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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五帝王时迎气
《周礼·小宗伯》:兆五帝於四郊"兆为坛之营域,疏曰:"云‘兆为坛之营域’者,按《封人》云‘社稷之’,谓土为之,即此坛之营域,一也。 不言坛者举外营域,有坛可知。" 《春官》"。
因吉土以享帝於郊"吉土,王者所卜而居之土也。 享帝於郊,以四时所兆,祭於四郊者也。 今汉亦四时迎气,其礼则简。 详见《祀天礼》"。
先立春三日,太史谒之天子,曰:"某日立春,盛德在木。"
天子乃斋"太史,礼官之属,掌正岁年以序事。 谒,告也。 疏曰:"先立春三日者,周法,五时迎气,皆前期十日而斋,散斋七日,致斋三日。 今秦法简省,故三日也,盖散斋二日,致斋一日。 盛德在木者,天以覆盖生民为德,四时各有盛时,春则为生,天之生育盛德在木位,故云盛德在木。" "。
立春之日,天子亲帅三公、九卿、诸侯、大夫,以迎春於东郊;还反,赏公、卿、诸侯、大夫於朝"还音旋。 迎春,祭苍帝灵威仰於东郊之兆也。 《王居明堂礼》曰:"出十五里迎岁。" 盖殷礼也。 周近郊五十里。 赏,谓有功德者,有以显扬之也。 朝,大寝门外",命相布德和令,行庆施惠,下及兆民"相,谓三公相王之事也。 德,谓善教也。 令,谓时禁也。 庆,谓休其善也。 惠,谓恤其不足也。 天子曰兆民"。
庆赐遂行,有不当"遂,犹达也,言使当得者皆得,得者无非其人"。
先立夏三日,太史谒之天子,曰:"某日立夏,盛德在火。"
天子乃斋。
立夏之日,天子亲帅三公、九卿、大夫,以迎夏於南郊;还反,行赏,封诸侯,庆赐遂行,无不欣说"迎夏,祭赤帝赤怒於南郊之兆也。 不言"帅诸侯",而云"封诸侯",诸侯时或无在京师者,空其文也。 说音悦。 必遥反"。
先立秋三日,太史谒之天子,曰:"某日立秋,盛德在金。"
天子乃斋。
立秋之日,天子亲帅三公、九卿、诸侯、大夫,以迎秋於西郊;还反,赏军帅、武人於朝"迎秋者,祭白帝白招拒於西郊之兆也。 军帅,诸将也。 武人,谓环人之属有勇力者"。
先立冬三日,太史谒之天子,曰:"某日立冬,盛德在水。"
天子乃斋。
立冬之日,天子亲师三公、九卿、大夫,以迎冬於北郊;还反,赏死事,恤孤寡"迎冬者,祭黑帝叶光纪於北郊之兆也。 死事,谓以国事死者,若公叔禺人、颜涿聚者也;孤寡,其妻子也。 有以惠赐之,大功加赏。 禺音寓。 涿,丁角反,又作"""。
大宗伯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元璜礼北方"礼东方以立春,谓苍精之帝,而太、句芒食焉。 礼南方以立夏,谓赤精之帝,而炎帝、祝融食焉。 礼西方以立秋,谓白精之帝,而少昊、蓐收食焉。 礼北方以立冬,谓黑精之帝,而颛顼、元冥食焉。 礼神者必象其类。 圭锐,象春物初生;半圭曰璋,象夏物半死;琥猛,象秋严;半璧曰璜,象冬闭藏,地上无物,惟天半见。 疏曰:"礼东方以立春,谓苍精之帝者,此已下皆据《月令》。 四时迎气,皆在四立之日,故以立春、立夏、立秋、立冬言之也。 知皆配以人帝、人神者,亦据《月令》。 四时十二月,皆陈人帝、人神。 彼止为告朔於明堂,及四时迎气配天帝而言。 告朔於明堂,告五人帝、五人神,配以文王、武王。 必知迎气亦有五人帝、五人神者,以其告朔入明堂,至秋总享五帝於明堂,皆以五人帝、五人神配天。 若然,迎气在四郊,还是迎五天帝,明知五人帝、五人神亦配祭可知,以其自外至者,无主不止,故皆以人帝、人神为配也。 言苍精、赤精、白精、黑精者,皆据《春秋纬·运斗枢》云太微宫有五帝座星,《文钩》亦曰灵威仰之等而说也。 云‘礼神者必象其类’者,即‘圭锐’巳下,是象其类也。 云‘圭锐象春物初生’者,《杂记》赞大行云,圭剡上,左右各寸半,是圭锐也。 云‘半圭曰璋’者,按《典瑞》云:‘四圭有邸以祀天,两圭有邸以祀地。 ’是两圭半四圭。 又云:‘圭璧以祀日月。 ’是一圭半两圭。 又云:‘璋邸射以祀山川。 ’是璋又半一圭,故云:‘半圭曰璋。 ’《公羊传》亦云:‘宝者何?璋判白。 ’亦半圭曰璋。 云‘象夏物半死’者,夏时荠麦死,是半死。 云‘琥猛,象秋严’者,谓以玉为虎,形猛,属西方,是象秋严也。 云‘半璧曰璜’者,《逸礼记》文,似半圭曰璋也。 云‘冬闭藏,地上无物,惟天半见’者,列宿为天文,草本为地文,冬时草木枯落,唯天上列宿仍在,故云‘唯天半见’,故用半璧曰璜也。 此六玉所用,则上璧下琮。 按《觐礼》加方明,东方圭,南方璋,西方琥,北方璜,与此同。 唯上圭下璧与此违者,郑彼注云,上宜以苍璧,下宜以璜琮,而不以者,则上下之神,非天地之至贵者也。 彼上下之神是日月,故陈玉与此不同也。 此经神不见中央含枢纽者,此四时迎气,皆在四郊。 《小宗伯》云‘兆五帝於四郊’,郑注云‘黄帝亦於南郊’是也。" 璋音章。 琥音虎。 璜音黄",皆有牲币,各放其器之色"注疏见《祀天礼》"。
《太宰》:祀五帝,则掌百官之誓戒与其具修"祀五帝,谓四郊及明堂。 誓戒,要之以刑,重失礼也。 《明堂位》所谓"各扬其职,百官废职服大刑",是其辞之略也。 具,所当共;修,埽除粪洒。 洒,色贾反。 疏曰:"具所当共者,祭祀之联事,祭祀之具,百官共供。 《宫人》云‘掌六寝之修’,《守祧》云‘其庙,有司修除之’,是其修埽除粪洒也。" "。
前期十日,帅执事而卜日,遂戒"前期,前所诹之日也。 十日,容散斋七日,致斋三日。 执事,宗伯、太卜之属。 既卜,又戒百官以始斋。 疏曰: "《大宗伯》职云,凡祀大神,享大鬼,祭大示,帅执事而卜日,谓宗伯莅卜。 但四时迎气,冬至、夏至、郊天等,虽有常日常时,犹须审慎,仍卜日,故《表记》云:‘不犯日月,不违卜筮。 ’注:日月谓冬夏至、正月,及四时也。 所不违者,日与牲、尸也。 假令不吉,改卜后日。" ";及执事,视涤濯"疏曰:"《春官·小宗伯》:‘大祭祀,视涤濯。 ’《大宗伯》亦云:‘宿视涤濯。 ’彼二官亲视涤濯,太宰尊,亦往莅之。" ",及纳亨,赞王牲事"纳亨,纳牲,将告杀,谓乡祭之晨。 既杀以授亨人。 凡大祭祀,君亲牵牲,大夫赞之。 乡,许亮反。 疏曰:"谓牵牲入时也。 《礼器》云:‘纳牲诏於庭。 ’杀讫,毛以告纯,血以告杀,腥其俎,豚解而腥之。 以此讫,乃纳与亨人焰祭。 祭天无,故先迎牲;若宗庙之祭,有,而后迎牲也。" ";及祀之日,赞玉、币、爵之事"日,旦明也。 玉、币所以礼神,玉与币各如其方之色。 爵所以献齐酒。 不用玉爵,尚质也。 三者执以从王,王至而授之。 疏曰:"下经,享先王用玉爵,尚文。 此祭天,不用玉爵,故云‘尚质’。 云‘三者执以从王,至而授之’者,谓至此祀圜丘、方泽祭所,而授之,王亲自执玉、币,奠於神座,亲酌以献尸。" "。
祀大神示亦如之"疏曰:"云‘祀大神’谓冬至祭天於圜丘,云‘祀大祗’谓夏至祭地於方泽。 ‘亦如之’者,皆如巳上祀五帝之礼。" ",享先王亦如之"《天官》"。
《大司寇》,若祀五帝,则戒之日,莅誓百官,戒於百族"戒之日,卜之日也。 百族,谓府史以下也。 《郊特牲》曰:"卜之日,王立於泽,亲听誓命,受教谏之义也。 献命库门之内,戒百官也。 太庙之内,戒百姓也。" 疏曰:"之言烟。 烟祀五帝,谓迎气於四郊,及总享五帝於明堂也。 云‘戒之日’者,谓前十日卜之日,卜吉,即戒之,使散斋。 云‘莅誓百官’者,谓余官誓百官之时,大司寇则临之。 云‘戒於百族’者,大司寇亲自戒之。 其百官所戒者,当太宰为之,是以《太宰》云‘祀五帝前期十日,帅执事而卜日,遂戒’,故知太宰戒百官也。 若然,《太宰》云‘祀五帝则掌百官之誓戒’,《太宰》虽云掌百官誓戒,戒则亲为之,誓则掌之而不亲誓。 何者?此司寇卑於太宰,此云‘莅誓百官’,岂司寇得临太宰乎?故知太宰掌之,余小官誓之,司寇临之也。" 又曰:"郑知‘百族府史以下’者,以其王之百姓,亦同太宰戒之,故知百族,府史、胥徒也。 引《郊特牲》者,欲见百族非王之亲,是府史以下也。 云‘献命库门之内,戒百官也’者,王自泽宫而还,入皋门,至库门之内,太宰献命,命即戒百官,又於库门内而东入庙门,庙门之内戒百姓。 彼注云:‘百姓,王之亲也’,以亲,故入庙乃戒之。" ";乃纳亨,前王,祭之日亦如之"亨,普庚反。 疏曰:"纳享谓将祭之辰。 祭之日谓旦明也。 此二者,大司寇为王引道,故云‘亦如之’。" ",奉其明水火"疏曰:"司ピ氏以阳燧取火於日中,以阴鉴取水於月中。 明,洁也。 奉此水火者,水以配郁鬯与五齐,火以给爨亨也。" 《秋官》"。
《掌次》,祀五帝,则张大次、小次,设重、重案"疏曰:"祀五帝,谓四时迎气。 次,谓幄帐也。 大幄、小幄、但幄在幕中,既有幄,明有帷幕可知。 设重者,谓於幄中设承尘。 云‘重案’者,案则床也,床言重,谓床上设重席。 不言毡及皇邸,亦有可知。 此谓四时迎气,《月令》四立之祭。 大幄,谓王侵晨至祭所,祭时未到,去坛之外远处设大次,王且止居,故云大幄,初往所止居也。 接祭者,与群臣交接,相代而祭,去坛宜近,置一小幄退候之处。 云‘重复’者,谓两重为之。 云‘重案床重席’者,案《司几筵》,莞筵、缫席、次席三重。 此言重席,亦当有此三重,与重不同。" 《天官》"毡案皇邸",见郊祭旅上帝条"。
王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疏见《祀天礼》。 《春官·司服》"。
《小司寇》:凡祀五帝,实镬水,纳亨亦如之"镬户郭反。 其实镬水,当以洗解牲体肉。 疏曰:"五帝所祀,四时迎气,总享明堂。 实镬水,以拟洗肉所用也。 纳亨亦如之,谓将祭亨祭之晨,实以水亨也。 郑知‘实镬水为洗解牲肉’者,以下云‘纳亨亦如之’,是实镬水亨煮肉,故知此是洗肉也。 《封人》云‘供其水’,亦谓洗牲肉也。" 《秋官》"。
《士师》:祀五帝则沃尸;及王盥,洎镬水"洎,谓增其沃汁。 疏曰:"按《特牲》、《少牢》,尸尊不就洗,入门北面,则以盘盥手。 王盥,谓将献尸时,先就洗盥。 洎镬水,增其沃汁,镬在门外之东,亨牲之爨,言须镬水就爨增之。 亨实镬水,此官增之,示敬而已。" 同上"。
《充人》:掌系祭祀之牲,祀五帝则系於牢,刍之三月"牢,闲也。 必有闲者,防禽兽触。 养牛羊曰刍。 三月,一时,节气成。 疏曰:"祭祀之牲皆体全具,故以言之。 上云‘掌系祭祀之牲’,则总养天地宗庙之牲;下别言‘祀五帝’,则略举五帝而已,其实昊天及地、四望、社稷之等,皆系之也。 云‘牢,闲也’者,校人养马谓之闲,此养牛羊谓之为牢。 言‘闲’见其闲卫,言‘牢’见其牢固。 所从言之异,其实一物也。 按宣三年《公羊》云:‘帝牲在於涤三月。 ’何休云:‘涤,宫名,养帝牲三牢之处也。 三牢者,各主一月。 ’"《地官》"。
《大司徒》:祀五帝,奉牛牲,羞其肆"肆,历反,注"肆解"同;司农音"四",注"肆陈"同。 牛能任载,地类也。 奉,犹进也。 郑司农云:"羞,进也。 肆,陈骨体也。" 元谓进所肆解骨体。 《士丧礼》曰:"肆解去蹄。" 疏曰:"牛能任载,地类也,故属地官司徒。 骨体,肩、臂、脊、胁之属。 司农以肆为‘四’音,读之,故云肆,陈也,谓陈牲体於俎上,即体解折节为二十一体是也。 ‘元谓进所肆解骨体’者,后郑之意,以肆为‘レ’音读之,肆解骨体者为七体解之,故引《士丧礼》曰:‘肆解去蹄。 ’按《士丧礼》曰:‘特豚四{髟易}去蹄。 ’彼注云:‘四解之殊肩髀。 ’彼言‘殊肩髀’,与此骨体一也,但彼云‘四{髟易}’,此云‘肆解’,其字不同者,郑直以义读之,非彼正文,此云‘解’当彼‘{髟易}’也。 后郑必不从先郑为肆陈骨体为二十一体者,按《礼运》云:‘腥其俎,孰其ゾ。 ’彼注云:‘腥其俎谓豚解而腥之也。 孰其ゾ,谓体解而焰之也。 ’祭祀之法,先豚解,后体解。 《经》云‘奉牛牲’,谓初牵入时,即言‘羞其肆’,明先豚解。 又按《国语》:‘郊之事,则有全。 ’明知不得先有体解。 若然,则郊之事先全,始后豚解也。 若宗庙之祭则无全,先豚解,次体解,《礼运》所云者是也。" 《地官》"。
《大司乐》:乃奏黄锺,歌大吕,舞《门》,以祀天神"天神,谓五帝及日、月、星、辰"。
传,季康子问於孔子曰:"旧闻五帝之名,而不知其实。 请问何谓五帝?"孔子曰:"昔丘也闻诸老曰:‘天有五行,水、火、木、金、土,分时化育,以成万物"一岁三百六十日,五行各主七十二日也。 化生长育,一岁之功,万物莫不受成",其神谓之五帝"五帝,五行之神,佐天生物者。 而后世谶纬皆为之名字,亦为妖怪妄言"。 ’古之王者,易代而改号,取法五行。 五行更王,终始相生,亦象其义"更,古衡反。 王音旺,下“王天"同。 法五行更王,终始相生,以木德王天下;其次以所生之行转相承。 而诸说乃谓五精之帝下生王者,其为蔽惑,无可言者"。
故其生为明王者,死而配五行,是以太配木,炎帝配火,黄帝配土,少配金,颛顼配水。”
康子曰:"太氏其始之木,何如?"孔子曰:"五行用事,先起於木。 木,东方,万物之初皆出焉,是故王者则之,而首以木德王天下,其次则以所生之行转相承也"木生火,火生土之属"。"
康子曰:
"吾闻句芒为木正,祝融为火正,蓐收为金正,元冥为水正,后土为土正,此则五行之主而不乱。 称曰帝者,何也?"孔子曰:"凡五正者,五行之官名。 五行佐成上帝,而称五帝,太之属配焉。 亦云帝,从其号"天至尊,物不可以同其号,亦兼称上帝,上得包下。 五行佐成天事,谓之五帝,以地有五行,而其精神在上,故亦谓之上帝。 黄帝之属,故亦称帝,盖从天五帝之号。 故王者虽号称帝,而不得称天帝,而曰天子者,天子与父,其尊卑相去远矣。 曰天王者,言乃天下之王也"。 昔少氏之子有四叔,曰重,曰该,曰修,曰熙,实能金木及水,使重为句芒,该为蓐收,修及熙为元冥;颛顼氏之子曰犁,为祝融。 龚工氏之子曰句龙,为后土。 此五者,各以其所能业为官职"各以一行之官,为职业之事",生为上公,死为贵神,别称五祀,不得同帝"神故不得称帝也"。"
康子曰:
"陶唐、有虞、夏后、殷、周,独不得配五帝,意者德不及上古邪?将有限乎?"孔子曰;"古之平治水土及播殖百者众矣,唯句龙兼食於社"兼犹配也",而弃为稷神,易代奉之,无敢易者,明不可与等。 故自太以降,逮於颛顼,其应五行而王,数非徒五,而配五帝,是其德不可以多也"《家语·五帝篇》"。"
杨氏曰:"愚按此章注云:‘五帝,五行之神,佐天生物者,而后世谶纬皆为之名字,亦为妖怪妄言。 ’夫所谓为之名字,如灵威仰而下是也。 自伏羲始画八卦,更文王、夫子而后《易》道备。 卦象、《文言》、《系辞》言天者详矣,何尝有此等名字?推原此说之所出,则曰《易纬·干凿度》也,《春秋纬·文耀钩》也、《运斗枢》也,《孝经纬》文也、《钩命决》也、《援神契》也。 抑不知《易》也,《春秋》也,《孝经》也,圣人何尝有一言一句如此?信乎其为妖怪妄言矣!但此章所谓‘五帝五行之神,佐天生物者’,愚恐非夫子之言,或谓《家语》王肃所作。 何也?以《易》论之,干、坤为父、母,震、巽、坎、离、艮、兑为六子,卦画固有此象矣。 然《序卦》言帝出乎震,齐乎巽,自震、巽而下,皆天帝之为也。 谓在天有五行,能生物则可;谓五行佐天生物,则天与五行为二矣。 是以程子曰:‘不知干、坤之外,甚底是六子?譬如人之四肢,只是一体耳。 学者大惑也。 ’"
按:五帝之祀,见於《周礼》;五帝之义,见於《家语》,其说本正大也。
自秦汉废祀天之礼,而以所谓郊祀者祀於五,名曰五帝。
郑康成解经,习闻秦汉之事,遂於经所言郊祀,多指为祀五帝,且据纬书为之名字,东曰灵威仰,南曰赤怒,西曰白招拒,北曰叶光纪,中曰含枢纽。
於是王子雍群儒引经传以排之,而谓五帝者,太以下五人帝也。
先儒杨信斋则谓:"果以五人帝为五帝,则五人帝之前,其无司四时者乎?郑则失矣,王亦未为得也。"
其说善矣,然杨氏之释五帝,则以为如毛公所谓元气昊大谓之昊天,远视苍苍谓之苍天,程子所谓以形体谓之天,以主宰谓之帝之类,则五帝乃天之别名,而元未尝有所谓五帝之神也。
愚谓若以为天之别名而已,则曰"帝"可矣,何必拘以五?又何必於祀上帝之外,别立祀五帝之礼乎?盖五帝者,五行之主,而在天犹五岳为五方之镇而在地也。
五帝不出於天之外,而谓五帝即昊天则不可;五岳不出於地之外,而谓五岳即后土亦不可,《家语》所言尽之矣。
今因疑纬书灵威仰等名字,而谓五帝之本无,因疑五帝之本无,而谓《家语》之非圣言,亦过矣。
如日、月、星、宿、风、伯、雨师,皆天神之见於祀典者,经传所言昭昭也,而道家者流则以为各有名称,甚者或为之姓字,其妖妄不经,甚於纬书,儒者所不道也。
然因是而疑日月诸神之本无,可乎?
三山林氏曰:"古之祭上帝与祭五帝之礼,以《经》推之,礼莫盛於周。 周之祭上帝,亦曰祀天,郊祀之天、明堂之上帝,即一也。 郊祀从简,为报本反始,以稷配;明堂从备,为大享报成,以文王配。 稷,王业所始,文王,王业所成,从其类也。 祭於郊曰天,於明堂曰上帝,天言兆朕,帝言主宰也。 是故岁之祭天者四:郊於冬至,一也;明堂於季秋,一也;祈於孟春,一也,左氏谓‘郊而后耕’,并言后稷是已;大雩於龙见,一也《诗·颂》所谓‘春夏祈於上帝’是已。 岁之祭五帝者五:《周礼》所谓‘祀五帝亦如之’是也,先言‘祀上帝’,次言‘祀五帝亦如之’,盖言祀青帝之礼亦如之,祀赤帝之礼亦如之,不可详数,故但曰‘祀五帝亦如之’。 夫所谓‘祀五帝亦如之’者,谓大臣之赞相、有司之备具,至其圭币,则五帝各有方色,未尝与上帝混而同也。 《周礼》曰礼东方,礼南方,《月令》云四立迎气,故曰岁之祭上帝者四,而祭五帝者五。 若有故而旅,则不在此矣。"
又曰:"愚按:祀五帝礼物、乐章,大略当与郊祀同。 而亦有不同者,如《小宗伯》‘兆五帝於四郊’,乃祀五帝之位;《月令》四立之祭,乃祀五帝之时;《大宗伯》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之类,乃礼五帝之玉;《大宗伯》‘牲、币各放其器之色’,《大司徒》奉牛牲之类,皆祀五帝之礼也。 《大司乐》:‘乃奏黄锺,歌大吕,舞《门》,以祀天神。 ’郑注云:‘天神谓五帝及日月星辰。 ’则祀五帝之乐也。 又按《大宗伯》注疏:‘祭五天帝,以五人帝、五人神配食。 ’《通典》云:‘其配祭以五人帝,春以太,夏以炎帝,季夏以黄帝,秋以少,冬以颛顼。 其坛位,各於当方之郊。 去国五十里内曰近郊。 为兆位,於中筑方坛,亦名曰太坛,而祭之。 其礼七献,毕献之后,天子舞当代之乐。 ’又按郑氏注‘掌次,祀五帝则张大次、小次,设重、重案’云: ‘此所谓四时迎气,《月令》四立之祭是矣。 ’及注《太宰》祀五帝,《大司寇》、《小司寇》祀五帝,皆云四时迎气,亦当与《掌次》同,注又兼云‘总享明堂’,何邪?夫总享五帝於明堂,汉礼则有之,非周礼也。 汉袭秦礼,郊祀及明堂皆祀五之帝,周礼安有此哉?郑注盖约汉礼以言周礼耳。 《我将》之诗曰:‘我将我享,维羊维牛,维天其右之。 ’又曰:‘我其夙夜,畏天之威,于时保之。 ’《我将》之诗言天者再,天即帝也,帝即天也。 观《我将》之诗,则知周人明堂祀天,非总享五帝明矣。"
又详见《明堂篇》。
祀五人帝五人神礼"杨氏曰:"郑注五帝为五天帝,贾逵、马融、王肃等以五帝为五人帝,故为郑学者辩之云:享帝於郊,而风雨节,寒暑时。 若是五人帝,何能使风雨寒暑得时?二说不同,当以郑氏之说为正。" 又郑氏注《春官·宗伯》,谓礼五天帝,而以五人帝配食;谓如立春礼苍帝於东郊,而太句芒食焉,以其自外至者,无主不止,故四时别祀五帝,而以五人帝配食也。 又孟夏大雩,季秋大享,郑注谓合祭五天帝,而以五人帝配之。 合祭五帝之说无所据。 又郑注谓十二月听朔,告五人帝、五人神,配以文王、武王。 原郑注之意,盖以《月令》十二月皆有五人帝、五人神之文,如其帝太、其神句芒之类,故有是说,未知然否。 ":
春,其帝太,其神句芒"此苍精之君,木官之臣,自古以来,著德立功者也。 太宓戏氏。 句芒,少氏之子,曰重,为木官。 宓音密。 戏作羲。 疏曰: "按《异义·古尚书》说:‘元气广大,谓之天。 ’则,广大之意。 以伏羲德能同天,故称‘’。 以东方生养,元气盛大,西方收敛,元气便小,故东方之帝谓之太,西方之帝谓之少,‘其神句芒’者,谓自古以来,主德立功之臣,其祀以为神,是句芒者主木之官。 木初生之时,句屈而有芒角,故云‘句芒’。 言‘太句芒’者,以此二人生时,木王主春,立德立功,及其死后,春祀之时,则祀此太、句芒。 太在前,句芒在后,相去悬远,非是一时。 太木主,句芒有主木之功,故取以相配也。 云‘著德立功’者,著德谓太,立功谓句芒也。 云‘太宓戏氏’者,以东方著德,则谓之太;德能执伏牺牲,谓之伏羲,即宓戏也。 《律历志》云:‘太作网罟以佃渔,取牺牲,故天下号曰包牺氏’"又"季春天子乃荐鞠衣於先帝",注云:"为将蚕求福祥之助也。 鞠衣,黄桑之服;先帝,太之属。" 疏曰:"礼,祭五帝则服大裘,今荐鞠衣,与桑同色,盖荐於神座。 菊者,草名,花色黄,故季秋之月云‘菊有黄华’,是鞠衣黄也。 与桑同色,又当桑生之时,故云‘黄桑之服’也。 云‘先帝,太之属’者,以其言先不言上,故知非天,唯太之属。 春唯祭太,云‘之属’者,以蚕功既大,非独祭太。 故何允云,总祭五方之帝。 其所祭之处,王权、贺、熊氏等并以为在明堂,以太祭在明堂故也。" "。
夏,其帝炎帝,其神祝融"此赤精之君,火官之臣,自古以来,著德立功者也。 炎帝,大庭氏也。 祝融,颛顼氏子,曰犁,为火官。 疏曰:"《春秋说》云:‘炎帝号大庭氏,下为地皇,作耒耜,播百,曰神农’也。" "。
中央土,其帝黄帝,其神后土"此黄精之君,土官之臣,自古以来,著德立功者也。 黄帝,轩辕氏也。 后土,亦颛顼氏之子,曰犁,兼为土官。 疏曰:"按昭二十九年《左传》云:‘颛顼氏有子曰犁,为祝融;共工氏有子,曰句龙,为后上。 ’后土为土官,知此经后土非句龙而为犁者,以句龙初为后土,后转为社,后土官阙,犁则兼之。 故郑注《大宗伯》云: ‘犁食火土。 ’以《宗伯》别云社稷,又云五祀,句龙为社神,则不得又为五祀,故云犁兼也。" "。
秋,其帝少,其神蓐收"此白精之君,金官之臣,自古以来,著德立功者也。 少,金天氏。 蓐收,少氏之子,曰该,为金官。 疏曰"《左传》昭元年云:‘昔金天氏有裔子,曰昧,为元冥师,生允格、台骀。 ’称金天氏,与少金位相当,故少则金天氏也。 昭二十九年,蔡墨云少氏之子曰该,又云该为蓐收。 是为金神,佐少於秋。 蓐收者,言秋时万物摧蓐而收敛。" "。
冬,其帝颛顼,其神元冥。
"此黑精之君,水官之臣,自古以来,著德立功者也。 颛顼,高阳氏也。 元冥,少氏之子,曰修,曰熙,为水官。 疏曰"按《五帝德》云:‘颛顼,高阳氏,姬姓也。 ’又《帝王世纪》云:‘生十年而佐少,十二年而冠,二十年而登帝位,在位七十八年而崩,以水承金也。 ’""
季冬,乃毕祀帝之大臣、天之神"四时之功成於冬,孟月祭其宗,至此可以祭其佐也。 帝之大臣,句芒之属。 疏曰:"前孟冬是祭先啬神农,并祭五帝,但孟冬其文不具,则五帝为宗,大臣句芒等为佐,是‘孟月祭其宗,此月祭其佐’也。" 《月令》问:"祭先圣如何?"朱子曰:"有功德在人,人自当报之。 古人祀五人帝,只是如此。" "。
秦襄公作西,祠白帝。
宣公作密,祠青帝。
灵公作吴阳上,祠黄帝;作下,祠炎帝"详见《郊祀门》"。
汉高祖二年,立黑帝祠,命曰北"详见《郊祀门》",命晋巫祠五帝,九天巫祠九天,皆以岁时祠宫中。
《索隐》曰:"《孝文本纪》云:‘立九天庙於甘泉。 ’《三辅故事》云: ‘胡巫事九天於神明台。 ’《淮南子》云:‘中央曰钧天,东方曰苍天,东北昊天,北方元天,西北幽天,西方皓天,西南朱天,南方炎天,东南阳天。 ’是为九天也。"
《正义》曰:"《太元经》云,一、中天,二、羡天,三、从天,四、罚更天,五、天,六、郭天,七、咸天,八、治天,九、成天也。"
按:五帝之说,先儒多辟之,以为帝即天也,天一而已,安得有五?然帝者主宰之名,五行之在天,各有神以主之,而谓之五帝,犹云可也。
至於九天之说,则其虚诞特甚,而汉初已祠之宫中。
《索隐》、《正义》引《淮南子》及《太元经》所载名字,是果何所传授,而於义何所当邪?后来道家有所谓九天,又有所谓三十三天,且各有名字,然则其说所从来远矣。
文帝十五年,赵人新垣平以望气见上,言:"长安东北有神气,成五采,若人冠冕焉。 或曰,东北神明之舍,西方神明之墓也"神明,日也,日出东方,舍谓谷;日没於西,墓,谷也"。 天瑞下,宜立祠上帝,以合符应。"
於是作渭阳五帝庙,同宇"宇,谓上同下异,《礼》所谓"复庙重屋"也。 一营宇之中立五庙。 《括地志》云:"渭阳五帝庙在雍州咸阳县东三十里。" 一宇之内而设五帝,各依其方帝别为一殿"。
帝一殿,面各五门,各如其帝色。
祠所用及仪,亦如雍五。
夏四月,帝亲拜霸、渭之会,以郊见渭阳五帝。
五帝庙南临渭,北穿蒲池沟水,权火举而祠,若光辉然属天焉。
於是贵平上大夫;赐累千金。
而使博士诸生刺《六经》中作《王制》,谋议巡狩封禅事。
文帝出长安门,若见五人於道北,遂因其直北立五帝坛,祠以五牢。
其后,人有上书告新垣平所言皆许,下吏治,诛夷平。
自后,帝怠於神明之事,而渭阳、长门五帝,使祠官领,以时致礼,不亲往焉。
武帝时,亳人缪忌言:"天神贵者泰一,泰一佐者五帝。"
乃令祠官宽舒等具泰一祠坛,祠坛放薄忌泰一坛,坛三垓,五帝坛环居其下,各如其方。
又治明堂奉高旁,祠泰一、五帝於明堂上座"详见《郊祀门》"。
成帝时,匡衡请於长安立南北郊,奏言:"今郊雍、、密、上、下,本秦侯各以其意所立,非礼之所载术也。 汉初,仪制未定,且因奏故祠,复立北。 今既稽古,建定天地之大礼,郊见上帝,青、赤、白、黄、黑五方之帝皆毕陈,各有位馔,祭祀备具。 诸侯所妄造,王者不当长遵;及北,未定时所立,不宜复修。"
天子皆从焉"《汉旧仪》:匡衡既奏罢雍、甘泉、汾阴,作南北郊祀天地,复作五祭五帝於长安城旁十里内"。
平帝元始五年,大司马王莽奏:"臣前奏徙甘泉泰、汾阴后土,皆复於南北郊。 谨按:《周官》‘兆五帝於四郊’,山川各因其方"师古曰:“《春官》小宗伯之职也。 兆,谓为坛之营域也。 ‘五帝於四郊’,谓青帝於东郊,赤帝及黄帝於南郊,白帝於西郊,黑帝於北郊也。 ‘各因其方’,谓顺其所在也。" "。
今五帝兆居在雍五,不合於古。
又日、月、雷、风、山、泽,《易》卦六子之尊气,所谓六宗也;星、辰、水、火、沟、渎,皆六宗之属也。
今或未特祀,或无兆居。
谨与太师光、大司徒宫、羲和歆等八十九人议,皆曰:天子父事天,母事地,今称天神曰皇天上帝,泰一兆曰泰,而称地曰后土,与中央黄灵同,又兆北郊未有尊称。
宜令地称皇地后,兆曰广。
《易》曰:‘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师古曰:”《易·上系》之辞也。 方,谓所向之地。” "。
’分群神以类相从为五部,兆天地之别神:中央帝黄灵后土及日庙、北辰、北斗、镇星、中宿中宫於长安城之未地兆;东方帝太昊青灵句芒及雷公、风伯庙、岁星、东宿东宫於东郊兆;南方炎帝赤灵祝融及荧惑星、南宿南宫於南郊兆;西方帝少白灵蓐收及太白星、西宿西宫於西郊兆;北方帝颛顼黑灵元冥及月庙、雨师庙、辰星、北宿北宫於北郊兆。”
奏可。
於是长安旁诸庙兆甚众矣。
世祖建武二年,制郊兆於雒阳城南,采元始故事,为圜坛八陛,中又为重坛,天地位其上,皆南乡,西上。
其外坛上为五帝位:青帝位在甲寅之地,赤帝位在丙巳之地,黄帝位在丁未之地,白帝位在庚申之地,黑帝位在壬亥之地。
天、地、高帝、黄帝各用犊一头,青帝、赤帝共用犊一头,白帝、黑帝共用犊一头,凡乐奏《青阳》、《朱明》、《西皓》《元冥》"余见《郊祀门》"。
显宗永平二年,祀五帝於明堂,光武帝配,五帝座位堂上,各处其方,黄帝在未,皆如南郊之位。
永平中,以《礼谶》及《月令》有五郊迎气服色,因采元始中故事,兆五郊於雒阳四方,中兆在未,坛皆三尺,阶无等。
立春之日,迎春於东郊,祭青帝句芒"《月令章句》曰:"东郊去邑八里,因木数也。" "。
车旗、服饰皆青,歌《青阳》,八佾舞《翘之舞》,及因赐文官太傅、司徒以下缣各有差。
立夏之日,迎夏於南郊,祭赤帝祝融"《月令章句》曰:"南郊七里,因火数也。" "。
车旗、服饰皆赤,歌《朱明》,八佾舞《翘之舞》。
先立秋十八日,迎黄灵於中兆,祭黄帝后土。
"《月令章句》曰:"去邑五里,因土数也。" "车旗、服饰皆黄,歌《朱明》,八佾舞《翘》、《育命之舞》"魏代缪袭议曰:"汉有《翘》、《育命之舞》,不知所出。 旧以祀天,今可兼以《翘》祀圜丘,兼以《育命》祀方泽。" "。
立秋之日,迎秋於西郊,祭白帝蓐收"《月令章句》曰:"西郊九里,因金数也。" "。
车旗、服饰皆白,歌《西皓》,八佾舞《育命》之舞。
使谒者以一特牲先祭先虞於坛,有事,天子入囿射牲,以祭宗庙,名曰ァ刘。
语在《礼仪志》。
立冬之日,迎冬於北郊,祭黑帝元冥"《月令章句》曰:"北郊六里,因水数也。" "。
车旗、服饰皆黑,歌《元冥》,八佾舞《育命之舞》"《献帝起居注》曰:"建安八年,公卿迎气北郊,始复用八佾。" 《皇览》曰:"迎礼春、夏、秋、冬之乐,以顺天道,是故距冬至日四十六日,则天子迎春於东堂,距邦八里,堂高八尺,堂阶三等,青税入乘,旗旄尚青,田车载矛,号曰‘助天生’。 唱之以角,舞之以羽翟,此迎春之乐也。 自春分数四十六日,则天子迎夏於南堂,距邦七里,堂高七尺,堂阶三等,赤税七乘,旗旄尚赤,田车载戟,号曰‘助天养’。 唱之以征,舞之以鼓兆,此迎夏之乐也。 自夏至数四十六日,则天子迎秋於西堂,距邦九里,堂高九尺,堂阶九等,白税九乘,旗旄尚白,田车载兵,号曰‘助天收’。 唱之以商,舞之以千戚,此迎秋之乐也。 自秋分数四十六日,则天子迎冬於北堂,距邦六里,堂高六尺,堂阶六等,黑税六乘,旗旄尚黑,田车载甲铁鍪,号曰‘助天诛’。 唱之以羽,舞之以干戈,此迎冬之乐也。" "。
灵帝时,议郎蔡邕上疏言:"臣自在宰府,及备朱衣"朱衣,谓祭官也",迎气五郊,而车驾稀出,四时致敬,屡委有司,虽有解除,犹为疏废"解除,谓谢过也"。 忘礼敬之大,任禁忌之书,拘信小故,以亏大典,故皇天不悦,显风霆灾妖之异。"
晋武帝泰始二年,群臣议:"五帝即天也,王气时异,故殊其号,虽名有五,其实一神。 明堂、南郊,宜除五帝之座,五郊改五精之号,皆同称昊天上帝,各设一座而已。"
帝从之。
太康十年,诏曰:"《孝经》‘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而《周官》云‘祀天旅上帝’,又曰‘祀地旅四望’。 望非地,则明堂上帝不得为天。 往者众议除明堂五帝,考之礼文不正。 且《诗序》曰‘文武之功,起於后稷’,故推以配天。 宣帝以神武创业,既已配天,复以先帝配天,於义亦所不安。 其复明堂及南郊五帝座"挚虞议见《明堂门》"。"
晋傅元撰《祠天地五郊夕牲歌》一,《祠天地五郊送神歌》一,《享天地五郊歌》一。
宋孝武大明五年,依汉汶上仪,设五帝位,大祖、文帝对享。
六年,帝亲奉明堂,祀祭五时帝,以太祖配"用郑元议"。
齐高祖建元元年,祭五帝之神於明堂,有功德之君配。
明堂制五室。
明帝时,有司奏以武帝配。
梁祀五帝於明堂,服大裘冕,樽以瓦,俎、豆以纯漆,牲以特牛,肴膳准二郊"详见《郊》及《明堂门》"。
陈祀昊天上帝、五帝於明堂,牲以太牢"详见《明堂门》"。
梁明堂遍歌、五帝登歌,五曲四言,每帝各一首"沈约撰"。
后魏道武帝亲祀上帝於南郊,五帝以下天文从食。
明元帝太常三年,立五精帝兆於四郊,远近放五行数,各为方坛四陛,埒三重,通四门,以太等及诸佐配。
祭黄帝常以立秋前十八日,余四帝各以四立日祀之,牲各一牛。
又立春日,遣有司迎春於东郊,祭用酒脯、枣栗,无牲、币。
北齐三年一祭天於圜丘,五精帝、天文等从祀。
后诸儒定礼:圜丘改以冬至祀之;南郊则岁一祀,以正月上辛,为坛於国南,祀所感帝灵威仰,以神武皇帝配。
五郊迎气,为坛各於四郊,又为黄坛於未地,所祀天帝及配帝、五官之神同梁。
其玉、帛、牲,各以其方色。
其仪与南郊同。
帝及后各以夕牲日之旦,太尉陈币,告请其庙,以就配焉。
其从祀之官,位皆南陛之东,西向。
坛上设馔毕,太宰丞设馔於其座。
亚献毕,太常少卿乃於其所献。
事毕,皆撤。
又立春前五日,於州大门外之东,造青土牛两头,耕夫犁具。
立春,有司迎春於东郊,竖青幡於青牛之旁。
后周祀昊天於圜丘,以其先炎帝神农氏配,五帝、天文并从祀。
又祀所感帝灵威仰於南郊,以始祖献侯莫那配。
五郊坛,其崇及去国如其行之数。
其广皆四丈,其方俱百二十步,内皆半之。
祭配皆同后齐。
星辰、七宿、岳镇、海渎、山林、川泽、邱陵、坟衍,亦各於其方配郊而祀之。
其星辰为坛,崇五尺,方二丈。
岳镇为坎,方二丈,深二尺。
山林已下亦为坎。
坛崇三尺,坎深一尺,俱方一丈。
其仪颇同南郊。
冢宰亚献,宗伯终献,礼毕。
隋以冬至日祀昊天於圜丘,五方上帝、天文并从祀。
又以孟春上辛,祀感帝赤怒於南郊,并以太祖武元帝配;炀帝即位,以高祖配感帝。
季秋,祀五方上帝於雩坛,其用币各依其方。
人帝各在天帝之左,太祖在太南,西向。
五官在庭,各依其方。
牲用犊十二。
皇帝、太尉、司农行三献礼於青帝及太祖,自余有司助奠。
五官位於堂下,行一献礼,有燎。
其省牲、进熟,如南郊礼。
五时迎气:青郊为坛,国东春明门外道北,去宫八里,高八尺。
赤郊为坛,国南明德门外道西,去宫十三里,高七尺。
黄郊为坛,国南安化门外道西,去宫十二里,高七尺。
白郊为坛,国西开远门外道南,去宫八里,高九尺。
黑郊为坛,宫北十一里丑地,高六尺。
并广四丈。
各以四时立日,黄郊以季夏土王日,祀其方之帝,各配以人帝,以太祖武元帝配。
五官及星、三辰、七宿,亦各依其方从祀。
其牲依方色,各用犊二,星辰加羊豕各一。
其仪同南郊。
其岳镇海渎,各依五时迎气日,遗使就其所,祭之以太牢。
北齐五郊迎气乐辞:五帝降神各奏《高明乐辞》一首;祠五帝於明堂,先祀一日,夕牲,群官入自门,奏《肆夏》一首;太祝令迎神,奏《高明乐》、《覆焘舞辞》一首;太祖配享,奏《武德乐》、《昭烈舞辞》一首,牲出入,荐血毛,各奏《昭夏辞》一首;进熟,皇帝入门,奏《皇夏辞》一首;初献,献,太祝送神,奏《高明乐》、《覆焘舞辞》各一首;皇帝饮福酒,还便殿,各奏《皇夏辞》一首。
周祀五官乐辞:皇帝初献,青帝、赤帝、黄帝、白帝、黑帝,各奏《门舞辞》一首。
隋五郊歌辞:青帝,奏角音一首;赤帝,奏征音一首;黄帝,奏宫音一首;白帝,奏商音一首;黑帝,奏羽音一首;感帝,奏《П夏辞》一首。
唐高祖武德元年,制:"每岁季秋,祀五方上帝於明堂,以元皇帝配;孟春辛日,祀感帝於南郊,以元皇帝配。"
高宗显庆二年,诏:"南郊祈、明堂大享,皆祭昊天上帝。"
太尉长孙无忌言:"按《史记·天官书》等,太微宫有五帝者,自是五精之神,五星所奉。 以其是人主之象,故况之曰‘帝’,如房、心为天王之象,岂是天乎?《周礼》:‘兆五帝於四郊’,‘祀五帝则掌百官之誓戒’。 唯称五帝,皆不言天。 此自太微之神,本非穹昊之祭。 今请宪章姬、孔,取王去郑,四郊迎气,存太微五帝之祀,南郊明堂,废纬书六天之义。 诏可之"详见《郊祀门》"。 干封元年,诏祈复祀感帝。 二年,诏明堂兼祀昊天及五帝。 永昌元帝,敕:“天无二称,帝是通名。 承前诸儒,互生同异。 乃以五方之帝,亦谓为天,假有经传互文,终是名实未当,称号不别,尊卑相混。 自今郊祀之礼,唯昊天上帝称天,自余五帝皆称帝。"
元宗开元十一年正月一日,制:"献岁之吉,迎气方始,敬顺天时,无违《月令》。 所由长吏,可举旧章。"
二十五年十月一日,制:"自今已后,每年立春之日,朕当帅公卿亲迎春於东郊。 其后夏及秋,常以孟月朔,於正殿读时令,礼官即修撰仪注。 既为常式,乃是常礼,务从省便,无使劳烦也。"
至二十六年正月八日,亲迎气於东郊,祀青帝坛,以句芒配,岁星及三辰、七宿从祀"惠王为亚献。 颖王敫为终献。 其坛本在春明门外,上以祠所隘,始移於水之东,面值望春宫。 其坛一成,坛上及四面皆青色,句芒坛在其西,岁星已下其为一小坛,在青帝坛北"。
十五年,太常博士钱嘉会言:"准《月令》及《祠令》,九月农功毕,大享五帝於明堂。 贞观及神龙,皆於南郊报祭,中寝废,有亏祀典。 准《孝经》‘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请每年九月,於南郊雩坛行享礼,以睿宗皇帝配。"
制从之。
肃宗元年建卯月一日,赦文:"朕敬授人时,慎徽《月令》,庶无极惫,以获休征。 自今以后,每至四孟月迎气之日,令所司明按典礼,宣读时令,朕当以百辟卿士举而行之。"
德宗时,术士巨彭祖上疏云:"大唐土德,千年合符,请每四季郊祠祀天地。"
诏礼官、儒者议之。
礼官归崇敬议曰:"按礼,立春之日,迎春於东郊,祭青帝;立夏之日,迎夏於南郊,祭赤帝;立秋前十八日,迎黄灵於中地,祀黄帝。 秋、冬各如其方。 黄帝於五行为土,王在四季,土生於火,用事於未而祭,三季则否。 汉、魏、周、隋,共行此礼。 国家土德乘时,亦以每岁六月土王之日,祠黄帝於南郊,以后土配,所谓合礼。 彭祖今请用四季祠,多凭纬候之说,且据阴阳书,事涉不经,恐难行焉。"
德宗贞元元年,诏:"郊祀之义,本於至诚,制定礼名,合从事实,使名实相副,尊卑有伦。 五方配帝,上古哲王,道济蒸人,礼著明祀。 论善计功,则朕德不类;统天御极,则朕位攸同。 而祝文所在称臣以祭,既无益於诚敬,徒有黩於等夷。 宜从改正,以敦至礼。 自今以后,祀五方配帝祝文,并不须称臣,其余礼数如旧。"
◎唐开元礼
立春日,祀青帝於东郊"以太配,句芒、岁星、三辰、七宿从祀";立夏日,祀赤帝於南郊"炎帝配,祝融、荧惑、三辰、七宿从祀";季夏日,祀黄帝於南郊"轩辕配,后土、镇星从祀";立秋日,祀白帝於西郊"少配,蓐收、太白、三辰、七宿从祀";立冬日,祀黑帝於北郊"颛顼配,元冥、恒星、三辰、七宿从祀"。
正座、配座笾豆各十二,五辰、五官、三辰、七宿笾豆各二,余各一"笾豆实物,并见《郊祀门》"。
△皇帝立春祀青帝於东郊仪"余四郊及摄事并同"
△斋戒"摄事祀官斋戒如圜丘仪"
前祀七日平明,太尉誓百官於尚书省曰:"某月某日,祀青帝於东郊,各扬其职。 不供其事,国有常刑。"
皇帝散斋四日,致斋三日,如圜丘仪。
△陈设
前祀三日,尚舍直长施大次於外东门之内道北,南向;尚舍奉御铺御座"摄事则卫尉设祀官、公卿已下次於道南,北向西上"。
卫尉设陈馔幔於内东门之外道南,北向;设文武侍臣次,又设祀官及从祀官、诸州使、蕃客等次。
前二日,太乐令设宫悬之乐於坛南之内,设歌钟、磬於坛上,各如圜丘之仪。
右校扫除坛之内外。
郊社令积柴於燎坛"其坛於乐之南外之内。 摄事则其坛於神坛之左、内之外",方一丈,高丈二尺,开上南出户,方六尺。
前祀一日,奉礼设御位在坛之东南,西向"摄事则设祀官、公卿位於内东门之内道北,执事位於道南,每等异位,重行西向,以北为上也";设望燎位於柴坛之北,南向;设祀官、公卿位於内东门之外道南,分献之官於公卿之南,执事位於其后;设祀官及从祀群官位及门外等位,一如圜丘"摄事则御史位於坛上"。
设牲榜於东之外,当门西向,配帝牲榜少退在南;设廪牺令位於牲西南,祝史陪其后,俱北向;设诸太祝位於牲东,各当牲后,祝史陪其后,俱西向;设太常卿省牲位於牲前,近北南向。
设青帝"夏赤帝,季夏黄帝,秋白帝,冬黑帝"酒樽於坛之上下,太樽二、著樽二、牺樽二二,在坛上,於东南隅,北向;象樽二、壶樽二、山二,在坛下,皆於南陛之东,北向西上;设配帝著樽二、牺樽二、象樽二、二,在坛上,於青帝酒樽之东,北向西上;岁星、三辰、句芒氏"夏祝融,季夏后土,秋蓐收,冬元冥,已下仿此"俱象樽二,各设於神座之左,皆右向;七宿,壶樽二,设於神座之右而左向"上帝配帝之樽,置於坫;星辰已下樽,藉以席,皆加勺、幂,设爵於樽下"。
设御洗於坛南陛东南,亚献之洗又於东南,俱北向。
水在洗东,篚在洗西,南肆"篚实以巾、爵"。
设星辰之樽、、洗、篚各於其方陛道之左,俱内向,执樽、、篚、幂者各於其后;又设玉币之篚於坛上下栏坫之所。
祀日未明五刻,太史令、郊社令设青帝灵威仰神位"赤帝赤怒,黄帝含枢纽,白帝白招拒、黑帝时光纪"於坛上北方,南向,席以秸;设配帝太氏神座"夏神农,季夏轩辕,秋少,冬颛顼,已下仿此"於东方,西向,席以莞;设岁星、三辰之座於坛之东北,七宿之座於坛之西北,各於其坛南向,相对为首;设句芒氏之座於坛之东南,西向,席皆莞;设神位各於座首。
△省牲器"如别仪"
△銮驾出宫"如圜丘仪"
△奠玉币
祀日,未明三刻,诸祀官各服其服。
郊社令、良酝令各率其属入实樽、、玉、币"凡六樽之次:太樽为上,实以齐;著樽次之,实以醴齐;牺樽次之,实以盎齐;象樽次之,实以醍齐;壶樽次之,实以沈齐;山为下,实以三酒。 配帝:著樽为上,实以齐;牺樽次之,实以醴齐;象樽次之,实以盎齐;其岁星、三辰、句芒氏之象樽,俱实以醍齐;七宿之壶樽,俱实以沈齐。 元酒各实於五齐之上樽。 礼神之玉:东方以青,南方以赤璋,中央以黄琮,西方以驺虞,北方以元璜。 其币,各随方色,长丈八尺"。
太官令帅进馔者实笾、豆、、簋,入设於内东门之外馔幔内。
未明二刻,奉礼帅赞者先入就位,赞引引御史、博士、诸太祝及令史、祝史与执樽、、篚、幂者入自东门,当坛南,重行北面,西上。
立定,奉礼曰"再拜",赞者承传,御史已下皆再拜讫,执栏、、篚、幂者各就位。
赞引引御史、博士、诸太祝诣卯陛升,行扫除於上,令史、祝史行扫除於下讫,引就位。
车驾将至,谒者、赞引引祀官,通事舍人分引从祀群官、诸方客使先置者各就门外位。
驾至大次门外,回辂南向。
将军降,立於辂右。
侍中进,当銮驾前跪,奏称:"侍中臣某言,请降辂。"
俯伏,兴,还侍位。
皇帝降辂,之大次。
通事舍人各引文武九品已上从祀官就外位"摄则无"车驾将至"下至"外位"仪",太乐令帅工人、二舞次入就位,文舞入陈於悬内,武舞立於悬南道西。
谒者引司空入,行扫除讫,出复位如常仪。
皇帝停大次半刻顷,通事舍人、赞引各引从祀群官、介公、阝公、诸方客使先入就位,太常博士引太常卿位於大次门,当门北向。
侍中版奏外办"摄则初司空入,谒者引祀官、赞引引执事俱就门外位,司空扫除讫,各引入就位,赞再拜。 谒者进太尉之左,白:"有司谨具,请行事。" 无"皇帝停大次"下至"太常奏谨具"仪"。
皇帝服大裘而冕"夏服衮冕"。
出次,华盖、侍卫如常仪。
博士引太常卿,太常卿引皇帝"凡太常卿前导,皆博士先引",至内外,殿中监进大,尚衣奉御又以镇授殿中监,殿中监受进,皇帝大,执镇。
华盖、仗卫停於门外,近侍者从入如常。
谒者引礼部尚书、太常少卿陪从如常仪。
皇帝至版位,西向立"每立定,太常卿、博士即立於左"。
谒者、赞引各引祀官次入就位。
立定,太常卿前奏称"请再拜",退复位,皇帝再拜。
奉礼曰"众官再拜",众官在位者皆再拜"其先拜者不拜"。
太常卿前奏:"有司谨具,请行事。"
退复位。
协律郎跪,俯伏,举麾,鼓,奏角音"夏征音,季夏宫音,秋商音,冬羽音",乃以黄锺之均、文舞之舞,乐六成;偃麾,戛,乐止。
太常卿前奏称"请再拜",退复位,皇帝再拜"摄事拜"。
奉礼曰"众官再拜",众官在位者皆再拜。
上下诸太祝俱取玉,币於篚,各立於樽所。
其奠玉币及毛血,并如圜丘仪"摄则太尉为初献,受玉,币,登歌作《肃和之乐》,余亦如圜丘摄事之仪"。
△进熟
皇帝既升奠玉、帛,其设馔、盥洗、奠,皆如圜丘之仪"摄事如圜丘摄事仪"。
太祝持版进於神座之右,东向跪,读祝文曰:"维某年岁次某月朔某日,子嗣天子臣某"摄事云:“嗣天子臣某谨遣太尉封臣名。" ",敢昭告於青帝灵威仰:
献春伊始,时惟发生,品物昭苏。
式遵恒礼,敬以玉帛、牺齐、粢盛、庶品,肃恭燔祀,畅兹和德。
帝太氏配神作主。
尚享。”
讫,兴"夏云:"昭告於赤帝赤怒:朱明届序,长嬴驭节,庶品蕃硕。 用遵恒典,敬以玉帛、牺齐、粢盛、庶品,恭敬祀,肃昭养德。 帝神农氏配神作主。" 季夏云:"黄帝含枢纽:爰兹溽暑,实惟土润,戊己统位,黄锺在宫。 敬以玉帛、牺齐、粢盛、庶品,恭备燔祀,式虔厚德。 帝轩辕氏配神作主。" 秋云:"白帝白招拒:素秋伊始,品物收成,率旧章,展其恒礼,云云。 帝少氏配神作主。" 冬云:"黑帝叶光纪: 元冥届序,庶类安宁,资此积岁,率恒典,云云。 帝颛顼氏配神作主。" ",皇帝再拜。
初,读祝文讫,乐作;太祝进奠版於神座前,兴,还樽所,皇帝拜讫,乐止。
太常卿引皇帝诣配帝酒樽所,执樽者举幂,侍中取爵进,侍中赞酌齐讫,乐作;太常卿引皇帝进,当太氏神座前,东向跪,奠爵,俯伏,兴,太常卿引皇帝少退,东向立,乐止。
太祝持版进於神座之左,北向跪,读祝文曰:"维某年岁次某月朔日,子开元神武皇帝臣某,敢昭告於帝太氏:爰始立春,盛德在木,用致燔燎於青帝灵威仰。 惟帝布兹仁政,功叶上元,谨以制币、牺齐、粢盛、庶品,备兹明荐,配神作主,尚享。"
讫,兴"夏云:"昭告於帝神农氏:时维孟夏,火德方融,用致明於赤帝赤怒。 惟帝表功协德,允斯作对,谨以制币、牺齐、粢盛、庶品,式陈明荐,作主配神。" 季夏云:"告於帝轩辕氏:时维季夏,用膺土德,式奉明於黄帝含枢纽。 惟帝功施厚地,道合上苍,谨以云云。" 秋云:"告於帝少氏:时维立秋,金德在驭,用致燔燎於白帝白招拒。 惟帝立兹义政,叶此神功,云云。" 冬云:"帝颛顼氏:时维立冬,水德在驭,用致燎於黑帝叶光纪。 惟帝道合干元,允兹升配,谨以云云。" "。
其饮福及亚献、终献至还宫,并同圜丘"摄事同圜丘摄事"。
宋制,以正月上辛祀感生帝,四孟及土王日祀五方帝。
太祖皇帝干德元年,博士聂崇义上言:"皇家以火德上承正统,膺五行之王气,纂三元之命历,恭寻旧制,存於祀典。 伏请奉赤帝为感生帝,每岁正月,别尊而祭之。"
事下尚书省集议,请如崇义之奏。
有司酌隋制,感生帝为坛於南郊,高七尺,广四丈,奉先祖升配,牲用も犊二,玉用四圭有邸,币如方色。
常以正月上辛奉祀。
二年正月,有司言:"上辛祀昊天上帝,五方帝从祀。 伏缘明诏,别祀赤帝为感生帝,用符火德,一日之内,两处俱祀。 且祭有烦数之禁,况同时并祀,在礼非宜。 其昊天从祀神位,望不设赤帝座。"
从之。
太宗太平兴国八年,诏祀土德於黄帝坛,如太祠之制。
淳化三年正月上辛,亲祀南郊,五方帝并列从祀,诏罢本坛之祭。
真宗景德二年,卤簿使王钦若言:"五方帝位版如灵威仰、赤怒,皆是帝名,理当恭避。 望下礼官详定。"
礼官言:"按《开宝通礼义纂》:灵威仰、赤怒、含枢纽、白拒招、叶光纪者,皆五帝之号。 《汉书注》五帝自有名,即灵符、文祖之类是也。 既为美称,不烦回避。"
诏可。
仁宗时,制四立土王日祭五方帝。
青帝坛高七尺,方六步四尺;赤帝坛高六尺,东西六步三尺,南北六步二尺;黄帝坛高四尺,方七步;白帝坛高七尺,东西七步,南北七步一尺;黑帝坛高五尺,方三步七尺。
天圣六年,诏太常葺四郊宫,少府监遣吏赍祭服就给祠官,光禄进胙,监祭使封题。
庆历用羊、豕各一,正位太樽、著樽各二,不用牺樽,增山为二,坛上、簋、俎各增为二。
皇定坛如唐《郊祀录》,各广四丈,其高用五行八、七、五、九、六为尺数。
嘉加羊、豕各二。
礼官丁讽言:"《春秋文耀钩》,五方帝名灵威仰、赤怒、含枢纽、白招拒、叶光纪,祝文位版,有司皆书斥其名。"
下礼院议去之。
春分朝日,秋分夕月,庆历用羊、豕各二,笾、豆十二,、簋、俎二。
神宗熙宁五年,中书门下言:"僖祖神主,为太庙始祖。 每岁孟春祀感生帝,当以僖祖配。"
诏从之。
元丰三年,大享明堂,诏罢五帝从祀"见《明堂门》"。
哲宗元六年,知开封府范百禄言:"每岁四立及中央迎气於四郊,祀五帝,配以五神,国之大祠也。 古者,天子皆亲率三公、九卿、诸侯、大夫,以虔恭重事,而道四时之和气。 今吏部所差三献,皆常参官,其余执事与赞相之人,皆班卑品下,不得视中祠行事者之例。 请下礼部与太常寺官讲议,凡大祠,以公卿摄事。"
徽宗大观四年,议礼局言:"太常祀感生帝、神州地仪注,牲用茧栗,席用藁秸,已合古祀,而所用之器,与宗庙同,则为非称。 请改用陶匏。"
又言:
"国家崇奉赤帝为感生帝,以僖祖配侑,与迎气之礼不同,所以尊异之也。 今乃於立夏迎气之坛,甚不称所以尊异之意。 请於南郊别立感生坛,视赤帝高广之制。"
并从之。
政和三年议礼局上《五礼新仪》:感生帝坛广四丈,高七尺"坛饰依方色",四出陛、两,每二十五步。
五方帝坛广四丈"青帝坛高八尺,赤帝坛高七尺,黄帝坛高五尺,白帝坛高九尺,黑帝坛高六尺,坛饰依方色"。
立春祀青帝,以帝太氏配,以句芒氏、岁星、三辰、七宿从祀"句芒位於坛下卯阶之南;岁星、析木、大火、寿星於坛下子阶之东,西上;角宿,亢宿、氐宿、房宿、心宿、尾宿、箕宿位於坛下子阶之西,东上"。
立夏祀赤帝,以帝神农氏配,以祝融氏、荧惑、三辰、七宿从祀"祝融位於坛下卯阶之南;荧惑、鹑首、鹑火、鹑尾位於子阶之东,西上;井宿,鬼宿、柳宿、星宿、张宿、翼宿、轸宿位於子阶之西,东上"。
季夏祀黄帝,以帝轩辕氏配,以后土,镇星从祀"后土位於坛下卯阶之南;镇尾位於坛下子阶之东"。
立秋祀白帝,以帝少氏配,以蓐收、太白、三辰、七宿从祀"蓐收位於坛下卯阶之南,太白、大梁、降娄、实沈位於子阶之东,西上;奎宿、娄宿、胃宿、昴宿、毕宿、觜宿、参宿位於子阶之西,东上"。
立冬祀黑帝,以帝高阳氏配,以元冥、辰星、三辰、七宿从祀"元冥位於坛下卯阶之南;辰星、И訾、元枵、星纪位於子阶之东,西上;斗宿、牛宿、女宿、虚宿、危宿、室宿、壁宿位於子阶之西,东上"。
皇帝祀五方帝仪:皇帝服衮冕,祀黑帝则服裘被衮。
配位,登歌作《承安之乐》,余并如祈祀上帝仪。
重和元年,大享明堂,祀五帝於五室"详见《明堂门》"。
高宗绍兴元年,礼部、太常寺讨论:"孟春上辛日祀感生帝,以僖祖配,於天庆观设位望祭。 币依方色,权不用玉。 正、配二位,每位樽、爵、笾、豆各一,实以酒脯、鹿,以献官一员行礼。"
三年,司封员外郎郑士彦请以立春、立夏、季夏土王日、立秋、立冬,祀五帝於四郊。
九年,国子监丞张希亮言:"祀五帝今用酒脯,乞依大祀用牲牢。"
十八年臣僚言:"郑康成谓周祀感生帝,而以后稷配,其说若曰:天之五帝,迭王四时,王者之兴,必感其一,故於夏正之月,祭所生帝於南郊,而以祖配之。 周运木德,帝威灵仰,乃尊后稷以配苍龙之精。 我朝火德,赤怒实为感生帝,大观式至亲祠,故猗兰孕秀,子孙众多,龟鼎之祚,与天无极。 陛下中兴浸久,祀秩咸修,惟感生帝本为大祀,牲玉甄异,有司因循,尚淹小祀,寓於招提,酒脯而已。 欲望明诏有司,复举缛典,升为上祀,庶几炎精潜感,永锡蕃衍盛大之贶。"
礼官议请三献,牲用少牢,笾、豆皆十有二,具登歌、乐舞,前期誓戒祠於望祭斋宫。
从之。
太常寺取到礼料,用羊、豕各一口,笾十二"菱、芡、栗、鹿脯、榛实、干桃、干{艹}、干枣、形盐、鱼肃、糗饵、粉",二"稻、粱",瓦登一"太羹",盘一"毛血",簋二"黍、稷",豆十二"芹、┺、葵、菁、韭、饣食、鱼醢、兔醢、豚、鹿、醯醢、糁食",俎八"羊腥七体,羊熟十一。 羊腥肠、胃、肺,羊熟肠、胃、肺。 豕腥十体,豕熟十一。 豕腥肤,豕熟肤",樽、二十四,实以酒,并同皇地。
三十一年七月二十七日,臣僚言:"伏遇宗祀徽考於明堂,以配上帝,闻有司将设五方帝位於朵殿,五人帝、五官神位於两廊,悉於典故未合。 望诏礼官更加详议。"
礼部、太常寺讨论:"今行礼殿难设五室,欲依臣僚所乞,升祀五方帝、五人帝於堂,各依方向铺设神位,内五人帝从位各於其左稍,五官神位於殿下东廊稍南,设位俱西向,以北为上,并差官分献行礼。 其五帝、五人帝既升祀於堂,依礼例逐位合用十二笾、豆。"
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