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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世王彪之年少未冠,尝独坐斋前,有竹忽闻有叹声,彪之惕然,怪似其母。
因往看之,见母衣服如生,彪之跪拜欷,母曰:"汝方有奇厄。 自今已去,当见一白狗,若能东行出千里,三年然后可得免矣。"
忽不复见。
彪之悲怅达旦。
既明,独见一白狗。
恒随行止,便经营行装,将往会稽,及出千里外,三年乃归。
斋中复闻前声,往见母如先,谓曰:"能用吾言,故来庆汝。 汝自今已后,年逾八十,位班台司。"
后皆如母言。
东昌县山有物,形如人,长五尺,裸身披发,发长五六寸,常在高山岩石间住,喑哑作声而不成语,能啸相呼,常隐于幽昧之间,不可恒见。
有人伐木,宿于山中。
至夜眠后,此物抱子从涧中发石取虾蟹,就人火边烧煮以食儿。
时人有未眠者,密相觉语,齐起共突击,便走而遗其子,声如人啼也。
此物便男女群共引石击人,趣得子然后止。
晋司空桓豁在荆州,有参军五月五日翦鸲鹆舌,教令学语,遂善能效人语笑声。
司空大会吏佐,令悉效四座语,无不绝似。
有一佐《鼻邕》鼻,语难学,学之未似,因内头于瓮中以效焉,遂不异也。
主典人于鸲鹆前盗物,参军如厕,鸲鹆伺无人,密白主典人盗于种一二条列,衔之而未发。
后盗牛肉,鸲鹆复白参军,参军曰:"汝云盗肉,当应有验。"
鸲鹆曰:"以新荷裹著屏风於检之。"
果获,痛加治。
而盗者怨患,以热汤灌杀之,参军为之悲伤累日,遂请杀此人以报其怨。
司空曰:"原杀鸲鹆之痛,诚合治。 然不可以禽鸟故而极之于法。"
令止五岁刑也。
吴兴钱乘,孙权时曾昼卧久不觉,两吻沫出者数升,母怖而呼之,问何为,曰:"适见一老公食以高箸,恨未尽而呼之。"
乘本瘠,既尔之后,遂以力闻,官至无难监。
魏武帝猜忌晋宜帝父子非曹氏纯臣,又常梦三匹马在一槽中其食,觉犹忆之,因召文、明二帝告以所见,并云:"防理自多,毋为横虑。"
帝然之。
后果移器,悉如梦焉。
王丞相茂弘,梦人欲以百万钱买大儿长孙。
丞相甚恶之,潜为祈祷者。
掘地作屋,得一窖钱,料之百万亿,大惧,一皆藏闭,俄而长孙亡。
陇西秦嘉,字士会,俊秀之士。
妇曰徐淑,亦以才美流誉。
桓帝时,嘉为曹掾赴洛,淑归宁于家。
昼卧,流涕覆面,嫂怪问之,云适见嘉自说往律乡亭病亡,二客俱留,一客守丧,一客赍书还,日中当至。
举家大惊。
有顷书至,事事如梦。
余杭县南有上湖,湖中央作塘,有一人乘马看戏,将三四人至岑村,饮酒小醉。
暮还时炎热,因下马入水中,枕石眠。
马断辔走归,从者悉追马,至暮不反。
眠觉,日已向晡,不见人马,见一妇来,年可十六七云,女郎再拜:"日已向暮,此间大可畏。 君作何计?"问女郎姓何,那得忽相闻。
复有一年少,年可十三四,甚了了,乘新车,车后二十人。
至,呼上车,云:"大人暂欲相见。"
因回车而去。
道中语,络绎把火,寻城郭邑者,至便入城。
进厅事,上有信幡,题云"河伯"。
俄见一人,年三十许,颜容如画,侍卫繁多。
相对欣然,敕行酒炙,云:"仆有小女,颇聪明,欲以给君箕帚。"
此人知神敬畏,不敢拒逆。
便敕备办,令就郎中婚承白已办,送丝布单衣及纱袷。
绢裙纱衫履屐,皆精好。
又给十小吏青衣数十人。
妇年可十八九,姿容婉媚。
便来三日后,大会客拜合,四日云"礼既有限,当发遣去"。
妇以金瓯麝香囊与婿,泣涕而分,又与钱十万,药方三卷,云可以施功布德。
复云十年当相迎。
此人归家,遂不肯别婚,辞亲出家作道人。
所得三卷方者,一卷脉经,一卷汤方,一卷丸方。
周行救疗,皆致神验。
后母老迈、兄丧,因还婚宦。
江淮有妇人,为性多欲存想,不舍日夜。
常醉,旦起见屋后二小童甚鲜洁,如官小吏者,妇因欲抱持,忽成二扫帚,取而焚之。
锺繇忽不复朝会,意性有异于常。
僚友问其故,云:"尝有妇人来,美丽非凡。"
问者曰:"必是鬼物,可杀之。"
后来止户外,曰:"何以有相杀意?"元常曰:"无此。"
殷勤呼入,亦有不忍,乃微伤之。
便出去,以新绵拭血竟路。
明日,使人寻迹,至一大冢,棺中一妇人,形体如生,白练衫丹绣祢裆,伤一脾,以祢裆中绵拭血,自此便绝。
吴时陈仙以商贾为事,驱驴夜行,忽过一空宅,广厦朱门,都不见人,仙牵驴入宿。
至夜,闻有语声:"小人无畏,敢见行灾。"
便有一人径到仙前,叱之曰:"汝敢辄入官舍!"时笼月暧昧,见其面上深,目无瞳子,唇寒齿露,手执黄丝。
仙即奔走,投村,具说事状。
父老云,旧有恶鬼。
明日看所见屋宅处,并高坟深遂。
孙权病,巫启云:"有鬼著绢布,似是故将相。 呵叱,初不顾,径进入宫。"
其夜,权见鲁肃来,衣巾悉如其言。
秣陵人赵伯伦曾往襄阳,船人以猪为祷,及祭,但豚肩而已。
尔夕,伦寻梦见一翁一媪,鬓首苍索,皆著布衣,手持桡楫,怒之。
明发,辄触砂冲石,皆非人力所禁。
更设厚馔,即获流通。
桂阳人李经与朱平带戟逐焉,行百余步,忽见一鬼长丈余,止之曰:"李经有命,岂可杀之。 无为必伤汝手。"
平乘醉直往经家,鬼亦随之。
平既见经,方欲奋刃,忽仡然不动,如被执缚,果伤左手指焉。
遂立庭间,至暮乃醒而去。
鬼曰:"我先语汝,云何不从。"
言终而灭。
彭虎子少壮有膂力,尝谓无鬼神。
母死,俗巫戒之云:"某日决杀,当还,重有所杀,宜出避之。"
合家细弱悉出逃隐,虎子独留不去。
夜中,有人排门入,至东西屋觅人不得,次入屋间庐室中。
虎子遑遽无计,床头先有一瓮,便入其中,以板盖头,觉母在板上,有人间"板下无人邪?"母云"无",相率而去。
邓艾庙在京口,上有一草屋。
晋安北将军司马恬于病中梦见一老翁曰:"我邓公,屋舍倾坏。 君为治之。"
后访之,乃知艾庙,为立瓦屋。
隆安中有人与女子会于神座上,有一蛇来,绕之数匝,女家追寻见之,以酒脯祷祠,然后得解。
阮德如尝于厕见一鬼长丈余,色黑而眼大,著白单衣,平上帻,去之咫尺。
德如心安气定,徐笑而谓之曰:"人言鬼可憎,果然。"
鬼赧而退。
颍川陈庆孙家后有神树,多就求福,遂起庙,名"天神庙"。
庆孙有乌牛,神于空中言:"我是天神,乐卿此牛。 若不与,我来月二十日当杀尔儿。"
庆孙曰:"人生有命,命不由汝。"
至日,儿果死。
复言:"汝不与我,至五月杀汝妇。"
又不与,至时妇果死。
又来言:"汝不与我,秋当杀汝。"
又不与之。
秋遂不死,鬼乃来谢曰:"君为人心正,方受大福,愿莫道此事。 天地闻之,我罪不细。 实见小鬼得作司命度事干,见君妇儿终期,为此欺君索食耳。 愿深恕亮。 君录籍年八十三。 家方如意,鬼神助,吾亦当奴仆相事。"
遂闻稽颡声。
甄冲字叔让,中山人,为云社令,未至惠怀县,忽有一人来通云:"社郎须臾便至。"
年少,容貌美净。
既坐,寒温云:"大人见使,贪慕高援,欲以妹与君婚。 故来宣此意。"
甄愕然曰:"仆长大,且已有家,何缘此理。"
社郎复云:"仆妹年少,且令色少变,必欲得佳对,云何见拒。"
甄曰:"仆老翁,见有妇,岂容违越。"
相与反覆数过,甄殊无动意社郎有恚色,云:"大人当自来,恐不得尔违。"
既去,便见两岸上有人著帻捉马鞭。
罗列相随,行从甚多,社公寻至,卤簿导从如方伯,乘马,与青幢赤络覆车数乘,女郎乘四望车,锦步障数十张,婢子八人夹车前,衣服文彩,所未尝见。
便于甄傍边岸上张幔屋,舒帘席,社公下,隐漆几坐白旃坐褥玉唾壶,以毒瑁为手巾笼,捉白麈尾,女郎却在东岸黄门白拂夹车立,婢子在前。
社公引佐吏令前坐,当六十人,命作乐器,悉如琉璃。
社公谓甄曰:"仆有陋女,情所锺爱。 以君体德令茂,贪结亲援。 因遣小儿,已具宣此旨。"
甄曰:"仆既老悴,已有室家,儿子且大。 虽贪贵聘,不敢闻命。"
社公复云:"仆女年始二十,姿色淑令,四德克备。 今在岸上,勿复为烦,但当成礼耳。"
甄拒之转苦,谓是邪魅,便拔刀横膝上,以死拒之,不复与语。
社公大怒,便令呼三斑两虎来,张口正赤,号呼裂地,径跳上。
如此者数十,相守至天明,无如之何,便去。
留一牵车将从数十人,却以迎甄。
甄便移至惠怀上县中住,所迎车及人至门中,有一人著单衣帻向之揖于此,便住不得前。
甄停十余日方敢去,故见二人著帻捉马鞭随至家,至家少日而妇病遂亡。
隆安初陈郡殷氏为临湘令,县中一鬼,长三丈余,上屋犹垂脚至地。
殷入,便来命之。
每摇屏风动窗户,病转甚。
其弟观亦见,恒拔刀在侧,与言争,鬼语云:"勿为骂我,当打汝口破。"
鬼忽隐形,打口流血,后遂喁噼成残废人。
吴中人姓顾,往山舍,昼行去舍十余里,但闻西北隐隐,因举首见四五百人,皆赤衣,长二丈,倏忽而至,三重围之。
顾气奄奄不通,辗转不得,旦至晡,围不解,口不得语,心呼北斗。
又食顷,鬼相谓曰:"彼正心在神,可舍去。"
豁如雾除。
顾归舍疲极,卧。
其夕,户前一处火甚盛而不然,鬼纷纭相就,或往或来,呼顾谈,或入去其被,或上头而轻于鸿毛,开晨失。
晋桓豹奴为江州时,有甘录事者,家在临川郡治下,儿年三十,遇病死,埋著家东群冢之间。
旬日,忽闻东路有打鼓倡乐声,可百许人,径到甘家,问录事在不,故来相诣,贤子亦在此。
止闻人声,亦不见其形也。
乃出数罂酒与之,俄顷失去,两罂皆空,始闻有鼓声。
临川太守谓是人戏,必来诣己,既而寂尔不到,闻尔说之大惊。
晋升平元年,郯县陈素家富,娶妇十年无儿,夫欲娶妾,妇祷祠神明,忽然有身,邻家小人妇亦同有,因货邻妇云:"我生若男,天愿也。 若是女,汝是男者,当交易之。"
便其相许。
邻人生男,此妇后三日生女,便交取之,素欣喜。
养至十三,当祠祀,家有老婢素见鬼,云见府君家先人来至门便住,但见一群小人来座所食啖此祭。
父甚疑怪,便迎见鬼人,至祠时,转令看,言语皆同。
素便入问妇,妇惧,说言此事,还男奉家,唤女归。
郯县胡章与上虞管双善好干戈。
双死后,章梦见之跃刃戏其前,觉,甚不乐。
明日,以符贴壁。
章欲近,行已泛舟理楫,忽见双来攀留之,云:"夫人相知情贯千载。 昨夜就卿戏,值眠,吾即去。 今何故以符相厌。 大丈夫不体天下之理,我畏符乎!"
蔡谟在厅事上坐,忽闻邻左复魄声,乃出庭前望,正见新死之家,有一老妪上著黄罗半袖、下著缥裙,飘然升天。
闻一唤声辄回顾,三唤三顾,徘徊良久。
声既绝,亦不复见。
问丧家,云亡者衣服如此。
晋升平元年,任怀仁年十三,为台书佐。
乡里有王祖,复为令史,恒宠之。
怀仁已十五六矣,颇有异意,祖衔恨,至嘉兴,杀怀仁,以棺殡埋于徐祚田头。
祚后宿息田上,忽见有冢,至朝、中、暮三时食,辄分以祭之,呼云:"田头鬼,来就我食。"
至暝眠时,亦云"来伴我宿"。
如此积时,后夜忽见形,云:"我家明当除服作祭,祭甚丰厚。 君明随去。"
祚云:"我是生人,不当相见。"
鬼云:"我自隐君形。"
祚便随鬼去。
计行食顷,便到其家。
家大有客,鬼将祚上灵座,大食减,合家号泣,不能自胜,谓其儿还。
见王祖来,便曰:"此是杀我人。"
犹畏之,走出,祚即形露,家中人大惊。
具问,祚因叙本末,遂随祚迎丧。
既去,鬼便断绝。
东莱王明,儿居在江西。
死经一年,忽形见,还家经日,命招亲好,叙平生云:"天曹许以暂归。"
言及将离,语便流涕。
问讯乡里,备有情焉。
敕儿曰:"吾去人间便已一周,思睹桑梓。"
命儿回观乡闾。
行经邓艾庙,令烧之,儿大惊,曰:"艾生时为征东将军,没而有灵,百姓祠以祈福,奈何焚之?"怒曰:"艾今在尚方摩铠,十指垂掘,岂其有神。"
因云:"王大将军亦作牛,驱驰殆毙。 桓温为卒,同在地狱。 此等并困剧理尽,安能为人损益。 汝欲求多福者,正当恭慎、尽忠、孝顺、无恚怒,便善流无极。"
又令可录指爪甲,死后可以赎罪。
又使高作户限,鬼来入人室内记人罪过,越限拨脚则忘事矣。
晋左军琅琊王凝之夫人谢氏,顿亡二男,痛惜过甚,衔泪六年。
后忽见二儿俱还,并著械,慰其母曰:"可自割。 儿并有罪谪,宜为作福。"
于是得止哀,而勤为求请。
桓恭为桓石氏参军,在丹徙,所住廨床前一小陷穴,详视是古墓,棺已朽坏。
桓食,常先以鲑饭投穴中,如此经年。
后眠始觉,见一人在床前,云:"吾终没以来七百余年,后嗣绝灭,尝莫寄。 君恒食见播及,感德无已。 依君籍,当应为宁州刺史。"
后果如言。
晋太元十年,阮瑜之居在始兴佛图前,少孤贫不立,哭泣无时。
忽见一鬼书搏著前,云:"父死归玄冥,何为久哭!泣却,后三年中,君家可得立。 仆当寄君家,不使有损失。 勿畏我为凶,要为君作吉。"
后鬼恒在家,家须用者,鬼与之。
二三年,君小差,为鬼作食,其谭笑语议。
阮问姓,答云:"姓李、名留之,是君姊夫耳。"
阮问那得来,鬼云:"仆受罪已毕,今暂生鬼道,权寄君家,后四五年当去。"
曰:"复何处去?"答云:"当生世间。"
至期,果别而去。
晋义熙五年,彭城刘澄常见鬼。
及为左卫司马,与将军巢营廨宇相接,澄夜相就坐语,见一小儿赭衣,手把赤帜,团团似芙蓉花,数日,巢大遭火。
刘道锡与从弟康祖少不信有鬼,从兄兴伯少来见鬼,但辞论不能相屈。
常于京口长广桥宅东,云有杀鬼在东篱上。
道锡笑,便问其处,牵兴伯俱去,捉大刀欲斫之。
兴伯在后,唤云:"鬼击汝!"道锡未及鬼处,便闻如有大杖声,道锡因倒地,经宿乃醒一月日都差。
兴伯复云:"厅事东头桑树上有鬼,形尚孺,长必害人。"
康祖不信,问在树高下,指处分明。
经十余日,是月晦夕道锡逃暗中,以戟刺鬼所住便还,人无知者。
明日,兴伯蚤来,忽惊曰:"此鬼昨夜那得人刺之?殆死都不能复动,死亦当不久。"
康大笑。
鄞县故尉赵吉,常在田陌间,昔日有一蹇人死,埋在陌边。
后二十余年,有一远方人过赵所门外。
远方人行十余步,忽作蹇。
赵怪问其故,远人笑曰:"前有一蹇鬼,故效以戏耳。"
东魏徐,忘名,还作本郡,卒,墓在东安灵山。
墓先为人所发,棺柩已毁。
谢立在彭城,将有齐郡司马隆、第进及东安王箱等共取坏棺,分以作车。
少时,三人悉见患,更相注连,凶祸不已。
箱母灵语子孙云:"箱昔与司马隆兄弟取徐府君墓中棺为车。 隆等死凶丧破,皆由此也。 宋世焦湖庙有一柏枕,或云玉枕,枕有小坼。 时单父县人杨林为贾客,至庙祈来,庙巫谓曰:“君欲好婚否?"林曰:"幸甚!"巫即遣林近枕边,因入坼中,遂见朱楼琼室,有赵太尉在其中,即嫁女与林,生六子,皆为秘书郎。
历数十年,并无思归之志。
忽如梦觉,犹在枕傍,林怆然久之。
京口有徐郎者,家甚褴缕。
常于江边拾流柴,忽见江中连舡盖川而来,径回入浦,对徐而泊,遣使往云:"天女今当为徐郎妻。"
徐入屋角,隐藏不出,母兄媒劝厉强出。
未至舡,先令于别室为徐郎浴,水芬香,非世常有,赠以缯绛之衣。
徐唯恐惧,累膝床端,夜无守接之礼。
女然后发遣,以所赠衣物乞之而退,家大小怨惜煎骂,遂懊叹卒。
葛祚,吴时衡阳太守。
郡境有大槎横水,能为妖怪,百姓为立庙,行旅祷祀,槎乃沉没,不者槎浮,则舡为之破坏。
祚将去官,乃大具斤斧,将去民累。
明日当至,其夜闻江中匈々有人声,往视,槎移去,沿流下数里,驻湾中,自此行者无复沈覆之患。
衡阳人为祚立碑,曰正德祈禳,神木为移也。
新城县民陈绪家,晋永和中,旦闻扣门,自通云"陈都尉",便有车马声,而见形径进,呼主人,其语曰:"我应来此,当权住君家,相为致福。"
命绪施设床帐于斋中。
或人诣之,斋持酒礼求愿,所言皆验。
每进酒食,命人跪拜授闱里,不得开视。
复有一人疑是狐狸之类,因跪,急把取此物却还床后。
大怒曰:"何敢嫌试都尉。"
此人心痛欲死,主人为叩头谢,良久意解。
自后众不敢犯,而绪举家无恙,每事益利,此外无多损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