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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九言
九言,开元时官太子舍人,摄殿中侍御史、内供奉、朔方节度判官,擢起居舍人,迁右司员外郎。
◇唐尚书省郎官石记序
夫上天垂象,北极著於文昌;先王建邦,南宫列为会府。
六官既辨,四方是则,大总其纲,小持其要,礼乐刑政,於是乎达,而五道备矣。
圣上至德光被,睿谋广运,提大象以生人,躬无为以风天下。
三台淳曜,百辟承宁,动必有成,举无遗策。
年和俗厚,千载一时,而犹搜择茂异,网罗俊逸,野罄兰芳,林殚松秀,尽在於周行矣。
夫尚书郎廿四司,凡六十一人,上应星纬,中比神仙,咸擅国华,以成台妙。
修词制天一之议,伏奏为朝廷之容,信杞梓之薮泽,衣冠之领袖。
顷朝荣初拜,或省美中迁,降年名,各书厅壁,讹误多矣,总载阙如,非所以传故实、示不朽者矣。
今诸公六联同事,三署并时,排金门,辚华毂,鸾跄凤寺,肩随武接,而不因佥谋,补其阙典,其於义也,无乃太简乎?左司郎中杨公慎余,於是合清论,创新规,征追琢之良工,伐荆蓝之美石,刊刻为记,建於都省之南荣。
断自开元廿九年,咸立石于次。
且往者不可及,来者不可遗,非贵自我,盖取随时。
班位以序,昭其度也;丰约从宜,昭其俭也。
俾夫金石长固,英华磨绝。
不编班固之年,自然成表;未读马卿之赋,已辨同时。
不其伟欤!
◎林谔
谔,开元中濮州鄄城县尉。
◇对莱田不应税判
〈劝农使称莱田旧不应税,州县令有征纳,为例各自不同,或据亩数均收或随上下加减。
百姓纷诉,使司科均收以不应为从重,科加减以非法均赋敛。
州诉恐年饥无以给贷,且使司法例不平。
不伏处断。
〉
倬彼甫田,爰分沃脊。
定其差等,故九州攸同;处有劳逸,诚万人是系。
周官掌事,征税毕均。
皇明烛幽,远迩咸劝;德音天发,直指风行。
既有察於农功,将不遗於屋粟。
翦莱非季路之政,就芜兴元亮之词,责郡县之劳烦,慰黎之薄诉。
借如据亩数以枚率,随上下而加减,盖议事以制,示得便宜。
重戒年饥,颇符日用,苟殊干没,获戾何堪?使司虽欲科惩,愚谓伤於严刻。
且莱田不税,实师古之通方;仓庾流衍,乃自公之上务。
绣衣匪同楚失,应副九重;州县请宥汉章,赏其一切。
◇太原府交城县石壁寺铁弥勒像颂"并序"
维佛曰觉,是法曰空,范所谓敬田,薰崇可兼意境。
自西林晏灭,东夏闻教,纳群动故广辟度门,诣真宰即密传智印。
功应沙劫,化悬金界,支提所以列寰宇,建葺所以遍山林。
石壁寺者,晋之西山,旧号石壁谷。
隋隶西寿阳县,唐改寿阳为文水,先朝分置交城而立寺焉。
太宗昔幸北京,文德皇后不豫,辇过兰若,礼谒禅师绰公,便解众宝名珍,供养启愿。
玉衣旋复,金榜遂开,因诏天下名山形胜,皆表刹焉,所以报护力,广真谛也。
特起绀台之制,颇余紫禁之恩。
禅师寻终,官寺初创,分身建塔,遗迹岿然。
多宝不开,吾徒安仰,年四纪,绍复六僧。
修伽蓝者润脱,造山阁者毅本元,竟未雄成,且为能事。
粤邑宰敦煌张公令孙,清信香缘,台铉英胄,隐若敌国,知无不为。
行春之余,瞻星开制,琢拓岩突,所以面双峰;筑基林间,所以立前殿。
飞廊右转,高门南豁,化槛粲烂於虹涧,漱渠杳蔼於龙鳞。
附丽张皇,公之教也。
复次寺大众县诸吏乡三老等,端念断结,回向增修,属廊殿功闲,请鼓铸象设。
信施山积,稽恳奔,弦朔再移,公难久抑。
爰咨上座普公曰:「和上万亿之中,已经付嘱;一方之内,佥谓导师。
此处山泉,人间卓绝,常叹庭宇浅狭,形像卑古。
既众心同欲,敢仰屈专知。
」先舍俸钱,次添净亲,想望耆之往,思摹兜率之留。
宝台系念於仪形,华林正观於神卫。
倬开元廿六年十月十五日,铸铁弥勒像一座。
良冶攻橐,神物助铜,回录而喷练,飞廉噫风而沸液,焰涌钧外,乃澈金光。
非普公之总众馨心,调御之慈悲冥应,则何以仿佛相好,成是福润?十二月八日,设大齐而出之。
都人严护以礼供,掌事掀而改座,铲弗刂设色,湛起容。
顷者都师思九,先患两足,绵历数年,医巫谒精,蹇生念,忍苦强步,有加无瘳,当监理之夜,忽觉轻举;及成像之日,曳舄如初,此则指魔易容,如鸟出卵之摄也。
此寺幽深,远邃林壑,猛兽不育,濡草罗生。
列郡旱亢,祈之则霖雨;阖境岁俭,念之则丰饶。
戒触加敬,警俗整僧,此则轩台不敢西射、庐山长存东首也。
然结构大厦,兼写圣容,工不召而来,役不言而应。
始谓陶唐之俗,家尽归依;追悟巧妙之徒,人皆饬力。
殿像云毕,居处自空,此则梵帝输灵匠、育王献神兵也。
夫金者物之坚刚,像者代之崇奉。
见不坏相,故因感以存质;在有为迹,故凭应以住法。
是梵场也,其炳焕乎!上座普敬寺主惠、都师思九、法师元炎、大德茂忠、守《辶山》、常念、宝定洎龙象法允、贞实、贞华,戒珠圆明,智剑猛利。
当对初地,泽胜於安;果证中天,已授记於文佛。
乡望王思贞、县吏郝仙寿等,五色鸾千里骐骥,琼树尘映,玉匣气浮。
古署或列於桐乡,虔承遂陪於柰苑。
奉锺离之旧政,喜得人心;结昙毗之后缘,仍为佛事。
於戏!否往泰来,圣作惠出微妙;用之发挥,匠意表刻纪灵。
则我皇之会昌景福,天主之示现功利,不其茂绝穹谷、摩灭苍岑者哉?谔傺不偶,诚敬"阙一字"兴徒发於简栖,白林为颂;词谷征於灵运,石壁言诗。
贝叶尚记买园,线花亦题施树。
佛则无愧,谨偈铭云:
世尊传,兜率天,弥勒宴坐对诸仙。
晋山记,石壁寺,佛影下来留此地。
新殿开,望昭回,白毫放兮照隈。
危楼敞,临悬象,翠微浓兮洗烟上。
张公作,神鬼诺,五十六亿龙华乐。
灵匠罢,真僧楷,八万四千师子骇。
镇帝乡,归梵场,法轮转兮众福证,铢衣拂兮圣劫长。
◎苏亻宛
亻宛,"一作婉",常山人。
开元中为太原府录事参军。
◇对越人驾象入庭判
〈冬至朝,越人驾象入庭,不载黄门鼓吹。
法司科罪,越人诉云依太康中仪,不伏。
〉
大荒无限,天下如截,柔远能迩,老安少怀。
惟彼越人,沐兹造化。
境遥铜柱,闻伏波而击;声暨珠崖,非尉佗而能制。
属星躔北陆,日届南长。
天子登灵台,观物,命群臣以成列,执五瑞而知礼。
牛羊勿践,驾象奚,来宾丹禁之庭,不载黄门之乐。
今朝高会,笑涂山而未伦;法奏虞章,鄙蛮风而讵设。
棘司以多闻阙殆,直先绳;越人以古有典刑,曾何敢侮?且中古以降,五运相乘;太康之时,九仪亦备。
具物云在,时人属迁,须崇改更之文,无致因循之礼。
◇对投诸寄判
〈得国子监称,诸胄子不亲师教,将寄之。
省让其侵冒刑章,之於理,监固论不已。
〉
圣人设教,克勤於学,胄子从师,罕能由礼。
惟彼成均奉职,宗伯分官,将舞以持旄,俾歌诗而序齿。
进而函丈,知拾紫之华;退而负墙,识满金之喻。
不传其习,或失於多,嗟尔寡闻,孰云功倍?叩之忽应,则待於从容;发然后禁,何惊於格?诚宜扑作二物,吾与其进;焉用寄四夷,若斯见罚。
伺行父之逐鸟,岂殆庶乎?征楚子之夺牛,理固深也。
不帅之教,虽载於礼经;侵冒之刑,合归於司寇。
仍为多诉,无乃厚诬。
◎王忠嗣
忠嗣,华州郑人。
始名训。
父海宾,征吐蕃战死,授尚辇奉御,时年九岁,因入见,赐今名,养禁中。
试守代州别驾,以功累迁左威卫将军、代北都督,封清源县男。
开元二十九年徙封河东县公,领河西、陇右,权朔方、河东,佩四将印。
讨吐谷浑於墨离,平其国。
李林甫忌其功,使人诬告忠嗣尝养宫中,云欲奉太子。
讯验罪应死,哥舒翰请以官爵赎其罪,乃贬汉阳太守。
徙汉东卒,年四十五。
宝应元年追赠兵部尚书。
◇平定诸蕃奏
臣闻北方杂虏之中,突厥为大,其风俗︹悍,弧矢利习,而诸蛮夷皆出其下,所以凭陵河塞,历代患之。
太原、泾阳,岂惟前事?山东、渭上,曾是近忧。
自陛下君临万邦,无远不至,惟此种落,尚怀二心,陛下执九有安危之枢,制四夷长短之运。
如垂霈泽,则斯与草芥同风;若震天威,则彼惟鱼肉而已。
故从开元二十九载,部落日以携离,可敦西杀并诸侯王贵人以下,前后款塞者,殆至万计。
其余复相保聚,更立乌苏米施为可汗,陛下又使内史尹招倩等晓以安危,俾其内附,鬼神所殛,米施伏诛。
去秋又诏臣率骁骑,直至萨河内山,以问其罪,而左厢阿波达于等一十一部,并应时诛擒。
独右厢之众未平,今又为九姓所破。
白眉特勒之首,既传於藁街;骨咄禄娑匐可敦,又献於阙下。
霜刀未交,而群凶尽殪;王师未老,而大漠将空。
自先帝擒颉利静北荒以来,复见於今日矣。
伏请颁示天下,宣付史馆。
◎张不矜
不矜,至德初官范阳府功曹参军,兼节度掌书记。
◇范阳郡悯忠寺御史大夫史思明奉为大唐光天大圣文武孝感皇帝敬无垢净光宝塔颂惟唐绍统兮岁作噩,天宅幽都兮镇戎索;彼命启与禅虞,继凤举而龙跃。
驭阊阖而朝南面,服日月而宝殿;在衡以正干坤,握金镜兮临宇县。
东宅四水,西都八川;天应景福,亿万斯年。
神而丕,风化洋溢而昭宣。
凝心姑射,既迈黄轩之理;端思真境,高抚洪崖之肩。
迥出三界,超居四禅。
我御史大夫忠而孝,哲而贤,裨我唐祚,崇斯福田。
昔在棘城,结愿已修於宝塔;属兹版荡,除恶务尽於幽燕。
开拓郡县,驰突戈,咸荷威力,扫逆清边。
树兹幢相,游刃忘筌;割净赀以檀舍,施珍俸於慈缘。
爰居爰处,载询载度;金界於园,择伽蓝之胜托。
征郢匠,稽朴斫,具钩绳,备丹ぬ。
才生明而畚锸攸萃,月贞朔而陶瓦斯作;暨峻砌而崛起堂皇,聚桢干而上干寥廓。
尔其庀徒有节,力工惟时;隐金椎以雷动,走瓴[QSDX]以星驰。
之登登,斗ㄆ磊硌以扶卫;筑之阁阁,甓罗而缉熙。
骈密石以疏趾,齐玉以镇陲;班间布白,九隅八维。
风伯雨师,扣灵坛而请命;雷公电女,拥仙座以忘疲。
熠如聚雁,赫若奔螭;岌で天假,仿佛神资。
千龛栉比以攒构,万塔凌兢而护持。
观其扪重扃,披藻井;鸿蒙异状,咄咤灵影。
霞蔚,阳舒阳静;游三界而须臾,视一劫而俄顷。
示大方便,开大法境。
闻偈而刀轮折锋,承风而火收猛。
嶷若蜃楼之孤秀,皎类扶桑之回映。
莲花吐日,攒太华之三峰;香炉抱,矗庐岩之一顶。
若乃八部经行,万方委辂。
离火宅,启筏喻;鱼贯争上,雁行齐赴。
齐穹崇,陟回互;嗜真如者拾级聚武而行,慕释猷者阽虚悉ヘ而徐步。
攀棼以失视,援井以增惧。
龙象翕赫,扶薄栌而蓄威;鬼神睢盱,扪壁以含怒。
将以经启万祀,永代作固;置咒於梵刹之中,释网於毗耶之路。
启招提之胜果,祛樊笼之缁蠹。
行善者技痒而争,为恶者震栗而忧怖;逗塔影者洽背而魂竦,闻铃音者叩头而心注。
是用敬我天威,保我唐祚,彼幢相之徼福,荷无疆之率裕也。
客有扣虚幕府,忝掾神州;愧三语之默对,归八解之禅流。
岿然宝塔,永赞鸿猷;护鹅珠以守戒,持鸽珍以精修。
刻字金版,垂芳朔幽。
行雨施,自公乃侯;永锡难老,厥德允修。
恭察视之严命,敢不拜攵王休。
◇唐悯忠寺无垢净光塔铭我闻西方有大圣佛,伽号曰觉,在伽毗罗城精舍阁内,能庇极四天,超证诸果,而毫照劫界之外,罔不谛听而归之。
时战茶外道,昧佛威力,有善相者谂之曰:「汝当堕无间大地狱,受旃檀罗业。
若能悔过从正,悛心归真,当於去刂毗罗城。
」三岐古塔,崩坏日久,无人修崇,能造轮枨。
书陀罗尼咒,於其塔内,念诵精持,减罪恒沙,受大安乐,其名曰无垢净光塔。
夫塔者所以睹像生敬,祈者所以昭德塞违,虔诚依投,罔不示应。
我大唐皇帝陛下孝因冥感,圣以天资。
太上皇不宰功成,禅代法禹,创业垂统,时邕象尧。
复宝位为太上,与兆人为父母。
珍符景命,充溢寰瀛,止难锄凶,洗清天宇。
光禄大夫范阳郡大都督府长史河北节度兼支度营田海运等使摄御史大夫归义王史思明,硕量天假,宏谋神授,仁被种植,忠越古今。
竭节布恳成其名,砥心砺行存乎道。
昔在平卢也,於曹禅师早发宏愿,於彼造塔。
初经始未构,属中原乱离,有难便赴范阳,其塔便罢修葺。
今重承恩命,允东郊,缅想"阙"诚式副前愿,敬於悯忠寺般若院造无垢净光塔一所。
池五饰"凝"工力已周。
夫其始也,堙危墉精院"疑"掘地及朱宝其炭,隐以金椎岌其阶。
公输运斤,离子督墨。
摹规矩,而陶甓雾集;俗驰缁走,而瓴甓屯。
工以子来,人以心竞,哉!生明,月既望,乃勤朴斫。
夫其凹摩凸,元刂方铲圆。
龙鳞错落以用密,"阙一字"杰竖以赞扣"阙一字"ㄆ义"阙一字"以分赴,绮疏回合以洞开。
夫如是月有旬矣。
尔其层构削成,枨轮孤耸。
金幢插汉,截虹霓以中分;宝铎连星,碍望舒而假道。
密迩睚眦以缺立,群仙"阙一字"曳而下来,怪兽蜿而捧龛,石人以承级。
若蓬壶仙馆耸珠阙"阙二字"重,皎如天台四明莳,琪林於绝顶。
夕而望之,月当蒙汜,星辰晶晃而攒临;晓而望之,日上扶桑,霞蔽亏而捧出。
既忏诸累,能植胜缘。
时八部天人,九有缁俗,日夕匍匐而归之。
徒观其趋福庭,登梵扃;披倒景,跻重冥;启洞户,排疏棂;勃嶙峋,"阙二字"青荧。
俯瞰万像,平步高元。
迥惶怛悸,既如折元牝於阊阖;涉级聚武,又若搏壁上之翠屏。
尔乃周游层薨,婴倚飞楹。
"阙二字"栈道,诘立四顾而震魂;井干陵临,穷览周流而失瞬。
至於契"阙一字"法者湛乎真寂,悟八解者得乎津梁。
於是舣涅岸,屏瀑流河,窥其神咒,置於层刹之中;峨峨梵幢,列於毗罗之院。
逗影而八苦皆忏,闻铃而三业都捐。
用能裨佑熙朝,希嘏保佑门阀"阙"修文偃武,康"阙"於极乐之国;归马休牛,鼓腹於华胥之代。
求蒙,是作,式创铭云:都聚相之严厉兮巍然孤耸。
如天下来兮,若地之踊。
琼龛层刹兮,骈あだ。
龙蛇兽兮鬼神捧。
轮枨岌で兮,土宇瞻悚。
铃音聪合兮,威力潜拱。
亚相持边兮被光宠。
镇此门兮,谋重富国保家兮千万亿。
◎裴铉
铉,开元中隐居终南山。
◇进延寿赤书表
臣闻明流八荒者日也,声飞万古者道也,故贞明不出於古先,德声岂远於身外。
是以圣人洗心以至道,如蹴リ焉。
然则气无形端,有若道准,固以柔郭,逃之无因,取兴则小,其宏则大。
微臣幸逢尧运,忝预巢由,服志中岩,有易润泽。
因编於儒典,薄求於道书,见仙家保命之真言,思君亲永寿而无极。
真言秘旨,累翳缣缃,诚则天鉴昭回,私心惧劳圣览。
是以披历精要,载腾真声,进明白於一贯,退光宣於少得。
故乐者易成功,见之不骇俗,诚皇极之道也。
经所谓「王侯得一以为天下贞」者,不空言哉!斯盖上元老真延龄永寿之前梯也,因以名曰上元高真延寿赤书焉。
赤书者,上以明星火资於土德,中以殷仲夏之朱明,下以达微臣之丹恳也。
《灵经》云:「俾国太平,转灾成福,当用《五老赤书》作镇也。
」今属三气炳节,降庆神期,敢献延寿之书,冀申诞贺之礼。
伏惟开元圣文神武法天至道皇帝陛下道满天大,覆焘无私,德通坤厚,光载罔极,不耻牧童之词,岂愧刍荛之言?言不贱废,天下幸甚!书一轴凡八篇,积数千字,皆众圣高真之至言也。
在掌握之内,足见长生之道焉。
◎王遂遂,元宗时人。
◇大唐会稽郡余姚县化"阙一字"寺主真法师行业赞"并序"
夫璞以假器,必藉工能;正声阐扬,亦资明哲。
承真如之奥典,启不二之法门,其谁曰然,不远千里。
法师东阳金华人也,俗姓王氏。
其先太原苗裔,昔永嘉南迁,因官而处焉。
总角辞家,童蒙入道,发大精进,坚持戒地。
一门之中,数人缁服,简而无傲,咸悉慈心。
《传》曰:「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经云:「难行能行,难忍能忍。
」削迹名利,而归於佛,难矣哉!闾阎依投,亲戚仰止。
睹其颜则知三善,入其门乃闻三异,允谐众望,精确道宗。
弥缝聚落,能无法忍之心;空间林中,了入寂然之意。
法师学习师古,义承先圣。
八部经理,宛在掌中;三乘法源,尽於度内。
晓了中事,恒无贡高。
犹如琉璃,内外明彻。
是谓山岳之秀,河海之英,国之桥梁,人之师范。
善疗众病,为大医王,应病与药,令得奉行,乃我法师之器量宏博,羌难得而涯也。
粤六载,我皇帝加号,爰有制度。
於时太守秦公、长中狄公,知其行高,遂以名荐,主此寺焉。
二公常相谓曰:「法师通深妙法,元无上义,闻一得三,言发响应。
」昔利涉辩博,僧会智周,与之齐驱,未可同日。
退食之暇,匪夕即朝,私奉礼敬,以为法主。
晏居无何,事有成应,举一隅则三隅可视,岂小子造次而谈矣!葺构廊宇,缮修佛像,垦尔田畴,蓄尔仓廪。
人有善欲,天必从之,虔奉夙心,雅志斯在。
弟子忝预同盟,宗礻方有叙,慕仰节操,钦藉坚持,限以孤陋寡闻,曷能宣扬盛事?不禄戒行,何以诸?不记精修,何以示众?小子狂简,斐然成章,述德书能,以传不朽,凡我同好,宁孤赞之?时天宝八载孟春正月。
童蒙入道,总角辞家,清理归正。
忍辱降邪。
结习已尽,不染天花。
心如法水,莹澈金砂。
"其一"形貌端严,风神体正。
卓尔孤标,坚持佛性。
如竹之滋,如松之盛。
晏居寂然,智慧清净。
"其二"法门之主,天人之师。
能息三毒,更慎四知。
磨而不磷,涅而不缁。
阐我正声,非师而谁?"其三"法本不生,今亦无有。
贤哉真公,戒业坚久。
宣揭宝偈,义传金口。
记其行能,永为不朽!"其四"
◎韦续
续,驸马都尉钅岁之孙。
元宗末官天兴令。
◇五十六种书序
自三皇以前,结绳为政,至太昊氏,文字生焉。
所谓依类象形谓之文,形声相益谓之字,著于竹帛谓之书,书者以代结绳之政也。
故事有六文:一曰象形,日月是也;二曰指事,上下是也;三曰形声,江河是也;四曰会意,武信是也;五曰转注,考老是也;六曰假借,令长是也。
又曰字有五易:仓颉变古文,史籀制大篆,李斯制小篆,程邈制隶书,汉代作章草是也。
其八体者,更加刻符摹印,虫书署书。
殳书传信,并大小篆,为八体也。
后汉东阳公徐安于搜诸史籍,得十二时书,皆篆神形也。
又加二十三体,共定五十六,列之於后。
◎赵亻巽
亻巽元宗末人。
◇书断系论
昔牺后作《易》,周公创《礼》,孔父修《雅》,岂徒异之而已?将实大造化之根,出君臣之义,考风俗之正耳。
若三圣不作,则后王何述?故天地非伏皇不昭,长幼非周公不序,《雅》、《颂》又非孔子不列矣。
是三圣者,所谓能宏其道而由之也。
兹又论夫文字发轫,笺翰殊出,本於其初,以迄今代,三千余载,渺然难知。
而书断之为义也,闻我后之所好,述古能以方之,不谓其智乎?较前人之尤工,陈清颂以别之,不谓其白乎?体物备象,有《大易》之制;纪时录号,同《春秋》之典。
自古文逮草迹,列十书而详其祖,首神品至能笔,出三等而备厥人。
所谓执简之太素,含毫之万象,申之宇宙,能事斯毕矣。
若是夫古或作之,有不能评之,评之有不能文之。
今斯书也,统三美而绝举,成一家以孤振。
虽非孔父所刊,犹是邱明同事。
伟哉独哉!君哉臣哉!前载所不述,非夫人之能谁究哉?
◎韦回
回,蓟人。
天宝中官监察御史。
◇对赐则出就判
〈甲赐则,有司令其出就,诉云未成。
〉
肆觐群后,事资班瑞,畴庸千乘,义取朝宗。
等威有正位之常,名器无假人之道。
甲以荣参赐则,齿列建侯。
位若附庸,僭东蒙而为主;地非成国,异南面而称孤。
虚揖五玉之班,徒承四时之事。
关内受赋,独申恩於莱田;邱中食采,未延赏於茅土。
恩齐国典,方期率职,眷言彼甲,何烦就封?皮弁守官,宁拒有司之命?毳衣知礼,无违先正之书。
◎王
,凤阁侍郎方庆六世孙。
元宗好神仙,广修祠祭,希旨上言,擢太常博士、侍御史,为祠祭使。
肃宗立,累迁太常卿,又以祠祷见宠。
干元三年拜、蒲、同、绛等州节度使,以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四年罢为刑部尚书,出为淮南节度使,徙浙东。
召入,再迁太子少师。
卒赠开府仪同三司,谥曰简怀。
◇请禁百官祭日无故请假奏
诸色祭官等,并宽纵日久,不惧刑宪。
当祭之日,或逢泥雨,或值节序,尽皆请假,曾无形迹。
自今以后,臣皆私自察访,实无事故妄请假及不肃敬者,录名奏闻,望加贬责。
应缘行事或稍后到,小疏遗,望请量事大小便牒所司,夺其俸禄。
◎樊铸
铸,天宝时人。
◇明光殿粉壁赋"以上春早朝伏奏青蒲为韵"
粉洁白兮壁宏壮,白者取润色於明光,壮者取雄居於君上。
成圬人之手泽,起汉皇之心匠;凝雪彩,耀冰状。
旒居际,谓分照於此日之君;冠剑朝时,欲和光於为盐之相。
兹殿攸起,不无所因;宁在於白,亦以象真。
守静含虚,上以邻贞明於千年之主;保纯不污,下以范恬淡於万国之臣。
焕北极而开琼室,激南风而生玉尘。
月桂低檐,失蟾晖於午夜;御柳垂砌,惹絮色於三春。
则知粉壁之道,齐乎元造;达上下而明明,通昼夜之杲杲。
日昃之后,慰天勤而暝迟;夙兴之时,副圣恩而曙早。
信可大而可久,实永坚而永好。
懿夫荣虽"阙"画,饰不至骄;挺で岌以莫变,洞华而自昭。
可使楚客具瞻,羞持练而称献;荆人仰上,耻怀宝而来朝。
岂止光动玉户,气射金屋;秋露怀惭,冬霜自伏。
蛾眉夜侍,意瑶台之已升;玉颜晓临,若瑞之相逐而已哉?观夫を匝皎晶,迥环广袤;浓润交翕,浮华相透。
处高莫蔽,通四目之敷求;含明必竟,受百官之草奏。
虽奢俭不失,精研克构;终未可小桂椒为糠比。
汰茅茨为厄陋。
然为用因,有贵饰形,居安抚极,抱素常宁。
色不丧真,久已生於虚白;白能受采,冀一及於丹青。
噫!汉皇立则,未足为模;我圣作范,实谓殊途。
象为壁兮,则搜材於豫章之器;代其粉也,则聚贤於坚白之徒。
以张皇二仪为光明之殿,以照耀四海为粉壁之隅。
故错薪从楚,安轮以蒲,是得趋於金马,希便维於白驹。
◇檄曲江水伯文主张於地之血脉者,岂不曰水伯乎?尔自兽为身,面为人,控牵两龙,窟宅百谷,亿有祀矣。
故ル伦於元气之液,弄权於坤舆之窍,所云老而不死,是谓之贼。
伊我谓尔有是夫,何者?三载二月,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才子六七人,皆簸扬文精,开阖武库,游嬉春昼,沿洄江干,兴飞壮心,舞曳齿胄,皆贷白龟之德,不负赤鲤之本。
尔何为阴发暴殄,潜生毒,篑祸阶於沙岸,垣死府於花岛?如数子者,皆载垂堂之诫。
尔始若悬流三十仞,跳沫四十里,固应尊而不亲,衅岂相及?尔岸不兀,流不唐突,设人所倚之福陷尔孔易之诱,俾水贯坚之功,舫如蜩螗之声,扪空呼天,迄死不救。
倏恣化鱼之恶,谁下拜牛之惠?溺我国宝,岂明时弃珠之泉?沈彼彩船,实去夜藏舟之壑。
典夫睹右山四耳之兽,梦颍川一角之人,置於大江,未匹斯甚。
使揭竿求父之子,投笺请弟之兄,奏箜篌伤妻之夫,厉波涛徇婿之妇,罹其凶害,不忍荼毒,并告无辜於上下神,行哭失声,於尔安乎?尔今肆行贼虐者,岂不谓性与习成乎?何哉?曩者溺孙兴公於后湖之中,沦炎帝女於东海之上,化鳖於黄氏之母,为鱼於历阳之郡。
尔应恃以旧捷,蔓其后图,殊不知事不欲数,数斯辱矣。
恶贯已满,天命诛之。
然今历视尔自昔为过之所,或天涯,或地,起於侯甸之外且非辇毂之下,岂比今日俯九门,临四达,使哀声悲响,上及聪听?尔谁欺?欺天乎?然曲江者,南峙仙阁,北距灵宫,足可效赤水产黄帝之珠,胡为纤苍生窃司命之契?况之人也,皆编中华俗,游无何乡,所冀猛火烈山而莫焚,大浸稽天而不溺。
既遇尔省括之中,纵使术饭解漂之饵,山经不沈之木,岂可免尔之图乎?兹中江自首创至於今时,数千百年,更代易主,岛流波耗,才可接腋於井蛙,讵堪持颐於海鳖?尔之所处,岂不狭隘乎?人之所赏,岂有舳舻乎?逮天宝载,吾皇恢土德以博之,窦泽流以之,积润下之波澜,用济川之舟楫,岂不谓幸於尔也?尔何满以致溢,凶以自毙?使彼都人士,自此之后,惧尔同失神之海,恶尔甚探手之汤。
匪徒歇尔盛事,过自掇也,虽悔可追。
然灵莫尊於君人,时莫美於阳春,君固爱人种德,乘春宥罪,省囹圄,去桎梏。
尔奚得恃宅无闻,括守有曲,袭不辜於止狱之候,系余殃於积庆之家?仆谓数子叫天曹,诉地府,黜尔主职,在於斯须。
不然,仆见欲上书於承明庐,征诉,速周处,击剑长逐,擘波深搜。
尔若遁逃,则焦侥东请长臂者洒漉之,又於雄棠北使长股者凭践之。
不然,邀离朱以视之,命宋定以缚之,然后调乌梅,扇兽炭,是烹是醢,以报东门。
尔傥若混空隐形,和水匿象,则使牛曳蛇尾,绝其本根,纵逢山见彘毛,终难必复矣。
仆亦宜念五六日至於旬时,恐尔有词曰。
予不诫视成,不令而行,故矢在弦上,垂而未发。
傥能易辙,仆则既往不咎;若为刻舟,尔则何辞以对?徐察尔变,惟审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