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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宗武皇后"二"
◇令礼官详定享明堂礼仪诏
黄轩御历,朝万方於合宫;丹陵握符,咨四岳於衢室。
有虞辑瑞,总章之号既存;大禹锡圭,重屋之名攸建。
殷人受命,置阳馆以辨方;周室凝图,立明堂以经野。
用能范围三极,幽赞五神,展尊祖之怀,申宗祀之典。
爰从汉魏,迨及周隋,经始之制虽兴,修广之规未备。
朕以庸昧,虔膺厚,受寄於缀衣之夕,荷顾於仍几之前。
伏以高宗往年,已属意於阳馆。
故宗辅之县,预纪明堂之名;改元之期,先著总章之号。
朕於干封之际,已奉表上尘,虽简宸心,未遑营构。
今以鼎郊胜壤,圭邑奥区,处天地之中,顺阴阳之序,舟车是凑,贡赋攸均,爰藉子来之功,式遵奉先之旨。
夫明堂者,天子宗祀之堂,朝诸侯之位也。
开干坤之奥策,法气象之运行,故能使灾害不生,祸乱不作。
眷言盛烈,岂不美欤!比者鸿儒礼官,所执各异。
咸以为明堂者,置之三里之外,七里之内,在国阳明之地。
今既俯迩宫掖,恐黩灵祗,诚乃布政之居,未为宗祀之所。
朕以为丙己之地,去宫室遥远,每月所居,因时飨祭,常备文物,动有烦劳,在於朕怀,殊非所谓。
今故裁基紫掖,辟宇彤闱,经始肇兴,成之匪日。
但敬事天地,神明之德乃彰;尊祀祖宗,严恭之志方展。
若使惟云布政,负临人,则茅宇土阶,取适而已,岂必劳百姓之力,制九筵而御哉?诚以获执蘩,虔奉宗庙故也。
时既沿革,莫或相遵,自我作古,用适於事。
今以上堂为严配之所,下堂为布政之居,光敷礼训,式展诚敬。
来年正月一日,可於明堂宗祀三圣,以配上帝。
宜令礼官博士学士内外明礼者祥定仪礼,务从典要,速以奏闻。
◇明堂灾手诏
朕君临紫极,抚育苍生,普该有识之流,为启无疆之福,神宫之后,式建尊容。
顷缘内作工徒宿火,误烧麻主,遂涉明堂。
朕昧旦忧勤,不遑寝食,虑亏至道,未副天心,内省厥躬,伏增寅畏。
槐省棘署,众僚庶尹,宜竭乃诚,各扬其职。
内作工匠,可即放还。
刺史县令,风化之首,宜矜恤鳏寡,敦劝农桑。
均平赋役,省察奸盗,里妖讹,尤当禁止,远近冤讼,令早决断,见禁囚徒,速为处分,老病之色,征镇之家,亦令州县加意抚存。
诸作非要切者,量事宜停。
所司供进之物,并宜节减。
其长才广度,沈迹下僚,据德依仁,韬声幽闭,怀辅佐之器,乏知已之容,宜令京官职事五品以下,及刺史上佐县令,量各准状荐举。
仍遣内外文武百官九品以上,各上封事,极言正议,无有所隐。
◇封古元应妻为徇忠县君诏
顷属默啜攻城,咸忧陷没。
丈夫固守,犹不能坚。
妇人怀忠,不惮流矢。
由兹感激,危城重安。
如不褒升,何以奖劝?古元应妻可封为徇忠县君。
◇授王元感太子司议郎诏
王元感质性温敏,博闻强记,手不释卷,老而弥笃。
掎前达之失,究先圣之旨,是谓儒宗,不可多得。
可授太子司议郎兼崇贤馆学士。
◇搜访贤良诏
鸾台:朕闻文武之道,凭经纬而开国;春秋之功,藉生杀而成岁。
虽复车书混一,中黄之雄气谅存;温煦方滋,太白之高星必应。
事既不昧,理乃固然。
朕自临御天下,忧劳兆庶,宵衣伫旦,望调东户之风;旰食忘眠,希缉南薰之化。
故得中外礻是福,遐迩安。
控蟠桃於滋穴之墟,通细柳於炎洲之域。
楚锋越刃,俱铄大农之冶;侠客雄儿,皆服鸿都之肆。
今若循其至理,任彼无为,则取之道有余,止戈之义不足。
况金方起暴,玉河未靖,偷安榆鬼之乡,窃险麻奴之地。
然而北幽响化,已事和亲之礼,而西负恩,不习用师之备。
随时之义,宁可自然。
当土宇旷修,人物繁富,三门九地之秘,岂谢前规;白猿苍兕之奇,何惭曩烈。
或英谋冠代,雄略过人,总韩白以先驱,掩孙吴而得隽;或力能拔距,勇绝蒙轮,冒白刃其如归,抢苍璧而不顾;或迹隐廛肆,身村闾,行虽犯於流俗,器乃堪於拯难;或捷如迅电,走若追风,弯弧则七札洞开,奔陈则重围自溃。
并有思於制命,俱示遇於时须。
可令文武内外官五品及七品已上清官及外官刺史都督等,於当管部内,即令具举。
且十室之邑,忠信尚存;三人同行,我师犹在。
会须搜访,不得称无。
荐若不虚,自从褒异之典;举非其士,岂漏贬责之科。
所司明为条例,布告远近,知朕意焉。
◇求访贤良诏
鸾台:上之临下,道莫贵於求贤;臣之事君,功岂逾於进善。
所以允凝庶绩,式静群方,成大厦之凌云,济巨川之沃日。
故周称多士,著美风谣;汉号得人,垂芳竹素。
历观前代,罔不由兹。
朕虽宵分辍寝,日旰忘食,勉思政术,不惮劬劳,而九域之至广,岂一人之独化,必伫材能,共成羽翼。
虽复群龙在位,振鹭充庭,仍恐屠钓或违,轴尚隐,未殚岩穴之美,或委邱园之秀。
所以屡回旌帛,频遣搜扬,推荐之道相寻,而虚伫之怀未惬,永言於此,寤寐以之。
宜令文武官五品以上,各举所知。
其有抱梁栋之才,可以丹青神化;蕴韬钤之略,可以振耀天威;资道德之方,可以奖训风俗;践孝友之行,可以劝率生灵;抱儒素之业,可以师范国胄;蓄文藻之思,可以方驾词人;守贞亮之节,可以直言无隐;履清白之操,可以守职不渝。
凡此八科,实该三道,取人以器,求才务适。
所司仍具为限程,副朕意焉。
主者施行。
◇五帝皆称帝敕
天无二称,帝是通名,承前诸儒,互生同异。
乃以五方之帝亦谓天,假有经传互文,终是名实未当。
称号不别,尊卑相混。
自今郊祀之礼,唯昊天上帝称天,自余五帝皆称帝。
◇僧道并重敕
老君化胡,典诰攸著,岂容僧辈,妄请削除。
故知偏辞,难以凭据,当依对定,佥议惟允。
傥若史籍无据,俗官何忍虚承?明知化胡是真,作佛非谬,道能方便设教,佛本因道而生,老释既自元同,道佛亦合齐重。
自今后,僧入观不礼拜天尊,道士入寺不瞻仰佛像,各勒还俗,乃科违敕之罪。
◇停试糊名考判敕
品藻人物,铨综士流,委之选曹,责成斯在。
且人无求备,用非一途,理宜才地并升,轮辕兼采:或收其履历,或取其学行。
糊名考判,合格注官,既乖委任之方,颇异铨衡之术。
朕励精思化,仄席求贤,必使草泽无遗,方圆曲尽。
改弦易调,革故鼎新,载想缉熙之崇,式伫清通之效。
其常选人,自今已后,宜委所司依常例铨注。
其糊名入试及令学士考判宜停。
◇减大理丞废秋官狱敕
鸾台:崇德简刑,列辟之彝范;并官省事,有国之良图。
圣人执契以乘时,道苞干大;善政改弦而驭俗,义叶鼎新。
朕虔荷先基,恭临下土,运一心之浅虑,忧四海之群生,驭朽载兢,践冰惟惕。
幸赖九元垂,七庙宣灵,天地以清,风雨咸若,菽粟登稔,疆徼无虞。
茂祉日繁,殊祥岁集,答昊穹之眷命,顺亿兆之诚祈。
苍璧灵坛,展严於上帝;黄金秘牒,追显号於前王。
大典聿申,鸿符允畅,斯实祖宗之遐庆,函夏之多福,岂朕虚薄,能臻此乎?但万岁初元,肇开昌历;九章恒宪,甫释严科。
远近无缧绁之冤,老幼有歌谣之乐,人皆迁善,政在维新。
丹笔刑官,已绝埋梧之听;黄沙狱户,将为鞠草之场。
而法禁之曹,寮き斯众,司刑一局,便有八丞。
既罕囚徒,静无推案,岂烦多士,虚习《夏书》,宜减二员,俾从他职。
文昌国府,建礼天闱,庶政是归,具寮攸仰。
谅青缣之美地,非赭服之攸居,虽复时有申谳,颇须听断。
两造之文必具,五词之理易穷,讵假狴犴,方甄枉直,仙台置狱,甚为非宜。
今欲总撤疏罗,宁可别施囹圄?其秋官狱即宜除毁。
朕既深居秘宇,不能遍览绵区,唯仗时贤,共康天下。
州牧县宰,寄重亲人;僚守勾曹,任惟纲纪。
百姓或有愆犯,必须尽理推寻,审知罪状分明,方可禁身科断,不得才闻小过,遽絷圜扉。
高下其心,同叔鱼之鬻狱;轻重其手,爽定国之平刑。
黠吏崇奸,恣其干没,要囚多滞,积以炎凉,有一於此,当加重谴。
幸悉心而慎罚,同底绩於胜残,伫宏勿辟之规,用阐无为之化。
将使三千之罪,永绝於当年;岂惟数百之刑,仅宽於昔代。
布告天下,识朕意焉。
◇令武三思等修史敕
敕:宜令三思与纳言李峤、正谏大夫朱敬则、司农少卿徐彦伯、凤阁舍人魏知古、崔融、司封郎中徐坚、左史刘知几、直史馆吴兢修唐史。
采四方之志,成一家之言,长悬楷则,以贻劝诫。
◇褒监察御史解琬敕
解琬孝性淳厚,言词哀切,固辞强夺之荣,乞就终忧之典,足以激扬风俗,敦奖名教。
宜遂雅怀,仍其祈请。
仍俟服阕后赴上。
◇高宗天皇大帝哀册文
维宏道元年,岁次癸未,十二月甲寅朔,四日丁巳,大行天皇崩於洛阳宫之贞观殿,殡於干元殿之西阶。
粤以文明元年五月壬午朔,十五日景申,发自洛,旋於镐京。
以其年八月庚辰朔,十一日庚寅,将迁座於干陵,礼也。
晓雾收碧,晨霞泛丹,庭分羽卫,聿启龙攒。
哀子嗣皇帝轮,攀诉容车,崩号殿,悲蜃辂之空严,感凤樽之虚荐。
擗В糜溃,充穷殒裂,剡思攀而还迷,羸喘兴而复绝。
俯惟茕恳,荼毒交侵,瞻白而茹泣,望苍野而摧心。
怆游冠之日远,哀坠剑之年深。
泪有变於湘竹,恨方缠於谷林。
念兹孤幼,哽咽荒襟,肠与肝而共断,忧与痛而相寻。
顾慕丹楹,回环紫掖,抚眇嗣而伤今,想宸颜而恸昔。
寄柔情於简素,播天声於金石。
其词曰:
月瑶诞庆,云邱降祥。
仙源汉远,圣绪天长。
绕枢飞电,丽室腾光。
鸟庭开象,龙德含章。
六艺生知,四聪神授。
晦迹登序,韬光齿胄。
缀玉词条,缉琼文囿。
发挥绿错,牢笼紫宙。
鉴符敦敏,量本疏通。
宾门表誉,纳麓彰功。
始潜朱邸,或跃青宫。
夏余钦德,周诵倾风。
粤自铜闱,虔膺宝命。
惠沾动植,信洎翔泳。
淳化有敷,至仁无竞。
教溢璇宇,道光金镜。
五龙开运,六羽升年。
西云应吕,南风散弦。
晷符羲日,荫广尧天。
贲园旌士,焚林荩贤。
明上格,财成下济。
问寝承亲,在原申悌。
戒盈茅宇,蠲奢土砌。
衢室宗,云门飨帝。
以圣承圣,资明嗣明。
礼崇殷夏,乐盛咸英。
时和俗泰,天平地成。
永同文轨,长垂颂声。
德动干符,威清地纪。
澄氛礻遂穴,扫汜。
推毂六师,坐知千里。
亭毒寰县,莹镜图史。
霜戟林耸,月旗云亘。
迭鼓萧关,鸣笳松嶝。
追凉水殿,避暑山楹。
霞翻浪井,树响层城。
务简通三,神凝得一。
元池肆赏,青邱伫逸。
访道顺风,养真乘日。
拜牧襄野,尊师石室。
宝献河宗,赆归王会。
浮毳交影,飞轮系大。
云封荐款,日观申虔。
告成七庙,归功九天。
无事无为,爰游爰豫。
骨域延想,汾川涤虑。
仪凤巢阿,飞麟在驭。
火林归朔,烛乡移曙。
所冀元寿,齐年紫皇。
兴旅馆,灾缠未央。
遽脱屣於宸极,奄乘云於帝乡。
亘天维而落构,匝日宇而沈光。
殉百身而靡赎,积万古而徒伤。
魂销志殒,裂骨抽肠。
受玉几之遗顾,宝业於穷荒。
嗣君孝切,谅ウ居丧。
集大务於残喘,积众忧於未亡。
所以割深衣而克励,力迷衿而自强。
呜呼哀哉!浃埏遏密,绵区缟素。
恨钧天之不归,瞻鼎湖以凝慕。
呜呼哀哉!攀圣滋远,恋德滋深。
诉昊穹而雨泗,擗厚载而崩心。
泣人灵而洒悲霰,晦宇宙而起愁阴。
呜呼哀哉!缇移序,朱明应律。
恐方营,龟谋献吉。
背九洛而移驭,亻素八川而从跸。
列璧羽之逶迤,动锺挽之萧瑟。
顾园邑之苍翠,望岩隧之纡郁。
乔阳之舄不追,茂陵之书方出。
呜呼哀哉!迹图悬圃,神降长流。
去重阳之奕奕,袭大夜之悠悠。
同霸茔之薄窆,契纪廛而莫修。
思门山於夕月,悲陇树於新秋。
呜呼哀哉!想轩驾之攀龙,思涂山之恋凤。
矧承眷於先房,誓牵毁而哀送。
同谓务切至綦,事违深倥。
仍徇公而抑己,遂夺情以从众。
悲千罔极之悲,痛万终天之痛。
呜呼哀哉!恭惟圣烈,实镂微衷。
敬因彤管,载撰元功。
业弥遥而道弥著,时益远而声益隆。
播二仪而不极,横四海而焉穷。
呜呼哀哉!
◇改元光宅赦文
鸾台:朕闻上皇建极,体元气以育群生;大圣承天,法开阳而陶庶类。
与时舒卷,叶三正而推移;随道污隆,应五钤以通变。
故能牢笼宇宙,埏埴人灵,符景运而财成,契休期以光宅。
昔有隋标季,率土沦胥,豺狼肆吞噬之灾,亿兆被虔刘之酷。
高祖神尧皇帝,披图汾水,仗钺参墟,廓氛而安四维,扫枪而清六合。
太宗文武圣皇帝,负日月而膺运,鼓雷霆以震威。
荡海夷山,功浃八荒之外;救灾拯溺,仁г万域之表。
乐和礼洽,天平地成,茂绩光於遂初,鸿名冠於开辟。
高宗天皇大帝云房诞睿,虹渚降灵,受绿错之祯符,应朱绨之景命。
飞车乘毳,臣轩顼之不臣;没羽浮金,服禹汤之未服。
所以开边服远,更阐宇於先基;富贵宁人,重增辉於前烈。
抚璇当宁,调五气於明堂;考瑞升中,朝百神於日观。
茫茫众俗,宁知覆焘之恩;蠢蠢庶氓,孰辨陶甄之力。
固已千年启旦,三圣重光,历选前书,无闻往载。
岂谓道隆金镜,运迫鼎湖,方延翠渚之祥,遽白之驾。
以社稷之大任,属荒眇之微躬,钦奉遗言,载深悲惧。
遂以兹菲德,开导嗣王,式综万几,载宣风化。
所赖王公卿士,各竭乃诚,若济巨川,宾资舟楫。
然自恭临朝序,已积炎凉,教靡致於易风,道尚惭於变俗,良以哀迷在疚,荼棘缠心,陵庙未安,匪遑专虑。
今者凤京遥践,龙驭上升,既因大礼之终,宜更中区之始。
朕居临赤县,求瘼之志每盈;子育苍生,恤隐之怀镇切。
惟欲励精为政,克已化人,使宗社固北辰之安,区宇致南风之泰。
以斯酬眷命,用此报先恩,冀上不负於尊灵,下微申於至恳。
夫五行递用,列代相承,欲崇其德,先遵所尚。
故夏以金运,乘骊而尚元;周以火行,贵も而尚赤。
将隆母德,必欲子扶。
近者地不藏珍,山无秘宝,皇家土德,胜气弥彰,宜从白贲之象,以辅黄中之运。
自今以后,旗帜皆从金色,仍饰之以紫,画以杂文。
其应合改者,所司详依典故。
供奉帷幕,咸用紫色,自录府卫所旗,并改以皂。
八品已下,旧服青者,并改以碧。
其在京诸司文武职事,五品已上清官,并六品七品清官,并每日入朝之时,常服裤褶。
诸州县长官,在公衙亦准此。
自余官朔望朝参皆依旧,其色皆依本品。
又镇星之在太微,已历年载,著土精之美应,表坤祚之元符,宜同感帝,以时荐享。
又东都改为神都,宫名太初宫。
但列署分司,各因时而立号;建官置职,咸适事以标名。
而今曹僚之中,称谓多爽,宜改尚书省为文昌台,左仆射为文昌左相,右仆射为文昌右相,吏部尚书为天官尚书,户部尚书为地官尚书,礼部尚书为春官尚书,兵部尚书为夏官尚书,刑部尚书为秋官尚书,工部尚书为冬官尚书,门下省改为鸾台,中书省改为凤阁,侍中改为纳言,中书令改为内史,太常寺改为司礼寺,鸿胪寺改为司宾寺,宗正寺改为司属寺,光禄寺改为司膳寺,太府寺改为司府寺,太仆寺改为司仆寺,卫尉寺改为司卫寺,大理寺改为司刑寺,农寺依旧,左右卫亦依旧,左右骁卫为左右武卫,左右武卫为左右鹰扬卫,左右威卫为左右豹韬卫,左右领军卫为左右玉钤卫,左右金吾卫依旧。
其余曹司及官僚名未改者,所司速制名奏闻。
又司隶之官,监郡之职,所以巡省风俗,刺举愆违。
今人物殷烦,区宇遐旷,而所在州县,未能澄肃。
可制右肃政御史台一司,其职员一准御史台,专知诸州按察。
其旧御史台改左肃政御史台,专知在京有司及监诸军旅并出使。
其诸州县事参军宜依旧。
令在京五品已上清官,每日章善显福等门,各一人待诏,朕当亲访政道,详求得失。
又元元者,皇室之源,韫道德而无为,冠灵仙面不测,业光众妙,仁覃庶品,岂使宝允见御宸居,先母竟无尊位。
可上尊号曰先天太后,宜於老君庙所,敬立尊像,以申诚荐。
又洛州界内,所有帝王之陵,及自古清直之臣,忠廉之佐,并令州县,就其茔域,一申致享。
又自武德以来,元勋佐命,或以忠鲠事主,或以道德匡君,非身在有犯,缘子孙绝封者,前诏虽已处分,或恐仍有阙遣,宜降霈泽,重申前命。
又往日先朝圣武,荡定遐方,日月照临,咸为郡县,皆荷生成之惠,无复远近之殊。
朕矜抚之怀,岂隔中外,每念其后嗣,愍怆良深。
继绝兴亡,实为本志,各宜求其后允立之,以承享献。
其诸都护汉官及镇兵等,并悉放还。
其营奉山陵使及卤簿使等,并依别敕处分。
又两京之所,徭赋实繁,亦令所司作优量法,使劳逸得所。
灵驾所涉,千里斯递,在路黎,莫不哀奉,念其劳弊,情增感恻。
其缘供顿及山陵者,并免今年课税。
又比来诸道军行,叙勋多滥,或端居不出,以货买勋,真伪相蒙,深为巨蠹。
自今以后,所司宜明具条例,务令禁断。
责成斯在,可不勉欤?如更有违,必越法科处分。
又比命放出宫女,已降诏书。
然以在内多时,咸悉愿住,但念其各有亲属,岂可久致分离,宜准前恩,即令放出。
又隆平日久,户口滋多,物务既烦,欺隐斯众。
其上州三万户已上,大县万户已上,各宜析出,别置州县。
惟雍、洛二州,不在此限。
又济时之道,求贤是务。
其官人及百姓等,或器标瑚琏,材堪栋干,或在职清慎,或抱德幽栖,或武艺驰声,或文藻流誉,宜令京官九品已上诸州长官各举一人,咸以名荐。
务取得贤之实,无贻滥吹之讥。
又前者有诏,具述内外官寮,备陈行事,以申劝沮。
但恐百官在职,尚有亏违,今欲重降深恩,更垂宽宥。
弃瑕录用,罔责於前非;涤罪论功,必期於后善。
若又不悛己过,重挂疏罗,当使置以严刑,倍加其罚。
思与士庶,共此维新,可大赦天下,改文明元年为光宅元年。
自九月五日昧爽已前,大辟罪已下,罪无轻重,已发觉未发觉,已结正未结正,见系囚徒,皆赦除之。
流人未达前所者放还。
其犯十恶,官人枉法受财,监临主守自盗所监临,劫贼杀人,故杀人,谋杀人,反逆缘坐,并军将临戎,挫威丧律,镇遏失所,亏损师徒,及常赦所不免者,并不在赦内。
亡官失爵,量加收叙。
诸年八十已上各赐粟二石,绵帛二段;九十已上赐粟三石,绵帛三段;百岁已上赐粟五石,绵帛五段。
并依旧例版授。
孝子顺孙,义夫节妇,咸表门闾,鳏寡独笃疾之徒不能自存者,并加赈恤。
亡命山泽,挟藏军器,百日不首,复罪如初。
敢以赦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其诏书内事有未尽者,仍令所司作条例处分。
◇改元载初赦文朕闻元皇纂历,则天地以裁规;大圣握图,法阴阳以施化。
故能牢笼品类,陶铸生灵,敷景运於休期,阐宏基於光宅。
昔有隋失驭,率土分裂,赤县为禾黍之场,苍生遇涂炭之酷。
我高祖神尧皇帝,龙兴汾晋,凤起寰区,除枭獍而安八荒,翦鲸鲵而清四海。
太宗文武圣皇帝,膺昊穹之历数,鼓雷电之雄威,服远冠巢燧之前,开边越羲农之际,鸿名迈於三五,茂绩隆於往初。
高宗天皇大帝,禀雷泽之祯符,降天纵之神器,湛恩所被,匝干坤覆载之乡;至化所覃,尽舟车所通之境。
抚璇丹极,辑瑞苍岩。
天平地成,淳风启千年之运;乐和礼备,宝祚隆三圣之基。
逖听王猷,熙开帝载。
朕以虚薄,虔奉睿图,夙怀兢业,不遑暇食。
幸穹昊贻佑,宗社延祥,河荐合天之符,洛出永昌之,时和岁稔,远肃迩安。
斯皆先德所延,屡彰嘉贶。
自恭临亿兆,已积炎凉,尚想希风,未臻於至道,顾循菲德,愧切於深衷。
思宏顾之恩,再阐混元之始。
夫以元穹列象,三辰所以丽天;厚载含章,五行於焉纪地。
《易》曰:「三五以变,错综其数:通其变,遂成天下之文;极其数,遂定天下之象。
」火水相变,其卦为革。
《彖》。
曰:「天地革而四时成」,言五德更相生变革万象,故帝者改政施教,明受之於天,不定之於人者也。
仲尼曰:「其或继周者,虽百代可知。
」盖以文质相因,法度相改故矣。
是以伏羲、高阳、有周皆以建子之月为正,神农、少昊、陶唐、有殷皆以建丑之月为正,轩辕、高辛、夏后、汉氏皆以建寅之月为正。
后虽百代,可知者以此,虽遭遇不同,步骤殊致,未有不表明轨物,以章灵命之符者也。
我国家创业,尝有意改正朔矣。
所未改者,盖有由焉。
高祖草创百度,因循隋氏;太宗纬地经天,日不暇给;高宗嗣历,将宏丕训,改作之事,屡发圣谟,言犹在耳,永怀无及。
自五帝缵统,三王驭宇,或父子相承,同体异德;或金木迭改,应天顺人。
故纳麓登庸,粤受终於文祖;干戈革命,必理历於明时。
然则开元配永,肇自阳来之旦;统历履端,基於朔易之首。
孳萌发内,气律由中,品物任而昭苏,生类荡而敷革。
是知夏之人统,不逮殷之地正;殷之地正,有殊周之天统。
元命所苞,实在兹矣。
周公稽古,制礼於成王之日;汉高握德,改元於武皇之代。
则知文物大备,未遑於上业,损益之道,谅属於中平。
朕所以式遵《礼经》,奉成先志,今推三统之次,国家得天统,当以建子月为正,考之群艺,厥义昭矣。
宜以永昌元年十有一月为载初元年正月,十有二月改腊月,来年正月改为一月。
自载初元年正月一日子时已前,大辟罪已下,罪无轻重,已发觉未发觉,已结正未结正,见系囚徒,皆赦除之。
其叛逆缘坐,及子孙杀祖父母父母,部曲容奸,奴婢杀主,不在赦限。
其与敬业、虺冲并诸虺友往还,其魁首已伏诛,其支党事未发者,特从原免,不得更相告言。
内外见任文武,九品已上职事官并赐爵一级。
天下百岁已上老人版授下州刺史,米粟五石,帛十段;九十已上版授上州司马,米粟四石,帛七段;八十已上版授县令。
逋悬调并丁夫杂匠卫士,及有番第等违番及逃走应陪番及征课调者,并特宜免放。
其欠负官物及盗诈三库物,并不在赦限。
鳏寡孤独笃疾等不能存立者,量加赈恤。
孝子顺孙,义夫节妇,旌表门闾,终身勿事。
天下百姓,年二十一身为户头者,各赐爵一级,女子百户赐以牛酒。
明堂役工人未被恩者,付所司即类例定等级奏闻,十五日内使了。
缘供明堂致死人,其有未г勋赐者,亦宜准例酬给。
今年麦不熟处,及遭霜涝之处,并量放庸课,州县好加检校,勿使饥馑。
及新平军差科百姓,稍有辛苦,宜亦量加优恤,蠲其徭役,所司类例处分。
供象州军百姓艰辛处,未得复者宜给复一年。
洛州辇毂,徭役繁多,代、朔、并、忻等州行军,及诸州供明堂木及铜处,所司各类例节级给复。
皇亲诸陪位,未出身者量材处分,已出身者赐勋一转。
富商大贾,衣服过制,丧葬奢侈,损废生业,州县相知捉搦,两京兼委金吾检校。
天下百姓,皆须嫁娶以时,勿使外有旷夫,内有寡女。
战亡人格外赠勋两转,回授期亲,其子孤者,州县给粮安养。
征镇人家口,州县存恤。
劝课殷有之家,助其营种,勿使外人侵欺。
仍令所司刊正礼乐,删定律令,格式不便於时者,内外官五品已上,各举所知。
九经文字,集学士详正,革其讹舛。
亡官失爵,量加叙录。
长流人别敕流人移贯人降授官人,及后缘逆人用当及造罪过特处分者,虽未至前所,并不在赦限。
西府功臣及晋府子孙屈滞者,量加收叙,所司奏闻。
亡命山泽,挟藏军器,百日不首,复罪如初。
敢以赦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
率土之内,赐三日。
赦书日行五百里。
朕又闻之,人必有名者,所以吐情自纪,尊事天人。
是故以甲以乙,成汤为子孙之制;有类有象,申明德义之由。
朕今怀柔百神,对扬上帝,三灵眷,万国来庭,宜膺正名之典,式敷行政之方。
朕宜以为名。
自卦演龙图,文开鸟迹,万人以察,百工以,所以宏敷政道,宣明礼乐。
指事会意,改易异涂;转注象形,屈伸殊制。
周宣博雅,史籀兴古篆之文;尼父温良,邱明述《春秋》之传。
自诸侯力争,姬室寝微,离为二周,分成七国。
律法异令,田畴┆亩,言语异声,衣冠异制。
秦兼天下,灭古文,隶卒屡兴,兵车岁动。
官狱繁骛,爰创隶书,自著秦文,肇兴八体。
刻符兼於大篆,摹印逮於殳书,两汉因之,九千余字。
张敞、杜邺,讲学於前;扬雄、甄丰,校理於后。
魏晋以降,代乏名儒,穿凿多门,形声转缪。
结造新字,附会其情,古今讹舛,稍益繁布。
画规无端平之体,鱼鸟增奔放之容,转相仿效,日滋日甚。
遂使后生学徒,罔知所据,先王载籍,从此湮沈。
言念浇漓,情深悯悼。
思返上皇之化,伫移季叶之风,但习俗多时,良难顿改。
特创制一十二字,率先百辟,上有依於古体,下有改於新文,庶保可久之基,方表还淳之意。
昔在包牺开木德之运,轩辕应土行之序,循环终始,布在方策,莫不绩著帝猷,功宣皇道。
方列三微之统,乃膺五行之历,虽则盛比共工,强逾嬴政,齐桓、晋文之业,大彭、豕韦之美,才为霸者,岂登帝。
自炎精荡覆,王风哀思,汉氏蒙尘,中原离析。
当涂逆取,但肆兵威;典午专权,无闻德化。
故三国鼎峙,五胡幅裂,或道乖嗣德,或业匪孙谋,良由取之不以乐推,失之在乎虐用者也。
及齐梁窃据,僻在江淮,周魏勃兴,奄宅咸洛。
虽变夷从夏,号令惟行於境内;而智小谋大,声教不通於天下。
隋之御极,陈氏犹存,开皇之中,才闻混一。
嗣主失道,俄至分崩,七八年间,生人泯绝。
秦项之酷,犹未之半,开辟己来,盖水之有。
我国家祖宗积德,文武重光,仁风被於四表,英猷冠於三代。
《易》不云乎:「天地之道,恒久而不易者也。
」仲尼曰:「善人为邦百年,可以胜残去杀。
」则知圣王久於其道,而天下化成矣。
自魏至隋,年将四百,称皇僭帝,数十余家,莫不废王道而立私权,先诈力而后仁义,勋未逾於列国,德不惭於霸图。
虽复时合诸侯,一匡区域,晋武践祚,茂烈多惭於水官;隋帝乘时,雄图不逮於秦氏。
惟彼二君闰位,况区区者,岂宜当三统之数者乎。
朕逖听皇纲,幽求帝典,定王霸之真伪,洗生人之耳目,庶叶三推之美,光宣五帝之次。
况当布政,景化维新,太初开历,上元伊始,宜以发挥大宝,申明历数,恢皇家正土之符,继炎刘真火之序,ゼ之罔极,垂之无穷。
以周汉之后为二王,仍封舜禹成汤之裔为三恪,所司求其苗裔,即加封建。
其周隋宜同列国,其嗣使主祭焉。
布告遐迩,咸知朕意。
主者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