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鄱阳七谈
鄱阳素无图经地志,元祐六年,余干进士都颉,始作《七谈》一篇,叙土风人物,云:"张仁有篇,徐濯有说,顾雍有论,王德琏有记,而未有形于诗赋之流者,因作《七谈》。"
其起事则命以"建端先生",其止语则以"毕意子"。
其一章,言澹浦、彭蠢山川之险胜,番君之灵杰。
其二章,言滨湖蒲鱼之利,膏腴七万顷,柔桑蚕茧之盛。
其三章,言林麓木植之饶,水草蔬果之衍,鱼鳖禽畜之富。
其四章,言铜冶铸钱,陶值为器。
其五章,言官寺游观,王遥仙坛,吴氏润泉,叔伦戴堤。
其六章,言都江之水。
其七章,言尧山之民,有陶唐之遗风。
凡三千余字,自谓八日而成,比之太冲十稔、平子十年为无慊。
予偶于故簏中得之,惜其不传于世,故表著于此。
其所引张、徐、王、顾所著,今不复存;更为可恨也!经解之名
晋、唐至今,诸儒训释《六经》,否则自立佳名,盖各以百数、其书曰传、曰解、曰章句而已。
若战国迫汉,则其名简雅。
一曰故,故者,通其指义也。
《书》有《夏侯解故》,《诗》有《鲁故》、《后氏故》、《韩故》也。
《毛诗故训传》,颜师古谓流俗改故训传为诂,字失真耳。
小学有杜林《苍颌故》。
二曰微,谓释其微指。
如《春秋》有《左氏微》、《锋氏微》、《张氏微》、《虞卿微传》。
三曰通,如洼丹《易通论》名为《洼君通》,班固《白虎通》,应劭《风俗通》,唐刘知几《史通》,韩滉《春秋通》。
凡此诸书,唯《白虎通》、《风俗通》仅存耳。
又如郑康成作《毛诗笺》,申明传义,他书无用此字者。
《论语》之学,但曰《齐论》、《鲁论》、《张侯论》,后来皆不然也。
卜筮不敬
古者龟为卜,为筮,皆兴神物以前民用。
其用之至严,其奉之至敬,其求之至悉,其应之至精。
齐戒乃请,问不相袭,故史祝所言,其验若答。
周史篮陈敬仲,知其八世之后莫之与京,将必代齐有国。
史苏占晋伯姬之嫁,而及于为赢败姬,惠、怀之乱。
至邃至赜,通于神明。
后世浸以不然,今而愈甚。
至以饮食峱"náo"杂之际,呼日者隅坐,使之占卜,往往不加冠裳,一问四五,而责其术之不信,岂有是理哉!善乎班孟坚之论曰:"君子将有为也,将有行也,问焉而以言,其受命也如响。 及至衰世,懈于斋戒,而屡烦卜筮,神明不应。 故筮渎不告,《易》以为忌,龟厌不告,《诗》以为刺。"
谓《周易》之《蒙卦》曰:"初筮告,再三渎,渎则不告。"
《诗小旻》之章云:"我龟既厌,不我告犹。"
言卜问烦数,狎嫚于龟,龟灵厌之,不告以道也。
汉世尚尔,况在于今,未尝顷刻尽敬,而一归咎于淫巫瞽史,其可乎哉!糖霜谱
糖霜之名,唐以前无所见,自古食蔗者始为蔗浆,宋玉《招魂》所谓"胹"ér"鳖炮羔有柘浆"是也。
其后为蔗饧,孙亮使黄门就中藏吏取交州献甘蔗饧是也。
后又为石蜜,《南中八郡志》云:"笮甘蔗汁,曝成饴,谓之石蜜。"
《本草》亦云,"炼糖和乳为石蜜"是也。
后又为蔗酒,唐赤土国用甘蔗作酒,杂以紫瓜根是也。
唐太宗遣使至摩揭陀国,取熬糖法,即诏扬州上诸蔗,榨沈如其剂,色味愈于西域远甚,然只是今之沙糖。
蔗之技尽于此,不言作霜,然则糖霜非古也。
历世诗人模奇写异,亦无一章一句言之,唯东坡公过金山寺,作诗送遂宁僧圆宝云:"涪江与中冷"1íng",共此一味水。 冰盘荐琥珀,何似糖霜美。"
黄鲁直在戎州,作颂答梓州雍熙长老寄糖霜云:"远寄蔗霜知有味,胜于崔子水晶盐。 正宗扫地从谁说,我舌犹能及鼻尖。"
则遂宁糖霜见于文字者,实始二公。
甘蔗所在皆植,独福唐、四明、番禺、广汉、遂宁有糖冰,而遂宁为冠。
四郡所产甚微,而颗碎色浅味薄,才比遂之最下者,亦皆起于近世。
唐大历中,有邹和尚者,始来小溪之繖山,教民黄氏以造霜之法。
繖山在县北二十里,山前后为蔗田者十之四,糖霜户十之三。
蔗有四色,曰杜蔗,曰西蔗,曰艻"lè"蔗,《本草》所谓荻蔗也,曰红蔗,《本草》崑蔗也。
红蔗止堪生噉,艻蔗可作沙糖,西蔗可作霜,色浅,土人不甚贵,杜蔗紫嫩,味极厚,专用作霜。
凡蔗最困地力,今年为蔗田者,明年改种五谷以息之。
霜户器用,曰蔗削,曰蔗镰,曰蔗凳,曰蔗碾,曰榨斗,曰榨床,曰漆瓮,各有制度。
凡霜,一瓮中品色亦自不同,堆迭如假山者为上,团枝次之,瓮鉴次之,小颗块次之,沙脚为下;紫为上,深琥琅次之,浅黄又次之,浅白为下。
宣和初,王黼创应奉司,遂宁赏贡外,岁别进数干斤。
是时,所产益奇,墙壁或方寸,应奉司罢,乃不再见。
当时因之大扰,败本业者居半,久而未复。
遂宁王的作《糖霜谱》七篇,具载其说,予采取之以广闻见。
李彦仙守陕
靖康夷虏之祸,忠义之士,死于守城,而得书史传者,如汾州之张克戬、隆德之张确、怀之霍安国、代之史抗、建宁寨之杨震、振武之朱昭是已。
唯建炎以来,士之得其死者盖不少。
兹读王灼所作《李彦仙传》,虽尝具表上进,然虑实录、正史未曾采用,谨识于此。
彦仙字少严,本名孝忠,其先宁州人也,后徙于巩。
幼有大志、喜谈兵,习骑射,所历山川形势必识之。
尚气,谨然诺,非豪侠不交。
金人南侵,郡县募勤王军,彦仙散家货,得三千人,入援京师。
虏围太原,李纲为宣抚使,彦仙上书切诋,有司逮捕急,乃易今名,弃官亡命。
顷之,复从种师中,师中败死,仙走陕州。
守将李弥大问北事,条对详复,使扼骰、渑间。
金人再围汴,陕西范致虚总六路兵进援,仙请曰:"殽、渑险隘,难于立军,前却即众溃矣。 宜分道并进,伺空以出。 且留半军于陕,为善后计。"
致虚曰:"如子言乃逗挠也。"
仙曰:"兵轻而分,正可速达。"
不从,争益牢,致虚怒、罢其职。
既而败绩,卒无功。
建炎元年四月,金人屠陕州,经制使王◆度不能支,引部曲去,官吏逃逸。
仙为石壕尉,独如平时,归者繦属,即徙老稚入土花砦、三觜、石柱、大通诸山,拔武锐者分主之,自营三觜。
谕众曰:"虏实易与,今得地利,若辈坚守足矣。"
少日虏复据陕,分军来攻,有健酋升前阜嫚骂,仙单骑冲击,挟之以归,始料众,正部伍。
虏数万围三觜,仙邀战,伏精兵后崦,掩杀万计,夺马三百,虏解去。
京、洛间多争附者,势益雄张,未阅月,破虏五十余壁。
初,虏再入陕,官其土人,俾招复业者,人给符别之。
仙阴纵麾下往,约日内应。
二年三月,引兵直州南,城中火起,虏方备南壁,而水军自新店,夜顺流薄城东北蒙泉坡龙堂沟以入,表里夹攻,僵尸相藉,遂复陕。
始,河东之人倡义拒虏,仙约胡夜叉者为助,假以沿河提举,意不满,叛趋南原。
仙诱致杀之,夺五千众。
邵隆、邵云本其党,欲为复仇,仙因客镌说,遂来归。
乘胜渡河,栅中条诸山,蒲、解至太原皆响动,乃分遣隆、云等取安邑、虞乡、芮城、正平、解,皆下之,蒲几拔,会援至不克。
以功迁阁门宣赞舍人,就界陕,兼安抚司公事,悉衷所俘酋长护送行在。
上咨叹:赐袍带、枪剑,许直达奏事,便宜处决。
时关以东独陕在,益增陴、疏堑、蒐军、缮铠,广屯田,训农耕作。
家素留巩,尽取至官,曰:"吾父母妻子同城存亡矣!"闻者感悦,各有固志。
十二月,金酋乌鲁撤拔围陕,仙背城鏖斗七日,虏伤甚跳奔。
三年,娄宿孛堇自绛移屯蒲、解,谍知之。
设伏于诸谷,鼓噪横突,俘馘"gu6"十八,娄宿仅以身免。
制置使王庶檄使轻军椅角,次虞乡,虏以万甲逆石钟谷口,终日战,斩级二千,迁武功大夫、宁州观察使、河解同耀制置使。
时河东土豪密附,期王师来为应。
仙益治军,欲请于朝,乞诏陕西诸路各助步骑二万。
会张浚经略处置川、陕,弗之许。
十二月,娄宿众十万复围陕,仙夜使人隧地,焚其攻具,营部嚣乱,纵兵乘之,虏稍退。
四年正月,益生兵傅垒,昼夜进攻,鹅车、天桥、火车、冲车丛进,仙随机拒敌,又为金汁炮,火药所及,糜烂无遗,而围不解。
日凭堞须外援,浚为遣军,虏先阻雍,不得进,则令泾原曲端出鄜坊绕虏后。
端素嫉仙声绩逾己,幸其败,诡托不行。
丁巳,城陷,仙挟亲军巷战,矢集身如猬,左臂中刃,不殊,战逾力,遂死之,并其家遇害。
先是,虏尝许以河南元帅,及围合,复言如前约,当退师。
仙叱曰:"吾宁鬼于宋,安用汝富贵为!"虏惜其才,必欲降之,城将破,先令军中,生致者予万金。
仙平时弊衣同士卒,及是杂群伍中死,虏不能察。
其为人,面少和色,有犯令,虽亲属不贷。
诸将败事,或有他过,其外屯者,辄封箠,遣帐下往,皆裸就笞,不敢出一词。
当是时,同、华、长安尽为敌薮,陕斗绝一隅,初无朝家素定约束,中立孤军日与虏确,但诵忠义,感励其众。
每拜君赐暨取敌金资,悉均之,毛铢不入己。
以是精兵三万,大小二百战,皆乐为用。
军事独裁决,至郡政必问法所底,阖境称治。
浚承制赠彰武军节度使,建庙商州。
邵云者,龙门人。
城破被执,娄宿欲命以千户长,肆署不屈,乃钉之木架上,置解州东门外。
恶少抚其背涅文,戏曰:"可鞘吾佩刀。"
云怒,偃架扑之。
后五日碟解之,至抉眼摘肝,詈不绝,喉断乃已。
初行刑,将◆刃,云叱之,失刀而毙,其忠勇盖如此。
奸雄疾胜己者
自古奸雄得志,包藏祸心,窥伺神器,其势必嫉士大夫之胜己者,故常持"宁我负人,无人负我"之说。
若蔡伯喈之值董卓,孔文举、祢正平、杨德祖之值曹操,嵇叔夜、阮嗣宗之值司马昭、师,温太真之值王处仲,谢安石、孟嘉之值桓温,皆可谓不幸矣。
伯喈仅仅脱卓手,终以之陨命。
正平转死于黄祖,文举覆宗,德祖被戮。
叔夜罹东市之害。
嗣宗沉湎佯狂,至为劝进表以逃大咎。
太真以智挫钱风而免,其危若蹈虎尾。
唯谢公以高名达识,表里至诚,故温敬之重之,不敢萌相窥之意。
然尚有"为性命忍须臾",及"晋祚存亡在此一行"之虞。
孟嘉为人夷旷冲默,名冠州里,称盛德人。
仕于温府,历征西参军、从事、中郎、长史,在朝陨"tuí"然仗正,必不效郗超辈轻与温合。
然自度终不得善其去,故放志酒中,如龙山落帽,岂为不自觉哉!温至云:"人不可以无势,我乃能驾驭卿。"
老贼于是见其肺肝矣!嘉虽得全于酒,幸以考终,然财享年五十一,盖酒为之累也。
陶渊明实其外孙,伤其"道悠运促",悲夫!俗语放钱
今人出本钱以规利入,俗语谓之放债,又名生放,予考之亦有所来。
《汉书·谷永传》云:"至为人起责,分利受谢。"
颜师古注曰:"言富贾有钱,假托其名,代之为主,放与他人,以取利息而共分之。"
此放字所起也。
汉书多叙谷永予亡弟景何,少时读书甚精勤,昼夜不释卷,不幸有心疾,以至夭逝。
尝见梁弘夫诵《汉书》,即云:"唯谷永一人,无处不有。"
弘夫验之于史,乃服其说。
今五十余年矣,漫摭"zhí"永诸所论建,以渫予在原之思。
薛宣为少府,御史大夫缺,永言宣简在两府。
谏大夫刘辅系狱,永同中朝臣上书救之。
光禄大夫郑宽中卒,永乞以师傅恩加其礼谥。
陈汤下狱,永上疏讼其功。
鸿嘉河决,永言当观水势,然后顺天心而图之。
成帝好鬼神方术,永言皆妄人惑众,挟左道以欺罔世主,宜距绝此类。
梁王为有司奏禽兽行,永上疏谏止勿治。
淳于长初封,下朝臣议,永言长当封。
段会宗复为西域都护,永怜其老复远出,手书戒之。
建昭雨雪,燕多死,永请皇后就宫,令众妾人人更进。
建始星孛营室,永言为后宫怀好之象,彗星加之,将有绝继嗣者。
永始日食,永以《易》占对,言酒亡节之所致。
次年又食,永言民愁怨之所致。
星陨如雨,永言王者失道,下将叛去,故星叛天而陨,以见其象。
《楼护传》言:"谷子云之笔札。"
《叙传》述其论许、班事。
《许皇后传》云:"上采永所言以答书。"
其载于史者详复如此。
本传云:"永善言灾异,前后所上四十余事。"
盖谓是云。
玉堂殿阁汉谷永对成帝问曰:"抑损椒房、玉堂之盛宠。"
颜师古注:"椒房,皇后所居。 玉堂,嬖幸之舍也。"
按《汉书·李寻传》:"久污玉堂之署。"
注:"玉堂殿在未央宫。"
翼奉疏曰:"孝文帝时,未央宫又无高门、武台、麒麟、凤凰、白虎、玉堂、金华之殿。"
《三辅黄图》曰:"未央宫有殿阁三十二,椒房、玉堂在其中。"
《汉宫阁记》云:"未央宫有玉堂、宣室阁。"
又引《汉书》"建章宫南有玉堂,壁门三层,台高二十丈,玉党内殿十二门阶,阶皆玉为之。 又有玉堂、神明堂二十六殿。"
然今《汉书·郊祀志》但云"建章宫南有玉堂壁门",而无它语。
晋灼注扬雄《解嘲》"上玉堂"之句,曰"《黄图》有大玉堂、小五堂殿",而今《黄图》无此文。
国朝太宗淳化中,赐翰林"玉堂之署"四字,其后以最下一字犯庙讳,故元符中只云"玉堂"。
绍兴未,学士周麟之又乞高宗御书"玉堂"二字,揭于直庐,麟之跋语,自有所疑。
已而议者皆谓玉堂乃殿名,不得以为臣下直舍,当如承明故事,请曰"玉堂之庐"可也。
今翰林但扁摛文堂三字,示不敢居,然则其为禁内宫殿明白,有殿、有阁、有台。
谷永以配椒房言之,意当日亦尝为燕游之地,师古直以为劈幸之舍,与前注自相舛异,大误矣!
汉武帝喜杀人者
汉武帝天资刚严,闻臣下有杀人者,不唯不如之罪,更喜而褒称之。
李广以故将军屏居蓝田,夜出至亭,为霸陵醉尉所辱。
居无何,拜右北平太守,请尉与俱,至军而斩之,上书自陈谢罪。
上报曰:"将军者,国之爪牙也。 怒形则千里棘,威振则万物伏。 夫报忿除害,朕之所图干将军也。 若乃免冠徒跣,稽颡请罪,岂朕之指哉!"胡建守军正丞,谓未得真官,兼守之也。
时监军御史穿北军垒垣以为贾区,建欲诛之。
当选士马日,御史与护军诸校列坐堂皇上,建趋至拜谒,因令走卒曳御史下,斩之,遂上奏曰:"案军法:‘正亡属将军,将军有罪以闻,二千石以下行法焉。 ’丞于用法疑,臣谨以斩。"
谓丞属军正,斩御史于法有疑也。
制曰:"三王或誓于军中,欲民先成其虑也。 或誓于军门之外,欲民先意以待事也。 或将交刃而誓,致民志也。 建又何疑焉。"
建繇是显名。
观此二诏,岂不开妄杀之路乎?
知人之难
霍光事武帝,但为秦车都尉,出则奉车,入侍左右,虽以小人谨饬亲信,初未尝少见干事也。
一旦位诸百寮之上,使之受遗当国。
金日磾"d0"以胡父不降,没入官养马,上因游宴见马,于造次顷刻间,异其为人,即日亲近,其后遂为光副。
两人皆能称上所委。
然一日用四人,若上官粱、桑弘羊亦同时辅政,几于欲害霍光,苟非昭帝之明,社稷危矣!则其知人之哲,得失相半,为未能尽,此虽帝尧之圣而以为难也。
馆职迁除建炎南渡,稍置馆职,绍兴初,始定制,除监、少丞外,以著作郎、佐郎、秘书郎二员,校书、正字通十二员为额,仿唐瀛州十八学士之数。
其迁出它司,非郎官即御史。
唯林之奇以疾,王十朋以论事,皆徙越府大宗正丞。
自干道以后,有旨,须曾任为县,始得除台、察,曾任郡守,始得为郎。
三馆之士固无有历此者,于是朝廷欲越次擢用者,乃以为将作、军器少监,旋进为监,既班在郎上,则无所不可为。
欲径◆"j9"清要者,则由著迁秘郎而拜左右二史,不然,不过兼权省郎,年岁间求一郡而去,而御史之除,皆归六院矣。
尔后颇靳其选,俟再迁寺监丞簿,然后命之。
向时郡守召用,虽自军垒亦除郎,今资浅望轻者,但得丞及司直,或又再命,始入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