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链接:
九五查询
古籍史书
老黄历
免责说明:本站内容全部由九五查询从互联网搜集编辑整理而成,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冒犯,请联系我们删除。
Copyright © 2024 95cx.com All Rights Reserved. 九五查询(95cx.com)鄂ICP备2022010353号-6
免责说明:本站内容全部由九五查询从互联网搜集编辑整理而成,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冒犯,请联系我们删除。
Copyright © 2024 95cx.com All Rights Reserved. 九五查询(95cx.com)鄂ICP备2022010353号-6
且说蒋爷吩咐地方保甲好好看守,二人连声答应,说了许多的小心话。
蒋爷立起身来,携着艾虎的手,一步步就上西耳房而来。
爷儿俩个坐下。
蒋爷方问道:"贤侄,你如何来到这里?你师傅往那里去了?"艾虎道:"说起来话长。 只因我同着我义父在杭州倪太守那里住了许久,后来义父屡次要走,倪太守断不肯放。 好容易等他完了婚之后,方才离了杭州,到茉花村给丁家二位叔父并我师傅道乏道谢,就在那里住下了。 不想丁家叔父那里早已派人上襄阳打听事情去了。 不多几日回来,说道:襄阳王已知朝廷有些知觉,惟恐派兵征剿,他那里预为防备。 左有黑狼山安排下金面神蓝骁把守旱路,右有军山安排下飞叉太保钟雄把守水路。 这水旱两路皆是咽喉紧要之地。 倘若朝廷有什么动静,即刻传檄飞报。 因此我师傅与我义父听见此信,甚是惊骇。 什么缘故呢?因有个至好的朋友姓沙名龙,绰号铁面金刚,在卧虎沟居住。 这卧虎沟离黑狼山不远,一来恐沙伯父被贼人侵害,二来又怕沙伯父被贼人诓去入伙。 大家商量。 我师父与义父还有丁二叔,他们三位俱各上卧虎沟去了。 就把我交与丁大叔了。 侄儿一想,这样的热闹不叫侄儿开开眼,反倒关在家里,我如何受得来呢!一连闯了好几日。 偏偏的丁大叔时刻不离左右,急的侄儿没有法儿。 无奈何,悄悄的偷了丁大叔五两银子,做了盘费,我要上卧虎沟看个热闹去。 不想今日住在此店,又遇见了对头。"
蒋爷听了,暗暗点头,道:"好小于!拿着厮杀对垒当热闹儿。 真好胆量,好心胸!但只一件,欧阳见智贤弟既将他交给丁贤弟,想来是他去不得。 若去得时,为什么不把他带了去呢?其中必有个缘故。 如今我既遇见他,岂可使他单人独往呢!"正在思索,只听艾虎问道:"蒋叔父今日此来,是为拿要犯,还是有什么别的事呢?"蒋爷道:"我岂为要犯而来,原是为奉相谕,派我找寻你义父。 只因圣上想起,相爷惟恐一时要人没个着落,如何回奏呢,因此派我前来。 不想在此先得了姚成。"
艾虎道:"蒋叔父如今意欲何往呢?"蒋爷道:‘哦原要上茉花村来着。
如今既知你义父上了卧虎沟,明日只好将姚成送县起解之后,我也上卧虎沟走走。”
艾虎听了欢喜道:"好叔叔!千万把侄儿带了去!若见了我师父与义父,就说叔父把侄儿带了去的,也省得他二位老人家嗔怪。"
蒋爷听了,笑道:"你倒会推干净儿。 难道久后你丁大叔也不告诉他们二人么?"艾虎道:"赶到日子多了,谁还记得这些事呢?即使丁大叔告诉了,事已如此,我师父与义父也就没有什么怪的了。"
蒋爷暗想道:"我看艾虎年幼贪酒,而且又是私逃出来的,莫若我带了他去,一来尽了人情,二来又可找欧阳兄。 只是他这酒,必须如此如此。"
想罢,对艾虎道:"我带虽把你带去,你只是要依我一件事。"
艾虎听说带了他去,好生欢喜,便问道:"四叔,你老只管说是什么事,侄儿无有不应的。"
蒋爷道:"就是你的酒。 每顿只准你吃三角,多喝一角都是不能的。 你可愿意么?"艾虎听了,半晌方说道:"三角就是三角,吃荤强如吃素。 到底有三角可以解解馋,也就是了。"
叔侄两个整整的谈了半夜。
不一时到东耳房照看,惟听见曹标抱怨姚成不了,姚成到了此时一言不发,不过垂头叹气而已。
到了天色将晓,蒋爷与艾虎梳洗已毕,打了包裹。
艾虎不用蒋爷吩咐,他就背起行李,叫地方保甲押着曹标姚成,竟奔唐县而来。
到了县衙,蒋爷投了龙边信票。
不多时,请到书房相见。
蒋爷面见何县令,将始末说明。
因还要访查北侠,就着县内派差役押解赴京。
县官即刻办了文书,并将护卫蒋爷上卧虎沟带了一笔。
蒋爷辞了县官,将龙票仍用油纸包好,带在贴身,与艾虎竟自起身。
这里文书办妥起解到京,来至开封,投了文书。
包公升堂,用刑具威吓的姚成一一供招:原是水贼,曾害过倪仁夫妇。
又追问马强交通襄阳之事。
姚成供出马强之兄马刚曾在襄阳交通信息。
取了招供,即将姚成毙于铡下。
曹标定罪充军。
此案完结不表。
再说蒋平艾虎自离了唐县,往湖广进发。
果然艾虎每顿三角酒。
一日来至濡口雇船,船家富三,水手二名。
蒋爷在船上赏玩风景,心旷神恰,颇觉有趣。
只见艾虎两眼蒙俄,不似坐船,仿佛小孩子上了摇车儿,睡魔就来了。
先前还前仰后合,挣扎着坐着打吨,到后来放倒头便睡。
惟独到喝酒之时,精神百倍,又是说,又是笑。
只要三角酒一完,咯噎的就打起哈气来了,饭也不能好生吃。
蒋爷看了这番光景,又怕他生出病来。
想了想在船上无妨,也只好见一半不见一半,由他去便了。
这日刚交申时光景,正行之间,忽见富三说道:"快些撑船,找个避风的所在。 风暴来了。"
水手不敢怠慢,连忙将船撑在鹅头矾下。
此处却是珍五口,极其幽僻,将船湾住,下了铁锚。
整顿饭食吃毕,已有掌灯之时,却是风平浪静,毫无动静。
蒋爷暗道:"并无风暴,为何船家他说有风呢?哦,是了,想是他心怀不善,别是有什么意思吧?倒要留神。"
只听呼噜噜呼声振耳,原来是艾虎饮后食困,他又睡着了。
蒋爷暗道:"他这样贪杯好睡,焉有不误事的呢。"
正在犯想,又听忽喇喇一阵乱响,连船都摆起来,万籁皆呜。
果然大风骤起,波涛汹涌,浪打船头。
蒋爷方信富三之言,不为虚谬。
幸喜乱刮了一阵,不大工夫,天开月霁,衬着清平波浪荡漾,夜色益发皎洁。
不肯就睡,独坐船头,赏玩多时。
约有二鼓,刚要歇息,觉得耳畔有人声唤:"救人呀,救人!"顺着声音,细着眼往西北一观,隐隐有个灯光闪闪灼灼。
蒋爷暗道:"此必有人暗算。 我何不救他一救呢。"
忙迫之中也不顾自己衣眼,将鞋脱在船头,跳在水内,踏水面而行。
忽见一人忽上忽下,从西北顺流漂来。
蒋爷奔到跟前让他过去,从后将发揪住往上一提。
那人两手乱抓乱挠,蒋爷却不叫他揪住。
这就是水中救人的绝妙好法于。
但凡人落了水,慢说道是无心落水,就是自己情愿淹死,到了临危之际,再无有不望人救之理。
他两手扎煞,见物就抓,若被抓住,却是死劲,再也不得开的。
往往从水中救人,反被溺水的带累倾生,皆是救的不得门道之故。
再者几溺水的两手必抓两把淤泥,那就是挣命之时乱抓的。
如今蒋爷提住那人,容他乱抓之后,方一手提住头发,一手把住腰带,慢慢踏水奔到崖岸之上。
幸喜工夫不大,略略控水,即便苏醒,哼哼出来。
蒋爷方问他名姓。
原来此人是个五旬以外的老者,姓雷名震。
蒋爷听了,便问道:"现今襄阳王殿前站堂官雷英可是本家么?"雷震道:‘哪就是小老儿的儿子。
恩公如何知道?”蒋爷道:"我是闻名。 有人常提,却未见过。 请问老文家住那里?意欲何往?"雷震道:"小老儿就在襄阳王的府行后面,有二里半之遥,在八宝村居住。 因女儿家内贫寒,是我备了衣服簪珥,前往陵县探望,因此雇了船只。 谁知水手是弟兄二人,一个米三,一个米七。 他二人不怀好意,见我有这衣服箱笼,他说有风暴船不可行,便藏在此处。 他先把我跟的人杀了,小老儿喊叫‘救人’,他却又来杀我。 是我一急将船窗撞开,跳在水中,自己也就不觉了。 多亏恩公搭救。"
蒋爷道:"大约船尚未开。 老丈在此略等,我给你瞧瞧箱笼去。"
雷震听了,焉有不愿意的呢,连忙说道:"敢则是好,只是又要劳动恩公。"
蒋爷道:"不打紧。 你在此略等,俺去去就来。"
说罢,跳在水内,一个猛子,来到有灯光的船边。
只听二贼说道:"把开箱笼看看,包管兴头的。"
蒋爷把住船边,身体一跃,道:"好贼!只顾你们兴头,却不管别人晦气了。"
说着话,到船上。
米七猛听见一人答言,提了刀钻出舱来,尚未立稳,蒋爷抬腿就是一脚。
虽然未穿鞋,这一脚儿踢了个正着,恰恰踢在米七的腮颊之上,如何禁得起,身体一歪,栽在船上,手松刀落。
蒋爷跟步,抢刀在手,照着米七一搠,登时了帐。
米三在船上看的明白,说产‘不好!”就从雷老者破窗之处,窜入水内去了。
蒋爷如何肯放,纵身下水,捉住贼的双脚往上一提,出了水面,犹如捣碓一般,立刻将米三提到船上,进舱找着绳子,捆缚好了,将他脸面向下控起水来。
蒋爷复又跳在水内,来到崖岸,背了雷震送上船去,告诉他道:"此贼如若醒来,老丈只管持刀威吓他,不要害怕,已然捆缚好好的了。 等天亮时,另雇船只便了。"
说罢,翻身入水,来到自己湾船之处一看。
罢了!踪影全无,敢则是富三见得了顺风,早已开船去了。
蒋爷无奈,只得仍然踏水面到雷震那里船上。
正听雷老者颤巍巍的声音道:"你动~动,我就是一刀。"
蒋爷知道他是害怕,远远就答言道:"雷老丈,俺又回来了。"
雷震听了,一抬头见蒋爷已然上船,心中好生欢喜,道:"恩公为何去而复返?"蒋爷道:"只因我的船只不见,想是开船走了。 莫若我送了老丈去如何?"雷震道:"有劳恩公,何以答报?"蒋爷道:"老支有衣服,借一件换换。"
雷震应道:"有,有,有。 却是四垂八卦的。"
蒋爷用丝绦束腰,将衣襟拽起。
等到天明,用篙撑开,一脚将米三踢入水中。
倒把老者吓了一跳,道:"人命关天,这还了得!"蒋爷笑道:"这厮在水中做生涯,不知劫了多少客商,害了多少性命。 如今遇见蒋某,理应除却。 还心疼他怎的?"雷震嗟叹不已。
且不言蒋爷送雷震上陵县。
再说小爷艾虎整整的睡了一夜,猛然惊醒,不见了蒋平,连忙出舱问道:"我叔叔往那里去了?"富三道:"你二人同舱居住,如何问我?"艾虎听了,慌忙出舱看视,见船头有鞋一双,不觉失声道:"哎哟!四叔掉在水内了。 别是你等有意将他害了吧?"富三道:"你这小客官,说话好不晓事。 昨晚风暴将船湾住,我们俱是在后艄安歇的。 前舱就是你二人。 想是那位客官夜间出来小解,失足落水,或者有的。 如何是我们害了他呢?"水手也说道:"我们既有心谋害,何不将小客官一同谋害?为何单单害那客官一人呢?"又一水手道:"别是你这小客官见那客官行李沉重,把他害了,反倒诬赖我们吧?"小爷听了将眼一瞪,道:"岂有此理!满口胡说!那是我叔父,俺如何肯害他?"水手道:"那可难说。 现在包裹行李都在你手内,你还赖谁呢?"小爷听了,揎拳掠袖,就要打他们水手。
富三忙拦道:"不要如此。 据我看来,那位客官也不是被人谋害的,也不是失脚落水的,竟是自投在水内的。 大家想想,若是被人谋害,或者失足落水,焉有两只鞋好好放在一边之理呢?"一句话说的众人省悟,水手也不言语了。
艾虎也不生气,连忙回转舱内,见包裹未动,打开时衣服依然如故,连龙票也在其内;又把兜肚内看了一看,尚有不足百金,只得仍然包好,心中纳闷道:"蒋四叔往何处去了呢?——难道夤夜之间摸鱼去了?"正在思索,只听富三道:"小客官,已到停泊之处了。"
艾虎无奈,束兜肚,背了包裹,搭跳上岸,迈步向前去了。
船价是开船付给了,所谓"船家不打过河钱"。
不知后文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