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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谢舍人〈绛,字希深〉二通
△一〈宝元元年〉
某顿首再拜兵部学士三丈。
久以多故少便,不果拜状。
春暄,尊候万福。
省榜至,独遗圣俞,岂胜嗟惋。
任适、吕澄,可过人邪?堪怪。
圣俞失此虚名,虽不害为才士,奈何平昔并游之间有以处下者,今反得之,睹此何由不痛恨?欲作一书与胥亲及李舍人、宋学士论理之,又恐自有失误,不欲轻发。
不尔,何故见遗?可骇可骇。
由是而较,科场果得士乎?登进士第者果可贵乎?日日与师鲁相对,惊叹不已。
伏承殿试考校,今必已了。
某替人犹未至。
拜见未间,伏惟保重。
因人,谨附状。
不宣。
△二〈宝元二年〉某顿首百拜知府舍人三丈。
三两日毒暑尤甚,不审尊候何似?某昨走铃下,久溷宾馆,旱暑交作,晏阴方兴,当君子定心静事休息之时,暑夕屡烦长者。
其如乘余闲,奉尊俎,泛览水竹,登临高明,欢然之适无异京洛之旧。
其小别者,圣俞差老而修为穷人,主人腰虽金鱼而鬓亦白矣。
其清兴,则皆未减也。
临别之际,感恋何胜,西禅竹林,又辱饯送。
自夜出南城,凡再宿,始至敝邑。
私门老幼,往往病暑,正如所虑,此所以眷眷门下而不候久留者也。
自邓至汝阴,道出田间,由巨欣桥而西,秋稼甚盛,时雨已足,问之,乃览秀所望而脚正在陋邦。
然邓州界莫及也,岂骑立之神憎家鸡而爱野雉乎?自还县,便苦俗事,书记未能详悉。
谨拜此叙谢,伏惟幸察。
不宣。
从表侄欧阳修顿首再拜。
与王待制〈质,字子野〉一通〈庆历三年〉
某顿首再拜运使学士子野兄。
春暄,伏惟尊候万福。
自去年闰月来东郡以就禄养,幸如所欲。
惟僻陋,日益愚鄙尔。
在京下时,子野兄舟行,不克攀别。
其后送者还,颇知留客甚欢,而饮酒差多,亲族皆以素羸奉忧。
不知其后复饮否?子野善自摄,犹能绝荤血,甘淡薄,况于酒邪?一别顿尔南北,阙于候问,惟冀自重,以慰区区。
不宣。
某顿首。
与李贤良〈觏,字泰伯〉一通〈嘉祐初〉某启。
冗事牵迫,久疏奉长者之论。
不知两辱过门,甚愧甚愧。
某来日有少事须出,即今幸家居,可以拂席奉俟轩盖,企企。
不然,当别拜闻,贵不失约也。
某顿首贤良先生。
与曾舍人〈巩,字子固〉四通
△一〈庆历六年〉
某启。
虽久不相见,而屡辱书及示新文,甚慰瞻企。
今岁科场,偶滞遐举。
畜德养志,愈期远到,此鄙劣之望也。
某此幸自如,山州少朋友之游,日逾昏塞,加之老退,于旧学已为废失,而韩子所谓终于小人之归乎?因风,不惜远垂见教。
未良会间,自重自重。
△二〈治平四年夏〉
某启。
奉别匆匆,暑候已深,不审动履何似?某昨假道于颍者,本以归休之计初未有涯,故须躬往。
及至,则敝庐地势,喧静得中,仍不至狭隘,但易故而新,稍增广之,可以自足矣。
以是功可速就,期年挂冠之约,必不愆期也。
甚幸甚幸。
昨在颍,无所营为,所以少留者,盖避五月上官,未能免俗尔。
亳之佳处人所素称者,往往过实,其余不及陈、颍远甚。
然俯仰年岁间,如传邮尔,初亦不以为佳,盖自便其近颍尔。
至此,便值酷暑,未能多作书。
相知或有见问者,幸略道此意。
惟慎夏自爱。
△三〈熙宁四年〉
某自归里舍,以杜门罕接人事,少便奉书。
中间尝见运盐王郎中,得问动静,兼承传诲。
近又闻曾少违和。
急足至,辱书,喜遂已康裕,甚慰甚慰。
某秋冬来,目、足粗可勉强,第渴淋不少减,老年衰病,常理不足怪也。
余在别纸。
某白。
见论乞颍且止,亦佳,此时尤宜安静为得理也。
惠碑文,皆佳,多荷多荷。
常笔百枚表信,不罪不罪。
△四〈熙宁四年〉
辱示《为人后议》,笔力雄赡,固不待称赞,而引经据古,明白详尽,虽使聋盲者得之,可以释然矣。
父子三纲,人道之大,学者久废而不讲,缙绅士大夫安于习见,闾阎俚巷过房养子、乞丐异姓之类,遂欲讳其父母。
方群口喧哗之际,虽有正论,人不暇听,非著之文章,以要于久远,谓难以口舌一日争也。
斯文所期者远,而所补者大,固不当以示常人,皆如来谕也。
某亦有一二论述,未能若斯文之曲尽,然亦非有识之士,未尝出也。
闲居乏人写录,须相见,可扬榷而论也。
自去年至蔡,遂绝不作诗,中间惟有答韩、邵二公应用之作,不足采。
惟续思颍十余篇,是青州以前者,并传记,皆石本,今纳上。
自归颍,他文字亦绝笔不作。
恐知恐知。
青州十余篇乱道,为说道上石,彼近必见矣。
与苏编礼〈洵,字明允〉五通△一〈嘉祐二年〉
某启。
自足下西归,承有家问,匆遽而行。
时一小子卧病,方忧闷中,不得相见。
中间得还蜀后所惠书,及今者贤郎人至,得书,承尊履休康,并以为慰。
足下文行见推于时,岂久穷居于远方者?未相会间,千万自爱。
△二〈治平间〉
某启。
承示表本,甚佳。
前所借《谥法》三卷,值公私多事,近方遍得披阅,文字更不待愚陋称述,第新法增损,令别为一书,则无不可矣。
成一家之言,吾侪喜若己出尔。
《谥录》卷秩既多,只欲借草本。
△三〈治平三年〉
某启。
多日不奉见。
承迁居不易,初闻风气不和,谓小小尔。
昨日贤郎学士见过,始知尚未康平。
旦夕来,体中何似?更冀调慎药食。
无由驰候,专奉此。
△四〈治平三年〉
某启。
自以拙疾数日,阙于致问。
不审体中何如?必遂平愈。
孙兆药多凉,古方难用于今,更且参以他医为善也。
专此,不宣。
△五〈治平三年〉
某启。
数日来,尊候必更痊安。
单药得效,应且专服,千万精审,无求速功。
不欲频去咨问,恐烦倦也。
亦不烦答简,或贤郎批数字可矣。
与费县苏殿丞二通
△一〈皇祐年间〉
某启。
特承书问,兼惠篆碑。
滁阳山泉,诚为胜绝,而率然之作,文鄙意近。
乃烦隽笔以传于远,既喜斯亭之不朽,又愧陋文莫掩,感仰之抱,宁复宣陈。
专人还,谨此叙谢。
旧用龙尾砚一枚,凤茶一斤,聊表意。
△二
某启。
前者辱见顾,属苦多事,不得少申款曲。
比奉讠,则承已归县矣,但深怏怏也。
辱惠书,窃审经春体气清裕。
某衰病疲惫,日自强勉,未知报效,不敢言劳。
咫尺阻阔,惟多爱。
与渑池徐宰〈无党〉六通
△一〈皇祐五年〉
某启。
久不得书,自闻省试,日望一信。
人至,忽得所示,大慰鄙怀,兼喜春寒所履无恙。
程试赋诗极工矣,策赡博而辩论伟然,皆当在高等。
人力所可为者,止于如此耳,其他有命。
然俗言运亨者临事不惑,挥翰之际能至此,其亦奋发于兹时乎!计此书至,已在高第,故不子细。
不次。
修书白。
△二〈至和元年〉
某启。
真阳相别,忽以及兹。
日月不居,大祥奄及,攀号擗踊,五内分崩,不孝罪逆,苍天莫诉,哀苦哀苦。
久不得书,日与无逸弟想望。
忽捧来示,承在道曾感疾,喜今复常。
又知淮水浅涩,虽深欲相见,但恐阻滞,遂失赴官之期。
若于事有妨,则不若且就汴流西上。
如淮水可行,与汴不争远近,即兹来为善。
贤弟在此,寂寞中相伴,大幸。
某秋凉方卜离此,南北未知何适?《五代史》,昨见曾子固议,今却重头改换,未有了期。
仍作注有难传之处,盖传本固未可,不传本则下注尤难,此须相见可论。
改服哀苦中忙迫,偶奉接人行,聊此。
△三〈至和二年〉
某启。
专人至,辱书,承官下无恙,深慰。
示及志文,甚佳。
无逸弟又有烦恼,可哀。
适值有人在此,志文当附去。
又知且权河南渑池,本邑自可读书为政,何必求来府中?所云冬末当至京师,暂来甚善。
无欲弟居监中,时相见。
焦秀才亦在太学补监生。
恐知。
某碌碌于此,士大夫有所论,当悉以见告,庶助其不及,实有望也。
未相见,多爱。
△四〈至和二年〉
某启。
人至,辱书,承官下无恙,深慰深慰。
所云进取之道,能具达其如此,夫复何患?谕及富公言《范文正公神道碑》事,当时在颍,已共详定,如此为允。
述吕公事,于范公见德量包宇宙,忠义先国家。
于吕公事各纪实,则万世取信。
非如两仇相讼,各过其实,使后世不信,以为偏辞也。
大抵某之碑,无情之语平;富之志,嫉恶之心胜。
后世得此二文虽不同,以此推之,亦不足怪也。
某官序非差,但略尔,其后已自解云"居官之次第不书",则后人不于此求官次也。
幸为一一白富公,如必要换,则请他别命人作尔。
△五〈嘉祐元年〉
某启。
县人来,得书,承寒凝公外体气无恙,深慰深慰。
所寄近著尤佳,论议正宜如此。
然著撰苟多,他日更自精择,少去其繁,则峻洁矣。
然不必勉强,勉强简节之,则不流畅,须待自然之至,其如常宜在心也。
《代天论》既各有篇目,不必谓之"代天"可也。
某近权省得罢,稍闲,已有削乞洪井。
若果得,则私便尤多。
况非要任,求之必可得也。
无欲弟在太学,见儿子云甚安。
某一向多事少暇,他亦疏及门。
恐知。
铨中新制,破考之事稍缓。
若在本州无妨,亦可已。
新年,多爱。
△六〈嘉祐二年〉某启。
人至,辱书,承莅官进学无恙,甚以为慰。
所寄文字,大佳。
然作文之体,初欲奔驰,久当收节,使简重严正,或时肆放以自舒,勿为一体,则尽善矣。
某此待罪,诚碌碌,然期必有为而自效。
士大夫见责者深,是待我厚而爱之过尔,敢不佩服。
冬寒,自爱。
在致斋处草草。
与焦殿丞〈千之〉十六通△一〈皇祐五年〉
某启。
自相别,无日不奉思。
急足辱书,深所浣慰。
然闻不遂解名,在于俗情,岂不怏怏。
若足下素所自待,与某所以奉待者,岂在一得失之间?但以科场文字,不得专意经术,而某亦有人事。
今足下三数年间,且可弃去科场文字,而仆亦端居无一事。
惟于此时,可以讲训素所闻未举者,过此,恐彼此难得工夫也。
足下为人明果,以此思之,亮可决然北首。
深恨闲居无人,既不能专遣人去奉招,当正初南归,亦不为久别计,但仰首倾望也。
某于哀苦中奉思诸君子,此又不可言。
已寒,多爱。
△二〈至和二年〉
阴雨泥甚,不欲频奉邀,盖知请假甚艰也。
某恐不久出疆,欲且奉托,与照管三数小子。
某来日遂移过高桥宅中,俟稍定迭,便去般出学。
恐先要知。
仍请具此白胡先生知为妙,至时,恐要人般挈请示,及待令去。
晚间可出,既见过闲话。
某再拜。
△三〈嘉祐元年〉
某启。
知昨日已差试官,庶事便当牵率。
稍凉,体中佳否?近晚或能见过,闲话少时,恐遂难得暇也。
粗细米各二斛,聊饲僮仆辈,必不以轻鲜为怪。
有无相通,亦邻里之常事。
惭仄惭仄。
△四〈嘉祐元年〉某启。
以数日斋祠,今早方归。
知曾来取药,体中佳否?见解榜,张焘秀才已获荐,不知肯且来此过冬否?只恐他要冬课,嫌小儿喧聒,不然,蒙益则多矣。
某今日在家,随早晚见过,闲话少时。
△五〈嘉祐元年〉某启。
今日见解榜,尚疑脱漏姓名。
然初以得失委命而进,则临事自应不动于怀,此孟子之勇也。
适归家偶早,幸略见过闲话。
某顿首。
△六〈嘉祐元年〉
某启。
数日大热,不审意思如何?适令发至群牧司,云已却归西冈,不审何谓?此中西位颇宽凉,多南风,甚可居。
至于饮食,亦可取性。
固无形迹矣,兼时得闲话,请更思之,勿以为疑也。
谨此咨启,俟报。
某启。
△七〈嘉祐元年〉
某启。
见儿子,言尊候违和,岂非患腹脏邪?秋后,慎生冷为佳。
以数日不相见,甚思渴。
某一出参假,便有人事区区。
加以两目复热,恐彼中窄狭,无事且来书院取凉,无形迹也。
前时奉白,向有策题彼中收得者,幸为录示。
或只检得本子,此中亦有人写。
盖人事易因循也。
△八〈嘉祐元年〉
某数日不承问,不审体中如何?当渐平和。
但怪不见过,故此奉问。
凡疾病,不欲滞郁,颇须消息有以散释,其效多于服药。
若能出入,幸相过。
要人马,来取。
至于药物,亦当商榷,乃尽其理。
谨此咨启。
某再拜。
△九〈嘉祐元年〉
某启。
稍寒,想益佳裕。
数日人事,忙迫非常。
前夕至学舍中,见狼籍可憎,所以未敢便请他张秀才。
更俟一二日,大太祝归,略令洒扫,兼庶事有所备。
缘某多故,不能躬视也。
两日欲去报此意,亦无暇作简。
衮衮度日,公私不济一事,此京师之态也。
某奉白。
△十〈嘉祐二年〉某启。
昨日以客多饥疲,风眩发作,卧不能起。
承示简,不及时答。
所张先辈,但怪其登第后绝不相过,余非所闻也。
亦欲旦夕召渠相见,但以多事,匆匆未暇尔。
今日知闻喜宴,来日约其见过也。
△十一〈嘉祐六年〉
某启。
有无相通,盖为常理,更不存形迹也。
船不必白省主,自遣人问,当亦可得。
苏氏昆仲连名并中,自前未有,盛事盛事。
姚辟《诗说》,请试看,有长处签出示及,为无工夫细看故也。
△十二〈嘉祐六年〉承惠胡公铭,兹人美德固乐为之纪述,第以文字传远,须少储思。
盖寻常意思未及,为人强作,多不佳也。
自来日已往,并无假,故直至旬休。
如所谕行期甚迫,当且前之,续可附致润州,谅不为晚也。
人还,谨此白。
知小儿不安,且慎调护。
大热,难将息也。
△十三〈嘉祐六年〉
某启。
自相别后,方欲作书,遽承不疑学士有来归之命。
自后更欲附书,则思舟行必已在道,无处可附。
亦以不久相见,不必为书也。
适得信,喜来甚速,且承酷热中体气清安,其他皆可尽于相见也。
某为今夏病暑,不可胜任,又得喘疾,遂且在告。
盖衰老之态,自然如此也。
略留来人,附此草草。
△十四〈嘉祐六年〉
某启。
自相别,更不闻问。
近得邵学士书,云已到家,方喜知动静。
兼承所履安和,实以为慰。
某病衰如昨,不惟任责愈难,常至于劳苦,亦筋骸不能支持为可责。
惟早自知止,犹胜强颜以贪宠利。
自计非不熟,但恐未得如志,遂为君子之弃而小人之归尔。
南方宜多有闻见,不惜垂谕,犹胜不知也。
有望有望。
前者胡公墓表,误书陵州人,当问其家,为改正。
岁晚寒凛,以时自爱。
因人惠问。
△十五〈嘉祐末〉遽尔大热,病躯殊不可当。
数日不相见,体中佳否?知已授乐清,果如何?来日见过家飧,幸早枉步,乘午前稍凉,庶几可坐也。
无他客,姚秘校、刘。
△十六〈治平□年〉某启。
范氏子书来,并获所寄书。
自承赴乐清后,方拜此一书,审此居官下安和,稍释倾想。
陋巷之士得以自高于王侯者,以道自贵也。
一从吏事,便为礼法所绳。
若居人下而欲有设施,则世事难如人意,更当屈申取舍,要于济务。
此非独小官,自古圣贤尚以为难,所以前世一节之士以贫贱为易守也。
自临县治,今将及期,谅深谙此态也。
某尝再为县令,然遂得周达民事,兼知宦情,未必不为益。
某愈觉衰残,齿牙摇动,饮食艰难,食物十常忌八九。
情怀益萧索,物外浮荣,信乎不为吾侪得失也。
有名即去矣。
未相见间,公余慎爱。
因人时惠问。
不宣。
某书白。
与王主簿〈回,字深甫〉三通
△一
某启。
向者深甫在京师,则以俗冗不常得相见。
既去,又不时为信问。
视其外,岂非疏且慢哉?然求诸中,则不然也。
人至,惠问,承奉太夫人万福,下情瞻慰。
某衰病日增,殊无世间意趣。
近买田颍上,思幅巾与二三君往来田闾间,其乐尚可终此余年尔。
而其势未能速去,非为之不果,犹须晚获也。
深甫以谓如何?贤弟昨西,略见尔。
祁寒,更乞自爱。
△二某启。
累日以圣节诸事,区区未得祗候。
大热,不审体气如何?来日见过家飧,庶得接清论少时,幸早垂访也。
专此咨启,不宣。
某再拜深甫先辈。
常君未及作书,续得驰问。
因见,为申意,千万千万。
△三
某启。
人至,辱示,借书并领。
昨日少奉清论,开沃无限。
嗽良减否?师鲁文,略读一二篇,令人感泣。
碑并集录皆纳去。
某又上。
与姚编礼〈辟,字子张〉二通△一〈皇祐五年〉
某顿首。
闲居绝无人使,又不欲频烦郡中借人,所以久不作书上杜公,然哀苦中无限瞻依也。
因请见,为多道哀恳。
希文得美谥,虽无墓志,亦可。
况是富公作,必不泯昧。
修亦续后为他作神道碑,中怀亦自有千万端事待要舒写,极不惮作也。
只是劣性刚褊,平生吃人一句言语不得,居丧犯礼,名教所重,况更有纤毫。
譬如闲事,亦常不欲人拟议,况此乎!然而不失为他纪述,只是迟着十五个月尔。
此文出来,任他奸邪谤议近我不得也。
要得挺然自立,彻头须步步作把道理事,任人道过当,方得恰好。
杜公爱贤乐善,急欲范公事迹彰著耳。
因侍坐,亦略道其所以,但言所以迟作者,本要言语无屈,准备仇家争理尔。
如此,须先自执道理也。
余事不必云云。
背碑子极奉烦,多荷多荷。
因见杜赞善,托问实录,不必封,但只恁寄来,此中程判官亦为申谢。
将书来后,信有书去。
某再拜。
△二
某启。
专人辱书,承守道为学自如,甚善。
见谕绍岩事,止于如此,则又何言?君子之言必诚,诚久必见,凡有诸中,未有不形于外者,惟当以久见吾子之诚尔。
《礼记》杂乱之书,能如此指レ其缪,其功施后世无穷,非止效俗儒著述,求一时之名也。
然其中好语,合于圣人者多,但当去其泰甚者尔,更宜慎重。
如《坊记》一篇,难破,请更思之。
然遇所见,但且论次,不惜录示。
与王几道〈复〉一通〈景祐元年〉
某顿首白几道先辈足下。
段氏家人至,蒙示书及诗,并子聪、圣俞书与诗。
后于东山处,又见诗。
何其勤而周也。
圣俞得诗大喜,自谓党助渐炽,又得一豪者,然微有饥态。
几道未尝为此诗,落意便尔清远,自古善吟者益精益穷,何不戒也。
呵呵。
闲别后事,自彦国去后,患一肿疽,二十余日不能步履,甚苦之,时惟圣俞一来相问。
临清之欢,何可得邪?师鲁已有召,不宜更俟嫁女,几道与彦国宜督以来,走明日就试。
恐要知之。
惠诗未暇答,以此也。
答孔嗣宗〈字伯绍,河南人〉二通
△一〈皇祐元年〉
某启。
辱书,甚善。
尹君志文,前所辨释详矣。
某于师鲁,岂有所惜,而待门生、亲友勤勤然以书之邪?幸无他疑也。
余俟他时相见可道,不欲忉忉于笔墨。
加察加察。
某再拜。
△二〈皇祐元年〉东方学生皆自石守道诱倡,此人专以教学为己任,于东诸生有大功,与师鲁同时人也,亦负谤而死。
若言师鲁倡道,则当举天下言之,石遂见掩,于义可乎?若分限方域而言之,则不可。
故此事难言之也,察之。
与尹材一通〈庆历八年〉
墓铭刻石时,首尾更不要留官衔、题目及撰人、书人、刻字人等姓名,只依此写。
晋以前碑,皆不著撰人姓名,此古人有深意,况久远自知。
篆盖,只著"尹师鲁墓"四字。
与蔡交一通〈皇祐五年〉某启。
人至,辱书,感慰何已。
且承春序履况清休。
范公襄事,修以孤苦哀困中杜门郊外,殊不知端息,情礼都阙。
但得淮西寄到志铭,岂任感涕。
文正平生忠义道德之光见于志谥,为信万世,亦足慰也。
神刻谨如所谕,敢不尽心。
某忝以拙讷,获铭当世仁贤多矣,如此文,复何所让?但以礼制为重,亦不迟年岁中贵万全,无他议也。
悉察悉察。
《述梦后序》,更当勘寻史传续报,然亦当慎。
文正所虑至深,某亦疑其有意不用此篇,果如所料矣。
试期不远,伫奉贺,加爱加爱。
某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