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链接:
九五查询
古籍史书
老黄历
免责说明:本站内容全部由九五查询从互联网搜集编辑整理而成,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冒犯,请联系我们删除。
Copyright © 2024 95cx.com All Rights Reserved. 九五查询(95cx.com)鄂ICP备2022010353号-6
免责说明:本站内容全部由九五查询从互联网搜集编辑整理而成,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冒犯,请联系我们删除。
Copyright © 2024 95cx.com All Rights Reserved. 九五查询(95cx.com)鄂ICP备2022010353号-6
楼□叔云:"从来人说《庄子》尽是寓言,却不曾深考。 如尧让许由,依旧是有此人,盖申、吕、许、甫,皆四岳之后,许由亦其一也。 以当时咨四岳观之,则尧有让四岳之事,但周之言,不无文饰过当处。"
此论有鄱阳汤君锡亦云:"尧始让四岳,四岳举舜,乃让於舜。 《左传》曰:‘夫许,太岳之后。 ’杜诗云‘尧四岳’,则太岳非由乎?於是后人遂有洗耳之说。"
刘潜之举汤论谓:"许由事不见於经,故扬雄以为疑。"
诚斋云:"子云到老不晓事,不信人间有许由。"
虽沉着痛快,终未有以折衷,此独援引切而说不凿。
予知刘公偶不记,□叔亦已言之,在左氏《外传》,齐、许、申、吕,由太姜,解谓:四国,皆姜姓,四岳之后,太姜之家。
《高士传》:"尧召许由为九州长。"
岂即四岳之任与?汤名师中,嘉定进士,伯纪端明之父,与□叔时相后先,识见高,考论自然符合也。
《子华子》之书,其辞多见於《吕鉴》,而高诱曰:"古之体道人也。"
令即其书证之,或大同而小异。
意者咸阳诸客杂采以成书,故不无损益也。
如《贵生篇》云:"子华子曰:全生为上,亏生次之,死次之,迫生为下。 故所谓尊生者,全生之谓;所谓全生者,六欲皆得其宜也;所谓虚生者,六欲分得其宜也,亏生,则於其尊之者薄矣,其亏弥甚者,其尊弥薄;所谓死者,无有所以知复其未生也;所谓迫生者,六欲莫得其宜也。 皆获其所甚恶者,服是也,辱是也。 辱莫大于不义,故不义迫生也,而迫生非独不义也,故曰迫生不若死。 奚以知其然也?耳闻所恶,不若无闻;目见所恶,不若无见。 故雷则掩耳,电则揜目,此其比也。 几六欲者,莫知其所甚恶,而必不得免。 不若无有所以知,无有所以知者,死之谓也,故迫生不若死。 嗜肉者,非腐鼠之谓也;嗜酒者,非败酒之谓也;尊生者,非迫生之谓也。"
今其书曰:"全生为上,亏生次之,死次之,迫斯下矣。 所谓全生者,六欲皆得其宜也,所谓亏生者,六欲分得其亏也,夫亏生,则於其所尊者薄矣,其亏弥甚,则其尊弥薄;所谓死者,无有所知,而复其未生也,所谓迫生者,六欲莫得其宜也,皆获其所甚恶者也,辱莫大於不义,不义者,迫生也,故曰迫生不如死,人之常情。 耳闻而目见也,耳闻所甚恶,不如无闻;目见所甚不欲,不如无见。 是以迅雷则揜拚耳,恐故也。 所贵乎嗜粱肉者,非腐鼠之谓也;所贵乎饮醪醴者,非败酒之谓也;所谓乎尊生者,非迫生之谓也,夫迫生之人,鞠穷而归,故曰迫斯为下矣。"
《先已篇》云:"子华子曰:丘陵成而穴者安矣,大水深渊成而鱼鳖安矣,松柏成而途之人已荫矣。"
今其书曰:"夫邱陵崇而穴成於上,狐狸藏矣;溪谷深而渊成於下,鱼鳖安矣;松柏茂而荫成於林,途之人则荫矣。"
此子华子对赵简子招之之辞也。
《诬徒篇》云:"子华子曰:王者,乐其所以王;亡者,亦乐其所以亡。 故烹兽不足以尽兽,嗜其脯则几矣。 然则王者有嗜乎?礼义也。 亡者亦有嗜乎?暴慢也。 所嗜不同,故其祸福亦不同。"
此与其书合。
《明理篇》云:"子华子曰:夫乱世之民,长短颉吾干百疾,民多疾疠,道多褓襁,盲秃伛□,万怪皆生。"
今其书曰:"末世之俗则不然,烦称文辞而实不效,知谲相诞而情不应,盖尝先霜霰以戒裘炉,机括存乎中,而群有诈心者族攻之,於是以父哭其子、兄丧其弟,长短颉,百疾俱作,时方疫疠,道有负,盲秃狂伛,万怪以生。 所以然者,气之所感故也。"
《知度篇》云:"子华子曰:厚而不博,敬守一事,正性是喜,群众不周,而务成一能,尽能既成,四夷乃平。 帷彼天符,不周而同,此神农之所以长,而尧舜之所以章也。 人主自智而愚人,自巧而拙人,若此则愚拙者请矣,巧智者诏矣;诏多则请者愈多矣,请者愈多,且无不请也,主虽巧智,未无不知也,以未无不知应无不请,其道固穷。 为人主而数穷於其下,将何以君人乎?穷而不知为穷,其患又将反以自多,是之谓重塞之主,无存国矣。 故有道之主因而不为,责而不诏,去想去意,静虚以待,不伐之言,不夺之事,督名审实,官使自司以不知为道,以奈何为实,尧曰:‘若何而为?及日月之所烛。 ’舜曰:‘若何而服?四荒之外。 ’禹曰:‘若何而治?青北化九阳奇怪之所际。 ’"今其书曰:"道之为治,厚而不博,敬守其一,正性内足,群众不周,而务成一能,尽能既成,四境以平。 唯彼天符,不周而同,此神农之所以长也,尧舜氏之所以章也,夏后氏之所以勤也。 夫人主自智而愚人,自巧而拙人,若此则愚拙者请矣,巧智者诏矣;诏多则请者加多矣,请者加多,则是无不请也,主虽巧智,未无不知也,以未无不知应无不请,其道固穷。 为人主而数穷於其下,将何以君人乎?穷而不知其穷,又将自以为多矣,是之谓重塞之国。 上有讳言之君,下有苟且之俗,其祸起於愿治也。 夫有欲为愿治之心,而获重塞之祸,是以臣愚,以为国不足为也,事不足治也。 昔有道之世,因而不为,责而不诏,去想去意,静虚以待,不伐之言,不夺之事,循名核实,官庀其司,以不知为道,以奈何为实,神农曰:‘若何而和?万物调三光。 ’尧曰:‘若何而为?日月之所烛。 ’舜曰:‘若何而服?四荒之外。 ’禹曰:‘若何而治?青北九阳奇怪之所际。 ’"是此王者,天下以为功,后世以为能。”
此子华子对齐景公问为国者也。
其有不著子华子者,如《尽数篇》云:"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动也。"
今其书曰:"流水之不腐,以其逝故也;户枢之不蠹,以其运故也。"
皆论养生,而其书则以医法言之,如《诬徒篇》云:"人之情爱同於己者,誉同于己者,助同於己者。"
此篇於前子华子曰"王者,乐其所以王"以下凡二百余言而后及此,岂皆子华子之言?令其书谓子华子闻晏子辞赏而言之,其下复曰:"爱之反则憎,必有所在矣;助之反则挤,必有所在矣;誉之反则毁,必有所归矣。"
如《淫辞篇》云:"宋有澄子者,亡缁衣,求之涂,见妇人衣缁衣,援而弗舍,欲取其衣,曰:‘今者我亡缁衣。 ’妇人曰:‘公虽亡缁衣,此实吾所自为也。 ’澄子曰:‘子不如速与我衣,昔我所亡者,纺缁也;今子之衣,禅缁也。 以禅缁当纺缁,子岂不得哉?’"今其书曰:"宋有澄子者,亡其缁衣,顺涂以求之,见妇人衣缁焉,援之而弗舍,曰:‘而以是偿我矣。 ’妇人曰:‘公虽亡缁衣,然此吾所自为者也。 ’澄子曰:‘而弗如速以偿我矣,我昔所亡者,纺缁也;令子之所衣者,禅缁也。 以禅缁而当我之纺缁也,而岂有所不得哉?’"其下始举子华子曰:"夫利之湣心也,幸於得而已矣。 忘其所以为质者矣,幸於得,而亡其所以为质,夫何惮而不为之哉!令世之人,求其不为澄子者或寡矣。"
如《察传篇》云:"宋之丁氏家无井,而出溉汲,常一人居外,及其家穿井,告人曰:‘吾穿井,得一人。 ’"有闻而传之者:‘丁氏穿井得一人。
’”国人道之,闻之於宋君,宋君令人问之於丁氏,丁氏对曰:‘得一人之使,非得一人于井中也。
’求能之若此,不若无闻也。”
今其书曰:"昔宋有丁氏,家故无井,而出溉汲焉马,常一日而一人居外,惩其如是也,鸠功而穿井於庭,家相与语曰:‘令吾家得一人矣。 ’有闻而传之者曰:‘丁氏穿井,而得一人也。 ’国人更相道之,语彻於宋君,宋君召其人而质之,丁氏对曰:‘自臣穿井,家获一人之力,非得一人於井中也。 ’"此以对公仲承问黄帝铸鼎乘云事,故其下云:"是故黄帝之铸神鼎,是井中人之譬也,知者正之,是宋君召其人而质之之譬也。"
子概此数条,比而读之,若古有是书矣,见於《吕氏》乃或烦简不尽,合又时混其辞,有不系以"子华子曰"者,何也?独《审为篇》云:"韩魏相与争侵地,子华子见昭釐侯,昭釐侯有忧色,子华子曰:‘令使天下书铭於君之前,书之曰:左手攫之,则右手废;右手攫之,则左手废。 然而攫之必有天下,君将攫之乎?亡其不与?’昭釐侯曰:‘寡人不攫也。 ’子华子曰:‘甚善,自是观之,两臂重於天下也,身又重於两臂,韩之轻于天下远,令之所争者,其轻於韩又远,君固愁身伤生,以忧之臧不得也。 ’昭釐侯曰:‘善,教寡人者众矣,未尝得闻此言也。 ’"子华子可谓知轻重矣,知轻重,故论不过此,亦见《庄子·让王篇》。
其书乃无之,叙者固疑漆园取古之道者寓言,然而吕氏记之矣,《吕氏》亦以寓言记之,则凡记子华子曰多寓言矣。
又考其书,见齐景公与晏子问对、赵简子又尝招之,所谓刘向序亦云:"为赵简子家臣。"
而庄生、《吕氏》复有见韩昭釐侯之事,高诱曰:"昭釐侯谥也,韩武子五世之孙,昭候之子。 《史记》世家:武子之虔为景侯,初分晋为诸侯,传烈侯、文侯、哀侯、懿侯,而后为昭侯。 《国策》云:‘申不害与昭釐侯执圭而见梁君。 ’以申不害为臣,则此昭釐侯即昭侯也。 《竹书纪年》:郑釐侯来朝,《索隐》谓韩昭侯也,昭侯实哀侯之孙,去武子六世,与高诱注异,其距齐景公之卒百三十三年,晏子之卒百四十二年,赵简子之卒百十七年,推简子同时,乃甚悬绝。 《吕氏》于其书见齐景公、赵简子等语俱不著,谓为见昭釐侯可也,其书独不著韩侯事,谓为齐景公、赵简子时亦可也,第合二书以论世次;莫能定也。 如以孔子倾盖事定之,则见昭侯者非也,而其书且有疑焉。 晁氏《读书志》谓:“观其文辞,近世依托为之者,多用字说,殆元丰以后举子所为,且以其书有秦襄公、赵简子,相去几二百年,牴牾类此。"
予所读,本虽载其适秦,不言襄公也,岂或者疑而略之与?朱文公曰:"其词故为艰涩,而理实浅近;其体务为高古,而气实轻浮;其理多取佛老医卜之言,其语多用《左传》、班史中字,其粉饰涂泽、俯仰态度,但如近年后生巧於模拟变撰者所为,不惟决非先秦古书,亦非百十年前文字也。 只因《家语》等书有孔子与程子倾盖而语一事,而不见其所语者为何说,故好事者妄意此人,既为先圣所与,必是当时贤者,可以假托惑世,遂造此书传合之,必一能文之士所作。 其言精丽,如论《河图》之二与四,抱九而上跻六与八,蹈一而下沈五,居中据三持七,巧亦甚矣。 唯其甚巧,所以知其非古书也。 又以《洛书》为《河图》,亦仍刘牧之谬,尤足以见其为近世之作或云王性之、姚宽令威多作赝书,二人皆居越中,恐出其手。 然又恐非其所能及,今未暇详论其言之得失,但观其书数篇与前后三序,皆一手文字,前一篇托为刘向而不类向它书,后二篇无名氏岁月,而皆托为之号,若世之匿名书者。 其首篇‘风轮水枢’之云,正是并缘释氏之说,其卒章宗君二祥蒲璧等事皆剽剥他书,傅会其说,其自序出处又与《孔藂子》载子顺事略相似。 又言有大造於赵宗者,即指程婴而言,以《左传》考之,赵朔既死,其家内乱,朔之诸弟或放或死,而朔之妻乃晋君之女,故武从其母畜於公宫,安得所谓大夫屠岸贾者兴兵以灭赵氏、而婴与杵臼以死卫之云哉?且其曰‘有大造者’,又用吕相绝秦语,其不足信甚。 而近世老成该洽之士亦或信之,至引其说以自证其姓氏之所从出,则似诬其祖矣。"
文公审为伪书,因会稽官书刻本,欲疑王、姚所作,不知绍兴间晁氏先已疑元丰举之矣。
由干淳视之,岂非百年文字赖晁说而稍古,王、晁免作伪之讥?惟叶正则推信以为真与孔子同时,可与《六经》并考,且云:"其书甚古,而文与今人相近。"
论者谓正则既知之矣,或古有其书亡之,后人摘其存於《吕氏》者,特为此详略也,予将以《吕氏》书证之,曰彼诚出于近代,又何先见於此也?则昭釐侯之事与《吕氏》异,复有疑焉,况久逸於古史而始传哉。
"宰相安和,殷生无恙。"
右军帖中语,东坡《题潭帖》云:"宰相当是简文帝,殷则长源也耶。"
黄伯思《刊误》或云:"《宰相安和帖》,乃郄愔书,谓宰相,简文作相王时也;殷生者,殷浩也。 然此或是书郄愔帖语耳,而结字实近时人伪作。 愔书自与逸少早年抗行,而此帖了无晋韵,其非审矣。"
余读刘潜夫诗:"厌倦今书尺,时将晋帖看。 殷生与宰相,一体问平安。"
但云"晋帖",则右军、郄愔不必论,发扬帖中意有味也。
东坡谪海外,用鸡距笔,黄鲁直崇宁二年十一月谪宜州,为资源书卷,用三钱买鸡毛笔书两帖,风流特相宜。
王涯藏前世名书画,甘露之祸,为人破垣,剔取奁轴金玉,而弃书画于道。
温韬发昭陵所藏书画,亦剔取装轴金玉而弃之。
顷贵人家废楮断幅散售于外,或毁灭为飞尘,盖有锦褾玉轴见累者。
昭陵地下之藏,尚当流落人间。
史称王涯秘固重复不可窥,果安在哉?智力不足预於人事者多矣。
《元和圣德诗》云"以红帕首"注者引《实录》曰:"禹会涂山之夕,大风雷震,有甲步卒千余人,其不被甲者,以红绡帕抹其额,自此遂为军容之服。"
又退之《送幽州李端公序》:"红帕首","帕"一作"抹"。
《送郑权尚书序》,"帕首靴裤",盖屡用之。
陆氏《笔记》举《孙策传》:张津尝著绛帕头,帕头者,巾帻之类,犹今言幞头也。
韩文公云:"以红帕首,已为失之。"
东坡云"绛帕蒙头读道书",增一"蒙"字尤误,务观固不引涂山事,注韩文者亦不援孙策语,然《李》、《郑》二序,皆连"帕首靴裤",取义为幞头正合。
范史云:"向栩者,性卓绝不伦,读老子,状如学道,好被发著绛绡头。"
李贤注:"《说文》:绡,生丝也。 案此字当作幧,其字从巾。 古诗云:‘少年见罗敷,脱巾著幧头。 ’"已上史注红绡头或即红绡帕。
子谓孙伯符所称南阳张津为交州刺史,著绛帕头,鼓琴烧香,读邪俗道书,或由东都之李,习妖妄者,辄以为首饰,栩其类也。
韩诗"帕"为虚字,坡诗"帕"为实字,因文著字为蒙,所用本别,俱不免陆氏之疑。
唐娄师德使吐蕃,谕国威信,虏为畏悦,后募猛士讨吐蕃,乃自奋戴红抹头来应诏,此近涂山军容之遗制,虽不敢以释帕首,其云"戴红抹额",抑亦帕首巾帻之物尔。
徐铉随后主归朝,见士大夫寒日多披毛衫,大笑之,语人曰:"中朝自兵乱之后,其风未改,荷毡被毳,实繁有徒,深可骇也。"
一日入朝,遥见其子婿吴淑亦被毛裘,归,召而责之曰:"吴郎士流,安得效此?"淑对曰:"晨兴霜重,苦寒,然朝中服之者甚众。"
铉曰:"士君子之有操执者,亦未尝服。"
盖自谓也。
新平之行,幽土寒冽,门人郑文宝适掌转运,迎铉于途,解所被褐裘以献,铉终却之,遂为寒气所伤,下痢卒。
杨文公记其事,铉之志可悲矣。
然铉仕中朝,而中朝之士咸服之矣。
张文潜云:"铉之为此言,是不甘为亡国之俘,为丑言以薄中朝士大夫耳。 不然,岂不读《毛诗》也?幽诗曰:‘无衣无褐。 ’郑玄注:‘褐,毛布也。 ’非今段子乎?则其来自三代也。 古人衣裘,并皮衣之为裘,取毛织之为褐,理何夹乎?"文潜如此言之,想同时中州人士不平於铉尤甚矣。
近惟程泰之尚书断之曰:"古固以狐羔□为裘,圣人服之矣。 若谓古人不以织毛之衣袭朝服者,则令貂蝉亦古乎?若谓古人坚毅、死且不易,如是人多矣。"
即其论厚于文潜,而铉之志可悲已夫。
韩持国不服凉衫,不变於今。
邵尧夫不服深衣,不变于古。
江邻几《杂志》:"秘书丞宋飞卿云:士大夫着毛衫,已为徐常侍所讥。 近年内臣或班行,制褐为凉衫,渐及士大夫,俄而两府亦服之,令正郎署中免靴者服之尤众。 持国辈非之,不肯服。"
又云:"凉衫以褐为之,以代毳袍。 韩持国云:‘始於内臣班行,渐及士人,今两府亦然’,独不肯服,《仪礼》:‘妇人衣上之服制,如明衣谓之景,景,明也,所以御尘垢而为光明也。"
则凉衫亦所以护朝服,虽出近俗,不可谓之无稽。”
又《桐阴旧话》:"京师朝例,公服乘马,因中官及班行制褐紬为衫者,施于公服之上,号凉衫。 既而虽二府亦服之,然士大夫至有幞首凉衫,而下不衣公服者,宫师见之,独不肯服,以初无此制,及指挥所讶也。 今则遍于天下,间用为吊服,绍兴末暂罢紫衫,至以凉衫谒见,尤无谓尔。"
李氏《杂记》又谓:"干道李献之学士言:会聚之际,颜色可憎,今上奉两宫,宜服紫衫为便。 阜陵之丧,赵忠定公始令群臣服白凉衫,纯素,已异汴都褐紬之制。"
颜色故为可憎,况沈氏《笔谈》已谓:"近岁京师士人,朝服乘马,以黪衣蒙之,谓之凉衫,古之之遗法,《仪礼》:‘朝服加景’是也,但不知古人制度章色如何耳。"
按此云"黪衣",非今凉衫明矣。
淳熙二年冬,程尚书大昌以大蓬西掖假大宗伯,押伴北使赤岸御筵服重金,周益公有诗云:"五日尹京非细事,四时仕宦固多般。"
自注:"泰之,今春服绿,夏间阶绯,今借金紫,真傅游艺也。"
按:游艺在唐,迎合武后,期年历衣青绿朱紫,时人谓之四时仕宦,以此方拟,出於雅谑,故不以为嫌也。
有黄生名充者,初冬无衣,陈无巳赠背子,坚不受,于是以朱氏所赆二疋寄之,有诗云:"割白鹭股何足难,食鸬鹚肉未为失。"
宋建隆初,王师下湖南,澧鄂之民素不识骆驼,村落妇人诧观,称为山王。
拜求福□者,拾其遗粪,穿系颈上,用禳兵疫。
齐王肃归魏,初不食羊肉酪浆,常食鲫鱼羹,渴饮茗汁。
高帝曰:"羊肉何如鱼羹?茗汁何如酪浆?"肃曰:"羊,陆产之最,鱼,水族之长。 羊比齐鲁大邦,鱼比邾莒小国,惟茗不中,与酪为奴。"
彭城王勰曰:"卿不重齐鲁大邦,而爱邾莒小国,明日为设邾莒之会,亦有酪茗。"
因呼茗为酪奴。
《河南闻见录》:"富郑公与康节食笋,康节曰:‘食笋甚美。 ’公曰:‘未有如堂中骨头之美也。 ’康节曰:‘野人林下食笋,三十年未尝为人所夺,公今日可食堂中骨头乎?’公笑而止。"
"曾归堂",乔益盒公之扁也。
魏华父枢密题扁榜,必系某堂某斋字,《答袁广微》云:"‘静寿’,更当增一‘堂’字,方为穗实,盖去‘堂’字,特数十年间事尔。"
《答黄子才》云:"古人庵观堂室之名,必有一实字。"
《答彭运干》云:"‘敬亨’,当有‘亭’字。"
"审思榜之书室,亦当有斋、轩、馆、室之类一字。"
先是周益公亦云:"凡亭堂台榭牌额,单用所立之名,而不书‘亭’、‘堂’之类,始於湖上僧舍,中官流入禁中,往往仿之,今无问贤愚,例从之矣。 设若一字名,如‘怡亭’、‘快阁’之类,又当如何?"予观教僧寮室直题二字,或始此欤。
陆务观云:《楚词》所谓‘桂’,数见於唐人诗句及图画间,今不复见矣。
属山僧野人试求之,赋绝句云:‘丹葩绿叶郁团团,消得姮娥种广寒。
行尽天涯年八十,至今未得一枝看。”
又别记其说云:桂花已春芳,其色丹,亦或紫。”
《南部新书》云:钱塘灵隐山多有之,香紫可爱。
白乐天谓之"紫杨华"。
今不复见,虽问灵隐山僧,亦莫知矣,往往妄指木犀为之,草木显晦,亦有时如此,可付一叹。
诸老品题芳卉多矣,少问及此,或指木犀之红者为桂而已。
李卫公《平泉草木》记中列桂之品三:其一红桂树,云"此树白花红心,因以为号";其一月桂,云"出蒋山,浅黄色";其一山桂,云"此花紫色,英蕊繁缛"。
三者未详孰是。
《尔雅》:"梫,木桂。"
郭景纯曰:"白华。"
不言丹紫也。
如《选诗》"秋风生桂枝",亦鲜言春也。
孙少媿《东皋杂录》:"自邵州至全州,道傍多岩桂,冬初花发,芬馥特异,俗谓之九里香,又谓之木犀,以其文理黑而润,殊类犀角也。"
此谓冬初花发,固由土气有异,以桂与木犀一种相传久矣,陆氏之说孤而不章,草木之显晦,感慨所托,何已哉?余不足以知之,以俟博识。
《扪虱新话》云:"北人不识梅,南人不识雪,盖梅至北方则变而成杏。 今江湖二浙四五月之间,梅欲黄落而雨,谓之梅雨。 转淮而北,则杏亦雨,地气然也。 语曰:‘南人不识雪,向道似杨花。 ’然南方杨实无花,以此知北人不但不识梅,而且无梅雨;南人不但不识雪,则亦不识杨花矣。"
予谓荆公诗:"北人初未识,浑作杏花看。"
堪对"南人不识雪"之语,按钱昭度诗:"南人如问雪,向道是杨花。"
恐《新语》所引,即是洪氏《四笔》记辽僧云:"南人不信北人有千人之帐,北人不信南人有万斛之舟,盖土俗然也。 《法苑珠林》云:‘吴人身在江南,不信有千人毡帐,及来河北,不信有二万斛船。 ’辽僧之谈合此。"
今观《法苑珠林》语,见於《颜氏家训》,皆同。
吁!世以耳目臆度天下事,有遗论矣。
《事林广记》考论寓钱之始云:今楮镪也:《唐书·王□传》曰:玄宗时,"□为祠祭使,专以祠解中帝意,有所禳祓,大抵类巫觋。 汉以来葬丧皆有瘗钱,后世里俗稍以纸寓钱为鬼事,至是□乃用之。"
则是丧祭之焚纸钱起于汉世之瘗钱也,其祷神而用寓钱,则自王□始耳。
《法苑珠林》云:"纸钱起於殷长史也。"
按:此则里俗以纸寓钱,□始用之,非创于□矣。
朱文公云:"纸钱起玄宗时王□,盖古人以玉币,后来易以钱。 玄宗惑於王□之术,而鬼神事繁,无许多钱来埋得,□作纸钱易之,文字便是难理会,且如唐礼书中范传正言:唯颜鲁公、张司业家祭不用纸钱,案:《说郛》此下复出“易之,文字便是难理会,且如唐"十二字,据《语录》删。
故衣冠效之。
而国初言礼者错看,遂作纸衣冠,而不用纸钱,不知衣冠、纸钱有何间别?”近世戴氏《鼠璞》云:"《法苑珠林》载纸钱起于殷长史,唐《王□传》载汉末皆有瘗钱,后里俗稍易以纸钱,王□乃用於祭祠,今儒家以为释氏法,於丧祭皆屏去。 予谓不然,之死而致死之不仁,之生而致生之不知,谓之明器,神明之也。 汉之瘗钱,近於之死而致生,以纸寓钱,亦明器也,与途车刍灵何以异?俗谓果资於冥途则可笑。"
是说虽异,亦有文公纸衣冠何别之意。
吕南公有《钱邓公不烧楮镪颂》,有云:"古用币以礼神祇,后之罪士为多,则假之以请穰祷祈,假之不已,则翻楮代焉而弗支,是故罪者满世,而莫救其非大抵深恶夫寓钱以徼福者也。 予观洪庆善《杜诗辨》证载《文宗备问》云:‘南齐废帝东昏侯好鬼神之术,剪纸为钱以代东帛,至唐盛行其事,云有益幽冥。 ’又牛僧孺云:‘楮钱,唐初剪纸为之。 ’"此足以补《事林广记》之未及。
陈无巳云:"世人以痴为九百,谓其精神不足也。"
项平甫《家说》云:"汪司业言:九百,草书‘乔’字也。"
朱□《可谈》云:"青州王大夫为词鄙俚,每投献当路以为笑具,季父为青录,王亦与诗,它日李父见其子谢之,其子曰:‘大人九百乱道,玷渎高明。 ’盖俗谓神气不足者九百,岂以一千即足数邪?"以草书释之,不若陈、朱之说通。
予读张平子《西京赋》云:"小说九百,本自虞初。"
注者谓"小说九百篇,虞初著。"
又曰:"九百四十三篇,言九百,举大数也。"
《汉志》云:"小说家者流,盖出於稗官,街谈巷语,道听途说者之所造也。"
如淳曰:"街谈卷说,其细碎之言也。"
俗所云"九百",或取喻细碎之为者,俚语本于史录固有矣,故谩记之。
东坡作《艾子》中有一条,以彭祖八百岁,其妇哭之,以九百者尚在。
李方叔问东坡曰:"俗语以憨痴骀騃为九百,岂可笔之文字间乎?"坡曰;"子未知所据耳,张平子《西京赋》云:‘乃有秘书,小说九百。 ’盖稗官小说,凡九百四十三篇,皆巫医厌祝及里巷之所传言,集为是书,西汉虞初,洛阳人,以其书事汉武帝,出入骑从,衣黄衣,号黄衣使者,其说亦号九百,吾言岂无据也?"方叔后读《文选》,见其事,具《文选》注,始叹曰:"坡翁於世间书,何往不精通耶?"近见《杂说》载此乃知前辈考证,无所不至。
旧制:驾头,未详所始,相传更一朝,即加覆黄帽一重。
《孔氏谈苑》云:"驾头者,祖宗即位时所坐也,相传宝之。"
《梦溪笔谈》云:"正衙法座,香木为之,加金饰,四足堕角,其前小偃织藤冒之,每车骑出幸,则使老内人马上抱之,谓之驾头。"
江邻几《杂志》云:"韩持国问李端明:‘驾头何物?"曰:‘诸座之一。
’原父访王原叔,原叔云:‘此坐传四世矣。
’”放翁《笔记》云:"驾头,旧以一老宦者抱绣裹杌子於马上,高庙时亦然,今乃代以閤门官,不知自何年始?"参诸纪载,疑渡江后杌子已非法座故物,乘舆所至,百官道次班迎,惟望驾头致敬而已。
史姚氏注:《楚汉春秋》:高祖封许负为鸣雌亭侯,足知妇人亦有封邑。
班志:汉从秦制,爵二十,级十九,关内侯,二十彻侯,亭侯未详也。
范志谓列侯所食县为侯,国承秦爵,二十等为彻侯,大者食县,小者食乡亭,岂亭侯者以十里一亭之地封焉?或已自汉初有之。
妇人封邑,班书云:高后尝以萧相国夫人同为酇侯,按司马氏《表》:孝惠三年,哀侯禄元年,高后二年,懿侯同元年。
班志:孝惠六年,哀侯禄薨,高后二年,封何夫人禄母同为侯。
二《表》所纪异,《索隐》又疑其事非。
予谓吕后欲侯吕氏,先封高帝功臣,欲立吕氏,先封孝惠后宫子,四年封品为临光侯,亦先封功臣妻矣。
自封许负之封,及酇侯夫人,疑先汉妇人封邑之始。
上梁文吴氏《漫录》考其所始云:"后魏温子昇有《阊阖门上梁祝文》云:‘惟王建国配彼大微。 大君有命,高门启扉。 良辰是简,枚卜无违。 雕梁乃驾,绮翼斯飞。 八龙杳杳,九重巍巍。 居辰纳祜,就日垂衣。 一人有庆,四海爰归。 ’"乃知上梁有祝文矣,第不若今时有诗语也。”
楼大防参政又考"儿郎伟"始於方言,其说云:"上梁文必言‘儿郎伟’,或以为唯诺之‘唯’,或以为奇伟之‘伟’,皆未安。 在敕局时,见元丰中获盗推赏,刑部例皆即元案,不改俗语,有陈棘云:“我部领你懑厮遂去深州。"
边告云:"我随你懑去。"
"懑",本音闷,俗音门,犹言辈也,独泰州李德一案云:"自家伟不如今夜云。"
余哑然笑曰:"得之矣,所谓儿郎伟者,犹言儿郎懑,盖呼而告之。"
此关中方言也,上梁有文尚矣。
唐都长安循袭之。
以语尤延之,诸公皆以为前未闻。
或有云:"用相儿之伟者殆误矣,楼公考证如此,予记《吕氏春秋·月令》:“举大木者,前呼与謣,后亦应之。"
高诱注:"为举重劝力之歌声也。"
"与謣注"或作"邪謣",《淮南子》曰:"邪许。"
岂伟亦古者举木应和之音?”《颜氏家训》言:江南风俗,"二亲若在,每至生日,常有酒食之事。 无教之徒,虽以孤露,其日皆为供,酣畅声乐,不知有所感伤。"
程氏云:"人无父母,生日当倍悲伤,更安忍置食张乐以为乐?若具庆者可矣。"
此同《颜训》之意,固不论在上也者。
然如梁元帝当载诞之辰,辄斋素讲经。
唐太宗谓长孙无忌曰:"今日是朕生日,世俗皆为欢乐,在朕翻为感伤。 今君临天下,富有四海,而欲承颜膝下,永不可得,此子路有负米之恨也。 诗曰:‘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奈何以劬劳之日,更为宴乐乎?"泣数行下,群臣皆流涕,则前世人主,未以生日为重,而庆贺成俗已久矣。
《漫录》又记:唐中宗以降诞日宴侍臣内戚,与学士联句,人主生日,乐宴为寿,殆始见此时,固莫盛于明皇也。
按唐开元十七年八月,上合生日,宴百官於花萼楼下,左丞相干曜、右丞相说帅百官上表,请以每岁八月初五日为千秋节,布於天下,咸宁宴乐,休暇三日,此置节之始;十九年以千秋节,降死罪、流以下原之,此恩赦之始;二十四年八月千秋节,群臣皆献宝镜,张九龄献《千秋金镜录》,至代宗大历元年十月上生日,诸道节度献金帛器服、珍玩骏马,此受贡之始;德宗以诞日,岁诏佛老者大论麟德殿,并诏给事中徐岱等讲说,此说法之始;穆宗长庆元年诏:"七月六日,是朕载诞之辰,其日百僚命妇宜於光顺门进名参贺,朕门内与百僚相见,虽书敕停寻复行之。"
此进名受贺之始;长庆四年,敬宗初立,徐泗观察使王智兴以上生日,请於泗州置戒坛度僧尼资福,此度僧之始;文宗开成二年诏:"朕之生辰,不欲屠宰,用表好生,非是信尚空门,将希无妄之福,自今宴会蔬食任陈脯醯,永为常例。"
此禁屠宰之始。
纪节以来,袭为大典,虽本自开元,而明皇久以生日为重矣。
王皇后宠衰泣曰:"三郎独记不得阿忠脱紫半臂换一斗面为生日汤饼耶?"盖旧事也,明皇不惟自寿,每自让皇帝宪皇后生日,必幸其宅,移时宴乐。
惠宣太子业被疾,明皇自视,会愈,幸其第,置酒赋诗为初生欢,此恺悌之至情。
天宝十四年六月一日,贵妃杨氏生日,幸华清宫,於长生殿奏新曲,会南海进荔枝,因名《荔枝香》。
天宝十载正月,安禄山生日,赐衣服、玩器、酒馔,以宫妾蕃将亦用此。
朱新仲云:"唐人生日多具汤饼。"
引梦得《送张与》诗:"尔生始悬弧,邀我作上宾。 引箸举汤饼,祝赐天麒麟。"
此当谓初生时,少陵自有《宗武》诗也。
《云溪友议》载:西川韦相公皋,因作生日,节镇皆贡珍奇,独东川卢八座送一歌姬为馈。
林谦之诗:"惊起何波理残梦。"
自注:"述梦中所见何使君,蜀人以波呼之,犹丈人也。"
范氏《吴船录》记嘉州王波渡云:"蜀中称尊老者为波,祖及外祖皆曰波。 又有所谓天波、月波、日波、雷波者,皆尊之称。 此王波盖王老、或王翁也。 宋景文尝辨之,谓当作‘皤’字,鲁直贬涪州别驾,自号涪皤,或其俗云。"
按:景文所记云:"蜀人谓老为皤,音波,取‘皤皤黄发’义。"
后有贼王小皤作乱,今国史乃作"小波",非是。
盖淳化三年,青城民王小波为乱。
史云"小波",范虽引宋说,亦从土名之旧,以"波"记之,放翁记乃作"王小皤"。
张文昌《祭韩吏部》诗:"公疾浸日加,孺人视药汤。"
以为姬妾,则云乃二侍女,合弹琵琶、筝,已有侍女矣,以为妻,则皇甫湜撰《神道碑》云:"夫人高平郡君。"
此不称夫人,退之曾云:"已呼!孺人戛鸣瑟。"
岂以言内子邪?说者谓韩诗孺人对稚子自杜诗老妻稚子句中来。
储光羲云:"孺人善逢迎,稚子解趋走。"
又出於江淹《恨赋》:"左对孺人,顾美稚子。"
凡皆并指妻子。
唐棣王琰有二孺人争宠,盖亲王有孺人二人云。
唐制:按《曲礼》:"天子之妃曰后,诸侯曰夫人,大夫妻曰孺人,士曰妇人,庶人曰妻。"
则孺人不得以为妾,张文昌或取此。
宣和罢县君,改孺人为第八等。
扬州天长道中有古冢,土人呼为琉璃王冢,马氏《懒真子录》辨为汉广陵王胥谥厉,后人误谓刘厉为琉璃尔。
长安董仲舒墓,门人至,皆下马,谓之下马陵,讹呼为虾蟆陵。
相人之法古矣,而物无不可。
《相史》云:"黄鲁直、陈君夫相马,留长孺相彘,荥阳褚氏相牛。"
《吕览》又记:"古有善相马者,寒风能相口齿,麻衣相颊,子女厉相目,卫忌相髭,许鄙相尻,投代褐相胸胁,管青相膹膴,陈悲相股脚,秦牙相前,君赞相后。"
与群兽详焉,人可知矣。
昭德《读书志》:伯乐《相马经》,浮丘伯《相鹤经》,宁戚《相牛经》。
郑氏《通志》又加以周穆王《相马经》,诸葛頴、徐成《相马经》,高堂隆《相牛经》,淮南八公《相鹄经》、《相鸡经》、《相鹅经》,抑皆古事也,不惟是也,凡物皆然。
故自西都艺文之目已著相人、相宝剑刀、相六畜,班孟坚谓相人及六畜骨法之度,数器物之形容,以求其声气、贵贱、吉凶,要其术如是而已。
世代相传,当有存者。
陈氏书曰《相贝经》,未详何书?《纬略》云:师旷有《禽经》、浮邱伯有《鹤经》,虽六畜亦有《牛经》、《马经》、《狗经》,下至虫鱼有《龟经》、《鱼经》,唯米仲所传《贝经》奇怪,岂即《相贝经》欤?或述其名数而谓相也。
《纬略》又举东方朔《相笏经》、袁天纲《郭先相笏经》、陈混常《相笏经》、《古相手板经》亦验人祸福也。
齐綦母称之在州时,有一手板相者云:"富贵。"
又吴氏《漫录》引陆长源《辨志》载:唐天宝中,有李旺称善相笏,验之以事,卒皆无验,以为不可概论。
遂记开宝末,聂长史相水立蛮三笏:一王侯笏,生人不敢秉;一宰相笏;一卿监笏。
亦为节度而作,其后一归钱武肃祠堂,一归沈相,一归钱昭晏。
以卫尉卿守滑州,真庙朝老道士为沈良择笏云:"此借绯笏,兼是吉州通判。"
沈时除吉州通判借绯。
又云:"候罢任,别为拣朝官笏。"
期明年六月,沈果以是时卒。
由前一事,则贵贱在笏;由后一事,则吉凶在人。
《漫录》云:"馆中有陈混常《相笏经》,其说推本管辂、李淳风之言,又常氏《相板印法》、魏程伯《相印法》,盖相笏之类,而有《相字法》者,术亦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