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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体赋十一首
〈附官题诗三首〉
进拟御试应天以实不以文赋〈并引状推诚应天岂尚交饰庆历二年〉臣伏睹今月十三日御试《应天以实不以文》赋,题目初出,中外群臣皆欢然,以谓至明至圣,有小心翼翼事天之意。
盖自四年来,天灾频见,故陛下欲修应天以实之事。
时谓出题以询多士,而求其直言。
外议皆称,自来科场只是考试进士文辞,但取空言,无益时事。
亦有人君能上思天戒,广求规谏以为试题者。
此乃自有殿试以来,数百年间最美之事,独见于陛下。
然臣窃虑远方贡士乍对天威,又迫三题,不能尽其说以副陛下之意。
臣忝列书林,粗知文字,学浅文陋,不自揆度,谨拟御题撰成赋一首。
不敢广列前事,但直言当今要务,皆陛下所欲闻者。
臣闻古者圣帝明王,皆不免天降灾异,惟能修德修政,则变灾为福,永享无穷之休。
臣不胜大愿。
其赋一首,谨随状上进。
天灾之示人也,若响应声;君心之奉天也,惟德与诚。
固当务实以推本,不假浮文而治情。
彼虽不言,谪见以时而下告;吾其修德,祸患可销于未萌。
臣闻天所助兮,惟善则降祥;德苟至兮,虽妖而不胜。
皆由人事之告召,然后天心之上应。
若国家有阙失之政,则当频见于众灾,欲人主知戎惧之心,所以保安于万乘。
臣请述当今之所为,引近事而为证。
至如阳能和阴则雨降,若岁大旱,则阳不和阴而可推;〈去年大旱。
〉阴不侵阳则地静,若地频动,则阴干于阳而可知。
〈去年河东地频动。
又如黑者阴之色,晦者阴之时,或暴风惨黑而大至,白昼晦冥而四垂。
〈康定元年三月,黑风起,白日晦。
〉日食正旦,雨冰木枝。
〈今春二月。
〉如此之类,皆阴之为。
盖阴为小人与妇人,又为大兵与蛮夷。
若四者之为患,则群阴之失宜。
故天象以此告吾君,不谓不至;陛下所宜奉天戒,不可不思。
是谓应以实者,臣敢列而言之。
若夫慎择左右而察小人,则视听之不惑;肃清宫闱而减冗列,则恭俭而成式。
况乎远佞人者,孔宣父之明训;放宫女者,唐太宗之盛德。
又若西师久不利,宜究兵弊而改作;叛羌久未服,宜讲庙谋之失得。
在陛下之至圣,行此事而不忒;实v煲庵苫兀溆性侄韵ⅰ?/p》
方今民疲赋敛之苦,又值饥荒之年,赀财尽于私室,苗稼尽于农田。
劫掠居人,盗贼并起;流离道路,老幼相连。
陛下视民如子,覆民如天,在于仁圣,非不矜怜。
故德音除刻削之令,赦书行赈济之权。
然而诏令虽严,州县之吏多慢;人死相半,朝廷之惠未宣。
夫天至高远也,惟可动以精诚;民之休戚也,皆系君之好尚。
惟善政之能惠,则休符之并贶。
而况富有四海之大,独制万民之上。
一言之出兮,谁敢不从?百事责实兮,自然无旷。
发号施令,在圣意之必行;变灾为祥,则太平之可望。
今《汉史》有《五行》之志,《尚书》有《洪范》之文,愿诏侍臣之讲说,许陈古事于听闻。
可以见自召妖灾,虽由于时政;能招福应,亦自于明君。
故禾偃于风,表周王之觉悟;雉鸣于鼎,成商帝之功勋。
盖恐惧修省者实也,在乎在倦;祈禳消伏者文也,皆不足云。
臣生逢纳谏之圣明,不问直言之狂斐;惟冀愚衷之可采,苟避诛夷而则岂!盖赋者古人规谏之文,臣故敢上干于旒。
监试玉不琢不成器赋〈良玉非琢,安得成器。
天圣七年〉
至宝虽美,因人乃彰,欲成器而斯尚,由载琢以为良。
瑕玷弗施,始中含于温润;切磋有则,取应用于圆方。
披大礼之遗言,洞先儒之所录。
以谓玉不因琢,器莫得以自贵;人不因学,道无由而内勖。
故我诱之于人,谕之以玉。
内含其美,虽禀质而可嘉;外饰其形,假载雕而后足。
然以宝有可尚,世诚所希,价连城而有待,气如虹而上挥。
礼神之用斯在,磨玷之言则非。
禀尔天真,包十德而成质;制由工巧,参六瑞以凝辉。
然则攻自他山,列乎良璞。
虽曰宝也,不能效于自用;虽曰坚也,未有成于不琢。
美在中矣,徒内抱于英华;龙而错诸,始外成于圭角。
岂不以玉者华于国而可重,器者用于人而克安。
规矩殊形于圭璧,短长具制于躬桓。
亦犹在熔者金,必资乎锻砺之设;从绳者木,遂分乎曲直之端。
且夫人务其师,玉贵其德。
性虽本善,不学则弗至于道;质虽至美,不琢则弗成其饰。
稽匪刻匪雕之说,理实异斯;嘉如切如磋之言,义诚有得。
彼大圭贵乎尚质,鸣取乎扬声,虽效珍而并用,在设谕以非精。
曷若彰教诲而有渐,譬琢雕而可成。
是故西琥东圭,舍规模而安创;半璋全璧,非制度以难明。
向若追琢不加,刻画非备,虽缜密以含彩,在文华而曷视?故扬子以谓玉不雕,则不作器。
国学试人主之尊如堂赋〈堂陛隆峻,人主尊矣。
天圣七年〉
位既异等,君宜有常。
惟居尊而体国,爰取谕于如堂。
望而畏之,使下民之咸仰;高为贵者,譬远地以同彰。
稽往牒之遗文,懿嘉言之洞启。
谓立制于君上,谕相承于堂陛。
盖以贵贱殊品,尊卑异礼。
下临于物,必也尊严而有仪;上譬于堂,所以崇高乎正体。
诚以赫赫化被,巍巍道隆,俨正宁以居极,统群黎于宅中。
盖取乎驭民之贵,非资于构厦之功。
位正当阳,若盛九筵之制;民欣戴后,如瞻七尺之崇。
然则堂非高则逼下而易陵,君弗尊则保位而难慎。
卑高必贵乎不渎,上下于焉而克顺。
迩臣内附,类榱栋之相依,列辟下陈,由陛廉而比峻。
岂不以富有函夏,躬临兆民。
示臣庶之弗越,表等威之有伦。
将使制尔万国,宗予一人。
下绝僭王,非历阶之可及;世惟与子,彰肯构以相因。
是知制众室者莫先乎堂,奄九有者必尊其主。
盖兼统于邦国,匪专称于栋宇。
化有于下,奉穆穆以深居,仰之弥高,若耽耽之可睹。
盖由堂不可以卑而乱制,君不可以黩而不尊。
喻穹隆于九仞,用总制于群元。
且异夫盖之如天,但述居高之旨;就之如日,惟明照下之言。
大哉!陛峻而堂高者势之然,臣贵而君尊者国之理。
伊制度之有别,俾崇高而是视。
所以建公卿大夫而天子加焉,其尊也于斯见矣。
诏重修太学诗〈天圣七年〉
汉诏崇儒术,虞庠讲帝猷。
丛楹新宝构,万杵逐欢讴。
照烂云甍丽,回环璧水流。
冠童仪盛鲁,蒿柱德同周。
舞翟弥文郁,横经盛礼修。
微生听昕鼓,愿齿夏弦游。
省试司空掌舆地图赋〈平土之职,图掌舆地。
天圣八年〉
率土虽广,披图可明,命乃司空之职,掌夫舆地之名。
奉水土以勤修,慎司无旷;览山川而尽载,按牒惟精。
所以专一官而克谨,辨九区而底平者也。
伊昔令王,尊临下土。
以谓绵宇非一,不可以周览;众职异守,俾从于各主。
故我因地理之察,宜建冬官而法古。
将使如指诸掌,括乎地以无遗;皆聚此书,著之图而可睹。
险固咸在,方隅异宜,分形胜以昭若,庶指陈而辨之。
度地居民,既修官而有旧;辨方正位,俾披文而可知。
其或作屏建亲,命侯封国,小大有民社之制,远迩异封圻之式。
非图无以辨乎数,非官无以奉其职。
主于空土,既险阻之尽明;别尔分疆,志广轮而可识。
诚由据函夏之至要,赞大君之永图。
上以体国而经野,下以建邦而设都。
参古号于周官,各司其局;辨群方于禹迹,无得而逾。
是何标区域以并分,限华夷而靡爽。
域中所以张乎大,天下无以逾其广。
亦犹五土异物,必辨于司徒之官;九州有宜,乃命乎职方之掌。
用能三壤咸则,四民奠居,穷人迹于遐域,包坤载于方舆。
具异夫充国论兵,但模方略之状;ガ侯创业,惟收图籍之余。
彼《夏贡》纪乎州名,《汉史》标乎地志。
虽前策之并载,在设官而未备,曷若我谨三公于汉仪,专掌图于舆地。
翠旌诗〈天圣八年〉盛礼郊仪肃,纯音帝乐清。
葳蕤飘翠羽,赫奕展华旌。
凤邸光交覆,鸾旗色共明。
缤纷拂葩盖,辉映杂缨。
且异文竿饰,非同舞名。
竹宫歌毖祀,雅曲播遗声。
殿试藏珠于渊赋〈君子非贵,难得之物。
天圣八年〉
稽治古之敦化,仰圣人之作君,务藏珠而弗宝,俾在渊而可分。
效乎至珍,虽希世而弗产;弃于无用,媲还浦以攸闻。
得《外篇》之寓言,述临民之致理。
将革纷华于偷俗,复{艹屯}愚于赤子。
谓非欲以自化,则争心之不起。
盖贱货者为贵德之义,敦本者由抑末而始。
示不复用,虽至宝而奚为;舍之则藏,秘诸渊而有以。
诚由窒民情者在杜其渐,防世欲者必藏其机。
使嗜欲不得以外诱,则淳朴于焉而可归。
将抵璧以同议,谅弹雀而诚非。
照乘无庸,尽遗岸之侧;连城奚取,皆沉媚水之辉。
用能崇俭德以外昭,复淳风而有谓,民心朴以归本,物产全而靡费。
珍虽无胫,俾临渊而尽除;事异暗投,永沉川而不贵。
然而道既散则民薄,风一浇而朴残,玩好既纷乎外役,质素无由而内安。
故我斥乃珍奇之用,绝乎侈靡之端。
将令物遂乎生,老蚌蔑剖胎之患;民知非尚;骊龙无探颔之难。
是则恢至治之风,扬淳古之式。
不宝于远,则知用物之足;不见其欲,则无乱心之惑。
上苟贱于所好,下岂求于难得。
是虽宝也,将去泰而去奢;从而屏之,使不知而不识。
彼捐金者由是类矣,摘玉者可同言之。
谅率归于至理,实大化于无为。
致尔汉皋之滨,各全其本;虽有淮之产,无得而窥。
自然道著不贪,时无异物,民用遵乎至俭,地宝蕃而不屈。
所以虞舜垂衣,亦由斯而弗弗。
博爱无私诗〈原阙〉
赏以春夏赋〈天子行赏,钦顺时令。
〉
赏出于国,时行在天,纪勋庸而有序,顺春夏以昭宣。
无忘尔劳,法蠢生而布惠;用嘉乃绩,因长养以旌贤。
原夫执政者君,为民之纪,惧赏罚之一失,则恩威之两弛。
受焉不以其私,赐之非为其喜。
盖夫欲固其国者,必谨国之常;能奉乎天者,是谓天之子。
将出令以无僭,必顺时而后轨。
显庸制爵,爰占星鸟之中;茂德建官,当俟薰风之始。
且夫春居东以首岁,夏司南而执衡,在气为燠,于时主生。
东动也,以之起;南任也,以之成。
我所以推本万事之理,钦象四时之行。
政刑由是以有度,寒暑于焉而不争。
颁以土田,顺木行而养育;昭其服物,助火德之光明。
故曰天之大端在阴阳,君之大柄在刑赏,操其柄以归己,求其端而取象。
法太簇赞阳之月,行庆有常;体林钟种物之时,劝功无爽。
诚以赏当则民协,泽流而德深,但虑过时之失,敢怀虚受之心。
故《月令》有布德之文,前规具在;景风为赐爵之候,往牒攸钦。
呜呼!王者畏天以临民,天道在人而可信。
事与时合,则为和而为福;时与事逆,则有灾而有馑。
在乎察动静以为本,布仁恩而克慎。
亦由田主教,非仲秋而不行;议狱断刑,须大冬而乃顺。
故能光昭国体,钦奉邦彝,用岂有于逾德,举无闻于拂时。
且异夫赐以ひ缨,示假人而取诮;赠其衮冕,讥锡命以非宜。
大哉!君之举者必书,上之出者为令。
苟违时而不度,惧招尤而失正。
故左氏载声子之言,以戒后王之立政。
畏天者保其国赋〈祗畏天道,能守其国。
〉
圣人以凝命恭默,膺图肃祗。
爰务畏天之义,但彰保国之规。
惟帝难之,翼翼固钦于干道;为人上者,兢兢慎守于邦基。
用能御宝位而惟永,隆昌运以咸熙者也。
探齐王之式陈,懿子舆之所谓,将设治民之术,先本为君之贵。
且曰天惟简在,诚由乎不敢荒宁;国乃治平,是宜乎克自抑畏。
惠此方国,钦若昊天。
实克遵于栗栗,示无爽于干干。
虑威宣咫尺之间,所以严恭罔怠;致疆启幅员之内,所以底定无愆。
盖由仰高明以惟勤,遂邦家而永保。
"又新"之戒斯在,《无逸》之篇可考。
顺帝之则,始敦危惧之诚;俾民不迷,终得阜安之道。
岂不以天者本降鉴而是显,国者在缉绥而以兴。
畏乎天,表降鉴之甚迩;保乎国,示缉绥而可凭。
审虽休勿休之理,遵日慎一日之称。
是故惧无灾以为怀,见楚庄之勿伐;不敢康而在念,识周成之有能。
夫如是,则垂拱是图,持盈可久。
不遑启居兮,以圆灵之是奉;无敢暇豫兮,以中区而自守。
昭事而宜乎宗社,咸宁之旨攸同;钦承而惠彼民人,设险之功何有。
不然,又安得惟寅谨尔,匪懈昭其?盖足惮于覆焘,必克固于蕃维。
《周诗》垂陟降之文,亦足畏也;洊雷著修省之说,于时保之。
至哉,阐绎圣猷,铺昭皇极,眷{难心}悚以为本,在抚绥而作式。
有以见惟天为大,而君则之,故定于万国。
斫雕为朴赋〈除去文饰,归彼淳朴。
〉
德以俭而为本,器有文而可除。
爰斫载雕之饰,将全至朴之余。
篆刻未销,见背伪归真之始;镂章咸灭,知去华务实之初。
稽史牒之前闻,述政风而遐举。
懿淳俭之攸尚,斥浮华而可沮。
谓乎防世伪者在塞其源,全物性者必反其所。
素以为贵,将抱朴而是思;焕乎有文,俾运斤而悉去。
诚由淳自浇散,器随朴分,骋匠巧而伤本,掩天真而蔑闻。
故我反淳风而矫正,杜末作之纷纭。
剖刻桷之形,复采椽而不琢;灭镂簋之僭,反木器于无文。
则知工巧尽捐,浮淫是抑,道尚取乎反本,理何求于外饰!圭磨岳镇,归璞玉以全真;去山云,表瓦尊而务德。
是则遵乎朴者,将反始而臻极;斫乎雕者,恶乱真而饰非。
约浇风于一变,矫治古以同归。
龙而错诸,尽灭雕虫之巧;质为贵者,宁渐朽木之讥?用能杜文彩之焕然,返淳和而遵彼。
雕虽著,则尚可磨也;仆其复,则在其中矣。
弃末反本,小巧之工尽捐;革故取新,见素之风可美。
彼琢玉然后成器,命工列乎雕人。
务以文而胜质,徒散朴以远淳。
曷若剞劂之功靡施,大巧若拙;刻镂之华尽灭,其德乃真。
懿之隆者,非假饰以为资;俭之至者,匪奇淫而是觉。
但期乎去泰去甚,宁患乎匪雕匪斫?有以知一变至道之风,由是而复归乎朴。
祭先河而后海赋〈王者行祭,先务其本。
〉
在祭者必有常典,务本者贵乎不忘,既先河而告备,乃后海以为常。
币玉始陈,恭视诸侯之渎;牲牢继列,方祠百谷之王。
探国典之旧文,抚礼经之大旨。
以谓河导其派,本一勺而始矣;海纳其会,实百川之委也。
祀容肃设,必先有事于灵长;望秩并修,然后功归于善下。
诚以决九川而分导,括众流而混并,一则穷本而有自,一则兼容而积成。
是用分礼章而异数,昭祭典以推行。
命祀首陈,始则出图之所;祷辞以设,方祈纪地之名。
用能缛乃令仪,昭夫重祭,利万物以斯善,用五材而并济。
无文既秩,经渎以领祠;群望继行,祷朝宗而用币。
外则尽物,中惟告虔,既义取于源委,乃礼分于后先。
一祷致诚,必告荣光之;大川并走,嗣临重润之渊。
得非众岳肇乎一拳,椎轮生乎五辂,考厥初之攸在,彰返始而为务。
亦犹文王之祀虽贵,不逾后稷之尊;齐人之事将行,敢越配林之故。
是知河必居首,取发源而肇兹;海不自大,由积众以成其。
导洪流而并注,散灵润以旁滋。
顾乃滥觞之因,必有先也;视尔委输之广,然后从之。
异哉,祭尚洁诚,礼惟思反,将展报以为义,必讨源而自远。
故夫三王之祭川,必务其本。
大匠诲人以规矩赋〈良匠之诲人以规矩。
〉
工善其事,器无不良。
用准绳而相诲,由规矩以为常。
度木随形,俾不欺于曲直;运斤取法,必先正于圆方。
载考前文,爰稽哲匠,伊作器以祖善,必诲人而攸尚。
有模有范,俾从教之克精;中矩中规,贵任材而必当。
诚以人于道也,非学而弗至;匠之能也,在器而攸施。
既谆谆而诲尔,俾拳拳而服之。
默受以全,曲则轮而直则轸;动皆有法,完为鞠而断为棋。
然则道不可以弗知,人不可以无诲。
苟审材之义失,则教人之理昧。
规矩有取,为圭为璧以异宜;制度可询,象地象天以是配。
匠之心也,本乎天巧;工之事也,作于圣人。
因从绳而取谕,彰治材而有伦。
学在其中,辨盖舆之异状;艺成而下,明凿枘之殊陈。
义不徒云,道皆有以,将博我而斯在,宁小巧而专美?殊玉工之作器,惟求磨琢之精;异扁人之斫轮,但述苦甘之旨。
是知直在其中者谓之矩,曲尽其妙者本乎规。
然工艺以斯下,俾后来之可师。
道或相营,引圆生方生而作谕;言如未达。
譬周旋折旋而可知。
是何朴斫为工,剞劂斯主,玩其役以虽未,听乃言而可取。
故孟子谓学者之诲人,亦必由于规矩。
鲁秉周礼所以本赋〈鲁公之后,其本周礼。
〉侯国修度,时王著彝。
惟东鲁之大本,秉西周之旧仪。
曲阜袭封,率奉先规之盛;镐京遗法,限为至治之基。
说者谓惟王建邦,裂疆分土,禀正朔者归于元后,尊制度者合于前古。
惟周之典,世为大则;惟鲁之盛,法为常矩。
及夫姬道衰逸,邦侯侵侮。
虽周公之才之美,不行于时;文王之德之纯,尽在于鲁。
逮夫礼与时至,教由治隆,翊奉孺子,位为上公。
千乘之国,仰有遗法,数世之后,敢弃元功!虽治邦治刑,尚可宏宣于祖业;而教典教法,犹能固本于民风。
大德纯纯兮世不敢忘,至文微微兮流而自远。
守茂典之惟永,遵飞休而可损。
一变于道,圣人之后所以昌;百世可知,先王之法以为本。
且夫德固则邦化,法行则教流。
治而久,于诸侯则莫若鲁;教而正,于三代则莫如周。
在隐、桓之世,力行纯轨;至定、哀之后,不弃芳猷。
盖固蒂以维本,以治人而可求。
彼虽发叹于诗人,改王室而作《离黍》;何俟兴言于宣子,见《易》象之与《春秋》。
盖夫与治同道罔不兴,安上治民莫如礼。
礼与邦化,则莫窥其枝叶;法因时至,则深蟠其根柢。
亦如齐有太公之遗制,定作民彝;杞观夏道之可知,式成邦体。
呜呼!圣之所治,人不可追。
移茂实以参用,著通规而有宜。
遂使化民之议有所经,理之大者;治国之君无乱纪,则而行之。
大哉!周世所行,鲁邦慎守,秉其法为治之极,则其文延付而后。
故仲孙知鲁而不可取者,礼为本焉,致邦仪之含厚。
秋诗〈见古省题诗〉
豳迎寒至,商飚应节流。
戎容修大,杀气顺行秋。
多稼登方茂,三农隙始休。
饮归军实献,誓众黻为裘。
索享仪非蜡,围田礼异搜。
国威思远播,神武畅皇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