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语类 朱子语类卷第十一 学五

  1. 九五查询
  2. 古籍查询
  3. 朱子语类
《朱子语类》 朱子语类卷第十一 学五 朱熹

读书 法下

人之为 学固是欲得之於心,体之於身。

但不读书 ,则不知心之所得者何事。

道夫。

读书 穷理,当体之於身。

凡平日所讲贯穷究者,不知逐日常见得在心目间否。

不然,则隨文逐义,赶期限,不见悦处,恐终无益。

人常读书 ,庶几 可以管摄此心,使之常存。

横渠有言:「书 所以维持此心。

一时放下,则一时德性有懈。

其何可废!」盖卿。

初学於敬不能无间断 ,只是才觉间断 ,便提起此心。

只是觉处,便是接续。

某要得人只就读书 上体认义理。

日间常读书 ,则此心不走作;或只去事物中羇,则此心易得汨没。

知得如此,便就读书 上体认义理,便可唤 转来 。

贺孙。

本心陷溺之久,义理浸灌未透,且宜读书 穷理。

常不间断 ,则物欲之心自不能胜 ,而本心之义理自安且固矣。

须是存心与读书 为 一事,方得。

方子。

人心不在躯壳 裏,如何读得圣人之书 。

只是杜撰凿空说,元与他不相似。

僩。

读书 须將 心贴在书 册 上,逐句逐字,各有著落,方始好商量。

大凡学者须是收拾此心,令专 静纯一,日用动 静间都无驰走散乱,方始看得文字精审。

如此,方是有本领。

今人看文字,多是以昏怠去看,所以不子细。

故学者且於静处收拾教意思在裏,然后虚心去看,则其义理未有不明者也。

祖道。

昔陈烈先生苦无记性。

一日,读孟子「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忽悟曰:「我心不曾收得,如何记得书 !」遂闭门静坐,不读书 百余日,以收放心;却去读书 ,遂一览无遗。

僩。

学者读书 ,多缘心不在,故不见道理。

圣贤言语本自分晓 ,只略略加意,自见得。

若是专 心,岂有不见!文蔚。

心不定,故见理不得。

今且要读书 ,须先定其心,使之如止水,如明镜。

暗镜如何照物!伯羽。

立志不定,如何读书 ?芝。

读书 有箇法,只是刷刮净了那心后去看。

若不晓得 ,又且放下;待他意思好时,又將 来 看。

而今却说要虚心,心如何解虚得。

而今正要將 心在那上面。

义刚。

读书 ,须是要身心都入在这一段裏面,更不问外面有何事,方见得一段道理出。

如「博学而篤志,切问而近思」,如何却说箇「仁在其中」?盖自家能常常存得此心,莫教走作,则理自然在其中。

今人却一边去看文字,一边去思量外事,只是枉费了工夫。

不如放下了文字,待打叠教意思静了,却去看。

祖道。

学者观书 多走作者,亦恐是根本上功夫未齐整,只是以纷扰杂乱心去看,不曾以湛然凝定心去看。

不若先涵养本原,且將 已熟底义理玩味,待其浹 洽,然后去看书 ,便自知。

只是如此。

老苏自述其学为 文处有云:「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

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

」此是他於学文上功夫有见处,可取以喻今日读书 ,其功夫亦合如此。

又曰:「看得一两 段,却且放心胸宽闲,不可贪多。

」又曰:「陆子静尝有旁人读书 之说,亦可且如此。

凡人看文字,初看时心尚要走作,道理尚见得未定,犹没奈他何。

到看得定时,方入规矩,又只是在印板上面说相似,都不活。

不活,则受用不得。

须是玩味反覆,到得熟后,方始会 活,方始会 动 ,方有得受用处。

若只恁生记去,这道理便死了。

时举。

不可终日思量文字,恐成硬將 心去驰逐了。

亦须空闲少顷,养精神,又来 看。

淳。

读书 闲暇,且静坐,教他心平气 定,见得道理渐次分晓 。

季札录云:「庶几 心平气 和,可以思索义理。

」这箇却是一身总会 处。

且如看大学「在明明德」一句,须常常提醒在这裏。

他日长进,亦只在这裏。

人只是一箇心做本,须存得在这裏,识得他条理脉络,自有贯通处。

赐。

季札录云:「问:『伊川见人静坐,如何便叹其善学?』曰:『这却是一箇总要处。

』」又云:「大学『在明明德』一句,当常常提撕。

能如此,便有进步处。

盖其原自此发见。

人只一心为 本。

存得此心,於事物方知有脉络贯通处。

大凡读书 ,且要读,不可只管思。

口中读,则心中闲,而义理自出。

某之始学,亦如是尔,更无別法。

节。

学者读书 ,须要敛 身正坐,缓视微吟,虚心涵泳,切己省一作「体」。

察。

又云:「读一句书, 须体察这一句,我將 来 甚处用得。

」又云:「文字是底固当看,不是底也当看;精底固当看,粗底也当看。

」震。

读书 须是虚心切己。

虚心,方能得圣贤意;切己,则圣贤之言不为 虚说。

看文字须是虚心。

莫先立己意,少刻多错了。

又曰:「虚心切己。

虚心则见道理明;切己,自然体认得出。

」举。

圣人言语,皆天理自然,本坦易明白在那裏。

只被人不虚心去看,只管外面捉摸。

及看不得,便將 自己身上一般意思说出,把做圣人意思。

淳。

圣贤言语,当虚心看,不可先自立说去撑 拄,便喎 斜了。

不读书 者,固不足论;读书 者,病又如此。

淳。

凡看书 ,须虚心看,不要先立说。

看一段有下落了,然后又看一段。

须如人受词讼,听其说尽,然后方可决断 。

泳。

看前人文字,未得其意,便容易立说,殊害事。

盖既不得正理,又枉费心力。

不若虚心静看,即涵养、究索之功,一举而两 得之也。

时举。

大抵义理,须是且虚心隨他本文正意看。

必大。

读书 遇难处,且须虚心搜討意思。

有时有思绎底事,却去无思量处得。

敬仲。

问:「如先生所言,推求经义,將 来 到底还別有见处否?」曰:「若说如释氏之言有他心通,则无也。

但只见得合如此尔。

」再问:「所说『寻 求义理,仍须虚心观之』,不知如何是虚心?」曰:「须退一步思量。

」次日,又问退一步思量之旨。

曰:「从 来 不曾如此做工夫,后亦是难说。

今人观书 ,先自立了意后方观,尽率古人语言入做自家意思中来 。

如此,只是推广得自家意思,如何见得古人意思!须得退步者,不要自作意思,只虚此心將 古人语言放前面,看他意思倒杀 向何处去。

如此玩心,方可得古人意,有长进处。

且如孟子说诗,要『以意逆志,是为 得之』。

逆者,等待之谓也。

如前途等待一人,未来 时且须耐心等待,將 来 自有来 时候。

他未来 ,其心急切,又要进前寻 求,却不是『以意逆志』,是以意捉志也。

如此,只是牵 率古人言语,入做自家意中来 ,终无进益。

」大雅。

某尝见人云:「大凡心不公底人,读书 不得。

」今看来 ,是如此。

如解说圣经,一向都不有自家身己,全然虚心,只把他道理自看其是非。

恁地看文字,犹更自有牵 於旧习,失点检处。

全然把一己私意去看圣贤之书 ,如何看得出!贺孙。

或问:「看文字为 眾说杂乱,如何?」曰:「且要虚心,逐一说看去,看得一说,却又看一说。

看来 看去,是非长短,皆自分明。

譬如人欲知一箇人是好人,是恶 人,且隨他去看。

隨来 隨去,见他言语动 作,便自知他好恶 。

」又曰:「只要虚心。

」又云:「濯去旧闻,以来 新见。

观书 ,当平心以观之。

大抵看书 不可穿凿,看从分 明处,不可寻 从 隱僻处去。

圣贤之言,多是与人说话。

若是嶢崎,却教当时人如何晓 。

节。

观书 ,须静著心,宽著意思,沈潜反覆,將 久自会 晓 得去。

儒用。

放宽心,以他说看他说。

以物观物,无以己观物。

道夫。

以书 观书 ,以物观物,不可先立己见。

读书 ,须要切己体验。

不可只作文字看,又不可助长。

方。

学者当以圣贤之言反求诸身,一一体察。

须是晓然 无疑,积日既久,当自有见。

但恐用意不精,或贪多务 广,或得少为 足,则无由明耳。

祖道。

读书 ,不可只专 就纸上求理义,须反来 就自家身上以手自指。

推究。

秦汉以后无人说到此,亦只是一向去书 册 上求,不就自家身上理会。

自家见未到,圣人先说在那裏。

自家只借他言语来 就身上推究,始得。

淳。

今人读书 ,多不就切己上体察,但於纸上看,文义上说得去便了。

如此,济 得甚事!「何必读书 ,然后为 学?」子曰:「是故恶 夫佞者!」古人亦须读书 始得。

但古人读书 ,將 以求道。

不然,读作何用?今人不去这上理会 道理,皆以涉猎该博为 能,所以有道学、俗学之別。

因提案上药囊起,曰:「如合药,便要治病,终不成合在此看。

如此,於病何补!文字浩瀚,难看,亦难记。

將 已晓 得底体在身上,却是自家易晓 易做底事。

解经已是不得已,若只就注解上说,將 来 何济 !如画那人一般,画底却识那人。

別人不识,须因这画去求那人,始得。

今便以画唤 做那人,不得。

」宇。

或问读书 工夫。

曰:「这事如今似难说。

如世上一等人说道不须就书 册 上理会 ,此固是不得。

然一向只就书 册 上理会 ,不曾体认著自家身己,也不济 事。

如说仁义礼智,曾认得自家如何是仁?自家如何是义?如何是礼?如何是智?须是著身己体认得。

如读『学而时习之』,自家曾如何学?自家曾如何习?『不亦说乎』!曾见得如何是说?须恁地认,始得。

若只逐段解过去,解得了便休,也不济 事。

如世上一等说话,谓不消得读书 ,不消理会 ,別自有箇觉处,有箇悟处,这箇是不得。

若只恁地读书 ,只恁地理会 ,又何益!」贺孙。

学须做自家底看,便见切己。

今人读书 ,只要科举用;已及第,则为 杂文用;其高者,则为 古文用,皆做外面看。

淳。

读书 之法,有大本大原处,有大纲大目处,又有逐事上理会 处,又其次则解释文义。

雉。

玩索、穷究,不可一废。

升卿。

或问读书 未知统要。

曰:「统要如何便会 知得?近来 学者,有一种则舍去册 子,却欲於一言半句上便要见道理;又有一种,则一向汎 滥不知归著处,此皆非知学者。

须要熟看熟思,久久之间,自然见箇道理四停八当,而所谓统要者自在其中矣。

」履孙。

凡看文字,专 看细密处,而遗却缓急之间者,固不可;专 看缓急之间,而遗却细密者,亦不可。

今日之看,所以为 他日之用。

须思量所以看者何为 。

非只是空就言语上理会 得多而已也。

譬如拭桌子,只拭中心,亦不可;但拭四弦,亦不可。

须是切己用功,使將 来 自得之於心,则视言语诚\如糟粕。

然今不可便视为 糟粕也,但当自期向到彼田地尔。

方子。

学者有所闻,须便行,始得。

若得一书 ,须便读便思便行,岂可又安排停待而后下手!且如得一片纸,便来 一片纸上道理行之,可也。

履孙。

读书 便是做事。

凡做事,有是有非,有得有失。

善处事者,不过称量其轻重耳。

读书 而讲究其义理,判別其是非,临事即此理。

可学。

真理会 得底,便道真理会 得;真理会 不得底,便道真理会 不得。

真理会 得底固不可忘,真理会 不得底,须看那处有碍。

须记那紧要处,常勿忘。

所谓「智者利仁」,方其求时,心固在此;不求时,心亦在此。

淳。

学得此事了,不可自以为 了,恐怠意生。

如读得此书 ,须终身记之。

寿 昌。

读书 推类反求,固不害为 切己,但却又添了一重事。

不若且依文看,逐处各自见箇道理。

久之自然贯通,不须如此费力也。

学者理会 文义,只是要先理会 难底,遂至於易者亦不能晓 。

学记曰:「善问者如攻坚 木,先其易者,后其节目。

」所谓「攻瑕,则坚 者瑕;攻坚 ,则瑕者坚 」,不知道理好处又却多在平易处。

璘。

只看自家底。

不是自家底,枉了思量。

燾。

凡读书 ,且须从 一条正路直去。

四面虽有可观,不妨一看,然非是紧要。

方子。

看书 不由直路,只管枝蔓,便於本意不亲切。

淳。

看文字不可相妨,须各自逐一著地头看他指意。

若牵 窒著,则件件相碍矣。

端蒙。

看文字,且逐条看。

各是一事,不相牵 合。

读书 要周遍平正。

夔孙。

看文字不可落於偏僻,须是周匝。

看得四通八达,无些窒碍,方有进益。

又云:「某解语孟,训詁皆存。

学者观书 ,不可只看紧要处,闲慢处要都周匝。

今说『求放心』,未问其他,只此便是『博学而篤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

『博学而篤志,切问而近思』,方是读书 ,却说『仁在其中』,盖此便是『求放心』也。

」人杰 。

看文字,且依本句,不要添字。

那裏元有缝罅,如合子相似。

自家只去抉开,不是浑沦底物,硬去凿;亦不可先立说,牵 古人意来 凑。

且如「逆诈、亿不信」与「先觉」之辨:逆诈,是那人不曾诈我,先去揣摩道,那人必是诈我;亿不信,是那人未有不信底意,便道那人必是不信;先觉,则分明见得那人已诈我,不信我。

如高祖知人善任使,亦是分明见其才耳。

读书 若有所见,未必便是,不可便执 著。

且放在一边,益更读书 ,以来 新见。

若执 著一见,则此心便被此见遮蔽了。

譬如一片净洁田地,若上面纔安一物,便须有遮蔽了处。

圣人七通八达,事事说到极致处。

学者须是多读书 ,使互相发明,事事穷到极致处。

所谓「本诸身,征诸庶民,考诸三王而不繆,建诸天地而不悖,质诸鬼神而无疑,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

直到这箇田地,方是。

语云:「执 德不弘。

」易云:「宽以居之。

」圣人多说箇广大宽洪之意,学者要须体之。

广。

看书 ,不可將 自己见硬参 入去。

须是除了自己所见,看他册 子上古人意思如何。

如程先生解「直方大」,乃引孟子。

虽是程先生言,毕竟迫切。

节。

看文字先有意见,恐只是私意。

谓如粗厉者观书, 必以勇果强毅为 主;柔善者观书 ,必以慈祥宽厚为 主,书 中何所不有!人杰 。

凡读书 。

先须晓 得他底言词了,然后看其说於理当否。

当於理则是,背於理则非。

今人多是心下先有一箇意思了,却將 他人说话来 说自家底意思;其有不合者,则硬穿凿之使合。

广。

学者不可用己意迁就圣贤之言。

德明。

读书 ,如问人事一般。

欲知彼事,须问彼人。

今却不问其人,只以己意料度,谓必是如此。

扬。

看人文字,不可隨声迁就。

我见得是处,方可信。

须沉潜玩绎,方有见处。

不然,人说沙可做饭,我也说沙可做饭,如何可喫 !谦。

大凡读书 ,不要般涉。

但温 寻 旧底不妨,不可將新 底来 搀。

道夫。

文字不可硬说,但当习熟,渐渐分明。

凡看圣贤言语,不要迫得太紧。

振。

大凡看文字要急迫不得。

有疑处,且渐渐思量。

若一下便要理会 得,也无此理。

广。

看文字,须是退步看,方可见得。

若一向近前迫看,反为 所遮蔽,转不见矣。

力行。

学者观书 ,病在只要向前,不肯退步看。

愈向前,愈看得不分晓 。

不若退步,却看得审。

大概病在执 著,不肯放下。

正如听讼:心先有主张乙底意思,便只寻甲 底不是;先有主张甲底意思,便只见乙底不是。

不若姑置甲乙之说,徐徐观之,方能辨其曲直。

横渠云:「濯去旧见,以来 新意。

」此说甚当。

若不濯去旧见,何处得新意来 。

今学者有二种病,一是主私意,一是旧有先入之说,虽欲摆脱,亦被他自来 相寻 。

。

学者不可只管守从 前所见,须除了,方见新意。

如去了浊 水,然后清者出焉。

力行。

到理会 不得处,便当「濯去旧见,以来 新意」,仍且只就本文看之。

伯羽。

某向时与朋友说读书 ,也教他去思索,求所疑。

近方见得,读书 只是且恁地虚心就上面熟读,久之自有所得,亦自有疑处。

盖熟读后,自有窒碍,不通处是自然有疑,方好较量。

今若先去寻 箇疑,便不得。

又曰:「这般也有时候。

旧日看论语,合下便有疑。

盖自有一样 事,被诸先生说成数 样 ,所以便著疑。

今却有集注了,且可傍本看教心熟。

少间或有说不通处,自见得疑,只是今未可先去疑著。

」贺孙。

看文字,且自用工夫,先已切至,方可举所疑,与朋友讲论。

假无朋友,久之自能自见得。

盖蓄积多者忽然爆开,便自然通,此所谓「何天之衢亨」也。

盖蓄极则通,须是蓄之极,则通。

。

人杰录云:「读书 须是先看一件了,然后再看一件。

若是蓄积处多,忽然爆开来 时,自然所得者大,易所谓『何天之衢亨』,是也。

读书 无疑者,须教有疑;有疑者,却要无疑,到这裏方是长进。

道夫。

问:「看理多有疑处。

如百氏之言,或疑其为 非,又疑其为 是,当如何断 之?」曰:「不可强断 ,姑置之可也。

」人杰 。

人之病,只知他人之说可疑,而不知己说之可疑。

试以詰难他人者以自詰难,庶几 自见得失。

必大。

因求讲学言论传 之,答曰:「圣贤之言,明如日月。

」又曰:「人有欲速之病。

旧尝与一人读诗集,每略过题一行。

不看题目,却成甚读诗也!又尝见龚实之轿中只著一册文 字看,此其专 静也。

且云:『寻 常出外,轿中著三四册 书 ,看一册 厌,又看一册 ,此是甚功夫也!』」方。

因僉出文字,偶失僉字,遂不能记,云:「旧有人老不识字,然隔年? ?出入,皆心记口数 之,既为 写下,覆之无差。

盖其人忠寔,又专 一无他事,所以记得。

今学者不能记,又往往只靠著笔墨文字,所以愈忘之也。

」方。

先生戏 引禪语云:「一僧与人读碑,云:『贤读著,总是字;某读著,总是禪。

』溈 山作一书 戒僧家整齐。

有一川僧最●苴,读此书 ,云:『似都是说我!』善财五十三处见善知识,问皆如一,云:『我已发三藐三菩提心,而未知如何行菩萨行,成菩萨道。

』」问读诸经之法。

曰:「亦无法,只是虚心平读去。

」淳。

以下读诸经法。

学不可躐等,不可草率,徒费心力。

须依次序,如法理会 。

一经通熟,他书 亦易看。

閎祖。

圣人千言万语,只是说箇当然之理。

恐人不晓 ,又笔之於书 。

自书 契以来 ,二典三謨伊尹武王箕子周公孔孟都只是如此,可谓尽矣。

只就文字间求之,句句皆是。

做得一分,便是一分工夫,非茫然不可测也,但患人不子细求索之耳。

须要思量圣人之言是说箇甚么,要將 何用。

若只读过便休,何必读!明作。

读六经时,只如未有六经,只就自家身上討道理,其理便易晓 。

敬仲。

读书 只就一直道理看,剖析自分晓 ,不必去偏曲处看。

易有箇阴阳,诗有箇邪正,书 有箇治乱,皆是一直路逕,可见別无嶢崎。

宇。

人惟有私意,圣贤所以留千言万语,以扫 涤 人私意,使人人全得惻 隱、羞恶 之心。

六经不作可也,裏面著一点私意不得。

节。

许多道理,孔子恁地说一番,孟子恁地说一番,子思又恁地说一番,都恁地悬 空掛 在那裏。

自家须自去体认,始得。

贺孙。

为 学须是先立大本。

其初甚约,中间一节甚广大,到末梢又约。

孟子曰:「博学而详说之,將 以反说约也。

」故必先观论孟大学中庸,以考圣贤之意;读史,以考存亡治乱之?跡;读诸子百家,以见其驳杂之病。

其节目自有次序,不可踰越。

近日学者多喜从 约,而不於博求之。

不知不求於博,何以考?其约!如某人好约,今只做得一僧,了得一身。

又有专 於博上求之,而不反其约,今日考一制度,明日又考一制度,空於用处作工夫,其病又甚於约而不博者。

要之,均是无益。

可学。

学者只是要熟,工夫纯一而已。

读时熟,看时熟,玩味时熟。

如孟子诗书 ,全在读时工夫。

孟子每章说了,又自解了。

盖他直要说得尽方住,其言一大片,故后来 老苏亦拖他来 做文章说。

须熟读之,便得其味。

今观诗,既未写得传 ,且除了小序而读之。

亦不要將 做好底看,亦不要將 做恶 底看,只认本文语意,亦须得八九。

。

人做功课若不专 一,东看西看,则此心先已散漫了,如何看得道理出。

须是看论语,专 只看论语;看孟子,专 只看孟子。

读这一章,更不看后章;读这一句,更不得看后句;这一字理会 未得,更不得看下字。

如此,则专 一而功可成。

若所看不一,汎 滥无统,虽卒岁穷年,无有透彻 之期。

某旧时文字,只是守此拙法,以至於今。

思之,只有此法,更无他法。

僩。

「凡读书 ,须有次序。

且如一章三句,先理会 上一句,待通透;次理会 第二句,第三句,待分晓 ;然后將 全章反覆紬绎玩味。

如未通透,却看前辈讲解,更第二番读过。

须见得身分上有长进处,方为 有益。

如语孟二书 ,若便恁地读过,只一二日可了。

若要將 来 做切己事玩味体察,一日多看得数 段,或一两 段耳。

」又云:「看讲解,不可专 ?他说,不求是非,便道前贤言语皆的当。

如遗书 中语,岂无过当失实处,亦有说不及处。

」又云:「初看时便先断 以己意,前圣之说皆不可入。

此正当今学者之病,不可不知。

」宇。

人只读一书 不得,谓其傍出多事。

礼记左传 最不可不读。

扬。

看经书 与看史书 不同:史是皮外物事,没紧要,可以札记问人。

若是经书 有疑,这箇是切己病痛。

如人负痛在身,欲斯须忘去而不可得。

岂可比之看史,遇有疑则记之纸邪!僩。

浩曰:「赵书 记云:『自有见后,只是看六经语孟,其他史书 杂学皆不必看。

』其说谓买金须问卖金人,杂卖店中那得金银。

不必问也。

」曰:「如此,即不见古今成败 ,便是荆公之学。

书 那有不可读者?只怕无许多心力读得。

六经是三代以上之书 ,曾经圣人手,全是天理。

三代以下文字有得失,然而天理却在这边自若也。

要有主,覷得破,皆是学。

」浩。

向时有一截学者,贪多务 得,要读周礼、诸史、本朝典故,一向尽要理会 得许多没紧要底工夫,少刻身己都自恁地顛顛倒倒没顿放处。

如喫 物事相似:將 甚么杂物事,不是时节,一顿都喫 了,便被他撑 肠拄肚,没奈何他。

贺孙。

看经传 有不可晓 处,且要旁通。

待其浹 洽,则当触类而可通矣。

人杰 。

经旨要子细看上下文义。

名数 制度之类,略知之便得,不必大段深泥,以妨学问。

理明后,便读申韩书 ,亦有得。

方子。

以下杂论。

诸先生立言有差处,如横渠知言。

当知其所以差处,不宜一切委之,所以自广其志,自进其知也。

读书 理会 道理,只是將 勤苦捱將 去,不解得不成。

「文王犹勤,而况寡德乎!」今世上有一般议论,成就后生懒 惰。

如云不敢轻议前辈,不敢妄立论之类,皆中怠惰者之意。

前辈固不敢妄议,然论其行事之是非,何害?固不可凿空立论,然读书 有疑,有所见,自不容不立论。

其不立论者,只是读书 不到疑处耳。

將 精义诸家说相比並,求其是,便自有合辨处。

璘。

因言读书 法,曰:「且先读十数 过,已得文义四五分;然后看解,又得三二分;又却读正文,又得一二分。

向时不理会 得孟子,以其章长故也。

因如此读。

元来 他章虽长,意味却自首末相贯。

」又问读书 心多散乱。

曰:「便是心难把捉处。

知得此病者,亦早少了。

向时举中庸『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说与直卿云:『且如读十句书 ,上九句有心记得,心不走作,则是心在此九句內 ,是诚\,是有其物,故终始得此九句用。

若下一句心不在焉,便是不诚\,便无物也。

』」明作,以下论看注解。

「大凡人读书 ,且当虚心一意,將 正文熟读,不可便立见解。

看正文了,却著深思熟读,便如己说,如此方是。

今来 学者一般是专 要作文字用,一般是要说得新奇,人说得不如我说得较好,此学者之大病。

譬如听人说话一般,且从 他说尽,不可勦 断 他说,便以己意见抄说。

若如此,全不见得他说是非,只说得自家底,终不济 事。

」久之,又曰:「须是將 本文熟读,字字咀嚼教有味。

若有理会 不得处,深思之;又不得,然后却將注 解看,方有意味。

如人飢而后食,渴而后饮,方有味。

不飢不渴而强饮食之,终无益也。

」又曰:「某所集注论语,至於训詁皆子细者,盖要人字字与某著意看,字字思索到,莫要只作等闲看过了。

」又曰:「读书 ,第一莫要先立箇意去看他底;莫要才领略些大意,不耐烦 ,便休了。

」祖道。

学者观书 ,先须读得正文,记得注解,成诵精熟。

注中训释文意、事物、名义,发明经指,相穿纽处,一一认得,如自己做出来 底一般,方能玩味反覆,向上有透处。

若不如此,只是虚设议论,如举业一般,非为己 之学也。

曾见有人说诗,问他关雎篇,於其训詁名物全未晓 ,便说:「乐 而不淫,哀而不伤 。

」某因说与他道:「公而今说诗,只消这八字,更添『思无邪』三字,共成十一字,便是一部毛诗了。

其他三百篇,皆成渣滓矣!」因忆顷年见汪端明说:「沈元用问和靖:『伊川易传 何处是切要?』尹云:『「体用一源,显微无间。

」此是切要处。

』」后举似李先生,先生曰:「尹说固好。

然须是看得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都有下落,方始说得此话。

若学者未曾子细理会 ,便与他如此说,岂不误他!」某闻之悚然!始知前日空言无实,不济 事,自此读书 益加详细云。

此一段,係先生亲书 示书 堂学者。

凡人读书 ,若穷得到道理透处,心中也替他饶本作「替地」。

快活。

若有疑处,须是参 诸家解熟看。

看得有差互时,此一段终是不稳在心头,不要放过。

敬仲。

凡看文字,诸家说有异同处,最可观。

谓如甲说如此,且撏 扯住甲,穷尽其词;乙说如此,且撏 扯住乙,穷尽其词。

两 家之说既尽,又参 考而穷究之,必有一真是者出矣。

学蒙。

经之有解,所以通经。

经既通,自无事於解,借经以通乎理耳。

理得,则无俟乎经。

今意思只滯 在此,则何时得脱然会 通也。

且所贵乎简者,非谓欲语言之少也,乃在中与不中尔。

若句句亲切,虽多何害。

若不亲切,愈少愈不达矣!某尝说:「读书 须细看得意思通融后,都不见注解,但见有正经几 箇字在,方好。

」大雅。

句心。

方子。

看注解时,不可遗了紧要字。

盖解中有极散缓者,有缓急之间者,有极紧要者。

某下一字时,直是称轻等重,方敢写出!上言句心,即此意。

方子。

且寻 句內 意。

方子。

凡读书 ,须看上下文意是如何,不可泥著一字。

如扬子:「於仁也柔,於义也刚。

」到易中,又將 刚来配 仁,柔来 配义。

如论语:「学不厌,智也;教不倦,仁也。

」到中庸又谓:「成己,仁也;成物,智也。

」此等须是各隨本文意看,便自不相碍。

淳。

问:「一般字,却有浅\深轻重,如何看?」曰:「当看上下文。

」节。

读书 ,须从 文义上寻 ,次则看注解。

今人却於文义外寻 索。

盖卿。

传 注,惟古注不作文,却好看。

只隨经句分说,不离经意,最好。

疏亦然。

今人解书 ,且图要作文,又加辨说,百般生疑。

故其文虽可读,而经意殊远。

程子易传 亦成作文,说了又说。

故今人观者更不看本经,只读传 ,亦非所以使人思也。

大雅。

以下附论解经。

解经谓之解者,只要解释出来 。

將 圣贤之语解开了,庶易读。

泳。

圣经字若箇主人,解者犹若奴仆。

今人不识主人,且因奴仆通名,方识得主人,毕竟不如经字也。

泳。

隨文解义。

方子。

解经当如破的。

方子。

经书 有不可解处,只得闕。

若一向去解,便有不通而谬处。

今之谈经者,往往有四者之病:本卑也,而抗之使高;本浅\也,而凿之使深;本近也,而推之使远;本明也,而必使至於晦,此今日谈经之大患也。

盖卿。

后世之解经者有三:"一"儒者之经;"一"文人之经,东坡陈少南辈是也;"一"禪者之经,张子韶辈是也。

解书 ,须先还他成句,次还他文义。

添无紧要字却不妨,添重字不得。

今人所添者,恰是重字。

端蒙。

圣贤说出来 底言语,自有语脉,安顿得各有所在,岂似后人胡乱说了也!须玩索其旨,所以学不可以不讲。

讲学固要大纲正,然其间子细处,亦不可以不讲。

只缘当初讲得不子细,既不得圣贤之意,后来 胡乱执 得一说,便以为 是,只胡乱解將 去!。

必大录此下云:「古人似未尝理会 文义。

今观其说出底言语,不曾有一字用不当者。

」解经,若於旧说一向人情他,改三字不若改两 字,改两 字不若且改一字,至於甚不得已乃始改,这意思终为 害。

升卿。

凡学者解书 ,切不可与他看本。

看本,则心死在本子上。

只教他恁地说,则他心便活,亦且不解失忘了。

寿 昌。

「学者轻於著书 ,皆是气 识浅\薄,使作得如此,所谓『圣虽学作兮,所贵者资;便儇皎厉兮,去道远而』!盖此理醲厚,非便儇皎厉不克负荷者所能当。

子张谓『执 德不弘』,人多以宽大训『弘』字,大无意味,如何接连得『焉能为 有,焉能为 亡』,文义相贯。

盖『弘』字有深沉重厚之意。

横渠谓:『义理,深沉方有造,非浅\易轻浮所可得也。

』此语最佳。

」问:「集注解此,谓『守所得而心不广,则德孤』,如何?」曰:「孤,只是孤单 。

所得只是这些道理,別无所有,故谓之德孤」謨。

论著书 。

编次文字,须作草簿,抄记项头。

如此,则免得用心去记他。

兵法有云:「车载糗粮兵仗,以养力也。

」编次文字,用簿抄记,此亦养心之法。

广。

论编次文字。

今人读书 未多,义理未至融会 处,若便去看史书, 考古今治乱,理会 制度典章,譬如作陂塘以溉田,须是陂塘中水已满,然后决之,则可以流注滋殖田中禾稼。

若是陂塘中水方有一勺之多,遽决之以溉田,则非徒无益於田,而一勺之水亦復 无有矣。

读书 既多,义理已融会 ,胸中尺度一一已分明,而不看史书 ,考治乱,理会 制度典章,则是犹陂塘之水已满,而不决以溉田。

若是读书 未多,义理未有融会 处,而汲汲焉以看史为 先务, 是犹决陂塘一勺之水以溉田也,其涸也可立而待也。

广。

以下读史。

先看语孟中庸,更看一经,却看史,方易看。

先读史记,史记与左传 相包。

次看左传 ,次看通鑑,有余力则看全史。

只是看史,不如今之看史有许多嶢崎。

看治乱如此,成败 如此,「与治同道罔不兴,与乱同事罔不亡」,知得次第。

节。

今人只为 不曾读书 ,祇是读得粗书 。

凡读书 ,先读语孟,然后观史,则如明鑑在此,而妍丑不可逃。

若未读彻 语孟中庸大学便去看史,胸中无一箇权 衡,多为所 惑。

又有一般人都不曾读书 ,便言我已悟得道理,如此便是惻 隱之心,如此便是羞恶 之心,如此便是是非之心,浑是一箇私意,如近时祧庙可见。

杞。

问读史之法。

曰:「先读史记及左氏,却看西汉东汉及三国 志。

次看通鑑。

温 公初作编年,起於威烈王;后又添至共和后,又作稽古录,始自上古。

然共和以上之年,已不能推矣。

独邵康节却推至尧 元年,皇极经世书 中可见。

编年难得好者。

前日周德华所寄来 者亦不好。

温 公於本朝又作大事记。

若欲看本朝事,当看长编。

若精力不及,其次则当看国 纪。

国 纪只有长编十分之二耳。

」时举。

史亦不可不看。

看通鑑固好,然须看正史一部,却看通鑑。

一代帝纪,更逐件大事立箇纲目,其间节目疏之於下,恐可记得。

人杰 。

饶宰问看通鑑。

曰:「通鑑难看,不如看史记汉书 。

史记汉书 事多贯穿,纪裏也有,传 裏也有,表裏也有,志裏也有。

通鑑是逐年事,逐年过了,更无討头处。

」道夫录云:「更无踪跡。

」饶廷老曰:「通鑑歷代具备 。

看得大概,且未免求速耳。

」曰:「求速,却依旧不曾看得。

须用大段有记性者,方可。

且如东晋以后,有许多小国 夷狄姓名,头项最多。

若是看正史后,却看通鑑,见他姓名,却便知得他是某国 人。

某旧读通鑑,亦是如此。

且草草看正史一上,然后却来 看他。

」芝。

问:「读通鑑与正史如何?」曰:「好且看正史,盖正史每一事关涉处多,只如高祖鸿门一事,本纪与张良灌婴 诸传 互载,又却意思详尽,读之使人心地懽 洽,便记得起。

通鑑则一处说便休,直是无法,有记性人方看得。

」又问:「致堂管见,初得之甚喜。

后见南轩集中云:『病败 不可言。

』又以为 专 为 檜设。

岂有言天下之理而专 为 一人者!」曰:「尽有好处,但好恶 不相掩尔。

」曰:「只如头一章论三晋事,人多不以为 然。

自今观之,只是祖温 公尔。

」曰:「诚\是祖。

但如周王不分封,也无箇出场 。

」道夫。

读史当观大伦理、大机会 、大治乱得失。

节。

凡观书 史,只有箇是与不是。

观其是,求其不是;观其不是,求其是,然后便见得义理。

寿昌 。

史且如此看读去,待知首尾稍熟后,却下手理会。

读书 皆然。

读史有不可晓 处,札出待去问人,便且读过。

有时读別处,撞著有文义与此相关,便自晓 得。

义刚。

问读史。

曰:「只是以自家义理断 之。

大概自汉以来 ,只是私意,其间有偶合处尔。

只如此看他,已得大概。

范唐鑑亦是此法,然稍疏。

更看得密如他,尤好。

然得似他,亦得了。

」端蒙。

读史亦易见作史者意思,后面成败 处,他都说得意思在前面了。

如陈蕃杀 宦者,但读前面,许多疏脱都可见了。

「甘露」事亦然。

贺孙。

问芝:「史书 记得熟否?苏丞相颂看史,都在手上轮得。

他那资性直是会 记。

」芝曰:「亦缘多忘。

」曰:「正缘如此,也须大约记得某年有甚么事,某年有甚么事。

纔记不起,无缘会 得浹 洽。

」芝云:「正缘是不浹 洽。

」曰:「合看两 件。

且看一件,若两 件是四百字,且二百字,有何不可。

」芝。

人读史书 ,节目处须要背得,始得。

如读汉书 ,高祖辞沛公处,义帝遣沛公入关处,韩信初说汉王处,与史赞过秦论之类,皆用背得,方是。

若只是略绰看过,心下似有似无,济 得甚事!读一件书 ,须心心念念只在这书 上,令彻 头彻 尾,读教精熟,这说是如何,那说是如何,这说同处是如何,不同处是如何,安有不长进!而今人只办得十日读书 ,下著头不与闲事,管取便別。

莫说十日,只读得一日,便有功验。

人若办得十来 年读书 ,世间甚书 读不了!今公们自正月至腊月三十日,管取无一日专 心致志在书 上。

」又云:「人做事,须是专 一。

且如张旭学草书 ,见公孙大娘舞剑 器而悟。

若不是他专 心致志,如何会 悟!」杨 志之患读史无记性,须三五遍方记得,而后又忘了。

曰:「只是一遍读时,须用功,作相別计,止此更不再读,便记得。

有一士人,读周礼疏,读第一板讫,则焚了;读第二板,则又焚了;便作焚舟计。

若初且草读一遍,准 擬三四遍读,便记不牢。

」又曰:「读书须是有精力。

」至之曰:「亦须是聪明。

」曰:「虽是聪明,亦须是静,方运\得精神。

昔见延平说:『罗先生解春秋也浅\,不似胡文定。

后来 隨人入广,在罗浮山住三两 年,去那裏心静,须看得较透。

』淳录云:「那裏静,必做得工夫有长进处。

只是归来 道死,不及叩之。

」某初疑解春秋,干心静甚事,后来方 晓 。

盖静则心虚,道理方看得出。

」义刚曰:「前辈也多是在背后处做几 年,方成。

」曰:「也有不恁地底。

如明道自二十岁及第,一向出来 做官,自恁地便好了。

」义刚。



友情链接: 九五查询  古籍史书  老黄历  
免责说明:本站内容全部由九五查询从互联网搜集编辑整理而成,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冒犯,请联系我们删除。
Copyright © 2024 95cx.com All Rights Reserved. 九五查询(95cx.com)鄂ICP备2022010353号-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