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秘史 第十六回   帝喾深山寻女唐尧降生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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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秘史》 第十六回   帝喾深山寻女唐尧降生母家

且说帝喾慰劳羿等之后,重复回到内帐,劝常仪道:"汝亦不必再悲伤了。 这回事情,大约无非是个天数 。 汝想这只盘瓠,它的来历就非常之奇异。 当时朕留它在宫中,原说要看它后来的变化,不想它的变化竟在女儿身上,岂不是天数注定的吗!再则,这个女儿是母后所非常钟爱,一刻不能离开的,此次南巡,母亲竟一定 要朕和她同来,岂非怪事?如此想来,可见得冥冥之中自有前定,无可逃遁的了。 女儿此去,朕看来未必即至 于伤身,将来或者再有重逢之日亦未可知。 如今悲伤也是无益,不如丢开了,不再去想她吧。"

常仪哭道:"妾何尝不如此想,争奈总是丢她不开,真是没法的。 想女儿从小到大,何尝有一日离开妾身,承款侍奉,有说 有笑,何等热闹!如今冷冷清清,焉得不使人触目悲伤呀!至于女儿须嫁,原是总要离开父母,不能长依膝下 的。 但是那个犹有可说,事前还有一个预备,事后还有一个见面的日子。 今朝这个事情,岂能说得是个嫁,简 直比强盗劫了去还要凶。 因为强盗虽凶,究竟还是人类呀!简直比急病而死还要惨因为急病而死,真真是天命,以后倒不必牵肠挂肚了。 如今生死不明,存亡莫卜,妾身如果一日在世,恐怕此心一日不得安宁呢!想从前在亳都的时候,有多多少少的名人贵族前来求亲,母后及帝和妾等总不肯轻易答应,总想选一个十全的快婿, 不料今朝竟失身于非类!回想前情,岂不要令人痛死吗!女儿生长在深宫之中,虽则算不得锦衣玉食,也总算 是个养尊处优惯的人了。 今朝这一夜在那荒山旷野之中,她能够惯的吗?就使不冻死,恐怕亦要吓死;就使不饿死,恐怕亦要愁死悲死。 帝说以后或者还有重逢之日,妾想起来,决无此事,除非是梦中了。"

说到此句,

放声大哭,左右之人,无不垂泪。

帝喾也是惨然,忍住了,再来劝慰。

常仪道:"妾想女儿此去,多半是个死的,可否请帝许妾明日亲自前往寻见。 如果寻得着尸首,将它葬了,那么妾的心思就可以丢开;如果寻不着,那么只好再说,未知帝肯允许不允许?"帝喾道:"这个亦并没有 什么不可,不过恐怕是空跑的。 刚才老将司衡羿等大伙儿人追踪而去,尚且无处可见,何况时隔一夜之久,路有千条之多,从何处再去寻起呢?"常仪道:"虽则如此,但是妾不亲往一行,心终不死,万望我帝赐以允许 。"

帝喾答应道:"那就是了,明日朕和汝一齐前去吧。 "常仪至此,方才止住悲声。

大家心里亦都仿佛以为确有把握,可以寻得着的一般,略略放怀,暂时各去

休寝。

不到一时,天已大明,帝喾出帐与各国诸侯相见,说道:"朕此次南巡,本拟以衡山为行礼之地,还想到茶陵拜祭神农氏的陵墓,又想到云阳山景仰先祖皇考的遗迹,然后南到苍梧以临南服,方才转去。 不料事变横 生,先有蛮人之祸,后又有小女之厄,现在蛮人虽已平定,而小女竟无踪迹。 朕为天性之亲的原故,不能不前 往追寻,衡山之行,只能作罢。 好在众多诸侯均已接见,且有共经患难的,于朕前次通告,已不为失信,登岳 祭告种种典礼,且待异日再来举行。 汝等诸侯离国已久,均可即归,朕于汝等此番追随共忧危的厚意深铭五内 ,永矢忽谖,谢谢,谢谢!"说罢,举手向各诸侯深深行礼。

各诸侯慌忙拜手稽首,齐声说道:"臣等理应扈从西行,以寻帝女,岂敢归国即安。"

帝喾再三辞谢道:"小女失踪,乃朕之私事,岂敢累及汝等重劳跋涉, 使朕心益发不安,请各归去吧。"

众诸侯不便再说,只能称谢,各自归国而去。

这里帝喾带了羿和逢蒙及卫士兵队等,同了常仪并众宫人即日动身起行。

常仪于将起身之时,先向天拜赐

,求示方向,拔下一支圣发,向前抛去,预计头向哪方,就向哪方前进。

后来圣发落下,头向正西,大众就向

正西而行。

但是正西并无大路,都是嵌崎山岭,登陟极其艰难,车舆不能适用。

常仪至此,为女心切,亦一切

不顾,舍车而徒步,由宫人扶掖攀路上升。

但是那些宫人亦都是生长宫闱的女子,气力有限,尤其未曾经过这种山路,况且要扶掖常仪,尤其为难,

走不多远,早已气喘汗流,因此不时停息。

走到日暮,才到昨日羿等兵士所追到之处,只得暂时住下。

老将羿向帝喾道:"如今山路岐而又岐,专走一路,不免脱漏。 老臣的意思,拟将军士分为十队,分队搜索,似乎较为便利。 "帝喾道:"此言极是,但是在何处集合呢?"老将道:"集合之处,每日相机而定。 明日集合之地就定 在前面高山上吧。 "帝喾听了,极以为然。

到了次日,老将羿果然约束军士,分为十队,叫他们分头去寻。

那常仪因迷信压发头向西的原故,不肯绕道,直向西行。

哪知如此十余日,越过无数山岭,看看已到资水沿岸了,仍是杳无消

息。

帝喾劝常仪道:"朕看起来不必寻了。 再过去都是溪洞,艰阻异常,而且保不住还有瘴气,甚危险呢!"

常仪至此,亦自知绝望,但是心终不肯就死,指着前面一座大山向帝喾说道:"且到那座山上看看,如果再没 有影响,那么就回去吧。"

帝喾依言,就令大众渡过资水,向着大山而行。

哪知走到半山,忽然有一条帨丢在远远的草地里,被那帝女所爱的宫女瞥眼看见,忙忙的走过去拾起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帝女所用的帨,惊喜异常,不由得大声喊道:"这条帨岂不是帝女的吗!"大众一听,如同

触着电气一般,齐声说道:"那么帝女一定在这座山里了。 就使不在这座山里,亦总是从这座山里经过的,我 们赶快去寻吧!"

原来自从出发以来,寻了十多日,大家的意兴除了常仪等以外,都渐渐懈怠了,以为大海里捞针,是永远

不会捞着的。

现在既然发现了这条遗帨,把大家的意兴重复又鼓舞起来,而且比到从前还要来得热烈,因为已经确有痕

迹,确有端倪了。

哪知刚刚到得山顶,陡然之间大雾迷漫起来,对面不见一人,伸手不见五指,将前路一齐迷祝众人至此,

颇觉惶窘,而且福无双至,祸不单临,一霎之间,又是雷声隆隆,电光闪闪,狂风急起,骤雨旋来。

大众赶忙

集队,支撑帷帐。

原来这个帷帐的制度是帝喾所创造的。

帝喾因为巡狩出行的原故,路有远近,地有夷险,不必一定有客馆

,亦不必一定要赶到客馆,所以特别创出这种帷帐来,夜间搭起,可以遮风,可以阻雨,可以免霜露的欺虐,

和住房屋中无异。

日里动身的时候,就将这帷帐拆下,折迭起来,捆载而去,绝不累赘,是个极便利的物件。

这次大众猝不及防,在昏雾之中摸索支撑,颇觉费力,而且雨势既急,风势尤狂,刚刚支撑得好,又被风吹倒

了,弄得来人人手忙脚乱,个个衣裳淋漓。

好容易将帷帐支好了,大家躲了进去,略略喘息,那时风也定了,

雨也止了,雷声也收了,独有那电光依旧和紫金蛇一样,在空中掣个不休。

这时候万众寂静,但听得帐中泠泠之声,响个不已。

读者诸君,要知道这泠泠之声是什么呢?原来常仪平日极喜欢弹琴,曾经取一种碧瑶之梓做一张琴,不时

的在那里弹的。

帝喾因为她欢喜琴,是个极高雅的事情,所以遇到好的琴,总买来给她弹。

后来得到一张琴,真是异宝了

,不但品质好,弹起来音调佳,而且每遇到电光一照,它就会得应光而鸣,因此给它取一个名字,叫作电母琴

常仪爱如性命,时刻不离。

这次南行,自然也带在身边了。

刚才雷霆风雨,声响甚大,而且在忙乱之中,故不曾听到。

如今万赖俱寂,所以觉得那泠泠之声震人耳鼓。

帝喾听了,知道天气一时无晴霁之望,不觉心中焦

急。

又过了许久,电光止了,大家探头向帐外一望,但觉沉沉昏晦,亦不知道究竟是昼是夜,然而无法可施,

只得耐心听之而已。

又过了许久,帝女所爱的那个宫女忽然站起来说道:"兀的不是盘瓠在那里叫吗?"常仪和其他宫人等仔细静听,都觉寂无声息,便斥她道:"何曾有此事呢?你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或者是耳鸣弄错了。"

那宫人力

争道:"盘瓠的吠声是我听惯的,哪里会弄错。 而且此刻还在那里狂吠,仿佛愈走愈近的样子,你们听见吗?"说罢,侧着耳,伸着手,向外边指指。

大家又仔细听了一回,依然寂无声息,都责备她的错误。

那宫女不服

,气忿忿的说道:"让我去唤唤它看。"

说着,不等常仪答应,将身挨出帐外,像个要去呼唤的意思。

哪知这

一去竟不复回来了。

帐里的人等了许久,不见她进内,亦不听见她嗾狗之声,颇觉诧异。

提着她的名字叫,亦

不见答应,这才大家惊疑起来,慌忙通知卫士,叫他们设法去寻。

但是在此昏暗迷漫之中,伸手不见五指,举

步不辨高低,哪里去寻呢?只能在附近一带提着名字,叫喊了一回,寂无应声,也只索罢了。

常仪因此重复纳

闷,觉得这事真有点可怪了。

又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却见东方远远地有一块灰暗色的白壁在空中挂起,原来已是第二日了。

又过了许久

,白日渐高,大雾渐消,山东一带已隐约辨得出路径。

但是山西之地仍旧昏黑如故。

大家没法,只得静待。

哪知等了三日,仍是如此,而且每到下午,东方亦昏黑起来。

帝喾看到这种情形,知道没有希望了,便对常仪说道:"朕看起来,明日我们回去吧,不用再寻了。 起初女儿的事情朕以为是天数,照现在的情形一看,不但是 天数,而且还含有一种神秘的道理在里面,就使再寻,恐怕亦是无益的呢。 汝想想看,大家同在一起,何以都没有听见盘瓠的吠声,只有那宫女硬说听见,这是可怪之事的一项。 宫女一出帐门,就会忽然不见了,而且一点声息都没有,四面驻扎的都是卫士,和老将部下的兵士重重围 裹,哪里跑出去的呢?这是可怪的第二项。 风雨雷电,我们一到山顶就忽然而来,仿佛有意阻住我们去路似的 ,这是可怪的第三项。 大雾三日,始终不消,而且东方较明,西方则昏暗不见一物,分明不许我们前进,或者 不许我们窥见她的秘密,这是可怪的第四项。 有这许多可怪之事,所以据朕的理想,女儿与盘瓠一定就在这座 山的西南,而且都安然无恙。 并且那个宫女或许也同在一处,亦未可知。 不过要使我们寻着,那是万万不可能 之事,因为种种的现象都是挡我们的驾,止我们的步的表示。 假使再不觉悟,不肯回转,恐怕她还要用强硬的 方法来阻止我们呢。 到那时候,另有奇异的变化发生,使我们大受惊恐,或者竟有死伤,那么何苦来呢。 况且 朕等在此深山穷谷之中走了多日,万一粮食不继,岂不是进退两难吗?再者,朕和汝为了女儿骨肉情深,受苦 受难,固然是应该的,情愿的,他们这批将士兵士为什么原故亦要叫他们跟着吃这种苦头呢?为了儿女私情, 要那做国家干城的将士吃苦,朕心实有不忍,而且于理上说不过去。 所以朕想起来只有赶快回去,不要再等再寻了。"

常仪听了这番话,垂泪无语,只得答应。

到了次日,天气依然如昨,帝喾便传令归去。

老将羿听了不解,就进来问道:"如今帝女未曾寻到,何以 舍之而归?"

帝喾便将昨晚劝告常仪的话又重述了一遍。

老将羿叹道:"帝真是仁慈之主,体恤将士,可谓至美尽美了 。 其实这些将土深感帝的仁德,就使叫他们为帝赴汤蹈火,亦乐于从事,何况跑跑山路,在山里住两日,哪便 是苦呢?至于粮食一层,老臣早已饬人转去预备,源源接济,即以现有者而论,亦尚有数日可以支持,何妨再迟几日,等这大雾消了再说呢。"

帝喾道:"朕意决了,不必再等了。 朕于一切行事,总求心之所安,不安者 不做。 现在劳师动众多日之久,为了朕的私事,朕回想起来,实在不安已极,所以总以赶快回去为是。 汝等如 此忠诚,朕真感激不荆"老将羿见帝意如此坚决,不便再说,只得号令将士拔队转身。

哪知一到山脚,天色顿然清明,与山上绝不相同,常仪到此,方才相信帝喾之言不谬,死心塌地的一同回

去。

不过回想到出来的时候,何等高兴,何等热闹,今日还归,如此寂寞,如此凄惨,不由得不悲从中来,不

能自己,一路的眼泪未曾干过,这亦是母女天性,无可避免的。

闲话不提。

且说这次归程,是沿资水而下,直到云梦大泽,沿途蛮人甚多,形状衣饰亦极诡异,但都不敢为患。

一则

有兵队拥护,甲仗整齐,彼等自望而生畏;二则房王、吴将军的被杀,彼等亦有传闻,早生恐惧。

所以大众所

到之处,不是望风逃匿,就是道旁稽首,绝无阻碍。

一日到了云梦大泽,要想北渡,但是搜求船只,非常缺乏

原来帝喾前此所坐来的船都给房王的兵所毁坏了。

他们深恐帝喾逃脱的原故,又将所有大泽南岸的船只都统

统毁去,因此交通早已断绝。

就使有几只新造的船只,因帝喾人多,加以老将羿统率的大队万万不能敷用。

以会商的结果,只得从大泽的西岸走陆路回去。

到了汉水,帝喾向常仪说道:"此地离亳都近了,汝归宫之后 ,切不可再露出悲伤状态。 因为母后年高,并且甚钟爱女儿,假使问起来,朕不敢隐瞒,而且亦无可隐瞒,到那时母后必定十二分的悲痛,还须汝与正妃等宽慰疏解。 倘汝再悲伤起来,触动母后哀绪,那更不得了呢!"

常仪听了,唯唯答应。

过了几日,竟回到亳都了。

那时亳都留守的臣子听见帝喾巡守归来,自然皆出都迎接。

又问起房王作乱之事,帝喾大略的告诉一遍,并且慰劳他们一番,然后与常仪进宫,来朝见握裒。

那握裒因为子妇孙女多月阔别,一朝团聚,不胜欢喜,正

在那里和姜嫄、简狄等商量如何接风,如何宴乐,又说道:"孙女儿是最欢喜谈天说话,这次到南边去了一转 ,听见的看见的一定不少,回来之后,那一种谈笑恐怕说几日几夜还不肯闭嘴呢。"

正在说时,人报帝来了。

握裒一看,前面是帝喾,后面是常仪。

帝喾先上前向握裒问安,随后常仪上前,也是如此。

姜嫄、简狄亦都相

见了。

握哀等了一会,不见帝女进来,觉得有点诧异,便问道:"孙女儿呢?"这一声问,大家顿时寂无声息,

答应不来。

原来帝女遭难大略,帝喾在归途之中,票安握裒的时候,早经附信给姜嫄、简狄,告诉一切,但是叫她们万万不可就说出来。

所以这个时候,姜嫄、简狄是早早知道了,握裒一问,如何回答呢?

常仪悲痛在心,恨不得大哭起来,然而又不敢哭出来,哪里还能回答呢。

只见帝喾走到握裒面前,低声下气,婉婉转转的说道:"儿有一事,正要票告母亲,但是请母亲总要达观,切不可伤心。"

握裒听见这两句话

,晓得事情不妙,面色登时大变,气急匆匆的直站起来,问道:"怎样怎样?病死了吗?水里溺死了吗?给蛮 人劫去了吗?"帝喾连连说道:"不是不是,母亲不要着急,请坐下吧,待儿好说。"

握裒坐下了,帝喾就将

那日如何情形,曲曲折折的说了出来。

握裒没有听完,已经哭了,听完之后,放声大哭,直哭得气接不上。

姜嫄、简狄亦泪落不止,常仪更不必

说。

然而握裒已经如此了,大家只能忍住悲声,走过去替握裒敲背的敲背,捶胸的捶胸,呼唤的呼唤,过了好

一会,才慢慢地回过气来。

帝喾亦力劝道:"事已如此,母亲哭也无益,请看开些吧。 万一悲苦伤身,做儿子的益发不安了。"

握哀

又哭着说道:"当初你原是不准她同去的,都是我硬逼着你同了去,现在如此,岂不是我害了她吗?"帝喾道

:"母亲,不是这样说,实在是儿子的不是。 假使当时儿不要研究这个盘瓠的变化,不留它在宫中,那么岂不 是就没有这一回事吗。 所以儿看起来,这个中间无非是天意,请母亲千万不要再去想它了。"

那时姜嫄、简狄

亦齐来相劝。

可是握裒越想越悔,越悔越伤心,接连两日不曾好好的吃一餐饭,睡一寝觉,总是哭泣。

年老之

人禁不住,第三日就生起病来了。

帝喾着急,赶快延医调治,躬侍汤药,但是那病势日日加重。

姜嫄私下埋怨

帝喾道:"帝太爽直了,当日不应该对母后直说的。"

帝喾道:"朕一路归来,何曾不如此想。 一则人子对于 父母不该有欺诳之事二则这个情事,就使要欺诳,亦欺诳不来。 女儿是向来生长在宫中的,朕等一同归来,而 女儿不归来,这个理由从何处说起?若说已经嫁人了,嫁的是何人?并非迫不及待之事,何以不先禀命于母后?若说连常仪亦不同回来,那么她们母女两个究竟在何处?为什么不同回来?母后假使问起来,无论如何总说 不圆的。 总而言之,朕不仁不德,致有这种非常之变。 现在又贻患于母后,朕不孝之罪,真是无可逃遁的了。 "说着,?日落不止。

过了数日,握裒病势愈重,众医束手。

帝喾忙叫人去寻访那个给简狄收生的医生,亦杳无踪迹,尤其窘迫

,无法可施。

又过数日,握裒竟呜呼了,帝喾擗踊哭泣,哀毁尽礼,自不必说。

哪知刚到三朝,忽然伊耆候处有人报到

,说三妃庆都生了一个儿子了。

帝喾正在热丧之中,无心去理会他。

众臣知道了,亦不敢称贺。

过了七日,握

裒大殓已毕,帝喾才把那新生的儿子取一个名字,叫作尧。

是否因为他生在外边,取遥远的遥字别音,不得而知。

总之帝喾因新遭母丧,不乐闻喜庆之事,又因伊耆侯报到之时握裒已死,假使能早十天五天报来,那么握

裒虽有丧一孙女之悲,却有添一孙子之喜,或者病势可以减轻,不至于陨命,亦未可知。

因此一想,愈加伤感,愈无兴趣,就和伊耆侯的使者说:"叫庆都和尧就住在伊耆侯处成服守制,不必回来奔丧。 如将来要他们回 来时,自有命令来召。"

使者领命而去。

哪知从此之后,帝尧在外家竟一住十余年,此是后话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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