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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兵部奏默啜贼入赵定却取幽州居庸程出都督梁牢城自守不敢遮截请付法依问得款古之用兵全军为上既全幽州城不合有罪"兵部一条"兼弱攻昧,武之善经;在祀与戎,国之大事。
皇天震怒,发雷电以申威;王者矜残,用干戈而肃令。
蠢兹日逐,蕞尔天骄。
苞玉塞以疏江,控金微而作镇。
韦毳幕,射多食鼠之夫;膻肉酪浆,俗负乘羊之化。
鸱万路,凭陵燕赵之郊;狐兔千群,挠乱并幽之地。
梁忝司金鼓,谬掌铜符,既曲军容,兼知州务。
理须击蛇作阵,列鹗为军,驱貔貅而扫蚩尤,纵熊罴而扑犭严狁。
山陵向背,握元女之灵符;日月虚空,操黄公之秘术。
岂得拙於对寇,怯於用兵?拥坚甲以自防,坐重城而固守。
不存邀截,故纵奔驰。
脱翔鸟於高林,送游鱼於深水。
无心捉搦,鸱挂网而还飞;有意宽疏,鼠入橐而重出。
空执全城之语,虑贻纵敌之辜。
宜据刑书,准条科结。
◇监尹勤奏学生多无经业举送至省落第并请退还本邑以激励庶望生徒进益"国子监二条"大学小学,尊师而敬道;上庠下庠,钦贤而贵德。
稽山之竹,资括羽以宣功;昆岫之珍,待琢磨而为器。
东序西序,离经辨志之原;小成大成,温故知新之学。
积川为海,蛟龙鱼鳖处其中;积土为山,鸾雏翔其上。
学而从政,罔不由兹!
学古入官,其来尚矣。
氐如每年贡举,先有成规。
登上科者高步於龙门,落下第者退飞於路。
蹶足之马,尚想造途;失晨之鸡,犹思改旦。
庶使鸿飞海浦,仍怀渐陆之期;鹤唳霜皋,尚有闻天之望。
岂得一回试落,便弃前功?善诱生徒,将未可。
昔苏秦十上,岂曰无才?主父八条,何妨有用?尹勤西塘教首,北海儒宗,应知三绝之劳,颇识百篇之训。
随蓝改质,实藉招携。
题竹书名,良资教授。
宁有弃古人之糟粕,顿被疏遗;受新生之束,频为改换?所请无理,状涉有情。
未可举科,且宜从记。
◇太学生刘仁范等省试落第挝鼓申诉准式卯时付问头酉时收策试日晚付问头不尽经业更请重试台付法不伏
刘仁范青衿胄子,黄卷书生,非应奉之五行,异王充之一览。
天下第一,希闻胡广之才;日下无双,罕见黄童之誉。
春秋一月,徒弃光阴;文史三冬,虚淹岁月。
有司试策,无黾错之中科;主者铨量,落公孙之下第。
理合逡巡敛分,退坐受铨,岂得俯仰自强,肆情挝鼓?伏称问头付晚,策自难周。
铨退者即恨独迟,简得者不应偏早。
诉人之口,皆有爱憎;试官之情,终无向背。
傲不可长,骄不可盈。
若引窥觇之门,恐开侥幸之路。
豸冠奏劾,自合甘从;马喙无冤,何烦苦诉?宜从明典,勿信游辞。
◇监贺敬盗御茵席三十事大理断流二千五百里敬不伏云其物虽部分未进不得为御物"少府监二条"沈沈少府,掌其山海之资;隐隐内藏,职在瑰奇之货。
玳瑁、象牙之宝,万里奔;珊瑚、玛瑙之珍,三邦辐辏。
百万钱之重宝,实表贞廉;二千石之崇班,方求清素。
薛宣之才茂行洁,乃应斯荣;王观之守法不移,方堪斯任。
贺敬挈瓶小智,荷蒉庸才,谢杨阜之公清,非孔融之朗悟。
氐如桃笙象簟,拟进乘舆,翠被鸳,咸供御用。
岂得外为鼠盗,内纵狼贪?未闻匡鼎之贤,已蹈敬声之谴。
赤衿之席,辄入私家;文袷之衿,拟移公室。
盗物数逾三十,断流遂越二千。
理合甘从,仍怀苦诉。
款称物虽部分,未进御前,执此曲途,深乖直道,但供玩好。
奏进奇珍,监当各有司存,拟进便为御物,何必要须入内,方可为偷?法有正条,理须明典。
◇府史杜元掌造金玺遂盗一枚铸改为酒器断绞不伏云玺未进合准常盗不合死
传国之宝,有道必资。
式开瑞象之文,氐启象麟之享。
白玉为检,映犀钮以分辉;黄金为绳,莹龙缣而动色。
既施宝王,复假金银。
封以青布之囊,带以采组之绶。
杜元一介庸琐,千载寒微,驰策十年之门,始豫九流之选。
理须恪勤匪懈,守孙贺之曹;夙夜在公,奉常林之教。
岂得小心之誉,未出於街庭;大憝之踪,已流於台寺?创此六玺,辄盗一枚,遽残螭角之辉,翻作蹄之用。
方寸妙篆,奄就炉销;五字灵文,俄从灰坏。
量其犯状,罪不容诛。
语其刑名,死有余责。
既投无赦之律,合处不敬之伦。
禹泣既不原辜,汤祝如何免罪?宜从绞坐,友肃朝章。
◇大匠吴淳掌造东都罗城墙高九仞隍深五丈正属春时妨农作百姓诉至秋收后淳自求功抑而不许御史弹非时兴造付法不伏"将作监二条"
九卿分统,汉朝开土木之官;百工惟时,周礼置梓材之职。
斧斤动役,测之以寒暑;版筑兴功,揆之以日星。
以人从欲,倾宫就而纣亡;以欲从人,露台休而汉盛。
吴淳任居大匠,职重缮工。
践李固之前规,蹑曹之旧迹。
建都河洛,起役伊。
百堵所以兴,九仞由其岳立。
畚篑鱼贯,强脊者使之负持;锹杵雁行,长胫者令其踏钅。
优[A11A]欲漆之郭,虽复难同;张仪覆锦之城,於焉易就。
九重之邑,无劳走马之形;万家之都,自有卧龙之异。
理须候隙启闭,务在从时,下不夺於三农,上不亏於八部。
仓庚迁木,殊非洫之辰;戴胜降桑,岂是营都之日?宁有自求微效,广弃人功,既废春畴,宜从霜典。
◇少匠柳掌造三阳宫台观壮丽三月而成夫匠疲劳死者十五六掌作官等加两阶被选挝鼓诉屈千八百国,王者以列郡分州;三十六所,圣人有离宫别馆。
鹊宇衔月,共五柞而连阴;龙台造天,将九华而接影。
三阳地邻坂,境带嵩邱。
斜瞻玉女之祠,近瞰傅公之井。
爰兹胜壤,聿启深宫。
取酸枣之前基,探棠梨之旧制。
柳职惟经构,位掌薄栌,拱木亻孱於林衡,全模授於梓匠。
凤池青琐,参差雁齿之阶;鸾庭绮窗,错落鱼鳞之屋。
题耀日,耸玳瑁之金椽;珠网悬星,洞琉璃之宝阁。
似王彬之勤苦,自觅封侯;匪魏霸之忧人,怡然受乐。
仲华省费之誉,未展其能;伯直士卒之先,罕闻其效。
壮丽则论功极大,劳役则死者还多。
勤劳补拙而有余,功过相除而不足。
人未疲而事就,乍可论优;人半毙而功成,若为征赏?加阶放选,已自偏矜;挝鼓自强,何为浅见?辄惊圣听,不得无辜。
法有正条,理宜科结。
◇五月五日洛水竞渡船十只请差使於扬州修造须钱五千贯请速分付"水衡监二条"
水衡列职,池苑分曹。
既知游观之娱,兼总铸钱之府。
河堤谒者,服彼贤冠;都水使司,佩其苍王。
允舟楫,肃掌陂池。
陈勰之绩既深,王延之效斯重。
斗柄停午,律中蕤宾,葛亮涉泸之时,田文始生之日。
续命之缕,渐染成风;辟兵之缯,因循不绝。
朱丝约粽,变成南楚之宜;紫艾禳灾,大启中州之俗。
翦鸲鹆之舌,必是能言;收乌鹊之脑,自然怀恋。
爰因此日,竞渡为欢。
兰桡鸣鹤之舟,桂棹晨凫之舸。
鸭头泛滥,与青雀而争飞;首参差,共飞龙而竞逐。
黄头执棹,疑素鲤之凌波;白衣扬橹,类苍乌之拂浪。
竞渡所用,轻利为工。
创修十只之舟,费直五千余贯,金舟不可以泛水,玉楫不可以乘湍,造数计则无多,用钱如何太广?玩物丧志,所宝惟贤,岂将有限之财,以供无益之费?所请非急,未可辄依。
◇水工郑国状请决汉水直山凿山通道至伊水入洛须夫五百乃运江淮租极便水曰润下,火曰炎上,顺性则易从,违方则难理。
如汉江已北,伊之南,岩嶂Β以造天,冈嶝峥嵘而括地。
层峰切汉,飞鸟迷林,绝壑穷山,奔豹失路。
探深泉之月兔,罕有其功;捉高标之日乌,未闻其可。
后稷之播殖九谷,不能使苗稼冬生;夏禹之引决百川,不能使江河西注。
郑国才非识古,智未趋今,乏袁敏之多能,谢郦长之博览,进不量力,退不省躬,逆地势而开山,绝天真以决水。
区区浅见,辄与造化争功;琐琐庸情,擢共阴阳竞气。
衔枚塞海,为已深;捧土填河,在愚弥甚。
妄为劳役,虚费人功,既贪罔上之条,合处欺天之罪。
审问情状,方可论科。
◇鸿胪寺状称默啜使人朝宴设番客沙苑监李秀供羊瘦小边使咸怨御史弹付法"沙苑监二条"
滔滔碧海,万穴於是朝宗;隐隐黄枢,百灵由其纳款。
长城绝地,高阙凌空。
包玉塞而为险,控金微而作镇。
龙荒景促,则飞雪千里;龟林Ё寒,则木皮三寸。
韦毳幕,人传食鼠之风;膻肉酷浆,俗染乘羊之化。
处狼居而跋扈,台号单于;阻马坂以扌延ビ,地名光禄。
千里辫,望夷邸而争趋;五月披裘,瞻洛桥而下拜。
圣朝仁以接物,德以和人,矜其属国之情,待以蕃臣之礼。
李秀职编沙苑,位绾牧司,辄隐肥羊,翻将瘦宁。
一羊供国,罕见滋繁,三百维群,如何检察?羸肌薄毳,供旦饩而难充;瘠骨穿皮,济晨炊而无用。
主簿之号,空睹其髯;大夫之家,独留其舌。
遂使贤王结恨,耻大国之风轻;骄子相嫌,鄙中州之礼薄。
宪司弹劾,允合公条;大理纠绳,固难私纵。
◇正月朔旦祭南郊沙苑副监刘敬状云方今尊崇释教其羊料请减庶望国家有福庆祚绵长太常执奏祭天事大不宜降礼
铜泽应序,玉律调年,畅彼三微,均兹四气。
中和之职,节初元於凤笙;司历之班,分上序於虬箭。
献鸠发岁,放雀名晨,盘荐五辛,家承百福。
砾鸡牖上,迎媚景以禳灾;悬羊户间,应和风而助气。
椒花起颂,饯故迎新;柏叶传杯,迎暄送冷。
受兹胜景,方申藉穑之仪;敬以吉辰,允迪燔柴之典。
刘敬识非经远,智谢钩深,蕴草之庸才,怀守株之小见。
请禁屠於斋月,望省料於郊天。
欲崇释典,希延庆祚。
但五帝三王之代,内教犹潜;二庄两明以来,真如始泛。
已前无佛,不废宗;今日祭神,如何减省?重人贱畜,先哲之格言;敬地尊天,明王之令典。
弃而用犬,尚有前讥;尔爱其羊,能无后诮?邪情既亏正道,小惠终乱大谋。
并付所司,各依前式。
◇秦新安谷水社旧是苑内地近被百姓并吞将作数请收入苑百姓不伏"苑总监二条"
伊洛涧,八九谷之津;少室嵩高,五岳三涂之险。
召公相宅,灼龟墨以定王畿;光武建都,因凤集而成帝业。
濯龙芳苑,宝盖成阴;走马交衢,金钱满埒。
讠移门曲榭,从来别馆之基;寿安永宁,旧是离宫之地。
眷兹谷水,俯瞰神州,斜连四会之郊,迥控两京之路。
都人接畛,桑枣成林;逆旅分区,闾阎扑地。
虽其原是苑内,不合辄许人居。
四边皆有业恒,百姓苦为吞并。
天田大小,先有规模;御圃短长,非无制度。
文王百里之囿,不以为多;齐宣四十之园,犹嫌太广。
利民之於利国,相去几何?施人之於夺人,失之弥远。
何惜数顷之地,顿伤百姓之情?如愚所裁,宜依旧定。
◇上林监杨嗣请增置宫馆於上林中御幸游戏田猎所诣即上下辇咸宴暂劳永逸永久安稳
八州浩荡,控丹水以疏津;九岭参差,绕黄山而作固。
相如健笔,高谈上苑之芳;子清词,盛述长杨之丽。
露寒鹊之观,古迹似存;宜春属玉之轩,余基尚在。
储胥兮诣,便开御幸之涂;清暑甘泉,实曰微行之处。
探封峦於汉制,侈未及奢;获林光於秦余,俭而不陋。
何必广开禁御,虚费人功?
优旃发使鹿之讥,张昭有射彪之谏。
大夸宫馆,外取笑於由余;广设缭垣,内兴嗟於贡禹。
杨嗣谄谀佞士,劝簿邪人,矜奔竞之褊怀,昧公方之大体。
奉圣君於尧舜,善迹无闻;陷人主於桓灵,鬼声先著。
镇之以静,则俗阜财殷;挠之以烦,则政荒人散。
不应言而上言,法有正条;不应为而有为,刑兹罔赦。
宜从贬论,以肃朝章。
◇本省状称寺伯蒙天建植性谨厚荐达贤良处事清勤惟知内外纠察必望百司清肃"内侍省二条"
在天悬象,天垂宦者之星;在地标仪,地有阍人之职。
莫不谨房室,审宫闾,既隆内宰之班,实掌中门之禁。
以其体非全气,性实专良,中常侍启之於前,大长秋建之於后。
金银之贵,光耀紫庭;左貂右貂之荣,宠盈黄闼。
蒙天建职参永巷,位典长门,出入后庭,驰驱卧内。
专谋静慎,比郑众之元勋;勤心纳忠,方史游之补益,举能不倦,缪贤之绩尤彰;进善无私,曹腾之誉斯足。
省司稽其桢干,兼以行能,久参内侍之雄,清肃外曹之职。
但逐鹿之犬,必无捕豹之材;击雁之鹰,岂有追鹏之力?巷伯兴刺,周道所以沦胥;阉竖弄权,汉风由其大坏。
景监见任,赵良寒心;同子参车,袁丝变色。
骨鲠之士,足以纠正朝仪;刑余之人,岂可参谋国事?其言不次,无理告知。
◇内侍元淹心狠貌恭善柔成性两京来往威福甚高金帛承则妄干延誉迎候失行辄加鞭挞
元淹佞幸居怀,谄谀成性。
同竖刁之狡狯,翻覆邦家;类伊戾之猖狂,动摇州郡。
回天转日之势,况此犹轻;城狐社鼠之威,方斯未甚。
有恭石之巨蠹滥奉前规;无管勃之奇功,叨居近习。
往还三辅,威福甚高;去来两京,风霜极烈。
苞苴未入,坠以黄泉之深;贿赂潜通,招以青之上。
鞭笞士子,耻辱官寮。
犬羊披虎豹之毛,燕雀假凤凰之翼。
岂可滥班九掖,点秽罘ぜ?宜可投诸四荒,以御魑魅。
驰驿速发,无俾少留。
各下所司,即宜催遣。
◇监修国史刘济状称修史学士李吉甫多行虚饰不据实状有善不劝有恶不惩得财者入史无财者删削贬不实非良史之体"修史馆二条"
观龙演卦,未闻记事之书;学鸟为文,始立载言之典。
平林鬼哭,经籍所以郁兴;中山兔悲,翰墨由其骏发。
纪功纪过,沮诵肇之於前;系月系时,迟任踪之於后。
莫不惩恶劝善,激浊扬清,千载睹其昏明,一字成其褒贬。
吉甫缇纟由藏室,握椠词林,遵直笔於南史,跨高踪於东观。
理须抑扬训诰,斟酌典谟,辨而不华,质而不俚。
退而隐恶,慕周舍之坚贞;进不虚美,追扬雄之故事。
何得文随意曲,笔逐情偏,非左氏之三家,有刘公之一弊。
密会王道之辈,闻而不言;潜济生人之徒,舍而不录。
阿附宰相,贵虚饰以佞一时;谄事明君,尚虚名而夸六国。
贪述冠冕,遗卫、霍之元勋;竞叙婚姻,忘良平之上策。
有青蚨之镪,则倍事抑扬;乏黄鸟之金,则辄加删削。
就腐刑於汉室,便作谤书;求斛米於梁州,辄成佳传。
毁誉在已,高下由心。
异班彪之正色,乖董狐之直道;有奸雄之性,无良史之才。
徒紊国经,宜从屏退。
◇著作郎杨安期学艺浅钝文词疏野凡修书不堪行用御史弹才不称职官失其人掌选侍郎崔彦既亏清鉴并请贬退著作之司,艺文之府,既藉贤良,实资英俊。
自非干宝赡学,无以措其锋颖;孙盛宏词,讵可尘其简牍?安期才无半古,学未全今,性无异於朽材,文有同於敝帚。
画虎为犬,疏拙有余;刻凤为鸱,庸才何甚?文词蹇钝,理路乖疏,终取笑於牛毛,徒自矜於鸡口。
崔彦位参藻镜,职掌权衡,未分麟鹿之殊,莫辨枭鸾之异。
投鼠尸於玉府,有秽奇珍;掷鱼目於珠丛,深轻宝物。
士之追蹇兔,罕见成功;盲人之配瞎驴,自然俱败。
选曹简要,秘局清高。
理须放还,以俟来哲。
◇右金吾卫将军赵宜检校街时大理丞徐逖鼓绝后於街中行宜决二十奏付法逖有故不伏科罪"金吾卫二条"
中尉掌徼,起自秦朝;郎将司阶,行於汉制。
御曹执革,雕轮光紫陌之前;武库禁兵,缇骑拂红尘之外。
弯弧状月,肃肃盈衢;挺剑含霜,辉辉满路。
辛庆忌之威重,乃应斯荣;汉光武之微时,犹钦此职;赵宜名参列校,务总戎昭。
蹑贾复之前规,追寇恂之旧轨。
乳虎之号响溢於京畿;苍鹰之名,声充於辇毂。
既而鲸钟隐隐,路绝行人;鹤鼓冬冬,街收马迹。
徐逖躬沾士职,名属法官,应知玉律之严,颇识钩陈之禁。
岂有更深夜静,仍纵辔於三条;月暗星繁,故扬鞭於五剧?前途尚远,归望犹赊。
未侵豹卫之司,忽犯兽冠之吏;既缺瓜田之慎,便招楚挞之羞。
付法将推,状称有故。
但犯夜之罪,惟坐两条。
被捉之时,曾鞭二十。
元犯已从决讫,无故亦合停科,罪既总除,固宜从释。
◇右金吾郎将韦谦於清化坊屠儿刘忽索肉不得决四十禁经一月忽男於右台咆哮无上下礼韦谦五陵贵绪,三辅名豪,忝司阴识之班,谬总朱浮之任,不能恪勤守职,廉慎当官,未悬主簿之鱼,频窥亭长之肉。
贪婪之性,无鬼於维鹈;饕餮之情,有同於相鼠。
庖丁之室,屡被侵欺;朱亥之门,恒遭刻削。
徐秀才之耿直,讵肯庶几?韩安国之流通,曾何仰止?马防名德,虽未可追;崔炎芳声,去之匪远。
天津桥内,实归左卫之麾;清化坊中,岂是西曹之管?越司侵职,自有正条;不合拷,非无旧式。
依检腾凌无厌,未可全科;设令咆哮不虚,止从凡斗。
宜从犯状,据法论刑。
◇本卫状顷者内有警急羽林将军敬伟不避危险斫门斩关诛锄逆贼肃清宫禁元功盛勋合加旌赏"左右羽林卫二条"
期门骑士,五营骁健之夫;羽林孤儿,六郡良家之子。
既兼都尉,实号岩郎。
甘延寿之武勇,傅介子之し捷。
如貔犷烈,莫与之争;如冲飞,死而无退。
自非邓彪贵胄窦固名家,岂可滥厕戎麾,叨居武禁?
顷者鸱枭反噬,蜂虿成妖。
衅发床褥之间,灾生肘腋之下。
虹穿白日,昨孛紫微。
时惊触瑟之虞,遽有献图之变。
敬伟不承制敕,辄入宫闱;骑列青规,兵交黄屋。
犯龙苑之禁,尚供严刑;斩鹿门之关,犹思干纪。
岂有白鹇飞阁,列阖长驱;元武仙楼,冲扉直进?侮弄兵器,震动乘舆,论功虽则可嘉,议罪便当不敬。
以勤补拙,终过重而劳轻;以力酬愆,即罪大而功小。
何者?经纶秘,不忤於密图;君臣恒规,理存乎大体。
故勃斩袂,晋主纳其忠;管仲射钩,齐桓任为相。
怒封雍齿,劝一志於人臣;泣斩下公,惩两端於军将。
鄢陵述命,竟守前荣;里克施恩,便招后谴。
春秋之明诫,今古之崇规,劳不足称,罪宜先结。
◇又田达当讨救之际索马不与拒门不开覆奏往来宜失机速合处极法不伏田达襟神劲烈,志节坚贞,天子之腹心,皇朝之牙爪。
鸡鸣高树,风雨不易其音;尘尾长松,冰霜不改其操。
一兵一马,咸待竹符;门闭门开,皆凭木契。
循环复奏,务在从真;仓卒辄来,焉知非诈?薛广断鞅,情发於衷;郅恽拒门,意无非恶。
一心可以事百主,百心不可事一君。
苟不践於邪途,固无亏於正道。
卫绾敦实,谨厚见称;王陵朴光,真专可尚。
宜除旧过,不夺前班,则劝沮有归,政刑无失。
◇右卫状称驾幸西京诉事人梁敬冲三卫仗遂被翊卫张忠以刀斫折右臂断徒不伏"左右卫一条"肆觐群后,列圣所以乘时;五载一巡,明王以之顺动。
周穆八骏,车辙市於寰区;夏启二龙,骑迹光於县。
汉家箫鼓,屡向汾河;魏帝鸣銮,式临谯郡。
皇上俯从中路,幸望西畿,万骑皎而星罗,六军发而雷动。
江腾海运,拥列缺以前驱;雾集云屯,命蒙公而启路。
张忠家承积阀,业盛良弓,非无大树之荣,实有小棠之荫。
公侯圭璧,百代相仍;带砺山河,千秋不绝。
腰鞭此闼,方申御海之劳;荷戟丹闱,式展干城之效。
◇杜俊对仗遗箭於仗内御史弹付法"左右千牛卫一条"
杜俊幼乏过庭,少亏函丈,滥荷苴茅之荫,叨居兰桂之丛,故得佩《韦》龙轩,腰凤阙。
不能翕肩敛气,对黼帐以兢魂;俯首曲躬,临玉阶而侧足。
岂得钦承圣旨,曾无战灼之心;侍奉天威,敢纵卢胡之笑?石庆谨厚,未著於朝仪;邓通骄淫,已尘於国典。
不恭之罪,付石昔以惩科;无礼之徒,从日而训戒。
虽仗内落箭,未见遗弓,律有正条,相须乃坐。
二罪俱发,自合从重而论;一状既轻,不可累成其过。
◇卫状称扬州贡大人鲁敬身长九尺力敌十夫配上押门凶粗酗酒不堪宿卫请退还本邑"左右监门卫二条"
铜街八会,开十二之通门;金城九重,列三条之广路。
严扃设禁,随日月之昏明;秘键凝规,顺阴阳以开阖。
龟掩映,对金马以翻光;鹤钮参差,间铜人而乱色。
押门守当,必藉身材;击柝防闲,良资壮健。
鲁敬家临海曲,禀大海之精灵;地迩江滨,得长江之粹气。
容仪绝大,骨节非常,批熊拉虎之威,扛鼎翘关之力。
冯勤八尺,象貌过人;虞延十围,英资出众。
置之阶陛,可以启发朝端;列於宫闱,可以光辉廊庙。
昔季布使酒,响振於河东;樊哙饮卮,功高於霸上。
典韦长啜,身为时倾,蔡裔雄声,才堪国用。
凶粗小失,可峻之以刑书;沈酗微愆,可惩之以清宪。
宜渐戒励,未可退还。
◇将军鲁庆诸州租调多被欺贿赂入已始给门牒船车壅滞进退无由
鲁庆位在监门,职惟防御,理须孜孜匪懈,恭慎小心,耿耿恪勤,方崇大略。
察奸非无隐伏,知左道有孤虚。
上思郅恽之心,下戒田仁之失。
但任土作贡,玉帛星繁;税熟贡新,粮储岳积。
赤马之舸,万里连樯;青牛之车,千接轴。
岂得不遵公法,直纵私求;故作畴蹰,专为颉颃?鹤绫未入,遂高卧而闲闲;蚨镪忽来,即倾身而急急。
赃贿溢室,谤讼盈庭。
外不惧於乘骢,内无惭於相鼠。
待知赃估,方可论刑;宜更推穷,以实裁断。
◇都留守左右屯卫将军王林状称驾在西京恐有警急请屯兵於宣仁门外以备非常"左右屯卫二条"
皇天震怒,发雷霆以申威;圣帝除残,用干戈而肃杀。
莫不先声后实,转败为功。
就逆命以迎师,因不庭而动将。
五十二战,非黩武而穷兵;二十七征,盖除凶而翦暴。
期门七萃,列刃以攒镞;卫尉八屯,警夜而巡昼。
王林位参八校,职列五营,朝检察於周庐,夕严更於徼道。
请於都郭,列置屯兵,思患预防,不虞先备。
但王者之货,藏之於天下;王者之师,守之於海外。
以骑数十,振彼威容;卧鼓歇鞍,示其闲暇。
岂有制兵城内,列骑街中;百贼叩门,万夫何用?掩扉拒寇,终为自死之人;入井逃灾,乃是成埋之鬼。
虎豹在槛,无复施其爪牙;鹰鹗处笼,何以张其羽翼?絷猿庑下,求其し捷之功;绊骥庭中,责以超骧之用。
五尺童子,尚以为愚;三事大夫。
若为通计。
所请非理,告记为宜。
◇飞骑将军刘恭膂力轶群弓马超众眇其一目恐不堪侍奉欲放归乡里又惜其身材
主上股肱,是为心膂。
汉高之得樊哙,廓去妖氛;曹公之有典韦,克宁寰宇。
刘恭力齐乌获,勇若专诸,非无孟悦之才,实兼任鄙之状。
登城断布,所向无前;荷石投人,谁当余勇?越稷门之宇,俊健有闻;举大国之关,骁雄可尚。
昔子夏丧目,犹授讲於河西;左邱失明,亦修书於东鲁。
殷堪虽眇,作牧於江滨;丁仪止婚,兴嗟於魏帝。
用大掩小,弃短从长。
川泽纳,山薮藏疾。
蛇衔辉乘,不以细类为嫌;虹气连城,不以微瑕致损。
大材可录,小疹何伤?既要所须,宜依旧定。
◇将军任季状称於蔚州飞狐口累石墙灌以铁汁一劳永逸无北狄之忧"左右武卫二条"
地称穷,星应髦头,既号匈奴,实为骄子。
国宜羊马,逐水草以迁居;境带风尘,抗沙场而杂处。
霜寒弓劲,虏骑扰於边庭;月满兵强,胡笳市於荒徼。
五千深入,李陵於是失机;十万横行,季布犹其未许。
任季忝司武卫,谬典戎昭,既沾兰之班,须委韬钤之略,昔汉屯上谷,未遑中权;秦筑长城,惟闻下策。
乃欲出塞杜贼,闭间防胡,累之以石墙,灌之以铁汁,长兹贼气,沮我军容,生敌国之凶顽,示中州之怯懦。
但飞狐险径,与天地而同开;度雁危峰,共山河而并立。
咽喉塞绝,血脉无以通流;谷横,川泽如何引气?上亏天道,下费人功,无益皇威,有同儿戏。
◇又请削橛於塞上数千里钉以刺突厥马蹄断贼北道穷沙逦迤,南北千重;绝漠萧条,东西万里。
岂有钉橛遍地,断十角之人踪;铁椿插荒,刺三边之马迹?未逾数月,朽木先摧;不及周年,危根遽烂。
费功庸於北塞,人力已殚。
防寇贼於南庭,马蹄无损。
此愚夫之浅计,非达士之宏图。
未陈英将之规,被夷人之笑。
不如命李广,选郅都,断匈奴之咽喉,裁贤王之右臂。
元甲镜野,朱旗绛天,扫鸡鹿之妖,廓鲸鲵之。
去而勿逐,来而必擒。
织丝网以障鱼,张布囊而待鼠。
兔游犬室,讵有还期?雀入狙丛,终无去处。
上智之,此谓攸宜;下愚所裁,斯为长策。
◇将军宋敬状被差防河恐冰合贼过请差州兵上下数千里椎冰庶存通镇"左右领军卫二条"
蛮夷猾夏,肇自遐年;獯鬻不臣,匪惟今日。
猎狁孔炽,太原称六月之兵;冒顿不恭,平城有七朝之弊。
濡学之士,守玉帛以和亲;介胄之夫,励金旌而薄伐。
宋敬身参八校,名班五戎,分铜兽以握兵,佩银龟而按节。
长驱鹿塞,须崇卫霍之勋;直迈龙沙,宜建班张之效。
如千寻紫塞,远接天山;万里黄河,遥通瀚海。
雁飞霜早,拥积雪而埋;狐听冰初,寺层冰而裂地。
浮澌岳耸,讵烦王霸之机?累冻天平,无劳宋玉之请。
斯显河宗肃令,风伯申威。
既夕破而晨凝,亦朝开而暮合。
◇中郎将田海请於旧长城堑东至辽海西至临洮各阔十步深三丈并仰审利害区区病卒,遂与造化争衡;琐琐平人,拟共阴阳角戾。
下泣添浪,为拙已深;低身负天,在愚何甚?匈奴犷俗,戎狄兽心,为恶比於豺狼,作逆愈於枭獍。
同夫猛虎,饥则食人;类彼苍鹰,饱则高。
汉施亭堠,三边於是不虞;泰筑长城,四海由其大乱。
东渐巨海,西至流沙,路阻三十六蕃,途经八千余里。
掘三丈之堑,下彻九泉;阔十步之壕,傍通万岭。
鬼兵是役,尚自难全;人力所营,如何克济?边夷未损,中国已空。
非直顿失天心,亦复徒伤地脉。
所请非计,无理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