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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休
休字公美,孟州济源人。
长庆中登第,又举贤良方正异等。
历诸府解署,入为监察御史右补阙史馆修撰。
会昌中自尚书郎历典外郡。
大中初累官户部侍郎,充诸道盐铁使。
转兵部侍郎,迁御史大夫。
六年以本官同平章事。
累转中书侍郎兼礼部尚书。
十年罢为宣武军节度使。
封河东县子。
守太子少保公司东都。
十一年充昭义军节度使。
十三年徙河东。
十四年徙凤翔。
又徙荆南。
咸通初入为户部尚书,徙吏部。
加太子少师卒。
◇请革横税私贩奏
诸道节度观察使置店停上茶商,每斤收拓地钱,并税经过商人,颇乖法理。
今请厘革横税,以通舟船。
商旅既安,课利自厚。
今又正税茶商,多被私贩茶人侵夺其利。
今请强干官吏,先於出茶山口及庐、寿、淮、南界内布置把捉,晓谕招收,量加半税,给陈首帖子。
令其所在公行,从此通流,更无苛夺。
所冀招恤穷困,下绝奸欺,使私贩者免犯法之忧,正税者无失所之叹。
欲究根本,须举纲条。
◇大方广圆觉修多罗了义经略疏序
夫血气之属必有知,凡有知者必同体。
所谓真净明妙,虚彻灵通,卓然而独存者也。
是众生之本源,故曰心地;是诸佛之所得,故曰菩提;交彻融摄,故曰法界;寂静常乐,故曰涅,不浊不漏,故曰清净;不妄不变,故曰真如;离过绝非,故曰佛性;护善遮恶故曰总持;隐覆含摄,故曰如来藏;超越元,故曰密严国;统众德而大备,烁群昏而独照,故曰圆觉。
其实皆一心也。
背之则凡,顺之则圣,迷之则生死始,悟之则轮回息。
亲而求之则止观定慧,推而广之则六度万行,引而为智然后为正智,依而为因然后为正因。
其实皆一法也。
终日圆觉而未尝圆觉者,凡夫也;欲证圆觉而未极圆觉者,菩萨也;具足圆觉而住持圆觉者,如来也。
离圆觉无六道,舍圆觉无三乘,非圆觉无如来,泯圆觉无真法。
其实皆一道也。
三世诸佛之所证,盖证此也;如来为一大事出现,荩为此也;三藏十二部,一切修多罗,盖诠此也。
然如来垂教,指法有显密,立义有广略,乘时有先后,当机有浅深。
非上根圆智,其孰能大通之?故如来於光明藏与十二大士,密说而显演,潜通而广被,以印定其法,为一切经之宗也。
圭峰禅师得法於荷泽嫡孙南印上足道圆和尚。
一日,随众僧斋於州民任灌家,居下位以次受经,遇《圆觉》了义,卷未终轴,感悟流涕,归以所悟告其师。
师抚之曰:「汝当大宏圆顿之教,此经诸佛授汝耳。
」禅师既佩南宗密印,受圆觉悬记,於是阅大藏经律,通《唯识》《起信》等论,然后顿辔於华严法界,宴坐於圆觉妙场。
究一雨之所沾,穷五教之殊致。
乃为之疏解,凡《大疏》三卷,《大钞》十三卷,《略疏》两卷,《小钞》六卷,《道场修证仪》一十八卷,并行於世。
其叙教也圆,其见法也彻,其释义也端如析薪,其入观也明若秉烛。
其辞也极於理而已,不虚骋;其文也扶於教而已,不苟饰。
不以其所长病人,故无排斥之说;不以其未至盖人,故无胸臆之论。
荡荡然实十二部经之眼目,三十五祖之骨髓,生灵之大本,三世之达道。
后世虽有作者,不能过矣!其四依之一乎,或净土之亲闻乎,何尽其义味如此也。
或曰:道无形,视者莫能睹;道无方,行者莫能至。
况文字乎?在性之而已。
岂区区数万言而可诠之哉!对曰:「噫!是不足以语道也。
前不云乎?统众德而大备,烁群昏而独照也。
圆觉也。
盖圆觉能出一切法,一切法未尝离圆觉。
今夫经、律、论三藏之文,传於中国者五千余卷,其所诠者何也?戒、定、慧而已。
修戒、定、慧而求者何也?圆觉而已。
圆觉一法也,张万行而求之者何?众生之根器异也。
然则大藏皆圆觉之经,此疏乃大藏之疏也。
罗五千轴之文,而以数卷之疏通之,岂不至简哉!何言其繁也?及其断言语之道,息思想之心,忘能所,灭影像,然后为得也。
因不在诠表耳。
呜呼!生灵之所以往来者,六道也。
鬼神沈幽愁之苦,鸟兽怀犭犭之悲,修罗方,诸天正乐,可以整心虑,趣菩提,唯人道为能耳。
人而不为,吾末如之何也已矣!休尝游禅师之阃域,受禅师之显诀,无以自效,辄直赞其法而普告大众耳。
其他备乎本序云。
◇华严原人论序
经云:文字性空。
又曰:无离文字而说解脱。
必曰舍文字,然后见法,非见法者也。
圭峰禅师诞形於西充,通儒於遂宁。
业就,将随贡诣有司。
会有大德僧道圆,得法於洛都荷泽大师嫡孙南印,开法於遂州大云寺。
师游座下,未及语,深有所欣慕,尽取平生所习捐之,染削为弟子,受心法,他日,随众僧斋於州民任灌家,居下位以次受经,遇《圆觉》了义,卷未终轴,感悟流涕,归以所悟告其师。
师抚之曰:「汝当大宏圆顿之教,此经诸佛授汝耳。
行矣,无自滞於一隅也。
」师稽首泣,奉命北去。
抵襄汉,会初有自京师负云花观大师《华严疏钞》至者,师一览,升座而讲,听者数千百人,远近大惊。
然后至京师,诣云花寺,修门人之礼。
北游清凉山,回住於阝县草堂寺。
未几,复入寺南圭山。
所至道俗归依者如市,得法者数百人。
注《圆觉》大小二疏,《华严》《金刚》《起信》《唯识》《四分律》《法界观》。
皆有章句。
自是圆顿之教,大行於世。
其他原人道之根本,会禅教之异同,皆随扣而应,待问而答。
或徒众远地,因教诫而成书。
或门人告终,为安心而演偈。
或熙怡於所证之境,告示初心;或偃仰於所住之山,歌咏道趣。
其文广者其理弥一,其语简者其义弥圆。
门弟子集而编之成十卷,昭昭然定慧之明镜也。
禅师以法界为堂奥,教典为庭宇,慈悲为冠荩,众生为园林,终日赞述,未尝以文字为念。
今所传者,盖荆山之人以玉抵鹊,而为行路之所宝也。
余高枕於吾师户牖之间久矣,知者不言,则后代何以仰吾师之道乎?於是粗举其大节,以冠於首,裴休序。
◇黄檗山断际禅师传心法要序
有大禅师,法讳希运,住洪州高安县黄檗山鹫峰下,乃曹溪六祖之嫡孙,西堂百丈之法嗣。
独佩最上乘,离文字之印,唯传一心,更无别法。
心体亦空,万缘俱寂。
如大日轮,升虚空中,光明照耀,净无纤埃。
证之者无新旧,无浅深。
说之者不立义解,不立宗主,不开户牖。
直下便是,动念即乖,然后为本佛。
故其言简,其理直,其道峻,其行孤。
四方学徒,望山而趋,睹相而悟。
往来海众,常千余人。
予会昌二年,廉於锺陵,自山迎至州,憩龙兴寺,旦夕问道。
大中二年,廉于宛陵,复去礼迎至所部,安居开元寺,旦夕受法。
退而纪之,十得一二,佩为心印,不敢发扬。
今恐入神精义,不闻於未来,遂出之,授门下僧太舟法建,归旧山之广唐寺,问长老法众,与往日常所亲闻,同异如何也。
时唐大中十一年十月初八日序。
◇释宗密禅源诸诠序
圭峰禅师集禅源诸诠为禅藏,而都序之。
河东裴休曰:「未曾有也。
」自如来现世,随机立教,菩萨间生,据病指药。
故一代时教,开深浅之三门;一真净心,演性相之别法。
马龙二士,皆宏调御之说,而空性异宗;能秀二师,俱传达摩之心,而顿渐殊禀。
荷泽直指知见,江西一切皆真,天台专依三观,牛头无有一法。
其他空有相破,真妄相攻,反夺顺取,密指显说。
故天竺中夏,其宗实繁。
良以病有千源,药生多品,投机随器,不得一同。
虽俱为证悟之门,尽是正真之道。
而诸宗门下,通少局多。
故数十年来,师法益坏。
以承禀为户牖,各自开张;以经论为干戈,互相攻击。
情随函矢而迁变,法逐人我以高低。
是非纷,莫能辨析。
则向者世尊菩萨,诸方教宗,适足以起诤后人,增烦恼病。
何利益之有哉?
圭峰大师久而叹曰:吾丁此时,不可以默矣。
於是以如来三种教义,印禅宗三种法门。
融瓶盘钗钏为一金,搅酥酪醍醐为一味。
振纲领而举者皆顺,据会要而来者同趋。
尚恐学者之难明也。
又复直示宗源之本末。
真妄之和合,空性之隐显,法义之差殊,顿渐之异同,遮表之回互,权实之深浅,通局之是非,莫不提耳而告之,指掌而示之,呻以吼之,爱软以诱之。
乳而药之,忧佛种之夭伤也;腹而拥之,念水火之漂焚也;挈而导之,惧邪小之迷陷也;挥而散之,悲斗争之牢固也。
大明不能破长夜之昏,慈母不能保身后之子。
若吾师者,捧佛日而委曲回照,疑а尽除;顺佛心而横亘大悲,穷劫蒙益。
则世尊为阐教之主,吾师为会教之人。
本末相扶,远近相照,可谓毕一代时教之能事矣。
或曰:自如来灭后,未尝大都而通之。
今一旦违宗趣而不守,废关防而不据,无乃乖秘藏密契之道乎?答曰:佛於法华涅会中,亦已融为一味,但昧者不觉。
故《涅经》迦叶菩萨曰:诸佛有密语,无密藏。
世尊赞之曰:如来之言,开发显露,清净无翳。
愚人不解,为之秘藏,智者了达,则不名藏。
此其证也。
故王道兴,则外户不闭,而守在戎夷;佛道备,则诸法总持,而防在魔外。
不当复执情攘臂於其间也。
呜呼!后之学者,当取信於佛,无取信於人。
当取证於本法,无取证於末习。
能如是,则不孤圭峰劬劳之德矣。
◇注华严法界观门序法界者,一切众生身心之本体也。
从本已来,灵明廓彻,广大虚寂,唯一真之境而已。
无有形貌,而森罗大千;无有边际,而含容万有。
昭昭於心目之间,而相不可睹;晃晃於色尘之内,而理不可分。
非彻法之慧日,离念之明智,不能见自心如此之灵通也。
甚矣众生之迷也!身反在於心中,若大海之一沤尔。
而不自知有广大之威神,而不能用;觳觫而自投於笼槛,而不自悲也。
故世尊初成正觉,叹曰:「奇哉!」我今普见一切众生,具有如来智慧德相。
但以妄想执著,而不得证。
」於是称法界性,说《华严经》,令一切众生,自於身中,得见如来广大智慧,而证法界也。
故此经极诸佛神妙智用,彻诸法性相理事。
尽修行心,数门户真,可谓穷理尽性者也。
然此经虽行於世,而罕能通之。
有杜顺和尚叹曰:「大哉法界之经也!」自非登地,何能披其文见其法哉!吾设其门以示之。
」於是著《法界观》,而门有三重。
一曰真空门,拣情妄以显理;二曰理事无阂门,融理事以显用;三曰周遍含容门,摄事事以显元。
使其融万象之色相,全一真之明性,然后可以入华严之法界矣。
然此观虽行於世,而罕能入之。
有圭山禅师叹曰:「妙哉法界之门也!」自非知枢钥之浅深,识阃之广陋,又何能扣其门而入之哉!」於是直以精义,注於观文之下,使人寻注而见门,得门而入观,由观以通经,因经以证性。
朗然如秉炬火而照重关矣。
或问曰:法界真性,超青离见。
动念则隔,强言则乖。
世尊欲令众生悟自身之法体,何必广说而为华严?答曰:「吾闻诸圭山云:法界万象之真体,万行之本源,万德之果海。
故如来演万行之因,华严以本性而显示,诸佛证法性之万德也。
故九会之经品,品有无量义。
或刹尘数,因地行愿;或恒沙数,果位德用。
行布差别,无阂圆融。
故佛身一毛端,则遍一切而舍一切也。
世界尔,众生尔,尘尘尔,念念尔,法法尔,无一法定有自体而独立者。
证此本法,故能凡圣融摄,自在无阂,纳须弥於芥中,掷大千於方外。
皆吾心之常分尔,非假於他术也。
"原注:世人见说诸佛、菩萨神变,必谓假於他术,或谓虚诞之辞,此二疑皆非也。 若言假於他术者,岂可圣人动不合理而假妖怪以惑人哉?若言虚诞之辞者魔妖精魅尚能神变况法身圣人独不能为之哉?"由是观之,则吾辈从来执身心、我人及诸法定相,岂非甚迷甚倒哉!
然则华严称法界而极谈,犹未为广也。
问曰:华严理深而事广,文博而义元。
非法身大士,不能证入。
今数纸观文,岂能尽显之哉?若观门以文略义广为得,则大经以文繁义局为失矣。
答曰:吾闻诸圭山云:夫欲睹宗庙之邃美,望京邑之巨丽,必披图经而登高台,然后可尽得也。
不登高而披图,则不可谓真见;不披图而登高,则然无所辨。
故法界具三大,该万有,性相德用,备在心不在经也"原注:如宗庙京邑之美丽在城中不在图上"。
明因果,列行位,显法演义,劝乐生信,备在经不在观也"原注:如宗庙之远近街衢之阔狭在图不在台"。
观者通经法也"原注:入观通经以证性,如登高台披图而望京邑也",文者入观之门也"原注:如高台下有门,得其门然后可升也"注者门之枢钥也"原注:台高门深,非善用枢钥者不能开也"。
故欲证法界之性德莫若经"原注:性德广大,非经备说不能尽也",通经之法义莫若观"原注:法义虽广,不出三重法界,非观不能入也",入观之重元必由门"原注:观境幽深,无门不可入也",辟三重之秘门必由枢钥。
夫如是,则经不得不广,门不得不束矣。
然则其门何以为三重?答曰:吾闻诸圭山云:凡夫见色为实色,见空为断空,内为筋骸所梏,外为山河所眩,故困踣於迷涂,局促於辕下,而不能自脱也。
於是菩萨开真空门以示之,使其见色非实色,举体是真空;见空非断空,举体是幻色。
则能廓情尘而空色无阂,泯智解而心境俱冥矣,菩萨曰,於理则矣,於事犹未也。
於是开理事无阂门以示之,使观不可分之理,皆圆摄於一尘。
本分限之事,亦通遍於法界。
然后理事圆融,无所挂阂矣。
菩萨曰:以理望事则可矣,以事望事犹未也。
於是开周遍含容门以示之,使观全事之理,随事而一一可见;全理之事,随理而一一可融。
然后一多无阂,大小相含,则能施为隐显,神用不测矣。
问曰,观文有数家之疏,尚未能显其法,今略注於文下,使学者何以开心目哉?答曰:吾闻诸圭山云:观者见法之智眼。
门者通智眼,今见法之门,初心者悟性之智虽明,不得其门,则不能见法。
此文即入法之门矣。
但应以智眼,於门中观照妙境。
若别张义目而广释之,是於门中复设门也。
又此门中,重重法界,事理无边,虽百纸不能尽其义。
徒以繁文广说,芜没真法,而惑后人尔。
且首标修字者,欲使学人冥此境於自心。
心彗既明,自见无尽之义,不在备通教典,碎列科段也。
然不指而示之,则学者亦无由及其门,故直於本文关要之下,随本义注之。
至其门已,则使其自入之也。
故其注简而备,不备则不能引学者至其门,不简则不能使学者专妙观。
夫观者,以心目求之之谓也。
岂可以文义而至哉?问曰:略指其门诚当矣,吾恐学者终不能自入也。
答曰:吾闻诸圭山云:夫求道者必资於慧目。
慧目不能自开,必求师以抉其膜也。
若情膜未抉,虽有其门,亦焉能入之哉。
纵广何益?
问曰,既遇明师,何假略注?答曰:法界难睹,须依观以修之;观文难通,须略注为枢钥之用也。
惑者稽首赞曰:入法界之术,尽於此矣。
◇圭峰禅师碑铭"并序"
圭峰禅师号宗密,姓何氏,果州西充县人。
释迦如来三十九代法孙也。
释迦如来在世八十年,为无量人天声闻菩萨说五戒、八戒、大小乘戒、四谛、十二缘起、六波罗密、四无量心、三明、六通、三十七品、十力、四无畏、十八不其法、世谛第一、义谛无量、诸解脱、三昧、持门,菩萨涅,常住法性,庄严佛土,成就众生。
度天人教菩萨一切妙道,可谓广大周密。
廓法界於无疆,彻性海於无际。
权实顿渐,无遗事矣。
最后独以法眼付大迦叶,令祖祖相传,别行於世。
非私於迦叶而外人天声闻菩萨也。
顾此法众生之本源,诸佛之所证,超一切理,离一切相,不可以言语智识有无隐显推求而得。
但心心相印,印印相契,使自证之,光明受用而已。
自迦叶至达摩,凡二十八世。
达摩传可,可传。
祭传信,信传忍,为五祖,又传融为牛头宗。
忍传能为六祖,又传秀为北宗。
能传会为荷泽宗,荷泽於宗为七祖。
又传让,让传马,马於其法为江西宗。
荷泽传磁州如,如传荆南张,张传遂州圆,又传东京照,圆传大师。
大师於荷泽为五世,於达摩为十一世,於迦叶为三十八世。
其法宗之系也如此。
大师本豪家,少通儒书,欲干世以活生灵。
偶谒遂州,遂州未与语,退游徒中。
见其俨然若思而无念,朗然若照而无觉,欣然慕之,遂削染受教。
道成乃谒荆南,荆南曰:「传教人也,当盛於帝都。
」复谒东京照,照曰:「菩萨人也。
谁能识之。
」复谒上都花严观,观曰:「毗卢花藏能随我游者,其汝乎?」初在蜀因斋次受经,得《圆觉》十三章,深达义趣,遂传《圆觉》,在汉上因病僧付《花严》句义,未尝听受,遂讲《花严》,自后乃著《圆觉》《花严》及《涅》《金刚》《起信》《唯识》《盂兰》《法界观》《行愿经》等疏钞,及《法义类例》《礼忏修证图书纂略》,又集诸宗禅言为禅藏,总而叙之,并酬答书偈议论等,凡九十余卷。
皆本一心而贯诸法,显真体而融事理,超群有於对待,冥物我而独运矣。
议者以大师不守禅行,而广讲经论,游名邑大都,以兴建为务,乃为多闻之所役乎?岂声利之所未忘乎?嘻!议者焉知大道之所趣哉!夫一心者,万法之总也,分而为戒、定、慧,开而为六度,散而为万行。
万行未尝非一心,一心未尝违万行。
禅者,六度之一耳,何能总诸法哉!且如来以法眼付迦叶,不以法行。
故自心而证者为法,随愿而起者为行,未必常同也。
然则一心者,万法之所生,而不属於万法。
得之者则於法自在矣,见之者则於教无碍矣。
本非法,不可以法说;本非教,不可以教传。
岂可以轨迹而寻哉!自迦叶至富舟阝奢,凡十祖,皆罗汉,所度亦罗汉。
马鸣、龙树,提婆、天亲,始开摩诃衍,著论释经,摧灭外道,为菩萨唱首。
而尊者夜,独以戒力为威神,尊者摩罗,独以苦行为道迹。
其他诸祖,或广行法教,或专心禅寂,或蝉蜕而去,或火化而灭,或攀树以示终,或受害而偿债。
是乃法必同,而行不必同也。
且循辙迹者非善行,守规墨者非善巧。
不迅疾无以为大牛,不超过无以为大士。
故大师之为道也。
以知见为妙门,寂静为正味,慈忍为甲盾,慧断为剑矛。
破内魔之高垒,陷外贼之坚阵,镇抚邪杂,解释缧笼。
遇穷子则叱而使归其家,见贫女则诃而使照其室。
穷子不归,贫女不富,吾师耻之;三乘不兴,四分不振,吾师耻之;忠孝不并化,荷担不胜任,吾师耻之;避名滞相,匿我增慢,吾师耻之。
故皇皇於济拔,汲汲於开诱,不以一行自高,不以一德自崇。
人有依归者,不俟请则往矣;有求益者,不俟愤则启矣。
虽童幼不简於敬接,虽骜很不怠於叩励。
其以阐教度生,助国家之化也如此。
故亲大师之法者,贪则施,暴则敛,刚则随,戾则顺,昏则开,堕则奋,自荣者慊,自坚者化,徇私者公,溺情者义。
凡士俗有舍其家与妻子同入其法分寺而居者,有变活业绝血食持戒法起家为近住者,有出而修政理以救疾苦为道者,有退而奉父母以丰供养为行者。
其余憧憧而来,欣欣而去,扬袂而至,实腹而归。
所在甚众,不可以纪。
真如来付嘱之菩萨,众生不请之良友。
其四依之人乎,其十地之人乎,吾不识其境界廷宇之广狭深浅矣!议者又焉知大道之所趣哉!
大师以建中元年生於世,元和二年印心於圆和尚,又受具於拯律师。
大和二年庆成节,征入内殿问法要,赐紫方袍为大德。
寻请归山。
会昌元年正月六日,坐灭於兴福塔院。
俨然如生,容貌益悦,七日而后迁於函。
其自证之力可知矣。
其月二十二日,道俗等奉全身於圭峰。
二月十三日茶毗,初得舍利数十粒,明白润大。
后门人泣而求诸煨中,必得而归,今悉敛而藏於石室。
其无缘之慈可知矣。
俗岁六十二,僧腊三十四。
遗戒深明形质不可以久驻,而真灵永劫以长存,乃知化者无常,存者是我。
死后举施虫犬,焚其骨而散之,勿墓勿塔,勿悲慕以乱禅观。
每清明上山,必讲道七日而后去。
其余住持法行,皆有仪则,违者非我弟子。
今皇帝再阐真宗,追谥定慧禅师青莲之塔,则塔不可以不建,石不可以不斫。
且使其教自为一宗,而学者有所标仰也。
门人达者甚众,皆明如来知见,而善说法要。
或岩穴而息念,或都会而传教,或断臂以酬德,或白衣以沦迹,其余一礼而悟道,终身而守护者,僧尼四众数千百人。
得其氏族道行可传於后世者,纪於别传。
休与大师於法为昆仲,於义为交友,於恩为善知识,於教为内外护,故得详而叙之,他人则不详,铭曰:如来知见,大事因缘。
祖祖相承,灯灯相燃,分光并照,显说密传。
摧邪破魔,证圣登贤。
渐之者入,顿之者全。
孰绍孰兴,圭峰在焉。
甚大慈悲,不舍周旋。
以引以翼,恐迷恐颠。
直示心宗,傍罗义筌。
广收远取,无弃无捐。
金汤魔城,株杭情田。
销竭芟伐,大道坦然。
功高觉场,会盛法筵。
不染而住,淤泥青莲。
性无去来,运有推迁。
顺世而叹,众生可怜。
风号晓野,钟摧夜川。
舍筏而去,溺者谁前。
岩崖荆榛,阻绝危悬。
轻锡而过,踣者谁肩。
不有极慈,孰能后先。
吾师何处,复建桥。
船法指一灵,徒余三千。
负负法恩,永以干干。
◇唐故左街僧录内供奉三教谈论引驾大德安国寺上座赐紫方袍大达法师元秘塔碑铭"并序"元秘塔者,大法师端甫灵骨之所归也。
於戏!为丈夫者,在家则张仁义礼乐,辅天子以扶世导俗;出家则运慈悲定慧,佐如来以阐教利生。
舍此无以为丈夫也。
背此无以为达道也。
和尚其出家之雄乎!天水赵氏,世为秦人。
初母张夫人梦梵僧谓曰:「当生贵子。
」即出囊中舍利使吞之。
及诞,所梦僧白昼入其室,摩其顶曰:「必当大宏法教。
」言讫而灭。
既成人,高颡深目,大颐方口,长六尺五寸,其音如钟。
夫将欲荷如来之菩提,凿生灵之耳目,固必有殊祥奇表欤!
始十岁,依崇福寺道悟禅师为沙弥。
十七正度为比邱,隶安国寺。
具威仪於西明寺照律师。
禀持犯於崇福寺升律师,传唯识大义於安国寺素法师,通涅大旨於福林寺法师。
复梦梵僧以舍利满琉璃器使吞之,且曰:「三藏大教,尽贮汝腹矣。
」自是经、律、论无敌於天下。
囊括川注,逢原委会,滔滔莫能知其畔岸矣。
夫将欲伐株杌於情田,雨甘露於法种者,固必有勇智宏辩欤!
无何,谒文殊於清凉,众圣皆现,演大经於太原,倾都毕会。
德宗皇帝闻其名征之,一见大悦。
常出入禁中,与儒道议论。
赐紫方袍,岁时锡施,异於他等。
复诏侍皇太子於东朝。
顺宗皇帝深仰其风,亲之若昆弟,相与卧起,恩礼特隆。
宪宗皇帝数幸其寺,待之若宾友,常承顾问,注纳偏厚。
而和尚符彩超迈,词理响捷,迎合上旨,皆契真乘。
虽造次应对,未尝不以阐扬为务。
繇是天子益知佛为大圣人,其教有大不思议事。
当是时,朝廷方削平区夏,缚吴斡蜀,潴蔡荡郓,而天子端拱无事。
诏和尚率缁属迎真骨於灵山,开法场於秘殿,为人请福,亲奉香灯。
既而刑不残,兵不黩,赤子无愁声,苍海无惊浪。
盖参用真宗以毗大政之明效也。
夫将欲显大不思议之道,辅大有为之君,固必有冥符元契欤!
掌内殿法仪,录左街僧事,以В表净众者,凡一十年。
讲《涅》《唯识》经论,位处当仁,传授宗主,以开诱道俗者,凡一百六十座。
运三密於瑜伽,契无生於悉地,日持诸部十余万遍。
指净土为息肩之地,严金经为报法之恩,前后供施数十百万,悉以崇饰殿宇,穷极雕绘。
而方丈匡床,静虑自得。
贵臣盛族,皆所依慕,豪侠工贾,莫不瞻向。
荐金宝以致诚,仰端严而礼足。
日有千数,不可殚书。
而和尚即众生以观佛,离四相以修善,心下如地,坦无邱陵,王公舆台,皆以诚接。
议者以为成就常不轻行者,唯和尚而已。
夫将欲驾横海之大航,拯迷途於彼岸者,固必有奇功妙道欤!以开成元年六月一日,西向右胁而灭。
当暑而尊容若生,竟夕而异香犹郁。
其年七月六日,迁於长乐之南原。
遗命茶毗,得舍利三百余粒。
方炽而神光月皎,既烬而灵骨珠圆。
赐谥大达,塔曰元秘。
俗寿六十七,僧腊四十八。
门弟子比邱、比邱尼约千余辈。
或讲论元言,或纪纲大寺,修禅秉律,分作人师,五十其徒,皆为达者。
呜呼!和尚果出家之雄乎?不然,何至德殊祥如此其盛也。
承袭弟子义均、自政、正言等,克荷先业,虔守遗风,大惧微猷有时堙没。
而ト门使刘公,法缘最深,道契弥固,亦以为请,愿播清尘。
休尝游其藩,备其事,随喜赞叹,盖无愧辞。
铭曰:
贤劫千佛,第四能仁。
哀我生灵,出经破尘。
教网高张,孰辩孰分。
有大法师,如从亲闻。
经律论藏,戒定慧学。
深浅同源,先后相觉。
异宗偏义,孰正孰驳。
有大法师,为作霜雹。
趣真则滞,涉伪则流。
象狂猿轻,钩槛莫收。
尼制刀断,尚生疮疣。
有大法师,绝念而游。
巨唐启运,大雄垂教。
千载冥符,三乘迭耀。
宠重恩顾,显阐赞导。
有大法师,逢时感召。
空门正辟,法宇方开。
峥嵘栋梁,一旦而摧。
水月镜像,无心去来。
徒令后学,瞻仰徘徊。
◇清凉国师碑铭
宝月清凉,寂照法界。
以沙门相,藏世间解。
澄湛含虚,气清钟鼎。
雪沃剡溪,霞横缑岭。
真室寥,灵岳崔嵬,虚融天地。
峻拔风雷,离微休命。
实际庞鸿,奉若时政,革彼幽蒙,ぁ乎禹质,元圣孕灵。
德云冉冉,凝眸幻形。
谷响入耳,性不可为。
青莲出水,深不可窥。
才受尸罗,奉持止作。
原始要终,克谐适莫。
凤藻贵奇,遗演秘密。
染翰风生,供盈二笔。
欲造元关,咽金一象。
逮竟将流,龙飞千扬。
疏新五顶,光衔二京。
跃出法界,功齐百城。
万行芬披,华开古锦。
启迪群,与甘露饮。
燮赞金偈,怀生保义。
圣主师资,聿兴遐裔。
贝叶翻宣,译场独步。
谭柄一挥,几回天顾。
王庭阐法,倾河涌泉。
属辞纵辩,元元元元。
紫衲命衣,清凉国号。
不有我师,孰知吾道。
九州传命,然无尽灯。
一人拜锡,统天下僧。
帝网冲融,潜通万户。
历天不周,同时显晤。
卷舒自在,来往无踪。
大士知见,允执厥中。
西域供牙,梵伦遽至。
奏启石验,嘉风益炽。
敕俾图真,相即无相。
海印大龙,蟠居方丈。
哲人去矣,资何所参。
即事之理,塔锁终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