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典 兵典 第 一 百 五 十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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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典》 兵典 第 一 百 五 十 三 杜佑

兵六示弱示怯示缓声言击东其实击西示形在彼而攻於此示无备设伏取之示强敌军攻城久不下师老击败之孙子曰:「兵者,诡道也。

无常形,以诡诈为道。

若息侯诱楚子谋\宋。

故能用示之不能用,言己实能用师,外示之怯也。

若孙臏示弱而制庞涓。

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欲近而设其远也,欲远而设其近也,誑曜敌军,示之以远,本从其近。

若韩信之袭安邑,陈舟临晋而度夏阳。

古之善用兵者,能使敌人前后不相及,眾寡不相待,贵贱不相救,上下不相扶,卒离而不集,兵合而不齐。

多设诈变,出东见西,攻南引北,乱之,使彼章惶离乱,而不集聚。

合於利而动,暴之使离,乱之使不齐,动兵而战。

不合於利而止。

示弱春秋时,晋声子谓楚令尹屈建曰:「若敖之乱,伯賁之子苗賁皇奔晋,以为谋\主。

及鄢陵之役,楚晨压晋军而阵。

苗賁皇曰:「楚师之良在中军王族而已,若塞井夷灶,成阵以当之,欒、范易行以诱之,欒书时將中军,范燮佐之。

易行,谓简易兵备,欲令楚贪己,不復顾二穆之兵。

易,以豉反。

行,胡郎反。

中行、二郤必克二穆,郤锜时將上军,中行偃佐之,郤至佐新军。

令此三人分良以攻二穆之兵。

楚子重、子辛皆出穆王,故曰二穆。

锜,鱼綺反。

吾乃四萃於其王族,必大败之。

」四萃,四面集攻。

晋人从之,楚师大败,王夷师熸,夷,伤也。

吴楚之闲,谓火灭为熸。

子廉反。

子反死之。

郑叛、吴兴,则苗賁皇之为也。

汉初,韩王信反,高帝自往击。

至晋阳,闻信与匈奴欲击汉,帝使人使匈奴。

匈奴匿其壮士肥牛马,匿,藏。

徒见老弱及羸畜。

使者十辈来,皆言匈奴易击。

帝使刘敬復往使匈奴,还报曰:「两国相击,此宜夸矜见所长。

见,示也。

今臣往,徒见羸胔老弱,胔音渍,谓死者之肉也。

一说胔读曰瘠,瘠,瘦也。

此欲见短,伏奇兵以爭利。

愚以为匈奴不可击也。

」是时汉兵已踰句注,二十余万兵已业行。

帝怒,以为沮吾军,沮谓止,坏也。

材汝反。

械系敬广武。

遂往,至平城,匈奴果出奇兵围高帝白登,七日然后得解。

后汉末,孙策遣军攻陈登於匡琦城。

贼\初到,旌甲覆水,群下咸以眾寡不敌。

登乃闭门自守,示弱不战,將士衔声,寂若无人。

登乘城观形势,知其可击。

乃申命士眾,宿整兵器,昧爽,开南门,引军诣贼\营,步骑钞其后。

贼\周章,方结阵,不得还船,登纵兵乘之,贼\遂大败。

陈武帝东討杜龕,侯安都居守。

北齐军入据石头,游骑至於闕下。

安都闭门偃旗帜,示之以弱,且令城中曰:「有登陴看贼\者斩。

」及夕,贼\收军还石头,安都夜令士卒密营御敌之具。

明晨,贼\骑又至,安都率甲士三百人,开东西掖门与战,大败之,贼\乃退还石头,不敢逼台城。

后周末,隋文帝作相之初,尉迟迥拒命,遣將于仲文率兵定关东。

军次蓼隄,迥將檀让拥眾数万,仲文以羸师战,让悉眾来拒,仲文偽北,让军颇骄。

於是遣精兵左右翼击之,大败让军。

进攻梁郡,迥守將刘子宽弃城遁走。

示怯周初,武王问太公曰:「敌人先至,已据便地,形势又强,则如之何?」对曰:「当示怯弱,设伏佯走,自投死地。

敌见之,必疾速而赴,扰乱失次,必离故所,入我伏兵。

齐起,急击前后,冲其两旁。

战国赵將李牧,常居代鴈门,备匈奴。

以便宜署吏,市租皆输入幕府,为士卒费。

日击数牛饗士,习骑射,谨烽火,多闲谍,厚遇战士。

为约曰:「匈奴即入盗,急入收保,有敢捕虏者斩。

」匈奴每入,烽火谨,輒入收保,不敢战。

如是数岁,亦不亡失。

然匈奴谓牧为怯。

赵王让牧,牧如故。

王怒,使他人代將。

岁余,匈奴每来,出战,数不利。

復遣牧。

牧至,如故约。

匈奴数岁无所得,终以为怯。

边士皆愿一战。

於是乃具选兵车得千三百乘,骑万三千匹,百金之士五万,彀弓弩者十万人,悉勒习战。

大纵畜牧,人眾满野。

匈奴小入,佯北不胜,以数千人委之。

单于闻之,大喜,率眾来。

牧多为奇阵,张左右翼击之,破杀匈奴十余万骑,单于奔走。

十余岁不敢近边。

战国韩、魏相攻,齐將田忌率兵伐魏。

魏將庞涓闻之,去韩而归。

孙臏谓田忌曰:「彼三晋之兵素皆悍勇而轻齐,齐号为怯。

善战者因其势而利导之。

兵法,百里而趋利者蹶上將军,蹶犹挫也。

蹶,纪劣反。

五十里而趋利者军半至。

使齐军入魏地为十万灶,明日为五万灶,又明日为三万灶。

」庞涓行三日,大喜,曰:「我固知齐卒怯,入吾地三日,士卒亡者过半矣。

」乃弃其步兵,与其轻锐倍日并行逐之。

并,毕正反。

孙子度其行,暮当至马陵。

马陵道狭,而旁多阻隘,可伏兵,乃斫大树白而书之曰:「庞涓死此下。

」於是令万弩夹道而伏,期曰:「暮见火举而俱发。

」庞涓夜至斫木下,见白书,乃钻火烛之。

读书未毕,齐军万弩俱发,军大乱,庞涓乃自刎。

隋煬帝大业中,彭城贼\张大彪、宗世模等眾至数万,保县薄山,寇掠徐、兗。

隋將董纯討之。

纯初闭营不与战,贼\屡挑之不出,贼\以纯为怯,不设备,纵兵大掠。

纯选精锐击贼\,合战於昌虑,大破之,斩首万余级,筑为京观。

隋末,山贼\孟让眾号十万,屯盱眙。

煬帝遣王世充保都梁山以拒之,久不与战,乃宣言士卒亡叛,使贼\中闻之。

让果大笑曰:「王世充文法吏,何能为將。

吾当生缚之。

」於是进攻其柵,充与战,佯不胜。

让益轻之,乃分兵虏掠。

世充知其可击,令军中移灶撤幕,设方阵四面而出战,大破之,虏男女十万余口,让仅以身免。

示缓战国秦伐韩,军於閼与。

赵王召问赵奢,奢对曰:「道远险狭,譬犹两鼠斗於穴中,將勇者胜。

」王令奢救之。

兵去邯郸三十里,而令军中曰:「有以军事諫者死。

」秦军武安西,秦军鼓噪勒兵,武安屋瓦尽震。

军中候有一人言急救武安,奢立斩之。

坚壁,留二十八日不行,復益增垒。

秦闲来,奢善食遣之。

闲以报秦將,秦將大喜曰:「夫去国三十里而军不行,乃增垒,閼与非赵地也。

」奢既已遣秦闲,乃卷甲而趋之,二日一夜至,令善射者去閼与五十里而军。

垒成,秦人闻之,悉甲而至。

奢纵兵击破之,閼与围解。

后汉末,曹公进军攻袁尚將审配於鄴,先凿堑围,周回四十里,初令浅\,示若可越。

审配遥见,笑而不出爭利。

曹公令一夜濬之,广深二丈,决漳水以灌之。

数月,城中饿死过半。

尚將马延临阵降,遂克鄴城。

魏將司马宣王征公孙文懿,贼\保襄平,宣王进军围之。

会霖潦,大水平地数尺,三军恐惧,欲移营。

宣王令军中敢有言徙者斩。

都督令史张静犯令,斩之,军中乃定。

贼\恃水,樵牧自若。

诸將欲取之,皆不听。

司马陈珪曰:「昔攻上庸,八部並进,昼夜不息,故能一旬之半拔坚城,斩孟达。

今者远来而更安缓,愚窃惑焉。

」宣王曰:「孟达眾少而食支一年,吾將士四倍於达而粮不淹一月,以一月图一年,安可不速?以四击一,正令半解,犹当为之。

是以不计死伤,与粮竞也。

今贼\眾我寡,贼\飢我饱,水雨乃尔,功力不设,虽当促之,亦何所为。

自发京师,不忧贼\攻,但恐贼\走。

今贼\粮垂尽,而围落未合,掠其牛马,钞其樵採,此故驱之走也。

夫兵者诡道,善因事变。

贼\凭眾恃雨,故虽飢困,安肯束手,当示无能为之。

若取小利以惊之,非计也。

」既而雨止,遂合围。

起土山地道,楯櫓鉤橦竞发,矢石雨下,昼夜攻而拔之。

后魏末,万俟丑奴称乱关右,魏將贺拔岳討之,军於汧、渭之闲,宣告远近曰:「今气候渐热,非征討之时,待至秋凉,更图进取。

」丑奴闻之,遂以为实,分遣诸军散营农於岐州之北百里细川,使其大將侯伏侯元进领兵五千,据险立柵。

其千人以下为柵者亦有数处,且田且守。

岳知其势分,乃密严备。

晡时,潜遣轻骑先行断诸路,於后诸军尽发。

昧旦,攻围元进柵,拔之。

诸所俘执皆放之,自余柵悉降。

岳星言径趣涇州,其刺史侯长贵亦以城降。

丑奴乃弃平亭而走。

声言击东其实击西后汉初,岑彭將兵三万余人南击秦丰,拔黄邮,丰与其大將蔡宏拒彭等於邓,数月不得进。

彭夜勒兵马,申令军中,使明早西击山都。

乃缓所获虏,令得逃亡,归以告丰,丰即悉其军西邀彭。

彭乃潜兵渡沔水,击其將张杨於阿头山,大破之。

从川谷闲伐木开道,直袭黎丘,破诸屯兵。

丰闻大惊,驰归救之。

彭依东山为营,丰与蔡宏夜攻彭,彭先为之备,出兵逆击之,丰败走。

后汉初,张步据齐地,汉將耿弇征之,弇音甘。

张步將费邑分遣其弟敢守巨里。

弇进兵先胁巨里,使多伐树木,扬言以填塞坑堑。

数日,有降者言邑闻弇欲攻巨里,谋\来救之。

弇乃严令军中趣修攻具,宣勒诸部,后三日当悉力攻巨里城。

阴缓生口,令得亡归。

归者以弇期告邑,邑至日果自將精兵三万余人来救之。

弇喜,谓诸將曰:「吾所以修攻具者,欲诱致邑耳。

今来,適其所求也。

」即分三千人守巨里,自引精兵上冈阪,乘高合战,大破之,临阵斩邑。

既而收首级以示巨里城中,城中忷惧,费敢悉眾亡归张步。

时张步都剧,使其弟蓝將精兵二万守西安,又令將万余人守临淄,相去四十里。

弇进军画胡麦反中,居二城之闲。

弇视西安城小而坚,且蓝兵又精,临淄名虽大而实易攻,乃勒诸將校后五日攻西安。

蓝闻之,晨夜警守。

至期夜半,弇勒诸將皆蓐食,会明至临淄城。

护军荀梁等爭之,以为宜速攻西安。

弇曰:「不然。

西安闻吾欲攻之,日夜为备;临淄出不意至,必惊扰,吾攻之一日必拔。

拔临淄即西安孤,张蓝与步隔绝,必復亡去,所谓击一而得两者也。

若先攻西安,定不卒下,顿兵坚城,死伤必多。

纵能拔之,张蓝引军还奔临淄,并兵合势,观人虚实,吾深入敌地,后无转输,旬月之闲,不战而困。

诸君之言,未见其宜也。

」遂攻临淄,半日拔之,入据其城。

张蓝闻之大惧,遂將眾亡归剧。

示形在彼而攻於此春秋时,越伐吴,吴子御於笠泽,夹水而阵。

越为左右句卒,句卒,鉤伍相著,別为左右屯也。

使夜或左或右,鼓譟而进;吴师分以御之。

越以三军潜涉,当吴中军而鼓之,吴师大乱,遂败之。

左右句卒为声势,以分吴军而三。

吴越春秋曰:「越伐吴,起军於江南,乃具左右军,將有私卒六千人为中军。

日昏,乃令左军衔枚泝江五里,右军衔枚沿江五里,夜半鸣鼓,吴师闻之,大骇曰:「越人来攻我乎?」因分其军为二阵拒越,越王乃以其中军衔枚,潜涉不譟,以袭攻之,吴师大败。

」此语左氏传同,其语小异,故附於注末。

汉王遣將韩信击魏,魏王盛军蒲阪,塞临晋,信乃益为疑兵,陈船欲渡临晋,而伏兵从夏阳以木罌渡军,以木为器,如罌。

以度军无船且尚密。

袭安邑,虏魏王豹。

汉吴王濞反,汉將周亚夫率师御之,壁於下邑。

吴师奔壁东南,亚夫使备西北,吴果以精兵奔西北,不得入,乃大败之。

亚夫悟之而胜。

后汉將吴汉、岑彭討公孙述,述使其將延岑等悉兵拒广汉及资中,又遣將侯丹率二万余人拒黄石。

彭乃多张疑兵,使护军杨翕与臧宫拒延岑等,自分兵浮江下还江州,今南平郡,即汉江州县。

泝都江而上,都江,成都江。

袭击侯丹,大破之。

因晨夜倍道兼行二千余里,径拔武阳。

使精骑驰广都,去成都数十里,势若风雨,所至皆奔散。

初,述闻汉军在平曲,故遣大兵逆之。

及汉军至武阳,绕出道延岑军后,蜀地震骇。

后汉马援为陇西太守,发步骑三千人击先零羌。

羌將其妻子輜重移阻於允吾谷,允吾,音铅牙。

援乃潜行闲道,掩赴其营。

羌大惊坏,復远徙唐翼谷中,援復追討之。

羌引精兵聚北山,援陈军向山,而分遣数百骑绕袭其后,乘夜放火,击鼓叫譟,虏遂大溃。

后汉末,黄巾贼\起,汉將朱俊率兵討之。

贼\帅韩忠据宛拒俊,俊兵少不敌,乃长围结垒,起土山以临城內,因鸣鼓攻其西南,贼\悉眾赴之。

俊自將精卒五千,掩其东北,乘城而入,忠乃退保小城,惶惧乞降。

后汉末,曹公与袁绍相持官渡,绍遣將郭图、淳于琼、顏良攻东郡太守刘延於白马,绍引兵至黎阳,將渡河。

曹公北救延,荀攸说公曰:「今兵少不敌,分其势乃可。

公到延津,若將渡兵向其后者,绍必西应之,然后轻兵袭白马,掩其不备,顏良可擒也。

」公从之。

绍闻兵渡,即分兵西应之。

公乃引军兼行趣白马,未至十余里,良大惊,来逆战。

使张辽、关羽前登,击破,斩良。

遂解白马围。

后汉末,曹公击破马超,超走凉州,关中平。

诸將或问公曰:「初,贼\守潼关,渭北道缺,不从河东击冯翊而反守潼关,引日而后北渡,何也?」公曰:「贼\守潼关,若吾入河东,贼\必引守诸津,则西河未可渡。

吾故盛兵向潼关,贼\悉眾南守,西河之备虚,故徐晃等得擅取西河;然后引军北渡,贼\不能与吾爭西河者,以有二將之军也。

连车竖柵,为甬道而南,既为不可胜,且以示弱。

渡渭为坚垒,虏至不出,所以骄之也,故贼\不为营垒而求割地。

吾顺言许之,所以从其意,使自安而不为备,因蓄士卒之力,一旦击之,所谓疾雷不及掩耳,兵之变化,固非一道也。

后汉末,蜀將关羽围曹公將曹仁於樊,又围將军吕常於襄阳。

曹公遣將徐晃救仁,以羽难与爭锋,遂前至偃城。

晃到,诡道作都堑,示欲截其后,贼\烧屯走。

晃得偃城,两面连营,稍前,去贼\围三丈所,未攻。

贼\围头有屯,又別屯四冢。

晃扬声当攻围头屯,而密攻四冢。

羽见四冢欲坏,自將步骑五千出战,晃击之,退走,遂追陷与俱入围,破之,或自投沔水死。

曹公令曰:「贼\围堑鹿角十重,將军致战全胜,遂陷贼\围,多斩首虏。

吾用兵三十余年,及所闻古之善用兵,未有长驱径入敌围者也。

后汉末,田国让守马城,为鲜卑攻围之十重。

国让密严使司马建旌旗,鸣鼓吹,將步骑从南门出,胡人皆属目往赴之。

国让將精锐自北门出,鼓譟而赴,两头俱发,出虏不意。

虏眾散乱,皆无弓马,步走二十余里,僵尸蔽地。

魏將司马宣王征公孙文懿,次於辽水。

文懿遣將军卑衍、杨祚等步骑数万阻辽隧以距之,围堑二十余里。

宣王令其军穿围,盛兵多张旗帜出其东南,贼\尽锐赴之。

乃汎舟潜济急东北,斜趣襄平。

衍等恐襄平无守,夜遁走。

魏將郭淮討叛羌,其羌师屯河关、白土故城,据河拒官军。

淮见形上流,密於下渡兵据白土城,击,大破之。

蜀將诸葛亮出斜谷,司马宣王屯北原。

亮盛兵西行,诸將皆欲攻西围,郭淮独以为此见形於西,欲使官兵重应之,必攻阳遂耳。

其夜果攻阳遂,有备不得上。

十六国前燕將慕容垂討丁零翟釗於滑台,次於黎阳津,釗於南岸拒守,垂徙营就西津,为牛皮船百余艘,载疑兵列仗,泝流而上。

釗先以大眾备黎阳,见垂向西津,乃弃营西拒。

垂潜遣其桂林王慕容镇、驍骑慕容国於黎阳津夜济,壁於河南。

釗闻而奔还,士眾疲渴,走归滑台,釗携妻子率数百骑北趣白鹿,垂遣追击之,尽擒其眾。

东晋末,宋武帝遣將朱龄石伐譙纵於蜀。

宋武曰:「往年刘敬宣出黄虎,无功而退。

贼\谓我今应从外水往,而料我当出其不意,犹从內水来也。

如此,必以重兵守涪音浮城,以备內道。

若向黄虎,正墮其计。

今以大眾自外水取成都,疑兵出內水,此制敌之奇也。

」而虑此声先驰,贼\审虚实,乃別有函书,全封付龄石,署函边曰:「至白帝乃开。

」诸军虽进,未知处分所由。

至白帝,发书,曰:「眾军悉从外水取成都,臧熹、朱林於中水取广汉,使羸弱乘高舰十余,由內水向黄虎。

」眾军乃倍道兼行,譙纵果备內水,使其大將譙道福以重兵戍涪城,遣其將侯辉、譙詵等率眾万余屯彭模,夹水为城。

龄石至彭模,诸將以贼\水北城险阻眾多,咸欲先攻其南城,龄石曰:「不然。

虽寇在北,今屠南城,不足以破北;若尽锐以拔北垒,南城不麾而自散也。

」遂攻北城,詰朝战,至日昃,焚其楼艣,四面並登,斩侯辉、譙詵,仍回军以麾,南城即时溃散。

宋刘道济为益州刺史,刑政失中,群盗蜂起,攻围州城。

道济將裴方明出东门,破贼\三营,斩首数百级。

贼\虽败,已復还合。

方明復偽出北门,回击城东大营,杀千余人。

时天大雾,方明等復扬声出东门,而潜自北门出攻城北、城西诸营,贼\眾大溃,於是奔散。

西魏末,岷州羌据州城反,魏將独孤信討之。

信勒兵向万年,顿三交谷口。

贼\并力拒守,信因诡道趋绸松岭。

绸,直留反。

贼\不虞信兵之至,睹风奔溃。

乘胜逐北,径至城下,贼\並出降。

西魏末,凉州刺史宇文仲和据州不受代,魏將独孤信率兵討之。

仲和婴城固守,信夜令诸將以冲梯攻其东北,信亲率壮士袭其西南,迟明克之。

迟,直吏反。

未明也。

天未明之顷,已袭之,事毕然后天明,明迟於事耳。

隋汉王谅作乱,遣其將余公理自太行下河內。

隋將史祥討之,军於河阴,久不得济。

祥谓军吏曰:「余公理轻而无谋\,才用素不足称,又新得志,谓其眾可恃。

恃眾必骄。

且河北人先不习兵,所谓拥市人而战,不足图也。

」乃令军中修攻河阳具。

公理使谍知之,果屯兵於河阳內城以备祥。

祥於是艤船河南,公理聚甲以当之。

祥乃简精锐於下流潜渡,公理率眾拒之。

祥至湨古闃反水,两军相对,公理未成列,祥纵击,大破之。

孙子曰:「利而诱之,亲而离之。

」以利诱之,使五闲並入,辩士驰说,亲彼君臣,分离其形势。

若秦遣反闲,欺誑赵君,使废廉颇而任赵奢之子,卒有长平之败。

示无备设伏取之后魏將傅永守楚王戍,萧齐將裴叔业来攻。

永令填塞外堑,夜伏战士一千人於城外。

晓而叔业等至,顿於城东,列阵,將置长围。

永所伏兵於左道击其后军,破之。

叔业乃令將佐守所列之阵,自率精甲数千人救之。

永上门楼,观叔业南行五六里许,便开门奋击,遂摧破之。

叔业进退失图,於是奔走。

左右欲追之,永曰:「弱卒不满三千,彼精甲犹盛,非力屈而败,直墮吾计中耳。

既不测我之虚实,足丧其胆。

俘此足矣,何假逐之。

后周韩褒为汾州刺史,州界北接太原,当千里径。

先是,高齐寇数入,民废耕桑,前后刺史,莫能防捍。

褒至,適会寇来,褒乃不下属县。

民既不及设备,以故多被抄掠。

齐人喜,相谓曰:「汾州不觉吾至,先未集兵,今者之还,必莫能追躡我矣。

」由是益懈,不为营垒。

褒已先勒精锐,伏北山中,分据险阻,邀其归路。

乘其眾怠,纵伏击之,尽获其眾。

孙子曰:「夜战多火鼓,昼战多旌旗,所以变人耳目。

以治待乱,以静待譁,此治心者也。

」以我之清净,待彼之諠譁,此治人心者也。

故太公曰:「事莫大於必克,用莫大於玄默。

示强春秋时,楚將子元以车六百乘伐郑,师於桔柣之门。

桔柣,郑远郊之门也。

桔,胡结反。

柣,徒结反。

又入自纯门及逵市。

纯门,郑外郭门也。

逵市,郭门道上市。

悬门不发,效楚言而出。

子元曰:「郑有人。

」悬门施於內城门。

郑示楚以闲暇,故不闭城门。

出兵而效楚言,故子元畏之不敢进。

诸侯救郑。

楚师夜遁。

郑人將奔桐丘,谍言曰:「楚幕有乌。

」乃止。

谍,闲也。

幕,帐也。

春秋时,楚大饥,戎伐其西南,戎,山夷也。

庸人帅群蛮以叛楚,庸,属楚之小国。

麇人率百濮將伐楚。

百濮,夷也。

麇,居筠反。

於是申、息之北门不启。

备中国。

楚人谋\徙於阪高。

楚险地也。

蒍贾曰:「不可。

我能往,寇亦能往,不如伐庸。

夫麇与百濮,谓我饥不能师,故伐我也。

若我出师,必惧而归。

百濮离居,將各走其邑,谁暇谋\人?」乃出师。

旬有五日,百濮乃罢。

自庐以往,振廩同食。

往,往伐庸也。

振,发也。

廩,仓也。

同食,上下无异饌。

春秋时,晋文公率诸侯伐楚,楚將子玉从晋师。

晋退三舍,楚师不止,晋师又次於城濮,楚师背酅音携而舍,酅,陵险阻名。

文公患之。

听舆人之诵恐眾畏险,故听其歌诵。

曰:「原田莓莓,莫柸反。

舍其旧而新是谋\。

」高平曰原。

喻晋军美盛,若原田之草莓莓然,可以谋\立新功,不足念旧惠也。

公疑焉。

疑眾谓己背旧谋\新。

晋大夫狐偃曰:「战也!战而捷,必得诸侯。

若其不捷,表裏山河,必无害也。

」晋国外河而內山。

晋车七百乘,韅、呼见反。

靷、与进反。

鞅、於两反。

靽。

音半。

五万二千五百人也。

在背曰韅,在曰靷,在腹曰鞅,在后曰靽,言驾乘修备。

晋侯登有莘古国名之墟以观师,曰:「少长有礼,其可用也。

」遂伐其木,以益其兵。

伐木以益攻战之具。

盖以示强。

终败楚师。

春秋时,晋侯伐齐,齐侯登巫山以观晋师。

晋人使司马斥山泽之险,虽所不至,必旆而疏阵之。

斥,候也。

疏建旌旗以为阵,示眾也。

使乘车者左实右偽,以旆先,偽以衣物为人形也,建旆以先驱。

舆曳柴而从。

以扬尘。

齐侯见之,畏其眾也,乃脱归。

脱,不张旗帜也。

春秋时,晋声子聘楚,谓令尹屈建曰:「子仪之乱,析公奔晋,以为谋\主。

绕角之役,析公曰:「楚师轻佻,易震荡也。

若多鼓钧声,以夜军之,钧同其声楚师必遁。

」晋人从之,楚师宵溃。

晋遂侵蔡,袭沈,获其君,败申、息之师於桑隧,获申丽而还。

郑於是不敢南面。

楚失华夏,则析公之为也。

」汉景帝时,匈奴大入上郡,天子使中贵人从李广中官之幸贵者。

勒习兵击匈奴。

贵人將数十骑出猎,见匈奴三人,与战,被射伤。

中贵人走广,广曰:「是必匈奴射鵰者也。

」鵰善飞,故使善射者射。

广乃遂从百骑以驰三人,令其骑张左右翼,而广身射彼三人,杀其二人,生得一人,果射鵰者也。

遥见匈奴有数千骑,见广,以为诱骑,皆惊,上山阵。

广之百骑皆大恐,欲驰还走。

广曰:「吾去大军数十里,今若走,匈奴追射我立尽。

今我留,匈奴必以我为大军诱之,必不敢击我。

」广令诸骑曰:「前。

」未到匈奴阵二里所,止,令曰:「皆下马解鞍。

」其骑曰:「虏多且近,即有急,奈何?」广曰:「彼虏以我为走,今皆解鞍以示不走,用坚其意。

」胡骑遂不敢击。

有白马將出护其兵,於是广上马与十余骑奔射杀之,而復还其骑中,解鞍,令士皆纵马臥。

是时会暮,胡兵终怪之,卒不敢击。

向夜半时,胡兵以为汉有伏军於旁欲夜取之,皆引兵去。

詰朝,广乃归其大军。

后汉廉范为云中太守,会匈奴大入塞,范自率士卒拒之。

虏眾盛,不敌。

会日暮,令军士各交缚两炬,三头燃火。

虏遥见火多,谓汉兵救至,待朝將退。

范乃令军中蓐食,晨往击之,斩首数百级,虏自此不敢向云中。

后汉虞詡为武都太守,以討叛羌,羌乃率眾数千,遮詡於陈仓、崤谷,詡即停军不进,而言上书请兵,须到当发。

羌闻之,乃分钞旁县,詡因其兵散,日夜进道,兼行百余里。

令吏士各作两灶,日增倍之,羌不敢逼。

或问:「孙臏减灶而君增之。

兵法,日行不过三十里,戒不虞,而今日且二百,何也。

」詡曰:「虏眾多,吾兵少。

徐行则易为所及,速进则彼所不测。

虏见吾灶日增,必谓郡兵来迎。

眾多行速,必惮追我。

孙臏见弱,吾今示强,势有不同故也。

」既到郡,兵不满三千,而羌眾万余,攻围赤亭数十日。

詡乃令军中,使强弩勿发,先用小弩。

羌以为矢力弱,不能至,并兵急攻。

詡於是使二十强弩共射一人,发无不中,羌大震,退。

詡因出城奋击,多所杀伤。

明日悉陈其眾,令从东郭门出,北郭门入,换衣服,回转数周。

羌不知其数,更相恐动。

詡计贼\当退,乃潜遣五百余人於浅\水设伏,候其走路。

虏果奔,因掩击,大破之。

蜀將诸葛亮屯於阳平,遣魏延诸军并兵东下,亮唯留万人守城。

魏將司马宣王率二十万眾拒亮,而与魏延军错道,逕前,当六十里。

侦昌郑反候白宣王说亮在城中兵力弱。

將士失色,亮是时意气自若,勒军中皆臥旗偃息,不得輒出菴幔,开西门,扫地却洒。

宣王疑其有伏,於是引军北趣山。

亮谓参佐曰:「司马懿谓吾有强伏,循山走矣。

」候逻还白,如亮所言。

宣王后知,深以为恨矣。

后汉末,陈登为广陵太守,孙策遣军攻登於匡琦城。

登使人求救於曹公,而密去城十里理军营处所,多取柴薪,两束一聚,相去十步,纵横成行,令夜俱起火,互然其聚,城上称庆,若大军到。

贼\睹火惊溃,登勒兵追奔,斩首万级。

西晋杜元凯伐吴,陈兵於江陵,遣牙门管定、周旨、伍巢等率奇兵八百,汎舟夜渡,以袭乐乡,多张旗帜,起火巴山,出於要害之地,以夺贼\心。

吴都督孙歆震恐,与吴將伍延书曰:「北来诸军,乃飞渡江也。

」旋皆破之。

十六国后赵石勒荆州监军郭敬寇晋襄阳,勒驛令敬退屯樊城,戒之使偃藏旗帜,寂若无人,彼若使人观察,则告之曰:「自爱坚守,后七八日大骑將至,相禁不復得走矣。

」敬使人浴马於津,周而復始,昼夜不绝。

侦谍还告晋南中郎將周抚,抚以为勒军大至,惧而奔於武昌,敬遂入襄阳焉。

十六国前凉张重华以谢艾为军师將军,率骑三万,进军临河。

后赵石勒將麻秋以三万眾拒之。

艾乘軺音遥车,冠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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