索九思遁去,种諤入夏州。

"二十六日己卯奏到。 旧纪於己巳日书入银州,新纪戊辰入夏州,己巳入银州,当考入银州实日。 又十二月戊午詔沈括勿守银州,当并考。 旧纪及新纪並于戊寅再书种諤入夏州,戊寅,二十五日也。 夏州或作贡州,盖字误尔。 "

朝廷既不用林广所奏,促广进军,广发瀘州,越四日抵江安,以所招降夷人渠帅及其质子皆隨军,復令其次诸酋各占所居地,防援餉道,故入生界免寇抄之患。

"戊辰十五日次江安,此据平蛮录【一】。 "

太中大夫、集贤殿修撰、知□州张景宪卒。

己巳,詔措置麟州路军马、鄜延环庆路行营经略司、熙河路都大经略司、涇原路行营总管:「候官军抚定河南地,其旧属汉郡,如城垒粗完,地居形势,速以闻,当命官置守。

是日,"己巳,十六日。 "种諤入银州。

"此据本纪增入,新记並同。 "

庚午,高遵裕言:「环州河水咸苦,大军至州,盐水骤变味甘,盖应时助顺,有非人力所致者。

」"「应时」以下,据河渠志增入。 "

手詔:「近詔河东、陕西诸路转运\司应副军兴事件,並仰聚议或公牒会定允当,方得施行,即不得独用己见,逐急行下。

如委是事干机速,移文计议不及,即一面施行,仍须互相关报照会,不得致有牴牾、重复、漏落。

是日,王中正至夏州,时夏州已降种諤,諤寻引去。

"据十一月五日丁亥奏。 "中正军于城东,城中居民数十家。

先是,朝旨禁入贼\境抄掠。

贼\亦弃城邑,皆走河北,士卒无所得,皆愤色思战。

诸將谓中正曰:「鄜延军先是获功甚多,我军出界近二旬,所获才三十余级,何以復命?且食尽矣,请袭取宥州,聊以藉口。

」中正从之。

"此据记闻。 "

高遵裕过横山之萌井,次故清远军,"此据二十六日戊寅奏。 张舜民南迁录云:十九日壬申次故清远军。 与实录差两日,今从实录【二】。 "鄜延鈐辖张守约白遵裕曰:「此去灵州无三百里,请以前军先出,直擣灵州。

今夏州以一方之力,应接五路之师,犹以一支抗全体,难保无误。

又探知我师將合涇原兵出胡卢河川,河南部落悉往枝梧,横山无人,灵州城中惟僧道数百人,若裹十日粮疾驰,不三四日可至城下,大军无事矣。

或以万八千人为不多,去则可忧,然大军在后,彼不测其厚薄浅\深,真所谓附虎而行,莫敢乡邇也。

兵贵神速,祗此是矣。

」遵裕不能用。

"此据张守约墓铭,亦张舜民所为也。 新记于庚午日书环庆行营经略司高遵裕復清远军,入环州。 旧纪係遵裕入清远军于戊寅日。 "

辛未,详定礼文所言:「古者宗庙有时享、月祭,而无月半祭,月半有祭者,非古礼也。

记曰:『春祀、夏禴,秋尝、冬烝。

』又曰:『远庙为祧,享尝乃止。

』此所谓时享也。

又曰:『考庙曰王考庙,曰皇考庙,曰显考庙,曰祖考庙,皆月祭之。

』又曰:『诸侯皮弁,听朔于太庙。

』而左传亦曰:『闰月不告朔,犹朝于庙。

』此所谓月祭也。

至于仪礼月半奠,大夫以上则有之,此所谓非古礼也。

然而五庙皆月祭,而二祧止享尝者,何也?曰仁之行有亲簄,礼之施有隆杀,其义然也。

其止享而不与乎烝,则又加杀矣。

自秦、汉以来,始建陵寢,而朔望上食,已非古礼。

唐天宝末,因而举行于太庙,非礼甚矣。

本朝缘唐故,未暇釐正,伏请翼祖、宣祖时享止於秋尝,僖祖、太祖、太宗、真宗、仁宗、英宗时享外,仍行朔祭庙,各一献牲,用特牛,若不亲祠,则以太常卿摄事,牲用羊。

礼记正义曰:『按羊人云:衅积共羊牲。

』熊氏云:『谓祭日月以下。

』小司徒云:『凡小祭祀奉牛牲。

』然则王者之祭无不用牛,盖日月以下常祀则用羊,王亲祭则用牛。

又其月半上食及宗正丞行事,伏请罢之。

」詔祧祭候庙制成日取旨,八庙並月祭用牲,余依奏。

又奏:「谨按礼记祭法曰:『王自为立七祀,曰司命,曰中霤,曰国门,曰国行,曰泰厉,曰户,曰醦。

』孟春其祀户,祭先脾;孟夏其祀醦,祭先肺;中央土,其祀中霤,祭先心;孟秋其祀门,祭先肝;孟冬其祀行,祭先肾。

又传曰:『春祠司命,秋祠厉。

』此所祀之位,所祀之时,所用之俎也。

又周礼,司服掌王之吉服,『祭髃小祀则服玄冕』。

注:『所谓髃小祀,宫中七祀之属。

』又礼记曰:『一献熟。

』注:『谓若宫中髃小神七祀之等。

』又周礼大宗伯:『若王不与祭祀,则摄位。

』此所祀之服,所献之礼,所摄之官也。

自周礼废,汉兴,始祭族人,炊于宫中,而谓之醦。

又南山巫祀南山秦中,而谓之厉。

而唐祭七祀于太庙,合布席于庭西门之內,以致近世禘祫而篃祭之。

其四时分祭,又隨时享,以庙卿行礼,而服七旒冕,分太庙牲以为俎,一献而不荐熟,皆非礼制。

臣等量今之宜,参用古义,伏请立春祭户于庙室户外之西,祭司命于庙门之西,制脾于俎;立夏祭醦于庙门之东,制肺于俎;季夏土王日祭中霤于庙廷之中,制心于俎;立秋祭门及厉於庙门外之西,制肝于俎;立冬祭行于庙门外之西,制肾于俎。

皆用特牲,更不隨时享分祭。

有司摄事,以太庙令摄礼官,服必玄冕,献必荐熟。

其亲祠及猎享,即依旧礼篃祭。

」从之。

"十月十八日依奏。 "癸酉,王中正至宥州,城中居民五百余家,遂屠之。

斩首百余级,降者十数人。

获马牛百六十,羊千九百。

军于城东二日,杀所得马牛羊以充食。

"此据记闻。 旧纪及新纪载王中正入宥州並在辛巳日,今不取。 "高遵裕至韦州,及监军司,令將士勿毁官寺民居,以示招怀。

"十一月一日奏到。 新纪亦于癸酉书入韦州,旧纪係之壬午,今不取。 "

甲戌,王中正遣开封府界將官张真知齐州,折克行分兵二千余人发糜窖,遇贼\骑千余,与战破之,斩首九百余级。

"此据记闻。 二十八日辛巳中正奏,甲戌次宥州西北左村泽,与贼\战。 当即是此时战也。 "

详定礼文所言:「臣等谨按记曰:『礼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

』又曰:『有虞氏禘黄帝而郊嚳,祖高阳而宗尧。

夏后氏亦禘黄帝而郊鯀,祖高阳而宗禹。

商人禘嚳而郊冥,祖契而宗汤。

周人禘嚳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

』仪礼曰:『都邑之民则知尊禰矣,大夫及学士则知尊祖矣,诸侯及其太祖,天子所其始祖之所自出。

』周礼有追享、朝享,说者以为禘、祫也。

禘及祖之所自出,故谓之追享;祫者自即位朝庙始,故谓之朝享。

诗周颂雝,禘太祖也;商颂长发,大禘也。

周无四时之禘,则雝序以为禘太祖,商有四时之禘,则长发序以为大禘。

四时之禘为小,则禘其祖之所自出为大矣。

由是而言,禘者宗庙追崇远祖之祭,惟王者得行之。

王者至尊,享及七世,推亲以及祖,推祖以及始祖,四时各于其庙而祭之,于是有祠、礿、尝、烝焉。

既有祠、礿、尝、烝矣,而毁庙之主不及,犹以为未也,缘生有合族缀食之恩,乃于始祖之庙合毁庙亲庙之主而祭之,于是有祫焉。

既祫矣,而远祖不及,犹以为未也,又推而上审禘其祖所自出而祭之,於是有禘焉。

至此而仁之至,义之尽也。

然而积德有薄厚,流泽有广狭,以其大夫、学士知尊祖,故为时祭而不为祫;诸侯及其太祖,故为祫而不为禘;天子及其始祖之所自出,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

若舜、禹祖高阳,高阳世系出自黄帝,则虞、夏禘黄帝以高阳氏配。

高祖契,出自帝嚳,则商人禘嚳以契配。

周祖文王,亦出自嚳,故周人禘嚳以文王配。

虞、夏、商、周四代所禘,皆以帝有天下,其世系所自出者明,故追祭所及者远也。

自汉、魏以来,世系不明,传袭莫纪,加以诸羌乱晋,南北幅裂,百宗荡析,士去坟墓。

降及隋、唐,谱录都废,言李悉出陇西,言刘悉出彭城,姓氏所起,谩无足考。

则后世禘祖之所自出,有不得而行焉。

汉自太上皇以前无闻,故高帝而上惟见太上皇一世而已。

魏自处士君而上亦无闻,故明帝太和中止事高祖之父处士以下五世而已。

晋自征西將军而上系序不著,故武帝事三昭三穆六世而已。

然刘氏出于刘累,而汉不禘尧;曹氏出于陆终之子曰安,是为曹姓,而魏不禘汉相国曹参;司马氏出于程伯休父,而晋不禘司马漖;宋出于楚元王交,齐出于汉相国萧何,陈出于汉太邱长陈实,隋出于汉太尉杨震,皆不禘以为祖之所自出者,良以谱牒不明故也。

唐之黎干言禘非祭天,作十詰十难以明之。

且曰虞、夏、商、周以前禘祖之所自出,其义昭然,自汉、魏、晋以还千余岁,其礼遂闕。

恭惟艺祖受命,初有天下,踵汉、唐故事,祭四亲庙【三】,惟僖祖而上所自出者,谱失其传,有司因仍旧说,三年一祫,五年一禘。

禘与祫皆合髃庙之主缀食于始祖,虽禘、祫之名不同,而礼实无异,其为讹舛莫甚焉。

臣等輒推本先王立禘之意,以为国家世系所传,与虞、夏、商、周不同,既求其祖之所自出而不得,则禘礼谓当闕之,必也推见祖系所出,乃可以行。

惟圣神裁择。

」从之。

"据郊祀礼文。 元丰四年十月二十一日乙亥依奏。 实录乃不载此,今具载之。 "

又言:「王者举事,必告天地祖宗,示不敢专,若受命然,此礼之有告也。

然而礼不虚动,必有诚\意气臭以歆神明,此告之有牲幣也。

故曾子问曰:『凡告必用牲幣。

』无亲告、祝告之別。

后世亲告之礼不行,故学者因有亲告用牲、史告用幣之文,又曰:『吉告用牲,凶则用幣。

』皆非经礼之制。

后魏孝文延兴二年詔曰:『夫神聪明正直,饗德与信,何必在牲?』遂令非天地、宗庙、社稷之祀,皆无用牲。

髃祀悉用酒脯,始于此也。

盖礼经脯醢皆不独荐,仪奠脯醢,言不食粮也。

大夫聘礼以脯醢,位卑而礼薄也。

冠、乡饮酒、乡射、燕祭用脯醢,皆兼牲俎也。

礼无告用脯醢之文,诚\以礼微不足以歆神故也。

伏请应缘亲祠告天地、宗庙、社稷,並依令用牲。

」从之。

"四年十月二十一日。 "

又言:「特牲馈食礼:『祝筵几於室中东面。

』少牢馈食礼:『司宫筵于奥,主人户內西面。

』释者曰,古之为室,户不当中而近东,则西南隅最为深隱,故祭祀及尊者常处也。

尔雅云:『西南隅谓之奥,西北隅谓之屋漏。

』是以宗庙祭初阴,厌于室之西南隅,祭未阳,厌于室之西北隅。

公羊说藏主石祏,復在西壁,取西方长考之处,盖神位之所在也。

大夫、士但馈熟于室,故堂上无朝事之位。

若天子、诸侯朝事,延尸于户西南面,布主席东面,至荐熟乃更延主于室之奥。

则古者室中神位在奥,堂上神位在户外之西,故宗庙之祭,君卷冕立于室之阼,祼鬯与读祝、荐熟皆立于户內西面。

开元礼、开宝通礼及朝饗太庙仪注,诸室神坐皆设于户內南向,皇帝奉祀则户外北向而拜。

今当设皇帝版位于阼,而室中神位不在奥,有违古义。

伏请布陈神坐于室之奥东面,当行事时,皇帝立于户內西向,即拜于户內。

有司摄事,晨祼馈食亦立于户內西向【四】,更不出户而拜。

其堂上荐腥,则设神坐于扆前南面。

古者大祫,当朝事时,自户而堂,太祖南向,昭西面,穆东面,主客在右。

若时祭,则尸席于户西南面,布主席东面。

尸,神象也,今既无尸,堂上不可虚南向位。

伏乞设神坐于扆前南向,皇帝位于中堂北向,有司摄事同此。

」詔送礼院,候庙制成日取旨。

"四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

又言:「谨按周礼,守祧掌守先王、先公之庙祧,隶仆掌五寢之扫除,皆所以典司宗祏,严奉神灵。

汉、晋以来,庙有令丞,即亦其比也。

隋、唐又置宫闈令,並用宦者,以出纳后主,乃周礼守祧奄八人之比。

自唐开元中废局令,以太常少卿一员知太庙事,良以太常职奉宗庙故也。

近世太庙职务既归宗正,每遇亲祠及有司摄事,別差官摄知庙卿,殊无义理。

又宫闈令职掌宫內门閤之禁及出纳后主,今或行朔望祠事及荐新物,滋为非礼。

臣等欲乞依唐初之制,置太庙局令,以宗正寺丞充,宫闈令仍不与祀事。

」黄贴子称:「今置太庙令,可专行荐新之礼,至亲祠及禘祫、常祀及七祀功臣之礼,知庙少卿更不差摄。

」从之。

"四年十月二十一日中书札子,奉圣旨依奏。 "

又言:「谨按国语曰:『古者使先圣之后之有光烈而能知山川之号,高祖之主,宗庙之事,昭穆之世,礼节之宜,威仪之则,忠信之质,禋洁之服,而肃恭明神者以为之祝。

』窃详太祝之官,近世名存而实废,凡任子皆授此职。

至于临祭祠,一切以不闲仪则之人假摄为之,郊庙亲祠则使內臣以玉帛置於篚,皇帝饮福、受胙、酢酒、持俎,旧用太祝者,今皆代以內臣,但取其详熟而已,是于名又有所不存焉。

伏请建置祝官,必择才实如国语观射父之言,增其爵秩,用汉故事,使典领祀事,庶不失礼意。

」从之。

又言:「谨按礼记曰:『凡宗庙之祭,犬曰羹献,鲜鱼曰脡祭。

』又周礼,大司寇大祭祀奉犬牲,大司马大祭祀奉鱼牲。

盖天子之祭备其百官,而四海之內各以其职来祭,而天之所生,地之所长,四海九州之美味莫不咸在。

官备则物备,物备则诚\备,诚\备则福备,此先王事神之方也。

本朝亲祠太庙,三牲之外荐犹未备,不足以称孝思无穷之意。

伏请设刑部尚书一员以奉犬牲,兵部尚书一员以奉鱼,仍分腥熟之荐。

」从之。

"元丰四年十月二十一日中书札子,奉圣旨依奏。 "

又言:「亲祠仪注,皇帝至罍洗,侍中跪取匜沃水,又侍中跪奉盘承水,皇帝搢圭盥手,门下侍郎跪取巾于篚以进。

按周礼小臣,上士四人,大祭祀沃王盥;御仆,下士十有二人,大祭祀相盥而登。

郑氏注云:『相盥,谓奉盘授巾也。

』今侍中、门下侍郎皆执政官,使之沃盥、相盥,皆非是。

伏请亲祠以御药院內臣一员沃盥,一员授巾。

」从之。

"礼文元丰四年十月二十一日依奏,今附本月日。 "

乙亥,详定礼文所言:「冬祀昊天与黑帝,请皆服大裘,被以笃,其余非冬祀昊天及夏至祭地,则皆服笃。

」从之。

"其详具郊庙奉祀礼文,今止存其要。 "

是日,李宪至屈□山破贼\,裕藏颖沁萨勒来降。

"此据十一月五日丁亥经制司奏略出,其详仍具本日。 "

丙子,种諤言:「蕃官三班差使麻也讹赏等,十月丙寅于西界德靖镇七里平山上,得西人谷窖大小百余所,约八万石,拨与转运\司及河东转运\司。

」"丙寅,十月十三日也。 按王中正以不得鄜延粮,故军溃,恐种諤未必肯拨谷子之,当考。 "

詔:「涇原路兵战胜磨□隘,並与特支钱,遣使抚问。

」刘昌祚、姚麟及將官等捷书始闻也。

种諤以得石州奏。

"癸亥日当考。 "

上批:「鄜延路行营经略司军马,已降宣不隶麟府路措置军马司节制,今两路兵相去不远,令王中正、种諤如行营相近,即应缘进討事和同商量,择利而往。

」是日,王中正至牛心亭,食尽。

丁丑,至奈王井,遇鄜延路掌机宜景思谊,得其粮,遂引兵趣保安军顺寧寨。

詔涇原卢秉:「诸道之师,元议同驱並进,至兴、灵会合。

今不惟前后已愆元约,又环庆之军逾期两旬尚未出界,本路之军虽已启行,盘缠並塞,尚未深入,独鄜延、麟府之兵进程已远。

如此前却,势力不齐,济办大事,实为可忧。

卿可速具令詔指挥移刘昌祚等,勿为逗遛,自取悔咎。

又詔秉:「闻西贼\见于浅\水啸聚,与本路静边、隆德甚近,必以昨九月入塞得利,又欲豕突为寇。

卿宜密檄刘昌祚详覘其事,收聚老小、牛羊入保城寨,量遣兵將伏险邀击。

是日,鄜延路鈐辖曲珍破贼\于蒲桃山。

"十一月初三日李稷奏,今略见于此,其详具彼。 "

高遵裕次旱海。

"此据张舜民南迁录。 "先是,李察请以驴代夫运\粮,驴塞路,馈不继,师病戊寅,詔涇原路行营总管司:「磨□隘胜捷已三日,尚未前进,隨军粮草有限,令刘昌祚等速进兵,深入攻討兴、灵。

又詔环庆路行营经略司:「出界未及百里,便欲於清远军留连兵马,为苟止之计,乃正犯画一约束。

令高遵裕速部分诸將进兵,与诸路会合,攻討兴、灵。

」"新旧记並于戊寅书种諤入夏州,今不取,已具注十五日戊辰。 "

是日,林广军次土城山,与韩存宝旧营相峙。

存宝自夷牢口入界五十七日,凡七徙营,乃至此,遂班师。

广戊辰发江安,距今才十日耳。

始,军有二道可进,自纳溪夷牢口至江门近而险,自寧远至乐共坝回远而平。

贼\意官军必出江门,盛兵距隘,而广实趋乐共,贼\兵不能支,皆逃遁。

己卯,命宝文阁待制、知汝州李承之权管勾陕西都转运\司公事,以上批:「访闻陕西自朝廷以军兴于四路各权置转运\使已来,逐人惟以调度军食为急,其所取办金帛,又仰朝廷分颁之数,是以本路经费岁入,全闕官主领。

继又诸道经略、转运\司辟除文武官属不少,知、监县务多是寄居或衙校权摄,即目所在,茶、盐、酒税常课,率皆亏耗。

朝廷虽已命钱勰权领转运\司旧日职事,缘勰非有兼人干力,虑不可独倚办集。

况向者兵屯虽解,完葺故坏,费用尚多,若不从今加意经营,深恐异时烦中都供馈。

中书可速选所宜佐勰之官。

」故以命承之。

其汝州兼买木,令承之速举官以闻。

"要见钱勰受命兼陕漕的月日。 "

种諤言:「暛顺人已刺『归汉』二字,恐诸路其在臣后者,一例杀戮,乞赐约束。

」詔:「种諤所过招纳暛顺人,令王中正如行营经过,指挥诸將更加存抚。

」又言收復夏州。

"新、旧纪于戊寅日书种諤入夏州,盖因此奏也。 戊寅乃二十五日。 据密院时政记,諤奏十月 涇原路经略司言,已差权总管刘惟吉量带义勇等赴静边等寨接引降人。 詔:「西界近边若果有愿来投降之人为贼\所制,须多遣兵破强梗之觽,方可接纳附顺人口。 今本路乃令刘惟吉领义勇、保甲并带彼军人往,恐无益于事,令卢秉更详审施行。 」鄜延路经略司言:「米脂寨收窖藏谷万九千五百余石,弓箭器械什物四千。 城周围千一百九步。 」詔改米脂寨为米脂城。 詔涇原卢秉:「闻缘边诸寨见粮不多,復今物价甚贵,其屯聚防拓军马速详度,如贼\已散去,即放下番人归聚营处【五】,节次抽减歇泊。 」 是日,王中正引军驻归娘岭下,不敢入寨,遣官属运\粮于福寧寨,兵夫冻馁,僵仆于道,未死,觽已剐其肉食之。 (此据记闻。 "

庚辰,詔:「自今除授职事官,並以寄禄官品高下为法。

凡高一品以上者为行,下一品者为守,下二品以下者为试,品同者不用行、守、试。

」詔:「三省印用银铸金涂,给事中印为门下外省之印,舍人印为中书外省之印。

鄜延路走马承受杨元孙言:「大兵已过夏州,闻缘路有败残西贼\啸聚,杀略行人,道路梗□。

虑奏报及粮道阻节,乞指挥下经略使差兵马缘路巡防。

」詔沈括详度施行。

是日,林广军次乐共坝,谍言乞贼\犹未离巢穴,始议置乐共城驻军马。

详定礼文所言:「古者神民不杂,礼刑异制,故治礼之官常得以事神。

如左氏所谓使名姓之后率旧典者为之宗,故神降之嘉祥,民以物享。

周礼王与后不行祭事,则宗伯摄,得其任矣。

自汉以来,治礼事神之官不得其职,始杂以他,故后汉志太尉掌郊祀亚献,光禄掌三献。

夫太尉,秦、汉用以掌兵,今为三公,坐而论道者也。

光禄本掌宫殿门户,皆非祠官之任。

伏请诸祠祭应摄太尉並以礼部尚书充,如正官闕则南北郊以中书臣僚摄,太庙以宗室摄,其余及亚献太常卿並以太常寺、太常礼院主、判官摄;其光禄卿並罢终献,仍以太常卿行礼。

又博士之官掌通古今、赞相祭祀,本朝始有监礼之名,今若俾之摄行祠事,正合古义,缘已有御史监祭,合罢监礼。

」詔:「南、北郊,差执政官为初献,礼部尚书、侍郎为亚献,太常少卿为终献;诸祭,礼部尚书、侍郎、太常卿为初献,太常少卿、礼部、祠部郎中、员外郎为亚献,太常博士为终献;宗庙,亲王、宗室、使相、节度使为初献,正任已上为亚献。

已上如闕,即递差以次官充,仍罢监礼。

」"四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圣旨,今附本月日。 "

辛巳,史馆修撰曾巩言:「臣修定五朝国史,要见宋兴以来名臣良士,或尝有名位,或素在邱园,嘉言善行,歷官行事,军国勋劳,或贡献封章,著撰文字。

本家碑志、行状记述,或他人为作传记之类,今所修国史须当收采载述。

恐旧书访寻之初,有所未尽,乞京畿委开封知府及畿县知县,外委逐路监司、州县长吏,博加求访,有子孙者延至询问。

所有事跡或文字,尽因郡府纳于史局,以备论次。

或文字稍多,其家无力缮写,即官为佣写校正。

其尝任两府、两制、台諫官之家,家至询访,各限一月发送史局。

并中书编集累朝文字及枢密院机要文字,并累朝御扎、手詔副本,送本局以备討论。

」从之。

詔沈括:「据王中正发来宥州奈王井所遣奏称获贼\界蕃部,及甲戌次宥州西北左村泽与贼\战斗次第,乃知贼\会庆州相对之兵,尽在宥州之侧,万一非计,並横山精锐之人,势不可轻。

卿近遣景思谊將三千余人使前,卿又欲渐次部兵迤邐前去照应,且甚不可容易,恐思谊年少,又平生不惯战斗,万一为大军之累。

卿且宜镇安帅府根本,以安固內地之心。

其本路元留守兵,虑中正至,有行营日久疲于征役之人,可与更易兑换以往。

先是,蕃部数万人寇顺寧,觽欲闭壁入保,括以谓示弱骄寇非策也,使前锋將李达以千人出顺寧,具十万人食,言括將自將以往。

先使驍將景思谊、屈理以三千人尝之,贼\惊溃,拔磨崖寨,得男女万人、牛羊三万以还。

"此据括自誌,附见,当考。 "

涇原兵既破磨脐隘,行次赏移口,有二道,一北出黛黛岭,一西北出鸣沙川。

鸣沙少迂,诸將欲之黛黛,刘昌祚曰:「离汉时运\司备粮一月,今已十八日,未到灵州,儻有不继,势將若何?吾闻鸣沙有积粟,夏人谓之御仓,可取而食之,灵州虽久,不足忧也。

」既至,得窖藏米百万,为留信宿,重载而趋灵州。

壬午,师次城下。

是时环庆军未至,城门未闔,先锋夺门几入。

高遵裕遣李临、安鼎齎札子,且曰:「已使王永昌入城招安,可勿杀。

」少闲门闔城守。

斩级四百五十,得战马牛羊千余。

昌祚曰:「城不足下,独嫌于环庆尔,朝廷在远,必谓两道爭功。

」遂按甲。

"十一月一日涇原师次灵州城下,此张舜民誌刘昌祚墓所云。 据实录十一月二十一日奏,乃云壬午趋灵州城下,先锋获捷。 壬午,十月二十九日也。 今从实录。 实录十一月十七日己亥,涇原路行营总管司言:「大兵至鸣沙川,分兵搜得窖藏粟及杂草三万三千余石束,牛羊万余,已犒设使臣將士等。 」十二月二十一日癸卯,涇原路行营总管司言:「十月丁丑,于鸣沙城外下寨,搜获窖粟万八千余石。 壬午,趋灵州城下,先锋遇贼\接战,斩首二百七十二级,生擒四十三人,获老少妇女二百,夺马牛羊驼畜万余,粮草五万余。 」今并入此。 数目不同,当考。 "废瀘州大硐寨。

校勘记

注释【一】此据平蛮录「此」原作「批」,据阁本、活字本改。

【二】今从实录「实录」原作「日录」,据上文及阁本改。

【三】祭四亲庙「亲」原作「时」,据长编纪事本末卷七九详定郊庙礼文、宋史卷一○七礼志改。

【四】晨祼馈食亦立于户內西向「祼」字原脱,据阁本补。

【五】即放下番人归聚营处「番」原作「审」,据阁本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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