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一百七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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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一百七十七 李焘

起讫时间 起仁宗至和元年九月尽是年十二月

卷名 续资治通鑑长编卷一百七十七 帝号 宋仁宗

年号 至和元年"甲午,1054"

全文九月辛酉朔,权三司使、翰林学士、兼端明殿学士、翰林侍读学士、礼部侍郎、知制誥杨察为户部侍郎、提举集禧观事。

內侍杨永德建请蔡、汴河置水递铺,察条其不便,罢之,永德毁察於帝。

三司有狱,辞连卫士,皇城司不即遣,而有詔移开封府鞫之。

察由是乞罢,帝从其请。

知諫院范镇言:「外议皆谓察近因点检內衣库积尺罗帛及建言水递铺非便,又言內藏库不当买交钞,又言香场人吏取乞钱物,皇城司占护亲从官不以付外勘鞫。

此等事皆是害政伤理之大者,三司义当论列【一】,而谗邪小人,多方沮毁,使其请解使权,朝廷因遂其请,臣窃为陛下惜之。

夫邪正之辨,治乱之所系也,不可不审,陛下以察之所陈,是邪?非邪?以为是,则宜使察且主大计,以塞奸倖之路;以为非,则不当改官,使自暇逸。

累日以来,日色不光,天气沉阴,欲雨而不雨,此邪人用事之应,而忠良之情不得上通也。

陛下宜以察所爭四事,下中书、枢密大臣详正是非【二】,付有司依公施行,復察所任,庶几上应天变,下塞人言。

」殿中侍御史赵抃\亦言:「察若有罪,不当更转官资,若本无罪,不当遽罢。

乞令依旧职局,追还新命。

」不报。

抃\,西安人也。

抃\为御史,弹劾不避权幸,时号铁面御史。

先是,盐铁判官、司封员外郎王鼎为淮南、江、浙、荆湖制置发运\副使,內侍杨永德请沿汴置铺挽漕舟,岁可省卒六万,鼎议以为不可。

永德横猾,执政重违其奏,乃令三司判官一员將永德就鼎议。

鼎发八难,永德不能復。

鼎因疏言:「陛下幸用臣,不宜过听小人,妄有所改,以误国计。

」於是永德言不用。

居二年,遂以为使。

鼎为发运\副使,乃四月辛酉,今因杨察罢三司,附见。

前使者多渔市南方物,因奏计京师,持遗权贵。

鼎一无所市,独悉精吏事,事无大小,必出於己。

凡调发纲吏,度漕路远近定先后,为成法,於是劳佚悉均,吏不能为轻重。

官舟禁私载,舟兵无以自给,则盗官米为奸。

有能居贩自赡者,市人持以法,不肯偿所逋,鼎为移州县督偿之。

舟人有以自给,不为奸,而所运\米未尝不足也。

殿中丞王安石为髃牧判官。

安石力辞召试,有詔与在京差遣。

及除髃牧判官,安石犹力辞,欧阳修諭之,乃就职。

馆阁校勘沈康,诣宰相陈执中,自言屡求为髃牧判官而不得,王安石不带职,又歷任比康为浅\,安石既不肯为,愿得为之。

执中曰:「安石辞让召试,故朝廷优与差遣,岂復屑屑计校资任。

且朝廷设馆阁以待天下贤材,亦当爵位相先,而乃爭夺如此,公视安石,顏何厚也。

」康臱沮而去。

詔梓州路转运\使,如闻戎、瀘知州,每遇蛮人入寇,领兵按边,而所过多率民供馈粮肉,寇未至而民已扰,其严行禁约之。

癸亥,起居舍人、知制誥吕溱,工部郎中、知制誥、兼侍讲、史馆修撰王洙,並为翰林学士。

故事,翰林学士六员,时杨察、赵燍、杨伟、胡宿、欧阳修並为学士,於是察加承旨,溱及洙復同除学士,洙盖第七员也。

温成皇后之丧,洙鉤摭非礼,阴与石全彬附会时事,陈执中、刘沆在中书,喜其助己,故员外擢洙。

议者非之。

甲子,起居舍人、直集贤院、同修起居注□奎为兵部员外郎,太子中允、直集贤院、同修起居注刘敞,並知制誥,仍以敞为右正言。

陈执中言奎、敞修注未一月,不应骤迁,上不听,曰:「此岂计官资日月耶!」谢日,上面諭以外间事不便,有闻,当一一语朕也。

乙丑,詔:「比闻差官缮修京师官舍,其初多广计工料,既而指羡盈以邀赏,故所修不得完久。

自今须实计工料,申三司。

如七年內隳损者,其监修官吏及工匠,並劾罪以闻。

」丙寅,翰林学士王洙上周礼器图【三】。

先是洙读周礼,帝命画车服、冠冕、籩豆、簠簋之制,及是图成,上之。

枢密副使王尧臣务裁抑侥倖,於是有鏤匿名书布京城以摇军情者,帝不信。

丁卯,詔开封府揭牓募告者赏钱二千緡;愿入官与大理寺评事或侍禁;已有官及係军籍者优与迁转;徒中自告特免罪,亦与酬奖;僧道褐衣者与紫衣,紫衣者与师号,已赐师号者与僧官【四】,如愿赐院额及欲度童行者亦听。

戊辰,三司使王拱辰言:「閤门以臣班观文、资政殿学士之上【五】。

今高若訥、□育皆二府旧臣,望许依近例,外殿序臣班於其下。

」从之。

彰德节度使、兼侍中、駙马都尉王貽永言:「奉詔许朝朔望,恩礼优绝。

今足疾少损,乞五日一奉朝。

」从之。

己巳,邇英阁讲周礼「大荒大札,则薄征缓刑」,杨安国曰:「所谓缓刑者,乃过误之民耳,当岁歉则赦之,閔其穷也。

今觽持兵仗,劫粮廩,一切□之,恐不足以禁奸。

」帝曰:「不然,天下皆吾赤子也。

一遇饥饉,州县不能存恤,饿莩所迫,遂至为盗,又捕而杀之,不亦甚乎!」壬申,侍御史范师道言,乞知諫官院及知杂御史如当擢用,不计资任深浅\,並且令任三司副使,候魳歷三部,方改授待制。

詔自今諫官及知杂御史除改旋取进止。

此据会要乃九月十二日事,非十二月壬申也,今附见。

癸酉,詔臣僚陈乞亲戚,毋以文资侵射右职差遣。

甲戌,沧州均田税,民或以为未便,其令復输如旧。

此事必与田京相关,皇祐四年八月可考。

乙亥,契丹遣忠正节度使、同平章事萧德,翰林学士、左諫议大夫、知制誥、史馆修撰□湛来告与夏国平,且言:「通好五十年,契丹主思南朝皇帝,无由一会见,尝遣耶律防来使,窃画帝容貌,曾未得其真。

欲交驰画象,庶瞻覿以紓兄弟之情。

」德等又乞亲进本国酒饌,不许。

交驰画象,朝廷多有议论,赵抃\疏,其一也。

苏颂作孙抃\行状云:或者虑敌得御容,敢行咒诅,抃\言其不然,卒许之。

张唐英政要云敌后得御容,具仪仗拜謁惊嘆。

今皆不取。

丁丑,詔开封府,自今凡决大辟囚,並覆奏之。

初,开封府言得枢密院札子,军人犯大辟无可疑者,更不以闻,其百姓则未有明文。

上重人命,至是军人亦令覆奏。

辛巳,三司使、吏部侍郎王拱辰为回谢契丹使,德州刺史李珣副之。

拱辰见契丹主於混同江,其国每岁春涨,於水上置宴钓鱼,惟贵族近臣得与,一骞盛礼在此。

每得鱼,必亲酌劝拱辰,又亲鼓琵琶侑之。

谓其相刘六符曰:「南朝少年状元,入翰林十五年矣,吾故厚待之。

契丹国母爱其少子宗元,案辽史帝纪及皇子表,皆作重元。

欲以为嗣,问拱辰曰:「南朝太祖、太宗,何亲属也?」拱辰曰:「兄弟也。

」曰:「善哉,何其义也。

」契丹主曰:「太宗、真宗,何亲属也?」拱辰曰:「父子也。

」曰:「善哉,何其礼也。

」既而契丹主屏人,谓拱辰曰:「吾有顽弟,他日得国,恐南朝未得高枕也。

」至和元年,王拱辰別录,契丹主又云:「更为西界昨报休兵事,从初不稟朝命,边上头作过犯,遂行征討。

缘元昊地界黄河屈曲,寡人先领兵直入,已夺得唐隆镇。

韩国大王插粮船遶头转来,寡人本意,待与除灭,却为韩国大王有失备御,被却西人伏兵邀截船粮,是致失利。

今来既谢罪,遂且许和。

」拱辰答云:「元昊前来激恼南朝,续次不顺北朝,始初南朝亦欲穷兵討灭,却陛下频有书来解救,遂且许和。

自闻皇帝失利,南朝甚不乐。

」契丹主云:「兄弟之国,可知不乐。

」拱辰又云:「南朝亦知北朝公主先聘与元昊,殊不礼待,忧幽而卒。

」契丹主云:「直是饮恨而卒,然只是皇族之女。

」拱辰云:「虽知只是宗女,亦须名为陛下公主下嫁,岂可如此不礼!今或陛下更与通亲,毋乃太自屈也。

」契丹主云:「更做甚与他为亲,只封册至今亦未曾与。

」拱辰虑其再通姻好,即与中国不便,故因话而讽之。

拱辰又云:「今来陛下且与函容,亦是好事。

陛下于西羌用兵数年,其杀获胜负,亦□相当。

古语谓爭城杀人盈城,爭地杀人盈野,岂是帝王仁德好事!」契丹主云:「极是也。

」两朝誓旨册內有此。

今用注待考,或当修入正文。

壬午,送契丹国驯象二。

癸未,礼院言温成皇后葬所,请称温成皇后园陵,从之。

乙酉,温成皇后启殯,上不御前后殿,百官进名奉慰。

御史中丞孙抃\率其属言刘沆既为宰相【六】,不当领温成皇后监护使,且言立庙建陵皆非礼。

章累上,不报。

因相与请对,固爭不能得,抃\伏地不起,帝为改容遣之。

台官諫宰相护丧,实录止载孙抃\及侍御史范师道、毋湜三人。

按赵抃\时为殿中侍御史,亦同论列,实录偶遗之。

今但云率其属,则台官俱在矣。

丁亥,改命刘沆为温成皇后园陵监护使,石全彬为园陵监护都监,刘保信为园陵同监护都监。

詔代州五台山诸寺收童行者,非有人保任,毋得係籍。

时雄州言契丹遣蔚、应、武、朔等州人来五台山出家,以探刺边事,故条约之。

礼院请温成皇后庙祭器视皇后庙一室之数,从之。

己丑,太白昼见。

冬十月辛卯朔,太白昼见。

壬辰,詔士庶之家尝更佣雇之人,自今毋得与主之同居亲为昏,违者离之。

甲午,礼院言温成皇后四时荐新及朔望,並如皇后庙,令宗正寺官行事【七】,从之。

丙申,宰臣率百官诣奉先禪院奠温成皇后,上不御前后殿。

丁酉,葬温成皇后。

上御西楼【八】,望柩以送,自制挽歌词。

宰相率百官进名奉慰。

知諫院范镇言:「太常议温成皇后葬礼,前谓之温成园,后谓之园陵;宰相刘沆前为监护使,后为园陵使。

如闻此议皆出礼官,礼官前日是则今日非,今日是则前日非,必有一非於此矣。

夫此礼典素定,不可轻变者,议论异同如此,是为礼官而以礼自舞也。

古者法吏舞法,而今世礼官舞礼。

若不加詰问,恐朝廷典章寖坏而不可救。

乞下臣章,劾礼官前后异状,以正中外之惑。

」不报。

镇又请葬温成皇后罢焚瘞锦\绣、珠玉以紓国用,从之。

己亥,范镇又言:

臣比尝建议,方今官□兵多,民力不堪,请詔中书、枢密大臣斟酌裁抑,及今累月不报。

退自伏念,当世之务,莫急於此,而朝廷恬然不以为怪,此臣区区不得隱默也。

夫虑之有素,为之有备,事至而应则安静而详实;虑之无素,为之无备,事至而应则仓猝而乖忤。

大抵近事多失於仓猝而不安静者,虑之不先,备之不豫也。

前日契丹使至,虚言纷纷,朝廷自顾国用之不足,民力之彫敝,无以待之也。

大臣不知计之所从,於是乎请募兵以自塞责,是何异欲救火而益以薪,流之浊而復挠其源也。

景德中,契丹內寇,灵夏不臣。

是时兵不满五十万,西备北御,沛然有余。

今兵倍之矣,而尚若不足者,臣不识所谓也。

敌才遣一介之使【九】,而增益者又数万,及其去也,中外相庆,谓为无事,殊不知新兵之费,骞损已百万緡矣。

其费非出於天,非出於地,非出於建议者之家,一出於民也。

方民愁苦之时,又重赋之,以为备御计者,未见其可也。

此所谓仓猝而乖忤也。

兵不在觽,在练之与將何如尔。

儂智高寇岭南,前后遣將不知几辈,遣兵不知几万,亡走奔北,不可胜纪。

陛下亲遣狄青,然而卒能取胜者,蕃落数百骑尔。

此兵不在觽,近事之效也。

陛下何不持此说,以詰大臣之欲益兵者。

臣愚以为备契丹,莫若□河北、河东之民;备灵夏,莫若□关陕之民;备云南,莫若□两川、湖、岭之民;备天下,莫若□天下之民。

民力□则知自爱,虽有外虞,人人可为兵;用人人自爱之兵,以御外虞,何往而不克,何征而不服哉。

古人所谓犹手臂之捍头目,子弟之卫父兄者,用此兵也,臣所谓虑之有素,为之有备者此也。

今夫官所以养民者也,兵所以卫民者也。

今养民卫民者反残民矣,而大臣不知救。

臣恐朝廷之忧,不在边陲,而在□兵与穷民也。

近年以来,地数震动,河不轨道,日月星辰,謫见於天,皆民之感也。

伏请明敕大臣,求所以息民之术,以应天地之变,而为宗庙社稷计,臣不胜大愿。

大臣以募兵塞责,当是王德用事,见皇祐元年十二月。

庚子,赐虔州祥符宫道士洞渊大师李思聪为玄妙先生。

思聪上所撰璇霄列象拱极图也。

先是,都官员外郎燕度建议,川峡选人遭父母丧,须代者至,然后听去官。

知制誥、同判流內銓刘敞言,此非所以全人子之孝也。

辛丑,詔自今並听奔丧。

敞尝建议曰:「臣窃见旧制,官自三司副使以上及班行使臣,不论高低,遭父母丧者,例皆有百日公除【一○】。

孝子虽有思慕之心,犹逼於王命,不得遂行,此诚\伤教害礼,无取於今。

臣伏以三年之丧,通於天下。

以义制恩,古人有之,自谓身在军旅,躬被金革者,不敢以私事辞王事尔。

本非承平之时,游谈侍从之臣所当行也,又非班行□下之职所当预也。

习俗既久,寖以成风,其贤者则以不即人心为悲,其不肖者遂以当丧墨縗\为荣【一一】。

以之锡类,是为伤恩,以之教民,是为忘孝。

今天下往往有闻哀不举【一二】,废哀图仕,源自此始,不可不虑。

传曰:『君子不夺人之亲,人亦不可夺亲。

』窃谓唯在军中者可权从变礼,其旧制三司副使以上及班行使臣百日公除,不合礼意,宜听行三年之服,以崇孝悌之风。

臣又闻,古者大夫去国三年,然后收其田里,明有恩也。

今丁忧臣僚,即日绝其俸禄,亦为太薄【一三】,岂有行礼之人,反不及被放之臣!臣往见丁忧者家贫无食,乞丐餬口,其皇皇伤孝子之心,非所以化民成俗也。

臣以为文官两制、武官自诸司使以上,与给全俸,其余京朝官、班行使臣,与给半俸,以明朝廷篤於礼而厚於教也。

乞下近臣商量可否。

又言:「陛下幸加恩令诸近臣得为亲服三年,又不夺其俸,以救人子匍匐之哀,至仁至惠,不可尚矣。

然常参京朝官、班行使臣犹不用此令。

臣以为名位不同,尊亲一也。

苟取周急,不宜分別。

书云:『无偏无党,王道荡荡。

无党无偏,王道平平。

』惟陛下留意。

」庆历三年七月,听三司副使以上持服,仍续俸;武臣非在边者亦听。

嘉祐四年九月、七年九月詔书,当考。

丙午,温成皇后神主入庙。

上不视事,百官进名奉慰。

丁未,詔陕西灾伤州县权停催理贷粮。

己酉,葬温成皇后父清河郡王张尧封、母齐国夫人曹氏。

輟视朝。

后临终见帝,以父祖未葬为托。

於是,为葬其三世於冢旁。

辛亥,赐翰林侍讲学士杨安国钱五十万,仍听大寒暑毋入謁。

时安国自言衰惫不任侍经席,愿乞骸骨以归,故赐及之。

癸丑,开封府推官、祠部员外郎、集贤校理刁约提点在京刑狱。

初,约见温成皇后壙中物多侈丽,而私言於人,监护內臣乃密以闻,故出之。

諫官范镇言约无过,不当出,乞明降所犯,以解髃惑,不报。

乙卯,詔枢密使王德用高年,日入朝謁,其特免拜。

丙辰,太常少卿周湛直昭文馆,为淮南、江、浙、荆湖制置发运\使。

湛入辞,上諭曰:「朝廷遴选此职,不可阴致苞苴於京师。

」湛惶恐对曰:「臣蒙圣训【一四】,不敢苟附权要,以谋\进身。

」上諭湛乃十一月乙巳,今並书。

湛,穰人。

戊午,幸城北砲场观发砲,遂宴从臣,赐卫士緡钱。

是月,詔:「大將军致仕,遇南郊陈乞亲子孙班行者,如元係正团练使及遥郡防御使已上,曾任两省都知除致仕者,每遇郊恩许奏一名;曾任正刺史及两省押班致仕,后遇郊恩,许奏一名,依例与班行。

后更两遇南郊,方许更奏一名,仍勘会歷任无赃罪者施行。

其余分司致仕官,更不得陈乞。

」此据会要。

十一月庚申朔,知梓州、吏部员外郎、集贤殿修撰何郯为天章阁待制,留再任。

辛酉,降同知太常礼院、太常博士、集贤校理□充知高邮军,太常寺太祝、集贤校理鞠真卿知淮阳军。

礼院故事,常预为印状,列署觽衔;或非时中旨有所访问,不暇篃白礼官,则白判寺一人书填印状,通进施行【一五】。

及追赠温成皇后日,有中旨访问礼典,判寺王洙兼判少府监【一六】,廨舍最近,故吏多以事白洙。

洙常希望上旨,以意裁定,填印状进內。

事既施行,而论者皆责礼官,礼官无以自明,乃召礼直官戒曰:「自今朝廷访问,礼典稍大,无得輒以印状申发,仍责取知委。

」后数日,有詔问温成皇后应如他庙用乐舞否,礼直官李亶以事白洙,洙即填印状,奏云当用乐舞。

事下礼院。

充、真卿怒,即牒送亶於开封府,使按其罪。

洙抱案卷以示知府事蔡襄曰:「印状行之久矣,礼直官何罪!」襄患之,乃復牒送亶於礼院。

充、真卿復牒送府。

如是再三。

礼院吏相率逃去。

初,真卿好游台諫之门,会温成皇后神主祔新庙,皆以两制摄献官,翰林学士承旨杨察摄太尉,殿中侍御史赵抃\监祭,而充监礼。

上又遣內臣临视,內出圭瓚以灌鬯。

充言於察曰:「礼,上亲享太庙,则用圭瓚;若有司摄事,则用璋瓚。

今使有司祭温成庙而用圭瓚,是薄於太庙而厚於姬妾也,其於圣德亏损不细,请奏易之。

」察有难色,曰:「日已暮矣,明日行事,言之何及。

」而內臣视祭者已闻之,密以奏,詔即改用璋瓚祭之。

明日,抃\奏蔡襄不按治礼直官罪,畏懦观望,於是执政以为充因祠祭教抃\上言【一七】。

又礼直官日在温成葬所诉於內臣,云欲送礼直官於开封府者,充与真卿也。

明日,詔礼直官及系检礼生各赎铜八斤,充、真卿俱补外。

抃\及諫官范镇等皆言充等无罪,不当黜,不报。

壬戌,免华州云灵台观田税。

癸亥,翰林学士承旨、兼端明殿学士、侍讲学士、户部侍郎杨察权三司使事。

詔中书提点五房公事自今虽无出身亦听佩鱼。

旧制,自选人入为堂后官,转至五房提点,始得佩鱼。

提点五房吕惟和非选人入,援司天监五官正例求佩鱼,特许之。

知开封府蔡襄言:「內东门市行人物,有累年未偿价钱者。

请自今並关杂买务,以见钱市之。

其降出物帛,亦估直於左藏库给钱。

」从之。

詔:「诸路官代还者,其护送公人,如闻已僱人为代,而官司復令执役,民甚苦之。

自今须计程满日方得追呼。

」甲子,御史中丞孙抃\言:「西川屡奏儂智高收残兵,入大理国,谋\寇黎、雅二州。

请下益州张方平先事经制,以安蜀人。

」从之。

詔三司,河北岁大丰,其令缘边州郡便糴军粮三百万、马料三百万。

又詔修城西砲场台,仍令八作司绘图以闻。

內出太庙禘祫、时饗及温成皇后庙祭饗乐章、乐曲,下太常肄习之。

乙丑,太常丞、直集贤院、判磨勘司、同修起居注冯京落同修起居注。

时台諫官【一八】爭言□充、鞠真卿不当补外,京最后上书,言愈切。

宰相刘沆怒,请出京知濠州,上曰:「京何罪!」然犹落修注。

台諫又爭言京不当夺职,请復之,不报。

丙寅,徙淮南江浙荆湖制置发运\使、工部郎中、天章阁待制许元知扬州。

元在淮南十三年,急於进取,多聚珍奇以赂遗京师权贵,尤为王尧臣所知。

治所在真州,衣冠之求官舟者,日数十辈。

元视势家要族,立推巨舰与之,即小官惸独【一九】,伺候骞月,有不能得。

人以是愤怨,而元自谓当然,无所愧惮。

三班院请下诸路转运\司,具部內使臣岁所收职田之数,第为上中下三等,凡差遣不许连入上等,从之。

丁卯,江南东路转运\使、刑部员外郎、直史馆唐询同修起居注。

始,询使江东,因辞得对,言执政纯取科名显者修起居注,非故事。

询行才数月,而冯京罢,遂召询入补其闕。

戊辰,命盐铁副使、司封员外郎李参,皇城使、陵州团练使、內侍押班武继隆,相度黄河故道。

己巳,秦凤经略安抚司言城秦州古渭寨毕功。

初,筑城费一百万緡,其后留兵戍守,每骞费十万緡。

戊寅,內园使、挠州防御使、入內押班石全彬为宫苑使、利州观察使,仍给两使留后俸;入內供奉官、管勾御药刘保信为西染院使,听寄资,並以监护温成皇后园陵故也。

知諫院范镇言章献、章懿、章惠三皇太后之葬,推恩皆无此比,乞追还全彬等誥敕,不报。

庚辰,遣官祈雪。

赐河阳、澶州浮桥打凌卒衲袄\。

辛巳,宰臣刘沆子太常寺太祝瑾,令学士院召试馆职。

温成皇后既葬,赐后閤中金器数百两,沆力辞,而为瑾请之。

壬午,入內押班石全彬为入內副都知,知制誥刘敞封还词头,奏曰:「全彬昨已有制旨除宫苑使、利州观察使。

未及三日,復换此命。

朝令夕改,古人所非。

若因全彬自陈,探其不满之意,曲徇所求,以悦其心,便是朝廷恩典本无定制,惟系宦官临时徼乞。

宣布天下,必以为惑,传示后世,必以为笑。

何则?陛下赏罚,当信天下,当教后世。

不知全彬功勤,凡有几何?昨者岭外之行,已曾受赏,今奉温成皇后葬毕,赏又不薄,不知厌足,愈求迁进;朝廷亦当爱惜事体,无宜轻改成命。

全彬闺闥之臣,尚如此姑息,万一復有权势重於全彬者,如何待之!臣虽鄙贱【二○】,实惜此体,不敢輒撰告辞。

」从之。

后三月,全彬卒为入內副都知。

敞本传独不载此,全彬传有之。

詔陕西转运\司,自永兴军至益州递铺卒【二一】,方冬苦寒,挽运\军器不息,其各赐緡钱有差。

又詔湖南邻溪峒诸县,其令本路安抚、转运\司举官为知县,骞满京朝官免入远,选人与免选。

癸未,西京作坊使、高州刺史王道卿为西上閤门使。

初,道卿以父貽永罢枢密使恩例,后二年除閤门使。

至是,道卿又自援大长公主子孙类多歷横行,故未满骞特迁。

甲申,雪。

梓州路转运\使司请徙昌州富顺县驻泊捉贼\使臣於瀘州纳溪寨,半岁一更,从之。

乙酉,遣官谢雪。

文思副使柳涉言,诸路兵官自今乞定所领亲兵数,如经战阵陷失主將者,皆以军法论,从之。

丙戌,詔宗正寺,故事属籍十年一修,今虽及八年,而宗支蕃衍,其增修之。

知制誥刘敞言:「臣昨闻□充出官,冯京落职,將谓其人所行实有过当,所言实有不可,是以触忤圣意,不蒙矜恕。

及於延和殿奏事,面奉宣諭,充乃是振职【二二】,京意亦无他,中书恶其太直,不与含容,臣窃惊骇,不觉愤咽。

前古以来,惟有人主不能容受直言,或致窜謫臣下。

今陛下慈圣好諫,□大如此,不知中书何故不务將顺圣德之美,须要排逐言者!今四方之人,不知本末,反谓陛下不能听諫,口谤腹非,所损不小。

且如此事,陛下心所不怒【二三】,中书却欲必行,乃是蔽君之明,止君之善,侵君之权,增君之过,依势作威,惊动朝觽【二四】。

今后虽有不公不直【二五】,人不敢言,得以利己,得以罔上,陛下不可不深察也。

臣按六经旧史,大臣蔽君之明,止君之善,侵君之权,增君之过,皆为不忠,陷於刑诛。

况今时人情远不如古,若闻陛下欲为善而牵於大臣,大臣欲作威而不惮陛下,则必相率背公向私,奔走权门矣。

此风一动,此势一失,是为君与臣同国,圣人之至戒也。

鲁僖公时,频致天旱,春秋谓因公子遂专权之应。

而洪范五行:僭则常暘,蒙则常风,下侵上则山崩、地震、日月薄蚀。

如今者此事逆於伦理,必恐感动阴阳,或能遂致灾旱、风雾、山崩、地震、日月之眚,望陛下留神,深察此言。

臣以浅\近,荷陛下厚恩,不敢不思报,然窃恨此一事,近世未有,臣虽口陈,未能详尽,谨手书具奏以闻。

敞又言:「臣前论□充、冯京謫官,面蒙宣諭本末,臣即言若如此,则是大臣蔽君之明,专君之权,而擅作威福也。

必恐感动阴阳,有地震、日蚀、风雾之异。

今臣窃闻镇戎军地震,一夕三发,去臣所言五日之內耳。

又京师雪后昏雾累日,復多风埃,太阳黄浊,此皆变异之可戒惧者也。

臣所以先知必然者,按五行志云『臣事虽正,专之必震』,况其不正乎!又尚书洪范『蒙,恒风若』,而京房易传『臣之蔽君,则蒙气起』。

臣以此数者合之,故知必有异也。

然皇天保祐陛下,至深至厚,是以灾异隨事輒应,欲望陛下睹变自戒,永绥四方也,不可不思,不可不忧。

今陛下推诚\委信大臣,而大臣依势作威,政事不平,如此甚觽,在外畏惮,已非常时。

陛下宜深究天地之意【二六】,收揽威权,无使聪明蔽塞,法令不行,则足以消伏灾异矣。

臣前已奏陈,再述所闻【二七】,特乞留中,详加省览。

」敞以十一月十一日庚午奏事延和殿,后五日,当是甲戌,冬至日也。

镇戎地震,实录不书,因附敞言于十一月末,更须考详刪修。

十二月癸巳,太常少卿、直史馆张子宪为光禄卿。

子宪当迁諫议大夫,而中书以为諫议大夫不可多除,因除光禄卿。

故事,大卿监无带馆职者,遂落职;后四骞,乃与赵良规等復俱贴职。

子宪还贴职,在嘉祐三年三月。

詔陕西、河东经略司造披□韦裘以备军兴。

甲午,赐广州捕黎贼\军士緡钱。

丁酉,赐传法院译经三藏大师法护为普明慈觉传梵大师。

法护,西天僧,有戒行,特以六字师号赐之。

庚子,翰林学士王洙,太常少卿、直集贤院掌禹锡【二八】上皇祐方域繢图。

知并州韩琦,以疾奏乞太医齐士明,而翰林医官院言士明当诊\御脉,不可遣,上立命內侍竇昭押士明往视之。

甲辰,詔审官院,自今內外官有酬奖处代迁,毋得復入有酬奖处。

丙午,詔司天监天文算术官,自今毋得出入臣僚之家。

髃牧司言:「旧制,陕西、河东路十七州军市马。

自西事后,止置场於秦州。

今內外诸军皆闕马,欲请於环庆州、保安军、德顺军仍旧市马。

」从之。

丁未,殿中丞、直祕阁司马光上古文孝经,詔送祕阁。

己酉,如京使、果州团练使、入內都知张惟吉卒,赠保顺军节度使,諡忠安。

惟吉任事久,颇见亲信,而言弗阿徇。

温成治丧皇仪,惟吉爭不能得,宰相既导諛,惟吉顿足泣下。

壬子,詔河北、京东转运\使,同诣鄆州铜城镇海口,审度黄河高下之势,如兴工后,水果得通流,即条具利害以闻。

开铜城、塞商胡议,自郭劝等始,见皇祐元年二月。

河北,周沆、燕度;京东,陈宗古也。

沆有论列,当附开六塔时。

癸丑,詔自今內侍传宣,先令都知札报,被受者覆奏。

殿中侍御史赵抃\言:据赵抃\南台集,此章以二十四日上。

二十四日,癸丑也。

「臣窃闻宰臣陈执中本家,捶挞女奴迎儿致死,开封府见检覆行遣,道路喧腾,髃议各异。

一云执中亲行杖楚,以致毙踣,一云嬖妾阿张酷虐,用他物殴杀。

臣谓二者有一於此,执中不能无罪。

若女使本有过犯,自当送官断遣,岂宜肆匹夫之暴,失大臣之体,违朝廷之法,立私门之威!若女使果为阿张所杀,自当禽付所司,以正典刑,岂宜不恤人言,公为之庇!夫正家而天下定,前训有之。

执中家不克正,而又伤害无辜,欲以此道居疑丞之任,陛下倚之而望天下之治定,是犹却行而求前,何可得也?顷年晏殊尝以笏击从人齿落,陛下不以殊东宫之旧而轻天下之法,故即时罢殊枢密院,出知应天府。

今执中连挠病告,坚求乞骸,进无忠勤,退失家节,伏望陛下特赐宸断,允其所请,罢免相位。

台鼎瞻望之地,宜择有贤德者朝夕翊亮大政,则陛下垂拱仰成,无焦劳之念矣。

初,执中家女奴死,移开封府检视,有疮痕,传言嬖妾张氏笞杀之,抃\即具奏,而执中亦自请置狱。

詔太常少卿、直史馆齐廓即嘉庆院鞫其事。

廓寻被病,改命龙图阁直学士、左司郎中张□,又改命给事中崔嶧。

既而追取证佐,执中皆留不遣,抃\及御史中丞孙抃\共劾之。

已而有詔罢狱,台官皆言不可,翰林学士欧阳修亦以为言。

逮执中去位,言者乃止。

詔罢狱,不得其时,或明年二月初,今载附此【二九】。

勘官先差齐廓,明年正月,因赵抃\言廓病心风,改差张□,寻又差崔嶧及曹观。

前后凡四员,此据孙抃\劾陈执中第二章。

国史但记崔嶧,不知张□何故亦不竟此狱。

既差崔嶧,又差曹观,皆不详其事,当考。

孙抃\初在翰林,尝至中书白事,系鞋登政事堂。

执中见之不悦,且责吏不以告。

抃\曰:「学士见宰相以客礼,自有故事,况我以公事来,若有私祷\,则足恭下顏,所不惮矣。

」执中不能平。

及迁中丞,执中实专政柄,每裁处大事,多出独见,同列无敢抗者。

抃\屡言其失,曰:「幸陛下以臣章示执中,使凡事须觽论復熟,然后奏稟施行。

」执中见章,益不喜。

一日,赐宴都亭驛,坐席相近,酒间,执中微语抃\曰:「观中丞近日封章,意颇不见容。

老夫耄矣,行当引去。

」因指其座曰:「此中丞即日之地,幸无亟相侵也。

」抃\俛首不答,退而语人曰:「陈公之言甘,其心可见矣。

甲寅,益州布衣张纵为本州助教。

纵,双流人,通经术,善属文。

性澹泊,屏居林泉,以养生治气为事,尤深於太玄,著发隱三篇,讲疏四十五卷。

田况上其发隱,特录之,纵辞不拜。

嘉祐四年十一月,赐纵处士号。

乙卯,契丹国母遣始平节度使、左监门卫上將军耶律昌世,寧州观察使冯见善;契丹遣彰圣节度使、右监门卫上將军萧福延,崇禄卿案原本作崇福卿,误,今据辽史百官志改正。

刘九言来贺正旦。

丙辰,睦州防御使宗諤上所撰太平盘维录,降敕褒諭。

置秦州弓门等九寨蕃落各一指挥。

上春秋高,未有继嗣。

皇祐末,太常博士张述上书曰:「臣闻漆室之女,有忧国之心,倚楹而嘆。

臣位於朝【三○】二十五年矣,而区区之虑,不能蚤为陛下建长世之策【三一】,是漆室之不若也,臣实耻之。

夫生民之命,系於宗庙社稷之重,而以继嗣为之本。

匹夫匹妇有百金之产,犹能定谋\託后,事出於素,况於有天下者哉!建隆、干德之臣子,孰不愿太祖皇帝享年亿万者,端拱、天禧之臣子,其心亦莫不若此。

然而天地有运\行,日月有盈昃,阴阳之数,有闰有章,气至而回,物极而变,理之必然者也。

艺祖以神器传太宗,太宗以传真宗,真宗以传陛下。

陛下承三圣之业,传之於千万年,斯为孝矣。

而春秋四十四,宗庙社稷之继,未有託焉。

此臣所以夙夜徬徨而忧也。

陛下知此矣,而以嫌疑不决,非孝也。

髃臣知此矣,而以讳避不言,非忠也。

陛下享天下之贵而不自怠,有天下之富而不自侈,过成康、文景远矣。

谓宜默祈天地岳瀆,分宠六宫,用均爱施。

或未之获,则遴择宗亲才而贤者,异其礼秩,试以职务,俾內外知圣心有所属,则天下大幸。

是岁,復上疏曰:「臣闻『明两作离,大人以继明照四方。

』离为日【三二】,君象也。

二明相继,故能久照,东昇西没,一昼一夜,数之常也。

陛下御天下將三纪,是日之正中也,而未闻以继照为虑,臣诚\疑之。

夫嗣不蚤定,则有一旦之忧,而貽万世之患。

歷观前世,事出仓卒,则或宫闈出令,或宦官主谋\,或奸臣首议,贪孩孺以久其政,冀闇昧以窃其权,安危之机,发於顷刻,而朝议恬不为计【三三】,岂不危哉!」述前后七上疏,最后语尤激切,文多故不具载,上终不以为罪。

述,小溪人也。

皇祐五年,仁宗春秋四十四,述疏即以五年上。

传云皇祐中,误也。

太常博士、审刑院详议官□及上疏,推言奄寺以及继嗣,曰:「臣闻官师相规,工执艺事以諫。

臣幸得待罪法吏,劶原刑法之本【三四】,以暛愚忠。

窃惟前世肉刑之设【三五】,断支体,刻肌肤,使终身不息。

汉文感緹縈之言,易之鞭箠,然已死而笞未止,外有轻刑之意,其实杀人。

祖宗鉴既往之弊,损除烦苛,始用折杖之法,新天下耳目,兹盖旷世圣贤恩所未至【三六】。

陛下深惻民隱,亲览庶狱。

歷世用刑,无如本朝之平恕,宜乎天降之祥,而方当隆盛之际,未享继嗣之庆,臣窃惑焉。

意者宦官太多,而陛下未悟也。

何则?肉刑之五,一曰宫,古人除之,重绝人之世。

今则宦官之家,竞求他子,勦绝人理,希求爵命。

童幼何罪,陷於刀锯,因而夭死,未易可数。

夫有疾而夭,治世所羞,况无疾乎?有罪而宫,前王不忍,况无罪乎?臣闻汉永平之际,中常侍四员,小黄门十人尔。

唐太宗定制,无得踰百员。

且以祖宗近事较之,祖宗时宦官凡几何人,今凡几何人【三七】?臣愚以为胎卵伤而凤凰不至,宦官多而继嗣未育也。

伏望顺阳春生育之令【三八】,濬发德音,详为条禁。

进献宦官,一切权罢,擅宫童幼,寘以重法。

若然,则天心感应,圣嗣必广,召福祥、安宗庙之策,无先於此。

」书奏,帝异其言,欲用为諫官,而及以父忧去。

及,静海人也。

及此疏恐以皇祐五年上。

是年闰七月戊申朔,詔內侍省,自今內侍禁供奉官至黄门以百八十人为额。

或缘及疏也,当考。

及除諫官,在嘉祐三年二月。

注释

【一】三司义当论列「义」原作「议」,据宋本、宋撮要本及续通鑑卷五四改。

【二】下中书枢密大臣详正是非「中书」二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三】周礼器图阁本及宋会要崇儒五之二三同。

宋本、宋撮要本作「周礼礼器图」,编年纲目卷一五作「礼器图」。

【四】已赐师号者与僧官「师」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补。

【五】以臣班观文资政殿学士之上「以」原作「在」,据宋会要仪制三之二三改。

【六】既为宰相「既」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及长编纪事本末卷三四贵妃张氏宠幸补。

【七】令宗正寺官行事「正」字原脱,据同上长编纪事本末补。

【八】上御西楼「上」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补。

【九】敌才遣一介之使宋蜀文辑存卷八录名臣奏议卷二一九论益兵疏,「使」下有「至」字。

【一○】例皆有百日公除「有」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刘敞公是集卷四一奔丧议补。

【一一】遂以当丧墨縗\为荣「遂」原作「则」,据同上书改。

【一二】闻哀不举「哀」原作「丧」,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同上公是集改。

【一三】太薄宋本、宋撮要本及同上公是集均作「太確」。

【一四】圣训原作「圣諭」,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宋史卷三○○周湛传改。

【一五】通进施行「进」原作「奏」,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宋史全文卷九上改。

【一六】判寺王洙兼判少府监「寺」原作「司」。

按宋会要职官六五之一三、编年纲目卷一五均谓王洙判太常寺,据改。

【一七】以为充因祠祭教抃\上言「为」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宋史全文卷九上补。

【一八】台諫官「台」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一九】即小官惸独「即」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二○】鄙贱原作「鄙浅\」,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公是集卷三三上仁宗论石全彬不当除入內副都知改。

【二一】自永兴军至益州递铺卒「军」原作「州」,据宋会要方域一○之二二改。

【二二】振职原作「尽职」,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公是集卷三二上仁宗论大臣不当排言者、编年纲目卷一五、宋史全文卷九上改。

【二三】心所不怒同上公是集作「心所必恕」。

【二四】依势作威惊动朝觽阁本同。

宋本、宋撮要本作「苟要作威,惊动朝觽」,同上公是集与宋本略同,惟「觽」作「望」。

【二五】今后虽有不公不直「今」以下四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同上公是集补。

【二六】宜深究天地之意「宜」原作「且」,据同上公是集改。

【二七】再述所闻句上宋本及同上公是集都有「故敢」二字,义优。

【二八】掌禹锡「掌」原作「王」,据宋本、宋撮要本改,宋史卷二九四本传亦谓尝预修皇祐方域图志可证。

【二九】或明年二月初今载附此宋本、宋撮要本作「当在明年今並附此」。

【三○】臣位於朝长编纪事本末卷五一英宗册立始末作「臣仕於朝」。

【三一】不能蚤为陛下建长世之策「能」,宋本、宋撮要本作「敢」。

「建」以下文,同上长编纪事本末作「万世之长策」。

【三二】离为日原作「夫日」,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同上长编纪事本末、宋史卷三○三张述传改。

【三三】朝议恬不为计「恬」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同上长编纪事本末补。

宋史卷三○二□及传作「朝议恬然曾不为计」。

【三四】劶原刑法之本「劶」原作「得」,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同上宋史改。

【三五】窃惟前世肉刑之设「惟」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三六】恩所未至同上宋史作「思所未至」。

【三七】今凡几何人「凡」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同上宋史补。

【三八】生育之令宋本、宋撮要本作「生育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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