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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唐明宗"二"◇恤刑诏朕临御寰区,当明赏罚,刑既加於有罪,道贵洽於无私。
将据亲疏,宜分皂白,特行宽宥,俾释忧疑。
罪人元行钦孔谦及应犯法人田宅,已从籍没,其门人使下,任从稳便,不诘罪尤,灼然有才能者,仍许所司录任。
◇定蕃使朝仪诏四夷来王,历代故事,前后各因强弱,抚制互有典仪。
大蕃须示於威容,即於正衙引对。
小蕃但推於恩泽,仍於偏殿抚怀。
宪府奏论,礼院详酌,皆征故实,咸有明文。
正衙威容,未可全废,内殿恩泽,且可常行。
若遇大蕃入朝,即准旧仪,於正殿排比铺陈立仗,百官排班,於正门引入对见。
◇定检校官所纳礼钱诏
会府华资,皇朝宠秩,凡г新命,各纳礼钱。
爰自近年,多隳旧制,遂致纪纲之地,遽成废坠之司。
况累条流,就从减省,方当提举,宜振规绳。
但缘其翊卫勋庸,藩宣将佐,自军功而迁陟,示恩泽以奖酬,须议从权,不在其例。
其余自不带平章事节度使及防御团练刺史使府副使行军已下,三司职掌监务官州县官,凡关此例,并可征纳。
其检校官自员外郎至仆射,祗初转一任纳钱,若不改呼,不在征纳。
仍委尚书省部司专切检举置历,逐月具数申中书门下。
◇再贬豆卢革韦说诏
责授费州司户参军豆卢革、夷州司户参军韦说等,自居台辅,累换岁华,负先皇倚注之恩,失大国调燮之理。
朕自登宸极,常委钧衡,略无谦逊之辞,但纵贪饕之意。
除官受贿,树党徇私,每亏敬於朕前,徒自尊於人上。
道路之喧腾不已,谏臣之条疏颇多,罪状显彰,典刑斯举,合从极法,以塞群情。
尚缘临御之初,含宏是务,特轸坠泉之虑,爰施解网之仁,曲示优恩,俯宽后命。
革可陵州长流百姓,说可合州长流百姓。
仍委逐处长知所在。
同州长春宫判官朝请大夫检校尚书礼部郎中赐紫金鱼袋豆卢,将仕郎守尚书屯田员外郎崇文馆学士赐绯鱼袋韦涛等,各因权势,骤列班行,无才业以可称,窃宠荣而斯久,比行贬谪,以塞尤违。
朕以纂袭之初,含容是务,父既宽於后命,子宜示於特恩,并停见任。
◇定奏请判官条例诏
藩镇幕职,皆有旧规,奏荐官寮,须循前例。
苟或隳紊,难止弊讹。
承前使府奏请判官,率皆随府除移停罢,近年流例,有异前规,使府虽已除移,判官原安旧职。
起今后,若是朝廷除授者,即不计使府除移,如是使府奏请,即皆随府移罢。
旧例藩侯带平章事者,所奏请判官,殿中已上许奏绯,中丞已上许奏紫。
今不带平章事亦许同带平章事例处分,如防御团练使奏请判官,员外郎已下,不在奏绯之限。
其所奏判官州县官,并须将历任告身随奏至京,如未有官,假称试摄,亦奏状内分明署出。
如藩镇留后权知军州事,并不在奏请判官之限。
如刺史要奏州县官,须申本道,请发表章,不得自奏。
近日州使奏请从事,本无官绪,妄结虚衔,不计职位高卑,多是请兼朱紫,不惟紊乱,实启侥求。
宜令诸道州府切准敕命处分。
◇赐凤翔节度使李严改名诏
凤翔节度使李严,世联宗属,任重蕃宣,庆善有称,忠勤显著,既在维城之例,宜新定体之文,是降宠光,以隆叙,俾焕成家之美,贵崇犹子之亲,宜於本名上加从字。
◇整饬朝参宪台旧例诏
御史台是本朝执宪之司,乃四海绳违之地,凡居中外,皆待整齐,藩侯尚展於公参,邸吏岂宜於抗礼?遽观论列,可验侮轻,但以丧乱滋多,纲纪隳紊,霜威扫地,风宪销声。
今则景运惟新,皇图重正,宜加提举,渐止浇讹。
宜令御史台,凡关旧例,并须举行,稍不禀承,当行朝典。
◇答卢文纪整饬辞谢朝班等例诏
卢文纪自领宪纲,颇思振举,备观条奏,皆叶通规。
李琪以内殿起居,不废辞谢,盖虑留滞,乃是权宜。
卢文纪以正衙序班,恐隳故事,请候次日,亦可允依。
所请三铨免朝,事系繁省,选人既少,公务非多,宜且依所奏,锁铨前五日免朝。
将来人数渐多,须容点检,即许开曹后免朝,永以为例,付所司。
◇加蛮都首领官秩诏
朕中兴宝祚,复正皇纲,万国骈罗,俱在照临之内;八辽,咸居覆载之间。
矧彼云南,素归正朔,洎平伪蜀,思锡旧恩,於乃眷以虽深,欲霈覃而未暇。
百蛮都首领李卑晚、六姓蛮都首领勿邓标莎等,天资智勇,世禀忠勤,梯航之道路才通,琛赆之贡输已至,率其种落,竭乃悃诚,备倾向化之心,深奖来庭之意。
今则各颁国宠,别进王封,其州刺史李及大鬼主离吠等,或遥贡表函,或躬趋朝阙,亦宜特授官资,各迁阶秩,勉敦信义,无坠册书。
示尔金石之坚,保我山河之誓。
钦承休命,永保厥终。
◇严断服饰逾品诏
乱离斯久,法制多隳,不有举明,从何禁止?而衣服鞯马之流,多逾品式。
今后三京及州使职员名目是押衙兵马使指挥使已上,骑马得有暖坐;诸都将衙官使下系名籍者,只得衣紫;皂庶人商旅,只著白衣。
此后不得参杂。
兼有富户,或投名於势要,以求影庇;或希假於摄贵,以免丁徭。
须议条流,以惩逾越。
如有此色人,仰所在禁勘,追索文书申奏。
当行严断,以肃奸欺。
◇早赴朝参诏
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礼不可一日不修,忠不可一夕不念。
二者全则上下顺,一途废则出入差。
须振纲维,以严规矩。
凡在策名之列,皆知辨色之朝,傥不夙兴,是亏匪懈。
君上思政,犹自求衣未明;为下服勤,固合假寐待旦。
宜令御史台遍示文武两班,自此每日早赴朝参,职司既得整齐,公事的无壅滞。
如或尚兹懈怠,具录奏闻。
◇命孔循往荆南劳问兵士诏
朕以荆门伐叛,方委勋臣,而闻统帅萦切戎机,勤劬王事,致乖摄理,深轸寤怀。
辍卿枢近之繁,达我优隆之旨。
固於旬朔已就宣和,苟或尚未全平,且要暂还本道,便於将息。
亦可允俞,委卿精白,凡事详酌,审於准节,庶协筹谋,料度攻收,抚绥军旅,咸ム明略,更集殊庸。
倚注之心,再三在念。
◇赐刘训等诏朕昨以妙选师臣,往除凶孽,自长驱於锐旅,将并击於孤城。
已发使臣,迭颁诏谕,料龙韬之此举,顾蚁垤以即平。
今已渐向炎蒸,不可持久,切在训齐貔虎,速进梯冲。
必期此月之中,须殄干天之逆。
贵令战士,免至疲劳。
兼冀生民,早谐苏息。
惟卿忠烈,体朕忧勤,傥能克副於指呼,便见立成其功效。
固於酬奖,予无吝焉。
◇平朱守殷告谕天下诏
朕以名藩,龙潜旧地,思覃风教,爰议巡游,今月九日至荥阳,得朱守殷诈奏,本道都指挥使马彦超等欲谋叛逆,辄使杀害。
寻令宣徽使范延光径往抚谕,自后更无申奏。
节度使宋敬殷及使臣十余,并遭陷没。
至十日探知虏掠近城,居人上城闭门,显为拒捍。
朕亲御六军,径临孤垒,守殷逆党,敌於郑门。
百姓望风,下城效顺。
守殷一家,遂自屠戮。
寻获首级,已复城池。
且朱守殷久事本朝,继膺重委,洎朕缵承宗社,前后累降渥恩,统处尹宗,荐居节制,位兼将相,贵极人臣。
比谓戮力一心,赞时为国,殊不知潜怀枭性,暗蓄狼心,全无事上之忠,遽恣欺天之意,遂加诬於都校,兼杀戮於近臣,驱胁生灵,拒张车驾,果贻众怒,诛厥全宗。
凶狂之衅自招,悖逆之辜莫逭。
一方既静,万国永安。
凡所闻知,当极庆快。
如有诸色人,被朱守殷密行文字,妄有扇摇,盖虑奸细,黠黩良善,朕皆明察,不汝疵瑕,当各安怀,勿为挂虑。
◇除放积欠诏
诸道州府自同光三年已前所欠秋夏税租,并主持务局败阙课利,并沿河舟船折欠,天成元年残欠夏税租,并特与除放。
◇赐任圜自尽诏
太子少保致仕任圜,早推勋旧,曾委重难,既退免於剧权,俾优闲於外地。
而乃不遵礼分,潜附守殷,缄题罔避於嫌疑,情旨颇彰於怨望。
自收汴垒,备见踪由,若务含宏,是孤典宪,尚全大体,止罪一身。
己令本州私第自尽,其骨肉亲情仆使等,并皆放罪。
◇加恩汴州诏朕闻后来其苏,动必从於人欲;天监厥德,静宜布於国恩。
近者优恩,多因州使侥门,淹留敕命,或公然隐匿,全不施行。
官吏但言幸浚郊,暂离洛邑,盖逢岁稔,共乐时康。
不谓奸官,遽彰逆状,为厉之阶既甚,覆宗之祸自贻。
俾我生灵遘兹纷扰,永言轸恻,无辍寐兴。
宜覃雨露之恩,式表雷之泽。
应汴州城内百姓,既经惊劫,须议优饶。
宜放二年屋税,兼公私债负。
如是在城回图钱物,及公私质库,除点简见在外,实经兵士散失者,不计年月远近,并宜蠲放,兼不得辄差配。
管内户有因纳税入州,便值更燮,或散失车牛,其车牛许本主识认。
勤王之节,虽出自勋贤,入贡之劳,抑繇於使介。
其有诸道进奉使,或已入汴州,陷失土贡,宜与收破,无劳重有贡输。
专人经劫夺者,宜与优给。
不轨之徒,已加显戮,无辜之士,当慰幽冤。
马彦超、宋敬殷等宜与追赠。
逆人有子及弟侄者,仰并释放,一切不问。
辇辂之下,奸逆遽兴,既难戢於戈,因莫分於玉石。
昨王师攻下汴州之时,翦除凶逆之际,恐其士庶,偶隐锋,言念伤殂,良多嗟悯。
宜令石敬瑭遍加存问,兼勘在城杀伤人口奏闻,量加给恤。
卫主亡躯,摧凶效命。
偶徇胁从之势,终怀忠荩之诚,首议向明,理宜行赏。
昨车驾初到城下之时,有将士率先开门,及下城朝见,宜令石敬瑭奏闻,当与甄酬。
禁暴戢兵,实由武德安民和众,乃契天心。
车驾自离洛京,戒严兵士,不配一物,不役一夫,河流井水,自此外无取。
尚恐州县以迎驾为名,妄有配率,如或察知,必不容恕。
布泽之命,必叶於群心;宥过之文,庶臻於至理。
应天下诸州府见禁囚徒,除十恶五逆,杀人光火劫盗,合造毒药,官典犯赃,伪行印信屠牛外,罪无轻重,并宜释放。
瑕疵可涤,既责其自新;稂莠未除,必从於去害。
应诸道或有人先偶曾为非,及其背役衙官,惧罪藏隐,宜令随处长吏,设法招携,各勒归家,一切不问。
诸色人不得辄有摇动,如或自守狂迷,尚且结集,当令严加捕捉,无致遁逃。
贵静封隅,永安黎庶,策名筮仕,诚切於进身;制禄命官,义从於责实。
既惩黩货,宜有代耕。
应天下州县官员逐月俸料,如闻支给多不及时,纵或支遣,皆是烂弱斛斗,既阙供输,难责廉慎。
自此随处官员所破料钱,宜逐县人户,於合送纳税物内计折充支。
一则免劳於人户输纳,一则便於官僚。
仍下三司,速与计度。
抡选之道,虽在精研,调业之劳,颇闻艰苦。
应选人内,有过格年深,无门参选,纵有材器,难遂进趋,宜令三铨磨勘行止,即与今年冬集,判成选人例,量材注官。
如或诈称,不在此限。
为政之要,切在无私,听讼之方,唯期不滥。
天下诸州府官员,如有善推疑狱,及曾雪冤滥兼有异政者,当具姓名闻奏,别加甄奖。
敬老之规,前王所重,养亲之道,为子居先。
应有年八十已上,及家长有废疾者,宜免一丁差役,俾遂奉养。
许国之心,忠贞为本,承家之法,孝友为先。
应天下有孝子顺孙,义夫节妇,兄弟继世义居者,随处长吏闻奏,当行旌表。
嫌疑之衅,多起於苍黄;似是之非,率难於明辨。
应去年四月一日诸州府军燮内,有诖误身没者,并许子孙礼葬。
顷以两军对垒,仍废交锋,亡殁甚多,暴露不少,宜令滑濮郓澶卫等州,各据地界内,有暴露骸骨,并与埋瘗,仍差官致祭。
其余诸道州府有暴露者,亦委长吏指挥埋瘗。
夫天灾流行,时两愆亢,既关地分,宜减国租。
今岁岐华登莱,自夏稍旱,须加轸念,以示优恩。
四州所管百姓,令长吏切加安恤。
其所旱损田苗,宜令检行,诣实申奏,与蠲减税租,仍不得有差徭科配。
於戏,非已责躬,前王之大德;涤瑕荡秽,往世之深仁。
致逆孽之乱常,盖眇冲之寡德,诚深惕厉,罔敢怠荒。
既行逮下之恩,当守不移之信,更在朝廷卿士,藩翰侯王,同坚奉守之心,共致治平之道。
宜布遐迩,当体朕怀。
◇议追尊名号诏
朕闻开国承家,得以制礼作乐,故三皇不相袭,五帝不相沿。
随代创规,於理无爽。
矧或情关祖祢,事系尝,将崇追远之文,以示化民之道。
马缟秉持古学,历览群书。
援两汉之旧仪,虽明按据,考百王之立制,未尽变通。
且议谥追尊,称皇与帝,既有增减之字,合陈贬之辞。
大约二名俱为尊称,若三皇之代,则不可加帝,五帝之代,亦不可言皇。
爰自秦朝,便兼其号。
尔后纂业承基之主,握干应运之君,洎至我唐,不易斯议。
至若元元皇帝,事隔千祀,宗追一源,犹显册於鸿名,岂须遵於汉典?况朕居九五之位,为亿兆之尊,不可总二名於眇躬,惜一字於先代。
苟随执议,何表孝诚?又如尧咸舜韶,夏松殷柏,随时变礼,厥理斯存。
缟则以征事上言,深观动静。
朕则以奉先为切,虑致因循,须足一涂,以安四庙。
可特委宰臣与百官详定,集两班於中书,逐班各陈所见。
◇赐豆卢革韦说自尽诏
陵州合州长流百姓豆卢革、韦说,顷在先朝,擢居重任,欺公害物,黩货卖官,静惟肇乱之端,更有难容之事。
且夔忠万三州,地连巴蜀,路扼荆蛮,藉皇都弭难之功,徇逆帅僭求之势。
罔予视听,率意割移,将千里之土疆,开通狡穴,动两川之兵赋,御捍经年。
致朕莫遂偃戈,犹烦运策。
近者西方邺虽复要害,高季兴尚固窠巢,增吾旰食之忧,职尔朋奸之计。
而又自居贬所,继出流言,苟刑戮之稽时,处忠良於何地?宜令逐处刺史监赐自尽。
◇申定回避庙讳诏
本朝列圣及新追四庙讳,近日章奏,偏傍文字,皆阙点画。
凡当出讳,止避正呼,若回避於偏傍,则亏缺於文字。
宜从朴素,庶便公私。
此后凡庙讳,但避正文,其偏傍文字,不必减少点画。
◇诛温韬等诏
德州流人温韬,生为黔首,起自绿林,依凭中夏干戈,劫盗本朝陵寝。
辽州流人段凝,豺狼类性,枭獍为谋,无端而几害平人,得便而常怀逆节。
岚州司户陶,曾司藩翰,恣黩货财,自处窜流,弥兴怨望。
宪州司户石知讷,比居宾佐,合务参挥,当守殷闭据夷门,发文字扇摇戎帅。
原州司马聂屿,擢从班列,委出亲贤,不守条章,强买店宅,其后细询行止,颇骇听闻,丧妻未及於半年,别成婚媾,弃母动逾於千里,不奉晨昏。
而皆自抵刑章,各行窜逐,都无省过,但出怨词。
在朕意虽欲含宏,於物论固难容舍,尚全大体,只罪一身,并令本处赐死。
◇赐五岁童子赵赞及第诏
都尉之子,太尉之孙,能念儒书,备彰家训,不劳就试,特与成名。
宜赐别敕及第,附今年春榜。
◇御署官准同有出身人申送诏凡於禄仕,固有规程,发身必藉於器能,在任须彰於劳考。
否臧斯异,黜陟并行。
朕自统寰区,务均渥泽,淹滞者皆期振举,勤恪者亦议旌酬。
既开进取之门,遂有躁求之众。
或不守选限,捷路希恩;或才罢官资,奔波取事。
侵有数之员阙,屈无媒之选人。
以此比方,宜各条理。
自今后应前资官有出身及两除官,并可依常调赴选。
兼有庄宗并朕御署,亦可准近敕赴选。
其一任除官,未入选绪,若无定制,难以进身。
宜约所守官资序高低,许令同有出身人合格年限求官,赴京日仍须本道申送,则与除第二任官,两除后便准常调选人例。
如此,则事有区分,人无奔竞。
如藉才器,非时擢,不在此限。
◇令保户自供手状诏
今年夏苗,委人户自供手状,具顷亩多少,仍以五家为保,委无隐漏攒连。
手状送於本州,本州具帐送省,州县不得差人简括。
如或人户隐欺,许令保内陈告,其田并令倍征。
◇更定注拟诏
本朝一统之时,除岭南黔中去京地远,三年一降选补使号为南选外,其余诸道及京有司诸色选人,每年动及数千,分在三铨,尚为繁重。
近代选人,每年不过数百,何必以一司公事,作三处官方。
况有格条,各依资考,兼又明行敕命,务绝阿私。
宜新公共之规,俾慎官常之要。
其诸道选人,宜令三铨官员,都在省署子细磨勘,无违碍后,即据格同商量注拟,连署申奏,仍不得踵前於私第注官。
如此,则人吏易可整齐,公事亦无迟滞。
◇答冯道等上尊号诏
朕顾惟凉德,获绍丕基,赖心膂之︳谟,系股肱之寅亮。
惧难负荷,尝励斋庄,惟诫荒宁,敢自满假。
卿等谟猷迭著,翼亮弥勤,遽以鸿名,将加眇质。
虽验忠贞之恳,诚非谦慎之怀。
往年继上封章,累增宣达;近者告虔宗庙,展礼郊丘。
皆辅弼之尽心,亦缵承之常道。
纵频摧北虏,烽燧犹存;虽稍静南方,车书未混。
至於年谷丰稔,皆繇台辅燮调,岂予冲人,当斯盛美。
尔宜明予畏相,体朕师臣,勉务弼谐,无忘裨救。
尧舜禹汤之大道,足可敷陈;圣明神武之虚名,无烦往复。
谅兹深意,即断来表。
◇贬左散骑常侍萧希甫诏
左散骑常侍集贤殿学士判院事萧希甫,身处班行,职非警察,辄引凶狂之辈,上陈诬之词,逼近郊,扇摇军众,李筠既当诛戮,希甫宁免谪迁,可贬岚州司户参军,仍驰驿发遣。
◇升尚书右丞为正四品诏
台辖之司,官资并设,左右貂素来相类,左右揆不至相悬,以此比方,岂宜分别。
自此宜升尚书右丞官品,与左丞并为正四品。
◇赐太师尚书令马殷谥法诏故天策上将军守太师尚书令楚国王马殷,品位俱高,封崇已极,无官可赠,宜赐谥及神道碑文,仍以王礼葬。
◇录写律令格式六典诏要道才行,则千歧共贯;宏纲一举,则万目皆张。
前王之法制罔殊,百代之科条悉在,无烦改作,各有定规。
守度程者,心逸日休;率胸臆者,心劳日拙。
天垂万象,星辰之分野靡差;地载群伦,岳渎之方隅不易。
傥各司其局,则皆尽其心。
且律令格式六典,凡关庶政,互有区分,久不举行,遂至隳紊。
宜准旧制,令百司各於其间,录出本局公事,巨细一一抄写,不得漏落纤毫,集成郑轴,兼粉壁书在公厅。
若未有廨署者,其文书委官司主掌,仍每有新授官到,令自写录一本披寻。
或因顾问之时,应对须知次第,无容旷阙,每在执行。
使庶寮则守法奉公,宰臣则提纲振领。
必当彝伦攸叙,所谓至道不繁,何必期年,然后报政。
宜令御史台遍加告谕催促,限两月抄录,及粉壁书写须毕。
其闲或有未可便行,及曾革事件,委逐司旋申中书门下,当更参酌,奏覆施行。
◇省刑诏
久愆时雨,深疚予心,虽遍虔祈,犹未溥足。
宜广推恩之道,更敷恤物之怀。
贵获感通,必彰灵应。
宜令诸道州府,各委长吏,亲问刑狱,省察冤滥。
应见禁囚徒,除死罪外,余尽及时疏放。
除省司主持回图败阙军将,及诸色人等见别指挥三司商量,或有情可矜悯,或非欺罔积年,致有逋悬,各具分析,续行敕命。
并公私债负,放至秋熟填纳。
今年取者,不在此限。
◇答李祥请蠲除诏
地道安静,以动为异,前文备载,历代不无,因有灾祥,深加儆戒。
朕自登九五,每念生灵,乐闻忠正之言,恶见骄奢之事,岁时丰稔,中外和同。
近闻河南数数地动,骇彼群听,深轸予衷。
李祥居谏诤之官,抱谠直之气,恳裨正道,特上封章,恐朕忘创业艰难之时,有功成矜满之意,不惟举职,备见为时。
况朕守听政之勤,如践祚之始,尝持翼翼,不忘兢兢。
今更体李祥之言,以前代为鉴理不忘乱,安不忘危。
臣下须进思尽忠,退思补过,日慎一日,有始有终。
如此,则何休祥之不臻?何咎征之不泯?唯并州之地,乃丰沛之乡,已命亲贤,往分忧寄,必资慎静,专务辑绥。
刑狱之闲,不得令有冤滞。
凡关利济,并许奏闻。
事有不便於民,皆须止绝。
其北京山川之神,仍宜差官专往祭祷。
朝廷静,可以惠四海;侯伯静,可以福一方。
冀安比屋之人,以镇兴王之地。
◇赐吴越国王钱Α不名诏周崇吕望,有尚父之荣;汉重萧何,有不名之礼。
钱Α冠公侯之位,疏吴越之封,宜示异恩,俾当缛礼。
其钱Α宜赐不名。
◇诛安重诲诏朕猥以眇躬,缵承丕构,欲华夷之共泰,於刑赏以无私。
其有位极人臣,宠逾涯分,擅威权而积恶,询物议以难容,苟缓刑章,是滋凶慝。
安重诲始从幼稚,获备指挥,既倚注以渐深,亦旌酬而益甚。
自朕绍兴王业,委掌枢机,官列三公,望崇四辅,谓勤劬之可恃,每率暴以居怀。
且孟知祥、董璋,自守藩维,素坚臣节,辄从谍,令负忧疑。
擢任姻亲,往分符竹,潜设猜防之计,擅兴割据之言,两川饮恨以俱深,一旦飞章而顿绝。
又钱Α位冠王公,尝输爱戴,朕方礼优元老,恩遇远人,而重诲采掇瑕疵,遽行止绝。
且去年郊天礼毕,率土康,重诲既绾国权,复希兵柄,辄出渡淮之语,贵邀统众之名,事虽不行,谋实可惧。
其后终兴戈甲,遽讨巴邛,将士疲劳,梯船阻绝。
又遣专临寨所,俾料军储,瓷威虐以复多,致民兵之共怨。
朕尚存大体,特示优恩,爰自禁庭,委之藩翰,方ム共理,旋乃贡章。
岂谓别有动摇,潜怀怨望,长子崇绪,亲居内职,次子崇赞,显列朝行,遣彼元随,偷归本道。
据兹悖逆,须究端繇,劳千里以兴师,致四方之骇听,果明罪衅,难逭诛夷。
其安重诲宜削夺自身官爵,仍并男崇赞、崇绪及重诲妻阿张等四人,宜并赐死。
◇令有力人户均摊贫户税额诏
务穑劝耕,前贤之令范;裒多益寡,往圣之格言。
比者诸道赋税,一定数额。
广种不编於帐案,频通恐挠於乡村。
如闻不逮之家,困於输纳,爰议有余之户,共与均摊。
贵表一时之恩,不作常年之例。
宜委诸道观察使,於属县每村,定有力户一人充村长,於村人议有力人户出剩田苗,补下贫不逮顷亩,自肯者即具状征收,有词者即排段检括,便自今年起为定额。
◇许百姓自铸农器诏富民之道,莫尚於务农;力田之资,必先於利器。
器苟不利,民何以安?近闻诸道监冶所卖农器,或大小异同,或形状轻怯,才当垦辟,旋致损伤。
近百姓秋稼虽登,时物颇贱,既艰难於买置,遂抵犯於条章。
苟利锥刀,擅兴炉冶,稍闻彰露须议诛夷。
缓之则赡国不充,急之则残民转盛。
加以巡检节级,骚扰乡闾,但益烦苛,殊非通济。
欲使上不夺山川之利,下皆遂亩亩之宜,务在从长,庶能经久。
自今后不计农器烧器动使诸物,并许百姓逐便自铸。
诸道监冶,除依常年定数铸办供军熟铁并器物外,只管出生铁。
比已前价,各随逐处见定高低,每斤一例减十文货卖。
杂使熟铁,亦任百姓自拣。
巡检节级勾当,卖铁场官并铺户等,一切并废。
乡村百姓,只於系省秋夏田亩上,每亩纳农器钱一钱五分足陌,随秋夏税二时送纳去。
◇赏吕琦姚遐致等诏国祚中兴,皇纲再整,合颁公事,遍委群臣。
先敕抄录六典法书,分为二百四十卷,从朝至夕,自夏徂冬,御史台官员等,或同切催驱,或递专勘读。
校前王之旧制布当代之明规,宜有奖酬以励勤恪。
御史丞刘赞,近别除官,今加阶爵,宜从别刺处分。
吕琦、姚遐致宜加朝散大夫。
李凝吉朝议大夫。
马义朝朝散大夫,仍赐柱国。
勋干辽、李涛并朝散大夫。
徐禹卿、张可复、王晓并赐绯鱼袋。
◇饬定廊餐诏
文武两班,每遇入阁赐食,从前御史台官及诸朝官,皆在敷政门外两廊食,唯北省官於敷政门内别坐,既为隔门,各不相见,致行坐不齐,难於肃整。
今后每遇入阁赐食,北省官亦宜令於敷政门外东廊下设席,以北为首,待班齐一时就坐。
◇赐孟知祥诏
省洋州及兴元奏,探闻得董璋把截剑门关路,不通利州与西川往来,兼称董璋自领徒党,侵逼西川管界,西川已出兵士御备,其利州人情不安,未知两川的实音耗等事。
朕闻天惟福善,神必祸淫,元鉴昭然,冥符定矣。
故积功累仁者,无所不济;穷兵黩武者,未或不亡。
是以齐国尊周,终全霸业;吴王伐越,自取丧亡。
累验古今,足分成败。
卿时推闲杰,世仰全才,知治乱於未萌,测安危於未兆,首参缔构,再复宗祧,英谋迥掩於耿吴,茂业遐超於申甫,论功为最,锡壤居先,自居守於北门,往镇临於西蜀,安民有术,抚众多恩,方静治於龟城,期永扶於凤阙。
董璋比膺朝寄,荐领戎旃,曾无犬马之劳,但纵豺狼之性,顷岁潜怀逆节,密设奸机,志欲兼并,恳谋谍。
始奏卿之得失,知朕不容;后说朝廷之短长,图卿相信。
只凭诡诈,便欲侵吞,欲西犯於蜀川,遂东窥於阆郡。
不烦缕,可验包藏,乱常之罪恶既彰,伐叛之刑书难赦。
朕乃眷求良帅,殄灭凶渠,此际寻委卿兼东川行营供馈应接使,方倚仗於戚藩,俄阻艰於寇境。
路歧虽隔,情好如初,中令进奏官苏愿及进奉军将杜绍本等相次归还,令传诏旨,想其到彼,备达予怀。
卿制敌多方,折冲有备,虽深嫉恶,犹示睦邻,尚抑骁雄,观其衅隙。
而董璋果然颠蹶,尽露奸邪,初探扼於剑门,遽侵骚於锦里。
为臣若此,灭族非遥。
卿可严诫师徒,妙抒筹画,按兹良便,速殄元凶。
朕亦寻遣军前,径临境上,为卿犄角,扼贼咽喉。
伫扫荡於氛霾,复流通於信使,当覃异渥,式奖殊功。
卿宜慎固远图,秉扶大节,保君臣之重义,成家世之美名。
况卿骨肉至多,邱园在此,自来存问,并得安全。
可表朕之倚卿,所冀卿之为朕。
伫观英断,定集大勋,岂惟只委於节旄,长居贵盛,兼俟别颁於纶,更广封崇。
奸丑自分,始终可鉴,其为眷注,无忘寐兴,今遣卿外甥李襄赍诏慰谕,想当知悉。
◇赐孟知祥诏
省所奏,东川董璋,爰自为邻,从初不睦,尝厚诬於表疏,每深闲於朝廷,欲窃兵权,来并土宇。
忽去年四月二十八日暴兴兵士,至五月一日骤入汉州。
寻差马步都指挥使兼知武信军节度留后李仁罕,右厢马步都指挥使兼知宁江军节度兵马留后张知邺,衙内都指挥使兼知昭武军留后李肇等,各於界分警备。
又令副使权知武泰军节度留后赵季良在府巡守,其左厢马步都指挥使兼知保宁军节度留后赵廷隐先次部领兵士三万人出次新都。
卿自统领衙队二万人骑继进,至三日交战,杀败董璋,斩首万余级,执八千人,擒贼将校八十余员,甲马七百匹,收衣甲器械十万事。
其董璋与男光嗣,四日已时走入东川,前陵州刺史王晖斩璋父子首级,来献军门,寻收下东川城。
又奏,今夏方议赏功,其文武将吏等众意难违,已取六月十一日权兼东川指挥,公事具悉。
朕以董璋位列山河,名兼将相,全昧输忠事主,以礼睦邻,辄恣凶狂,拟谋吞噬,谮卿则妄呈章奏,诳朕则欲窃兵权。
奸计未成,贼机寻露,既无於构惑,唯有志以攻侵。
卿虽认包藏,久从含忍,但务戢兵而静治,只期应敌以御冲,俟落彀中,即加翦扑,若居度外,且示协和。
而董璋果出妖巢,暴兴叛党,忽犯成都之境,骤逾汉郡之疆,蚁聚蜂屯,鸱张豕突,谓锦川而可取,谓天网而可逃。
及卿密运戎机,大张军势,剑戟川排而亘野,旌旗布以蔽天,鹅鹳才交,豺狼已殄,弃甲者追擒既尽,投罗者剿戮无遗。
寻迫元凶,遁归孤垒,不暇守陴而恸哭,便当传首以迎降。
恶蔓顿除,祸胎全拔,永肃潼江之波浪,尽收妻阝道之封疆。
不有贤良,谁分忧寄;傥非英特,孰静方隅。
纪功而焕耀常,载德而辉华简册。
捷音初至,庆快良深,嘉叹之余,旌酬是切。
况闻众恳,已请兼权,实契朕怀,即加真命,其为眷瞩,无忘寐兴。
其立功将校权兼留务李仁罕、张知邺、李肇、赵季良已下,咸著忠良,亦须正授,续行渥泽,相次奖酬,想宜知悉。
◇赐孟知祥诏
朕猥以眇躬,缵承丕构,赖忠良之共理,冀寰宇之永康。
矧念元勋,早联懿戚,永保君臣之分,足论终始之心。
卿出应贞期,生符闲气,洞晓圯桥之兵略,元通渭水之戎韬。
重整汉仪,首参大计,再隆周道,迥立殊功,实有令名,载於良史。
是膺朝奖,继领藩宣,外则覃声教於百蛮,内则效忠勤於双阙。
交修职贡,备竭臣诚,方表率於诸侯,永维持於景运。
不谓董璋,夙怀虿毒,潜贮狼贪,拟吞并於仁封,诈倾输於直节。
密飞章奏,累述事机,或叙卿之短长,或报卿之动静,无非斗激,每欲攻侵。
朝廷贵要协和,久从隐忍,表文具在,事状甚明,又知不纳其谗邪,乃去反陈於离间。
仍於邻道,顿起衅端,只凭诳惑之词,便纵窥觎之暴,既干纪律,须举宪章,爰命帅臣,共平寇孽。
此际遂委卿兼东川行管供馈应接使,如斯倚注,岂有猜嫌?渥泽方行,使车将发,旋属道涂之阻塞,复当边境之沸腾,繇是去意莫通,来音亦绝。
偶致关防之多事,久闻分野之延灾。
盖以朕至德未孚,纯风未洽,每自责躬罪已,敢忘旰食宵衣?况卿动禀箴规,深怀鉴识,从初料其操守,岂敢徇彼狂迷?只应屡中巧言,偶生疑论,遂且徐观其向背,终图自别於妍媸,其闲但务训兵,止期应敌,遐想勤王之力,讵移许国之心?所以中先令进奏官苏愿及进奉军将杜绍本等相次归还,式明安慰。
朕又知董璋果谋鼠窃,转恣鸱张,辄侵岷益之崇封,俄越梓潼之末界。
兹察诡计,究彼初心,附皮毛唇齿之欢,足明矫妄;窃郡邑金汤之利,可验包藏。
朕乃寻遣近臣,径赍明诏,示其犄角,表此招怀,仍许优恩,别传密旨,果闻卿意,备体予怀。
即决远图,亟回英断,驱锐旅而既歼寇党,取危城而方剿渠魁。
爰效至忠,克全大节,尽倾衷素,迭贡封章,并往日之疑襟,细述此时之戎事。
大朝正朔奉之不渝,列镇规程守之无易。
仍厚支其馆谷,济"阙"过之王人载认恭勤,益明尊奖,尚未舛误,得以平持。
今后协和,自然悠久,鱼水之情宛在,山河之任永居。
足保勋荣,转期富贵,至於封赏,固不食言。
凡在繁文,更宜宣力,嘉叹之外,注瞩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