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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讫时间 起真宗咸平五年正月尽是年四月
卷名 续资治通鑑长编卷五十一
帝号 宋真宗 年号 咸平五年"壬寅,1002"
全文
春正月丁酉朔,御朝元殿受朝。
环庆路部署张凝领兵自白豹镇入蕃界,焚帐族二百余,斩首五千级,降九百余人,毁芻粮八万,获牛羊、器甲二万。
庆州胡家门等族桀黠难制,凝乘其不备,击破之。
始,凝出师,转运\使刘综惧飞輓不给,问计於凝,凝曰:「今当深入,因敌储蓄,可无虑也。
」
壬寅,謁启圣院太宗神御殿。
初,太祖、太宗每岁上元歷幸佛寺,然后御楼观灯。
上自毕谅阴,以启圣院太宗降诞之地,圣容在焉,不欲为燕游之所,故前期往拜,至望夕,乃幸他寺。
遂为定制。
令河北广锐戍卒三十指挥还河东,以谷价腾省馈餉。
甲辰,以右仆射张齐贤为邠寧环庆涇原仪渭镇戎军经略使、判邠州。
令环庆、涇原两路及永兴军驻泊兵並受齐贤节度。
"专为经略使,自此始。 开宝八年九月癸巳,以昇州东南路行营都监、內客省使丁德裕为常、润等州经略巡检使。 使名不专,非事始也。 "
夔州路转运\使、工部员外郎、直史馆丁谓加刑部员外郎,赐白金三百两,以其绥抚有方,蛮人安堵故也。
丙午,以西上閤门使孙全照为石、隰州兵马鈐辖,屯绥州,经度修城事,调发兵夫二万余给其役。
时虢州团练使慕兴为石、隰州部署,全照密言於上曰:「兴性率,望詔令一依臣规画。
」上以全照素刚执,而兴临事多自任,虑其不协,方委全照,乃命客省使、麟府副部署曹璨【一】与兴两换焉。
兴,定州人也。
丁未,以户部员外郎、直史馆曾致尧为邠寧等路经略判官,赐金紫。
始,张齐贤欲引致尧自助,致尧谓齐贤曰:「西兵十万,王超既已都部署矣。
公徒领一二朝士往临之,超肯从吾指麾乎?吾能以谋\付与超,而有不能自將乎?若不得节度诸將,无补也。
」齐贤且告於上,詔经略使得自发诸州驻泊兵而已。
致尧既受命,乃不欲行,因抗疏言:「宰相向敏中以非功德进官,臣论其不可用。
今臣受命未有效,不敢冒章紱之赐。
」朝论疾致尧狂躁,詔下御史狱鞫其罪,责授黄州团练副使,夺金紫。
"按实录云:致尧除判官,中谢日,即赐金紫,俄抗疏自陈。 王安石墓铭、欧阳修神道碑並称致尧先辞行,召赐金紫,遂云云,似饰说也。 致尧以丁未日赐金紫,戊申日夺之,其抗疏则不得其日。 然致尧方中谢时,实未始辞行,既受赐,乃悔,因抗疏。 盖將以钓奇而取名耳。 此朝论所以疾其狂躁也。 大抵碑铭誉致尧过当,而国史毁之亦已甚。 今参酌刪修。 龙川別志云:命致尧副温仲舒安抚陕西。 致尧於閤门纳疏,言仲舒不足与共事。 轻锐之党,无不称快。 李沆在中书,不喜也,因用他人副仲舒而罢致尧。 按国史、实录,则致尧所副乃张齐贤,非仲舒也。 恐別志或传闻之误。 然所称仲舒不足与共事,疑致尧实指齐贤,故国史、实录云致尧词旨狂躁。 惟齐贤尝荐致尧,不当如此报之。 既云狂躁,则反覆背恩,亦未可知也。 齐贤竟罢经略,並坐此故耶?然致尧墓铭乃专论向敏中,未尝及齐贤也。 国史、实录皆不详其事,今但从墓铭。 "
初,庆州发兵护芻粮诣灵州,殿中丞郑文宝素知西边山川险易,上言必为继迁所败。
已而转运\使陈纬果歿于贼\。
"三年九月事。 "贼\进陷清远军。
"四年九月事。 "文宝时居母丧,服未除。
即命相府召文宝询其策略,文宝因献河西陇右图,且言灵州不可弃,於是遣王超西討。
乃詔復文宝工部员外郎,同勾当陕西隨军转运\使事。
戊申,吏部郎中、直集贤院田锡权干当通进银台司【二】,兼门下封駮事。
后三日,锡奏:「臣昨见差张齐贤充经略使,曾致尧为经略判官,郑文宝为转运\使。
臣读孙子兵书,云『不尽知用兵之害者,则不能尽知用兵之利』,今未諭张齐贤、曾致尧、郑文宝等尽知用兵之利害否?若尽知利与害,动无遗策,方可委之经略边事。
臣读汉书,高祖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张子房。
』今宰相、枢密使是陛下运\筹帷幄之臣,不知曾议沿边利害,然后定差张齐贤等否?昨杨琼等不副陛下任使,致失清远军,粮草既委弃不少,人民杀戮驱虏去亦不少。
今方当春时,兴发兵师,虽救患防虞,自合权变,然圣人动必顺时,则天道助顺。
今戎狄为患非细,陛下宜召宰相、枢密使,更访以决胜千里之外筹谋\,不得轻敌翫寇,致戎狄谓中国无人也。
若是宰相、枢密使面言不尽,即令直书利害必然之计,画一申奏。
必然,谓蕃人至若干月必退,若干月必来,其来必胜,其退必败也。
若宰相、枢密使有所见不同,又不敢果决敷陈必然之策,又忌见同列,则乞陛下於便殿从上一人入,独召与语,使尽其所见。
臣去年五月六日內殿起居所进转对奏状,言宰相不諳练边事,今乞陛下检寻再披阅;又於去冬所进御览第二卷,曾引杜牧注兵书序引宰相不知兵之说,望陛下亦重子细披览。
况礼云:『四郊多垒,卿大夫之辱也。
』今边境被戎狄侵扰,宰相、枢密使不知以为辱乎?不知以为耻乎?若不以为辱,又不知耻,是孤负陛下任用,是安於庙堂之上而不知危乱之將至也。
望陛下速宣召枢相,逐一人人访问,所贵尽其所见,免陛下宵旰之忧也。
臣之此言,言出患入,陛下若不密,即失臣矣。
」"据锡奏议自注,云正月十五日上。 今附此。 戊申,十二月也。 所称去年五月六日转对状,未见。 "
锡再掌银台,每览天下章疏,有言民饥盗起及詔敕不便者,悉条奏其事。
上对宰臣称锡为得爭臣之体。
"此据本传。 "
壬子,天赐州蛮向永丰二十九人来朝贡。
甲寅,契丹贵將萧继远【三】亲吏刘澄、张密挈其族归顺,並补三班借职,赐袍笏、緡钱。
增置广捷兵五指挥。
先是,太宗闻南方多以標枪、旁牌为兵器,命有司制之。
上即位,令內臣萧延皓取广德兵教习之。
至是,试於便殿,颇精练。
上以为可用捕贼\守隘,故增置焉,仍选神威等兵充其数。
顺安军都监马济言:「请自静戎军东拥鲍河开渠入顺安军,又自顺安之西引入威虏军,以资漕运\,仍於渠侧置水陆营田以隔戎骑。
」上曰:「此渠若成,亦有所济,可从其请而徐图之也。
」
梁顥等自河北使还,言民有食野生牢豆者,因持以献。
上谓辅臣曰:「此豆干硬苦涩,何可食也?又闻干寧、定远等军积水蔽田,亦无此豆可采。
蚩蚩之氓,益可悯念。
干寧惠民仓有粟万余斛,颇资賑捄耳。
」
乙卯,石、隰州部署言李继迁部下指挥使臥浪己等四十六人来附。
詔补军主,赐袍带、茶綵,令石州给田处之。
丙辰,翰林侍讲学士邢昺讲左氏春秋毕,召宗室、侍读侍讲学士、王府官宴於崇政殿,赐昺等器幣、衣服、金带,加昺工部侍郎。
上谓辅臣曰:「南北宅將军而下,可各选纯儒,授以经义,庶其知三纲五常之道也。
」
己未,邛州言兵沈兴等二十六人谋\叛伏诛。
癸亥,改命张齐贤判永兴军府兼马步军部署,罢经略使之职。
"史不载其故,当考。 "
甲子,陕西转运\使刘综言:「访闻迁贼\蕃部於赤沙、橐驼路各置会贸易,深虑诱熟户叛涣,请令本路部置潜军討之。
」上曰:「边界市易往来,若不戒而杀,是暴也。
宜先諭民以条约,如有违者,即严谴之。
」
乙丑,免陕西去年逋租。
上对宰相吕蒙正等於便殿,谓曰:「每岁防秋,全师聚于定州,此国家旧制也。
若散屯士马,分路进討,又恐兵力不一,难遏贼\锋。
去岁会兵列阵,逼近边陲,议者又称飞輓芻粟不易偕行。
朕每遇將臣,未尝不与细论利害,然多是觽所共知及已行之事,未有能出奇策者。
国家甲兵之数,卿等具知。
今已復春时,汲汲经营,至將来犹虑不及。
中书、枢密院可各述所见,且今岁防边宜如何制置,条例以闻。
」
丙寅,"正月三十日。 此据田锡奏议。 "权管干通进银台司、兼门下封駮事田锡言:「臣今月二十五日所进实封,为霸州、干寧军死伤人户等。
自二十六日至今,又据莫州奏饿死一十六口,沧州奏全家饿死一十七户。
虽有指挥下转运\司相度及减斛斗价賑糶,即未见別行指挥。
若有司只如此行遣,实未称陛下忧劳之心也。
陛下为民父母,使百姓饿死,乃是陛下孤负百姓也。
宰相调燮阴阳,启导圣德,而惠泽不下流,王道未融明,是宰辅孤负陛下也。
今陛下何不引咎,如禹、汤罪己,略降德音,下饥饿杀人处州府,使民心知陛下忧恤,然后賑廩给贷,以救其死。
若仓廩虚,而馈运\边备尚未足,即日无可给贷,则是执政素不用心所致。
昔伊尹作相,耻一夫不获,今饿杀人如此,所谓『焉用彼相!』今陛下可將此事以理道略面责宰臣以下,观其何词以对,视其有无怍色,有无忧色。
待三日后或浹旬以来,不上表待罪,不拜章求退,是忍人也,何良相之为乎?既非良相而犹用之,则是陛下不以百姓心为心也。
若不別进用贤臣,臣恐危乱之萌,將来滋蔓难图也。
语云:『十室之邑,必有忠信。
』况今皇家富有万国,岂无人焉!可於常参官自来五日一转对中,观其所上之言有远大谋\略、经纶才业者,可非次擢用。
若有其言而无其实,退之以礼,亦合理体。
不然,则臣恐国家未能早致太平也。
岂唯太平之未能致,其忧患不独在边防而叛乱在內地也。
此是陛下纘嗣先帝万世基业之急务也。
所急之务,莫先於此。
惟圣聪睿鉴,详微臣之言,且可先降德音,以禹、汤责躬之意谢天,以尧、舜至仁之心待下,使饥饿地分知陛下忧恤之心也。
」"锡自注云正月三十日奏。 今附本日。 "
二月戊辰,遣中使诣雄霸瀛莫深沧州、干寧军,为粥以賑居民。
京城衢巷狭隘,詔右侍禁、閤门祗候谢德权广之。
德权既受詔,则先撤贵要邸舍,髃议纷然。
有詔止之,德权面请曰:「今沮事者皆权豪辈,吝屋室僦资耳【四】,非有它也。
臣死不敢奉詔。
」上不得已,从之。
德权因条上衢巷广袤及禁鼓昏晓,皆復长安旧制。
乃詔开封府街司约远近置籍立表,令民自今无復侵占。
会凶人刘煜、僧澄雅讼执政与许州民阴搆西戎为叛者,詔温仲舒、谢泌鞫问,德权监之。
既而按验无状,翌日对便殿,且奏其妄。
泌对曰:「追摄大臣,狱状乃具。
」德权叱之曰:「必欲陷大臣耶!若使大臣无罪而受辱,则人君何以使臣,臣下何以事君?」仲舒进曰:「德权所奏甚善。
」上乃可之。
"不知大臣谓谁,今姑从本传。 温仲舒时为礼书,知开封。 谢泌去年十二月以主客郎中知登闻院,今年春同知贡举,四月知银台司。 仲舒及泌鞫狱,乃令德权监之,未详。 "
庚午,户部使、右諫议大夫王子舆奏事长春殿,疾暴作,仆地,命中使掖之,至第而卒。
上甚悼焉,賻赠加等,以其子道宗方幼,詔三司判官朱台符检校其家。
子舆止一子,而三女皆未笄。
道宗寻卒,家属寓居楚州,子舆妻刘还父母家,子舆犹旅殯京畿。
后五年,从弟上言愿借官船载柩还乡里,鬻京师居第,以钱寄楚州官库,备三女资送,上怜而许之。
癸酉,詔:「比司帑廩者,多收羡余以为课绩。
盖出纳之际有所重轻,此可责而不可銟也。
宜令有司严加戒励,无使復然。
」三司尝言衣库副使焦守节监香药榷易院【五】,岁课增八十余万,当迁閤门副使。
上谓辅臣曰:「守节缘财利羡余而迁横行,何以劝边陲效命者?」止以为宫苑副使。
孙全照至绥州,乃言筑城非便,朝论亦多异同。
丁丑,詔知天雄军、工部侍郎钱若水与并代鈐辖陈兴乘传详度之,儻有所利,急令施功,如其不然,即可罢役。
先是契丹入寇,前阵保州招收小校解恕、杨光美、齐峦等奋不顾身,摧锋陷阵,及大军分退,犹依山据险,大詬杀贼\,以至陷没。
上嗟悯之,优恤其家,仍录其嗣。
己卯,以折中芻粮事繁,置原州通判一员。
知镇戎军李继和上言:「昨自天麻川杀卫狸族后,近界蕃部颇甚震慑。
即今自本军西陇山外五百里已来,诸族皆乞点集军马,各於蕃界建立寨柵,戍守要害。
然戎狄之性,本无仁义,既资德泽,亦用威怀。
若迁贼\奔冲,本军量加杀戮,则威令必振,此辈益思助顺。
如稍落奸计,及被围三五日出兵不及,或抄取十族五族熟户,则此辈亦因而解体,岂復有连衡之心。
臣愚以为国家事势,宜令边寇每来,百里之外先怀畏怯,一舍之间即须败耱,岂宜使目睹城隍,更加攻守。
臣以为若移涇原一路部署於本军屯戍,最为利便。
何者?蕃贼\来往,急於风蹒,既兵数不充,则难於接战。
若兵觽力敌,急於交锋,乘其困乏,决可图捷胜。
又屯兵之所,以粮薪水草为先。
今本军薪水,丰饶他处。
又部署司在此,即內地州郡可减戍兵。
然后请移涇、原、仪、渭、陇五州二税,及邠、寧、涇、原、仪、渭州商旅入中,併於环、庆及本军三处,充赡芻粮。
又环州至本州裁五百里,请於本军熟户中开路直抵环州,不过三百余里。
如两路有急,便交相应援。
贼\若轻来抄掠,则本路部署司与州兵可同掩击。
如贼\稍觽,则不踰旬日,两路可以会兵。
用此枝梧,理无不胜。
更请於环、庆开路以达延州,则横□千里,可以互相照应。
况延州去石、隰去麟、府,各不至远,请今潜相期约,递入贼\境,使其疲於奔命,则彼將自救不暇,安能更犯疆埸,吞併蕃部。
如此,则三二年间,加之水旱,觽心必离,因而披攘,则何寇不摧,何贼\不灭矣。
」上曰:「继和此奏,颇亦尽心。
然其欲开环庆诸路相应,虑僻远难行也。
」
代州民李绪有罪,亡入敌境,州捕其家属赴闕。
上曰:「闻绪本边民,颇有貲蓄,儻行籍没之法,则绪无由归,况其罪亦未合缘坐。
」亟遣还本州。
乙酉,詔戍边军士疾病并战没者,春冬衣听给其家。
除果州官邸店本课外地铺钱。
丁亥,高阳关都部署、殿前都指挥使、保静节度使王汉忠来朝。
己丑,以汉忠为邠寧环庆、仪渭州镇戎军两路都部署,东上閤门使李允正为鈐辖,如京副使宋沆为都监,领戍兵二万五千人,委汉忠分道控制。
詔除合州赤水、巴川二县长利、谢市、楼滩三镇酒税钱,以经寇残弊也。
庚寅,西面部署司请以涇、原、环、庆骑兵之半易河北步兵。
上曰:「西面惟涇、原、镇戎军川谷稍□平,余多山险,非骑兵所宜也。
」即从其请。
甲午,审刑院上秦州私贩马条例:「自今一疋杖一百,十疋徒一年,二十疋加一等,三十疋奏裁,其马纳官,以半价给告事人。
」从之。
先是,侍御史知杂事范正辞尝请於西北边市马,枢密院言冒禁不可许,詔特以□马赐焉。
三月丁酉朔,詔吏部选人,忧制闕者並放选,著于令。
己亥,京西转运\使张巽言襄州置营田务,烦扰非当。
詔罢之,纵民耕蒔。
癸卯,以右諫议大夫宋太初权管勾御史台事,时中丞赵昌言、知杂御史范正辞坐事被劾故也。
先是,案劾有罪,必预请朝旨。
太初以为失风宪体,狱成,然后闻上,时论韙之。
甲辰,御史台上言:「右諫议大夫王化基,先权中丞,正衙常参,立中丞塼位,內殿起居日,立本官班。
今宋太初以右諫议大夫权台事,请定班制。
」詔如化基例。
河北转运\使耿望言,准詔开镇州常山镇南河水入洨河至赵州功毕,詔褒之。
西京左藏库使舒知白请於泥沽海口及章口復置海作务造舟,令民人入海捕鱼,因察平州机事,异日王师征討,亦可由此进兵,以分敌势。
上曰:「此事朕屡尝询访,先置此务,已云非便,即废之。
盖近海小民,翻与戎人往还,数年前敌泛舟直入千乘县,亦疑有乡导之者。
然何承矩近亦有此规画,宜下本路转运\司条上利害。
」既而以为非便,卒罢之。
知白,元子也。
"元,见干祐元年。 "
李继迁大集蕃部,攻陷灵州。
知州、內客省使、顺州团练使裴济死之。
济在灵州凡二年,谋\辑八镇,兴屯田之利,民甚赖焉。
及被围,餉道断绝【六】,孤城危急,济刺指血染奏求救,大军讫不至,城遂陷。
戊申,西面部署司以闻,宰相等上表待罪,詔慰諭之。
己酉,以马步军都虞候王超为永兴军驻泊都部署,冀州团练使石普副之。
徙永兴军驻泊鈐辖、六宅使、顺州刺史康继英为庆州驻泊鈐辖,与西南缘边迭为应援【七】;入內副都知秦翰为环庆、涇原两路鈐辖,与王汉忠、李允正同其事,备贼\兵之侵軼也。
始,超等至环州,或云灵州【八】已陷没,郑文宝乃衣胡服,引单骑,冒大雪,间道抵清远故城,尽得其实。
遂奏班师。
庚戌,比部员外郎、直史馆洪湛削籍,流儋州。
工部尚书兼御史中丞赵昌言、膳部郎中兼侍御史知杂事范正辞並削一任,昌言责授安远行军司马,正辞滁州团练副使。
推直官殿中丞高鼎、主簿王化並削两任,鼎责授蘄州別驾,化黄州参军。
先是,有河阴民常德方者,讼临津尉任懿纳贿登第,下御史台鞫,得懿□云:「咸平三年补太学生,寓僧仁雅舍,仁雅问懿就举有知识否,懿曰无。
仁雅曰:我院內有长老僧惠秦者,多识朝贵,当为道达。
懿署纸许银七鋌。
仁雅、惠秦私隱其二,易为五鋌。
惠秦素识王钦若,钦若时已在贡院,乃因钦若馆客寧文德、仆夫徐兴纳署纸钦若妻李氏。
李氏密召家仆祁睿,书懿名於睿左臂,并口传许赂之数,入省告钦若。
及懿过五场,睿復持汤饮至省。
钦若遣睿语李氏,令取所许物。
懿未即与,而懿预奏名登科,授官未行,丁內艰还乡里。
仁雅为文德、惠秦辈所迫,驰书河阴,形於诅詈。
」德方者,卖卜县市,获仁雅书以告。
昌言具得其事,白请逮钦若属吏。
先是,钦若为亳州判官,睿即其厅干,及代归,以睿从行,虽久事钦若而未除州之役籍。
贡举事毕,会州人张续还乡里持服,钦若託为睿解去名籍。
至是,钦若自诉,云睿休役之后,始佣於家,而惠秦未尝及门。
钦若方被宠顾,上谓昌言曰:「朕待钦若至厚,钦若欲银,当就朕求之,何苦受举人赂耶?且钦若纔登政府,岂可遽令下狱乎?」昌言爭,不能得。
乃詔翰林侍读学士邢昺、內侍副都知阎承翰,并驛召知曹州工部郎中边肃、知许州虞部员外郎毋宾古就太常寺別鞫,得懿□云:有妻兄张驾举进士,识湛,懿亦与驾同造湛门,尝以石榴二百枚、木炭百斤馈之。
懿之输银也,但凭二僧达一主司,实不知谁何。
至是,昺等缘懿识湛,以为湛纳其银。
湛適使陕西,中途召还。
时张驾已死,寧文德、徐兴悉遁去。
钦若近参机务,门下仆使多新募置,不识惠秦,故无与为证。
又钦若固执知举时未有祁睿,而懿□已具,遂以湛受银为实,议法当死,特贷之。
懿杖脊,配隶忠靖军。
惠秦坐受简及隱银未入己,以年七十余,当赎铜八斤,特杖一百,黥面配商州坑冶。
仁雅坐诅詈懿,杖脊,配隶郢州牢城。
是狱也,仁雅虽坐诅詈懿索银,而不穷用银之端。
初,王旦与钦若知举,出为同知枢密院事,以湛代之。
湛之入贡院,懿已试第三场毕。
及官收湛赃,家实无物。
湛素与梁顥善,假顥白金器,乃取顥所假者输官。
昌言等皆坐故入并及於责。
"此段实录所书,专为王钦若讳。 今用司马光记闻及钦若新传修入。 "甲寅,詔郑、曹、滑州今年秋税及去年逋租毋得科折。
己未,上亲试礼部举人,得进士益都王曾以下三十八人,九经、诸科百八十一人,並赐及第。
以曾等五人为將作监丞通判诸州,余及九经为大理评事知大县,诸科判、司、簿、尉。
先是,贡举人集闕下者万四千五百六十二人,命吏部侍郎陈恕知贡举,恕所取士甚少,以王曾为首。
及是,糊名考校,曾復得甲科,时议称之。
旧制,试经科復旧场第,始议进退。
恕初试一场,即按通不去留之。
以是诸州举送官吏,皆被黜责,谴累者甚觽。
江南,恕乡里,所斥尤多。
人用怨讟,竞为谣咏讥刺。
或刻木像其首,涂血掷於庭。
又縳苇为人,题恕姓名,列置衢路,过輒鞭之。
辛酉,詔以环州蕃部都虞候王延顺为本州马步军都指挥使。
延顺颇知蕃落间事,或有讼诉,輒先诣其居,官吏多询之,然后裁决。
至是,石普等上言请授供奉官兼蕃落监押。
上曰:「延顺本部民,一旦擢为廷臣,使与本州抗礼,恐难制也。
」故命以都校。
癸亥,遣使祭灵州阵亡將士。
赠裴济镇江节度使,賵賻加等,以其子国子四门助教德昌为太子右赞善大夫,德基为著作佐郎,德丰为太常寺太祝,又以其兄信为太子左內率府副率致仕。
"实录称环州阵亡將士,误也,今从本纪。 "
张齐贤上书曰:「今朔方陷没,所虑缘边蕃族中有从来二心者,因此转更扇惑熟户,致令向背,贼\迁因而乘之,为患非浅\,则边上要害城镇,且须留兵镇守,以安蕃汉人心。
环州至庆州,中间木波、马岭以来城寨,全然不堪,今冬以前,须与修葺。
镇戎军以南,高店、瓦亭虽近修完,皆非固守之处。
弹箏峡內望早经度,就可控扼处置一寨。
今朝那修寨处如堪守把,即乞特令如法添修。
其潘原县正当小卢谷蕃贼\来路,人户甚多,亦乞特发兵民牢固修葺,及掘断谷口路。
若边上城镇各有屯兵,要害处城寨又皆牢固,迁贼\丑类,自然息心。
兼闻近年麟、府缘边失於抚御,大族蕃部多已归投继迁。
如此,则二三年间,麟、府州界蕃汉人户,渐更衰耗。
只如朝廷每年买马,不补死数。
西北未平,战马为急。
旧日女真卖马,岁不下万匹,今已为契丹所隔。
臣闻贼\迁声言向西骪\云『我与彼蕃,自来无事』,盖为万山潜发人往。
彼万一实有此言,若不和诱西骪\以防后患,即恐今年秋冬来□镇戎军。
蕃部若断漤六谷入京道路,即大梁、小梁蕃部无路向化,以至陇山后蕃族势亦难保。
臣昨於缘路见勾回渭州赐六谷分物,不觉寒心。
何者?蕃部族盛兵多、可以牵制迁贼\者,止一西骪\而已。
不知何人画谋\,恩泽已行,为之中輟。
且西骪\蕃部,多是华人子孙,例会汉言,颇识文字。
渭州往来与通事辈密熟,岂不知有此给赐?已到渭州,又漤勾回。
蕃部贪财,尤重诚\信。
朝令夕改,岂可忽诸!伏望深思边计,断自宸衷,结其欢心,啗以厚利。
但是西蕃马价,比常时特与优饶,至於酒饌特设务令丰足。
內为战守之计,外加抚绥之恩。
西骪\与近西小蕃,惟恃卖马获利,既受朝廷恩信,纵被迁贼\阻绝道途,固当深结讎怨,使之自战,其理甚明。
若不早加防虞,即镇戎军亦恐难於固护矣。
」夏四月丁卯,咩逋族开道使、费州刺史泥埋遣其子城逋入贡。
上嘉泥埋数与迁战斗有劳,授锦\州团练使;以其族弟屈子为怀化將军充本族指挥使,城逋为归德將军充本族都巡检使。
又令城逋籍其族酋长之数以闻,出空名指挥使宣十五道。
军主宣三道,委知镇戎军李继和填名给之。
己巳,以捧日左厢都指挥使朱能为怀州团练使,右□都指挥使安贇为博州团练使;天武左厢都指挥使元澄为瀛州团练使,右厢都指挥使郑诚\为保州团练使;殿前指挥使左班都虞候耿斌为雄州刺史,右班都虞候周绪为滨州刺史;並罢军职。
寻以贇知贝州,能知洺州,澄知莫州,诚\知赵州,斌知深州,绪知冀州,悉兼本州部署。
先是,上谓辅臣曰:「元澄、郑诚\、耿斌,人多称之。
朕尝召语,观其词气,若有志操。
周绪亦颇知名,止在宿卫,无以见其才,宜授郡符,试之边任,庶尽其所长。
朱能、安贇位元澄、郑诚\之上,素无能誉,然不欲遽加罢斥,故例与迁擢,如实不堪,退亦未晚,故並命焉。
」"朱能,未详。 "贇,太原人。
"元澄,未详。 "诚\,鄢陵人。
斌,信都人。
绪,真定人。
庚午,上谓知枢密院周莹等曰:「国朝之制,军职有闕,但权领,俟三岁乃一迁补。
未及期,以功而授,止奉朝请而已。
今闕员处多乏人部辖,须当亟与迁补。
」即命莹等按籍递迁,其屯戍於外及军额在外素不该恩例者,亦溥及之。
凡再旬而毕。
辛未,滨州言学究寇宾王以粟三千斛賑饥民,授试大理评事。
钱若水上言:「绥州顷为內地,民赋登集,尚须旁郡转餉。
自赐赵保忠以来,户口凋残,今欲復城之,用工计百余万,又须广屯戍兵,倍于曩日。
且芻粮之给,全仰河东,其地隔黄河及大、小铁碣二山,又城下有无定河,缓急用师,输送艰阻【九】。
且其地无险【一○】,若修葺未备,蕃寇奔冲,则难於固守。
况此州城邑焚毁,无尺椽片瓦,所过山林无巨木,不堪采用,徒为烦扰,绝无所利。
乞罢其役【一一】。
」若水復诣闕面陈其事,上甚嘉纳。
初,若水率觽过河,分布军伍,咸有节制,深为戎將所伏【一二】。
上知之,谓左右曰:「若水,儒臣中知兵者也。
」寻復遣若水巡抚陕西沿边诸州,听便宜制置边事。
及还,拜邓州观察使。
徙工部员外郎、同勾当陕西隨军转运\事郑文宝为河东转运\副使,代太常博士施护。
以护为陕西转运\副使。
时文宝议再葺清远军,环庆、涇原都部署王汉忠言其好生事,上以文宝生事无显状,止令护换任焉。
"施护,未见。 "
以知镇戎军李继和兼涇原仪渭驻泊鈐辖。
初,继和虑缓急统帅不为应援【一三】,累请济师。
故令兼领四州兵,其镇戎戍卒,部署亦总之。
詔陕西民輓送缘边芻粮者赐田租之半。
"案宋史本纪载:壬申,詔陕西輓送缘边芻粮者赐租之半。 此载辛未日下,疑脱去「壬申」二字。 "
癸酉,命田锡以本官兼侍御史知杂事,仍遣中使諭旨曰:「卿每上章疏,所司不敢满责,朕皆一一亲览。
知杂之任,朝廷甚难其人,故以命卿。
仍不妨徐徐撰述,或有所见【一四】,即具奏闻。
」
上封者言:「御史台推直、推勘官,大理寺详断官,皆本司长官奏荐,纠按讞狱之任,当防朋比。
」丙子,詔两司官属有闕,令两省五品以上保举以闻。
丁丑,知益州马知节言:「州兵有不从王均为乱而能杀贼\者,已赐名忠勇,升为禁军,而月给仍旧。
请选留其才勇者,余復退为州兵。
」上曰:「此辈既名忠顺,安可斥退?」詔增其廩给,如禁军例。
又请令西州官吏勿留东人,从之。
庚辰,詔边臣日具契丹事宜飞驛以闻,三日遣指使使臣入奏。
惩威虏斥堠之不详故也。
壬午,詔:「三司自今收掌簿书,无使亡失。
其天下钱谷大数,每年比较,於次年条奏。
」先是,詔取天下民籍,户部不知其数,及考其盈虚,又称亡失簿书,故申警之。
仍令取天下户口见数置籍校定以闻。
甲申,以殿前都虞候王继忠为高阳关行营副都部署。
乙酉,鄆州城毕。
以知州、右司諫姚鉉为起居舍人、直史馆、京东转运\史,銟其劳也。
时沿边大浚河渠,契丹颇挠其役,又自威虏军西入寇。
詔知雄州何承矩出兵以分敌势。
承矩虑敌知兵自本郡出,即来修怨,乃以无骑为辞,止应詔遣小校杨万金率卒五千,自顺安军东出混泥城,称觽寡不敌而还。
上谓宰臣曰:「太宗朝,翰林天文官孙士龙尝请於北边置方田,及令民疏沟塍,可以隔碍胡马,当时为觽议所沮。
近有殿直牛睿者,又言其事,於卿等意何如?」吕蒙正对曰:「太宗已命方田使副,而中外咸以为动觽劳费,恐无所利。
当时武臣辈亦耻於营葺,遂罢之。
」上曰:「今若行此,亦制敌之长策,然河朔屡有差役,不可重劳,宜喻有司徐经度之。
」
丙戌,赐深、霸等九州民租有差,水故也。
上以检覆扰民,俟奏稽缓,但量其所伤而优復之。
戊子,江南转运\使、刑部员外郎、直史馆陈靖入奏,赐金紫。
江南自李氏横赋於民,凡十七事,号曰「沿纳」,国朝因之,而民困不能输。
靖极论其弊,詔为罢其尤甚者数事。
吏部郎中兼侍御史知杂事田锡言:「臣昨蒙圣恩,授以宪职。
按六典及百司举要、御史台故事:自大夫、中丞以下及三院御史,沿革各有人数。
今闕班簿,既无定员。
有侍御史三人,有殿中侍御史一十二人,有监察御史七人,除邵曄在省司及施谓在患假,余皆差使在外,却以他官在台。
臣谓今之推直官僚乃是古之知推御史。
按唐会要:『兴元元年敕:知东推、西推侍御史各一人。
台司请令第一殿中同知东推,第三殿中同知西推,仍分日受事。
先所置推官二员请停。
』又『建中三年台司奏:其知推御史差使改移,旧例有推直官,今请置两员,与本推御史同推。
敕旨:依奏』。
此盖隨时沿革,因事废兴也。
今三院共有二十一人,或命亲民,或委釐务,宪司之职,似是而非,朝廷用人,如此未审。
又准近敕,台寺勘断官令大两省已上保举。
臣谓虽令保举,终是他官。
臣昨在银台司,见诸道转运\司或巡抚使察访外任京朝官功过,具姓名闻奏,有中书札子下审官院。
今欲乞指挥审官院检前后中书札子,应三院御史二十一人中,曾有贪猥过犯者,不得令在宪秩,可改授他官。
其有清慎勤干者,不得令在外官,可詔归本职。
去推直因仍之号,抽两省保举之敕。
所贵復台司之故事,存朝廷之旧规,使百执事各正其名,髃有司各亲其职也。
」"锡奏议自注云:四月二十三日上,今附本日。 按锡以三月十二日授知杂御史。 "己丑,择三班使臣熟西鄙山川要害者,自秦州入蕃界招马。
时,或言缘边有路可入夷落,因遣视之也。
詔:「近日审刑院、刑部、大理寺每连署奏议,不能执正,多所依违。
且法宪之司,选才而授,委之参讞,当事详明。
自今并须结奏。
」
癸巳,以金明县都监兼新寨解家河卢关路都巡检、供备库使李继周为西京作坊使,永平寨界茭村军主、归德將军李继福领顺州刺史,永平寨界小力镇使李文直、成平镇使叶勒文义並为怀化將军。
继福等皆党项蕃族,与继周同向化,故优宠之。
契丹新城都监种坚移文境上,求復置榷场。
朝议以敌情翻覆,未之许。
知雄州何承矩继以请,且言:「榷场之设,盖先朝从权立制,以惠戎人,纵其渝信犯边,亦不之废。
戎退商行,似全大体。
今缘边榷场,因敌骑入寇,即已停废。
去岁以臣上言,於雄州置场卖茶,虽貲货並行,而边氓未有所济,望延访大臣,议其可否。
或文武中有抗执独见,是必別有良谋\,请委之边任,使施方略,责其成功。
苟空陈浮议,上惑圣聪,只如灵州足为证验,况兹北敌又非平夏之比也?」於是听雄州復置榷场。
"承矩本传载承矩请復置榷场,与三年所上同一疏。 按疏指灵州为证,若三年,则灵州犹未陷没,岂当预言乎?今移入此年,庶免牴牾。 "
注释
【一】乃命客省使麟府副部署曹璨「副部署」原作「副都署」,据阁本、活字本及宋史卷二五八曹璨传改。
【二】吏部郎中直集贤院田锡权干当通进银台司「干当」上原有「管」字,据宋本、宋撮要本刪。
按北宋初此司有勾当、同勾当官,南宋避高宗构讳,改勾当为干当。
又本卷下文丙寅编作「权管干通进银台司」,宋本同,「管干」即「管勾」,管勾之号,当时亦通行。
【三】契丹贵將萧继远「贵」原作「遣」,据阁本及宋会要蕃夷一之二五改。
【四】吝屋室僦资耳「吝」原作「各」,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宋史卷三○九谢德权传改。
【五】三司尝言衣库副使焦守节监香药榷易院「榷易院」原作「榷场院」,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宋会要职官二七之五○、食货五五之二三、宋史卷二六一焦守节传改。
【六】餉道断绝「断」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宋史全文卷五上、治蹟统类卷五真宗经制西夏补。
【七】与西南缘边迭为应援「西南」原作「西面」,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续通鑑卷二三改。
【八】灵州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均作「灵武」。
【九】输送艰阻「送」原作「道」,据宋本、宋撮要本及治蹟统类卷五真宗经制西夏改。
【一○】且其地无险「地」原作「城」,据同上书改。
【一一】乞罢其役「乞」原作「已」,据上引治蹟统类改。
【一二】深为戎將所伏「戎」原作「戍」,据宋撮要本及上引治蹟统类改。
【一三】继和虑缓急统帅不为应援「虑」原作「虞」,据阁本、活字本改。
【一四】或有所见「所」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及续通鑑卷二三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