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唐文 第10部 卷九百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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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唐文》 第10部 卷九百二十三 董诰等 纂修

◎张果

果,不知何许人。

武后时隐中条山,往来汾晋间,自云年数百岁。

武后遣使召之,佯死不赴。

开元二十一年,恒州刺史常济以同遣使脐玺书邀迎之至东都。

玄宗好神仙,欲以玉真公主降之,果不奉诏,恳辞归山。

乃赐号「通元先生」,银青光禄大夫。

为造栖霞观於隐所。

入恒山,不知所之。

◇道体论序

夫浑然未兆,得丧无涯,名质既分,则凡圣义显,然凡不自悟,必积感以求通;圣不弃物,亦因机而设教。

教绪弥纶,宁容穷数,约其一应之迹,所谓道德。

所言道者,极妙环中,圆通物化,因通立称,故名为道。

德者,殊能广洽,全任无功,成迹可目,故名为德。

然则道以通化彰名,忘通则会旨。

德就全任标称,泯迹则德全。

斯二兼忘宗极无主者也。

将欲显彼元源,导兹弱丧,法不自阐,弘之在人。

故先以老子,标为首题。

万物芸芸,封心华竞,至人悬解,返本无为。

故曰「老子」。

体虽泊然,机来则应,应迹嗣兴,目之为子。

德不自树,妙成在法,本其所通,字之曰「道」。

然道体虚凝,常为轨训,其名不去,号之为「经」。

建言至末,此章为首。

故曰《道体论》。

◇黄帝阴符注序

阴符自黄帝有之,盖圣人体天用道之机也。

经曰:「得机者万变而愈盛,以至於王;失机者万变而愈衰,以至於亡。

厥后伊吕得其末分,犹足以拯生灵,况圣人乎?」其文简,其义元。

凡有先圣数家注解,互相隐显,后学难精,虽有所主者,若登天无阶耳。

近代李筌,假妖巫,妄为注述,徒参人事,殊紊至源,不惭窥管之微,辄呈酌海之见,使小人窃窥,自谓得天机也。

悲哉!臣固愚昧,尝谓不然,朝愿闻道,夕死无悔,偶於道经藏中得《阴符传》,不知何代人制,词理元邈,如契自然。

臣遂编之,附而入注,冀将来之君子,不失道旨矣。

◇太上九要心即妙经序

夫九要者,要乃机要也。

以应大丹九转,故以道分九篇,法显九门。

九门合理,篇篇归根。

虽不得亲师之旨,得此要如亲师训,得者坐获天机,悟之者为之心印。

若依行者,在欲无欲,居尘出尘。

分立九门,还元二仪,学道君子,细意详之。

先序显用,次要应体,以体兼用,性命备矣!

◎叶法善

法善,括州括苍人。

自曾祖三代为道士,皆有摄养占卜之术。

法善少传符录,尤能厌劾鬼神。

高宗闻其名,征诣京师,将加爵。

固辞,求为道士,因留内道场。

睿宗即位,称法善有冥助之力,先天二年拜鸿胪卿,封越国公。

仍为道士京师景龙观。

开元八年卒,年一百七岁。

赠越州都督。

◇乞归乡上表

道士臣某言:臣江海野人,素无道业。

涧饮木食,枯槁自居。

属圣朝宗道之门,大兴元范,臣得沐皇化,服事五朝,竭忠尽诚,披肝沥胆,一有所补,万死无恨。

况属圣朝重张县,再安品物,凡在含识,咸用昭苏。

陛下不弃刍荛,复收簪履。

臣愚陋,过蒙恩渥,假其列棘之司,加以茅苴之封,褒荣忻被,泽漏泉扃。

然臣胡颜堪此大造?灰身刎首,不能上答。

前岁天恩赐归乡里,残魂假息,获拜先茔,聚族联党,不胜悲庆。

属亲姊莫年,百余三岁,见臣还邱壑,载喜载悲,才逾一旬,奄忽先逝。

虽死生有命,理则固然,而骨肉有情,岂无哀痛?积年之疹,一朝遂发,形容枯劣,殆不能胜。

往者虔奉纶音,俾投龙璧,奉使之后,礼应复命。

心驰魏阙,意欲骏奔;病在江乡,力难胜致。

自前年之冬末,骤辞南土;去岁之夏首,才达东京。

死魂余步,抑难训说。

宁有形枯心疾,叨厕莫宜,紫绶金章,人臣极贵,自非功高带砺,不可锡其光宠。

况道本希夷,无关视听;谬膺匪服,实玷国猷。

伏愿陛下,特赐余魂,得归邱墓,则物善遂性,天覆无涯。

方违阙廷,不胜攀恋,无任恳祷之至,谨诣朝堂上表以闻。

臣诚惶诚恐,死罪死罪。

谨言。

◇乞归乡修祖茔表

道士臣某言:二月二十一日扶病陈诚,特乞余魂,归修茔墓,而高天未听,地无所。

因此旧气发动,残生如线,未辞圣代,奄成异物!幸赖天覆含育,未即泉壤,及余命,得遂微心。

臣前奉丝纶,赐归桑梓,既脐龙璧,备历山川,夙夜周章,恭承国命。

比及乡里,时迫严寒,属数年失稔,百姓逃散,亲族馁馑,未辩情理。

欲树碑碣,私愿莫从,而碑石犹在苏州,未能得达乡里。

臣焦心泣血,以日为岁,若此不遂,死不瞑目。

伏惟陛下覆焘亭育,昆虫遂性,孝理之教,被及含生。

臣皮骨空存,命均风烛。

乞余喘未绝,所愿获申。

一闻圣恩,九泉无恨。

方当辞违宸极,舁疾江湖,伏枕疏襟,不胜悲恋。

谨诣朝堂上表以闻。

臣诚惶诚恐,死罪死罪。

谨言。

◇乞回赠先父爵位表

臣闻孝道之大,人行所先。

故洪覆无言,神女有卷绡之应;厚载至广,江鳞表充膳之征。

斯实感於神,通於天地者矣!伏惟皇帝陛下,孝道叶天地,圣德符神,齐郡擢灵芝,陵寝降甘露。

此陛下孝感之应,故当锡类及物。

而臣幸生孝理之代,目视灵应之符,身无横草之功,虚受茅苴之锡。

九卿之任,下譬江海;五等之爵,上应星纬。

臣崦嵫日迫,泉壤无几。

生我父母,竟未答於劬劳;覆我圣恩,实有重於山岳。

臣诚则微物,岂能无心?自忝辱朝列,日夜惶惧,生无益於圣代,死实负於康时,而犬马私情,切有所愿。

乞以陛下所授爵位,回赠先父,臣上不违陛下孝道之风,下得展臣罔极之念。

一遂哀疚,万死为幸。

且臣鸡皮鹤,开骸若是,残魂假气,奄忽无时。

去冬辞违阙廷,舆疾道路。

曲蒙陛下覆养之德,复喜生全,令得重谒紫宸,趣蹑丹地,及兹余喘,披沥微诚。

陛下所假臣厚禄赕钱,乞纳天库,官名封号,以被泉门,则聚族糜躯,合宗隳胆。

存亡幸甚,所不敢言。

伏愿天慈沛然听许,再生非重,百身靡赎。

不胜哀苦悲恳之至,谨诣阙上表以闻。

臣诚惶诚恐,死罪死罪。

谨言。

◇报弟子仲容书汝将吾诗及书进上,不得求官。

当奉诏监丧,归葬括苍。

吾去后百六十年,外卯山当出一人,更过於吾。

若有人於吾旧居修行,即其人也。

◎成元英

元英,字子实,陕州人。

隐居东海。

贞观五年召至京师,永徽中流郁州。

◇南华真经疏序

夫庄子者,所以申道德之深根,述重元之妙旨,畅无为之恬淡,明独化之冥;钳键九流,括囊百氏,谅区中之至教,实象外之微言者也。

其人姓庄名周,字子休。

生宋国睢阳蒙县,师长桑公子,受号「南华仙人」。

当战国之初,降衰周之末,叹苍生之业薄,伤道德之陵夷。

乃慷慨发愤,爰著斯论。

其言大而博,其旨深而远,非下士之所闻,岂浅识之能究?所言子者,是有德之嘉号。

古人称师曰「子」,亦言「子」是书名,非但三篇之总名,亦是百家之通题。

所言《内篇》者,内以待外立名,篇以编简为义。

古者杀青为简,以韦为编。

编简成篇,犹今连纸成卷也。

故元恺云:「大事书之於策,小事简牍而已。

」内则谈於理本,外则语其事迹。

事虽彰著,非理不通;理虽幽微,非事莫显。

欲先明妙理,故前标《内篇》。

《内篇》理深,故每於文外别立篇目。

郭象仍於题下即注解之。

《逍遥》《齐物》之类是也。

自《外篇》以下,则取篇首二字为其题目,《骈拇》《马蹄》之类是也。

所言《逍遥游》者,古今解释不同。

今举纲,略为三释。

所言三者,第一顾桐柏云:「逍者销也,遥者远也。

销尽有为累,远见无为理,以斯而游,故曰「逍遥」。

第二支道林云:「物物而不物於物,故逍然不我待。

元感不疾而速,故遥然靡所不为,以斯而游天下,故曰《逍遥游》。

」第三穆夜云:「逍遥者,盖是放狂自得之名也。

至德内充,无时不适。

忘怀应物,何往不通?以斯而游天下,故曰《逍遥游》。

」《内篇》明於理本,《外篇》语其事迹,《杂篇》杂明於理事。

《内篇》虽明理本,不无事迹。

《外篇》虽明事迹,甚有妙理。

但立教分篇,据多论耳。

所以逍遥建初者,言达道之士,智德明敏,所造皆,遇物逍遥。

故以「逍遥」命物。

夫无待圣人,照机若镜。

既明权实之二智,故能大齐於万境,故以「齐物」次之。

既指马蹄天地,混同庶物。

心灵凝澹,可以摄卫养生,故以《养生主》次之。

既善恶两忘,境智俱妙,随变任化,可以处涉人间,故以《人间世》次之。

内德圆满,故能支离其德,外以接物。

既而随物升降,内外冥契,故以《德充符》次之。

止水流鉴,接物无心,忘德忘形,契外会内之极,可以匠成庶品,故以《大宗师》次之。

古之真圣,知天知人,与造化同功,即寂即应,既而驱驭群品,故以《应帝王》次之。

《骈拇》以下,皆以篇首二字为题,既无别义,今不复次篇也。

而自古高士,晋汉逸人,皆莫不耽玩,为之义训。

虽注述无可间然,并有美辞,咸能索隐。

元英不揆庸昧,少而习焉,研精覃思,三十年矣。

依子元注三十三篇,辄为疏解,总三十卷。

虽复词情疏拙,亦颇有心迹指归,不敢贻厥后人,聊自记其遗忘耳。

◎江

,贞观时希元观三洞道士。

◇唐国师升真先生王法主真人立观碑

观夫天德惟溥,亭育肇其不差;人灵本智,闻见资其愈甚。

是以役成则百用不足,事逸则万物皆勤,莫不鼎铉黄金,尊崇居处,"阙四字"资养性灵,青襟惭於履霜,白首成於聚岳。

但畏途捷径,岂所般游?风叶寒ぼ,忘其飘践。

假使维捎挂席,终违宝岸;县车束马,讵越崇山,"阙一字"未有若斯之甚者也。

至人应世,为而不处。

援手濡足,拯溺救焚,涤其含垢之性,复其既迷之辙。

立关键,树堤防,舣慈舟於罕济之川,明慧炬於未昕之夕。

当其虚往,应以真知,被薜纫兰,吞虹噬月。

践赤墀而宏众妙,排翠而播元风。

踵牧台之旧踪,袭"阙一字"山之遗轨,胜业与鳌峰并峻,睿泽共鲲海同流。

理绝名言,事忘称谓,可久可大,猗欤伟欤?

法主姓王,讳远知,字广德,琅琊临沂人也。

眇迹周"阙十字"袭於上宾之胄;非同薛族,"阙一字"於平舆之门。

垂密而洒润,御长风而纵响,道无常器,应有常伦,故得幽贶郁其枚条,潜祉被其遐构。

则有叶县奇踪,雷门逸响。

"阙二字"阅世,伯喈珍其异"阙二字"信遁时,威明贵其缝掖,故乃百川纷凑,沧溟浸无涯之广;累石不穷,惟岳至极天之峻。

法主大父景贤,梁征北将军江州刺史。

考昙选,散骑常侍太子右卫率轻车将军、陈车骑将军扬州刺史建安郡公,食邑三千户,鼓吹一部,班剑二十人。

衮华载郁,台扃启曜,动成仪表,肃以具瞻,法主镇五石於生宫,韫三田於命府,降灵以资妙气,受炼而浴兰池。

"阙二字"漱其芳津,二仪赋其纯"阙一字"望德门而直指,卷华宗而诞曜。

母氏济阳丁夫人,阴降嫔,柔德垂美,夙有神明之契,先禀嘉祥之符。

尝因昼寝,梦身为飞凤所集。

既寤,见赤光贯乳,遂感而娠。

七日便啼,声闻於外,才经少选,而载"阙一字"焉。

昔浩灵受锡,仰神嗣於妃瑛;柱史流沙,日精於元妙。

叶符元庆,高腾圣迹,复流光外朗,豫显火传之教;希声内发,先闻导俗之音。

既而圣纵自天,禀至知於弱植,道"阙三字"备"阙二字"於藏往,孝友冥至,就养无方,业隆蛊,情忘健羡。

加以俯同学学攵,尽锐典坟,三易述其殷周,四时传其邹鲁,著康成之韦简,听季长之丝竹,凿藻三古,琴瑟百家。

玉书见重,金ぷ取贵,明毁县镜,照夺清淄。

深弃俗缠,早生厌离,寂寥爱网,牢落尘情,望元关而一息,亻素苍而长往。

时有国师宗道先生,识洞幽微,智深元妙,宣风黄道,作训紫宸,九重致礼,百工兴敬,摄齐撰履,妙简英奇。

法主以体二沐元风,知十升堂奥,握照庑於荆蓝之下,抱烛乘於随合之滨。

宅空成性,智之所渐。

沿无致学,惟几必彰。

理诣希微,忘所言而知道;情遗径庭,就日损以为德。

爰在冠年,虔修上法。

有族浮紫,群鹤呈素,ㄙ暧高垂,徘徊迥属。

周尹候气,讵可参衡;晋野挥弦,曾何扶毂?斯盖元心广运,远结冥祥,故能幽贶不言,嘉瑞爰发。

法主顾众芳以指信。

因群灵以摅抱,内战斯止,道胜则肥。

去有欲之廉,息多闻之智,六经三史,缥帙缃囊,昔所研味,并皆弃绝。

物色真应,耽尚元虚,吐纳六官,去来三景。

峻巢由之节,励夷皓之行。

便即辟谷休粮,惟资松水。

六尘不染,智照杜其氛埃;五味性空,慧口绝其甘旨。

遂乃避声於衔枚之路,灭影於至阴之域。

茅山华阳,即三十六洞天之第八也。

峰秀龙文之鼎,水叶凤门之泉。

仰三山以交真,思五便而伫圣。

抗表阙廷,愿归岩谷,黄门侍郎贺彻,奉宣中旨,继是山栖,所须并令官给。

既而雅志获从,幽襟独往,高蹈俗外,举手时人。

群公祖道,衣裾聚观。

法主投簪有所,终焉是托。

润淹草树,光溢林泉,佛径以展足,援乔枝以移视。

虽复金钅享和鼓,独韵新声;玉调时,偏谐雅气。

与夫道风遐畅,远秀松筠之表;胜趣挺生,孤映烟霄之外。

安可乱其清越,革我寒暄。

故以仙伯嗟其格高,将谈其气远。

仍值旗荩南歇,礼乐西归。

法主养粹中岩,不染氛秽。

隋开皇十二年,晋王分陕维扬,尊崇至教,钦味夙范,具礼招迎。

辞不获命,出自山谷。

长史王子相,承候动止,谘议顾言。

每申谈对,法主豪墨所至,必罄今古,辞义所该,殆无遗逸,幽尚有本,固请还山,晋王重违所守,遣使将送。

遂投於天窗,背岭凿崖考室,卷晦声迹,才可修行。

十三年正月七日夜,端坐精思,彷佛朱衣羽人,握节而进,谓法主曰:「岫隐川藏,事由独善。

寓形寰宇,宜宏利益。

重官品藻,以卿开教一方,可宣扬法味,开度后学。

」既受兹灵诰,始有应物之心焉。

於是澄止水於众象,竦贞松於群望,应运元机,盛谈名理。

重关复奥,故以启其幽深;六瑚四琏,曾不矜其器用。

山门著录,三千许人,并立精舍,实为壮丽。

十九年,敕使郑子腾送书询问,钦尚殷勤,诚深下辇。

大业七年,炀帝遣散骑员外郎崔凤赍敕书迎请,於涿郡之临朔宫。

帝叹曰:「朕昔在扬州,师已素。

今兹重睹,更有童颜。

岂非道固存焉,养之得理者。

」六军返旆,扈驾洛阳,奉敕於中岳修斋。

俄而炎德遂卑,忠良解体,枪远烛,格泽旁流。

沈马谬三十之占,胶船无五反之慎。

苍生涂炭,天命有归,大唐景运龙兴,元象斯构。

皇上继明理物,光宅黔元。

参天二地,经文纬武,神谋广略,道属雷。

躔晷曜於已晦,缀参辰於将落,毁隅具固,"阙二字"廓清,复修衽席,还为俎豆。

非夫唐风惟大,大章可以作歌;轩德如,门所以流咏,其孰能至於此乎?故使天成地平,其武功也如彼;戢戈归兽,其文德也如此;谅可以四三王而六五帝,蹈东户而穆南风,瑞发星,祥应素。

涸泉献醴,茂棘垂柔,神筵卫厨,芳翊砌,巍巍荡荡,未有若斯之盛者欤!犹复役情动虑,旰食已勤,克己思治,宵衣弥笃,仁高穹昊,泽漏重泉。

於是嗣兴至教,尚想元极,在昔藩朝,频经降问。

法主卷怀处世,三变市朝;语默人间,一逢有道。

既遇龙田,方知必举之翼;将攀凤羽,故审扶摇之势。

以兹先觉,曲招恩礼,累有陈闻,乞还江外。

诏洛州资给人船,并施法服,敕润州於旧山造观一所,赐田。

度道士七十人,以为侍者。

贞观九年四月至山,敕文遣太史令薛赜、校书郎张道本、太子左内率长史桓法嗣等,送香油镇彩金龙玉璧於观所,为国祈恩。

复遣朝散郎萧文远赍玺书慰问,并赐衲帔几杖等。

皇太子以其年六月,又遣将仕郎张万迪送香油龙璧,供山中法事。

敕又遣桓法嗣送香,八月十三日至观。

法主沈吟久之,方遣恭受。

谓弟子曰:「此香何能烧尽?可分四近诸观,广供斋讲,冀能感彻。

十四日午时,因睡寤,喜形於色,侍者在旁,谘问所以。

答曰:「吾向游洞宫,仙官见报,欲以疲朽补为仙伯,名位已定,行在不久。

」十五日,沐浴冠带,焚香正坐,集诸弟子,述圣朝立观之由,励学人策勤之志。

十六日旦,忽闻异香入室,鸟兽哀嗥。

顾谓侍者曰:「日时早晚?」曰:「辰时。

」应曰:「好」。

即转身平卧,自正衣冠,九易之形,一朝解束。

春秋一百二十有六岁。

肢体柔Й,颜色不变,停殡旬余,倍胜常日。

州遣行参军马君伟讣山吊祭,并以状奏闻,越二十八日,以符竹托定录神山之右。

夫剑解之道,皎昧难知,至於刊名伯札,勒功仙品。

青铣成文,召帝晨之旨;紫玉为简,锡太元之命。

建图独立,总要群灵,若得之於千载,犹逢之於万劫,自许、葛以来,未之有也。

初法主从容谓所亲曰:「国家为吾造观,恩德极重。

自惟征应,恐不见其成。

」至是时也,斧斤始就。

前刺史辛君昌与五县官人爰集山所,定方准极。

八桂运於瑶阜,五杏伐於缁林,堑荆峰而求宝玉,决河宫而取珠贝。

郢人负其涂器,般匠献其奇斤,百姓子来,四方悦服。

"阙一字"排若堵,锸动如,商略崖,考量泉石。

於积金洞门之右,太元降真之地。

其山则峰岫开天,逼干行之峻;谷括地,穷艮象之深。

滴沥县流,因风振响,葳蕤乔木,承聚翠。

於是式摹大壮,建其精宇,据修原而却指,陪秀岭以斜列。

飞陛排,危墉列汉,构元栌以葛,累丹ㄆ以崔嵬,俨香阁於烟空,郁珍台於倒景。

乌容拂晓,假道璇题之间;兔色分宵,晦影绮疏之侧。

埃盖灭而瑶甍远,寒暑隔而宝殿深,绮霞共藻争辉,清风与琅竞响。

披轩回眺,郁郁之千岩不穷;凿牖俯临,苍苍之万壑同色。

螭龙鳞甲,动青玉之镫;雾光芒,列赤之案。

"阙一字"九色,杂流苏而回卷;华幡百戏,拂藻井而斜萦。

霜钟韵凫氏之音,仙盖尽轮人之妙。

列邛於东序,憩羽客於南荣,檐度玄霜,庭凝绛雪。

昔汉宗万乘,元宫才峙於豫章;齐侯九合,正寝止闻於拱柏。

未若纶诰爰发,雕砻胜地。

元都万雉,植立天窗之间;萧台九层,辉耀洞天之表。

故以一罄昆骊,中贫海渎。

又於内殿奉为文德皇后造元始天尊像一躯。

二真夹侍,拟香园之妙,写空歌之仪。

遐迩归依,人天赞仰,法轮常转,洪恩不替。

州伯武陟公李使君讳厚德,真人胄裔,衣冠旧绪,天潢分其远派,帝圃竦其旁枝。

政循化穆,途谣里颂,崇信法门,义不忘本。

弟子陈羽,弱年服道,暮齿不疲。

禀洞神之言,得入微之致。

平昔应征,已当付嘱;今兹综理,复隆堂构。

弟子王轨,夙挺机缘,幼恭德宇,钻仰闻於奥室,举措循於纲常,清言余论,演畅有归。

羽等与远近同门,道俗耆旧。

以为日月回薄,总盈缩之期;春秋递代,运盛衰之道。

实宜腾芳垂茂,远播清尘。

但韦编既绝,宣尼深易道之叹;简书遽落,束皙补由庚之辞。

是用树彼高坦,题其琬石,立言纪事,传诸不朽。

上愿皇图定七百之基,符千载之运,同玉京而等固,与金阙而俱遥。

敢述徽猷,为铭曰:生灵蠢蠢,世界悠悠。

吉凶并骛,爱恶相谋。

如彼华,望晷不留。

如彼蕙菌,弃朔无秋。

至人显用,夙膺元。

胜己克勤,导扬斯属。

非相游道,无言匡俗。

物有可甄,宁惮濡足。

几探其妙,鉴献其明。

炼微毓德,凝元肆情。

才高楚泽,价重秦城。

义堂纵辩,文路蜚英。

迹沦青嶂,声迩丹屏。

蹈礼河滨,当仁茨岭。

师臣是属,如纶攸骋。

爰召瑰材,构兹严整。

伟哉瞰迥,壮矣凌虚。

仪形元圃,辉映方诸。

檐垂迭璧,甍间连珠。

仙阜,育神居。

迷迭香阶,合昏奇树。

扰{鹿吝}遥集,驯迥赴。

入岁招缺,骑箕引傅。

蔽亏日月,杳冥雾。

化周道息,静鉴潜神。

鸾宛宛,象躅鳞鳞。

乘飚叔茂,析理元宾。

永言终古,无绝清尘。

◎史崇

崇,武后时太清观主。

授金紫光禄大夫,鸿胪卿员外置同正员,河内郡开国公。

◇妙门由起序

夫至道难究,虚皇不测,虽无为无形,而有情有信。

无为无形也,忘功用而起视听;有情有信也,孕生灵而运寒燠。

干坤得之以开辟,日月得之以贞明,天子得之以致理,国祚得之以太平。

为一切之祖首,万物之父母也。

若乃虚空自然,变见生为,凝灵结气,化成圣人,即元始天尊之谓也。

故经云:「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恍惚。

」又云:「恍惚中有物,恍惚中有象。

杳冥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又云:「元始者,道之应化,一之凝精。

因气感生,转变自然。

」此既不由胎诞,因经姓系。

夫有天地,方有人焉。

有人焉,方有氏族。

天尊生於混沌之始,何宗祖之有乎?其后改号示变,应迹垂灵,胎洪氏之胞,降形李母之腋,盖有由矣。

」然五身既分,三代斯别,随机应物,拯溺安危。

汲引群迷,财成庶族,慈悲覆焘,难以胜言。

所谓真身者,至道之体也。

应身者,元始天尊太上道君也。

法身者,真精布气,化生万物也。

化生者,堀然独化天宝君等也。

报身者,由积勤累德,广建福田,乐静信等也。

然元始天尊太上道君高上老子,应号虽异,本源不殊。

更师资,以度群品。

或命尹喜入天竺,以化胡人;或与鬼谷之昆仑,以行圣教。

慈济之道,无远不通。

盖方圆动静,黑白燥湿,自然理性,不可易也。

吹管操弦,修文学武,因缘习用,不可废也。

夫自然者,性之质也。

因缘者,性之用也。

因缘以修之,自然以成之,由此而言,高仙上圣,合道归真,固增广善缘,精进无退。

度人济已,通幽洞冥;变粗为精,炼凡成圣。

而惑者遂云:「神仙当有仙骨,骨法应者,不学而得。

」何其谬哉!然法界高深,天官悠旷。

五亿五万,布其方域;三千大千,分其国土。

则有元都妙境,玉京延至圣之游;宛利仙居,宝台致神君之化。

真庭杳眇,阳和七曜之天;妙躅深沈,太微九灵之观。

斯乃存诸浩劫,著自遐龄,厥迹纷纶,卒难详载。

夫津梁所建,开度攸先。

国土不安,阴阳致,凶衰系起,疫毒流行。

遂能保帝王,安镇黎庶,此之功德,何以加焉?

然道士立名,凡有七等。

一者天真,二者神仙,三者幽逸,四者山居,五者出家,六者在家,七者祭酒。

其天真神仙幽逸山居出家等,去尘离俗,守道全真,踪寄寰中,不拘世务。

其在家祭酒等,愿辞声利,希入妙门,但在人间,救疗为事。

今剑南江表,此道行焉。

所以称之为道士者,以其务营常道故也。

至於法衣,非无差降。

黄裳绛褐,式崇正一之仪;凤气飞,用表洞元之服。

载诸经教,此不缕陈。

原夫真经,实惟深奥,或凝空结气,自然成章;或浮黎协晨,圣人演妙;或天书下降,玉字方传;或代出圣师,撰述灵旨。

其后递相传授,使得流通。

或宝座敷扬,十方听受。

所以护持帝王,使国土安宁;拔度沦亡,使魂神迁陟。

利人济已,契道冥真,法力幽通,难以为喻。

崇信者因而享福,毁谤者於是扌延灾,若影之随形,响之应声也。

是以轩辕、夏后,崇信也,致仙之道,成太平之功;梁武、齐宣,毁谤也,招祸败之辱,受覆亡之报。

我国家承宗李树,袭训骞林,恒缔想於真灵,每稽芳於道德。

无为无事,载扬垂拱之风;圣神,逾阐不言之教。

既而彤闱少事,紫掖多,披凤笈之仙章,启龙缄之秘诀,文多隐讳,字殊俗体。

欲使普天率土,广识灵音,故敕金紫光禄大夫鸿胪卿员外置同正员上柱国、河内郡开国公、太清观主臣史崇为大使,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太子仆射、上柱国臣卢子真为副使,宣议郎、试右领军卫长史臣杲为判官,与银青光禄大夫、检校中书令兼太子右庶子、昭文馆学士、上柱国、平安县开国子臣崔,金紫光禄大夫、行礼部尚书、昭文馆学士、上柱国、晋国公臣薛稷,银青光禄大夫、右散骑常侍、昭文馆学士、权检校左羽林将军、上柱国、高平县开国公臣徐彦伯,银青光禄大夫、右散骑常侍、昭文馆学士、权检校右羽林将军、上柱国、寿昌县开国侯臣贾膺福,银青光禄大夫、行黄门侍郎、昭文馆学士、上柱国、赞皇县开国男臣竺,银青光禄大夫、行太子右谕德、昭文馆学士、兼宋王侍读、上柱国臣邱悦、正议大夫行工部侍郎昭文馆学士、柱国臣卢藏用,正议大夫行秘书少监、昭文馆学士、柱国臣韦利器,正议大夫、行太府少卿、昭文馆学士、上柱国、吴兴县开国臣沈期,通议大夫主爵郎中、权检校右羽林将军、兼昭文馆学士、上柱国臣李猷,正议大夫、行太子洗马、昭文馆学士、上柱国臣张齐贤,大中大夫、昭文馆学士、轻事都尉臣郑喜,朝散大夫、检校秘书丞、昭文馆学士臣胡皓,金紫光禄大夫、崇文馆学士、上柱国、鲁国公臣祝钦明,银青光禄大夫、行黄门侍郎、兼修国史崇文馆学士、东海郡开国公臣徐坚,朝散大夫、守中书侍郎、崇文馆学士臣王琚,银青光禄大夫、崇文馆学士、上柱国、平凉县开国子臣员半千,银青光禄大夫、崇文馆学士、上柱国臣胡雄,银青光禄大夫、行国子司业、崇文馆学士、兼皇太子侍读、上柱国臣褚无量,通议大夫行秘书少监、崇文馆学士知馆事、上柱国、居巢县开国子臣刘子元,朝议大夫、行中书舍人、崇文馆学士、上轻车都尉臣贾曾,朝散大夫、中书舍人、内供奉、崇文馆学士、柱国臣苏晋;大德京太清观大德张万福、大德刘静俨、大德田君楷、大德阮孝波、京元都观主尹敬崇、大德京东明观主寇义待、大德京太清观法师孙文俊、大德时居贞、大德单大易、大德高贞一、大德张范、大德田克勤、大德范仙厦、大德宗圣观主侯元爽、大德东都大福唐观法师侯抱虚、上座张至虚、刘元良、大德绛州玉京观主席抱舟等,集见在道经,稽其本末,撰其音义。

然以运数绵旷,年代迁易,时有夷险,经有隐见。

或劫初即下,劫末还;或无道之君,投以煨烬;或好尚之士,秘之岩穴:因而残缺,紊其部伍,据目而论,百不一存。

今且据京中藏内见在经二千余卷,以为音训,具如目录。

余经仪传论疏记等,文可易解者,此不详备。

其所散逸,伫别搜求,续冀修缮,用补遗缺。

而经且久远,字出灵圣,梵音罕测,篆难窥。

或为无识加增,或为传写妄误,或持浮伪之说,窃揉真文。

或采菁华之言,将文释典,不可齐其所见,斥以灵篇。

今之著述,或所未晤,中间阙疑,用俟能者。

名曰《一切道经音义》,并撰《妙门由起》六篇,具列如左。

及今所音经目与旧经目录,都为一百十三卷。

崇等学昧琅书,情昏宝诀,伏承天涣,敢罄讠叟闻。

披锦蕴而多惭,对丝言而自失。

◎王太霄

太霄,成都人,武后时度为至真观道士。

◇元珠录序

先师族王氏,俗讳晖,法名元览。

先祖自晋末从并州太原移来,今为广汉绵竹普闰人也。

太霄继体承华,蒙恩入道,岂能敞先人之旧德,测天性之涯量哉?伏闻乡老说,师年十五时,忽异常日,独处静室,不群希言。

自是之后,数道人之死生,儿童之寿命,皆如言。

时人谓之「洞见」。

至年三十余,亦卜筮数年,云不定,弃之不为。

而习弄元性燕反折法,捷利不可当,耽玩大乘,遇物成论,抄严子指,归於三字。

后注《孝经》两卷,及乎神仙方法,丹药节度,咸心谋手试。

既获其要,乃携二三乡友,往造茅山,半路觉同行人非仙才,遂却归乡里。

叹长生之道,无可共修,此身既乖,须取心证。

於是坐起行住,惟道是务。

二教经论,悉遍披讨,究其源奥,慧发生知。

思穷天纵,辩若悬河泻水,注而不竭。

而好为人相蚕种,逆知丰损,别宅地之利害,见墓田之气色,识鬼神之情状。

况众咸信重之。

尝有一家欲造屋,材木已具,问立屋得不?不许立。

至明年,又问得不?又言不得。

更至明年,又问得不?亦言不好。

於是数月间,家遭官事,屋宅资财,无以供卖,此人方念斯言。

有一家儿子患眼,为祭其门前桑树朽孔,遂差。

或有问病,为处方合药,验后以为奇。

有人平常请问灾厄,或报云至明年四月一日方好,果至月前三十日夜中亡。

县中故人家有患难,无远近皆往问,即便为言臧否,人信之,及还如所言。

或到深厚家,莫不尽出子女亲表求相,皆为列言其贫富寿夭,预鉴於未然。

行事多奇,皆此类也。

亦教人九宫六甲,阴阳术数。

作《遁甲四合图》,甚省要。

年四十七,益州长史李孝逸召见,深礼爱,与同游诸寺,将诸德对论空义,皆语齐四句,理统一乘。

问难虽众,无能屈者。

李公甚喜。

时遇恩度为道士,隶籍於至真观。

太霄时年两岁也,既处成都,遐迩瞻仰,四方人士,钦挹风猷,贵胜追寻,谈经问道,将辞之际,多请著文。

因是作《真人菩萨观门》两卷,贻诸好事。

曾往还州路,遇道静人稀时,有贤者在后数十步。

有一老人,如隐者状,逆行来过,顾视师良久。

逢贤者语云:「此人是真人。

」贤者问若为?老人曰:「眼瞳金色。

」言讫行去。

以是论之,亦元会於嘉号矣。

年六十余,渐不复言灾祥,恒坐忘行心。

时被他事系狱一年,於狱中沈思,作《混或奥藏图》。

晚年又著《九真任证颂》《道德诸行门》两卷。

益州谢法师、彭州杜尊师、汉州李炼师等及诸弟子,每谘论妙义,询问经教,凡所受言,各录为私记。

因解「洪元」义已后,诸子因以号师曰:「洪元先生」,师亦不拒焉。

又请释《老经》,随口便书。

记为《老经》《口诀》两卷,并传於世。

时年七十二。

则天神功元年戊戌岁,奉敕使张昌期就宅拜请,乘驿入都,闰十月九日,至洛州三乡驿羽化。

呜呼!人而云亡,道焉乎在?非经文翰,千载谁传?《苏游灵验记》,虽略陈梗概,太霄以暗乏,不明慈训,有预闻见,寡於深远。

谨集诸子私记,分为两卷,并为序传。

题曰:「元珠」,取其明净圆流,好道「元」。

人可贵为心宝,故以「珠」名之。

师亦名之为法宝,故《法宝序》云:圣人之经,浅者见之有浅义,深者见之有深理。

深浅俱通,真伪等用。

窃以往古当今,元文空论,清言脆句,趋道之速,未居於上。

非得之於赤水,奚以鉴诸云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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