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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元朝开国天子世祖皇帝,乃蒙古人,姓奇握温,名忽必烈,兴兵灭宋,追得宋天子名赵罡无地可居。
幸有大忠臣文天祥,请帝避入福建登基,称为宋端宗皇帝,在位二年,后被元番所迫,崩于岭南□洲。
幸忠臣陆秀夫再立宋度宗第三子晋,即位于□洲,迁千崖山,被元人追迫,陆秀夫负帝睿赴海而死,在位一年,未成帝,故称帝睿。
元遂混一中原,一世为世祖。
适逢上界玉皇大帝蟠桃赴会,请天神仙佛。
天色向尚早,神仙未到,当下有玉帝驾前执拂仙女先在灵霄宝殿散步。
忽有东斗星君进殿,执拂仙女见东斗星君面如莹玉,眼若朗星,三络长须,金盔金甲,衬着绣线袍,真有超群之貌,心甚悦之,注视而笑。
星君见其容颜秀美,一时触动凡心,向前笑迎曰:"仙姑若是有意,一同避入凡间,以完夙愿若何?"执拂女微笑应曰:"贫道正有此心。 亦是天意,绸缪间恰遇御前焚香女前来,见二仙携手笑说,一时动起凡心,向前笑曰:“尔等如此及惜,莫非有私否?岂不气杀贫道!"原来执拂女与焚香女平日投机,就把焚香女携住笑日。
我们正有此心,但恐污秽上界,欲下凡投抬,结为夫妻。
道友若不弃,一同下凡,愿以姊妹相待,不分妻妾同事东斗。
星君若何?”焚香女曰:"贫道实有此意,姊姊若肯分甘,贫道愿为妾。"
东斗星君大喜曰,"若得芳卿等错爱,何以消受。 说罢,携住二女。 相视而笑。 忽背后转出一人。 扯住执拂,焚香二女香肩喝曰:“玉帝金阕。 岂容尔等言私。 有污天庭?吾当奏闻至尊定罪。"
三仙人俱警的面上失色。
个举头一看。
认得是玉皇驾前秉奎仙女。
东斗星君期忙问曰:"道友忍心,果然欲奏请否?"秉奎仙女放手。
笑对东斗星君曰:"贫道见君丰姿超凡,有心欲欲私久矣。 倘肯介绍,愿附二位姐姐之骥尾,以完心愿。 怎肯漏泄?"东斗星君并二仙女具喜。
就说明欲投胎为妻妾之事。”
儿既同心,一同下凡可也。”
秉圭女曰,"二位既议定妻妾之分,妾愿备为小妾,已为过份。"
东斗星君与执拂、焚香二女齐声曰:"既有此心,何分大小。"
秉圭女曰,"家无大小。 纲常不正。 但不可多言,恐玉帝知道见责。"
遂各自散开。
不多时。
诸天神圣齐临。
金钟声响。
玉帝登临殿上,诸神圣拜贺毕,分列两斑。
只见班中闪出一位神柢。
出班俯伏奏曰:"臣乃纠查灵官。 凡有上界罔法诸弊,理当直奏。 不敢隐匿取咎。 方才又东斗星君与执拂女思凡,欲投凡间。 结为夫妻,又有焚香、秉圭二仙女亦贪东斗容颜,愿为偏房小妾,有污天庭。 理合具奏。 乞为定夺。"
玉帝不悦:"查得历代神仙思凡降生。 结为夫妇,夫荣妻贵,享寿高年,后归上界,仍成正果,故属有神仙思凡之举。 但须使他历尽苦楚,姻缘合而复离,受尽艰难。 又要存心忠孝,廉节具全,方仍回上界;一有不全,即当发配地狱,不得超生人世。"
就着太白金星速查人间,有积善人家具奏,好使东斗星君妻妾降生,使其历受险祖。
太白星领旨退出查访。
不须臾,上殿复旨奏曰:"奉旨查得朝中有元帅皇甫敬先人及自己为善最大,俱数定十五年后当有横祸,务要家散人逃,三年方得团圆,富贵荣华,再有兵部尚书孟昭,字士元,亦有积德,更有寒士苏信仁,亦积善两代,请旨定夺。 前蒙玉旨,差金童降生,为元朝一世天子。 本该差玉女为正宫皇后,方得偕老。 前因金童与织女娘娘私约为婚,遂降生人世刘家为女,但织女福薄,不得到老。 今既已降生;乞至尊再降玉女下凡,生于积德人家,将来好续正宫之位,俾得金,方不有误。"
玉帝开金口曰:"就着注生娘娘送东斗星君往皇甫家为子,使其受尽磨难;再送执拂女往盂家为女,使其才学盖世,配以东斗星君为正室,务使其姻缘合而复离,牵肠挂肚,方得成就。 另着送生婆再送荧香女往苏信仁家为女,日后配以东斗星君为妾;再送秉圭女往刘捷家为女,日后与焚香女同配东斗星君为妾,使刘女从中撮合此段姻缘,亦使其颠倒迟延,方得完成,务要贞烈。 但皇后乃是大福,就着注生娘娘送玉女往皇甫敬家,与东斗星君为姊弟。 兹年期已迫,就着姊弟一胎双生,方得接续正官之位。"
玉旨传下,注生娘娘即择日施行,群仙便自赴会,不表。
且说下界元朝世祖朝中,有一位忠良大臣,复娃皇甫,名敬字亭山。
生得面方耳大,红齿白,力大无穷,弓马娴熟,家资十万余,祖上俱是宋朝武职。
这皇甫敬文武全才,祖居湖广荆州府江陵县,十七岁娶尹氏,夫妻相得。
十八岁在元世祖手内高中武状元,十九岁出征北番鞑靼国,至二十岁得胜班师回朝。
世祖大喜,加封皇甫敬京营兵马大元帅,遂搬妻尹氏入府。
同享富贵。
按尹氏自十六岁完亲,其时年方二十,德容俱备,夫妻相敬如宾;待下以宽,奴婢俱感其德。
皇甫敬并不置妾。
光阴迅速,又早过了三年,尹氏并无怀孕,自不过意,忽一日间,夫妻正在议论家务,尹氏曰:"妾以君进三年未产,今君已二十四岁,未有子女,想是妾要衰弱,故难受胎。 君当速续娇妾,以快君心。 倘得早生贵子,可免乏嗣之虞。"
皇甫敬笑曰:"夫人美情,吾岂不知。 但生产乃命中注定,亦系祖先积德,风水攸关,况你我正在少艾,先人未有过恶,何患无嗣?夫人切勿言及娶妾之事。"
尹夫人曰:"妾成亲八年末产,深为可虑,君当娶妾,免使旁人说妾嫉妒。 君须听从,后嗣乃是大事。"
皇甫敬曰:"下官乃祖先多行善事,断不致绝嗣。 若果年至三旬无嗣,再议未迟,尹氏见丈夫情笃,甚不过意。 遂夜夜烧香,祝天地神只保佑早生贵子。 果是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不上三月,尹氏果然有孕,夫妻甚是欢喜。 至次年六月间,早已十月满足,并不生产,夫妻颇虑。 至七月间,已是十二个月,怀孕并无动静,夫妻甚是忧虑。 缓至八月十五日,乃是中秋佳节,百官往来拜贺,十分热闹。 是日天清日朗,合府赐宴庆赏。 至黄昏时侯,皇甫敬夫妻在后堂饮酒,酒过数巡,尹氏腹中胀痛,对丈夫曰:“妾腹中疼痛。 大约是要分娩了。"
皇甫敬曰:"如今已是十二个月,早该生产。"
尹氏曰:"妾今失陪,先要去安寝。"
皇甫敬曰:"下官甚不放心。 且在此赏月,盼望夫人喜信。"
说完回房,皇甫敬自在后堂饮酒,俟候消息。
至初更后,女婢来报,夫人睡醒,更加疼痛。
皇甫敬不放心,移入房来,此时稳婆已到,尹氏对丈夫曰:"妾方才上牀,即梦见数对撞幡宝盖,并一顶凤冠蟒袍的三人,对妾:“上帝察知尔家世代积德,即送玉女、星君与尔,须当善视,吾乃注生娘娘是也。 『又见背后随的一位神仙,生得俊美长须,金盔金甲红袍;又有一位美貌仙女,珠冠翠袍。 一起向前扯妾衣袖,母亲,吾来了。"
把妾惊醒。
又见注生娘娘腾空而去。
谅必是要生产,此时腹加倍痛。”
皇甫敬曰,"谅我先祖余德,断不致乏嗣,即吩咐女婢稳婆,各要小心伏侍,遂回后堂再饮。 忽然两个家将慌忙向前曰:“启上老爷,奇事不少,天上一轮皎月突然坠下,一道毫光正坠我后宅,外人正在围看喧哗。 皇甫敬急忙下庭,抬头一看,只见一道月华,光彩耀目,照得四处光彩,正坠在后宅。 心想孩子若此时降生,疑日长成,必定大贵,遂回堂坐下。 正举杯之时,忽女婢奔出报曰:“启上老爷,夫人生产了。"
皇甫敬闻言大喜,暗想果然天从人愿,又见女婢再报曰:"果然奇事不少,夫人生下一位小想来耶。 房外香气扑鼻,毫光灿烂。"
皇甫敬一听此言,心中如有所失,寻思:既是女儿,为何小题大做,有月华毫光异香?我好是命乖,若是生男儿。
异日富贵不少。
又转一念曰:纵是女儿,既有此兆,亦非小可女流。
只见女婢复报曰:"稳婆报称夫人肚腹尚痛,定是双生,尚有一位公子。"
皇甫敬步在庭中看月,不须臾,月华渐息。
及二更后,月华已息了许多,女婢狂喜曰:"果然可喜,夫人又产了一位公子,只是房中毫光香气微微而已。"
皇甫敬自知日后男不如女。
虽然如此,却亦非比庸流,就到房中,见夫人惊神壮健,大喜,再看初生一对男女面貌一样,俱是四平一稳的端后,一样龙眉秀眼,粉妆玉琢一般,夫妻好不欢喜,就令乳娘小心乳养。
及至三朝,百官俱来庆贺,免不得请酒仲谢。
忙了数日。
清月之日,百官又来庆贺,夫人同议取名,因生女之时月华大胜,即取名长华,公子降生,月华稍息,取名少华。
是晚夫妻同房安寝,皇甫敬说起月华大小之事,"日后长华大贵难言,孩儿虽逊,亦非常人可比,我夫妻却也有靠。"
从此用心照顾,且喜无灾无祸,易长易大。
光阴瞬息,男女已五岁,俱生得端后美貌。
长华言语沉潜不苟;皇甫敬倍加爱护。
按皇甫敬文学也精通,遂亲教男女读书,且喜男女聪敏,过目成诵。
到次年春间,忽一早,皇甫敬入朝房,世祖驾临大殿,百官朝贺毕,分两班站立,只见午门官奏:"启上陛下,今有云南巡抚张绍贤具表告急,内称土番兀松涛倡乱,会集个士番,合共七八万,攻打云南府省城,势甚危急。 现有表章,请旨定夺。"
内侍接了表章,交付值日学士,学士接表朗诵一过,百官无言可说。
班部内阁中皇甫敬出班奏曰:"陛下开基已久,土番乃敢告逆,攻打云南,若不发兵征剿,恐四夷效尤,人心播动。 臣虽不才,愿领精兵二万,前往退敌,未知圣意若何?"世祖大喜曰:"卿肯破敌,联复何患,今封卿为都督云南大元帅。"
即传旨发出黄?白旗,得专征伐,便宜行事,领军二万前往。
皇甫敬领旨,当殿挂了帅印,退图府来,对妻子说明出征事体,"此去不过半年之间,即能平定,但朝廷日后令我坐镇云南即当寄书来搬家眷。"
尹氏曰:"吉人自有天相,此去必定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皇甫敬下校场,点二万人马,择了出军吉日,收拾定当。
将到吉期,辞朝别驾后回府,夫人备酒饯行,免不得嘱托行军珍重等语。
次早全装甲冑,下校场祭奠旗对。
大军起行,一路森严。
行了许多日子,及到云南,张绍贤领众官出迎。
皇甫敬令屯兵城外,自己带几员随将进城。
张巡抚请到衙门,备席接风。
皇甫敬问曰:"近来土番若何?"张巡抚曰:"连目前来攻城,近日闻元帅将到,已退军离城五十瑞安营。 未知元帅如何破敌?"皇甫敬曰:"土番各种不同,人心不一,唯有兀松涛猖狂。 今当先破兀松涛人马,其余不战自退。"
众官称是。
饮至黄昏,元帅出城安歇。
到了次日,皇甫敬大军出城安营,掘下河堑。
到第三晚,皇甫敬升帐,谓众将曰:"朝廷开基已久,人心尚是摇动,若不连破番军,恐人心思乱。 来目当决一胜负!"即唤过随征副将冯日升,曰:"今夜可领军三千,往左近离营五里处埋伏。"
又令参将施祖荣曰:"尔可带兵三千,今夜往右边离营五里处埋伏。 来日中午,俱听阵上号炮,若响,可同冯副将从敌人阵后杀来,本帅从前面杀回,三路夹攻。"
二将领命退了。
再唤游击张逢斗、洪公举曰:"尔二人可带二千人马,今夜徒伏敌背左右。 俊来日号炮响,三路夹攻,番兵必败,尔等即杀入番营,放火烧他粮草,可保必胜。"
二将亦领命而去。
皇甫敬着三军来日定当决战。
且说土番王兀松涛驾下有元帅赤风不花,惯用一杆方天画戟,英男异常,又大将二员,韩起、形升,亦有万夫不当之勇,因此会兵来攻云南省城。
近闻皇甫敬前来,故退下五十瑞安营。
兀松涛谓众将曰:"闻得皇甫敬乃久战沙场的好汉,必有一番大战。 尔等会战,须要小心为是。"
元帅赤风不花曰:"皇甫敬不过战胜北番,亦是凑巧,未必有真本领,来日给他一个下马威罢。"
几松涛曰:"正是。"
传令准备来日大战,番兵各自准备。
次早,兀松涛升帐传令,取披挂穿戴,领军出营,直到元营前讨战。
未知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