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唐文 第08部 卷七百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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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唐文》 第08部 卷七百三十一 董诰等 纂修

◎贾饣束

饣束字子美,河南人,第进士。

太和初拜中书舍人礼部侍郎,转兵部,授京兆尹兼御史大夫,封姑臧县男。

九年拜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加集贤殿大学士。

李训谋诛宦官,事败,饣束罹其祸。

◇至日圜丘祀昊天上帝赋"以题为韵"惟天为大,惟圣奉天。

所以就阳位,郊上元。

礼高明之覆育,答生植之陶甄。

告太一以敬,拥神休而吉蠲。

於是米遗范於周,故封土以成丘;取法於干,故象形以应圆。

顾椒糈之莫达,凭柴燎以斯传。

是时星昏东壁,日躔南至。

爰命有司,肃将祀事。

罗幄以云[QNXI],骈俎以鳞次。

藉白茅兮取诸洁,荐苍璧兮象其类。

皇威允穆,司仪辨等而以班;明德惟馨,祝史陈辞而不愧。

於是启禁扃,警仙跸。

千官拱立,六龙齐膝。

济济锵锵,匪笔匪疾。

奉常告备,乘舆乃出。

覆玉叶之卿云,昭扶桑之初日。

齐心涤虑,所以感无不通;乐遍礼成,故能神降之吉。

观夫广场还合,泰坛互峙。

告万物之生成,当一阳之初晷。

揖群望以咸秩,列众灵以备祀。

紫微开兮天意通,元气调兮薰风起。

祀之大者,莫盛兹道。

展敬乎皇心,报功乎元造。

奏搏拊之清乐,彻纯殷之苍昊。

实祀典之所崇,谅邦家之攸保。

若乃陈以牲币,酌以鬯。

歌大吕以为节,舞云门以为状。

达诚於氤氲之际,降灵於闾阖之上。

腾瑞气而宛延,烛神光兮溥畅。

我国家报本克,顺时祭。

配太祖於座,於以敬宗;祀皇天於郊,为能飨帝。

此所以神降鉴,天人合契。

保昌运兮永贞,崇明祀兮不替。

◇百步穿杨叶赋"以艺精意专发必能中为韵"

有美一人兮,操其矢,献其艺。

发兹手敏,与彼心契。

广场爰设,砥平乎百步之中;众目所瞻,星流乎片叶之际。

恒规规而月满,乍肃肃而风厉。

是时也,固当审毫厘,分巨细。

槁木斯立,自应往昔之无;贯珠而来,孰谓后难为继。

岂非妙归至习,道合惟精。

积少之多而无失,以小观大而有程。

克中之时,吃诟不能以施力;造微之处,离娄不得以争明。

不然,则一矢之短,宁期乎必至;一叶之微,若有乎余地。

谅有开而必先,故无往而不利。

然后知射也。

舍耳而任目,外形而专意。

出乎一札,焉知来者之不如;中乃百全,勿虑前功之尽弃。

且夫禀绝伦之技,当明试之前。

为众所推,发不可不中;冀君所赏,情不可不专。

由是舍矢而破,固叶是穿。

翻光而白雪驰羽,振响而清风激弦。

名加彻札,术异攻坚。

非后来之居上,信直道而无偏。

夫然,则习艺者不得暂阅,控弦者不可不察。

弦不发则吾何以述,艺不修则尔亦无必。

安得穷五善之妙,出百夫之能。

积时之功且弃,必获之美徒称。

嗟夫!今之习射则多,选材斯众。

若穿杨叶者,旷千载而一中。

◇庄周梦为胡蝶赋"以昔者庄周梦为胡蝶为韵"

穷万化之指归,得七篇於往昔。

何真人之形气,以异类而迁易。

将以明道之枢,喻心之适。

徐徐在寐,忽羽化於他方;栩栩既游,忘魂交於此夕。

是知溥天之下,万物一也。

难飞走之或殊,何生成之为假。

形随梦改,岂必大人占之;心与物迁,孰云夫子圣者。

澹然休息,尔气扬。

暗出蛸之户,潜辞蟋蟀之堂。

风景熙熙,但娱情於胡蝶;是非草草,已委蜕於蒙庄。

既而忽忽悠悠,东西泛浮。

动皆造适,止必忘忧。

草上翩翻,与百花而共媚;林间摇曳,似一叶之先秋。

彼贤愚波注,祸福环周。

信乃人间之累,非同域外之游。

且夫浩浩阴阳,茫茫群众。

纷胸襟之忧患,劳日夜而迎送。

是以至人,因兹托讽。

为鱼而江湖可入,为鸟而风可控。

飘然而往,安知弃我如遗;倏尔复来,又疑与尔俱梦。

故得吊诡之理,明悬解之规。

方形神之寂寞,有变化之云为。

梦也者,不期而会;飞也者,以息相吹。

岂衔发之能诊,盖忘蹄之可知。

至乎往复须臾,以化为徒。

寤与觉而未辨,蝶将周而已殊。

是以大同而言万物,为肝为胆。

小异而说一身,为越为胡。

苟愚智而自得,实圣灵之轨模。

客有志业未如,居多不惬。

六梦纷其夜动,七情忘於昼接。

乃陈古以况今,赋庄周之梦蝶。

◇东郊迎气赋"以「青陆朝觌,阳和启蛰」为韵"

圣人克崇祀典,大启皇纲。

布发生之新令,遵迎气之旧章。

於以式绥景福,於以宏开化光。

南至生春,送固Ё之元律;东郊展礼,迎煦妪於青阳。

於时太史陈词,岁发其木。

天子乃警仙跸,纛黄屋。

苍龙矫首以虚徐,玉辂启行而肃穆。

千官万骑,拱神位於中霄;太勾芒,扇和风於东陆。

明德惟馨,苍精降灵。

寒色尚留於坛单,淑气已生乎杳冥。

少阳始来,随初日而其辉未赤;新春乍应,拂大旌而其色弥青。

天统则彰,礼容斯觌。

乐声动荡於木气,黄道丽彩於苍璧。

气先四序,克配於木德震宫;光被八,不逃於金壶玉历。

迎之伊何,神人以和。

明命既颁於执事,遐迩必闻於赓歌。

时也韶景熙熙,仁风习习。

日月克符於躔次,草木遂生於原隰。

施惠而谷雨垂恩,发号而春雷起蛰。

其道孔昭,其律已调。

礼展於斯,且殊夫礼月之夕;拜之於晓,有类乎拜日之朝。

我后崇五帝之经教,酌三代之典礼。

振六乐之锵锵,列千官之济济。

八音已陈乎武,万既歆於坛陛。

夫如是者,惟圣所符,惟天所启。

故迎气之祀事,正皇王之大体者矣。

◇太阿如秋水赋"以「如彼秋水容色」为韵"黯然若秋水者,楚王有太阿之锋。

穷其原则三尺成状,窥其底如百尺无踪。

可以照魑魅,鉴形容。

涵空而表里泓澄,讵私毫发;腾气而风惨澹,如隐蛟龙。

原其极良冶之功,出洪炉之里。

薛烛增骇,风胡Ф视。

千里万里之斜汉,耿耿方侔;八月九月之洞庭,沈沈相似。

深浅难测,精光不死。

磨越砥疑穿石之泉,淬葛溪如贯河之水。

气晶荧而不息,质莹彻而难比。

流影耀金精之上,涯皆空;凉飙鸣玉匣之中,波涛不起。

韬映无匿,埃尘不居。

澄晓峡,黯清渠。

俯视则孤光溢目,横窥而一带澄虚。

旁临挟刃之徒,疑开别派;近映腰金之士,似跃游鱼。

比练之流奚匹,容舟之所宁如。

其文也流而无极,其清也掬之不得。

短长如任器之状,荡漾有盈科之则。

似无云之溪涧,径挺其形;如落木之江湖,深沈其色。

龙泉非偶,巨阙难俦。

莲影如植,龟文若游。

星缀明珠,孰辨怀珠之浦;环分圆月,终疑映月之流。

洎乎霜露冷,天地秋。

繇是剽敌,决冤仇。

故得名溢古今,声流远迩。

解晋郑於纷若,埽枪於ィ彼。

予一智刃於胸中,其精如此。

◇履薄冰赋"以「戒慎之心,如履冰上」为韵"

冰之薄兮,消释可期;人之履兮,忧患是持。

将秉心於处险,谅投足而增疑。

故君子假轻重之喻,为安危之资。

跬步未移,顾见吉凶生矣;踌躇欲泮,行观左右流之。

是以义比垂裳,戒同狎水。

乍兢兢而股战,时剡剡而屦起。

步虽免於褰裳,忧有甚於濡履。

则知吉凶系乎物,动静由乎己。

不敢不,虽厚地而莫安;时止时行,固轻冰之可以。

故知我者见我战战兢兢,不知我者谓我视川若陵。

既无咎於素履,尚可期於积冰。

或北陆初结,或东风始兴。

睹之也知其脆易破,涉之也恐其任不胜。

由是屏气而行,虚心而进。

在阳敢思乎不冶,通阴庶怀乎克慎。

身若重於千钧,冰疑消於一瞬。

忧心辗转,危步虚徐。

空色不分,每疑於灭趾;冰容无响,或远於曳裾。

将释兮畏明君之涣若,其行也惧大易之屯如。

然则观薄冰之为象,知立身之所尚。

类将坠於焦原之前,如待然於积薪之上。

始玲珑而若尽,复皎而可望。

就其浅玉石无以隐其辉,临其深鱼龙不能掩其状。

大矣哉!其薄斯在,其虞则深。

将以戒干干於终日,持惕惕之小心。

当见见而或跃,惧霜霰之未任。

故曰古之机言,今之攸戒。

傥所行而不惑,俾处薄而勿坏。

◇教猱升木赋"以「仁义在躬,教之则进」为韵"

猱之为物兮,敏捷无伦;人之设教兮,质性是因。

顾升木之容易,岂从师之苦辛。

於是授以程度,使之缘循。

步步弥高,同下学而上达;孜孜不倦,若游艺而依仁。

原夫引进他材,发挥以智。

不言而化,若喻於义。

指踪在手,所谓导而不牵;嗜学因心,诚宜诱之孔易。

俾夫し容所骋,迅足无累。

笑硕鼠之五能,掩都卢之百戏。

初疑鸿渐,讶走险之翩翩;卒若熊经,忘阽危之惴惴。

则知夫性自天而莫改,教率性而斯在。

失之者进寸而退尺,得之者师逸而功倍。

从轮桷之异规,随曲直於真宰。

故君子将迁於物,必省厥躬。

彼可适道,吾方击蒙。

野性既驯,自殊於狼子;怒心不发,何愧於狙公。

牧羊以不鞭为机,养鸡以似木为效。

一则行之而未远,一则久之而成教。

孰与简易为师,攀援是资。

既得心乎爱矣,方将教以化之。

负凌之材,庶几仰止;守坠地之道,难可求思。

至矣哉!发彼骁腾,赖兹引力。

足循循而风举,木杳杳而绳直。

千寻虽险,亦可超而宛升;一跌无虞,那肯勃如战色。

岂玩物以为用,将育材而取则。

所以木不告劳,猱惟效顺。

学无间於时习,功自得於日进。

彼以求易於难,致远由近,可因兹而立信。

◇蜘蛛赋

凉风起兮秋初,步檐宇兮踌躇。

有微虫之窈窕,挂轻影於空虚。

绩不待筐,固无求於蟹;结而成网,若有羡於鱼。

观其周旋细密,往复轻疾。

缕积於纤,纶成若屈。

其身也或垂之如坠,其丝也亦动而愈出。

成章无札札之声,不漏得恢恢之质。

夜居於外,同熠之宵行;日就其功,异蚁子之时术。

於是规模既辨,诡丽无俦。

纤罗碍日,薄雾含秋。

圜影初成,有似毁方而合;轻丝乍吐,还同不茹其柔。

尘飞空而结,叶下树而萦留。

可以待游虫於死地,为终日之养羞。

嗟夫!积少者多,因微者大。

始一丝而轻络,成众目之交会。

言其巧乃织妇不如,语其功孰虫可配。

岂徒玩回文之缥缈,阅浮景之明昧。

风乍触而将纷,露微沾而成。

实亦爱其组织,怜於琢磨。

将悬心而有待,信役力而无他。

客有志业未骋,勤劳则多。

文章徒缉,职竞不罗。

睹在户之呈妍,尔功既就;惭闭门而守拙,吾道如何。

◇中和节百辟献农书赋"以嘉节初吉修是农政为韵"

圣上睹万国之无事,伟三农之可嘉。

因月令之初,爰询播植;俾年丰之庆,无隔幽遐。

於是文武毕成,威仪斯列。

爰修耒耜之务,用广异同之说。

将期国实京坻,人怀礼节。

捧书而进,知地利之可分;足食是图,见天心之载悦。

既而启文字,俨簪裾。

焕夔龙之献纳,掩河洛之图书。

得富国以如此,契生人於厥初。

稽重谷之言,徒称董仲;验深耕之法,何愧朱虚。

所以候惊蛰之辰,应夹锺之律。

昭八政之所用,蓄九年之罔失。

是是{艹衮},将致乎千斯仓;爰始爰谋,必因乎四之日。

故当载阳之候,以进为邦之术;俾农识不耕之凶,岁获终亩之吉。

且中也者,表天地之交泰;和也者,象德化之优柔。

致中和之令节,展稼穑之允修。

将明肥硗异等,丰歉殊收。

人靡在阿之叹,野传击壤之讴。

已矣哉!富庶之规既如此,弼谐之道必於是。

佐元化之风行,动黎元而草靡。

故得祥生地表,庆发天宗。

百谷允修,臣罔惭於后稷;兆人乃粒,帝有迈於神农。

伊斯事之明盛,掩前代之辉映。

因献寿之嘉辰,遂启心於善政。

何必考李悝之地力,览崔实之月令。

懿此群公之书,永作九州之庆。

◇日月如合璧赋"以「天地交泰,日月贞明」为韵"

格天之功兮,不宰而成;丽天之象兮,乃合其明。

躔次无差,乃可立圭以辨;贞符既叶,必俟重璧而呈。

於是曜阴魄,腾阳精。

将周旋而一体,异远近之相倾。

时也万类昭融,四方清泰。

激朝辉之杲杲,发夜色之蔼蔼。

悬异象於人间,吐荣光於天外。

挺连城之价,谁敢指瑕;居匹夫之怀,非同贾害。

金怀共色,玉兔增鲜。

丽万室兮瑶台共美,泛千林兮琼树争妍。

变方流於斜汉,迭圆影於遥天。

落照西沈,若欲抵於昧谷;澄晖东上,又如返於虞泉。

荧煌异质,烛非一。

抱珥之彩潜销,如圭之容暗失。

於以表元象,明阴骘。

瑞至德於尧年,契昌期於汉日。

懿其经纪不忒,明宵有程。

联彩徘徊,似有求於潘子;双形宛转,若可赐於虞卿。

既同道以吻合,亦相推而运行。

见乎天则一人有庆,比於玉则百度惟贞。

矧今冯相观而罔愆,羲和敬授而无阙。

将冥照於幽昧,在宣精於日月。

是以灵符必集,休祜可包。

不缩不盈,自契於三年之闰;无偏无党,何忧乎十月之交。

岂止合采呈姿,和光效异。

陵珠星而掩缛,透洛水而增媚。

东西并耀,疑夹镜於长空;升降相沿,异藏珍於厚地。

然后操觚进牍,赋邦家之盛事。

◇五色露赋"以「率土康乐之应」为韵"

露彩呈祥,厥状非一。

表四方之具庆,故五色而俱出。

间朱青以腾文,杂元黄而成质。

则沐圣泽者畴敢不,被湛恩者罔有不率。

大化式孚,瑞物斯睹。

究其原兮则一,分其色兮惟五。

暧空之际,若丽非烟之祥;润块之时,如启建侯之土。

坤化无方,至精宣光。

且见凝夫渥彩,孰云以朝阳。

虽有本於三光,三光不得不比;谅无当於五色,五色不得不彰。

岂直超绛雪,掩元霜。

空挹之灵气,酌氵胥氵胥之神浆。

始也结以成形,自东方而转色;今也出於协庆,犹上天而降康。

则知时在中和,何物不乐。

超飞走而为瑞,与风雨而咸若。

不资揭以金茎,宁假承於琼爵。

炼石初染,状娲皇之补天;鸳瓦才沾,类彩凤之巢阁。

在汉武时,方朔陈词。

涉吉云之异境,得五露之灵滋。

曷若我后统寰海之有截,应天地之无私。

包众瑞之备矣,选列辟而观之。

自然阴阳降祉,天人合应。

吸沆瀣延楚客之情,咏厌动诗人之兴。

若以彼而方此,曾不得侔色而揣称。

◇仙人掌赋

行尽烟萝,仙峰隐嶙兮高掌巍峨。

无得而逾,扼金方之险固;不言而信,指秦地之山河。

观其削成,岑远。

斡开元气,剖破凝碧。

五千余仞兮以假扶持,百二之都兮如能指画。

每劳瞻望,徂秦适洛之人;谁可攀援,驾鹤骖鸾之客。

势比扪天,形标一拳。

旁临而霭霭无际,直上而克全。

稍谓动摇,带晨光而耀若;如同拊击,闻石鼓以轰然。

可以引群生,麾八极。

孤标承露之状,想蓄拔山之力。

霁雨飞尽,见毛女同掌上之人;岚岫丛分,对莲峰为握中之色。

势孤耸於岩岩,形不类於纤纤。

折烟霞以斯出,控关防而可瞻。

夕清而丹桂轮低,疑将褫佩;昼短而六龙驾逸,似欲攀髯。

攫难穷,规模酷似。

莓苔剥绿以盈握,葛ぱ骈青而绕指。

因罅裂以文成,偶嵌空而脉起。

齐大道之悠久,挈坤维之纲纪。

有客西游,时当凛秋。

始凭轼以遐睇,惟攀云而写忧。

吾闻太华中立,黄河西流。

有巨灵兮受天之命,擘奇峰兮裂帛斯柔。

故得一带东引,致洪涛而直注;千寻西峙,标异迹以长留。

况乃豫镇称雄,秦城是仰。

沈潜之右臂斯见,示化之前踪可赏。

岂非大壮皇都,制遐荒而示诸掌。

◇敬宗谥议

议曰:定尊号,考列圣,终古之重事,有司宜用大者远者。

上质百王之明烈,下开千载之成法。

参天人之意,极臣下之诚,酌而举之,以正大谥。

故称天以诔,大莫加焉,微臣得议,公莫至焉。

所谓大者远者,盖总夫一朝之治化,四海之惠泽,夷夏之率职,元元之受赐,皇明所临之远近,睿断所系之巨小何如耳。

其他苟不足以升降盛德者,固得略而不论。

伏惟大行皇帝以英睿之资,绍膺丕历。

启星辉於磐石,浴圣德於少海。

每钦承册命,天下感悦。

既即尊位,孝思逾显。

列圣之道,率履不韦。

礼行乎郊,敬达乎宗庙。

富四海以致养,荣两宫以问安。

推恩广爱,累霈鸿渥。

发号施惠,洽於百灵。

而又天资严正,睿德沈毅。

时海内承宪宗、穆宗威灵德泽之厚,朝野无事,生人休息。

初临大宝,委政宰庭。

春秋至富,而远蓄刚辩。

既阅庶务,四聪益达。

英断自己,任贤不疑。

故卒能光启诚明,载安天下。

横议或炽,圣衷愈坚。

忠勋内外,叶赞雄略。

於是举兵食之大计,示经营乎四方。

而不庭之藩,首自夷殄。

砺志奋节,视师於朝。

承风向化,遐迩耸动。

夫不怒而威,不战而胜,王者之武也。

推是大旨,引而伸之,则示形之用可见矣。

惜乎号未光乎天地,泽未浸乎四海,而变生非虑,遐报天关。

生灵之惋愤,其可既乎?

七月将至,同轨既集。

臣谨上稽国典,傍考物情。

约以经义,合诸谥法。

表功节惠,庶叶大中。

《书》曰:「惟睿作圣。

」夫以哲之材,继圣明之业,而祖宗成式,修举罔坠。

礼百神而亲九族,尊儒术而容谏诤。

铺鸿阐号,圣德彰明。

非睿而何?谥法:「威强睿德曰武。

」制胜朝堂之上,而威棱远驭,不俟车甲,韭牙而何,昔汉昭帝之所以为昭如此,而谥法亦曰:「明德有功曰昭。

」大行皇帝初虽谦让,然终任其刚断,以显明德,非昭而何?夫「愍」者,臣下追惋之诚所深切者也。

谥法:「在国逢难曰愍。

」圣朝既讨仇戡乱,明告四方,有司所宜率亿兆之心,极君亲之义,荐诚隆感,非愍而何?谥法:「慈惠爱亲,叶时肇享皆曰孝。

」孚爱敬於率土,刑家邦之孝理,躬亲严配之典,奔走职来之助,广慈至德,非孝而何?《传》曰:「临之以庄则敬。

」又《记》曰:「庄敬则严威。

」拟盛烈之形容,参历古之训典,谨上尊谥曰「睿武昭愍孝皇帝」,庙号曰「敬宗」。

谨议。

◇赞皇公李德裕德政碑

皇帝即位四年,沧寇既平,河朔无事,方偃戢兵刃,与人休息。

惟东郡地临讨伐之境,岁积水旱之后。

罢劳之师,始旋於奔命;残耗之,久困於烦役。

物力殚竭,资用凶荒,牧养之寄,於是为急。

乃诏兵部侍郎赞皇公李德裕以检校户部尚书兼御史大夫出镇兹土。

时公由浙右连帅以治行第一征复南宫,既至未浃月,乃膺是选。

择於是日对越明命,抗旆遄征,若决江汉以起焦涸。

至则究宣诏旨,躬问痛疾。

俾人识皇泽,吏识朝典,军识法令,俗知教化。

推心於万人之腹,下令於流水之源。

怠则张而振之,弊则扫而更之。

下车三日而新政兴,涉旬而旧俗革,周月而风偃三郡,逾时而泽流四境,期年而人和岁穰,厥绩大成。

属蜀人新被蛮寇,流散未复。

诏选天下诸侯威可训齐而惠可生殖者,公又迁秩兵部尚书往镇抚焉。

以遗爱之地,所以扬丰碑而表异政也。

古今纪嘉绩咏去思者多矣,大抵久於其位,方显其迹。

舜典三载考绩;仲尼亦曰三年有成;子产相郑三年,而国人始信;次公居颍川前后八年,而曰郡中愈治。

未有起积困之俗,施难行之化,劳徕安集,生聚教训,未至期年,而阐耀丕业,流光驰声,若是之速也。

公廉明刚健,精力过人,博以文雅,济以经术,发强开敏,贯达吏事。

刃下无肯綮,彀中无逃遁。

其治军也,法令严而赏罚信。

阅实其籍,修利其器。

征剿之勋,守备之劳,一有可追,罔不甄宠。

除去姑息之弊,划革因循之政。

户庭无纪纲之仆,营垒尽腹心之师。

尝称记曰「军旅有礼,则武功成。

」故先之以礼谊。

《传》曰:「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

」故勤之以教习。

至夫铄金割革之程制,耳目声气之容饰,日省月试,莫匪躬亲。

於是师徒感悦,人百其武,而政成於戎旅矣。

其驭下也,正其身以为表,悬其令而莫犯。

守以画一,提以宪章。

故百吏耸视,群职修举。

广汉之推功善,而吏人称之不容口;翁归以一警百,而吏人皆改行自新。

与善惩违,咸得其术,而政行乎州邑矣。

其养人也。

拔其害本,浚其利源。

安之而后劝功,业之而后兴教。

苛役重赋,人之所困,明令以蠲之;树艺畜牧,生之所急,躬劝以课之。

於是万井千闾,感励恩德,若人人皆自其手而持道之也。

郡有渚田千顷,盖上腴也。

先是亩种之人,尽主兼并之家。

至则均其耕垦,首及贫弱,俾共其利而一其征。

《诗》曰:「恺悌君子,人之父母。

」恺以强教之,悌以悦安之。

故流庸四扫,播殖满野。

化叹息愁恨为乐和之声,而政洽乎庶矣。

其训俗也,举先孝弟,养先独。

敬教劝学,驱而之善。

俾干橹之乡,刚悍之俗,粲然有文以相接,欢然有恩以相爱。

仁声感物,顺气成象。

年谷大稔,人无札瘥。

畎亩之中,至有亲戚致忧,相报以养者。

比比旌显,陶然一境,日饮其和而政达乎教化矣。

其理财也,爱人以生之,节用以阜之。

无名非法之费,饰奢崇侈之给,踵弊或久,一皆去之。

行之斯年,力乃滋殖。

百姓与足,千箱既盈。

通商而百货不匮,训工而五材咸理。

繇是军有余用,吏有常禄,而政施乎物力矣。

其约已也,躬俭行简,居无玩好。

日公之诣部,与家属偕。

路人非见其旌幢,虽告以掾吏之家,不信也。

及郡,凡昔之仰给於官不应法令者,悉还之。

吏人皆惊而相告曰:「而今而后,吾知官之与法矣。

吾侪其敢贪冒以愧吾贤帅耶!」至若均禄廪以赡军费,节宴游以宽日力。

忠爱之私,视官犹家,而政先乎简约矣。

政事本诸身,行乎吏人,成乎师旅,给乎庶,美於风俗,阜於财用,六者治之大节也。

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则其他可得矣。

及戎轩西去,将校官吏,三州耆耄,感公之惠训,怀公之明德,道路号叹,若无所归。

冀获寇恂之借,益深召伯之爱。

既而大将巩仲良、范凑、别驾卫炫一十六人,泣沥丹诚,伏述功美,愿刻金石,垂诸无穷。

监军使田内侍全操、今节度使尚书嶷继以事闻,恩诏嘉许。

俾万方将帅,聆音耸劝,实朝廷之重典也。

公赵郡人,赞皇其本邑也。

源长发,贤达奕代。

烈祖赞皇文献公讳栖筠,大历中为御史大夫,清风峻节,振服天下。

烈考忠懿公讳吉甫,元和初再为丞相,崇功盛业,动古今。

公承忠勋之积庆,负鸿略以继起。

年未弱冠,而济美之望,见推於时。

释褐,诏授校书郎,累至监察御史。

元和十五年以本官召充翰林学士。

时穆宗皇帝初嗣位,对见之日,即赐金紫。

迁屯田员外郎考功郎中知制诰,其侍从如故。

又迁中书舍人,专承密命,论思参赞,沃心近膝。

言隐而道行者盖多矣。

会邦宪任缺,帝难其人,乃拜御史中丞。

直已端诚,道无吐茹。

百职以治,朝纲以肃。

明年以御史大夫兼统浙西六郡,仍总其车服以镇靖焉。

公时年三十有六。

大和元年就加礼部尚书。

二年加银青光禄大夫。

诏书方勉举汉宣故事以宠休绩,在金陵凡六载。

其仁风惠化,磅礴於封部,洋溢於歌讴,天下闻之久矣。

及贰夏官,至未发轫,复慰滑人来之思。

滑人既,复用滑之治迹,以慰蜀人,蜀人讴谣。

今复诏下,则化日宏宣,膏泽愈大,其用举兹而断可识矣。

峨峨翠碣,永载德政。

上请斯文,迨於末学。

恭承明诏,无愧直笔。

其词曰:

天有德星,所临者福。

王有良翰,以抚藩服。

惟昔兹土,岁仍十饥。

师役罢劳,人困流离。

衣食所储,荡无孑遗。

上帝监观,俾公来思。

公之来思,劳役乃息。

人望如草,俟我生殖。

烦苛尽去,吏奉条式。

禁止惰游,阜昌物力。

岁聿未周,乃无疲人。

寒者厌襦,饥者厌飧。

野无闲田,百谷茂蓁。

襁负而来,阖境如春。

教化既兴,德刑具举。

政行州邑,礼行师旅。

人趋法令,邻服威武。

矫矫三军,勇余可贾。

俗换风移,日用不知。

鸱之音,鲁侯化之。

晋门之盗,随会逃之。

成人之服,子皋为之。

人有父子,惟公亲之。

人有作业,惟公勤之。

军政既成,吏理既清。

百室既盈,乃流德声。

乃奉诏书,俾镇全蜀。

人失召父,军去方叔。

畏垒之,尚知尸祝。

今兹功德,曷其自足。

乃疏成绩,达於宸聪。

帝曰俞哉,宜尔显崇。

建石通衢,追琢嘉庸。

书词罔愧,播美无穷。

◇大唐宝历崇元圣祖院碑铭"并序"

唐宝历二年岁直景午,浙右连帅御史大夫赞皇公新建圣祖院于大茅峰下崇元观之前,上直夫华阳洞之南门。

集群仙之灵庆,资圣寿於亿万。

本其经始,实感周先生出应昌运,为唐广成,荐瑞表祥,式旌不朽。

於是恩锡院额,号曰宝历崇元圣祖院。

元门之盛,辉动岩谷。

时唐兴二百有九戴。

天子以神圣文武,惟新景命。

德合乎五千文之元训,明继乎十二圣之丕业。

以清净源化理,以仁寿域生灵。

陶之以太和,跻之於至顺。

故自临驭大宝,则申诏百辟,旁延万邦。

推诚备礼,征访至道,寤寐孜孜,如恐不及。

夫明天子勤求於上,必贤方伯感致於下。

君臣一德,而道德可兴。

乃其年秋七月,公以天子之命,斋戒虔恳,果得周先生曰息元。

实元精之全德,大道之宗师也。

先生葆真抱一,涵光吹万。

天下聆其风者久矣,而遐襟旷迹,冥寄希夷,显晦自我人莫能识。

夫元珠非吃诟可索,至道惟精诚是致。

故累圣之所不能起,而一朝感契洪化,蒸然来思。

且谓公曰:「昔广成对理身之问,鸿蒙启养心之说。

二者皇王之大本也。

今息元亦将以斯道上报吾君。

」公於是澄心清神,思所以庆皇休而赞景福。

遂与先生图议,选置元宇,相彼形胜,栖灵此峰。

昔梁朝福乡太子置道观二,其古坛废井,遗址犹在。

乃铲荒夷险,郁起层构。

散俸钱以资其费,择干吏以董其役。

飞矢直,不日而成。

像设崇严,殿宇沈邃。

神仙仪卫,左右森列。

并按旧史氏,得仲尼问礼、关尹请著书之像,咸备於前。

盖将会通仙而肃百灵,以永为国家斋醮之胜选也。

况三茅精气;二许馨烈。

古来得道於是者,代有其人。

考传验图,若可攀揖。

而缭垣之内,有流泉嘉木,滋饰幽润。

地灵境秀,触类益增。

懋此成绩,与山无穷。

永惟圣祖育德乎大极之前,显灵於未形之表。

当是时也,合散消息,莫可名象,明而为日月,动而为风雷,播育而不测,运行而不殆。

君得之豕韦以挈天地,臣得之傅说以相武丁。

吾何为哉!道本一贯,及夫神化挺生,含章炳灵,象帝之先,资我疆名。

将寄言以显元枢,锡羡以兴皇业。

犹龙既见,万物方睹。

是宜夫垂休储祉,长发其祥。

亿万斯庆,集於宝历。

此崇元新院所以得时而启也。

初公以上方崇向道德,计天下有道之士可以当是大选者,惟周先生一人而已。

故其招致之忠荩,访求之精实,则先生不得不出,而公之诚节不得不伸。

既而圣情感惬,万国瞻贺,其逢迎之优异,礼貌之严显。

自古尊师重道之盛,无以加也。

则真宗元极至道之精,不得不洞契乎上心,播宣於理术。

俾风流泽浸,广被八区。

呜呼!此先生所以出而不疑,亦可以示天下之不可不致如己者。

当吾君之至理,适吾道之可行,千载一期,起乃时耳。

矧公以济代全才,合乎休明,树风南藩,绩最天下。

前岁兴建儒学,而天降膏露,显於庙庭,俗变风移,遂至於道。

今之辉崇真馆,阐奉元化,上感睿旨,下孚元元,仁声顺气,流溢四境。

推是为政,大而伸之,则致君兴国之用可见矣。

又况封部之内,融汰之下,遍识元元之教,俱为畏之人。

顾难乎哉?饣束谬列属城,获详事实,又尝以《春秋》属词为学,故承命奋笔,直而不文。

其铭曰:

圣运光启,山川效灵。

黄帝为君,起乃广成。

崆峒至言,今复行兮。

明明天子,以道致理。

方伯虔诚,先生戾止。

累圣莫致,今兹起兮。

元感既宣,化流溥天。

公拜稽首,天子万年。

何以荐神,御元元兮。

宇崇崇,圣祖尊容。

神而明之,神应丰融。

华阳仙洞,大茅峰兮。

金榜瑶坛,仙术真官。

羽节凌风,珠佩珊珊。

是醮是斋,百福延兮。

名从天锡,镜占地久。

下荐臣忠,上资圣寿。

灵山万岁,绩不朽兮。

◇扬州华林寺大悲禅师碑铭"并序"

有天地而万物生焉,形气推迁,行识相缘,一受其形,万化而未始有极。

沙界尘劫,驱迷走妄,浩乎若汨诸巨海而无垠也,伥乎若囚诸暗室而无晓也。

四蛇六贼攻其内,热焰ㄡ芽寓其质。

而昧者举世,犹窃窃然以强力敏智,可大取所欲,攘螳臂而战蜗角。

其不胜也,则忧悲恐惧,日以交驰,曾未知夫牵於名而溺於惑者。

以形质之相,虽天地秋毫,细大殊耳,其有限一也,其必尽一也。

以寿观天,虽万龄一瞬,修促异耳,其有限一也,其必尽亦一也。

况大不及天地,而远不至万龄者,又恶足以拟议哉!此西方之圣人所以悬觉照於无极也。

自大迦叶亲承心印,二十九世传菩提达摩,始来中土,代袭为祖,派别为宗。

故第六祖曹溪惠能,始与荆州神秀分南北之号。

曹溪既没,其嗣法者神会、怀让又析为二宗。

初师子比邱以遭罹大难,恐异端之学起,故传袈裟以为信,迨曹溪凡十世。

而其间增上慢者,徇名迷实,至决性命以图之。

故每授受之际,如避仇敌。

及曹溪将老,神会曰:「衣所以传信也,信苟在法,衣何有焉?」他日请秘于师之塔庙,以熄心竞。

传衣繇是遂绝。

师嗣法於神会大师者也,上距大迦叶三十六代。

皆以真空妙有,觉性佛心,默传密付,印可悬解。

行之谓般若,到之谓涅。

得之者变凡圣为反掌,失之者沦生死於浩劫。

不以心得,不著佛求,知佛性之在我,亦无我而可证。

洞然与空虚为体,无起无灭,包大千而不碍,穷万古而不老。

而神通自在,显晦无迹,陶冶万有,未始生心,然后为得也。

其教之大略如此。

师讳云坦,代宗皇帝赐号曰大悲。

姓武氏,盖则天太后之族孙也。

父宣,官至洛阳令。

师生而神隽,七岁举童子及第。

年二十,历太子通事舍人。

逸群高步,脱落羁束。

虽在轩冕之中,泊如也。

及随父至洛阳,闻荷泽寺有神会大师,即决然蝉蜕万缘,誓究心法。

父如其志不可夺,亦壮而许之。

凡操服勤於师之门庭者八九年,而元关秘钥,罔不洞解。

一旦密承嘱付,莫有知者。

后十五日而荷泽被迁於弋阳,临行谓门人曰:「吾大法弗坠矣。

遂东西南北,夫亦何恒。

」时天宝十二载也。

师既佩真诀,游无定所。

以为非博通不足以圆证,故阅大藏於庐江浮查寺;非广问不足以具足,故参了义於上都忠禅师。

繇是名称高远,天下瞻企。

将东吾道,固请出关,天子降赐名之诏以显其德。

时大历八年也。

既周流江表四十余载,或山而栖,或邑而游。

镜悬於空,万象俱纳。

蚩蚩横目,所至成市。

痴爱贪欲,榛荒心路,以太无畏廓而辟之。

元和三年,故丞相赵公之为扬州,始虚州之华林精舍以邀止焉。

初师之东游也,以世道交丧,其日固久,将息言向晦,与物相遗。

恍惚之间,若有以传灯之契来授者,且印指於头曰:「以是为信。

」厥后每将演导,则指迹如丹。

若乃制毒龙於金山,柔猛虎於定山,在江阴则神龟灵蛇之感现,在江都则山鬼城神之忄伏。

皆显仁藏用,以示慈力。

斯众目之所睹,故略不尽书。

而或者以为怪迂之说,不可为训,是未闻菩萨大士游乎不思议,解脱者无心於物,而物自交应者乎?住华林九年,年一百有八,历僧夏八十有八,以元和十一年秋九月八日,返真於其寺。

明年,建塔於州之西原。

门人遍於天下,荷其教者惟上都西明寺全证。

证以自达摩以来,皆有论撰,而师之乐石未刻,谓余能尽知其道。

宝历元年,驻锡於毗陵,持其教宗与师之行事,愿得文而建诸塔庙。

余因采其昭昭可述者载於碑。

时丞相太原公总戎淮南之三年也。

其铭曰:

茫茫万有兮生死同缠,业风振海兮识浪滔天。

觉者云谁兮有西方之大仙,慈悲广大兮妙力无边。

八万度门兮异派同源,文字言说兮罔非蹄筌。

惟心法皎皎兮如月斯悬,惟大迦叶兮首得而传。

代代绳绳兮灯不绝然,迄於荷泽兮师又嗣焉。

法存形谢兮诸祖其然,门人思慕兮塔彼西原,将祈不朽兮科可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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