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语类 朱子语类卷第九 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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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语类》 朱子语类卷第九 学三 朱熹

论知行

知、行常相须,如目无足不行,足无目不见。

论先后,知为 先;论轻重,行为 重。

閎祖。

论知之与行,曰:「方其知之而行未及之,则知尚浅\。

既亲歷其域,则知之益明,非前日之意味。

」公谨。

圣贤说知,便说行。

大学说「如切如磋,道学也」;便说「如琢如磨,自修也」。

中庸说「学、问、思、辨」,便说「篤行」。

顏子说「博我以文」,谓致知、格物;「约我以礼」,谓「克己復 礼」。

泳。

致知、力行,用功不可偏。

偏过一边,则一边受病。

如程子云:「涵养须用敬,进学则在致知。

」分明自作两 脚说,但只要分先后轻重。

论先后,当以致知为先 ;论轻重,当以力行为 重。

端蒙。

问:「南轩云:『致知、力行互相发。

』」曰:「未须理会 相发,且各项做將 去。

若知有未至,则就知上理会 ,行有未至,则就行上理会 ,少间自是互相发。

今人知不得,便推说我行未到,行得不是,便说我知未至,只管相推,没长进。

」因说一朋友有书 来 ,见人说他说得不是,却来 说我只是践履未至,涵养未熟,我而今且未须考究,且理会 涵养。

「被他截断 ,教人与他说不得,都只是这箇病。

」胡泳。

汪德辅问:「须是先知,然后行?」曰:「不成未明理,便都不持守了!且如曾点与曾子,便是两 箇样子 :曾点便是理会 得底,而行有不揜;曾子便是合下持守,旋旋明理,到一唯处。

」德明。

圣贤千言万语,只是要知得,守得。

节。

只有两 件事:理会 ,践行。

节。

学者以玩索、践履为 先。

道夫。

某与一学者言,操存与穷格,不解一上做了。

如穷格工夫,亦须銖积寸累,工夫到后,自然贯通。

若操存工夫,岂便能常操。

其始也,操得一霎,旋旋到一食时;或有走作,亦无如之何。

能常常警觉,久久自能常存,自然光明矣。

人杰 。

操存涵养,则不可不紧;进学致知,则不可不宽。

祖道。

所谓穷理,大底也穷,小底也穷,少间都成一箇物事。

所谓持守者,人不能不牵 於物欲,才觉得,便收將 来 。

久之,自然成熟。

非谓截然今日为 始也。

夔孙。

千言万语,说得只是许多事。

大概在自家操守讲究,只是自家存得些在这裏,便在这裏。

若放去,便是自家放了。

道夫。

思索义理,涵养本原。

儒用。

涵养中自有穷理工夫,穷其所养之理;穷理中自有涵养工夫,养其所穷之理,两 项都不相离。

纔见成两处,便不得。

贺孙。

择 之问:「且涵养去,久之自明。

」曰:「亦须穷理。

涵养、穷索,二者不可废一,如车两 轮,如鸟两翼 。

如温 公,只恁行將 去,无致知一段。

」德明。

人之为 学,如今雨下相似:雨既下后,到处湿 润,其气 易得蒸郁。

才略晴,被日头略照,又蒸得雨来 。

前日亢旱时,只缘久无雨下,四面干枯;纵有些少,都滋润不得,故更不能蒸郁得成。

人之於义理,若见得后,又有涵养底工夫,日日在这裏面,便意思自好,理义也容易得见,正如雨蒸郁得成后底意思。

若是都不去用力者,日间只恁悠悠,都不曾有涵养工夫。

设或理会 得些小道理,也滋润他不得,少间私欲起来 ,又间断 去,正如亢旱不能得雨相似也。

时举。

学者工夫,唯在居敬、穷理二事。

此二事互相发。

能穷理,则居敬工夫日益进;能居敬,则穷理工夫日益密。

譬如人之两 足,左足行,则右足止;右足行,则左足止。

又如一物悬 空中,右抑则左昂,左抑则右昂,其实只是一事。

广。

人须做工夫,方有疑。

初做工夫时,欲做此一事,又碍彼一事,便没理会 处。

只如居敬、穷理两 事便相碍。

居敬是箇收敛 执 持底道理,穷理是箇推寻 究竟底道理。

只此二者,便是相妨。

若是熟时,则自不相碍矣。

广。

主敬、穷理虽二端,其实一本。

持敬是穷理之本;穷得理明,又是养心之助。

夔孙。

学者若不穷理,又见不得道理。

然去穷理,不持敬,又不得。

不持敬,看道理便都散,不聚在这裏。

淳。

持敬观理,如病人相似。

自將 息,固是好,也要討些药来 服。

泳。

文字讲说得行,而意味未深者,正要本原上加功,须是持敬。

持敬以静为 主。

此意须要於不做工夫时频频体察,久而自熟。

但是著实自做工夫,不干別人事。

「为 仁由己,而由人乎哉!」此语的当,更看有何病痛。

知有此病,必去其病,此便是疗之之药。

如觉言语多,便用简默;意思疏阔,便加细密;觉得轻浮浅\易,便须深沉重厚。

张先生所谓「矫轻警惰」,盖如此。

謨。

或问:「致知必须穷理,持敬则须主一。

然遇事则敬不能持,持敬则又为 事所惑,如何」?曰:「孟子云:『操则存,舍则亡。

』人才一把捉,心便在这裏。

孟子云『求放心』,已是说得缓了。

心不待求,只警省处便见。

『我欲仁,斯仁至矣。

』『为 仁由己,而由人乎哉?』其快如此。

盖人能知其心不在,则其心已在了,更不待寻 。

」祖道。

致知、敬、克己,此三事,以一家譬之:敬是守门户 之人,克己则是拒盗,致知却是去推察自家与外来底 事。

伊川言:「涵养须用敬,进学则在致知。

」不言克己。

盖敬胜 百邪,便自有克,如诚\则便不消言闲邪之意。

犹善守门户 ,则与拒盗便是一等事,不消更言別有拒盗底。

若以涵养对 克己言之,则各作一事亦可。

涵养,则譬如將 息;克己,则譬如服药去病。

盖將 息不到,然后服药。

將 息则自无病,何消服药。

能纯於敬,则自无邪僻,何用克己。

若有邪僻,只是敬心不纯,只可责敬。

故敬则无己可克,乃敬之效。

若初学,则须是功夫都到,无所不用其极。

端蒙。

学者喫 紧是要理会 这一箇心,那纸上说底,全然靠不得。

或问:「心之体与天地同其大,而其用与天地流通」云云。

先生曰:「又不可一向去无形跡处寻 ,更宜於日用事物、经书 指意,史传 得失上做工夫。

即精粗表裏,融会 贯通,而无一理之不尽矣。

」为 学先要知得分晓 。

泳。

以下论知为 先。

问致知涵养先后。

曰:「须先致知而后涵养。

」问:「伊川言:『未有致知而不在敬。

』如何?」曰:「此是大纲说。

要穷理,须是著意。

不著意,如何会 理会 得分晓 。

」文蔚。

尧 卿问:「穷理、集义孰先?」曰:「穷理为 先。

然亦不是截然有先后。

」曰:「穷是穷在物之理,集是集处物之义否?」曰:「是。

」淳。

万事皆在穷理后。

经不正,理不明,看如何地持守,也只是空。

道夫。

痛理会 一番,如血战 相似,然后涵养將 去。

因自云:「某如今虽便静坐,道理自见得。

未能识得,涵养箇甚!」德明。

有人专 要理会 躬行,此亦是孤。

去偽 。

王子充问:「某在湖南,见一先生只教人践履。

」曰:「义理不明,如何践履?」曰:「他说:『行得便见得。

』」曰:「如人行路,不见,便如何行。

今人多教人践履,皆是自立標 致去教人。

自有一般资质好底人,便不须穷理、格物、致知。

圣人作箇大学,便使人齐入於圣贤之域。

若讲得道理明时,自是事亲不得不孝,事兄不得不弟,交朋友不得不信。

」榦。

而今人只管说治心、修身。

若不见这箇理,心是如何地治?身是如何地修?若如此说,资质好底便养得成,只是箇无能底人;资质不好,便都执 缚不住了。

傅说云:「学於古训乃有获。

事不师古,以克永世,匪说攸闻。

」古训何消读他做甚?盖圣贤说出,道理都在裏,必学乎此,而后可以有得。

又云:「惟学逊志,务 时敏,厥修乃来 。

允怀 於兹,道积於厥躬。

惟?学半。

念终始典於学,厥德修罔觉。

」自古未有人说「学」字,自傅说说起。

他这几 句,水泼不入,便是说得密。

若终始典於学,则其德不知不觉自进也。

夔孙。

义刚录云:「人如何不博学得!若不博学,说道修身行己,也猛撞做不得。

大学『诚\意』,只是说『如好好色,如恶恶 臭』。

及到说修身处时,己自宽了。

到后面也自无甚事。

其大本只是理会 致知、格物。

若是不致知、格物,便要诚\意、正心、修身;气 质纯底,將 来 只便成一箇无见识底獃人。

若是意思高广底,將 来 遏不下,便都顛了,如刘 淳叟之徒。

六经说『学』字,自傅说方说起来 :『王,人求多闻,时惟建事。

学于古训,乃有获。

』先生至此,讽诵『念终始典于学,厥德修罔觉』,曰:『这数 句,只恁地说,而其曲折意思甚密。

便是学时自不知不觉,其德自修。

而今不去讲学,要修身,身如何地修!』」

见,不可谓之虚见。

见无虚实,行有虚实。

见只是见,见了后却有行,有不行。

若不见后,只要硬做,便所成者窄狭。

。

学者须常存此心,渐將 义理只管去灌溉。

若卒乍未有进,即且把见成在底道理將 去看认。

认来 认去,更莫放著,便只是自家底。

缘这道理,不是外来 物事,只是自家本来 合有底,只是常常要点检。

如人一家中,合有许多家计,也须常点认过。

若不如此,被外人驀然捉將 去,也不知。

又曰:「『温 故而知新』,不是离了故底別有一箇新,须是常常將 故底只管温 习,自有新意:一则向时看与如今看,明晦便不同;一则上面自有好意思;一则因这上面却別生得意思。

伊川云:『某二十以前读论语,已自解得文义。

到今来 读,文义只一般,只是意思別。

』」贺孙。

学聚、问辨,明善、择 善,尽心、知性,此皆是知,皆始学之功也。

道夫。

以下专 论知。

人为 学,须是要知箇是处,千定万定。

知得这箇彻 底是,那箇彻 底不是,方是见得彻 、见得是,则这心裏方有所主。

且如人学射:若志在红心上,少间有时只射得那帖上;志在帖上,少间有时只射得那垛上;志在垛上,少间都射在別处去了!卓。

只爭箇知与不知,爭箇知得切与不切。

且如人要做好事,到得见不好事,也似乎可做。

方要做好事,又似乎有箇做不好事底心从 后面牵 转去,这只是知不切。

贺孙。

许多道理,皆是人身自有底。

虽说道昏,然又那曾顽然恁地暗!地都知是善好做,恶 不好做。

只是见得不完全,见得不的確。

所以说穷理,便只要理会 这些子。

贺孙。

以下穷理。

这箇道理,与生俱生。

今人只安顿放那空处,都不理会 ,浮生浪老,也甚可惜!要之,理会 出来 ,亦不是差异底事。

不知如何理会 箇得恁少,看他自是甘於无知了。

今既要理会 ,也须理会 取透;莫要半青半黄,下梢都不济 事。

道夫。

人生天地间,都有许多道理。

不是自家硬把与他,又不是自家凿开他肚肠,白放在裏面。

贺孙。

一心具万理。

能存心,而后可以穷理。

季札。

心包万理,万理具於一心。

不能存得心,不能穷得理;不能穷得理,不能尽得心。

阳。

穷理以虚心静虑为 本。

淳。

虚心观理。

方子。

或问:「而今看道理不出,只是心不虚静否?」曰:「也是不曾去看。

会 看底,就看处自虚静,这箇互相发。

」义刚。

而今看道理不见,不是不知,只是为 物塞了。

而今粗法,须是打叠了胸中许多恶 杂,方可。

张子云:「义理有疑,则濯去旧见,以来 新意。

」人多是被那旧见恋 不肯舍。

除是大故聪明,见得不是,便翻了。

夔孙。

理不是在面前別为 一物,即在吾心。

人须是体察得此物诚\实在我,方可。

譬如修养家所谓铅汞、龙虎,皆是我身內 之物,非在外也。

广。

「穷理,如性中有箇仁义礼智,其发则为 惻 隱、羞恶 、辞逊、是非。

只是这四者,任是世间万事万物,皆不出此四者之內 。

」曹问:「有可一底道理否?」曰:「见多后,自然贯。

」又曰:「会 之於心,可以一得,心便能齐。

但心安后,便是义理。

」卓。

器远问:「穷事物之理,还当穷究箇总会 处,如何?」曰:「不消说总会 。

凡是眼前底,都是事物。

只管恁地逐项穷教到极至处,渐渐多,自贯通。

然为 之总会 者,心也。

」贺孙。

凡看道理,要见得大头脑处分明。

下面节节,只是此理散为 万殊。

如孔子教人,只是逐件逐事说箇道理,未尝说出大头脑处。

然四面八方合聚凑来 ,也自见得箇大头脑。

若孟子,便已指出教人。

周子说出太极,已是太煞分明矣。

且如惻 隱之端,从 此推上,则是此心之仁;仁即所谓天德之元;元即太极之阳动 。

如此节节推上,亦自见得大总脑处。

若今看得太极处分明,则必能见得天下许多道理条件皆自此出,事事物物上皆有箇道理,元无亏欠也。

銖。

今之学者自是不知为 学之要。

只要穷得这道理,便是天理。

虽圣人不作,这天理自在天地间。

「天高地下,万物散殊;流而不息,合同而化」,天地间只是这箇道理流行周遍。

不应 说道圣人不言,这道理便不在。

这道理自是长在天地间,只借圣人来 说一遍过。

且如易,只是一箇阴阳之理而已。

伏羲始画,只是画此理;文王孔子皆是发明此理。

吉凶悔吝,亦是从 此推出。

及孔子言之,则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 之;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

言行,君子之枢机;枢 机之发,荣辱之主也。

言行,君子之所以动 天地也,可不谨乎!」圣人只要人如此。

且如书 载尧 舜禹许多事业,与夫都俞吁咈 之言,无非是至理。

恪。

这道理,若见得到,只是合当如此。

如竹椅相似:须著有四只脚,平平正正,方可坐;若少一只脚,决定是坐不得。

若不识得时,只约摸恁地说,两 只脚也得,三只脚也得;到坐时,只是坐不得。

如穿牛鼻,络马首,这也是天理合当如此。

若络牛首,穿马鼻,定是不得。

如適来 说克己,伊川只说箇敬。

今人也知道敬,只是不常如此。

常常如此,少间自见得是非道理分明。

若心下有些子不安稳,便不做。

到得更有一项心下习熟底事,却自以为 安;外来 卒未相入底,却又不安。

这便著將 前圣所说道理,所做样 子,看教心下是非分明。

贺孙。

人见得义理熟时,自然好。

振。

心熟后,自然有见理处。

熟则心精微。

不见理,只缘是心粗。

辞达而已矣。

去偽 。

今人口略依稀说过,不曾心晓 。

淳。

学者理会 道理,当深沉潜思。

从周 。

义理尽无穷,前人恁地说,亦未必尽。

须是自把来 横看竖看,尽入深,尽有在。

士毅。

道理既知缝罅,但当穷而又穷,不可安於小成而遽止也。

燾。

今只是要理会 道理。

若理会 得一分,便有一分受用;理会 得二分,便有二分受用。

理会 得一寸,便是一寸;一尺,便是一尺。

渐渐理会 去,便多。

贺孙。

看得一件是,未可便以为 是,且顿放一所,又穷他语。

相次看得多,相比並,自然透得。

德明。

道理无穷。

你要去做,又做不办;极力做得三五件,又倦了。

盖是不能包括得许多事。

人杰 。

太凡义理积得多后,贯通了,自然见效。

不是今日理会 得一件,便要做一件用。

譬如富人积财,积得多了,自无不如意。

又如人学作文,亦须广看多后,自然成文可观。

不然,读得这一件,却將 来 排凑做,韩昌黎论为 文,便也要读书 涵味多后,自然好。

柳子厚云,本之於六经云云之意,便是要將 这一件做那一件,便不及韩。

端蒙。

只守著一些地,做得甚事!须用开阔看去。

天下万事都无阻碍,方可。

从 周。

大著心胸,不可因一说相碍。

看教平阔,四方八面都见。

方子。

理会 道理,到眾说纷然处,却好定著精神看一看。

驤。

看理到快活田地,则前头自磊落地去。

淳。

道理有面前底道理。

平易自在说出来 底,便说;说得出来 崎嶇 底,便不好。

节。

今日且將 自家写得出、说得出底去穷究。

士毅。

今人凡事所以说得恁地支离,只是见得不透。

看道理,须是见得实,方是有功效处。

若於上面添些玄妙奇特,便是见他实理未透。

道夫。

理只要理会 透彻 ,更不理会 文辞,恐未达而便欲已也。

去偽 。

或问:「如何是反身穷理?」曰:「反身是著实之谓,向自家体分上求。

」广。

今之学者不曾亲切见得,而臆度揣摸为 说,皆助长之病也。

道理只平看,意思自见,不须先立说。

僩。

便是看义理难,又要宽著心,又要紧著心。

这心不宽,则不足以见其规模之大;不紧,则不足以察其文理一作「义」。

之细密。

若拘滯於 文义,少间又不见他大规模处。

以圣贤之意观圣贤之书 ,以天下之理观天下之事。

人多以私见自去穷理,只是你自家所见,去圣贤之心尚远在!祖道。

自家既有此身,必有主宰。

理会 得主宰,然后隨自家力量穷理格物,而合做底事不可放过些子。

因引程子言:「如行兵,当先做活计。

」銖。

万理洞开。

○眾理参 会 。

如说「思事亲」至「不可不知天」,又事亲乃能事天之类,无不互备 。

方。

不可去名上理会 。

须求其所以然。

方子。

「事要知其所以然。

」指花斛曰:「此两 箇花斛,打破一箇,一箇在。

若只恁地,是人知得,说得。

须知所以破,所以不破者如何。

」从 周。

思索譬如穿井,不解便得清水。

先亦须是浊 ,渐渐刮將 去,却自会 清。

贺孙。

这箇物事广录作「道理」。

密,分毫间便相爭。

如不曾下工夫,一时去旋揣摸他,只是疏阔。

真箇下工夫见得底人,说出来 自是胶粘。

旋揣摸得,是亦何补!士毅。

广同。

只是见不透,所以千言万语,费尽心力,终不得圣人之意。

大学说格物,都只是要人见得透。

且如「杨氏 为 我,墨氏兼爱 」,他欲以此教人,他岂知道是不是,只是见不透。

如释氏亦设教授徒,他岂道自不是,只是不曾见得到,但知虚,而不知虚中有理存焉。

此大学所以贵穷理也。

贺孙。

知,只有箇真与不真分別。

如说有一项不可言底知,便是释氏之误。

士毅。

若曰,须待见得箇道理然后做去,则「利而行之,勉强而行之」,工夫皆为 无用矣!顿悟之说,非学者所宜尽心也,圣人所不道。

人杰 。

务 反求者,以博观为 外驰;务 博观者,以內 省为狭隘,墮於一偏。

此皆学者之大病也!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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