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链接:
九五查询
古籍史书
老黄历
免责说明:本站内容全部由九五查询从互联网搜集编辑整理而成,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冒犯,请联系我们删除。
Copyright © 2025 95cx.com All Rights Reserved. 九五查询(95cx.com)鄂ICP备2022010353号-6
免责说明:本站内容全部由九五查询从互联网搜集编辑整理而成,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冒犯,请联系我们删除。
Copyright © 2025 95cx.com All Rights Reserved. 九五查询(95cx.com)鄂ICP备2022010353号-6
◎清昼"二"◇唐杭州灵隐山天竺寺故大和尚塔铭"并序"水之性不动而鉴,得非夫实相之体耶?虽积为洪溟而未当变,亦真我自在之妙致也。
如来大师独秉至教,群圣拱手,俾冥到识,破坚冰之惑,岂逾一念之中哉!灵隐大师虽外精律仪,而第一义谛,素所长也,故小子志之。
大师生缘钱塘范氏,讳守真,字坚道。
齐信安太守皇之八叶。
礼既冠众,君子器之。
夙有邱园之期,不顾元之锡,遂诣苏州支硎寺圆大师受具足戒。
是夜眼中光现,长一丈余,久而方没,盖得戒之祯也。
后至荆府依真公,三年苦行,寻礼天下二百余郡,圣教所至,无不至焉。
无畏三藏受菩萨戒香,普寂大师传楞伽心印,讲《起信宗论》三千余遍,《南山律钞》四十遍,平等一两,小大双机。
在我圆音,未尝异也。
乃发殊愿,诵持《华严》。
遂於中宵梦神人施珠一颗,及觉惘然,如珠在握。
是岁入五台山,转《华严经》三百遍,追宿心也。
又转《大藏经》三遍,广正见也。
至开元二十六年,有制举高行,道俗请正名,隶大林寺。
后移籍天竺,住灵隐峰,时大历二年也。
至五年三月,寓於龙兴净土院,谓左右曰:夫至人乘如而来,亦乘如而去,亦其必然也。
而愚夫欲以长绳,系彼白日,安可得乎?吾非至人,岂逃其尽。
以此月二十九日告终於兹地,春秋七十一,僧腊四十五。
其间临坛既多,度人无数,今不复纪也。
显明弟子苏州辨秀、湖州惠普、道庄、越州清江、清源、杭州择邻、神偃、常州道进,如彼之彩,共集旃檀之枝。
江淮名僧,难出其右。
昼之身戒,亦忝门人。
幸参四子之科,独许一时之学。
斯文在我,何敢让焉!词曰:房星在天,降为应真,好爵縻我,视如埃尘。
既投其簪,亦坏其服,戒日才佩,禅秀乃沐。
四十余夏,振振盛名,大江东南,为法长城。
宣尼既没,微言乃绝,我师云亡,真乘亦辍。
灵隐峰上,春日秋天。
风生松柏,如师在焉。
持教门人,楚英吴杰,儒方荀孟,道比文列。
宿习未尽,妄涕犹雪,宿已忘真,如水如月。
古之君子,名书彝器,大师不书,将坠於地。
纪功者铭,传心者灯,藏诸名山,不骞不崩。
◇唐湖州大寺故禅师公碑铭"并序"昔在穆天子,我如来大圣没於西土,盖示身也。
其声教纷纶,湮没而复纪者,九十六种外道,持衡於五天。
是僭佛号,俾戒月生魄,宝星为彗,涅河水,汨泥扬波,而天下腾口袭心,然而丧精矣!我本师爰敕大士,中兴南州,激童蒙,窍杌,摧异道,破邪党。
彼日月是出,爝火不息,其为光也,不亦难乎!其有蹑清气,允种性,龙相召,与苍生为春,则我大师矣。
大师讳,字真瑛,俗姓沈氏,吴兴德清人也。
其先世国於沈,因以为氏。
按春秋,沈子之后也。
五代祖敏,梁东阳太守,不言而理,不猛而威,扬之以和风,洒之以甘雨。
殷氏既丧,公其嗣焉。
高祖某,勇而仁,直而信。
少好理体,机若缸转。
六岁读《孝经》,至参不敏,略而不读。
师问之故。
曰:「此大人称之,而小子曷称之?」十七州举孝廉,陈侍中徐陵特相器重。
名位不达,终於邱园。
曾祖某,学藏於晦,辨守於讷,大业之际,州辟不起。
祖某,考三教之源,精一贯之旨,结庐於金鹅山下,怡然独得。
父某,湖山是杰,言行孔臧。
里有不爽而训之,邻有不给而锡之,燠兮春风,凛兮寒松,心可以育物,德可能垂裕,以五世树善。
而公生而聪慧,不以师受。
年未总角,辞亲出家,患身之资,忘若遗迹,爽口之味,饮如我仇。
以如意年大赦度人,坏衣削,煤口世事,怡怿至道。
弱冠游东京大福先寺,厥受大戒,恳恳勤勤,不遑假寐。
三日之夕,戒相出焉。
见有神人,假然在目,倏来忽往,或同或异,得非至诚乎?於是烛如来灯,佩菩萨印,证圣中归於大道场。
坚执律柄,僧纲举,不亦宜哉!公素履纯,无咎无誉,使天下之士,有外道焉,有阐提焉,心如飘风,言若泉涌,挠我圣教,挤我妙门。
公示以从容,诱以方便,莫不稽首挫色而闻命焉。
常礼一万五千佛名兼慈悲忏,日夜一匝,或二日或三日一匝,苦节贞励,饮冰茹霜。
夜有圣僧九人,降於礼忏之所,相与行道,弹指而去。
或夜无灯烛,心口是念,圆光照室,如坐月中,如此则往往有之。
公常喟然曰:「自明帝梦金人,孙权获舍利,茫茫中土,是有正法。
而德清偏邑,罕有塔寺,使苍生蒙昧,罔知所之。
悲夫!至人无名,陶铸而名之耳。
安可糠秕有为,金璧无相?二见齐楚瞽性者流,岂知履如之功?万法无外,此大菩萨自在之盛行,吾将为尔行焉。
」於是缮以香台,作以ぇ殿,卿蓄泄於户外,丽月昭回於檐下。
是知观象大壮,法误云室,岂不宜哉!前后写经二藏,凡一万六千卷,不以皮为纸,不以血为墨,是身毙秽,靡洁书写,非难舍哉。
晚节工於禅门,顿入悬解,言越性灵之外,心冥文字之表。
天宝初,临安足法师死。
经三宿,将入地狱,冥见公,引至王所。
谓王曰:「此师解讲《涅经》,大王宥之。
」王曰:「唯闻严能讲,不闻此师名何也?」如此再三,王不能屈,因赦之。
嗟乎!至人之作用,不动此身,而流形於彼,非无缘慈力何哉?曾见乡人施曷"音桃"牛者,天然不孕,因而出乳。
及公寝疾,日有馈之。
非夫人含动植,德感明神,亦何能致此希有之事也?他日,蹙然改容,据梧而叹:「昔孔子蚤作,悲歌於门者。
此圣人所以同我生,亦同我死。
庄生曰:『去夫子顺也,吾亦何惧哉?』」以十一年秋,禅坐灭度。
呜呼!婉婉莲步,应随白;寥寥香林,空见孤月。
余不知其至人幽机,妙用仿佛,化为天星乎?飞为列霓乎?不然,将有异名於他国乎?某月某日,饬以灵龛,崇以宝塔,击以法鼓,吹以法螺,门人号恸,於是葬敛。
十二年春,将欲启灵龛,迁宝塔,炎炎金炎,以求舍利,岂知容色不坏,凛然如生。
识者以为涅本义,绝动植之知,穷寂照之惠,存不坏之身,灭大化之体。
此四者而公得之。
昔少林孕须,蕲春育,何独嘉也?寺主元璀等,皆秉大明惠,开道区中,吠琉璃天,移夕为昼。
彼什公四子,亦季孟之间欤?大理评事摄监察御史姚澹、主客郎中姚沛,禀龟溪之灵,鹅山之英,门多才杰,世著匡佐,而公善焉。
刺史杨惠,才识深敏,器宇调畅,虞谭之流也。
令吴测微,清慎有度,奸回无欺,贺循之流也。
皆入境问俗,饮风眷德,徘徊欷,有恨来暮。
嗟乎!法本无名,是归寂乐。
门人垂泪,愿刻丰碑。
予诚不敏,哀以见。
铭曰:法本无生示生兮,法本无名强名兮。
大师振振冲邈兮,苍生茫茫启觉兮。
坚持律藏是非兮,深入禅门杳微兮。
鹅峰岑莫涉兮,龟渚澹荡莫测兮。
五千佛忏是礼兮,十二经文是启兮。
圣僧异人降语兮,曷"音桃"牛非孕垂乳兮。
同众生病同差兮,同众生没罔坏兮。
门徒病矣号绝兮,姻族潸然呜呼兮。
乌台华省思人兮,邦君邑宰敬神兮。
无言可象湛寂兮,身谢名飞刻石兮。
◇唐苏州东武邱寺律师塔铭"并序"
律者圣道游入之津,为心见所瑕,多溺近果。
不然,则极地之皆乎?武邱律师讳齐翰,字等至,通教之士也。
吴兴沈氏之子。
高祖陈国子祭酒。
曾祖某,隋魏州司马。
祖考二世不仕。
律师绮岁从大人至山寺,睹高静无尘之躅,恻然有宿命之知,因请出家,大人从之。
至天宝八年八月五日,奉制度配名。
永定九年十月,依分坛受具足戒,后移名开元。
大历中移名武邱,皆两州道俗所请也。
律师道性渊默,水则淡然。
迹不近名,身不关事,长在一室,寂如无人。
岂比夫骈行鼓簧之士哉!昼始疑斯人,未造精极,因问业报之理如何。
师对曰:「夫鼓毗岚之风,有物皆坏,而灵空不动,盖无相也。
心且无相,业何累焉?但惧陷於偏空,妄拨无耳。
」繇是始知律师。
心之所至,精相部义,窟洞法华经王。
苏湖戒坛,每当诸首。
大历十年某月,入流水念佛道场,是夜西方念中顿现,盖精诚之所致也。
至某年,春秋六十八,僧夏四十七。
遇疾之日,谓弟子曰:「有鹤从空飞下,回翔我前,尔曹见乎?必谢之期,小圣犹病,安能免哉?」即以某年某月,终於本院。
受业门人如隐、坛阳门人宣兑、诚肃、禅心、律仪,已有时誉。
昼则律师之乡僧也。
戒有一日之长,许为法兄。
昔愧随肩,今伤分影。
有清规之可采,则文石而言焉。
铭曰:
漫漫"去声"情海,多生没兮。
超超我师,一念越兮。
旧寺龟溪,为僧杰兮。
新居武邱,匠时哲兮。
来示生,亦示灭兮。
山上人间,有遗辙兮。
故茫茫,余水泱泱,留废房兮。
黄蘖心苦,青松节寒,对空坛兮。
升堂门人,结社居士,依扉履兮。
或刻贞石,或书胜幡,思师存兮。
◇唐杭州灵隐山天竺寺大德诜法师塔铭"并序"
西周之叔世,本师沦迹於拘尸那城,千有余年。
教行东汉,元纲遐属,殆如缀旒。
而先经异时,至机终义。
故我唐圣历中,大方广梵文四译斯备,雷霆始惧於魔耳,天地再造於人心,无边,佛日正出。
其时私道之士,有敦煌公得他心,称是文殊后身。
洎四叶传於吾师,本孙氏之子,长沙桓王十有三世孙。
母也初感梦吞明珠,遂黜鲜恶荤。
诞弥厥月,生有异表,中岁若成,寥兮真姿,不栖於俗,愿移荣於道,忘锡羡於家。
至十五,辞亲从师,依年受具。
行学一集,郁为教宗;终卷伊吕立功之致,陋黄绮肆志之,遗形理性,与山木为群。
故地思贞大师属我以《华严经·菩萨戒起信论》。
心以静锐,智与经冥,彻照渊元,万法一念,宵景盈空而不见,晨曦溢目而何有?有而不可有者,吾其见真师之心哉!受经弥时,乃疑未契。
其夕梦乘大め,直截沧溟,横山当前,峻与天极。
不觉孤帆鸢戾,怀襄止济,峰竦竦而忽焉,溶溶而在下。
既寤,形若委衣,流汗轻醒。
自此句义不思而得,一部全文,常现心境,事事无碍之旨,如贯花焉。
天宝六年,於苏州常乐寺画卢舍那像,寂念初明,十身并现。
日月何咎?惟吾师自知。
大历三年,讲於常州龙兴寺。
才登法座,忽有异光,如曳红缕,渐大萦於香室。
久修行者,会中光睹。
前后讲大经十遍、《制义记》十二卷,诚感之事,此类固多,今略而不载。
受业比邱大初,付以香炉谈柄,知其意有归。
深於吾道者,则有寻阳正觉、会稽神秀,亦犹儒氏之有游、夏、荀、孟。
雠贤议德,其造形之异乎?
至大历十三年十一月七日,沙门惠觉梦巨塔横仆,陷地二级。
无何而吾师示疾,顾门人曰:「死生者,众人之桎梏,至人之作用。
昔尼父逍遥曳杖,发泰山之歌,盖欲显本知终,示动归静。
吾非不敏,幸异夫流遁不返者乎?」言已奄然,与物而化。
春秋六十一,惠命三十二。
以其年某月日甲乙建塔於某处,终终之义也。
噫!素旌晨出,异昔经行,众籁啾啾以风号,细雨茫茫而天泣。
世流有逝,法流何逝而常清;世土自骞,法山何骞而常存。
吾知夫一贯而何言。
时邗城肃公得离性之文,代予为铭,刻石松门。
辞曰"铭阙"。
◇唐苏州开元寺律和尚坟铭"并序"
至人於生死一也,物有之,我亦有之。
若日月可蚀,虚空可ㄜ乎?在至人为宅心之胜地,诚瞽夫不返之瀑流哉。
於戏!我法自五天,扬於汉廷,八俊四贤,横世杰出。
后之学者,聆休风,企高躅,何吾师之穆其芬馥欤?
吾师讳某字某,先刘氏之子,汉楚王交三十一代孙。
烈祖某,永嘉南迁,为丞相掾。
四代祖远,隋东阳守。
显其遗荣之迹,略载本枝,全拔俗之高,不书后叶,盖亦垂训之意乎。
吾师幼孤,伯父哀字如礼,名因教立,孝自天生,而宿植缘深,心田欲稔。
因请伯父哀而舍之,事灵隐某禅师。
因问师入道之次。
师语曰:「夫爝火明乎太虚。
以爝火之心,当太虚之境,境非心外,心非境中,两不相存,两不相废。
今我所证,是尔所知,曷有万法之深浅优劣乎?」语毕,如凉风入怀,醒然清悟。
天宝四年,受戒於东海大师鉴真,传讲於会稽大师昙一。
至德中举高行,隶名开元。
干元中有诏,天下二十五寺,各定大德七人,长讲戒律,吾师其选也。
顷年净土一门,不愆於念。
尝谓人曰:「昔闻西方之行,是有相大乘,此乃蓬心不直达之说。
何者?夫出言即性,发意皆如。
而一色一香,无非中道,况我正念乎?」於时六十七夭年,三十六僧夏,一十六坛场,孤制律枢,正持僧纲,自胥湖南北,皆宗仰焉。
以建中元年六月十五日,寝疾而逝。
其时有庭树一本,枝叶扶疏。
及吾师将亡之朝,花正拆而遽萎,条始繁而方折,亦恒河水上旃檀树枝荣枯之意也!其年七月五日,迁灵龛於武邱西寺松门之右。
呜呼!青山不归,白林长谢,秋原之上,万境皆悲,两冥冥而昼阴,水浼浼而东逝。
门人道亮、道该、清会,亮以毗尼继其行,会以才学俦其贤,该以词华踪其美。
三子之外,居廊庑者,充江汉焉。
故观察使韦公元甫、观察李公栖筠,今虢州刺史李公纾、今御史中丞李公道昌。
林下之迹可追,山阴之游尚想,怀人抚事,相顾泫然。
昼实才,曷足揄扬盛美?以吾释门之事,安敢让焉?词曰:
本师示终兮元纲绝,香山崩兮香海竭。
大地动兮旃檀折,人天冥兮千光灭。
我师出嗣兮遗教张,如何斯人兮天不臧。
星既雨兮地亦霜,生涯昧兮四流长。
捧遗言兮循往迹,庭无人兮月寂寂。
百年遐寿兮日长夕,万春上服兮尘已襞。
门人恸兮世人悲,瞻影塔兮山之垂。
宿昔经行兮旧路岐,眇眇兮雨霏霏。
方城芥尽兮长乘移,乐石香名兮不骞不亏。
◇苏州支硎山报恩寺大和尚碑
我先大师曰佛,嘉言孔硕,大造人天,张无生极宗,悬衡於群教之表。
自第一义谛,皆我之蘧庐也,况儒墨名法道家之流哉!教之斯行,资乎哲匠,今大师即其人也。
大师讳道遵,字宗达,吴兴张氏之子,崇勋茂德,世为吴中右族。
大师夙负殊操,洁士称之,荣耀不足关其心,声尘未曾触其性。
其年二十,诣天竺威大师初受具戒,事报恩兴大师,首宗毗尼,依佛教也。
常愀然而叹曰:「孔老之学,不明三世,昭昭之业,何异夫郢而求冥山哉!」先大师则不然,观万像无根,我独以无生一心,覆疑山之峻;知四流妄有,我独以不动二字,停倒海之波。
室是远而,悟者天隔。
昔在汉明永平之际,大教洋溢,霈然而东,与生灵涤心,观天地更始。
正士自摩腾以降,持法有如关中者,秉律有如南山者。
海内髦士,亟归乎我,如凯风微扬,嘉禾先发。
北齐惠文大师传龙树智论一性之教,即我释迦如来九世祖师文殊所乘也。
惠文传南岳,南岳传天台,始授一心三观之旨。
以十身佛刹微尘数修多罗,如悬帝网,丕出正念,无遗即中,盖如来一斯教之扃也。
天下宏经士窥我宗者,不得其门而入。
天台去世,教传章安。
章安传缙,缙传东阳,东阳传左溪。
自龙树已还,至天台四祖,事具谏议大夫杜正伦《传教记》。
今大师则亲承左溪,一受心宗,方造其极。
物有凋折而苦节不衰,时有晦明而至行不变,法华三昧,渊乎我衷。
尝从容谓门人曰:「尧舜之民,不必独义,教之至也。
教若不至,民何咎焉?吾恐大教未周,群机未发,陷诸子於邪见之网,吾徒得无过乎?」乃欲广写《法华经》置道场,辟经院,以烛继景,扬大雄慈声,盖平生之愿与!一之日发其心,二之日规其趾,作不逾序,厥功成焉,居山之福地。
於戏!群峰合沓以就我,当大藏而孤峙,疑天作以待用,此持经之境也。
及以清昼山空,杉吹不动,真念凝乎寂寞,经声在乎冥。
此持经之心也。
大历元祀,州将韦公元甫、兵部尚书刘公晏、侍御史王公圆、开州刺史陆公向、殿中侍御史陆公迅、大理评事张公象,境诱真心,共获殊胜,乃相与飞表奏闻。
诏书特下,署名曰:「法华道场。
」焯哉盛乎!经王之惠,日於天乎?自江以东,一十七所,皆因大师之首置也。
举精行大德二十七人,常持法华,报主恩也。
大师以无缘慈眼,极观四生,多溺空见,乃铸卢舍那及毗卢遮那像,明智身不有,法体非无。
将显古佛证经之由,乃起多宝妙塔,开净土当生之叶。
遂作《弥陀色身》《法华一经》《骇声闻得记方》等四部,喜广教尽收无垢净光。
盖是如来极开方便,迹虽有作,功乃无为,接人天机,使知有殊常之福。
又写天台一教,溢乎道场,真诠昭昭,与清景不极。
大师有言:「佛法寿命,其惟常住乎,常住不存,我法安寄?」於是置庄二所,世田为义,俟嘉以登,身田是修,期圣禾不绝。
非夫大师平等之施,孰能於事理双全哉!物役我慈,日用不足。
门人有懈废者,接彼退机,讲《法华玄义》《天台》《正观》四分钞文,临坛度人,授心扬律,愿盈乎石室之筹。
天宝年,於灵岩道场,行法华三昧。
忽观大明,上烛天界,我身正念,俨在光中。
异日问天台然公,公曰:「知慧光明,从心流出,非精志之所致耶!」又於本寺入法华道场,忽睹此身在空中坐,先证者知是大师涤垢之相。
不然,则万法有无碍之用哉!其年春秋七十一,僧腊四十六。
以兴元元年七月二十九日,告终於支山本寺。
呜呼!象法梁坏,苦流增波。
无数人天,从今何怙?初当寺盖公、轮公,一夜同梦大殿忽崩,得非法匠将亡之应乎?示疾之日,骄阳久愆,嘉苗若燎。
辞世之夕,风号雨暴,天地惨黩,亦我法陵迟之变也。
传教门人灵轮、法盛、道欣,可入如来之室,岂唯宣父之室哉?俾厥鸿猷,张而未弛。
奉教门人犹子灵源等,高志警拔,德邻先贤,精细行以检仪,敷大乘以基性。
予虽后学,夙聆德声,曷云不骞,贻诸乐石。
铭曰:
泓澄吴江,静几於道。
清气蓄焉,诞我僧宝。
大师,与道为藩。
义天无孛,慈不昏。
岿然支山,ム公所履。
建塔辟院,夷荒而趾。
乃基灵峰,灵峰崇崇。
乃启秘藏,秘藏彤彤。
天色在下,日轮当中。
真经无言,至象非象。
冥理彻性,不昧不朗。
三观一心,如悬帝网。
雪山嵯峨,有时而裂。
香树偃蹇,有时而折。
世相若斯,师何示灭?示灭何之?天泣人悲。
高邱漠漠,细雨霏霏。
携履西去,相逢是谁?见海未干,疑山尚阻。
嚣嚣魔民,爰得其所。
吾师寂寥,空留法语。
入室数子,皆宏我经。
安公如月,远公如星。
恭恭秩秩,释氏仪形。
塔影亭亭,长在寒树。
天上花落,人间日暮。
犹飘苦,与我为喻。
◇唐洞庭山福愿寺律和尚坟塔铭"并序"道贤上游,其德如阳和,亭毒万物,生而不子,成而不繇。
或曰异於是,盖繇无生空惠,冥乎其间哉!暨洪唐盛明之朝,我法尤重五教四分,飚扬景张,南山律宗居天下第一,后弟子如大师鲜矣。
大师望出徐氏,讳神皓,字宏度。
八代祖ゼ,齐竟陵王西邸学士。
子陵,梁尚书左仆射。
其文与庾子山齐名。
逮陈氏革命,因佐吴邑,遂家姑苏。
高祖硕,学通三礼,中年即世。
曾祖昙,隋王府咨议参军。
祖德恭,浔阳郡词曹。
考君定,深於释典,不屑名宦。
大师天情耿洁,风韵朗迈,幼负脱俗之姿,尝有言曰:「沙门者,高洁其道,秉空王平等之性,一念不昧,坐登佛阶。
吾自知此身履龙渊取明月,曷有三圭之贵,重侯之高,而能动我心哉?」乃依杭州龙泉道场一和尚出家,败损容,越出流辈,铿然法器,如琢玉焉。
天宝六年,天降板诏,请释真行。
一州许度三人,独居荐首。
吾以是知大师初皈佛教,涤心地也。
今奉国恩,正世名也。
因隶僧籍於包山福愿道场,初进具於兴大师,次通钞於昙一大师,五夏未登,学精三藏。
天台宗旨,难为等夷,渊元绝思之科,如良庖之导大也。
十讲律钞,五升坛场,倾江而东,愿礼其足。
后生学者,仰其聪明惠性,如追麒麟之步。
大师尝引锡西望,想包山旧居。
包山即洞庭仙都之一峰,湖澄气清,日出水上,迭嶂合沓,生乎影中,得非天遗此中与师成道耶?乃命舟而还,使野童诛茅,山童扫石,顾左右曰:「昔者如来崇饰塔庙,乃是启发群信,开人天净境。
岂为已哉?」此少隳废久之,非先师本意,乃辟僧院,创食堂。
众有怠慢者,丑其行而理之。
舍有倾者,恶其邪而正之。
垦田置庄,开畎泄浍。
功既成矣,业亦博矣!百千人俱皆受其赐。
曩日洞山水浒,业湖之氓,罾{}咽川,缯缴亘渚。
大师以如来不杀之戒,黜彼鲜食,回小人之腹,为君子之虑。
干元祀有诏,天下二十七寺,各奏大德七人,长讲律戒。
因请住开元寺,欲果愿具,且惧简书,遂亻黾亻免从命。
奉戒弟子开州剌史陆公向、前给事中严公氵兑,服道弟子礼部侍郎刘公太真、前大理评事张公象,钦风弟子前廉使亚相李公栖筠,天诱厥衷,俾扬我法,精识通敏,言为世程,谢太傅之流也。
其时常熟地偏,僧多阙行,李亚相欲以德抚,乃请大师统而正之,一化而革心,再化而知道,三化而阖邑从风。
大师末年工於圆宗,纵心皆是,以文字而用,不以文字为病。
是念佛写经,备行教法,置西方社,广净土因,专诵《法华经》九千余匝,游四大寺,登五老峰,遍欲观古僧得道之所。
此亦至人之余事,应物如动,自视阙然。
贞元六年十月,春秋七十五,僧腊四十三。
其月在开元遇疾,忽言曰:「吾爱夫得道者,心如澄溟,知如晨曦,不染如浮,自在如游鸿。
吾虽非斯人,亦未肯以有生为累。
」其月十一日,顾门人维谅:「我去世后,汝若置塔,可归洞庭故山。
」言毕而逝。
是夜琉璃色天,星如雨,往往有西方之应,睹而不书,奉遗命也。
门人维谅,有文有道,独步当时,执师之丧,不以证而废教也。
列座门人道超、灵俊、道、道棱、维诚,皆积解以诣空门,迈德以藩象教。
吾闻古之僧高者,述诔与碑,自晋朝始也。
二三子思吾师盛德,将欲黄金,勒贞石,垂裕后昆,使昭昭之教,长烛於人天。
铭曰:
於穆大师,立言可经。
身佩戒光,高月亭亭。
怖魔以祛,袭智以醒。
如何斯人,忽号冥冥。
天树春折,花夜零。
空留一灯,寂寂青荧。
伊昔行道,坦坦素履。
迹虽可攀,行不可拟。
乃知我师,应世无已。
优游人天,自在生死。
门人维谅,蹑彼高尘。
嶷嶷灵塔,纪功於人。
於山之峰,於湖之滨。
风凄远铎,月惨重轮。
瞻礼上,如逢化身。
◇强居士传
人生性静,而迁乎可欲。
可欲萌乎忧喜者,病之源"一作原"也。
故至人观其静见万物之真,观其动见万物之遇。
客有强君,隐士之俦也。
理照氵屈俗,寄於和扁之伎,而时人无能知者。
予尝问君以医之术。
君对曰:「夫妙有统於心,而通於物理。
其静为性,其照为觉。
觉也者,日月之谓乎。
性也者,太虚之谓乎。
故理世为儒,可以敷五典。
理性为释,可以越四荒,"一作流"。
理病为医,可以空六腑。
使定命可逭,业疾可亡,而世教罕能迨之,故医王未悉辨也。
」予曰:「至哉斯言!」命小子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