苕溪渔隐丛话后集 卷第十.韩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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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苕溪渔隐丛话后集》 卷第十.韩退之 胡仔

韩退之

苕溪渔隐曰:"《蔡宽夫诗话》云:‘退之阳山之贬,史书不载所由。 以其诗考之,亦为王叔文、韦执谊等所排。 所谓伾文未揃崖州炽,虽得赦宥常愁猜是也。 ’余阅洪庆善《韩子年谱》,然后知宽夫《诗话》之谬也。 《年谱》云:‘贞元十九年,自博士拜监察御史。 是时,有诏以旱饥蠲租之半,有司征愈急,公与张署、李方叔上疏言关中天下根本,民急如是,请宽民徭,而免田租之弊。 天子恻然,卒为幸臣所谗,贬连州阳山令。 幸臣,李实也。 ’《进学解》云:‘暂为御史,遂窜南夷。 ’《祭张署文》云:‘贞元十九,君为御史,余以无能,同诏并峙。 余戆而狂,午未三纪。 ’又云:‘我落阳山,以尹鼯猱;岁毙寒凶,雪虐风饕。 ’《县斋有怀》云:‘捐躯辰在丁,锻翮时方蜡。 ’蜡祭,十二月也;辰在丁,其奏疏之日乎?史云公上章数千言,论宫市。 德宗怒,贬阳山令。 疏今不传。 《寄王翰林诗》云:‘拜疏移閤门,为忠宁自谋。 天子恻然感,司空叹绸缪。 谓言即施设,乃返迁炎州。 ’公之被绌,坐论此两事也。 司空,即杜佑,是年拜检校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又云:‘同官尽才俊,偏善柳与刘。 或虑语言泄,传之落冤雠。 ’宗元、禹锡,与公同为御史,刘、柳方进用,则公被绌宜矣。"

苕溪渔隐曰:"《昌黎集》中,酬赠张十一功曹署诗颇多,而署诗绝不见,惟《韩子年谱》载其一篇,云:‘九疑峰畔二江前,恋阙思乡日抵年。 白简趋朝曾并命,苍梧左宦亦联翩。 鲛人远泛渔舟火,鵩鸟闲飞雾里天。 涣汗几时流率土,扁舟西下共归田。 ’署与退之同为御史,又同迁谪,故诗中皆言之。 退之答署诗云:‘山净江空水见沙,哀猿啼处两三家。 筼筜竞长纤纤笋,踯躅初开艳艳花。 未报恩波知死所,莫令炎瘴送生涯。 吟君诗罢看双鬓,斗觉霜毛一半加。 ’又有祭署文云:‘我落阳山,君飘临武。 君止于县,我又南逾。 ’临武属郴州,在阳山之北。 二诗皆此时作也。"

《艺苑雌黄》云:"退之有《示侄孙湘诗》:‘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 本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 ’余按《酉阳杂俎》言:‘韩愈侍郎有疏从子侄,自江淮来,年少狂率,韩贵之。 拜谢曰:某有一艺,恨叔不知。 因指阶前牡丹曰:叔要此花青黄紫赤,惟命也。 韩大奇之,遂给所须试之,乃竖箔掘窠,赍紫粉朱红,且暮治其根,凡七日,填坑,白叔曰:恨校迟一月。 时冬初也,牡丹本紫,及花发,色白红历绿,每朵有一联诗,字色分明,乃韩出关时诗,一韵曰: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韩大惊异。 后辞归江淮,竟不愿仕。 ’段成式所载如此。 及观刘斧《青琐》,亦记此事,云:‘湘落魄不覊,公勉之令学,尝作诗献公,有解造逡巡酒,能开顷刻花之句。 公戏之曰:汝能夺造化之工以开花乎?湘遂聚土覆盆,良久,曰:花已发矣。 举盆,乃碧花数朵。 细视之,花叶间有金字,乃诗一联。 公未晓诗意。 湘曰:事久方验。 公后以言佛骨贬潮阳,一日涂中遇雪,俄有一人冒雪而来,乃湘也。 曰:公忆向花上之句乎?询地名,即蓝关也。 公嗟叹久之,命笔续成全篇。 ’二说不同,如《杂俎》之言,则花上一联,乃韩公旧句;如《青琐》之言,则花上一联,本非韩公语,韩特续成之耳。 《杂俎》言指阶前牡丹,治其根;《青琐》言聚土覆盆种花,二说不知何者为是。 窃意段成武当时盖有所受之,刘斧特互窜其说而已。 东坡尝有《冬日牡丹诗》:‘使君要见蓝关咏,须倩韩郎为染根。 ’正用《酉阳杂俎》故事。 又按:《续仙传》:‘殷七七,字文祥,尝醉歌云:琴弹碧玉轸,炉炼白丹砂。 解造逡巡酒,能开顷刻花。 ’则此诗亦非韩湘作。"

《韩子年谱》云:"《泷吏诗》:‘南行逾六旬,始下昌乐泷。 ’又云:‘下此三千里,有州始名潮。 ’公以正月十四日去国,行逾六旬,三月几望矣,遂以二十五日至潮,则是十许日行三千里,盖泷水湍急故也。 欧阳文忠公云:‘《韶州图经》:乐昌县西一百八十里武溪,惊湍激石,流数百里。 按武水源出郴州临武县,其俗谓水湍峻为泷。 刘仲章者,前为乐昌令,余初以《韩集》云昌乐泷,疑其谬,乃改从乐昌。 仲章云:不然。 县名乐昌,而泷名昌乐,其旧俗所传如此,《韩集》不误也。 ’"

许彦周《诗话》云:"退之《听颖师弹琴诗》云:‘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 ’此泛声也,谓轻非丝,重非木也。 ‘喧啾百鸟群,忽见孤凤凰。 ’泛声中寄指声也。 ‘跻攀分寸不可上’,吟绎声也。 ‘失势一落千丈强’,顺下声也。 仆不晓音,闻之善琴者云:(“闻"原作"问",今据宋本校改。

)‘此数声最难工。

’自文忠公与东坡论此诗,作《听琵琶诗》后,往往随例云云。

柳下惠则可,吾则不可,故特论之,少为退之雪冤。”

《古今诗话》云:"‘呢呢儿女语,灯火夜微明。 恩冤尔汝,来去弹指泪和声。 忽变轩昂勇士,一鼓填然作气,千里不留行。 回首暮云远,飞絮搅青冥。 众禽里,真彩凤,独不鸣。 跻攀寸步千险,一落百寻轻。 烦子指间风雨,置我肠中冰炭,坐起不能平。 携手从归去,无泪与君倾。 ’曲名《水调歌头》,东坡居士听琵琶而作也。 旧都野人曰:‘此词自外取意,(“自"原作"句",今据宋本、徐钞本校改。

)无一字染着,后学卒未到其阃域。

反复味之,见居士之文采窃处。

呢呢儿女语,取白乐天小弦切切如私语意。

忽变轩昂勇士,一鼓填然作气,千里不留行。

便是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携手从归去,无泪与君倾。

则又翻江州司马青衫湿公案也。

’子瞻凡为文,非徒虚语。

寸步千险,一落百寻轻之句,皆自喻耳。

后人吟咏,患思而不得;既得之,为题意缠缚,不解点化者多矣。”

("缠缚"宋本、徐钞本作"胶缚"。

)苕溪渔隐曰:"东坡尝因章质夫家善琵琶者,乞歌词,取退之《听颖师琴诗》,稍加檃括,使就声律,与《水调歌头》以遗之。 其自序云:‘欧公谓退之此诗最奇丽,然非听琴,乃听琵琶耳。 余深然之。 ’旧都野人乃谓此词自外取意,无一字染着。 彼盖不曾读退之诗,妄为此言也。 又谓居士之文采窃处,取白乐天琵琶行意,此尤可绝倒也。"

苕溪渔隐曰:"《后山诗话》谓:‘六一居士闻杜彬弹琵琶,作诗云:坐中醉客谁最贤?杜彬琵琶皮作弦。 自从彬死世莫传。 皮弦世未有也。 ’丙戌岁,居苕溪,暇日因阅《酉阳杂俎》,云:‘开元中,段师能弹琵琶用皮弦,贺怀智破拨弹之,不能成声。 ’因思永叔、无己皆不见此说,何也?"

《复斋漫录》云:"元微之诗:‘尔生不我待,我愿裁为琴。 宫弦春似君,君若春日临。 商弦廉似臣,臣作旱天霖。 ’盖取《史记》:‘驺忌子闻齐威王鼓琴而为说曰:大弦浊以春温者,君也;小弦廉折以清者,相也。 ’《西清诗话》乃云:‘吴僧义海琴妙天下,而东坡听惟贤琴,有大弦春温和且平,小弦廉折亮以清之句。 ’至谓东坡未知琴趣,不独琴为然;殊不知亦取驺琴之事耳,可谓不学。"

《艺苑雌黄》云:"《寰宇记》言:‘溧水县中山又名独山,在县东南十里,不与群山连接。 古老相传,中山有白兔,世称为笔最精。 ’韩退之《毛颖传》云:‘唯居中山者,能继父祖业。 ’李太白《怀素草书歌》云:‘笔锋杀尽中山兔。 ’得非此乎?比观张文潜《明道杂志》,首载白乐天《紫毫笔诗》云:‘宣城石上有老兔,食竹饮泉生紫毫。 ’余守宣,问笔工:‘毫用何处兔?’答云:‘皆陈、亳、宿州客所贩。 宣自有兔,毫不堪用。 盖兔居原田则毫全,以出入无伤也。 宣兔居山中,出入为荆棘树石所伤,毫例短秃。 ’则白诗所云非也。 白公宣州发解进士,宜知,偶不问耳。 予按《北户录》说兔毛处云:‘宣城岁贡青毫六两,紫毫三两。 ’其后又云:‘王羲之叹江东下湿,兔毫不及中山。 ’由是而言,则宣城亦有兔毫,要之不及北方者劲健可用也。 然则《毛颖传》、李太白诗所言中山,非溧水之中山,明矣。"

《复斋漫录》云:"荆公不以退之为是,故其诗云:‘力去陈言夸末俗,可怜无补费精神。 ’《送吴使君潮州诗》:‘不必移鳄鱼,诡怪以疑民。 有若大颠者,高才能动人。 亦勿与为礼,听之汩彝伦。 ’《韩子年谱》云:‘《与孟简书》言:潮州时有一老僧,号大颠,颇聪明识道理。 远地无可与言者,故自山召至州郭,留数十日。 及祭神海上,遂造其庐。 及来袁州,留衣服为别,乃人之情,非崇信其法,求福田利益也。 ’东坡云:‘退之喜大颠,如喜文畅、澄观之意。 而世妄撰退之与颠书,其词凡鄙。 有一士人,又于其末题云:欧阳永叔谓此文非退之莫能及,此又诬永叔也。 ’近世所传《退之别传》,载公与大颠往复之语,深诋退之。 其言多近世经义之说,又于其末作永叔《跋》云:‘使退之复生,不能自解免。 ’吾友吴源明云:‘徐君平见介甫不喜退之,故作此文耳。 ’"

苕溪渔隐曰:"《雪浪斋日记》云:‘退之联句,古无此法,自退之斩新开辟则非也。 ’"《韩子年谱》云:"《石鼎联句诗》,或云皆退之所作,如《毛颖传》,以文滑稽耳。 轩辕寓公姓,弥明寓公名。 侯喜、师服皆其弟子也。 余曰:不然。 公与诸子嘲戏,见于诗者多矣。 皇甫湜不能诗,则曰‘倚摭粪壤间’,孟郊苦思,则曰‘肠肚镇煎炒’,樊宗师语涩,则曰‘辞悭义卓阔’,止于是矣;不应讥诮轻薄之如是甚也。 且序云:‘衡山道士轩辕弥明貌极丑,白须黑面,长颈而高结,喉中又作楚语,年九十余。 ’此岂亦退之自谓邪?予同年李道立云:‘尝见唐人所作《贾岛碣》云:《石鼎联句》所称轩辕弥明,即君也。 岛范阳人,弥明衡山人。 岛本浮屠,而弥明道士。 附会之妄,无可信者。 ’独《仙传拾遗》有《弥明传》,虽祖述退之之语,亦必有是人矣。"

许彦周《诗话》云:"联句之盛,退之、东野、李正封也。 《城南联句》云:‘红皱晒檐瓦,黄团系门衡。 ’是说甘枣与瓜蒌,读之想见西北村落间气象。 《征蜀联句》云:‘刑神咤牦旄,阴焰飐犀札。 ’尽雕刻之工,而语仍壮。 李正封善押韵,如《从军联句》押‘大水沙囊涸’,皆不可及。"

苕溪渔隐曰:"东坡《游蜀冈次苏伯固韵诗》,造语全效退之《城南联句》。 其诗云:‘新苗未没鹤,老叶初翳蝉。 绿渠浸麻水,白板烧松烟。 笑窥有红颊,醉卧皆华巅。 (“华"原作"峰",今据宋本、徐钞本校改。

)家家机杼鸣,树树梨枣悬。

’虽退之笔力,殆无以过之。”

《复斋漫录》云:"《冷斋夜话》谓:山谷言退之诗:‘唤起窗全曙,催归日未西。 无心花里鸟,更与尽情啼。 ’为儿时不能解其意,后年五十八,出峡时春晓,方悟‘唤起’‘催归’,二禽名也。 唤起声如络纬,圆转清亮,偏于春晓鸣,江南谓之春唤。 凡此,皆《夜话》所载山谷语也。 予尝读唐《顾渚茶山记》曰:‘顾渚山中,有鸟如鸜鹆而色苍,每至正月二月,作声曰春起也。 至三月四月,曰春去也。 采茶人呼为唤春鸟。 ’(“茶"原作"花",今据宋本、徐钞本校改。

)然则‘唤起’之名,唐人已说矣;豫章不举以为证,何邪?”

苕溪渔隐曰:"《感春诗》:‘辛夷花高开最先。 ’洪庆善注云:‘辛夷高数丈,江南地暖,正月开;北地寒,二月开。 初发如笔,北人呼为木笔。 其花最早,南人呼为迎春。 ’余观木笔、迎春,自是两种。 木笔色紫,迎春色白。 木笔丛生,二月方开;迎春树高,立春已开。 然则辛夷,乃此花耳。"

《艺苑雌黄》云:"《笔谈》言:‘士人文章中,多言前荣。 屋翼谓之荣,东西注屋则有之,未知前荣安在?’予尝观韩退之《示儿诗》:‘前荣馔宾亲,冠婚之所于。 ’果如存中之言,则退之亦误矣。 又考王元长《曲水诗序》云:‘负朝阳而抗殿,跨灵沼以浮荣。 ’五臣注则以荣为屋檐,一名樀,一名宇,即屋之四垂也;又谓之楣,又谓之梠,《集韵》云:‘屋梠之两头起者为荣。 ’其谓之翼,则言榈宇之翼张,如翚斯飞耳。 故《礼记》言:洗当东荣。 又言:升自东荣,降自西北荣。 《上林赋》云:‘偓佺之徒,暴于南荣。 ’则所谓荣者,东西南北皆有之矣。 故李华《含元殿赋》又有‘风交四荣’之说。 由是而言,则沈氏《笔谈》未为确论。"

东坡云:"退之诗:‘我生之辰,月宿南斗。 ’乃知退之磨蝎为身宫,而仆乃取磨蝎为命,平生多得谤誉,殆是同病也。"

苕溪渔隐曰:"‘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此退之《早春诗》也。 ‘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 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 ’此子瞻《初冬诗》也。 二诗意思颇同,而词殊皆曲尽其妙。"

《韩子年谱》云:"旧史言:《淮西碑》多叙裴度事,时先入蔡州,李愬功第一。 愬不平之,诏令磨愈文,命翰林学士段文昌重撰文勒石。 故李义山诗云:‘帝曰汝度功第一,汝从事愈宜为辞。 句奇语重喻者少,谗之天子言其私。 长绳百尺拽碑倒,粗沙大石相磨治。 ’东坡尝于邸舍壁间见一诗云:‘淮西功德冠吾唐,吏部文章日月光。 千载断碑人脍炙,不知世有段文昌。 ’或曰:此诗东坡作。 盖东坡尝作《上清宫记》,蔡元长磨之别自书撰,故云耳。"

许彦周《诗话》云:"李义山诗,字字锻炼,用事宛约,仍多近体。 惟《韩碑诗》一首是古体,有曰‘涂抹《尧典》《舜典》事,点窜《清庙》《生民》诗’,岂立段碑时躁辞邪?"

《历代确论》载沈颜《登华旨》曰:"尝读李肇《国史补》云:‘韩文公登华岳之巅,颇视其险绝,恐栗度不可下,乃发狂恸哭而欲缒,遗书为诀,且讥好奇之过也如是。 ’沈子曰:吁!是不谕文公之旨邪?夫仲尼之悲麟,悲不在麟也;墨翟之泣丝,泣不在丝也。 且阮籍纵车于途,途穷辄恸,岂始虑不至邪?盖假事讽时,致意如此耳。 前贤后贤,道岂相远?文公愤趣荣贪位者,若陟悬崖,险不能止,俾至身危踣蹶,然后叹不知税驾之所,焉可及矣!悲夫!文公之旨,微沈子,几晦乎?"《艺苑雌黄》云:"谢无逸作《读李肇国史补》一篇,谓肇之言,为不合于理。 其论韩退之登华山穷绝处,下视不可返,则发狂恸哭,此尤不足信。 虽妇人童子,且知爱其身,不忍快一时之欲,以伤其生。 呜呼,而谓退之贤者为之邪?观其贻书谏张仆射云:‘驰马击球,犹恐颠顿,而至于殒命。 ’使退之妄人也,则为此言而可;若诚贤者也,(“也"字原无,今据宋本、徐钞本校补。

)则必能践其言,其不肯穷筋力,登高临深,以取危坠之忧,亦明矣。

岂肇传之误也?何其信退之之不笃也?予谓无逸此语,谓之爱退之可也,谓之熟退之之文,则未也。

登华之事,退之尝载于其诗云:‘洛邑得休告,华山穷绝陉。

倚岩睨海浪,引袖拂天星。

磴藓澾拳局,梯飙飐伶俜。

悔狂已咋指,垂诫仍镌铭。

’观此,则发狂恸哭,不可谓之无也。

肇书此于《国史补》,盖实录耳。

岂无逸未尝见退之之诗乎?沈颜作《聱书》,其说亦与无逸相类。

而《东轩笔录》尝辨之矣,岂无逸亦未之见乎?("之见"原作"见之",今据宋本、徐钞本乙正。

)予恐学者信无逸之言,遂以李肇为妄,故复著此说。”

许彦周《诗话》云:"退之诗:‘酩酊马上知为谁。 ’此七字,用意悲哀,过于恸哭。 又诗云:‘银烛未消窗送曙,金钗半醉坐添春。 ’殊不类其为人。 乃知能赋梅花,不独宋广平耳。"

《文昌杂录》云:"《永正行》:‘公然白日受贿赂,火齐磊落堆金盘。 ’《南史》:中天竺国说火齐状如云母,色如紫金,有光耀,别之则如蝉翼,(“别"原作"列",今据宋本校改。

)积之则如纱縠之重沓。

又王子年《拾遗记》:‘董偃尝卧延清之室,上设火齐屏风。

’所谓磊落,亦珠琲之谓也。”

苕溪渔隐曰:"学者欲博读异书。 余谓退之《进学解》云:‘上窥姚姒,浑浑无涯。 周诰殷盘,佶屈聱牙。 《春秋》谨严,《左丘》浮夸。 《易》奇而法,《诗》正而葩。 下逮《庄》、《骚》,太史所录。 子云、相如,同工异曲。 ’若只读此足矣,何必多嗜异书?"(宋本此条在许彦周《诗话》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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