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唐文 第01部 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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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唐文》 第01部 卷十一 董诰等 纂修

◎李治"高宗皇帝一"

帝讳治,太宗第九子,贞观二年生。

五年封晋王,十七年四月册为皇太子。

二十三年六月即位,年二十二。

咸亨五年八月称天皇。

在位三十四年,年五十六。

谥曰天皇大帝,庙号高宗,追尊天皇大圣大宏孝皇帝,集八十六卷。

◇大唐纪功颂"并序"

若夫元功攸宰,丕业光於帝先;神用斯冲,峻道辉於象外。

至於炯诫千祀,昭训百王,则有金扬不朽之基,镂玉启无疆之迹。

而孤泉师律,旌德之范未章;畴野兵钤,铭徽之典犹阙。

乘巢革夏,恧先觉於丹碑;济鲔戡殷,鬼生知於翠碣。

惟睿之失,其大者欤!自否运辞炎,垫之灾梗极;余灵泣素,稽霄之浸滔天。

风夏癸以昏初,则忠良既逐;政殷辛之虐往,则邦国斯悴。

霏黄而雾地,下黩方祗;绳乱赤而雨天,上参圆象。

人怨神怒,语亡之兆遽彰;众叛亲离,规存之谋遂爽。

月弓宵而空桂,则蚀屡金波;星箭夕而奔榆,则妖飞玉弩。

尘埋五岳,见陵谷之迁移;水竭百川,睹江湖之腾沸。

鼎已问於轻重,裂周纲者七雄;德遂寝於休明,绝秦纲者几国。

天工是代,紫庭无享┹之宾;神道克恭,元冕乏郊之辟。

故以邹瀛眇眇,同结向隅之悲;亥迹茫茫,共轸推沟之怨。

妖精紊象,宝库延灾。

萃绿林者烟霏,屯黑山者雾合。

战龙于野,则乱起干戈;飞鸿在陆,则害生戎马。

先文皇帝悯黎元之已燎,救焚洪焰之炉;悼品物之将沦,拯溺横流之ㄛ。

握宝符於代北,肇建丹旗;剖神珠於汉东,方白羽。

运五材而杖顺,阴阳未测;悬两耀而龚行,幽明叶契。

而武关先入,楚猴之暴未诛;渐台虽覆,蜀龟之声犹振。

王充盗移凤,诖误伊;窦德假署龙官,虔刘赵魏。

同恶相济,共为唇齿。

先帝威"阙一字"有截,思入无方。

穷幽测神,研几作圣。

薛公三策,明出下科;陈相六奇,悬符上略。

亲御姬钺,问罪晋京。

墨守屡殚,般攻益赡。

凿修"阙一字"之壤,举覆匮而成山;引曲洛之波,沃滥觞而为沼。

飞冲业业,降临负户之危;长隧悠悠,上窥析骸之急。

奔鲸之穴,染锷非遥;封犭希之林,倒戈斯在。

建德驱白波之众,济马颊之津;据青犊之资,践牛口之谷。

吞沙石而贾勇,召风雨而成枭,图解邺城之围,规降上党之守。

蜂飞万旅,猬起千群,竭汜水之洪流,褫丕山之崇堵。

羽书狎至,ㄞ遽交驰,夕照赵烽,晨惊鲁柝。

於时谋臣钳口,息其请箸之谈;猛将含牙,弭其穿札之气。

或请退师函谷,以避前锋;或请反旆崤陵,以图后举。

先帝乃谓诸将曰:本欲先定东,次平河朔,今既远投天网,自取膏原,建德若擒,王充必败。

虢亡虞灭,理有固然;韩并魏从,义无或爽。

天实赞我,不可失乎,兵道尚奇,属斯举也。

牵裾之议,践幕庭而局影;断鞅之规,望辕门而"阙一字"息。

独决神衷,总排舆诵。

留偏裨之将,分拒王城;引し武之师,移和制邑。

荣波远派,遥疏官渡之滨;广武斜临,迥据成皋之险。

严概日,巨防陵。

寰中逐鹿之郊,内"阙二字"之地。

兴亡之道,楚汉之迹犹存;得丧之途,曹袁之基未泯。

以代藩之贵,均士伍之劳;处唐侯之尊,等更徭之膳。

越醪г惠,赴白刃以求仁;楚纩衔恩,捐苍璧而取义。

乃率数百骑,入其境五十余里,观其部列,摩垒而旋。

於是鬼类相奔,凶渠竞进,短兵交战,长围亟合。

望柘弧而尽殪,类棋布於中原;应萧斧而咸摧,若星罗於平隰。

仅而获反,"阙一字"无一焉。

"阙一字"夫赵主入秦昭之关,事从权免;晋后察王敦之垒,道以诈全。

业蹈往辰,功优昔载。

自是锋芒遂衄,钲鼓载衰,夺林父之心,破姜维之胆。

退归漳滏,恐天讨之乘奔;远"阙一字"に辕,惧王师之兼弱。

深沟板渚,敛辔车关。

数十罪而不惊,示三驱而未款。

乃休牛洛,息桃林之墟;牧马河阳,聊驾襄城之野。

樵苏已远,虚月迭以招兵;雉堞不修,偃日羽而延寇。

建德深然楚间,不疑秦谍,空峭壁以径前,沈轻舟而直进。

先帝勒兵背水,列骑依山,光流阙巩之甲,声振武安之瓦。

神规岳镇,未许代御之辞;圣略川凝,无受致师之请。

欲战不可,求反无路,肇自霞初,迄於景晏。

汤风烂石,溽暑流金,赢粮不从,壶浆莫继。

思仇饷於葛野,想蠲渴於梅林,齐侯绝华泉之游,楚将无谷阳之饮。

穷鱼失水,望清汉而摧鳞;乌倾巢,仰曾天而折翮。

先帝别命旌麾,以乘其背;亲当矢石,以击其心。

表里夹攻,远迩同至。

始见开行迹雁,分彼阵以弱其锋;终乃合势形蛇,离敌众而孤其力。

冀马追风彩桃花而翼路,燕犀夺日辉若枝而镜野。

金愤关陇之气,凌险若夷;浴铁惋熊罴之心,陷坚如朽。

应龙画角,百川为之震荡;灵鼍制鼓,九镇所以倾颓。

投石蒙轮,霜映戈之末;翘关拔距,电流文剑之端。

举长以布新,卷崩以祛。

攻虚匪实,尘靡藉於曳柴,击众以寡,火无劳於结燧。

俘虏十余万,斩首三千级,生擒建德,徇於城下。

颜流汗,曾无解扬之言;怀德畏威,翻有蒯通之说。

然后操袂"阙二字"伏旗亭,脐燃董卓之膏,头饮智瑶之器,王充牵羊请服,刑马求盟。

开定鼎之郊,献测圭之邑。

义贞白水,信缛丹书。

赦其缧榇之辜,宥其扌延埴之命。

情安共主,忘鲠气於田横;怨切周天,忍终凶於魏豹。

於时卷东浸,镜万里而河清;妖敛西氛,阵千重而散。

昔高宗鬼方致伐,远克三年;周武牧野陈师,尚劳再驾。

未有胸吞宇宙,掌握干坤,正西北之倾天,轴东南之毁地。

英谋一振,功成晷刻之间;敌双擒,业茂须臾之顷。

故能基大宝於王业,锡祉元;扫元凶於天步,臻祥绿错。

国八而绩禹,功迈叙伦;家六合而心勋,德超则大。

牺皇语圣,既桀往而尧今;农帝方神,遂昏前而"阙二字"奇谋冲秘,非假书於黄石;雄断纵横,讵窥符於元女。

近以五载巡初,省方伊洛;九冬狩晚,讲戎许郑。

举鸾旗而遐指,飞翠盖以长驱。

垣垒肃而未迁,山川俨而无改。

徘徊丹浦,事求闻礼之辰;顾步青丘,情异抚军之日。

波瞻旧溆,水变沈沙之奇;堞望前墉,城余拔帜之所。

是以餐哀霜露,攀日月而不追;茹痛风枝,怀天地而莫报。

金墀在御,方九仞以悲深;玉案升珍,拟万锺而"阙一字"切。

麟图"阙一字"范,义百楹书;凤篆留规,道千裘冶。

虔守天位,忧辍峻於洪基;肃奉帝猷,诫亏光於宝祚。

属辞抽思,实无觊於扬名;相质披文,庶有裨於纪德。

乃为颂曰:

干纲肇绝,神鼎初飞。

妖凌三季,兵缠九围。

元功孰纂,神器无归。

瞻乌逐变,即鹿乘机。

穆穆圣祖,桓桓神武,电击河汾,飞京宇。

克清龙战,载安鳌柱,礼叶宗,乐谐率舞。

漳滨猬起,洛鸱张。

荐惊权"阙一字"亟犯封疆。

裂冠称帝,犯跸图王。

岂知吴灭,未辩虞亡。

睿后生知,谋绝群彦。

朋西伐,霜戈东战。

元恶悬首,凶渠革面。

一纵"阙一字"擒,义多昔卞。

冰销日域,雾敛星区。

龙庭受吏,凤穴来苏。

虔奉天禄,恭膺帝图。

陶甄太素,亭育尊卢。

启光夏政,诵恢周道。

滥以菲躬,聿承大宝。

宅侔宇宙,业均牺昊。

岂"阙一字"英明,实资衡保。

载省王风顺驱月驷。

津由漂卤,途经绝辔。

思动则天,慕缠因地,敬爱攸属,明发奚洎。

寒移暑谢,律变星回,阵先灭,月垒犹开。

毁垣残柳,塞井荒苔,水侵"阙一字"石,燧掩飞灰。

泗水词班,济阳纪蔡,式传经略,敢竭虚昧。

坤纽方舆,干张圆盖,腾实万古,飞英百代。

◇监国求贤令

仰惟圣训,奉以周旋,虚想异人,共康神化,式遵曩轨。

分骛翘车,企觌英灵,钦闻政道。

宜颁下州郡,妙简贤良。

其有理识清通,执心贞固;才高位下,德重任轻;或孝弟力田,素行高於州里;或鸿笔丽藻,美誉陈於天庭;或学术该通,博闻千载;或政事明允,才为时新。

如斯之伦,并堪经务,而韬光勿用,仕进无阶,委身蓬荜,深为可叹。

所在官僚,精加访采,庶使垂纶必察,操筑无遗,一善弓旌。

咸宜举送。

◇为摄太傅高俭设榻令

摄太傅申国公士廉,朝望国华,仪型攸属。

寡人忝膺监守,实资训导。

比日德政,常屈同榻,庶因谘白,少祛蒙滞。

但据案奉对,情所未安,近已约吏,不许更进。

太傅诲谕深至,使遵常式,辞不获免,辄复敬从,所司亦宜别以一案供太傅。

◇为文德圣皇后荐福令

寡人不造,咎谴所锺,年在未识,慈颜弃背,终身之忧,贯心滋甚,风树之切,刻骨冥深。

每以龙忌之辰,岁时兴感,空怀陟屺之望,益疚寒泉之心。

既而笙歌遂远,瞻奉无逮,徒思昊天之报,罔寄乌鸟之情。

窃以觉道洪慈,实资冥福,冀申孺慕,是用归依。

宜令所司,於京城内旧废寺妙选一所,奉为文德圣皇后即营僧寺。

寺成之日,当别度僧,仍令映带林泉,务尽形胜。

仰规忉利之果,副此罔极之怀。

◇建大慈恩寺令

营慈恩寺,渐冀向功,轮奂将成,僧徒尚阙。

伏奉敕旨,度三百僧,别请五十大德,同奉神居,降临行道。

其新建道场,宜名大慈恩寺。

别造翻经院,虹梁藻井,丹青气,琼础铜沓,金环花铺,并加殊丽。

令法师移就翻译,仍纲维寺任。

◇谕普光寺僧众令

盖闻正法没於西域,像教被於东华,古往今来,多历年所。

而难陀迦叶,马鸣龙树,既同瓶泻有若灯传,故得妙旨微言,垂文见意。

是以三十二相,遍满人天;十二部经,敷扬刹土。

由其路者,则高骋四衢之上;迷其途者,则轮回六趣之中。

理窟法门,元宗秘藏,非天下之至赜,孰能与於此乎?

皇帝以神道设教,利益群生,故普建仁祠,绍隆正觉,卜兹胜地,立此伽蓝。

请赤县之名僧,征帝城之上首。

山林之士,拥锡来游;朝廷之宾,抠衣趋座。

义筵济济,法侣诜诜,实聚落之福田,黔黎之寿域。

加以丛楹迭杆,宝塔华台,洪钟扣而弗喧,清梵唱而逾静。

若夫卢毗那佛坐普光,汉堂灵相,葳蕤。

以今方古,ウ与冥符,名器之间,岂容虚立。

然僧徒结集,须有纲纪,询诸大众,罕值其人。

积日搜扬,颇有佥议,咸云纪国寺上座慧净,自性清净,本来有之,风神秀彻,非适今也。

至於龙宫宝藏,象力尊经,皆挺自生知,无师独悟,岂止四谛一乘之说,七处八会之谈。

要其指归,得其真趣而已。

固亦涤除元览,老氏之至言;洁净精微,宣尼之妙义,莫不穷理尽性,寻根讨源。

其德行也如彼,其学业也如此,今请为普光寺主,仍知本寺事。

法师比者逡巡静退,不肯降重,殷勤苦请,方始克从。

但菩萨之家,体尚和合,若得无诤三昧,自然永离十缠,亦愿合寺诸师,共宏此意。

其迎请之礼,任依僧法。

◇答沙门慧净辞知普光寺任令

忽辱来书,甚以倾慰。

三复之后,自觉欣然。

窃闻如来,虽迹起人间,而道笼天外,神功妙力,不可思议。

寂尔无为,则言语道断;湛然常在,则心行处灭。

但为众生烦恼,漂没爱河,得不大拯横流,令登彼岸?故出入三界,降六天,经营十方,良为於此。

若夫鹿园福地,鹫岭灵山,洒甘露於禅林,转法轮於净域,付嘱菩萨,济拔黔黎。

然后放光面门,灭影双树。

宝船虽没,遗教犹存,即是如来法身,无有异也。

然人宏道,非道宏人。

远有弥勒文殊,亲承音旨;近则图澄罗什,发明经教。

五百一贤,信非徒说;千里一遇,盖非虚言。

法师昔在俗缘,门称通德,飞缨东序,鸣玉上庠,故得垂裕后昆,传芳犹子。

尝以《诗》称三百,不离於苦空;《曲礼》三千,未免於生灭。

故发宏誓愿,回向菩提,落彼两髦,披兹三服。

至如大乘小乘之偈,广说略说之文,十诵僧祗,八部般若,天亲无著之论,法门句义之谈,皆剖判胸怀,激扬清浊。

至於光临讲座,开置法筵,精义入神,随类俱解。

写悬河之辩,动连环之辞,碧鸡誉於汉臣,白马称於傲吏。

以今仿古,彼复何人?所以仰请法师为普光寺主,兼知纪国寺上座事。

又闻若独善之心有限,则济物之理不宏,彼我之意未忘,则他自之情不坦。

且普光、纪国,俱是道场。

旧住新居,有何差别?法师来状云:「鱼鹿易处,失燥湿之宜。

」斯乃意在谦虚,假称珍怪。

昔闻流水长者,遂能救十千之鱼;旷野猎师,岂得害三归之鹿。

但使筌蹄不用,则言象自忘。

◇答张行成因旱请致仕表手制密不雨,遂淹旬月,此朕之寡德,非宰臣咎。

实甘万方之责,用陈六事之过,策免之科,义乖罪己。

今敕断表,勿复为辞。

◇加潞王周王上柱国别食实封制

门下:维城道峻,理恢於邑壤。

分社寄隆,义先于荣秩。

雍州牧潞王贤,潞州牧周王显,瑶坡挺祯,璇源发彩,令闻彰於《诗》、《礼》,英徽表於岐嶷。

戎章之宠,宜允於具瞻;膏腴之恩。

式遵於故事。

并可上柱国,各加别食实封一千户。

余如故。

◇定乐舞制

国家平定天下,革命创制,纪功旌德,久被乐章。

今郊祀四悬,犹用干戚之舞,先朝作乐,韬而未伸。

其郊庙享宴等所奏宫悬,文舞宜用功成庆善之乐,皆著履执拂,依旧服褶童子冠;其武舞宜用神功破阵之乐,皆被甲持戟。

其执纛之人,亦著金甲。

人数并依八佾,仍量加笛歌鼓等,并於悬南列坐。

若舞,即与宫悬合奏。

其宴乐内二色舞者,仍依旧别设。

◇改封禅器物制

古今典制,文质不同。

至於制度,随代沿革,唯祀天地,独不改张。

斯乃自处於厚,奉天以薄。

又今封禅,即用玉牒金绳,器物之间,复有瓦樽秸席。

一时行礼,文质顿乖,驳而不伦,深为未惬。

其封祀降禅坛所设上帝后土位,先设橐告瓦С瓢杯等物,并宜改用ブ褥爵,每事从文。

其诸郊祀,亦宜准此。

◇申理冤屈制

门下:大帝降鉴,无幽不烛,下人上诉,在屈必申。

将使处岩廊者,户牖绝千里之蔽;仰亿兆者,门庭无九重之隔。

故尧推心以抚俗,业济天下:汤克己以察冤,惠孚海内。

朕祗膺宝历,寅奉璇图,常居安以戒危,每在得而思失。

虑一夫之不获,忧万方之有罪,以为承平既久,区宇至旷,州邑相望,众庶殷阜。

事繁则诈起,法弊则奸生。

念兹冤滞,深怀恻隐。

是以频发诏书,庶几息讼,比命申理,未副朕怀。

百姓虽事披论,官司不能正断。

及於三司陈诉,不为究寻,向省告言,又却付州县。

至有财物相侵,婚田交争,或为判官受嘱,有理者不申;或以按主取钱,合得者被夺;或积嫌累载,横诬非罪;或肆忿一朝,枉加杀害;或频经行阵,竟无优赏;或不当矢石,便获勋庸,改换文簿,更相替夺;或於所部,凭倩织作,少付丝麻,多收绢布;或营造器物,耕事田畴,役即伍功,雇无半直。

又境内市买,无所畏惮虚立贱价,抑取贵物,实贪利以侵人,乃据估以防罪;或进退丁户等色,多有请求;或解补省佐之流,专纳贿赂;或征科赋役,差点兵防,无钱则贫弱先行,有货则富强获免。

亦有乡邑豪强,容其造请;或酒食交往,或妻子去还,假托威恩,公行侵暴。

凡如此事,固非一绪。

经历台省,往来州县,动淹年岁,曾无与夺,欲使元元,何所探告?见在京诉讼人,宜令朝散大夫守御史中丞崔谧、朝散大夫守给事中刘景先、朝请郎守中书舍人裴敬彝等,於南牙门下外省共理冤屈,属户所有诉讼,随状为其勘当。

有理者速即奏闻,无理亦示语发遣。

其有虚相构架,浪扰官方,若经处分,喧诉不绝者,宜即科决,使知惩厉。

仍限今年十二月内使了。

其在外州县,所有诉说冤滞文案,见未断绝者,并令当处速为,尽理勘断,务使甘伏,勿使淹滞。

若处断不平,所司纠察得实者,所由官人,随即科附。

可布告遐迩,使知朕意,主者施行。

◇颁行新令制

门下:盖上帝临下,覆帱之德彰焉;圣人在上,财成之迹著焉。

然则统天理运。

微政令不能通其道;经国训人,非涣汗无以宣其化。

故羲爻演繇,后以施命诰四方;《虞典》记言,帝乃敷文被九域。

岂惟遒人振铎,理存乎阐教;象阙悬书,义在於垂法。

虽时分步骤,必循先甲之规;代变骊原,无革达名之轨。

既而淳源已往,浇风渐扇,奸宄於是萌生,谲诈以之飚起。

相彼群俗,颇乖於信义;顾兹庶尹,罕嗣於忠勤。

尺一交驰,徒有书亭之弊;五条间出,犹招挂壁之讥。

非所谓光阐帝图,作为人极者也。

由此绿绨爰降,尤慎於繁冗;黄素所施,弥崇於喻晓。

皇家创业,抑扬前古,粤在贞观,大启宪章,浃声教於幽遐,烛文明於区宇。

鸿池衍诰,统理详密,螭钮腾文,规模宏远,固以贻厥将来,悬诸日月。

朕祗肃鸿业,恭临宝位,握千载之祯符,承百王之末绪,凝神闲馆,托轩梦以忧人,采诵康衢,用尧心而拯物。

然以万机事总,恐听览之或遗;四海务殷,虑缉访之多阙。

南宫故事,综核已殚;内史旧章,搜罗殆尽。

自御宸,每怀冰谷,身虽处於岩廊,情实系於亿兆,比者在外州府,数陈表疏,京下诸司,亦多奏请,朕以为帝命多绪,范围之旨载宏,王言如丝。

弥纶之道斯洽,前后处分,因事立文,岁序既淹,条流遂积,览之者滋惑,行之者愈怠,但政贵有恒,辞务体要,道广则难备,事简则易从,故自永徽以来,诏敕总令沙汰,详稽得失,甄别异同,原始要终,捐华摭实,其有在俗非便,事纵省而悉除,於时适宜,文虽烦而必录,随义删定,以类区分,上禀先规,下齐庶政,导生灵之耳目,辟风化之户牖,俾夫施之万祀,周知训夏之方,布之八埏。

共识司南之路,仍令所司编次,具为卷帙施行,此外并停,自今以后,诸有表奏。

事非要切,并准敕令,各申所司,可颁示普天,使知朕意,主者施行。

◇免岐王珍为庶人制

经国之制,贰则有辟,为臣之道,将则必诛。

况亲则宗枝,义兼家国,敢怀逆节,自桎严刑。

银青光禄大夫宗正卿员外置同正员嗣岐王珍,志在倾邪,行惟险薄。

顷以寇迹未殄,军国多虞,因集不逞之徒,潜为乱常之计,乃欲远通叛虏,构此凶谋。

以有上封,备闻其状,犹以戚属,初亦致疑,遂令推按,具自承伏。

且王者立法,百代所遵,稽彼常科,罪当殊死。

以其可讳,不忍加刑,俾从放黜,以申宽典,宜免为庶人,仍於溱州安置,至彼捉搦,勿许东西,其同谋左武卫将军窦如玢、试都水使者崔昌、右羽林军使刘从谏、蔚州长塞镇将朱融、右卫将军胡列、直司天台通元院高抱素、右卫率魏兆、内侍省内谒者监王道成等九人,特宜斩决。

试太子洗马兼知司天台冬官正赵非熊、陈王储长史陈闲、楚州司马张昂、左武卫兵曹参军焦自荣、前凤翔府郡县主簿李、国子监馆进士张奂等六人,特宜决杀。

驸马都尉薛履谦同逆谋,宜赐自尽。

◇置干封明堂县制

东台:元天著象於紫微,厚地区域於赤县。

外崇四岳,伊帝阐其宏规;旁别九州,元王邵其丕绩。

所以料兹物土,画野分疆;相彼人事,观时济俗,开物成务,理则由然,高祖皇帝诞膺灵命,肇开景业,囊括轩顼,孕育胥庭;太宗文皇帝大圣登期,自天纵哲,扑昆岑之猛燎,拯沧海之飞流,巍巍荡荡,无得而名焉。

朕以虚薄,夙奉瑶图,承累德之鸿猷,履会昌之嘉运。

中外礻是福,远迩安,仰荐成功,升岱,缅维严配,祗建合宫,感事开元,聿光先德。

俾我黎献,永赖隆平,宁济之方,实资宽简,鉴寐凝想,思致厥涂。

以为翼翼上京,率土攸仰,翦华抗堞,贯疏渭澜,城阙崇严,都邑夷敞,户口盈积,市狱殷繁。

东西两县,官曹尚少,在於抚字,事或难周。

至於词讼,综理时阙,须分所职,各使兼济。

其长安县宜置干封县,万年县析置明堂县,并於京城内近南安置。

其户口即於两县逐便割隶,应须官寮并公廨等,一事以上,并准长安、万年两县,各令所司处分奏闻。

庶使忧勤之怀,独映於前古,建元之庆,长垂於后叶。

◇封周王显制

昔周武垂则,汾邑启维城之固;汉文承统,睢阳树磐石之基。

所以作镇邦家,克隆景业。

第七子显,毓粹峰,分辉日观,风仪秀举,神识冲和。

挺玉质而含章,振金声而发彩。

夙遵教於《诗》、《礼》,方导德於闲平。

既表岐嶷之姿,宜申社之贶,可封周王,食邑一万户。

◇赐谥皇太子宏孝敬皇帝制

朕肃承鸿绪,无忘驭朽之怀;虔奉圣谟,每切临深之惧。

幸以穹昊垂,宗社降灵,公卿尽叶赞之谋,黎庶遂怀生之望,故得干坤交泰,日月休征,垂衣而晏九瀛,端拱而家六合。

方将回銮峒岫,体高尚於轩皇;脱屣汾川,追逸轨於伊后。

成功弗处,思遵象帝之规;守器斯传,用申知子之授。

皇太子宏,生知诞质,惟几毓性。

直城趋驾,肃敬著於三朝;中寝问安,仁孝闻於四海。

若使负荷宗庙,宁济家邦,必能永保昌图,克延景历。

岂谓遽婴雾露,遂至弥留。

顾惟辉掌之珍,特切锺心之念,庶其痊复,以禅鸿名,及腠理微和,将逊於位。

而宏天资仁厚,孝心纯确。

既承朕命,掩欷不言,因兹感结,旧疾增甚。

亿兆攸系,方崇下武之基;五福无征,俄速上宾之驾。

昔周文至爱,遂延庆於九龄;朕之不慈,遽永诀於千古。

天性之重,追怀哽咽,宜申往命,加以尊名。

夫谥者行之迹也,号者事之表也,慈惠爱亲曰孝,死不忘君曰敬,可谥为孝敬皇帝。

仍遵典故,式备徽章,布告遐迩,使知朕意。

◇即位大赦诏

大行皇帝奄弃普天,痛贯心灵,若汤火。

思遵大孝,不敢灭身,永慕长号,将何逮及?粤以孤眇,属当元嗣,荷构干仪,若临冰谷。

思励虚薄,康济黎元,敬顺唯新,仰昭先德。

宜布凯泽,被乎亿兆,可大赦天下。

内外文武赐勋官一级。

诸年八十以上赉以粟帛,雍州及诸州比年供军劳役尤甚之处,并给复一年。

◇令京司长官上都督府诸州举人诏

殷宗迈德,化致升平,周王显仁,政称刑措。

太宗文皇帝神明配德,灵武兼资,扫枪而王区夏,混阴阳而作天地,以此大业,留属微躬。

虽复变星霜。

而心婴荼毒,州郡之长,能修厥职,礼义兴行,奸因自屏,刑宪不苛,孤茕是赖。

有司询访,宜以名闻,有一於此,当超不次:其有经明行修,谈讲精熟,具此严才,堪膺教胄者;志节高妙,识用清通,博闻疆正,终堪卿辅者;游情文藻,下笔成章,援心处事,端平可纪者;疾恶扬善,依忠履义,执持典宪,终然不移者。

京司长官上都督府及上州各举二人,中下州刺史各举一人,前代忠鲠,身死王门,子孙才堪任官,而留滞停移者,既想遗风,尤宜旌举。

◇改元永徽诏

比者恭膺宝位,乃叶天时,继奉休命,必因正朔。

太宗文皇帝龚行天罚,宁一区夏,宏功无外,盛烈难名。

攀望徽猷,哀盈园寝,朕以寡德,守兹神器,仰凭堂构,俯畅生灵,酌彼彝伦,道兼文武。

方今孟陬献,常仪伫历,三元首事,万国来庭,宜遵经国之典,以叶阳和之义,可改贞观二十四年为永徽元年。

◇卫士等听终制三年诏

通丧下达,圣哲彝训,纬俗经邦,咸率兹道。

至於婴《蓼莪》之巨痛,怀顾复之深慈,得自天经,含生罔极者也。

爰自周衰,七雄交争;逮乎汉末,三方竞峙。

金革亟动,钲鼓日闻,先王典章,扫地将尽。

遂令三边武猛,墨而扈戎麾;七萃骁雄,素冠而事巡警。

亦有内无继体,傍阙同气,几筵安寄,奠酹不亲。

乃眷於斯,载深惊叹,朕膺兹景命,君临九野,中区富教,外俗永规,宜有解张,以励风俗。

卫士掌闲幕士等,遭丧合期年上者,宜听终制三年。

◇补授儒官诏

昔勋华肇政,仁义居先,殷周创基,教学成本。

朕嗣立鸿基,裁成丕绪,如临於海,罔知攸济,思得学徒,用康庶绩。

而顷岁所敦,先诸圣教,青襟方领。

未达至怀。

唯欲思辕固以加班,想高堂以授秩,斯文寥落,去之弥远,深加发虑,称朕意焉。

儒官员阙,即宜补授,其馆博士助教,节级赐物,三馆学士,有业科高第景行淳良者,所司简试,俱以名闻。

◇流萧龄之岭南诏华州刺史萧龄之,粤以常才,累叨非据。

入参九列,出总六条,番禺重镇,控摄遐远。

心如壑,聚敛无厌,不惮典章,唯利是视,豪门富室,必与交通。

受纳金银二千余两,乞取奴婢一十九人。

赦后之赃,数犹极广,群僚议罪,请处极刑。

奏决再三,即合从戮,但人命至重,每存审慎。

又其驱策自久,桑榆渐迫,诸子号叫,伏阙求恩,哀矜之心,发自怀抱。

宜免腰领之诛,投身瘴疠之地。

可除名,配流岭南远处,庶存鉴诫,颁示天下。

◇赈雍同二州诏

朕寅畏三灵,忧勤万类,分宵轸虑,昃晷忘餐,迹在岩廊,心遍天下。

惧八政之或舛,忧一物之未安,欲使菽粟积於京坻,礼让兴於萌俗。

而德不被远,诚未动天,政道有亏,咎征斯应。

去岁三辅之地,颇弊蝗螟,天下诸州,或遭水旱,百姓之间,致有罄乏。

此繇朕之不德,兆庶何辜,矜物罪己,载深忧惕。

今献岁肇春,东作方始,粮廪或空,事资赈给。

其遭虫水处,量以义仓,赈贷贫乏。

雍同二州,各遣郎中一人,充使巡问,务尽哀矜之旨,副朕缱绻之心。

◇详定刑名诏

门下:朕闻大德曰生,肖天地而为贵;大宝曰但,体宸极以居贞。

所以经纬三才,弥纶万物,顺人心以敷化,因天讨而立刑。

《易》称明罚,哀矜之志愈远;《书》云肆眚,简惠之道斯崇。

故能象服画冠,化隆上叶;道德齐礼,刑清中代。

暨乎大道既隐,淳风已衰,元首司契,徇骄奢以临下;股肱赞道,用深刻为奉公。

罪名积於简书,滋章被於率土,姬训夏法。

峻网备於三千;秦革周科,深文加於九族。

汉祖约法,后嗣不胜其弊,晋武蠲刑,末流竟致其酷。

遂使茫茫区,圄犴所以实繁;蠢蠢黔黎,手足为之无措。

自斯以降,禁网愈密,叹深袁准之书,事切刘宏之奏。

太宗文皇帝至道难名,元功不测,拨乱反正,恤狱慎刑。

杜浇弊之余源,削繁苛之峻法,道臻刑措,二十余年。

耻格之义斯隆,恻隐之怀犹切。

玉几遗训,重令刊改,瞻奉隆规,兴言感咽。

朕以虚寡,夙嗣宝图,寅畏上元,忧勤庶类。

乘奔履薄,惧一物之未安;旰食宵衣,虑万方之多罪。

虽解网之德,有惭列圣;而好生之惠,无愧伊心。

於是仰遵先旨,旁求故实。

诏太尉扬州都督监修国史上柱国赵国公无忌、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英国公、尚书左仆射监修国史上柱国燕国公志宁、尚书右仆射监修国史上护军北平县开国公行成、光禄大夫侍中监修国史上护军县开国公高季辅、银青光禄大夫行黄门侍郎平昌县开国公宇文节、中书侍郎柳、右丞段宝元、太常少卿令狐德、吏部侍郎高敬言、刑部侍郎刘燕客、给事中赵文恪、中书舍人李友益、少府丞张行实、大理丞元绍、太府丞王文端、刑部郎中贾敏行等,爰逮朝贤,详定法律。

酌前王之令典,考列辟之旧章,适其轻重之宜,采其宽猛之要,使夫画一之制,简而易从;约法之文,"一作章"疏而不漏,再移期月,方乃撰"一作始勒"成,宜班下普天,垂之来叶,庶设而不犯,均被皇恩"一作均彼上皇"。

凡在群司,"一作臣"逮於列岳,其务在审慎,称朕意焉。

◇禁献鹰犬诏

弋猎畋游,素非所好,尝谓此志布於远近。

而蕃夷有献鹰犬者,虑阻来远之情,时复为受,示以不违其意。

其诸州及京官,仍有访求狗马鹰鹘之类来进。

深非道理。

自今后更有进者,必加罪责。

◇恩宥囚徒诏

去秋少雨,冬来无雪。

今阳和在辰,春作方始,膏泽未降,良畴废业。

或恐狱讼之间,尚有淫滥,含冤未达,弗辜致罪。

百姓有过,责深在予,宜顺彼发生,申兹恩宥。

在京及天下囚徒,死罪宜降从流,流已下放免。

鳏寡茕独及笃疾之徒,量加赈恤,务令得所。

◇流刘大器峰州诏

窥窬图谶,必以亡身灭族,斯皆先贤设教,历代旧章。

今大器乃与妖人往还,虚占祸福,矫托天命,包藏逆心。

非意自彰,已归严宪,今屈法免死者,繇朕寡德所致故也。

去春遗爱等逆起於前,今冬大器祸彰於后,一岁之内,再有此衅,朕宵兴自思,非无深愧。

◇幸万年宫诏

朕恭膺宝命,嗣奉瑶图。

居万乘之尊,当四海之贵。

遐观往烈,详求前古,每希踪於哲后,常劳心於庶务,兢惧弗宁,忧勤若厉。

属天下无事,区宇有截,仰高风於汾射,暂清暑於林泉。

朕昔在震宫,侍游兹壤,山川如旧,岁月不追。

今既俗阜年和,华夷胥悦,缅怀徽范,情兼感慰。

宜遵省方之义,且顺阳和之序,曲申惠泽,式彰宽宥。

行幸所经诸县,及岐州囚徒,行人犯罪者,流降徒,徒已下并免之。

◇旌表杨绍宗妻王氏诏

故杨绍宗妻王氏,因心为孝,率性成道,年迫桑榆,筋力衰谢。

以往在隋朝,父殁辽左,招魂迁葬,负土成坟。

又葬其祖父母等,竭此老年,亲加版筑,痛结晨昏,哀感行路。

永言志行,嘉尚良深,宜标其门闾,用旌敏德,赐物三十段。

粟五十石。

◇曲赦醴泉县诏朕恭膺大宝,嗣隆景业,虔奉成则,光阐宏猷,昧旦兢怀,宵分动虑。

苍昊垂,宗社降灵,顺黎元之心,藉忠贤之力,俗登仁寿,道暨升平,远肃迩安,时康俗阜。

履端受节,阳和肇气,亲率庶僚,奉谒陵寝。

遗弓永慕,切终身之忧;抚镜缠悲,兴寒泉之思。

敬深如在,哀隆罔极。

荐享既毕,精获申,式表因心,宜宏恺泽。

可曲赦醴泉县,并行从人,大辟罪以下,皆赦除之。

百姓宜免今年租调。

右监门员外将军常基在此宿卫,进爵一等,陵令陵丞各加一阶,并节级赐物。

◇立武昭仪为皇后诏

武氏门著勋庸,地华缨黻,往以才行,选入后庭,誉重椒闱,德光兰掖。

朕昔在储贰,特荷先慈,常得侍从,弗离朝夕。

宫壶之内,恒自饬躬;嫔嫱之间,未尝迕目。

圣情鉴悉,每垂赏叹,遂以武氏赐朕,事同政君,可立为皇后。

◇停进珠玉诏

少府监:非军国所需,宗庙之用,并不须饰以珠玉。

诸州常贡珠宝者,并宜停进。

其市肆间,不得更为镂,及货鬻珠宝及金银等物。

◇禁酷刑及匿名书诏

朕闻小大以情,义重前诰,哀矜勿喜,道光遐册。

朕恭膺宝业。

嗣临亿兆,留心听断,劬劳日昃,一物乖方,纳隍轸虑。

今既科格咸备。

宪制久行,鞫讯之法,律条具载。

深文之吏,犹未遵奉,肆行惨虐,曾靡人心。

在含气之伦,禀柔脆之质,乃有悬枷著树,经日不解;脱衣迥立,连宵忍冻。

动转有碍,食饮乖节。

残酷之事,非复一途,楚痛切身,何求不得,言念及此,深以矜怀。

又挟匿名书,国有常禁。

凡厥寮庶,咸应具述。

近遂有人,向朝廷之侧,投书於地,隐其姓名,诬人之罪。

朕察其所陈,皆极虚妄,此风若扇,为蠹方深。

自今以后,内外法司,及别敕推事宜,并依律文,勿更别为酷法。

其匿名书,亦宜准律处分。

庶使泣辜之情远覃於四海;┰刑之旨,长垂於万叶。

◇赐萧钧手诏

朕闻防祸未萌,先贤所重,宫闱之禁,其可渐欤。

昔如姬窃符,朕用为永鉴,不欲今兹自彰其过,所搦宪章,想非滥也。

但朕翘心紫禁,思觌引裾,侧席朱楹。

冀旌折槛,今乃喜得其言,特免四通等死,远处配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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