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链接:
九五查询
古籍史书
老黄历
免责说明:本站内容全部由九五查询从互联网搜集编辑整理而成,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冒犯,请联系我们删除。
Copyright © 2024 95cx.com All Rights Reserved. 九五查询(95cx.com)鄂ICP备2022010353号-6
免责说明:本站内容全部由九五查询从互联网搜集编辑整理而成,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冒犯,请联系我们删除。
Copyright © 2024 95cx.com All Rights Reserved. 九五查询(95cx.com)鄂ICP备2022010353号-6
严清宋纁)陆光祖孙鑨"子如法"陈有年孙丕扬蔡国珍杨时乔
严清,字公直,云南后卫人。
嘉靖二十三年进士。
除富顺知县。
公廉恤民,治声大起。
忧归,补邯郸。
入为工部主事,历郎中。
董作京师外城,修九陵,吏无所侵牟,工成加俸。
连丁内外艰。
服除,补兵部,擢保定知府。
故事,岁籍民充京师库役,清罢之。
振荒弭盗,人以比前守吴岳。
历迁易州副使,陕西参政,四川按察使、右布政使。
并以清望,荐章十余上。
隆庆二年,以右佥都御史巡抚贵州。
未上,改四川。
清久宦川中,僚吏惮其风采,相率厉名行,少墨败者。
郡县卒岁团操成都,清罢之。
番人入贡,裁为定额。
痛绝强宗悍吏,毁者亦众。
陕西贼流入境,巡按御史王廷瞻劾清纵寇。
大学士赵贞吉言:"贼起郧、陕,贻害川徼,即有罪,当罪守土臣,不宜专责巡抚。 臣蜀人,深知清约己爱人,省事任怨。 今蜀地岁荒民流,方倚清如父母,奈何弃之!任事臣欲为国家利小民,必得罪豪右。 论者不察,动以深文求之。 顷海瑞既去,若清复罢,是任事之臣皆不免弹击,惟全躯保位为得计矣。"
疏奏,不允,命解官听调。
清遂不出。
万历二年,起抚山西。
未赴,改贵州。
历两京大理卿,三迁刑部尚书。
张居正当国,尚书不附丽者独清。
居正既卒,籍冯保家,得廷臣馈遗籍,独无清名,神宗深重焉。
会吏部尚书梁梦龙罢,即以清代。
日讨故实,辨官材,自丞佐下皆亲署,无一幸进者。
中外师其廉俭,书问几绝。
甫半岁,得疾归。
帝数问阁臣:"严尚书病愈否?"十五年,兵部缺尚书,用杨博故事,特诏起补。
遣使趣行,而清疾益甚,不能赴。
又三年卒。
赠太子太保,谥恭肃。
清初拜尚书,不能具服色,束素犀带以朝。
或嘲之曰:"公释褐时,七品玳瑁带犹在耶?"清笑而已。
宋纁,字伯敬,商丘人。
嘉靖三十八年进士。
授永平推官。
擢御史,出视西关,按应天诸府。
隆庆改元,再按山西。
俺答陷石州,将士捕七十七人,当斩。
纁讯得其诬,释者殆半。
静乐民李良雨化为女,纁言此阳衰阴盛之象,宜进君子退小人,以挽气运。
帝嘉纳之。
擢顺天府丞,寻以右佥都御史巡抚保定诸府。
核缺伍,汰冗兵,罢诸道援兵防御,省饷无算。
万历初,与张居正不合,引疾归。
居正卒,廷臣交荐,以故官抚保定。
获鹿诸县饥,先振后以闻。
帝以近畿宜俟命,令灾重及地远者便宜振贷,余俱奏闻。
寻迁南京户部右侍郎。
召还部,进左,改督仓场。
请减额解赎银,民壮弓兵诸役已裁者,勿征民间工食。
十四年,迁户部尚书。
民壮工食已减半,复有请尽蠲者,纁因并历日诸费奏裁之。
有司征赋惧缺额,鞭挞取盈,纁请有司考成,视灾伤为上下。
山西连岁荒,赖社仓获济,纁请推行天下,以纸赎为籴本,不足则劝富人,或令民输粟给冠带。
又言:"边储大计,最重屯田、盐策。 近诸边年例银增至三百六十一万,视弘治初八倍,宜修屯政,商人垦荒中盐。"
帝皆称善。
圣节赏赉,诏取部帑银二十万两,纁执奏,不从。
潞王将之国,复取银三十万两市珠宝,纁亦力争,乃减三之一。
故事,金花银岁进百万两,帝即位之六年,增二十万,遂以为常。
纁三请停加额,终不许。
纁为户部五年,值四方多灾。
为酌盈虚,筹缓急,奏报无需时,上下赖之。
而都御史吴时来以吏部尚书杨巍年老求去,忌纁名出己上,两疏劾,纁因杜门乞休,帝不许。
及巍去,卒以纁代之。
巍在部,不能止吏奸,且遇事辄请命政府。
纁绝请寄,奖廉抑贪,罪黠吏百余人,于执政一无所关白。
会文选员外郎缺官,纁拟起邹元标。
奏不下,再疏趣之。
大学士申时行遂拟旨切责,斥元标南京。
顷之,以序班盛名昭注官有误,时行劾奏之。
序班刘文润迁詹事府录事,时行又劾文润由输粟进,不当任清秩。
时殿阁中书无不以赀进者,时行独争一录事。
纁知其意,五疏乞休。
福建佥事李琯言:"时行庇巡抚秦燿,而纁议罢之。 仇主事高桂,而纁议用之。 以故假小事齮龁,使不得安其位。"
帝不纳琯言,亦不允纁请。
无何,纁卒官。
诏赠太子太保,谥庄敬。
纁凝重有识,议事不苟。
石星代为户部,尝语纁曰:"某郡有奇羡,可济国需。"
纁曰:"朝廷钱谷,宁蓄久不用,勿使搜括无余。 主上知物力充羡,则侈心生矣。"
星怃然。
有郎言漕粮宜改折,纁曰:"太仓之储,宁红腐不可匮绌,一旦不继,何所措手?"中外陈奏,帝多不省,或直言指斥,辄曰"此沽名耳",不罪。
于慎行称帝宽大,纁愀然曰:"言官极论得失,要使人主动心;纵罪及言官,上意犹有所儆省。 概置勿问,则如痿痹不可疗矣。"
后果如其言。
陆光祖,字与绳,平湖人。
祖淞,父杲,皆进士。
淞,光禄卿。
杲,刑部主事。
光祖年十七,与父同举于乡。
寻登嘉靖二十六年进士,除浚县知县。
兵部尚书赵锦檄畿辅民筑塞垣,光祖言不便。
锦怒,劾之。
光祖言于巡抚,请输雇值,民乃安。
郡王夺民产,光祖裁以法。
迁南京礼部主事,请急归。
补祠祭主事,历仪制郎中。
严讷为尚书,雅重光祖,议无不行。
及讷改吏部,调光祖验封郎中,改考功。
王崇古、张瀚、方逢时、王一鹗挂物议,力雪之。
既而改文选,益务汲引人才,登进耆硕几尽。
又破格擢廉能吏王化、江东、邵元善、张泽、李珙、郭文通、蔡琮、陈永、谢侃。
或由乡举贡士,或起自书吏。
由是下僚竞劝,讷亦推心任之,故光祖得行其志。
左侍郎硃衡衔光祖,有后言,御史孙丕扬遂以专擅劾光祖。
时已迁太常少卿,坐落职闲住。
大学士高拱掌吏部,谋倾徐阶。
阶宾客皆避匿,光祖独为排解。
及拱罢,杨博代为吏部,义之,特起南京太仆少卿。
未上,擢本寺卿。
又就进大理卿。
半道丁父艰。
万历五年,起故官。
张居正以夺情杖言者,光祖遗书规之。
及王用汲劾居正,居正将中以危祸,光祖时入为大理卿,力解得免。
居正与光祖同年相善,欲援为助,光祖无诡随。
及迁工部右侍郎,以议漕粮改折忏居正,御史张一鲲论之,光祖遽引归。
十一年冬,荐起南京兵部右侍郎。
甫旬日,召为吏部。
悉引居正所摈老成人,布九列。
李植、江东之力求居正罪,光祖言居正辅翼功不可泯,与言路左。
植辈以丁此吕故攻尚书杨巍,光祖右巍诋言者。
言者遂群攻光祖,乃由左侍郎出为南京工部尚书。
御史周之翰劾光祖附宗人炳得清华,帝不问。
御史杨有仁遂劾光祖受赇请属,巍力保持之,事得寝,光祖竟引疾去。
十五年,起南京刑部尚书,就改吏部。
率同官劾东厂太监张鲸,且乞宥李沂。
已,言国本未定,由鲸构谋,请除之以安宗社。
及帝召还鲸,复率同官极谏。
入为刑部尚书。
帝尝书其名御屏。
吏部尚书宋纁卒,遂用光祖代,而以赵锦代光祖。
御史王之栋言二人不当用。
帝怒,贬之栋杂职。
时部权为内阁所夺,纁力矫之,遂遭挫,光祖不为慑。
尝以事与大学士申时行迕。
时行不悦,光祖卒无所徇。
时行谢政,特旨用赵志皋、张位,时行所密荐也。
光祖言,辅臣当廷推,不当内降。
帝命不为后例。
二十年,大计外吏,给事中李春开、王遵训、何伟、丁应泰,御史刘汝康皆先为外吏,有物议,悉论黜之。
又举许孚远、顾宪成等二十二人,时论翕然称焉。
顷之,以推用饶伸、万国钦忏旨,文选郎王教以下尽逐。
光祖谓事由己,引罪乞休,为郎官祈宥,不许。
及会推阁臣,廷臣循故事,首光祖名。
诏报曰:"卿前请廷推,推固宜首卿。"
光祖知不能容,日怀去志。
无何,以王时槐、蔡悉、王樵、沈节甫老成魁艾,特推荐之,给事中乔胤遂劾光祖及文选郎邹观光。
光祖遂力求去,许驰驿。
在籍五年卒。
赠太子太保,谥庄简。
光祖清强有识,练达朝章。
每议大政,一言辄定。
初官礼部,将擢尚宝少卿,力让时槐。
丕扬劾罢光祖,后再居吏部,推毂之甚力。
赵用贤、沈思孝以论此吕事与光祖左,后亦数推挽之。
御史蔡时鼎、陈登云尝劾光祖,光祖引登云为知己。
时鼎视鹾两淮,以建言罢,商人讦于南刑部,光祖时为尚书,雪其诬,罪妄诉者。
人服其量。
孙鑨,字文中。
父升,字志高,都御史燧季子也。
嘉靖十四年进士及第。
授编修,累官礼部侍郎。
严嵩枋国,升其门生也,独无所附丽。
会南京礼部尚书缺,众不欲行,升独请往。
卒,赠太子少保,谥文恪。
升尝念父死宸濠之难,终身不书宁字,亦不为人作寿文。
居官不言人过,时称笃行君子。
四子,鑨、铤、錝、鑛。
铤,南京礼部右侍郎。
錝,太仆卿。
鑛自有传。
鑨举嘉靖三十五年进士,授武库主事。
历武选郎中,尚书杨博深器之。
世宗斋居二十年,谏者辄获罪。
鑨请朝群臣,且力诋近幸方士,引赵高、林灵素为喻。
中贵匿不以闻,鑨遂引疾归。
隆庆元年,起南京文选郎中。
万历初,累迁光禄卿。
引疾归。
里居十年,坐卧一小楼,宾客罕见其面。
起故官,进大理卿。
都御史吴时来议律例,多纰盭,鑨力争之。
帝悉从驳议。
历南京吏部尚书,寻改兵部,参赞机务。
命甫下,会陆光祖去,廷推代者再,乃召为吏部尚书。
吏部自宋纁及光祖为政,权始归部。
至鑨,守益坚。
故事,冢宰与阁臣遇不避道,后率引避。
光祖争之,乃复故。
然阴戒驺人异道行,至鑨益径直。
张位等不能平,因欲夺其权。
建议大僚缺,九卿各举一人,类奏以听上裁,用杜专擅。
鑨言:"廷推,大臣得共衡可否,此‘爵人于朝,与众共之’之义,类奏启幸途,非制。"
给事中史孟麟亦言之。
诏卒如位议。
自是吏部权又渐散之九卿矣。
二十一年,大计京朝官,力杜请谒。
文选员外郎吕胤昌,鑨甥也,首斥之。
考功郎中赵南星亦自斥其姻。
一时公论所不予者贬黜殆尽,大学士赵志皋弟预焉。
由是执政皆不悦。
王锡爵方以首辅还朝,欲有所庇。
比至而察疏已上,庇者在黜中,亦不能无憾。
会言官以拾遗论劾稽勋员外郎虞淳熙、职方郎中杨于廷、主事袁黄。
鑨议谪黄,留淳熙、于廷。
诏黄方赞画军务,亦留之。
给事中刘道隆遂言淳熙、于廷不当议留,乃下严旨责部臣专权结党。
鑨言:"淳熙,臣乡人,安贫好学。 于廷力任西事,尚书石星极言其才。 今宁夏方平,臣不敢以功为罪。 且既名议覆,不嫌异同。 若知其无罪,以谏官一言而去之,自欺欺君,臣谊不忍为也。"
帝以鑨不引罪,夺其俸,贬南星三官,淳熙等俱勒罢。
鑨遂乞休,且白南星无罪。
左都御史李世达以己同掌察,而南星独被谴,亦为南星、淳熙等讼。
帝皆不听。
于是佥都御史王汝训,右通政魏允贞,大理少卿曾干亨,郎中于孔兼,员外郎陈泰来,主事顾允成、张纳升、贾严,助教薛敷教交章讼南星冤,而泰来词尤切,其略曰:
臣尝四更京察。
其在丁丑,张居正以夺情故,用御史硃琏谋,借星变计吏,箝制众口。
署部事方逢时、考功郎中刘世亨依违其间。
如蔡文范、习孔教辈并挂察籍,不为众所服。
辛巳,居正威福已成,王国光唯诺惟谨,考功郎中孙惟清与吏科秦耀谋尽锢建言诸臣吴中行等。
今辅臣赵志皋、张位、抚臣赵世卿亦挂名南北京察,公论冤之。
丁亥,御史王国力折给事中杨廷相、同官马允登之邪议。
而尚书杨巍素性模棱,考功郎徐一槚立调停之画。
泾、渭失辩,亦为时议所议。
独今春之役,旁咨博采,核实称情,邪谄尽屏,贪墨必汰;乃至鑨割渭阳之情,南星忍秦、晋之好,公正无逾此者。
元辅锡爵兼程赴召,人或疑其欲干计典。
今其亲故皆不能庇,欲甘心南星久矣。
故道隆章上,而专权结党之旨旋下。
夫以吏部议留一二庶僚为结党,则两都大僚被拾遗者二十有二人,而阁臣议留者六,詹事刘虞夔以锡爵门生而留,独可谓之非党耶?且部权归阁,自高拱兼摄以来,已非一日。
尚书自张瀚、严清而外,选郎自孙鑛、陈有年而外,莫不奔走承命。
其流及于杨巍,至刘希孟、谢廷寀而扫地尽矣。
尚书宋纁稍欲振之,卒为故辅申时行齮龁以死。
尚书陆光祖、文选郎王教、考功郎邹观光矢志澄清,辅臣王家屏虚怀以听,铨叙渐清。
乃时行身虽还里,机伏垣墙,授意内榼张诚、田义及言路私人,教、观光遂不久斥逐。
今祖其故智,借拾遗以激圣怒,是内榼与阁臣表里,箝勒部臣,而陛下未之察也。
疏入,帝怒,谪孔兼、泰来等。
世达又抗疏论救,帝怒,尽斥南星、淳熙、于廷黄为民。
鑨乃上疏言:"吏部虽以用人为职,然进退去留,必待上旨。 是权固有在,非臣部得专也。 今以留二庶僚为专权,则无往非专矣;以留二司属为结党,则无往非党矣。 如避专权结党之嫌,畏缩选忄耎,使铨职之轻自臣始,臣之大罪也。 臣任使不效,徒洁身而去,俾专权结党之说终不明于当时,后来者且以臣为戒,又大罪也。"
固请赐骸骨,仍不允。
鑨遂杜门称疾。
疏累上,帝犹温旨慰留,赐羊豕、酒酱、米物,且敕侍郎蔡国珍暂署选事,以需鑨起。
鑨坚卧三月,疏至十上,乃许乘传归。
居三年卒。
赠太子太保,谥清简。
鑨尝曰:"大臣不合,惟当引去。 否则有职业在,谨自守足矣。"
其志节如此。
子如法,官刑部主事。
以谏阻郑贵妃进封,贬潮阳典史。
久之,移疾归。
廷臣累荐,悉报寝。
卒,赠光禄少卿。
陈有年,字登之,余姚人。
父克宅,字即卿,正德九年进士。
嘉靖中官御史。
哭争"大礼",有大僚欲去,克宅扼其项曰:"奈何先去为人望?"其人愧而止。
俄系狱廷杖。
获释,先后按贵州、河南,多所弹劾。
吏部尚书廖纪姻为所劾罢,恶之,出为松潘副使。
累迁右副都御史,巡抚贵州。
都匀苗王阿向作乱,据凯口囤。
克宅与总兵官杨仁攻斩阿向。
论功,进秩。
旋移抚苏、松。
既行,而阿向党复叛,坐罢官候勘。
巡抚汪珊讨平贼,推功克宅。
克宅已卒,乃赐恤典。
有年举嘉靖四十一年进士,授刑部主事。
改吏部,历验封郎中。
万历元年,成国公硃希忠卒,其弟锦衣都督希孝贿中官冯保援张懋例乞赠王,大学士张居正主之。
有年持不可,草奏言:"令典:功臣殁,公赠王,侯赠公,子孙袭者,生死止本爵。 懋赠王,廷议不可,即希忠父辅亦言之。 后竟赠,非制。 且希忠无勋伐,岂当滥宠。"
左侍郎刘光济署部事,受指居正,为删易其稿。
有年力争,竟以原奏上。
居正不怿,有年即日谢病去。
十二年起稽勋郎中,历考功、文选,谢绝请寄。
除目下,中外皆服。
迁太常少卿,以右佥都御史巡抚江西。
尚方所需陶器,多奇巧难成,后有诏许量减,既而如故。
有年引诏旨请,不从。
内阁申时行等固争,乃免十之三。
南畿、浙江大祲,诏禁邻境闭籴,商舟皆集江西,徽人尤众。
而江西亦岁俭,群乞有年禁遏。
有年疏陈济急六事,中请稍弛前禁,令江西民得自救。
南京御史方万山劾有年违诏。
帝怒,夺职归。
荐起督操江,累迁吏部右侍郎。
改兵部,又改吏部。
尚书孙鑨、左侍郎罗万化皆乡里,有年力引避,朝议不许。
寻由左侍郎擢南京右都御史。
二十一年与吏部尚书温纯共典京察,所黜咸当。
未几,遂代纯位。
其秋,鑨谢事,召拜吏部尚书。
止宿公署中,见宾则于待漏所。
引用僚属,极一时选。
明年,王锡爵将谢政,廷推阁臣,诏无拘资品。
有年适在告,侍郎赵参鲁、盛讷、文选郎顾宪成往咨之,列故大学士王家屏、故礼部尚书沈鲤、故吏部尚书孙鑨、礼部尚书沈一贯、左都御史孙丕扬、吏部侍郎邓以赞、少詹事冯琦七人名上。
盖鑨丕扬非翰林,为不拘资,琦四品,为不拘品也。
家屏以争国本去位,帝意雅不欲用。
又推及吏部尚书、左都御史非故事,严旨责让。
谓:"不拘资品乃昔年陆光祖自为内阁地。 今推鑨、丕扬,显属徇私。 前吏部尝两推阁臣,可具录姓名以上。"
于是备列沈鲤、李世达、罗万化、陈于陛、赵用贤、硃赓、于慎行、石星、曾同亨、邓以竖等。
而世达故左都御史也,帝复不悦。
谓:"诏旨不许推都御史,何复及世达。 家屏旧辅臣,不当擅议起用。"
乃用命于陛、一贯入阁,而谪宪成及员外郎黄缙、王同休,主事章嘉祯、黄中色为杂职。
锡爵首疏救,有年及参鲁等疏继之,帝并不纳。
赵志皋张位亦佯为言。
而二人者故不由廷推,因谓:"辅臣当出特简,廷推由陆光祖交通言路为之,不可为法。"
帝喜。
隆旨再谯责,遂免缙等贬谪,但停俸一年。
给事中卢明诹疏救宪成。
帝怒,贬明诹秩,斥宪成为民。
有年抗疏言:"阁臣廷推,其来旧矣。 曩杨巍秉铨,臣署文选,廷推阁臣六人,今元辅锡爵即是年所推也。 臣邑前有两阁臣,弘治时谢迁,嘉靖时吕本,并由廷推,官止四品,而耿裕、闻渊则以吏部尚书居首。 是廷推与推及吏部,皆非自今创也。 至不拘资品,自出圣谕,臣敢不仰承。"
因固乞骸骨。
帝得疏,以其词直,温旨慰答。
有年自是累疏称疾乞罢。
帝犹慰留,赉食物、羊酒。
有年请益力。
最后,以身虽退,遗贤不可不录,力请帝起废。
帝报闻。
有年遂杜门不出。
数月中,疏十四上。
乃予告,乘传归。
归装,书一箧,衣一笥而已。
二十六年正月卒,年六十有八。
四月诏起南京右都御史,而有年已前卒。
赠太子太保,谥恭介。
故事,吏部尚书未有以他官起者。
屠滽掌都察院,杨博、严清掌兵部,皆用原衔领之。
南京兵部尚书杨成起掌南院,亦领以故衔。
有年以右都御史起,盖帝欲用之,而政府阴抑之也。
有年风节高天下。
两世朊仕,无宅居其妻孥,至以油幙障漏。
其归自江西,故庐火,乃僦一楼居妻孥,而身栖僧舍。
其刻苦如此。
孙丕扬,字叔孝,富平人。
嘉靖三十五年进士。
授行人。
擢御史。
历按畿辅、淮、扬,矫然有风裁。
隆庆中,擢大理丞。
以尝劾高拱,拱门生给事中程文诬劾丕扬,落职候勘。
拱罢,事白,起故官。
万历元年擢右佥都御史,巡抚保守诸府。
以严为治,属吏皆惴惴。
按行关隘,增置敌楼三百余所,筑边墙万余丈。
录功,进右副都御史。
中官冯保家在畿内,张居正属为建坊,丕扬拒不应。
知二人必怒,五年春引疾归。
其冬大计京官,言路希居正指劾之。
诏起官时,调南京用。
御史按陕西者,知保等憾不已,密讽西安知府罗织其赃。
知府遣吏报御史,吏为虎噬。
及再报,则居正已死,事乃解。
起应天府尹。
召拜大理卿,进户部右侍郎。
十五年,河北大饥。
丕扬乡邑及邻县蒲城、同官至采石为食。
丕扬伤之,进石数升于帝,因言:"今海内困加派,其穷非止啖石之民也。 宜宽赋节用,罢额外征派有诸不急务,损上益下,以培苍生大命。"
帝感其言,颇有所减罢。
寻由左侍郎擢南京右都御史,以病归。
召拜刑部尚书。
丕扬以狱多滞囚,由公移牵制。
议刑部、大理各置籍,凡狱上刑部,次日即详谳大理,大理审允,次日即还刑部,自是囚无淹系。
寻奏:"五岁方恤刑,恐冤狱无所诉。 请敕天下抚按,方春时和,令监司按行州县,大录系囚,按察使则录会城囚。 死罪矜疑及流徒以下可原者,抚按以达于朝,期毋过夏月。 轻者立遣,重者仍听部裁,岁以为常。"
帝报从之。
已,条上省刑省罚各三十二事。
帝称善,优诏褒纳。
自是刑狱大减。
有内坚杀人,逃匿禁中。
丕扬奏捕,卒论戍。
改左都御史。
陈台规三事,请专掌印、重巡方、久巡城,著为令。
已,又言:"闾阎民瘼非郡邑莫济,郡邑吏治非抚按监司莫清。 抚按监司风化,非部院莫饬。 请立约束颁天下,奖廉抑贪,共励官箴。"
帝咸优诏报许。
二十二年,拜吏部尚书。
丕扬挺劲不挠,百僚无敢以私干者,独患中贵请谒。
乃创为掣签法,大选急选,悉听其人自掣,请寄无所容。
一时选人盛称无私,然铨政自是一大变矣。
二十三年,大计外吏。
九江知府沈铁尝为衡州同知,发巡抚秦耀罪,江西提学佥事马犹龙尝为刑部主事,定御史祝大舟赃贿,遂为庇者所恶。
考功郎蒋时馨黜之,丕扬不能察。
及时馨为赵文炳所劾,丕扬力与辨雪。
谓衅由丁此吕,此吕坐逮。
丕扬又力诋沈思孝,于是思孝及员外郎岳元声连章讦丕扬。
丕扬请去甚力。
其冬,帝以军政故,贬两京言官三十余人。
丕扬犹在告,偕九卿力谏,弗纳。
已而帝恶大学士陈于陛论救,谪诸言官边方。
丕扬等复抗疏谏,帝益怒,尽除其名。
初,帝虽以夙望用丕扬,然不甚委信。
有所推举,率用其次。
数请起废,辄报罢。
丕扬以志不行,已怀去志,及是杜门逾半岁。
疏十三上,多不报。
至四月,温谕勉留,乃复起视事。
主事赵学仕者,大学士志皋族弟也,坐事议调,文选郎唐伯元辄注饶州通判。
俄学仕复以前事被讦,给事中刘道亨因劾吏部附势,语侵丕扬。
博士周献臣有所陈论,亦颇侵之。
丕扬疑道亨受同官周孔教指,献臣又孔教宗人,益疑之,复三疏乞休。
最后贻书大学士张位,恳其拟旨允放。
位如其言。
丕扬闻,则大恚,谓位逐己,上疏诋位及道亨、孔教、献臣、思孝甚力。
帝得疏,不直丕扬。
位亦疏辩求退,帝复诏慰留,而位同官陈于陛、沈一贯亦为位解。
丕扬再被责让,许驰传去。
久之,起南京吏部尚书,辞不就。
及吏部尚书李戴免,帝艰其代,以侍郎杨时乔摄之。
时乔数请简用尚书。
帝终念丕扬廉直,三十六年九月,召起故官。
屡辞,不允。
明年四月始入都,年七十有八矣。
三十八年大计外吏,黜陟咸当。
又奏举廉吏布政使汪可受、王佐、张亻思等二十余人,诏不次擢用。
先是,南北言官群击李三才、王元翰,连及里居顾宪成,谓之东林党。
而祭酒汤宾尹、谕德顾天飐各收召朋徒,干预时政,谓之宣党、昆党;以宾尹宣城人,天飐昆山人也。
御史徐兆魁、乔应甲、刘国缙、郑继芳、刘光复、房壮丽,给事中王绍徽,硃一桂、姚宗文、徐绍吉、周永春辈,则力排东林,与宾尹、天飐声势相倚,大臣多畏避之。
至是,继芳巡按浙江,有伪为其书抵绍徽、国缙者,中云"欲去福清,先去富平;欲去富平,先去耀州兄弟"。
又言"秦脉斩断,吾辈可以得志"。
福清谓叶向高,耀州谓王国、王图,富平即丕扬也。
国时巡抚保定,图以吏部侍郎掌翰林院,与丕扬皆秦人,故曰"秦脉"。
盖小人设为挑激语,以害继芳辈,而其书乃达之丕扬所。
丕扬不为意。
会御史金明时居官不职,虑京察见斥,先上疏力攻图,并诋御史史记事、徐缙芳,谓为图心腹。
及图、缙芳疏辩,明时再劾之,因及继芳伪书事。
国缙疑书出缙芳及李邦华、李炳恭、徐良彦、周起元手,因目为"五鬼";五人皆选授御史候命未下者也。
当是时,诸人日事攻击,议论纷呶,帝一无所问,则益植党求胜,朝端哄然。
及明年三月,大计京官。
丕扬与侍郎萧云举、副都御史许弘纲领其事,考功郎中王宗贤、吏科都给事中曹于汴、河南道御史汤光京、协理御史乔允升佐之。
故御史康丕扬、徐大化,故给事中钟兆斗、陈治则、宋一韩、姚文蔚,主事郑振先、张嘉言及宾尹、天飐、国缙咸被察,又以年例出绍徽、应甲于外。
群情翕服,而诸不得志者深衔之。
当计典之初举也,兆京谓明时将出疏要挟,以激丕扬。
丕扬果怒,先期止明时过部考察,特疏劾之。
旨下议罪,而明时辩疏复犯御讳。
帝怒,褫其职。
其党大哗。
谓明时未尝要挟兆京,只以劾图一疏实之,为图报复。
于是刑部主事秦聚奎力攻丕扬,为宾尹、大化、国缙、绍徽、应甲、嘉言辨。
时部院察疏犹未下,丕扬奏趣之,因发聚奎前知绩溪、吴江时贪虐状。
帝方向丕扬,亦褫聚奎职。
由是党人益愤,谓丕扬果以伪书故斥绍徽、国缙,且二人与应甲尝攻三才、元翰,故代为修隙,议论汹汹。
弘纲闻而畏之。
累请发察疏,亦若以丕扬为过当者。
党人藉其言,益思撼丕扬。
礼部主事丁元荐甫入朝,虑察疏终寝,抗章责弘纲,因尽发昆、宣党构谋状。
于是一桂、继芳、永春、光魁、宗文争击元荐,为明时等讼冤。
赖向高调获,至五月察疏乃下。
给事中彭惟成、南京给事中高节,御史王万祚、曾成易犹攻讦不已。
丕扬以人言纷至,亦屡疏求去,优诏勉留。
先是,杨时乔掌察,斥科道钱梦皋等十人,特旨留任。
至是丕扬亦奏黜之,群情益快。
丕场以白首趋朝,非荐贤无以报国。
先后推毂林居耆硕,若沈鲤、吕坤、郭正域、丘度、蔡悉、顾宪成、赵南星、邹元标、冯从吾、于玉立、高攀龙、刘元珍、庞时雍、姜士昌、范涞、欧阳东凤辈。
帝雅意不用旧人,悉寝不报。
丕扬又请起故御史钱一本等十三人,故给事中钟羽正等十五人,亦报罢。
丕扬齿虽迈,帝重其老成清德,眷遇益隆。
而丕扬乞去不已,疏复二十余上。
既不得请,则于明年二月拜疏径归。
向高闻之,急言于上。
诏令乘传,且敕所司存问。
既而丕扬疏谢,因陈时政四事,帝复优诏报之。
家居二年卒,年八十三。
赠太保。
天启初,追谥恭介。
蔡国珍,字汝聘,奉新人。
嘉靖三十五年进士。
乡人严嵩当国,欲罗致门下。
国珍不应,乞就南,为刑部主事。
盗七十余人久系,谳得其情,减释过半。
就改吏部,进郎中。
出为福建提学副使,以侍养归。
遭母丧。
服除,遂不出。
家居垂二十年。
张居正既卒,朝议大起废籍。
万历十一年,仍以故官莅福建。
迁湖广右参政,分守辰沅。
洞蛮乱,将吏议剿,国珍檄谕之,遂定。
历浙江左布政使,以右佥都御史提督操江。
召为左副都御史,历吏部左、右侍郎,与尚书孙鑨、陈有年综核铨政。
擢南京吏部尚书。
二十四年闰八月,孙丕扬去国,帝久不除代。
部事尽弛,其年十二月竟废大选。
阁臣及言官数为言,明年二月,始命国珍为吏部尚书。
三殿灾,率诸臣请修省。
旋有诏起废。
国珍列三等,人品正大、心术光明者,文选郎王教等二十四人;才有足录、过无可弃者,给事中乔允等三十三人;因人诖误、衅非己作者,给事中耿随龙等三十六人,并请录用。
竟报寝。
明年三月,倡廷臣诣文华门请举皇长子册立、冠婚,言必得请方退。
帝遣中官谕曰:"此大典,稍需时耳,何相挟若是!"乃顿首出。
给事中戴士衡劾文选郎白所知赃私,国珍为辨,且求罢。
帝不听,除所知名。
御史况上进因谕国珍八罪。
帝察其诬,不问。
国珍遂称疾,累疏乞休。
先是,丕扬坐忤张位去官,位欲援同己者为助,以国珍乡人,汲引甚力。
及秉铨,一守成宪,不为位用。
位恶之,国珍乃怀去志。
至是,帝忽怒吏部,贬黜诸郎二十二人。
国珍求去益力,许乘传归。
初,杨巍为吏部,与内阁相比,得居位八年。
自宋纁、陆光祖力与阁抗,权虽归部,身不容,故自纁至国珍卒未浃岁去,惟丕扬阅二年。
时咸议阁臣怯,而惜纟熏等用未竟也。
国珍素以学行称,风力不及孙鑨、陈有年,而清操似之,均为时望所属。
家居十三年卒,年八十四。
赠太子太保,谥恭靖。
杨时乔,字宜迁,上饶人。
嘉靖四十四年进士。
除工部主事。
榷税杭州,令商人自署所入,输之有司,无所预。
隆庆元年冬,上时政要务,言:"几之当慎者三,以日勤朝讲为修德之几,亲裁章奏为出令之几,听言能断为图事之几。 弊之最重者九:曰治体怠弛,曰法令数易,曰赏罚无章,曰用度太繁,曰鬻官太滥,曰庄田扰民,曰习俗侈靡,曰士气卑弱,曰议论虚浮。 势之偏重者三:宦寺难制也,宗禄难继也,边备难振也。"
疏入,帝褒纳,中外传诵焉。
擢礼部员外郎,迁南京尚宝丞。
万历初,以养亲去。
服除,起南京太仆丞,复迁尚宝。
移疾归。
时乔雅无意荣进,再起再告。
阅十七年始荐起尚宝卿,四迁南京太常卿。
疏请议建文帝谥,祠礼死节诸臣。
就迁通政使。
秩满,连章乞休,不允。
三十一年冬,召拜吏部左侍郎。
时李戴已致仕,时乔至即署部事。
绝请谒,谢交游,止宿公署,苞苴不及门。
及大计京朝官,首辅沈一贯欲庇其所私,惮时乔方正,将令兵部尚书萧大亨主之,次辅沈鲤不可而止。
时乔乃与都御史温纯力锄政府私人。
若给事中钱梦皋、御史张似渠、于永清辈,咸在察中,又以年例出给事中钟兆斗于外。
一贯大愠,密言于帝,留察疏不下。
梦皋亦假楚王事再攻郭正域,谓主察者为正域驱除。
帝意果动,特留梦皋;已,尽留科道之被察者,而严旨责时乔等报复。
时乔等惶恐奏辨,请罢斥,帝不问。
梦皋既留,遂合兆斗累疏攻纯,并侵时乔。
时乔求去。
已而员外郎贺灿然请斥被察科道,亦诋纯挟权斗捷,顾独称时乔。
又言:"陛下睿断躬操,非阁臣所能窃弄",意盖为一贯解。
时乔以与纯共事,复疏请贬黜,不报。
及纯去,梦皋、兆斗亦引归。
帝复降旨谯让,谓"祖宗朝亦常留被察科道,何今日揣疑君父,诬诋辅臣"。
因责诸臣朋比,令时乔策励供职,而尽斥灿然及刘元珍、庞时雍辈。
时乔叹曰:"主察者逐,争察者亦窜矣,尚可靦颜居此乎?"九疏引疾,竟不得请。
时中外缺官多不补,而群臣省亲养病给假,及建言诖误被谴者,充满林下,率不获召。
时乔乃备列三百余人,三疏请录用。
三十四年,皇长孙生,有诏起废,时乔复列上迁谪邹元标等九十六人,削籍范俊等一百十人。
帝卒不省。
明年,大计外吏。
时乔已偕副都御史詹沂受事,居数日,帝忽命户部尚书赵世卿代时乔,遂中辍;盖去冬所批察疏,至是误发之也。
辅臣硃赓谓非体,立言于帝。
帝亦觉其误,即日收还。
时乔坚辞不肯任,吏科陈治则劾其怨怼无人臣礼。
有旨诘责,时乔乃再受事。
永年伯王栋卒,其子明辅请袭。
时乔以外戚不当传世,固争之,弗听。
时一贯已罢,言路争击其党。
而李廷机者,一贯教习门生也,阁臣阙,众多推之;惟给事中曹于汴、宋一韩、御史陈宗契持不可。
时乔卒从众议。
未几,又推黄汝良、全天叙为侍郎,诸攻一贯者益不悦。
给事中王元翰、胡忻遂交劾时乔。
时乔疏辨,力求罢。
当是时,帝委时乔铨柄,又不置右侍郎,一人独理部事,铨叙平允。
然堂陛扞格,旷官废事,日甚一日,而中朝议论方嚣,动见掣肘。
时乔官位未崇,又自温纯去,久不置都御史,益无以镇厌百僚。
由是上下相凌,纪纲日紊,言路得收其柄。
时乔亦多委蛇,议者谅其苦心,不甚咎也。
秉铨凡五年。
最后起故尚书孙丕扬。
未至,而时乔已卒。
箧余一敝裘,同列赙襚以殓。
诏赠吏部尚书,谥端洁。
时乔受业永丰吕怀,最不喜王守仁之学,辟之甚力,尤恶罗汝芳。
官通政时具疏斥之曰:"佛氏之学,初不溷于儒。 乃汝芳假圣贤仁义心性之言,倡为见性成佛之教,谓吾学直捷,不假修为。 于是以传注为支离,以经书为糟粕,以躬行实践为迂腐,以纲纪法度为桎梏。 逾闲荡检,反道乱德,莫此为甚。 望敕所司明禁,用彰风教。"
诏从其言。
赞曰:古者冢宰统百官,均四海,即宰相之任也。
后代政柄始分,至明中叶,旁挠者众矣。
严清诸人,清公素履,秉正无亏,彼岂以进退得失动其心哉。
孙丕扬创掣签法,虽不能辨材任官,要之无任心营私之弊,苟非其人,毋宁任法之为愈乎!盖与时宜之,未可援古义以相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