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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知行
知、行常相须,如目无足不行,足无目不见。
论先后,知为 先;论轻重,行为 重。
閎祖。
论知之与行,曰:「方其知之而行未及之,则知尚浅\。
既亲歷其域,则知之益明,非前日之意味。
」公谨。
圣贤说知,便说行。
大学说「如切如磋,道学也」;便说「如琢如磨,自修也」。
中庸说「学、问、思、辨」,便说「篤行」。
顏子说「博我以文」,谓致知、格物;「约我以礼」,谓「克己復 礼」。
泳。
致知、力行,用功不可偏。
偏过一边,则一边受病。
如程子云:「涵养须用敬,进学则在致知。
」分明自作两 脚说,但只要分先后轻重。
论先后,当以致知为先 ;论轻重,当以力行为 重。
端蒙。
问:「南轩云:『致知、力行互相发。
』」曰:「未须理会 相发,且各项做將 去。
若知有未至,则就知上理会 ,行有未至,则就行上理会 ,少间自是互相发。
今人知不得,便推说我行未到,行得不是,便说我知未至,只管相推,没长进。
」因说一朋友有书 来 ,见人说他说得不是,却来 说我只是践履未至,涵养未熟,我而今且未须考究,且理会 涵养。
「被他截断 ,教人与他说不得,都只是这箇病。
」胡泳。
汪德辅问:「须是先知,然后行?」曰:「不成未明理,便都不持守了!且如曾点与曾子,便是两 箇样子 :曾点便是理会 得底,而行有不揜;曾子便是合下持守,旋旋明理,到一唯处。
」德明。
圣贤千言万语,只是要知得,守得。
节。
只有两 件事:理会 ,践行。
节。
学者以玩索、践履为 先。
道夫。
某与一学者言,操存与穷格,不解一上做了。
如穷格工夫,亦须銖积寸累,工夫到后,自然贯通。
若操存工夫,岂便能常操。
其始也,操得一霎,旋旋到一食时;或有走作,亦无如之何。
能常常警觉,久久自能常存,自然光明矣。
人杰 。
操存涵养,则不可不紧;进学致知,则不可不宽。
祖道。
所谓穷理,大底也穷,小底也穷,少间都成一箇物事。
所谓持守者,人不能不牵 於物欲,才觉得,便收將 来 。
久之,自然成熟。
非谓截然今日为 始也。
夔孙。
千言万语,说得只是许多事。
大概在自家操守讲究,只是自家存得些在这裏,便在这裏。
若放去,便是自家放了。
道夫。
思索义理,涵养本原。
儒用。
涵养中自有穷理工夫,穷其所养之理;穷理中自有涵养工夫,养其所穷之理,两 项都不相离。
纔见成两处,便不得。
贺孙。
择 之问:「且涵养去,久之自明。
」曰:「亦须穷理。
涵养、穷索,二者不可废一,如车两 轮,如鸟两翼 。
如温 公,只恁行將 去,无致知一段。
」德明。
人之为 学,如今雨下相似:雨既下后,到处湿 润,其气 易得蒸郁。
才略晴,被日头略照,又蒸得雨来 。
前日亢旱时,只缘久无雨下,四面干枯;纵有些少,都滋润不得,故更不能蒸郁得成。
人之於义理,若见得后,又有涵养底工夫,日日在这裏面,便意思自好,理义也容易得见,正如雨蒸郁得成后底意思。
若是都不去用力者,日间只恁悠悠,都不曾有涵养工夫。
设或理会 得些小道理,也滋润他不得,少间私欲起来 ,又间断 去,正如亢旱不能得雨相似也。
时举。
学者工夫,唯在居敬、穷理二事。
此二事互相发。
能穷理,则居敬工夫日益进;能居敬,则穷理工夫日益密。
譬如人之两 足,左足行,则右足止;右足行,则左足止。
又如一物悬 空中,右抑则左昂,左抑则右昂,其实只是一事。
广。
人须做工夫,方有疑。
初做工夫时,欲做此一事,又碍彼一事,便没理会 处。
只如居敬、穷理两 事便相碍。
居敬是箇收敛 执 持底道理,穷理是箇推寻 究竟底道理。
只此二者,便是相妨。
若是熟时,则自不相碍矣。
广。
主敬、穷理虽二端,其实一本。
持敬是穷理之本;穷得理明,又是养心之助。
夔孙。
学者若不穷理,又见不得道理。
然去穷理,不持敬,又不得。
不持敬,看道理便都散,不聚在这裏。
淳。
持敬观理,如病人相似。
自將 息,固是好,也要討些药来 服。
泳。
文字讲说得行,而意味未深者,正要本原上加功,须是持敬。
持敬以静为 主。
此意须要於不做工夫时频频体察,久而自熟。
但是著实自做工夫,不干別人事。
「为 仁由己,而由人乎哉!」此语的当,更看有何病痛。
知有此病,必去其病,此便是疗之之药。
如觉言语多,便用简默;意思疏阔,便加细密;觉得轻浮浅\易,便须深沉重厚。
张先生所谓「矫轻警惰」,盖如此。
謨。
或问:「致知必须穷理,持敬则须主一。
然遇事则敬不能持,持敬则又为 事所惑,如何」?曰:「孟子云:『操则存,舍则亡。
』人才一把捉,心便在这裏。
孟子云『求放心』,已是说得缓了。
心不待求,只警省处便见。
『我欲仁,斯仁至矣。
』『为 仁由己,而由人乎哉?』其快如此。
盖人能知其心不在,则其心已在了,更不待寻 。
」祖道。
致知、敬、克己,此三事,以一家譬之:敬是守门户 之人,克己则是拒盗,致知却是去推察自家与外来底 事。
伊川言:「涵养须用敬,进学则在致知。
」不言克己。
盖敬胜 百邪,便自有克,如诚\则便不消言闲邪之意。
犹善守门户 ,则与拒盗便是一等事,不消更言別有拒盗底。
若以涵养对 克己言之,则各作一事亦可。
涵养,则譬如將 息;克己,则譬如服药去病。
盖將 息不到,然后服药。
將 息则自无病,何消服药。
能纯於敬,则自无邪僻,何用克己。
若有邪僻,只是敬心不纯,只可责敬。
故敬则无己可克,乃敬之效。
若初学,则须是功夫都到,无所不用其极。
端蒙。
学者喫 紧是要理会 这一箇心,那纸上说底,全然靠不得。
或问:「心之体与天地同其大,而其用与天地流通」云云。
先生曰:「又不可一向去无形跡处寻 ,更宜於日用事物、经书 指意,史传 得失上做工夫。
即精粗表裏,融会 贯通,而无一理之不尽矣。
」为 学先要知得分晓 。
泳。
以下论知为 先。
问致知涵养先后。
曰:「须先致知而后涵养。
」问:「伊川言:『未有致知而不在敬。
』如何?」曰:「此是大纲说。
要穷理,须是著意。
不著意,如何会 理会 得分晓 。
」文蔚。
尧 卿问:「穷理、集义孰先?」曰:「穷理为 先。
然亦不是截然有先后。
」曰:「穷是穷在物之理,集是集处物之义否?」曰:「是。
」淳。
万事皆在穷理后。
经不正,理不明,看如何地持守,也只是空。
道夫。
痛理会 一番,如血战 相似,然后涵养將 去。
因自云:「某如今虽便静坐,道理自见得。
未能识得,涵养箇甚!」德明。
有人专 要理会 躬行,此亦是孤。
去偽 。
王子充问:「某在湖南,见一先生只教人践履。
」曰:「义理不明,如何践履?」曰:「他说:『行得便见得。
』」曰:「如人行路,不见,便如何行。
今人多教人践履,皆是自立標 致去教人。
自有一般资质好底人,便不须穷理、格物、致知。
圣人作箇大学,便使人齐入於圣贤之域。
若讲得道理明时,自是事亲不得不孝,事兄不得不弟,交朋友不得不信。
」榦。
而今人只管说治心、修身。
若不见这箇理,心是如何地治?身是如何地修?若如此说,资质好底便养得成,只是箇无能底人;资质不好,便都执 缚不住了。
傅说云:「学於古训乃有获。
事不师古,以克永世,匪说攸闻。
」古训何消读他做甚?盖圣贤说出,道理都在裏,必学乎此,而后可以有得。
又云:「惟学逊志,务 时敏,厥修乃来 。
允怀 於兹,道积於厥躬。
惟?学半。
念终始典於学,厥德修罔觉。
」自古未有人说「学」字,自傅说说起。
他这几 句,水泼不入,便是说得密。
若终始典於学,则其德不知不觉自进也。
夔孙。
义刚录云:「人如何不博学得!若不博学,说道修身行己,也猛撞做不得。
大学『诚\意』,只是说『如好好色,如恶恶 臭』。
及到说修身处时,己自宽了。
到后面也自无甚事。
其大本只是理会 致知、格物。
若是不致知、格物,便要诚\意、正心、修身;气 质纯底,將 来 只便成一箇无见识底獃人。
若是意思高广底,將 来 遏不下,便都顛了,如刘 淳叟之徒。
六经说『学』字,自傅说方说起来 :『王,人求多闻,时惟建事。
学于古训,乃有获。
』先生至此,讽诵『念终始典于学,厥德修罔觉』,曰:『这数 句,只恁地说,而其曲折意思甚密。
便是学时自不知不觉,其德自修。
而今不去讲学,要修身,身如何地修!』」
见,不可谓之虚见。
见无虚实,行有虚实。
见只是见,见了后却有行,有不行。
若不见后,只要硬做,便所成者窄狭。
。
学者须常存此心,渐將 义理只管去灌溉。
若卒乍未有进,即且把见成在底道理將 去看认。
认来 认去,更莫放著,便只是自家底。
缘这道理,不是外来 物事,只是自家本来 合有底,只是常常要点检。
如人一家中,合有许多家计,也须常点认过。
若不如此,被外人驀然捉將 去,也不知。
又曰:「『温 故而知新』,不是离了故底別有一箇新,须是常常將 故底只管温 习,自有新意:一则向时看与如今看,明晦便不同;一则上面自有好意思;一则因这上面却別生得意思。
伊川云:『某二十以前读论语,已自解得文义。
到今来 读,文义只一般,只是意思別。
』」贺孙。
学聚、问辨,明善、择 善,尽心、知性,此皆是知,皆始学之功也。
道夫。
以下专 论知。
人为 学,须是要知箇是处,千定万定。
知得这箇彻 底是,那箇彻 底不是,方是见得彻 、见得是,则这心裏方有所主。
且如人学射:若志在红心上,少间有时只射得那帖上;志在帖上,少间有时只射得那垛上;志在垛上,少间都射在別处去了!卓。
只爭箇知与不知,爭箇知得切与不切。
且如人要做好事,到得见不好事,也似乎可做。
方要做好事,又似乎有箇做不好事底心从 后面牵 转去,这只是知不切。
贺孙。
许多道理,皆是人身自有底。
虽说道昏,然又那曾顽然恁地暗!地都知是善好做,恶 不好做。
只是见得不完全,见得不的確。
所以说穷理,便只要理会 这些子。
贺孙。
以下穷理。
这箇道理,与生俱生。
今人只安顿放那空处,都不理会 ,浮生浪老,也甚可惜!要之,理会 出来 ,亦不是差异底事。
不知如何理会 箇得恁少,看他自是甘於无知了。
今既要理会 ,也须理会 取透;莫要半青半黄,下梢都不济 事。
道夫。
人生天地间,都有许多道理。
不是自家硬把与他,又不是自家凿开他肚肠,白放在裏面。
贺孙。
一心具万理。
能存心,而后可以穷理。
季札。
心包万理,万理具於一心。
不能存得心,不能穷得理;不能穷得理,不能尽得心。
阳。
穷理以虚心静虑为 本。
淳。
虚心观理。
方子。
或问:「而今看道理不出,只是心不虚静否?」曰:「也是不曾去看。
会 看底,就看处自虚静,这箇互相发。
」义刚。
而今看道理不见,不是不知,只是为 物塞了。
而今粗法,须是打叠了胸中许多恶 杂,方可。
张子云:「义理有疑,则濯去旧见,以来 新意。
」人多是被那旧见恋 不肯舍。
除是大故聪明,见得不是,便翻了。
夔孙。
理不是在面前別为 一物,即在吾心。
人须是体察得此物诚\实在我,方可。
譬如修养家所谓铅汞、龙虎,皆是我身內 之物,非在外也。
广。
「穷理,如性中有箇仁义礼智,其发则为 惻 隱、羞恶 、辞逊、是非。
只是这四者,任是世间万事万物,皆不出此四者之內 。
」曹问:「有可一底道理否?」曰:「见多后,自然贯。
」又曰:「会 之於心,可以一得,心便能齐。
但心安后,便是义理。
」卓。
器远问:「穷事物之理,还当穷究箇总会 处,如何?」曰:「不消说总会 。
凡是眼前底,都是事物。
只管恁地逐项穷教到极至处,渐渐多,自贯通。
然为 之总会 者,心也。
」贺孙。
凡看道理,要见得大头脑处分明。
下面节节,只是此理散为 万殊。
如孔子教人,只是逐件逐事说箇道理,未尝说出大头脑处。
然四面八方合聚凑来 ,也自见得箇大头脑。
若孟子,便已指出教人。
周子说出太极,已是太煞分明矣。
且如惻 隱之端,从 此推上,则是此心之仁;仁即所谓天德之元;元即太极之阳动 。
如此节节推上,亦自见得大总脑处。
若今看得太极处分明,则必能见得天下许多道理条件皆自此出,事事物物上皆有箇道理,元无亏欠也。
銖。
今之学者自是不知为 学之要。
只要穷得这道理,便是天理。
虽圣人不作,这天理自在天地间。
「天高地下,万物散殊;流而不息,合同而化」,天地间只是这箇道理流行周遍。
不应 说道圣人不言,这道理便不在。
这道理自是长在天地间,只借圣人来 说一遍过。
且如易,只是一箇阴阳之理而已。
伏羲始画,只是画此理;文王孔子皆是发明此理。
吉凶悔吝,亦是从 此推出。
及孔子言之,则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 之;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
言行,君子之枢机;枢 机之发,荣辱之主也。
言行,君子之所以动 天地也,可不谨乎!」圣人只要人如此。
且如书 载尧 舜禹许多事业,与夫都俞吁咈 之言,无非是至理。
恪。
这道理,若见得到,只是合当如此。
如竹椅相似:须著有四只脚,平平正正,方可坐;若少一只脚,决定是坐不得。
若不识得时,只约摸恁地说,两 只脚也得,三只脚也得;到坐时,只是坐不得。
如穿牛鼻,络马首,这也是天理合当如此。
若络牛首,穿马鼻,定是不得。
如適来 说克己,伊川只说箇敬。
今人也知道敬,只是不常如此。
常常如此,少间自见得是非道理分明。
若心下有些子不安稳,便不做。
到得更有一项心下习熟底事,却自以为 安;外来 卒未相入底,却又不安。
这便著將 前圣所说道理,所做样 子,看教心下是非分明。
贺孙。
人见得义理熟时,自然好。
振。
心熟后,自然有见理处。
熟则心精微。
不见理,只缘是心粗。
辞达而已矣。
去偽 。
今人口略依稀说过,不曾心晓 。
淳。
学者理会 道理,当深沉潜思。
从周 。
义理尽无穷,前人恁地说,亦未必尽。
须是自把来 横看竖看,尽入深,尽有在。
士毅。
道理既知缝罅,但当穷而又穷,不可安於小成而遽止也。
燾。
今只是要理会 道理。
若理会 得一分,便有一分受用;理会 得二分,便有二分受用。
理会 得一寸,便是一寸;一尺,便是一尺。
渐渐理会 去,便多。
贺孙。
看得一件是,未可便以为 是,且顿放一所,又穷他语。
相次看得多,相比並,自然透得。
德明。
道理无穷。
你要去做,又做不办;极力做得三五件,又倦了。
盖是不能包括得许多事。
人杰 。
太凡义理积得多后,贯通了,自然见效。
不是今日理会 得一件,便要做一件用。
譬如富人积财,积得多了,自无不如意。
又如人学作文,亦须广看多后,自然成文可观。
不然,读得这一件,却將 来 排凑做,韩昌黎论为 文,便也要读书 涵味多后,自然好。
柳子厚云,本之於六经云云之意,便是要將 这一件做那一件,便不及韩。
端蒙。
只守著一些地,做得甚事!须用开阔看去。
天下万事都无阻碍,方可。
从 周。
大著心胸,不可因一说相碍。
看教平阔,四方八面都见。
方子。
理会 道理,到眾说纷然处,却好定著精神看一看。
驤。
看理到快活田地,则前头自磊落地去。
淳。
道理有面前底道理。
平易自在说出来 底,便说;说得出来 崎嶇 底,便不好。
节。
今日且將 自家写得出、说得出底去穷究。
士毅。
今人凡事所以说得恁地支离,只是见得不透。
看道理,须是见得实,方是有功效处。
若於上面添些玄妙奇特,便是见他实理未透。
道夫。
理只要理会 透彻 ,更不理会 文辞,恐未达而便欲已也。
去偽 。
或问:「如何是反身穷理?」曰:「反身是著实之谓,向自家体分上求。
」广。
今之学者不曾亲切见得,而臆度揣摸为 说,皆助长之病也。
道理只平看,意思自见,不须先立说。
僩。
便是看义理难,又要宽著心,又要紧著心。
这心不宽,则不足以见其规模之大;不紧,则不足以察其文理一作「义」。
之细密。
若拘滯於 文义,少间又不见他大规模处。
以圣贤之意观圣贤之书 ,以天下之理观天下之事。
人多以私见自去穷理,只是你自家所见,去圣贤之心尚远在!祖道。
自家既有此身,必有主宰。
理会 得主宰,然后隨自家力量穷理格物,而合做底事不可放过些子。
因引程子言:「如行兵,当先做活计。
」銖。
万理洞开。
○眾理参 会 。
如说「思事亲」至「不可不知天」,又事亲乃能事天之类,无不互备 。
方。
不可去名上理会 。
须求其所以然。
方子。
「事要知其所以然。
」指花斛曰:「此两 箇花斛,打破一箇,一箇在。
若只恁地,是人知得,说得。
须知所以破,所以不破者如何。
」从 周。
思索譬如穿井,不解便得清水。
先亦须是浊 ,渐渐刮將 去,却自会 清。
贺孙。
这箇物事广录作「道理」。
密,分毫间便相爭。
如不曾下工夫,一时去旋揣摸他,只是疏阔。
真箇下工夫见得底人,说出来 自是胶粘。
旋揣摸得,是亦何补!士毅。
广同。
只是见不透,所以千言万语,费尽心力,终不得圣人之意。
大学说格物,都只是要人见得透。
且如「杨氏 为 我,墨氏兼爱 」,他欲以此教人,他岂知道是不是,只是见不透。
如释氏亦设教授徒,他岂道自不是,只是不曾见得到,但知虚,而不知虚中有理存焉。
此大学所以贵穷理也。
贺孙。
知,只有箇真与不真分別。
如说有一项不可言底知,便是释氏之误。
士毅。
若曰,须待见得箇道理然后做去,则「利而行之,勉强而行之」,工夫皆为 无用矣!顿悟之说,非学者所宜尽心也,圣人所不道。
人杰 。
务 反求者,以博观为 外驰;务 博观者,以內 省为狭隘,墮於一偏。
此皆学者之大病也!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